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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间]穿越水云间之子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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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能来看我，以我现在的名声，估计也就你们能来了。”
她笑着给他们斟茶，心里却是苦涩涩的。汪子默要结婚了，其它几个也各有各的女朋友，子璇更是已经和谷玉农和好如初，有了自己的家，生活的滋润美好，只有自己落得这个下场。想想，怨得了谁呢。子璇忙劝道：
“芊芊，不要想这些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我们还得往前看。芊芊你漂亮，有知识，早晚会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良人。”
“对，芊芊，我们还都年轻着呢，哪个不犯点错误，总不成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啊。加油往前冲吧，我们会支持你的！”
沈志文举起拳扬起笑脸鼓励杜芊芊道，其他人也纷纷应和，芊芊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她也没干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事，以前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杜芊芊仿佛沉静了许多，一颦一笑都有量有度的。
“谢谢你们，我明天就要去上海了，这一去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或者是能不能回来。我想了想，我也就有你们几个朋友，所以请大家来乐呵乐呵。今天我娘和姨娘她们到庙里进香，爹也去公司上班了，我们几个就在这里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我们为你饯行！”
大家兴致勃勃的喊起来，福婶看着杜芊芊好不容易露出笑容，也舍不得阻拦，只是默默给几个准备了好酒好菜，几个年轻人忘掉一切尽情畅饮一番，直喝到天色已暮，谷玉农来接人才罢了。谷玉农扶着汪子璇，汪子默则拉着另外几个。
“芊芊，再见！我们明天就不来送你了，一路保重！”
“再见，杜芊芊……”
杜芊芊望着几人离去的身影，低声自语，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是以前的杜芊芊了。
第二天，杭州城里飘着淅沥小雨，早上行人们穿着钉鞋，披着蓑衣快步走着。杜芊芊披着厚厚的披风上了杜世全的汽车，消失在杭州城里。几年之后，子璇收到一封没署名的信件，那里只有一张照片，一个美丽的女子，一个西装革履的俊朗男人，还有一对可爱的孩子。照片后面是一句话：幸福，可以很简单。
…………………………………………………………
几天之后，汪家父母和叶卿家的父母都来到杭州，子璇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自己的“父母”，因为自己自小失去亲情，对他们也是格外的亲热，几天赖着这里不回家，惹得谷玉农也找个借口搬到烟雨楼来住了。
汪家父母对叶卿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顺眼，简直把她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而叶家两位高堂对汪子默也是十二分满意，本来他们以为自家女儿的年龄和性格，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丈夫了，没想到竟然得了汪子默这么一个才华横溢又斯文俊秀的，都催着两人赶紧办婚礼，好像怕完了汪子默会让人抢跑似的。两人的婚事便在两对父母的笑声中彻底定了下来。
子璇的主意得到大家一致赞同，汪家父母定了揽翠画廊，谷玉农则是不知哪里弄来了两车的白玫瑰花，大哥齐心协力把这些花都黏在画廊的墙面和柱子上，地上铺了桃红色地毯，一排排长桌上也铺了同色的桌布和红玫瑰。而二楼的商店则暂时被改成一个小餐厅，里面是
中西结合的自助餐，既有冷盘也有各色菜式。
“嫂子，你真漂亮。”
