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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嫣然-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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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一起去,瞧瞧到底卷走多少东西。”
婆子哭哭啼啼地走了,裘氏环顾一下这屋里,也是重重叹气:“你说,这算来算去的,什么都算到了,可是这又如何呢?现在二叔身死异乡,二婶婶回来见到这样情形,还不知道会怎样?”
“他们两口子但凡少算计一些,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裘氏又叹气:“到现在我算瞧清楚了,像我们这样笨的,也只有老老实实过日子了。三婶婶,你走的匆忙,还不晓得吧,你侄女定亲了!”
嫣然是从别人口里知道的,但还是笑着对裘氏:“恭喜恭喜,这回我们都出门了,等侄女出阁,定要送上大大一份添妆!”
陆婆子已经走进来:“奶奶,把二奶奶的房门打开了,那些箱笼虽都有锁,但那些锁都被扭开了。二奶奶的首饰一样都没有了。还有那些好衣服。所幸那些地契还在。”
细软全无,这让裘氏的眉皱的更紧,周氏的首饰金的银的玉的,不在一个小数目,全都被卷走,可以想象花姨娘已经筹划了好久。这也算是报了怨了,嫣然和裘氏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陆婆子刚要细说,周氏这边的婆子已经连滚带爬地进来,跪在地上给嫣然和裘氏连连磕头:“大奶奶,三奶奶,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我!”
周氏平日到底是怎样对待下人的?让人这样害怕?
第282章
“起来吧;先把这里的事都料理了再说旁的。”既是周氏的下人,嫣然和裘氏也不好多管,斟酌良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这一句让这婆子哭的更凶:“大奶奶,三奶奶,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然等二奶奶回来;小的定会没命的。”
陆婆子见状上前抓起婆子:“你就算要哭求,也要等事情完了;这会儿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正是要用人之际;你哭什么?”
陆婆子这一句提醒了婆子,如果只晓得哭哭啼啼,晓不得做事的话,会惹嫣然裘氏不喜。于是婆子急忙站起:“大奶奶三奶奶有什么吩咐,小的立即去做!”
嫣然和裘氏又对视一眼,嫣然这才道:“虽说我不能做主,可我会尽力!”
婆子听的嫣然这话,晓得这已是极限,又跪下道:“得奶奶这句,小的定会肝脑涂地!”陆婆子拉上这婆子离去,裘氏才叹道:“也不晓得三婶婶,平日到底是做了什么,先是姨娘逃走,再又是这些下人们,一个个战战兢兢!”
嫣然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嫣然才道:“还得告诉周家,总是这边的娘家。说来……”嫣然止住不语,裘氏自是知道周家这些年的作为,不由沉默不语。
出了这么大事,嫣然和裘氏自然不能离去,让人把丢了些什么东西都清点好,又让人去衙门里报信,各事都做的差不多时。周太太总算带了周二奶奶前来,嫣然和裘氏迎出去尚未说话,周二奶奶就问:“这家里的下人都在哪里?”
“已让他们……”嫣然的话没说完,周二奶奶就冷哼一声:“出了这么大的事,难保里面没有同伙,就该把剩下的人都关起来,挨个拷问才是!”
“二奶奶!”周太太已经喝止住儿媳,对嫣然裘氏面有惭色地道:“这件事,多亏两位奶奶了。”
“婆婆!”周二奶奶不满地大叫,周太太并没理她,只依旧和嫣然说话,嫣然也把周太太请到厅上坐下,把怎么发现,又去开了周氏房内,箱子都空了这些说出。
听到周氏细软一空,周二奶奶越发急了,还要说话时嫣然已经道:“二舅奶奶方才说的也对,难保这里面没有同伙,因此都是我让身边人去的。若有遗漏,到时二奶奶尽可来寻我说话!”
周二奶奶见嫣然这样说,忍了性子不敢开口,周太太长声叹息:“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此时我们家情形三奶奶也是晓得,这件事,还请三奶奶多费心。”
这是周家摆明立场,不再插手这件事的意思。嫣然还没说话,周二奶奶已经道:“婆婆,这事,小姑的脾气……”
“住口,我今儿带你来,是让你瞧瞧容家二位奶奶是怎么处事,而不是带你出来丢脸的,我的女儿是什么脾气,我怎不晓得?这件事容三奶奶办的如此妥当,难道你还要再生枝节不成?”
