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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王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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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他,总之分别多年。
小纸条上的地址是张德保新近得到的,对粗心大意的男人来说,小纸条这种玩意儿保存期限不会太长,联系到李翠的工作,我认为张或者张的朋友、同乡近期在收费站通关时认出李翠,而后打听到地址。
两人相见之后,一定有冲突,李的精神抑郁,张像是受了某种刺激,失散多年的情人破镜重圆应该是件喜事,搞到这么悲催,一定有隐情。”
“顾铁,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聪明到让人厌烦的家伙?”肖李平推推眼镜问。
“请继续请继续。”顾铁闭上嘴巴,做了个拉上拉锁的动作。
“长话短说,张德保和李翠二十岁时在襄樊结婚,婚后张德保开始开长途车,李翠到不远的荆门市打工,每周末回家团聚。
两年以后,李翠怀孕了,张德保紧张媳妇,让她停止打工在襄樊待产,李翠舍不得那份工资,两人商量打工至预产期前两个月为止,在此期间,张德保也更多出车为即将诞生的孩子攒钱,很少回家。
李翠怀孕七个月的一天,张德保收车回家,发现李翠在屋中坐着,脸色苍白,一问,说孩子流产了。
张德保几乎发狂,问原因,李翠不肯说,两**吵一架,最终导致离婚,李翠远走他乡,直到二十年后,在a市重逢。
几个月前张德保出车路过a市,在收费窗口认出李翠,当面不敢相认,后来托人问出李翠的姓名地址,登门探望,彼此相认。
两人自离婚后都没有娶嫁,重逢后感情很好,从此张德保只要出车经过a市,都要到李翠处盘桓几天。”肖李平不带感情地讲述着。
“这像是《故事会》的某一篇。”顾铁评论道。
“相处时间一长,张德保不自觉又问起孩子流产的原因,李翠左右搪塞不肯讲,直到张送pp原料到广州经过a市,住进市郊旅馆后,坐车进城与李翠见面,继续这个话题,李翠烦恼到极点,说了一句话:‘当年我们厂看门的那人踢了我一脚。’张德保听完怒气冲冲扭头就走,打电话找人,李翠当时在荆门市树脂工艺品厂打工,厂子还在,几经辗转问出二十年前厂子看大门的是一个外地男人,从宁夏过来的打工仔,姓肖。”
“你父亲。”顾铁叹口气,喝下一口威士忌。
“姓肖的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十几年前离开厂子,其后每到逢年过节都给老厂长寄礼品和贺年卡,张德保电话打到老厂长那儿,一下就问出姓肖的男人去向:也在a市。
张德保丢下一车货不管,花三天时间摸清老肖的行动规律,最后,开着卡车,在老肖每天早晨上班必经的路口撞死了他,为二十年前自己死去的孩子报了仇。”
“……我有两个问题。”顾铁沉默半晌,说。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第一,是的,李翠说的确实是谎话,导致她流产的人,不是工厂的看门人,而是厂长。打工期间,李翠与老厂长同吃同宿,是不用工作就挣高薪的打工妹,怀孕七个月时老厂长仍与她上床,压迫子宫导致胎膜破裂,胎儿窒息死亡。这事情老肖知道,但老厂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死守秘密,谁都不肯讲。张德保追问时,李翠想起当年那个忠心耿耿的看门人,随口一说,但谁想到张德保胸中的恨意那么浓,老肖又恰好正在a市;
第二,是的,我杀了他们,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李翠年少无知,张德保无辜丧子,但我没有心软,换做你,你也不会心软,在这里,谁对谁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因果,我杀人,证了父母双亡的业果,无愧神佛。”肖李平眯起眼睛。
