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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罗米柯上校大呼：“为了俄罗斯母亲！”“烏啦”士兵们又一次冲了出去。一千八百多骑兵展开了骑兵冲锋集群队形，人与人，马与马、前后左右均保持着三米的间距，把俄罗斯骑兵操典展现的淋漓浕致。

　　马伯龙对手下说：“把枪榴弹收起来，老毛子把刀亮出来了，咱们不能让别人说欺负他们。让老毛子们看看，咱回回们的马刀也不是吃素的，听好了！老毛子上校的头是我的！”情急之中，马伯龙还是不肯放弃和遵守古老的骑兵战法，宁愿用手里的战刀与敌人血战到底。

　　雪野上，骑兵们拼杀在一起。喊声、杀声、士兵们负伤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葛罗米柯上校直冲马伯龙而来，殊不知马伯龙也盯上了他项上的人头。

　　我们知道，马伯龙的骑兵马刀比苏制马刀长五公分，而且刀背厚。意在弥补中国战马个头矮小的不足。

　　关于兵器上历來有着一寸长、一分强的说法。更何况马家军的马刀是特制的青刃刀。这样一来，骑战中，士兵们就敢于贴身紧靠，用手中的马刀和敌人全力相拼。每每全力迎击的结果都是苏军的马刀被斩成两截，中国骑兵就顺势把敌人斩在马下，许多苏军士兵失去了手臂，被马踩伤或踩死。

　　葛罗米柯上校和马伯龙才斗了两个回合，就被马伯龙砍伤了肩头。

　　葛罗米柯并不准备放弃搏杀，因为他己经认出来，对手不是上校，而是少将。

　　他在拨马回头的时侯，就从靴筒里掏出了短剑，准备最后一掷。马伯龙岂肯给对手这样的机会，拍马挥刀，将葛罗米柯上校连人带马断为两截，上校的人头与胯下的马头同时落地。

　　几十米外，三名军官围住了志月，看样子是想活捉马志月。马伯龙、艾山江催马上前解围。

　　只见马志月一手挥刀，一手摸出了青刃，两名军官中针倒下，志月手里的青刃又掷向另一名军官。待二人赶到时，志月己从地上捡起青刃跳到了马上。

　　此番大战，三倍于我的苏联骑兵一点便宜都洠д瓷稀Ｒ磺О税俣嗝�骑兵跑回去时，只有一千多一点了。不但未能歼灭马伯龙，还搭上了葛罗米柯上校的性命。唯一令颇里诺夫高兴的是，马伯龙骑兵经过轮番冲杀，己经仅剩四百余人。

　　己经是下午五点了。颇里诺夫又调来了林中待命的两个骑兵团，毕全力于一役，彻底消灭马伯龙骑兵团，占领敌人最后的据点。。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五章　　　襁褓中的畸形儿（2）
夕阳西下，马伯龙率领着最后的四百余名骑兵准备殊死一战。

　　望着身边的子弟兵，马伯龙神情严肃地说：“孩子们，咱们的大限到了，生死是最后一仗了。下马吧！跟我做最后一次祈祷吧！让真主记得咱们，咱也是响当当的穆斯林汉子，咱穆斯林是为国尽忠，为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的。让伊犁的青山绿水别忘了我们。”

　　几百名汉子头戴着小白帽冲着西天落日跪了下來，举起双手至脸前默念清真词：万物非主，唯有安啦、穆罕默德，主之使者……安拉！安克巴尔。

　　“上马！”“刀出鞘！”“面向国旗，敬礼！”四百将士如同钢铁浇铸的塑像，整齐划一、面对国旗敬了最后的军礼。

　　马伯龙让艾山江把弹痕累累的国旗揣在怀中，人在旗在、到了真主那也别忘了咱们是中国人！

　　马伯龙指着最前面的烏兹别克黑马团说：“给我看清了！这次冲锋一定要全歼国军叛徒伊斯哈克别克的黑马团！让伊斯哈克别克骑着骡子去打仗。咱们早就够本了，多杀一个就是赚的！枪榴手们，打光所有的子弹咱们就冲锋！”

　　四十多个枪榴兵一齐发射，枪榴弹象雨点般的射向黑马团。二百多名烏兹别克骑兵几百米外便被打的血肉横飞。

　　骑兵们象一群恶狼从四面围住了不足百人的黑马团，狼群中不时跃出一匹匹恶狼扑向圈中的猎物。

　　仅仅十几分钟，这些头戴羔皮筒帽，留着夏伯阳式小胡子的苏联骑兵就只剩下几十人。

　　马伯龙用这种强力威慑彻底摧毁了苏联骑兵的战斗决心和意志。

　　包围圈里的骑兵少校簌簌抖动着，始终提不起手中的马刀。一串卡宾枪子弹把少校连人带马打倒在地。

　　赫赫有名的黑马团除了因伤未能参战的伊斯哈克别克外，悉数全歼。

　　苏联红军的两个骑兵团，终于将马伯龙的数百余人的骑兵团团围住，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颇里诺夫望着数千骑兵围攻马伯龙的战斗终于忍不住了。领着突击营杀入圈中。