周太太说完又对嫣然道:“三奶奶,我思前想后,这些事都是我养而不教,才惹出来的。”
周二奶奶被婆婆喝止,不敢说话,裘氏不由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若还能早个两三年,周家的基业还在,可这么两三年,周家的基业也垮的差不多,晒盐场早抵了出去,还有各种铺子,生意也渐不好。
周太太已和周老爷商量过,瞧着二儿子也不是做生意的料,与其如此,倒不如把这些生意全都收了,点检还剩的多少家业,买一些永远动不了的地土产业。等孙儿们渐渐长大,好生瞧着,若有合适做生意的再说,若没有,也就只有去过些淡薄日子,横竖收一收,也还有些银子,一家子饿不死。
这个打算外人自然不晓得,嫣然听的周太太喝止周二奶奶的话,心里和裘氏想的差不多,却没有说出来,又说几句,周氏儿子出来给外祖母舅母磕头。
周二奶奶瞧见外甥,索性借了他的事大哭一场,把外甥搂在怀里,痛哭起来。周太太也不去理她,只和嫣然裘氏商量后面的事。
等这边的事处理的差不多,早已入夜,周氏这边的下人本就不多,又带去广州几个,花姨娘逃走,她身边伺候的丫鬟自然不能用要先关起来,因此这边人手更加不足。嫣然又让陆婆子带了几个人过来帮忙,这才和裘氏离开各自回家。
来时本以为不过是小事,谁知竟遇到这样大事,裘氏一路都沉默不语,直到将要和嫣然分开才道:“等二婶婶回来,还不晓得会如何说呢!”
周家已算败落,广州那边产业拿不到,这边的细软全都被花姨娘卷走,人海茫茫,要到何处去寻花姨娘?等周氏回来,只怕会抱怨连连。
嫣然怎不明白裘氏话里的意思,轻声道:“即便如此,也要把事给料理了,不然被人笑话没人,任由孩子受欺负,那才更叫没脸。”再说,嫣然顿一下才道:“做人也只求无愧于心!”
无愧于心吗?裘氏重复念了一句才道:“这话好极,无愧于心,任凭评说就是。”裘氏赞完,也就让自家马车转往自家方向而去。嫣然一路回去,进的家门就听到郑二哥的笑声,抬头一看,嫣然的眉不由皱起:“二哥,你啊,太宠这两孩子了。”
郑二哥正卷了袖子,爬上树去给馨姐儿摘桃花。旁边的丫鬟听到就忙道:“奶奶,我们也这样说呢,可是二舅爷说,这孩子,总要多疼疼才好,因此才这样。”
“娘,二舅舅可比爹爹能干多了,会爬树,爹爹不会!”馨姐儿笑嘻嘻地说,嫣然伸手拍她一下:“有你这样调皮的吗?女孩子该当娴静,哪像你,皮的跟猴似的!”
郑二哥已经摘好桃花,跳下树把火红的碧桃递给外甥女:“快些放到你房里去,女儿家的闺房,当然要摆些花儿朵儿的!”
“二哥你这就不对了,你把你外甥都宠坏了,到时你一走,我怎么教?”馨姐儿笑嘻嘻地抱着嫣然的腿:“娘,我才没被二舅舅惯坏呢!”
“你啊,只会撒娇。”嫣然把女儿的手拿开,让她乖乖站好,牵了她的手走进厅里,这才问丫鬟:“爷在哪儿呢?”
“爹爹方才回来,听说娘您还没从二伯家回来,又听说二伯家出了点事,就往二伯家去了。娘,您没遇到爹爹?”馨姐儿抢在丫鬟面前回答,难为她一个小孩子家把这长串话都说的清清楚楚。
“路上那么多人,想是错过了,你啊,可别只会说话,别的什么都不会!”嫣然摸摸女儿的发叮嘱她,馨姐儿摇头:“才不,我能干着呢!”
嫣然有些无奈地笑笑,郑二哥也笑了:“记得我初进府那一年,你就和馨姐儿差不多大,站在门口问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那时我竟答不出来!”
郑二哥甚少提起往事,嫣然也有些感慨:“这一晃眼,我闺女都这么大了。二哥,仔细想想,我经的事总没你的多!”郑二哥已经笑了:“不提那些了,明儿我就要回广州,爹娘这里,还要你多照顾!”
“我会的!”看着嫣然面上的笑,郑二哥眼里也有笑意,那些该忘的,就忘记吧,以后自己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就是!