子璇是伴娘，和叶卿一起窝在一个临时改建的化妆间里上妆。叶卿今天是一袭纯白礼物，样式简洁明了，正好衬托出她的干练明朗，再配上全套的白珍珠首饰，又平添出一份女性的妩媚来。总说新娘是全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今天一看果然不假。叶卿笑笑望着眼前忙乎的子璇：
“你今天也很漂亮，子璇，谢谢你。”
“没事啦，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工作忙没时间，我这个闲人当然得替你们张罗张罗。其实啊我也是为我自己，你早一天嫁到我们家，我爹娘就早一天能把心放到肚子里，而我呢也就早一天有升辈分的希望啊。是不是，嫂子……”
叶卿没有因为结婚而耽误医院的工作，所以这些准备事宜都是子璇、谷玉农和醉马画会的一群人给预备的。子璇知道叶卿这是心里过意不去，忙开解道。叶卿也是个简单明了的，没有那些套词虚礼，听她这么说也就罢了，有些情意不需要嘴上说。这时叶妈妈从外面敲门催促道：
“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说体己话了，婚礼马上开始。赶紧都给我出来吧。”
两人相识而笑，子璇帮叶卿拉着长长的裙摆开门出去，就见叶妈妈正微红着眼站在那里等着呢。
“卿儿啊，你就要嫁人了，以后不能这么任性自我，得多考虑考虑丈夫和公婆的感受，知道了么？”
叶妈妈拉着叶卿的手低声嘱咐，叶卿点点头，眼眶也有些红，只是上了妆，不是特别明显。那边礼堂的进行曲响起，叶妈妈忙松了手，子璇陪着叶卿走上红毯，再把人交给叶爸爸，他带着叶卿走过红毯，汪子默一身西装，精神抖擞的站在红毯尽头迎接自己的伴侣，一脸的幸福洋溢。
“他们真是佳偶天成啊。”
汪子默的伴郎由几位候选者抽签，结果叶鸣中奖。谷玉农十分遗憾没能跟子璇也并列着走一遍红毯，只好跑到一边勾着自己老婆闲聊。
“当然，你也不看看，那可是我哥，亲哥。至于叶卿姐，那也是我千挑万选的好不好，将来我的侄子侄女一定能够继承绝佳基因。”
“老婆啊，你就不要总想着人家的儿女了，还是惦记惦记我们自己的吧。我们现在每次回家，我娘都会给我炖一堆的补药，吃的你老公都快成药罐子了。而且啊她还老悄悄拉着我问是不是得给我纳妾呢。”
谷玉农瞧着子璇的反应，果然她立刻翻脸瞪了他一眼：
“那你就准备享齐人之福喽，告诉你，要是你敢答应我就答应我就那叶卿那个手术刀给你清静了！”
谷玉农立刻往后缩了缩，果然最毒女人心，还是立刻表忠心吧：
“你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的态度绝对坚决，一点没让步。”
子璇望着战战兢兢举着手低着头跟个罪犯似的谷玉农，扑哧一笑：
“行了，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孩子呢，可以生，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绝对完成！”
谷玉农眼睛一亮，立刻抓着子璇的手问道。
“婚礼，我们也补办个婚礼，当年那个简直就是个灾难，我可不想到老了连个美好印象都没留下。我告诉你，就得大哥和叶卿这规格的。”
“简单，我求之不得。”
谷玉农送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子璇会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呢，没想到是这个，立马答应下来。子璇点点头，停了半响才说出一句：
“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
谷玉农眨眨眼，楞了一会，突然醒悟过来惊叫道：
“子璇，你……”
“没错啦，两个月。”
子璇有点不好意思，她自己都不知道，还是叶卿看出来的，于是她不甘心的让叶卿先不要告诉谷玉农，希望也能吓吓他。谷玉农兴高采烈的把子璇一把抱起来转了一圈，大声喊道：
“子璇万岁！万岁！”
“停停，这在婚礼上呢。你赶紧把我撂下。”
谷玉农毫无在意别人的眼光，牢牢圈着她不放下来。
“喂喂，你们干什么呢？照相了，快点过来！”
汪子默在那边喊着，他们转过头一看，原来大家都已经挤在一起，笑容满脸。
“来喽！”
谷玉农笑着把子璇抱个满怀，打横抱了过去：
“走！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番外
窗外是车水马龙，我坐在精致的椅子上，面前是镶金细瓷杯子，里面香浓的咖啡味道弥漫着整个空间。今天，我按照父亲的意愿开始相亲，父亲并没有给我压力，这是我自己向他提出的。我大学毕业，二十五了，应该成个家。
店门上的银铃哗啦哗啦的响起，不一会一身黑西装映入眼帘：
“请问，您是杜芊芊小姐么？”
我抬头一看，是一张憨厚的笑脸。