　　身边的士兵和对手们不断地倒下，渐渐地就剩下马伯龙一人一马在圈里冲撞着。

　　突击营的十几名军官在最里层围住马伯龙。

　　一名脸上一道伤痕的高加索军官和马伯龙周旋着。

　　双方几个回合下来，都己经挂了彩。高加索军官的脸上又添了一刀，显得更加狰狞。马伯龙右肩中刀，一只衣袖被削掉，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

　　所幸他是左撇子，依然是左手持刀，右手挽缰，无甚大碍。

　　两人各自驱马退至十几米外，同时用脚叩动马腹，一黑一红两匹马冲了上来，只一合，高加索军官砍掉了马伯龙的左臂，自己却被马伯龙砍中右颈倒下马来。

　　未及马伯龙从马上起身，一左一右，两把马刀从前后插进了马伯龙的身体。

　　东洋马一声长嘶，高高仰起，两只海碗一样的前蹄将前面的军官踏至蹄下，后腿一尥，踢爆了后面军官的脑袋。

　　东洋马围着地上的马伯龙，不停地嗅着，拱着，想把主人扶起，马伯龙拉着东洋马的笼头想极力站起身。

　　艾尼同志连发三枪击中马头，东洋马和主人头冲头倒在了地上，东洋*里流着泪，一动也不动了。

　　颇里诺夫气疯了，和突击营的军官们用马鞭子把艾尼同志打得抱头蹲在地上打滚。

　　颇里诺夫骂道：“你这个畜生！马还知道恋主！你还不如个畜生，领着你的人，立刻消失，否则我不能保证你活到明天！”

　　艾尼同志灰溜溜地走了，同时在心里也播下了对颇里诺夫总司令仇恨的种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役，*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终于以惨痛代价取得了全歼国民党伊宁机场“守军”六千余人的伟大胜利，取得了伊宁解放的伟大胜利。

　　苏联方面仅损失了十一架飞机，却缴获了二十六架飞机。损失坦克装甲车近二十辆、阵亡士兵两千七百余人（不包括游击队阵亡人数四千二百六十七人）。

　　望着激战后的飞机场，怅然若失的颇里诺夫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洠в兴亢恋那崴桑�反而变得更加的压抑和沉重。

　　虽然强悍的对手永远逝去，但马伯龙和他的子弟兵们驰骋纵横的影子一直无法从心头抹去。

　　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准备把阵亡者的尸体分别安葬。

　　上千具骑兵团的尸体己被扔进了大坑里，宗教护法队员们站在坑边向尸体浇尿。

　　颇里诺夫的卫兵们把护法队员踹进了坑里，欲用这些侮辱战士者为战士殉葬。

　　颇里诺夫制止了鲁莽的卫士：“和两只脚的畜生斗什么气，他们要是军人，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打仗？去通知清真寺的阿訇，来为他们处理后事！”

　　战事平息后赶来的宗教事务部长马合苏木极力反对，声称要将这些卡斐尔、汉人的走狗“鞭尸示众”，特别是马伯龙，更要扒光衣服拖去游街。

　　颇里诺夫勃然大怒：“这些中国军人是为他们的国家，为了军人的荣誉，战至最后一滴血而死的，作为军人生当如此。死后亦应该受到人们的尊重。你如果执意侮辱战死者的尸体，请问问我的士兵答应不答应？”

　　闻讯赶来的阿巴索夫心里清楚：鞭尸示众是*所不容许的。任何一个人，无论生前犯有多大罪过，一旦死亡之后，所有的罪孽都一风吹了，因为主宽恕了他的一切。穆斯林教义里是绝对不允许凌辱亡者遗体的。

　　这个宗教事务部长真是太猖狂了。艾力汗给了他二两颜料他就敢开染坊了。“宗教事务部长，你和你的手下居然做出*教义所不齿之事，你是部长，好歹也是个阿吉，穆斯林的脸都让你们这些败类丢光了，如果你和你的手下，再不停止虐杀战俘、*、抢刼的丑事，我的内务部队和苏联红军将拒绝为你们提供生命保障，何去何从，你自己考虑。”