顾铁轻轻鼓掌。“说的好。睡得着觉,说明杀的是该杀的人,换做是我,抄起水果刀去跟狗男女拼命。不过你当年……恐怕比我现在都想得长远。”
“呵呵。如今说无愧,当年可是怕得要命,十三岁,怎么能不怕?怕被别人查到蛛丝马迹,因此上网查资料都去公共wifi热点接入,走路躲着摄像头,打电话用投币电话,从不缺课、迟到、早退,在学校表现得温良恭顺,定期给姨妈打电话报平安,跟社区居委会大妈经常谈心,总之,做了社会安定分子该做的一切事情。杀人,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肖李平自嘲地一笑。
“一年?”顾铁瞪大眼睛。
“不是武侠小说里讲的那种制住穴道慢刀子割肉折磨一年,那对一个孩子来说,太不现实。是消灭一切人为痕迹、布好意外死亡的局,花了一年。
张德保在缓刑期内表现良好,他认为报了大仇,心无挂碍,专心工作;李翠心怀有愧,对张德保百依百顺,两人很快复婚,定居在a市。
在搜集到所有资料——也就是上面我讲的那段故事,我从不同的证人口中找到讯息,还原了故事——确定目标后,我开始学习有关完美谋杀的一切知识。
意外有很多种,在意外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是最重要的,因为人的行为不可避免地会留下痕迹,犯罪证据学研究物理痕迹,犯罪心理学研究精神痕迹,想要不留痕迹,杀人者必须扮演极其疏远的角色,远在警察的注视范围之外。”
顾铁饶有兴致地拍拍肖李平的手臂:“你真是个心思细腻的爷们儿。我主张拔刀就上。”
“不细腻不行,我和你有本质不同,我是一介草民,孤苦无依的弱小初中生,而你,虽然我看不透你背后站着的究竟是谁,但你在‘创世纪’客户端上展现的能量是我前所未见,在量子网络里,你拥有极其庞大的权力。我没说错吧。”肖李平瞟了他一眼,“顾少爷。”
“呸。”顾铁啐了一口,“你也学别人来寒碜我。说了多少次了,我洋老爹是个有钱的科学家而已。你继续讲。”
“好。在否定许多方法后,终于找到一个契机:我父亲去世半年的时候,张德保和李翠买下了中山二路54号5栋201的那间旧屋,准备重新装修,当做复婚的新房。
他们找好装修队,我查到包工头的儿子在相距不远的中学读书,利用下课后的时间跟踪那小子,摸清他好义疏侠的习性,找机会跟他打了一场惨烈的架,由此成为他的铁杆哥们儿。
那段时间每天去他家里玩,终于等到设计图纸出现,我偷偷看了,他们家改动比较大,燃气管线要重新走,因此我做了个小改动,把厨房和卧室之间的非承重墙往前挪了五公分,留出一条通风管道。
接着我在包工头面前无意中说起,我同学的爸爸开了一家建材店,新到的燃气管材非常便宜,包工头果然询问详情,我告诉他一个地址,那是一家小小的管材店,这之前,我在城东以帮家里装修的名义买了一批pvc耐油燃气管,回到家里,细心地处置了内部的涤纶纤维密封层,然后拿到城西的这家建材店,以偷家里装修材料出来换零花钱的名义将管材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店老板。
对这些来历不明的材料,老板当然转手卖给包工头,赚了不大不小一笔钱。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张德保的新房装上了我的燃气管道,半年无事;半年时间足够我制造一些小事故吓唬那个包工头收拾皮包公司滚出a市了。”
“你看着杀父仇人快乐逍遥一年,什么感觉?”顾铁忍不住问。
“起先是愤怒,后来是焦虑,再后来,偷窥张德保成为我课余生活的一部分,已没有任何感**彩在里面了。
我在那批pvc管上多处打孔,用可被燃气腐蚀的橡胶材料密封,经过计算,最多180天后必将蚀穿,燃气压力将扩大孔洞,气球一样吹满厨房与卧室墙壁后的狭窄空间,而电线同样从那里穿过,电灯的开关盒就在电线末端。
期限将至,我一夜一夜守在张德保家楼下,老旧的居民小区没有摄像头,方便我的守望。
爆炸声迟迟没有响起,我渐渐开始慌乱,怀疑自己的设计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有一天,我甚至在深夜用投币电话打给张德保的手机,希望电火花可以点燃溢出的燃气。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肖李平悠然叹气。
“最后呢?”
