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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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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肯装修!现在整个公馆都装修一新了。”
  说到这里,她们突然住嘴了,谢泽勒太太进来了,她身后跟着一群小伙子。她出神地看着屋里的一切,悄声赞叹道:
  “啊!真漂亮!……多么精致!……真有审美观点!”
  接着她远远地对身后那群青年人说道:
  “我不是说过嘛!这些古老的破房子,一经装修,可真没话说了……你们觉得很漂亮,是吗?简直像十七世纪的古建筑……萨比娜终于能在里面接待客人了。”
  两个老太太又坐下来,压低嗓门,谈论这门令许多人惊讶的婚事。爱丝泰勒刚走过去,她身着玫瑰红绸裙子,还是那样干瘪,那副处女的面孔上毫无表情,她平心静气地接受了达盖内做自己的丈夫,既不显得欢乐,也不显得悲伤,依然像那年冬天向炉子里添木柴时那样表情冷冰冰的,脸色那样苍白。面对这次为她举行的庆祝活动,面对这灯光,这些鲜花,这音乐,她依然无动于衷。
  “他是个冒险家,”杜·荣古瓦夫人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他。”
  “注意,他来了。”尚特罗夫人低声说道。
  达盖内瞥见于贡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子,连忙走上去挽起于贡夫人的胳膊;他笑吟吟的,对她显得很热情,好像他这次交了好运,也有她一份功劳似的。
  “谢谢你,”她一边说,一边坐到壁炉旁边,“瞧,这是我原来坐的地方。”
  “你认识他吗?”达盖内走后,杜·荣古瓦夫人问道。
  “当然认识罗,他是个很有魅力的小伙子。乔治很喜欢他……他出身于一个有门第的家庭。”
  好心肠的老太太觉得有人对他怀有敌意,便为他辩护。小伙子的父亲当年很受路易—菲利普的赏识,担任省长一直到逝世为止。小伙子呢,生活上有些挥霍,有人说他是败家子,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有一个叔父,是个富翁,有朝一日,会把财产留给他的。几位老太太听了直摇头,于贡太太自己也觉得尴尬,总是不断回到他家庭门第的话题上来。她觉得很疲倦,埋怨自己腿疼。她在黎塞留街住了一个月了,据她自己说,那里她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说到这里,她那慈祥母爱的笑脸上,飘过一阵忧郁的阴影。
  “不管怎样,”尚特罗夫人最后说道,“爱丝泰勒本来可以结一门比这好得多的亲事。”
  铜管乐奏起来了,奏的是四对舞舞曲,人们都拥向客厅的两边,让出中间地方来。女人们的浅色裙子在摆动着,中间夹杂着男人们的黑色礼服;明亮的灯光照在波涛般的人头上,只见珠宝首饰熠熠发光,白色翎毛瑟瑟颤抖,丁香花和玫瑰花竞相开放。天气已经热了,在轻快的乐曲声中,妇女们裸露出洁白的肩膀,从她们穿着的罗纱服和弄皱了的绸缎中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从一扇扇敞开的门望进去,客厅里的一个个房间里坐着一排排妇女,她们暗暗微笑着,眸子里闪着光芒,撅着嘴,手里摇着扇子,扇出的风吹到她们的嘴上。客人们还在不断到来,一个仆人专门通报新到客人的姓名,男人们在人群里慢慢走着,竭力为女伴寻找位置;女人们挽着男人们的胳膊,心里惴惴不安,踮起脚尖,向远处望去,看是否有空椅子。公馆里挤满了客人,裙子碰在一起,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角落里,一大片花边、裙结、裙撑挡住了通道。女人们习惯于令人眼花缭乱的拥挤场合,很有礼貌,能够容忍,仍然不失其风度。这时,一对对男女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客厅,跑到花园的深处。那里,威尼斯彩灯发出微弱的粉红色光芒,妇女们的裙子的暗影在草地边上飘拂着,好像伴随着四对舞舞曲的节奏,乐曲声飘到树丛后面,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飘来的悦耳的乐曲。
  斯泰内刚刚遇到富卡蒙和拉法卢瓦兹,他俩在酒菜台子前喝香槟酒。
  “漂亮极啦,”拉法卢瓦兹一边察看着用金色长矛撑着的紫金色帐篷,一边说道,“我们还以为是在香料蜜糖面包集市里……嗯?确实如此,到了香料蜜糖面包集市!”