　　马合苏木知道，凭着手下的这帮经文学校的哈力甫组成的塔利班宗教护卫队，没有了军人的保护，光是伊宁城里的老百姓就能把他们一个个捏死，他们干的坏事太多了。

　　看着阿訇们搬完了尸体，颇里诺夫、阿巴索夫才离开了尸堆。

　　西安大寺里，马良骏大阿訇领着数千百姓忙碌了一个星期才算安葬完了阵亡将士。

　　马良骏大阿訇亲自为马伯龙抓水。

　　清水和着老人的泪水揩洗着马伯龙脸上的血渍、污渍，嘴里不住地喃喃道：“尕娃！老汉给你抓水了！尕娃！你还不到五十岁就走了！你给老汉一句话都洠Я粝侣穑课业逆赝藿�军！”

　　老人不顾人们的劝阻，亲手执刀将马伯龙脸上蓬乱如杂草的胡须剃得干干净净。“你走吧！真主让你干干净净来，现在你可以干干净净地走吧！告诉胡达，你洠в辛粝乱藕叮　�

　　老人用绷带托住了马伯龙似在呐喊的下巴后，用手指轻轻揉着怒目圆睁的马伯龙的眼睛：“闭上吧！放心走吧！我的尕娃将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烏云不会永远遮住太阳！艾力汗不会永远猖狂！伊犁永远是咱中国人的。”说来也怪，马伯龙双眼微闭似乎安然而睡。

　　有人悄悄附嘴于马教长耳边：“尸堆里还有十几个洠Ф掀�的伤兵！教长你说怎么办？”“先养好伤再说，一切全是真主的意思。”老教长安然地说。

　　马伯龙的尸体同一千多具骑兵团士兵的尸体被安葬在东郊的一条大沟里。这里后来被称为千义沟。马伯龙和他的一千多士兵永远地守卫在这片为之流血牺牲的伊宁大地上。

　　来年春天，人们在这里种下许多树木。当年，千义沟就变得郁郁葱葱、变得生机盎然。

　　老人们说，那是上千个穆斯林汉子用命守卫的森林。

　　一九四五年二月五日。

　　《*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举行盛大广酒会，庆祝伊犁全境解放。

　　中苏友好俱乐部里，人头簇拥，苏军顾问团和苏军校级以上官员出席了酒会。

　　这次酒会就是为了答谢他们为了*厥斯坦人民的独立解放事业做出的巨大牺牲和贡献举办的。

　　参加酒会的临时政府高官及夫人们一个个打扮的珠光宝气、妖饶无比。艾尼同志一个人就携带着六名女子参加酒会。革命尚未成功，国家功臣和达官贵人们都己经先富起来了。

　　至于许多描眉涂眼、流金溢彩的夫人或姑娘，那是为伟大的、友邦的、军官们准备的慰问品。

　　暖意融融、灯火辉煌的大厅里，一字排开二十四个长条桌，白色的桌布上摆满了各种冷盘和时鲜的瓜果。金黄色的二十四只大烤羊，头系丝带，静静地趴在大盘上，烤羊的盘子里，放着一把把银色的餐刀，刀身上刻着“汇芳园”的字样。看样子艾力汗也己经“解放”了汇芳园，否则，汇芳园的餐具怎么能登上今日酒会的大雅之堂。

　　*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主席第一次在公开场合除却了白色的色兰，向人们展示着硕大光亮、充满睿智的大脑门，两只深遂的大眼晴不时流露出贵宾们可感受到的、仁慈的、关爱目光。一套藏青色毛布西装合体在身，唯一让人们感到不协调的就是那条葱绿色的领带，领带下端绣着金光闪闪的星月图案。

　　艾力汗环场四顾，才发现除了领事达巴申科夫和身着军服的苏联军官外，政府官员们无一例外地、都在脖子上、拴着一条这样的领带。

　　猛然一瞧，艾力汗主席竞然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同志有着七分相似。

　　满面春风地艾力汗主席走至桌前亲自操刀割下了羊头上的第一片肉，献给了尊敬的达巴申科夫同志。

　　达巴申科夫欣然食之，又接刀切下一片肉递给了艾力汗主席，全场响起一派掌声。

　　艾力汗主席健步走至麦克风前，举起双手压住了人们的掌声，全场一片静寂。“我代表《*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及二百八十万突厥人民（指当时新疆的全部人口），向我们伟大的、友好邻邦苏维埃联盟共和国的领袖斯大林、及他派来的代表和苏维埃军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谢意。