“我叫张大力，是四海航运上海分公司的总会计。那个……是办公室的吴主任让我来的。”
“你好，我就是杜芊芊，你大概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我笑着跟他打招呼，一面打量着这个男人。国字脸，眉毛很浓，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戴着一副黑边眼镜，挺鼻，嘴唇微厚，不算特别帅气但是很周正。这个男人的资料我早已背熟了，他今年三十岁，家里开着一间不大不小的粮店，所以能供养儿子读书直到大学毕业，念的是商科，学会计，二十二岁就在一家外国人开的洋行里上班，后来到了四海航运。曾经娶过一个妻子，结婚一年后却因为难产过世了，孩子也跟着去了。他对这段经历从没有隐瞒，都在个人简历里写着，并且清明也会去给她烧点纸，上柱香，进一点人情。爹对他的评价是人正派，不爱言语，但会关心别人，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所以，我今天打扮好了来见他。
“我知道，你是我们老板的亲戚……呵呵，我这人对老板也不是特别了解，不好意思啊。那个……那个，我的情况你是不是也都知道了？我以前娶过一个老婆，吴主任告诉你没，他以前总是把这个忘了。”
张大力脸上微红，可见他不常跟一个女子单独在一起，话说的也是颠三倒四。我点头应道：
“这次他倒是没忘记。其实我并不在乎这个，那你也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了吧？”
爹送我来上海就是抹杀我的过往，但是那段记忆会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我受过欺骗，所以更加不想去欺骗别人，尤其是一个可能当我丈夫的人。张大力惊愕的问道：
“以前的什么事？我知道你是在杭州长大，在上海上的大学，然后就没了，他说让我们先试着处处在进行更深层次了解。”
果然，我叹了口气：
“有些事情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我以前曾经很……荒唐……嗯，也不能这么说，那时我十九岁，爱上一个画家，爱的要死要活，我父母不同意我就离家出走和那个画家……同居了。结果他忘了告诉我其实他原来有个妻子，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并且和另外一个女人保持着……超越友情的关系，所以我们分手了，我到了上海，读了大学。……你明白了么？”
我窥视着他的表情，按照常理，他现在应该拍案而起，然后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吧。没想到他只是愣了一会，回道：
“这件事情吴主任确实没告诉我。对了，你想吃什么，我们点些吃的吧？”
我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语气平稳：
“好吧，我看他们这里的牛排不错，就来份牛排套餐好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绝对才是正常的结局，难道我还真的像十九岁一样想象着一个男人能够温柔的告诉我他其实毫不在意而只在乎我这个人么？就是当年那个人也做不到这个地步吧。我们默默的吃完，并肩走在街上，这时天色已晚，上海变成一个火树银花的不夜城。他坚持要送我到家，我也不再客气，毕竟一个单身女子走夜路还是有些危险的，我变得胆小了。
到了我学校的宿舍，还没有举行毕业典礼，所以我们并没有离开学校。我有礼貌的跟他道谢并且告别，其实心里还有点歉疚，毕竟是我让人家浪费了这一晚上时间，当然还有金钱，他抢着付了账单。
张大力突然拉住我，然后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个……杜小姐……我……我想跟你说句话，你刚才说的那些我想是个男人都不能一时间接受，……所以……请你给我点时间，……还有，可能有点越轨了……但是我认为比起我来，好像你自己……更在乎这件事，这样，不太好……那个再见！”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估计脸又红了吧。
“好，我会考虑的，再见。”
我跟他握了手，他又问了问我的宿舍，我也没在意的指给他看，反正就要搬走了。上了楼，打开灯，我走过去拉窗帘，突然发现张大力还站在楼底下仰着头往上面看。我忙打开窗子探着头喊道：
“还有事么？”
他对着我挥挥手，转身走了。是为了确保我真正进了宿舍才站在楼下等着么？我疑惑的想，却突然觉得有一个人守着自己的感觉其实……挺好。