容畦比嫣然晚回来半个时辰,那时郑二哥都已走了,馨姐儿已经睡着。容畦听嫣然说了郑二哥明日就要离开扬州回广州去,嗯了一声:“二哥这回出来的日子也有些长,况且广州那边,周二爷还等着人去救呢。”
虽说周氏会往衙门里使钱,但这人生地不熟,对方又要让周家尝些厉害的话,周二爷在狱中难免要吃些苦头,他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只怕在狱中,是何等的度日如年。
转眼这才多少年,当年踌躇满志的容二爷客死异乡,死前夫妻定然已经反目。死后新宠翻脸,旧妾逃走。
“但愿二嫂经了这些事,还能记得自己有个儿子,不然的话,那孩子才叫可怜!”周氏的儿子也已十岁,平日读书还算聪明,周氏盼着他有大出息。
嫣然的叹息让容畦似乎想起什么往事,勾唇一笑没有说话。嫣然晓得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他的手:“我懂你的意思,我并不是那样落井下石的人,能帮一把就帮,若不能或是二嫂还是原先一样,我也不会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
“我晓得,我只是想起当年爹娘去后,那些亲戚的冷言冷语罢了!”果真丈夫想的就是这件事,嫣然没再说话,只把他的手握的更紧些。
郑二哥次日离开扬州返回广州,周太太期盼儿女归来,亲自去送郑二哥,叮嘱了又叮嘱。托付了又托付。郑二哥上船离去,周太太在扬州望眼欲穿。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出章节名。。。
第283章
郑二哥走后;郑小弟也离开扬州前去南京国子监报名,郑三叔夫妻亲自送他去。嫣然夫妇送郑三叔一家上了船,瞧着那船离去正待回去时候,见又有船靠岸,等在那里的下人们急忙上前去迎接主人。
“爷,这是马家的船,马秀才一直在南京;差不多有半年吧;现在总算是回来了!”马秀才和他叔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诏。况且说起来这又是桑梓生光的事;因此马秀才晓得这告状不成,收到叔父的信后,也就从南京回来。
竟这样巧;扬州城那么大,偏偏就让他们在码头相遇。容畦嗯了一声并没说话,陈管家也不多说,服侍容畦离去。
“五爷,方才您船靠岸时候,郑家的船也正好离去,听说是送郑家那位小爷去南京国子监报名!”马家的管家接了马秀才,也就说上几句闲话。
听的一个郑字,马秀才的脸色登时变了,这一回,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郑家这个主意,定不是郑家自己想出来的,只怕是容家。可惜就算知道又有什么意思,容家现在生意做的那么好,想要折腾,难啊!
马家的管家晓得自己主人心里在想什么,依旧恭敬地道:“不过是件小事,五爷,二老爷又不曾骂您。不过说起来,前几日容家倒出了件大事,上两个月容家二房的家主死在广州,消息传回扬州,摆了灵堂没几天,容家二房的姨奶奶就卷资逃了。这事,还是容家那位三奶奶料理的。”
“容家二房三房,不是向来不合?”马秀才一心想在自己叔父面前露脸,郑家这件事办砸让他十分不悦,顺口问道。
管家呵呵一笑:“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周家是不成了,容家二房家主又没了,再继续得罪三房下去,孤儿寡母怎么过日子?”管家只当是说些闲话,马秀才却另有计策,那位容二奶奶,是不是还能利用一下,搅搅容家?免得自己这口气咽不下去。
一个商户人家,有几两银子罢了,竟还想搞风搞雨,实在可恶。还有,当初扬州城里的流言,说那位容大小姐的生母是有蹊跷的,也不晓得有几分真切。
“你们也警醒些,把容家那位姨奶奶给找出来!”马秀才的命令让管家着实奇怪,但还是应是,说到这逃走的姨娘,管家又道:“容家走丢的可不止这一个姨娘!”
马秀才哦了一声,这些年,关于容家的流言可真不少,就是不晓得有几分真,还有容家当初那位管家的朱姨娘,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看来只怕也是假死。不管怎么说,能利用就利用,容郑两家关系密切,郑家儿子又小,全依靠容家做事,先搅乱容家再说。
马秀才定下主意,只觉得那口浊气消失,静待周氏从广州回来。
郑二哥离开扬州两个多月后,周氏和周二爷从广州扶灵归来。到码头那一日,周氏的儿子披麻戴孝,前去迎父亲灵柩。
周氏已经从郑二哥口里知道花姨娘卷资逃走的事,想起自己那些细软,已经心疼了一路。等见到自己儿子,只觉得儿子无比可怜,自己也无依无靠,抱着儿子就大哭起来。
周二爷原本以为去广州能捞到一些好处,谁知好处没捞到,反而坐了几个月的牢,虽然有周氏使银子,可对周二爷这样的公子哥来说,也是受了无穷的苦。况且这一路上,周氏动不动就哭,此刻听到周氏又哭,周二爷真是心生厌恶,对妹妹道:“快别哭了,这灵柩也不能入城,总要把妹夫的灵寻个地方停好,再办了丧事,别的事,以后再说!”