　　我提议：把*厥斯坦共和国首都伊宁城里最宽阔、最美丽的大街命名为“斯大林街”，以示*厥斯坦人民铭记住慈父般的领袖斯大林同志对我们的恩情和关心。”全场又一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麦克风下的乐池里，传出了一声高亢的声音：“*厥斯坦的主、艾力汗万岁！”与会贵宾们举手响应：万岁、万万岁！乐池里传出的声音，明显地比众人高出八度都不止。

　　突如其来的插曲，虽道出了艾力汗的心声却给了他难堪。

　　艾力汗知道：准是波奇干的。艾力汗不能与之翻脸，只有真主才会知道波奇的下一个点子是什么？这个撒旦的兄弟！

　　艾力汗胀红了脸、清了清嗓子掩饰其窘：“我尊敬的朋友…波奇先生！胡达不应该让你我同时出现在一个屋顶下，你不该亵渎我们的主，我们都是主的孩子，主的仆人。

　　而我仅仅是主的使者的仆人，*厥人民的仆人。在主的面前，一个仆人安敢言称万岁？求仁慈的主，饶恕你的无知的孩子波奇吧！安拉，阿克巴尔！

　　波奇先生，放开你的歌喉、展示塔兰奇人的艺术才能吧！主和贵宾们都期待着欣赏突厥民族的歌声和曼妙的舞姿了！”

　　大厅里顿时响起手鼓、唢呐、都它尔和弹布尔的声音。

　　波奇先生手持弹布尔边弹边唱出场了：

　　“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

　　那是簇拥着月亮的花瓣。

　　你问我的歌声为何如此缠绵，

　　那是绿洲塔兰奇人对情人的思恋。

　　乖巧可爱的黑眼睛姑娘啊！

　　你就是流浪汉的宝贝心肝。

　　黑眼晴的情人哪！

　　你就是园里的玫瑰花！

　　有心采你又怕扎。

　　黑眼睛的情人哪，

　　你是笼中的夜莺……”

　　波奇的歌声悠扬婉转、高吭嘹亮。唱出了对情人思恋的一往深情，亦唱出了流浪的麦西萊甫艺人心中的悲怆。波奇的歌声象一只无形之手弹拨着人们的心弦共同鸣响。

　　艾力汗。吐烈在歌声里，仿佛回到了二七年从中亚逃往伊犁的跋涉途中，看见了波奇将皮囊里最后的一滴水倒入自己口中……。洠в械蹦甑牟ㄆ妫�就没有今天的艾力汗；可是有了今天的波奇，便洠в辛税�力汗头上的光环。“苟富贵勿相忘！”波奇何曾问我要求过回报？杀与不杀波奇，成了艾力汗的二难抉择。

　　木卡姆音乐的旋律在大厅里回荡，人们共同认可了植根于绿洲文化的奇葩……木卡姆音乐。这是新疆绿洲人千百年来同自然界长期抗争的绿洲民族文化的结晶。

　　生活在大漠绿洲的民族，维吾尔人说得好：只有经历过漫长的黑夜，夜莺的歌声才如此动听；只有穿越过沙漠戈壁到达绿洲的人，才知道生命的珍贵。

　　也只有在绿洲里生活的维吾尔人们，才能创造出辉煌的绿洲文化。只有在绿洲文化的深厚底蕴里，才能产生如此精美绝仑的音乐文化………木卡姆文化。

　　木卡姆文化千年不衰的生命力就在于它，从深深植根于西域文化大地上，汲取了多种文化、多种宗教音乐的精髓。木卡姆音乐文化现象是维吾尔人千百年真实生活的写照，并不是单一的*音乐元素的反映。如同一幅画卷中的点与面、一棵树与森林的关系一样。

　　众多的来宾们，都在感悟领会木卡姆音乐精华中透出的深遂广远的人生哲理。

　　艾力汗这个*宗教大师，则是从木卡姆的音律中觅得了*教从*半岛上兴起，由部落宗教向民族宗教、世界宗教扩张的千年风云中的稀有元素。凭着木卡姆音乐历史长河里的一掬水，就为其晚年潜心编著的《*音乐史》浇灌出盛开的奇葩。

　　维吾尔来宾们从耳能熟佯的旋律中找到了先祖们在大漠中留下的足迹：荒凉的大漠里人们只有“呼朋引伴，团结互助，和谐共处，共渡时艰”，才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共同生存。

　　如此的环境里，只有音乐和歌声才能成为绿洲人们的共同心声，西域大漠造就了维吾尔人对音乐和舞蹈的爱好与天份。

　　生活在大漠绿洲的维吾尔人，一切是那样界限分明：绿洲与黄沙、欢乐与悲怆、出生与死亡，无时不刻地考验和威胁着人们，只有抱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