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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盈门-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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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揉。”李蔓气道,再说了,他肩膀压成那样,她揉揉就能好吗?
“蔓儿——”李墨没了话,他爱看她娇嗔的样子,可这样的她,又让他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哄。
李蔓咬唇看着他,“明天你再改挑这么多回来,我就不理你了。”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自己啊。
“嗯,早上这刀磨的有点快,一不小心就多砍了些。”李墨这才笑了,其实,往年这个时候,他砍的柴火更多,因为马上天冷了,家里需要的柴火就更多了呢。
李蔓睨着他,突然捉住了他的手,看着他粗糙的掌心,厚厚的老茧,还有几处也不知是刀碰的还是树刺刮的几道细痕,心疼的用指腹轻轻的摩挲着。
她温软的指腹揉在掌心,说不出的舒服,李墨几次想抽回手,却又舍不得。
“我手脏。”砍柴回来一直还没洗手呢。
“你等着,我给你端点热水来。”李蔓转身就往厨房去。
李墨展颜,露出憨实的笑来,脚边,听他夫妻二人腻歪了半天的大黑,趁着女主人不在的功夫,赶紧用头在主人腿边蹭了几下,以期获得同样的关注。
厨房里,李书闷闷的靠在锅台边,看着李蔓舀水兑水,殷勤的端出去给大哥洗手,心里越发苦闷。
媳妇对大哥好,本没什么,他也希望看到的,可是,能不能别反差这么大啊?他想到刚才媳妇对自己,忍不住想仰天长啸啊,苦啊。
今儿这顿晚饭,李书食之无味,想到今晚怕是又跟之前一样,连媳妇的手都不能碰,他干脆连吃饭的劲儿都没了,勉强扒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碗筷,无精打采的起身。
“三弟,不舒服?”李墨担心的问。
李言狐疑,白天他不是还挺精神的?
李书摇摇头,目光朝李蔓那幽幽一瞥,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离了桌子出去了。
众人莫名,纷纷看向李蔓。
“怎么了?他又惹着你了?”
怎么这样问呢?因为大家都很了解李书这人,但凡媳妇惹他,别管怎么惹,他都是乐意的,而能让他如此垂头丧气的,那定然是他做了什么让李蔓生气的事,他才会如此。。。。。。
李蔓微愣,心知肚明,想着家里饭量最大的李书,才吃了那么两口就撂下了碗筷,心里也有些不忍了,想着这一个多月的惩罚是不是过了?
可是,一想到他那天的话,她还是气他呀。
罢了,晚上再说吧。
吃过晚饭,李香草收拾碗筷,李蔓特地又弄了点面。
李香草好奇,“现在还做什么?”
“李书晚饭什么都没吃,肯定饿。”凭她对他的了解,不到半夜,怕他就饿的要叫唤了,到时候肯定不管厨房里什么生的冷的,怕是能吃的他就吃了。
李香草轻轻笑了,“怎么?心疼了?”
“。。。。。。”李蔓抿唇没说话,其实,这么长时间的惩罚也够了,当然,那种惩罚还行,可要让他饿肚子,她还是不舍的。
再挑了两棵青菜洗净,又拿了两个鸡蛋,李蔓简单的做了碗青菜鸡蛋面,盛好了端到了楼上去。
李书此刻正趴在李蔓炕上,呈大字型的趴姿绝对的将整个炕都占领了,哎,晚上只能睡那么一点点的地方,还不能过界,他也只能现在闻闻她那边的味儿了。
突然,房门推开,李蔓端了面进来。
李书一偏脑袋,看见那热腾腾的汤面,陡然来了精神,“媳妇,给我做的?”