“我没有看到。有一天上午第三节是语文课,我守了半夜,忍不住打起瞌睡,老师在台上念着《陈涉世家》,忽然教室门开了,年级组长冲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喊:‘陈老师,你那个小区煤气爆炸了!’语文老师大吃一惊,丢下课本跑出去。
教室里一片骚乱,年级组长走到黑板前,拍拍手掌说:‘同学们,中山二路发生了一起煤气爆炸,有没有同学家是住那边的?’教室里嗡嗡响着议论声,没有人举手。
年级组长松了口气,又说:‘爆炸是九点四十分发生的,听说炸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大家不要慌乱,这节课改自习。’说完,出门去了。
我听完这段话,心里一点感觉也没有。没有解脱。没有欣慰。没有快感。没有悲哀。甚至没有一个情绪的脉动,只是感觉下巴颏凉凉的,伸手一摸,发现眼泪流了下来,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哭,或者说,并没有要哭,只是眼泪不知从哪冒出来。
后来我想,如果张德保不是时作时休的长途车司机,李翠不是轮值倒休的公路收费员,他们不可能在上午十点还躺在卧室,也不可能被十三岁孩子的幼稚复仇方式夺去生命;
但反过来想,如果张德保不是长途车司机,他拿什么撞死我父亲?而李翠若不是公路收费员,导致我父亲死亡的那句流言就根本不会出现,整个事件根本不必发生。
我母亲没有错,因果是存在的,冥冥中自有分数,尽管我现在是相信唯物主义的马列主义者,但提到因果,不敢妄言。这就是我杀人的故事,既不惊险,又不刺激,能够帮你下酒,我知足了。”
肖李平说完,喝了一口酒,从酒杯里看到顾铁仰脖干了第三杯威士忌,把杯子丢在桌上,长出一口浊气。
“老兄。”顾铁眼圈红红地伸过手来摸肖李平的手背,“我佩服你,真的。”
“佩服什么,没被警察捉到?实际上每年因为劣质pvc燃气管材导致的爆炸有上百起,警察根本就没有介入调查。”肖科长甩开手,表情淡定。
“佩服你能把你自己的故事说得这么事不关己,老肖,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把苦压榨到了极致,竟然一丝苦味也无,像熬了半宿的凉瓜,只剩下丝丝缕缕的脉络了。走,去我家,我有一大筐关于我自己的故事要对你说。”顾铁呼地站起来,拉着肖李平的手臂就往外走,也不管酒劲上涌,走得歪歪斜斜。
“喂,刺刀。”肖科长无奈地随他出门,回头望见插在茶几上的54式三棱军刺,忍不住提醒道。
“少扯淡了,哪有什么刺刀,一块铁罢了。有个词叫‘一夜长大’,老肖,我认为我的初夜留给了你。”顾铁回首一笑。
肖李平浑身一颤,喃喃地嘟囔说:“娘啊,娘,果然人人都有个命里的魔障哪……”
第27章 疯子的任务
顾铁从回忆中醒来,天光已亮了,喇叭声响起,哨兵立正敬礼,几辆军用吉普车开进小院,车门开启,穿着乌克兰陆军秋季丛林迷彩服、端着突击步枪的士兵下车整齐列队,身着便装的一男一女紧跟着下车。
顾铁从二楼窗口打量二人的面貌,与昨天中将提供的资料对照,穿黑西服的小个子男人是国安委官员亚历山大,红发女人叫做瓦斯佳,《人民军队报》的记者。
“记者连个照相机都不带?真假。”顾铁嘟囔一句,抬腕看表,已经八点半了,离出发还有半个小时。
他将防弹背心套在衬衣外面,用快拔枪套固定好自卫手枪,粘好麦克风与耳机,披上外套,背起背包,背包里塞着防辐射服、燃料电池、卫星接收器、线材和他带来的各种小工具。出门时,顾铁想了想,折回来将m1911揣进外套口袋,又在陈列柜里翻出两个m1911的弹夹,压满。45子弹。
下楼一看,客厅挤满了人,巴尔穿一身黑色的高分子材料行动服,外套防弹背心,跟几个同样装束的男女聊着什么,想必是“湿婆”参加行动的成员了。
顾铁一眼瞅见其中有位曲线完美的金发美人儿,堆起一脸笑凑了过去,“同志们好。”他笑嘻嘻地挥手,用英语打招呼。
巴尔回头抓住他的胳膊:“这就是顾铁,量子网络工程师、值得信赖的伙伴、本次行动的高级顾问。顾铁,这是‘湿婆’的五位核心成员,半个月前你应该看过资料了。”
“你说那张自动销毁的电子纸?邮递员送来的时候我拆开扔桌上忘看了,去趟厕所回来一瞧,连我半张桌子都烧没了……”顾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金发美人扑哧一笑,巴尔文德拉无语地揉着太阳穴,“也就是说,你连这次行动的基本流程都不知道?”