“回禀二舅舅,三叔已经寻了一处,就是城外妙音庵,说娘是个女人,我还小,选那里合适些!”听到外甥这样说话,周二爷眉头一皱,再想到自己是被郑二哥给救出来的,倒不好说什么。
周氏的心肠却不大一样,原本以为能摆出正房架子,把广州那边的产业都收回来,好和儿子在家度日,谁知那边女人厉害,不但没收回来产业,还让自己二哥进了监狱。还要嫣然兄长把人救出,周氏只觉得丢脸无比,巴不得一回到扬州,就和嫣然这边永不来往。
此刻听了儿子的话,周氏的眉就皱起:“还有你外祖他们,为何你不去请他们做主,反要去求那一家?”
“外祖母说,这件事,全由三叔这边做主,她不说一个字,还说三叔办事极其妥当!”这孩子自然是老老实实回答,周氏的脸色更加糟糕,再瞧这码头上,来迎接的除了儿子就只有下人,亲友们一个都没来,心里这口气又开始上去了。
周二爷却恨不得和妹妹外甥都立即分开,听的容畦愿意帮忙,连连点头:“一笔写不出两个容字,这也是容三爷忠厚的缘故。妹妹,再不说别的,赶紧把妹夫的灵,送到庵里去吧。”
周氏听的哥哥这话,在心里骂了他好几声窝囊,但也不得不让人把灵柩装上车,和儿子在后哭哭啼啼,把灵柩先送进庵里暂时放着,等择了墓地再行下葬。
周氏和她儿子在码头上的举动,嫣然派去的人早已传回去,陆婆子又把话传进嫣然耳里。嫣然听完只淡淡一笑:“罢了,不过是瞧她儿子可怜,她既然如此想我们,也就这样吧。那边来请,再过去,不请,就当没这回事!”
陆婆子应是后又道:“还有胡嫂子,她听说二奶奶回来,又哭哭啼啼来求我!”胡婆子就是周氏那个婆子。陆婆子不提,嫣然险些就忘了,眉头一皱就道:“罢了,你让人瞧着那边,若有什么事就来说!”
主人家惩罚失职下人是常见的事,可出了人命那就叫十分不好瞧。陆婆子当然明白嫣然的意思,应是后离开。
周氏的脾气还真是经了多少事都不改,这样理直气壮地认为全天下人人都欠她的,还真不多见啊。嫣然莞尔一笑,决定把这事放下。
容二爷的灵柩在庵堂里停了几天,周氏也寻到一块好墓地,让人造坟,又寻了日子,给容二爷出殡。
什么都定下了,周氏还是让人去请容畦,请他来送葬,毕竟容二爷冷冷清清出殡,面子上也不好看。听说容畦要去送葬,有几户得到邀请的,也答应前去给容二爷送葬,容二爷出殡那日,也有路祭,到的墓地上还有人念了篇祭文,总算不那么冷清地出完了殡。
众人送了葬,周氏备了酒饭,各自吃喝一番也就回家。
容畦回家后对嫣然讲起,忍不住感慨道:“还记得那时候,我初来到叔叔身边,那时二哥是何等的气宇轩昂,也就不到十五年,二哥就落了葬,二嫂那边,实在也不好说!”
“有句话呢,我一直不好当你面说,说起来,他们也难逃一个自作自受!”容畦听的嫣然这话就笑了:“是啊,自作自受。说来,二哥要不娶什么两头大,只怕也不会没的这么快!”
嫣然只听容畦说过,容二爷的病有些不尴尬,此刻听他话里似有别的意思,不由笑着道:“到底是什么不尴尬的病?”
容畦瞧了瞧四周才压低声音道:“二哥得的,是广疮呢,病才初发,医生就说,速速出了广州,离了那里,只怕发作的没那么厉害!”说着容畦顿一顿:“只是那位,不肯呢!”
广里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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