“嗯,快趁热吃吧。”李蔓将碗放到桌子上。
李书激动的扑了过来,却不是对面,而是对人,紧抓着李蔓的手,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媳妇,你。。。。。。你给我做面?那你。。。。。。你是不是还在乎我的?我。。。。。。”
“先吃了面再说。”见他这样,李蔓心里也是软了,好吧,惩罚到此结束。
第一百九十九章 止痒(万更订阅这章 )
那写满名字的纸被李香草揉成了一团,两滴晶莹的泪珠随之滴落。
李蔓一瞧,她真的哭了,心内一揪,忙从她手中拿过那团纸,扔到了桌子上,却又想着,自从李香草回到这个家之后,虽然多次落泪,可一直都偷偷的,隐忍的,今天和那个男人和离了,说不伤心难过肯定不可能的,毕竟,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
她轻轻的拥住李香草,让她头枕在自己的肩头,轻声哄道,“小姑,我知道你难过,想哭就哭吧。”
李香草呜咽一声,真的没有顾忌的靠在她身上哭了出来。
隔壁,李画听见了动静,放下书想过来瞧瞧,可转念一想,女人家的事,还是自己的姑姑,他也不便搀和,于是,又坐了下来。
倒是李蔓,扶着李香草坐到了椅子上,等她哭够了,又静静的听着她哽咽着叙述他们的过往铨。
原来,李香草今年也二十八岁了,跟了沈润生竟然也有十年了。
十年?这个数字无疑也刺痛了李蔓心底某个隐藏的部分,可她到底还是幸运的。
李香草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越发娇弱的让人怜惜。
她缓缓的叙说着,那一年的春天,她带着李言李书去镇上卖鱼,却被一伙人欺负,李言李书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而她也是个未经事的少女,眼看着自己的两个侄子被人打伤,自己也差点被人抢走羞辱,沈润生出现了。
那天的他,才从私塾先生家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就让跟着他的两个书童帮忙了,再加上,沈家当时在那镇上也还算有些名望,所以,他很快就找来了乡邻,将那伙恶人赶跑了。
“姑娘,你没事吧?”当他扶起她,温和又担忧的问她时,少女懵懂未知的心扉刹那间打开了。
而那时,李香草才十六,生的又如花一般,浑身散发着那种自然的纯净的气息,与沈润生以往接触过的女孩都不一样,那一刻,他也心动了。
从那以后,两个少男少女坠入了爱河,尽管这份爱,两家人都不能接受。
对于书香门第的沈家来说,要娶个乡下的土丫头,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而对于李家来说,沈家的门楣太高,他们高攀不起,更担心李香草单纯懦弱的性子,到了那样的人家,将来会受欺负。
那时,哥哥嫂子们相继离世,也只有大姐来管她的婚事,那时,大姐想尽办法劝她跟沈润生断了,甚至不止一次的让她相亲。
可是,人就是这么倔,越是别人阻拦的事,越是想去做。
原本,李香草也不敢奢望能与沈润生相爱相守,可两家人如此反对,沈润生甚至因为他祖母的禁足,而大病了一场。
李香草从那时觉得,他们的爱是珍贵而伟大的,觉得就算是抛去性命,也要与他在一起。
终于,沈家怕失了这个孙子,倒是同意了婚事。
就这样,哪怕出不起任何的聘礼,沈润生仍旧三媒六聘的将她娶回了家。
那一年,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可这样的时光太短太短,短的让那时才做新妇的她,还来不及回味,眼前男人的变化就让她觉得可怕,她甚至怀疑,后来那个逐渐冷淡她的男人,到底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为了娶她和家人闹翻,还差点病死过去的痴情少年了。
“真的,润生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末了,李香草一遍遍的如是重复,黑黑的眸子蓄满哀伤的看着李蔓,像是想从她这儿得到答案。
李蔓如何能安慰的了她,人生本来无常,人也是如此,十几岁的少年,爱情炙热单纯,谁也不能说那时的感情是假的。
可再真再美的感情,也难过岁月这道关啊。
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两人,到最后剑拔弩张、反目成仇的,多了去了。
——
也许是经过这一通的发泄,李香草后来情绪好多了,还能自嘲自己写的字丑,想让李蔓多教教她。
两人后来在屋里又练了会字,李蔓主要教她如何握笔,如何先写好笔划。。。。。。
时间慢慢流淌,屋内的哀伤气氛被冲淡了不少,直到门外传来几声喊声,两人才停了笔。
外面人喊的是小五,听着声音,有些熟悉。
李蔓和李香草出来瞧,正好李画也从屋里出来,三人站在二楼阳台上望下看,就见张本仰着头,看到他们三人,微微一笑。