“抱歉,老巴,等会儿在路上给我讲讲。”顾铁耸肩。
“毗湿奴一定坐在你肩头,你活到这么大是个神迹。”巴尔一拍额头,“安珀,路上负责简报。说重点。”
“ok,老大。”金发美女微笑点头。
“这是安珀,电子战专家,”巴尔依次介绍,“黑人兄弟叫定音鼓,爆破专家,高个子穿迷彩作战服的叫乔,狙击手,戴眼镜的是tariq,原子能专长,胖女人是苏拉婶婶,其他人干不了的,她都干。”
顾铁一一点头示意,对戴眼镜的印度中年人说:“tariq是星星的意思?”
“没错。”一副学者相貌的印度人以标准伦敦广播腔回答、“tariq是我的族叔,孟买理工大学的教授。”巴尔面带自豪地环视自己的队伍,“‘湿婆’的所有成员都是精英。在ipu里,‘湿婆’的总人数只是其他组织的零头,但ipu常委总有我们的一席之地,我们能做到的事情,没有其他人做得到。我像相信自己的右手一样相信他们。”
“三年前的你孤单多了。”顾铁叹道。
“听说你一样找到了好伙伴。”巴尔拍拍他的肩膀。
“再说吧,想起那些人我就头疼。”顾铁赶紧转移话题。
“铁先生。”一个女声响起,女记者瓦斯佳走入了他们的小圈子,“很高兴认识你,总编派我跟随你们行动,撰写报道稿件。听说这次行动是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套娃’计划执行情况的定期检查?巴尔文德拉先生是国际原子能机构核能与核安全司远东地区执行秘书,那您的身份呢?请原谅我们报社没有获得关于您的官方资料。”
顾铁一头黑线。巴尔咳嗽两声,在他耳边轻轻说:“中将的安排,不然进入隔离区的审批流程很麻烦,你的身份随便编,回头补资料。”
“亲爱的瓦斯佳小姐,我是gtc反恐情报处的特派员,有证据显示某些ipu激进组织可能展开恐怖主义行动,我奉命对东亚各国的核设施安全进行检查。
但记者小姐你也知道的,乌克兰本身是ipu国家,对gtc的工作拒不支持,因此我只能隐藏身份,参加到国际原子能机构特派团当中。
我深深明白这种行为是违法的,与乌克兰政府的非量子化政治倾向相抵触,但反恐是国际大势,ipu激进组织不会因为ipu成员国的身份放过唾手可得的核原料,希望你能够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完成检查工作后我立刻离境,不会对贵国造成任何困扰,当然也请瓦斯佳小姐高抬贵手,别让我的名字出现在报道当中,相信贵刊总编有过指示,不做摄影报道,文字稿要送安全委员会审核后刊发,对吧?
把我当做看得见摸不着的幽灵是今天行动中最恰当的态度,当然,这不会影响你我之间私下更深层次的交流,是吧瓦斯佳小姐?”
顾铁抛个媚眼过去,瓦斯佳有些慌乱地点点头,走到一旁整理思绪了。
巴尔在身后举起大拇指:“真能编。”
“说真的,老巴,你们这回搞这么大动静,gtc那帮老头子就算再迟钝也该察觉了,就算乌克兰政府不合作,从匈牙利国境线送进两支别动队来也不是难事,有预案没?”顾铁正色道。
巴尔点点头:“确实有消息说有个ipu高级官员因间谍罪被处决了,我不确定他掌握到多少情报,这次行动是‘湿婆’独立策划的,没有上报ipu总部,知情人仅限于‘湿婆’核心的几十人,到目前为止,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话说回来,我们毕竟在ipu国家,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中将你吃得透?”
“他是个胆小的老油条,顶多两不相帮,卖我,他还没那么大胆子。”
“外援就找了我一个?”顾铁指自己的鼻子。
“废话,信得过又有反追踪手段的好兄弟,我找不出第二个。”巴尔从鼻孔哼出一口气,“要是gtc真派行动队来,那说明‘湿婆’内部有很大漏洞,我该闭门反省了,真要来就来吧,跟他们斗了多少年了,也没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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