后来，我们结了婚。他知道我是四海航运杜世全的女儿也没表示出太大吃惊，相对于人，我想他更喜欢和数字打交道。所以我是不是杜世全的女儿对他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因为他没有那份野心，对这点，爹满意，我也满意，小葳是我弟弟，我不希望自己给他带来什么灾难。因为我的容貌和家世，他父母对我也相当喜爱，何况我还花了大价钱给他们买礼物，总之我这婚结的顺顺利利，生活也算和和美美。
后来，我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公公婆婆高兴得不得了，爹娘也兴冲冲的给我塞补药。老公则是因为前车之鉴对我格外注意，甚至请了一个月的假专门陪着我，他虽然不懂艺术，但是懂情，我还要求什么呢。
再以后，我又有了一个女儿，大大的眼睛，像我。这爷仨已经把我这颗心塞得满满，那个影子也长久的不再出现了，只是偶尔午夜梦回能望到一个扭曲的面容，随着女儿的长大越发的模糊起来。
“芊芊，今年爹娘回杭州祭祖我们要不要跟着回去？”
大力从账本子堆成的山里抬起头来问道，爹今天告诉他的，结果现在才想起来。我正抱着小女儿，往她粉嫩的小脸袋上贴花，儿子则聚精会神的窝在沙发边的毯子上玩玩具，听到父亲的话忙叫道：
“娘，我要去，杭州有西湖，我要去西湖！”
小女儿好像也别传染了，跟着闹了起来：
“哇哇……哇哇……”
她这是在叫妈妈，只是音还不太准。于是我笑着答道：
“去。”
子璇和子默他们见到自己会什么表情呢，真是期待。我也该带着大力和儿女去看看我的杭州，我的西湖。
番外二
在我出生时，家里还很富裕，祖父给我起了一个大小姐的名字——沈雅韵。现在想起来，童年是我最美好的时光吧，美好的我都不敢再触动它，生怕把这段回忆给碰碎了。那时我有一个奶娘，还有两个贴身丫鬟，一堆漂亮的衣服和精美的食物。父亲高兴了，就会放下笔把一边捣乱的我抱起来掂几下，然后对母亲说：
“瞧这孩子，又胖了，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那时我只会张嘴要糖吃，哪里懂得嫁人这个词的含义。我按部就班的长大，上了私塾，后来进了小学，中学，因为常常趴在父亲宽大的书桌上看他画画，我从小对书画有些兴趣，便选了一个艺术学校来念。父亲和母亲都是高兴的，我考上的消息一出来便准备一桌子好菜请了亲戚朋友们大吃一顿庆祝，还给我做了一大堆漂亮的新衣服，不过现在已经一件都找不到了。
我以为我的生活就会这么流水般的向远处走流淌着，却没料到在我十八岁那年这一汪水突然起了波澜。父亲病了，请了许多医生，花钱无数，却无力回天。我们还是看着他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娘也跟着父亲走了，这个家便只剩下我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家里几个叔伯开始并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说家里没了经济来源，不能坐吃山空，就把奶娘和几个丫头都给辞了，家务活让我自己一个人承担。上了几年住宿学校，简单的洗衣煮饭我还能应付的来，这替父亲守孝的一年里，我试着找过工作，却没有一家公司需要我这个既没有工作经验又没有文凭的人。
我却并没有着急，因为家里还有些父母置下的产业，足够我一个女子简单的活一辈子。现在想想，那时我确实天真的可怜。刚刚过了孝期，大伯便登门拜访，并且告诉我他已经给我定下一门亲事，一个月后过门。对于一个受过西方教育的女子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我反抗过，挣扎过，甚至想着能够有一个英雄般的男人能受了伤流落到我家，然后把我救走，我们一起亡命天涯，过着潇洒浪漫的生活。
只是这个情节没有出现，到了成亲那天，我被婶母下了迷药，塞住嘴扶上花轿，蒙着头嫁给一个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叔伯还算是有良心的，能够拿我们家一半的财产给我做嫁妆，当然那一半就被他们当成辛苦费分了。
第二天我在一张陌生的床上醒来，旁边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我害怕，绝望，想死，但是不知怎么最终没有死成，于是我只能这么过日子。他们给我选的丈夫是个小官僚，每天混迹在办公室里，拿着红戏票看电影，讨论女人，喝了酒打人，砸东西，占丫头的便宜，我无计可施，学校里只教过我怎么用画画，没有教怎么对付男人。
这样的日子没过一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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