“老四,你在家啊。呵呵,弟媳,你那天给我的图纸,我做了点出来,带来给你瞧瞧。”说着,举着篮子给他们瞧,那篮子里是一块刚做成的缝纫机架。
李蔓兴奋异常,忙拉着李香草和李画一起下楼。
张本等在楼下,见他三人下来,尤其是在见到李香草的那一刹,还是微微愣了,旋即又笑着特别的打了声招呼,“小姑。。。。。。”
李香草有些不自在,他又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这样叫她小姑,好别扭额的,她尴尬的点头笑了下,然后对李蔓道,“你们忙,我去厨房看看,一会晚饭做点什么菜。”
“嗯。”李蔓点头,对张本客气的说,“张大哥,屋里坐。”
“哦。”张本收回落在李香草身上的视线,跟着李蔓李画一起进了堂屋,然后,将自己做的缝纫机架从篮子里拿出来,放到大桌子上,“弟媳,你看看,可是这样的?不行的话,我再改进改进。对了,李言什么时候回来?关于你图纸上的那个滑轮,我还想让他帮着指点指点。”
“哦,他一会也该回来了。“李蔓一边捧着他做的机架,一边回道,不过,话说回来,张本的木工活做的的确不如李言的,至少没他那么细致精美,不过,好在,大致的东西算是做出模型了。
李蔓还是夸了两句,“很不错呢,张大哥,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的话,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呢。”张本笑道,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了皱巴巴的图纸,开始向李蔓请教这所谓的缝纫机的操作原理。
李蔓就简单的介绍了下,李画在边上也听的十分认真。
如果说单纯能画出这种机器,已然让李画等人震惊不已,可此刻,李蔓还能说出缝纫机的操作原理,而且说的让他们丝毫没有反驳的余地,这就更让他们惊奇了。
末了,张本又收起图纸,感慨又赞叹的说,“弟媳,你真是奇人啊。以前,我觉得李言就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了,经他手上,那些见过的没见多的,但凡你能说出来,他就能做的出来,呵呵,我的这点手艺完全都从他那学来的呢。可今天,我瞧着,你比他还要聪明的多呢。”
至少,李言是想不到做这种做衣服的机器的。
李蔓被他夸的实在心虚,其实,她哪里懂,都是偷拿了现代人的聪明智慧而已。
李画看她垂首干笑着,还只当她是不好意思,轻轻的握了她的手,也忍不住道,“张大哥说的没错,蔓儿,你真的很棒。”
“呵呵,我去看看小姑。”李蔓起身,又对张本道,“张大哥,晚上就留在这吃饭吧。”
“不,不用了。”张本连忙拒绝,神情似乎有些窘迫,他之所以趁着快傍晚的空儿过来,就想着,李家男人们干活都回来了,这样,他找李蔓说事也不尴尬,可没想着蹭人家一顿饭的。
李蔓并不知道,自小家贫生活艰苦的张本,性子有多敏感,还当他只是客气,笑道,“不过多双筷子而已,对了,你不还要等李言回来吗?他呀,晚饭前该回来的。你就先跟李画坐坐,我去帮小姑做饭去。”
张本还欲说什么,李画客气的拉他坐下,“张大哥,你那张图纸再给我瞧瞧。”
“哦。”张本这才坐下,又将图纸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递给李画,“呵,老四,你们家这媳妇真是娶着了。”
说着,他还艳羡的竖起了大拇指。
李画心里受用,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图纸上的每一处细节,不得不佩服李蔓设想的周到细致。
他敢肯定,这种东西一旦运作,会给人们带来多少的好处。
——
厨房里,李香草已经淘好了米下锅,李蔓进来,随口说,“今晚,张大哥在家吃饭,要多煮些。”
“啊?哦,我再添些。”李香草赶紧又从米袋里舀了点米出来,重新淘净,放进锅里。
李蔓点头,看着案板上菜篮子里的几样菜,想着,今天家里有客人,还是李香草脱离苦海重新生活的日子,怎么着也得多烧两样好菜的。
可家里都是素的。
正愁着呢,可巧了,李言李书回来了,还带了新鲜的鱼。
这鱼很大很肥,李书说,这是张府老太太托人送到店里的,似乎也是什么人孝敬到她这里的,她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就挑了几条好的,想送来给李蔓尝尝。
李画张本也都出来,看着那一大箩筐的鱼,都道好鱼,生的这样肥美。
李蔓瞧着,这一条鱼起码得有一二十斤重,共有五条,若不是还有小推车的话,他们很难将这些鱼带回来。
不过,一次也吃不完这些啊,若说放在水里养着的话,这鱼也确实大了些,不好养的。
李蔓犯愁,李香草从厨房里出来,出了一个主意,“吃不完,就腌一些吧,现在天气好,正好赶上好日头多晒晒。”
咸鱼,李蔓是吃过,却并不会做,“小姑,你会腌?”
“嗯。”李香草点头,腌菜什么的,对她来说太熟悉了,很小的时候就常常帮嫂子一起腌白菜萝卜什么的,后来嫁人了,沈润生不爱吃那些,就再没做过了,不过,手艺,她觉得自己还是没丢。
“那好。”李蔓看着那么大的一条鱼,想着终于有法子处理了,也开心,“那咱们晚上煮一条,剩下的,小姑你就腌了吧。”
“嗯。”李香草愉悦的点头,这一笑,眉眼弯弯,虽比不上李蔓的倾城绝色,倒也有着别样的小女人姿态。
张本瞧着,眼睛似乎又被刺了下,趁着无人注意,赶紧别开了眼睛。
——
说干就干,李言陪张本在堂屋说话的功夫,李书李蔓李香草三个人就在院子里那口压井边,开始拾掇这些鱼了。
李蔓先收拾好一条,然后拿回屋中做菜,留下李香草和李书两人继续拾掇。
屋内,张本跟李言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因那压井正巧斜对着堂屋,从他的视线,可以清楚的看到李香草的侧身。
他真不是故意看的,可视线往外一瞅,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那道纤细娇弱的女人身上,她蹲在那里,尤其是蹲在李书边上,显得身形更小了,简直就跟个未成年的孩子似的,不过,她干活真是利索,一把尖刀在那条大鱼的背上,利落的刮着,片片鱼鳞眨眼间飘落,再用刀尖在那鱼腹一划,眨眼间,一腔需要掏干净的东西被她弄了出来,再用水一冲洗。。。。。。
张本突然觉得,杀鱼也能杀的这么好看的,大概只有李香草了。
李言正跟他讨论那缝纫机架的事情呢,他也觉得还可以做的更好些,就指点着张本哪里还需改进,可说了几句,没反应,不由朝他看来,见他目光竟痴痴的定在了外头。
“怎么?你也想杀鱼?要不让李书给你留一条过过瘾?”李言眸底掠过一抹幽光,眼神戏谑的打量着张本。
张本尴尬的收回视线,“那个,我觉得那鱼真是好。”
“就只是鱼好?”李言勾唇轻笑,顿了一顿,才在他窘迫的视线下,补了一句,“人就不好?”
张本越发窘的不知如何是好,“李言,你别乱说。”
“我乱说什么?”李言定定瞅着他,忽地一笑,“怎么?难道你敢说李书不是你的好兄弟?”
原来是说李书?张本暗自抹了把汗,“是,当然是了。”
“这个,你倒是给我用点心做。”李言将缝纫机架放到桌子上。
张本点头,“已经用心了,你也知道,我就那点手艺。”
李言斜睨了他一眼,“你不行?”
张本愣了下,干笑着挠挠头,“我回去再琢磨琢磨。”
“说好了,你行我就交给你,不行的话,我找六子试试。”李言耸耸眉说着,“你知道,我媳妇对这可认真了,天天盼着呢。”
“别,别。。。。。。我肯定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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