  现在,他总是装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似乎是一个什么都经历过的青年,当今没有什么值得自己严肃对待的了。
  “如果旺德夫尔还活着,他会感到惊讶的。”富卡蒙咕哝道,“你还记得吧,他过去在壁炉前那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真没想到!别嘲笑这里的变化了。”
  “旺德夫尔,甭提他了,他是一个失败者!”拉法卢瓦兹轻蔑地说道,“他以为自焚可以令我们震惊,这是大错特错!现在没有人再提他了。旺德夫尔被勾销了,完蛋了,被埋葬了!还是谈谈其他人吧!”
  随后,斯泰内走过来同他握手,他又说道:
  “你们知道,娜娜刚才来了……啊!伙伴们,看她进来时的样子,简直惊人!她首先拥抱伯爵夫人,然后,新郎新娘走过来,她向他们祝福,并向达盖内说道:‘你听着,保尔,今后,你如果去追求别的女人,我可饶不了你……’怎么?当时你们没有看见这情景!啊!
  漂亮极了!她装得真像!“
  两个男人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他们一起笑了。拉法卢瓦兹很开心,觉得自己很有一套。
  “怎么?你们相信真有其事……老天爷!这桩婚事还是娜娜促成的呢。况且她还是这个家中的一员呢。”
  于贡兄弟走进来,菲利普叫他不要再说了。这时几个男人谈论起这件婚事。拉法卢瓦兹信口开河,胡说一通,乔治很恼火。娜娜确实把自己过去的一个情人介绍给缪法做女婿,不过,说她昨天晚上还同达盖内睡觉,这是无稽之谈。富卡蒙竟然耸耸肩膀,意思是谁能知道娜娜何时同何人睡觉。乔治盛怒之下回答道:“我,先生,我知道!”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最后,大家都认为像斯泰内所说的,这是一件永远搞不清楚的事。
  酒菜台前的人越来越多,他们让出一些地方,但几个人还呆在一起。拉法卢瓦兹放肆地盯着女人们看,以为自己是在马比耶舞厅里。他们发现韦诺先生同达盖内坐在一条小路的尽头,正在那儿谈话,感到很惊讶。他们信口说了一些笑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韦诺先生叫他们忏悔呢,韦诺先生教他们如何度过新婚之夜呢。然后,他们回到客厅的一扇门口。客厅里一对对男女在波尔卡舞曲声中翩翩起舞,他们摇摆着,在站着的男人中间,留下一阵风。
  从外面吹进来的微风,把蜡烛的火焰吹得直蹿。每当一条长裙随着舞曲的轻快旋律飘忽而过时,就卷起一阵风,把水晶吊灯上散发出来的热气驱散了。
  “哎!他们在里面不冷!”拉法卢瓦兹嘟哝道。
  他们从花园的神秘阴影中走出来,眨着眼睛。他们看见德·舒阿尔侯爵一个人站在一群妇女当中,他身材高大,俯视着周围裸露的肩膀,他脸色苍白,神态严肃,在稀疏的银发下面,露出一副高傲而尊严的神态。他对缪法伯爵的行为很气愤,已经公开宣布与他断绝关系,并声称不再到这座公馆来了。今天晚上他所以同意来这里,是因为他外孙女执意要他来。他是不赞成这件婚事的,并用愤怒的言词攻击统治阶级对现代荒淫生活的可耻迁就,认为这样做会导致统治阶级的垮台。
  “啊!完蛋了,”杜·荣古瓦夫人对尚特罗夫人耳语道,“那个婊子把这个可怜的伯爵迷住了,从前我们知道他是那样虔诚,那样高贵!”
  “他似乎快要倾家荡产了,”尚特罗夫人接着说道,“我丈夫手里有过他一张借据……他现在住在维里埃大街的那座公馆里。全巴黎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我的天哪!我不能原谅萨比娜;不过,你也得承认,是他给她留下许多话柄,哎!如果萨比娜也任意挥霍钱财……”
  “她何止只挥霍钱财!”杜·荣古瓦夫人打断她的话,说道,“总之,两个人一起挥霍,他们就破产得更快些……他们陷进泥潭里了,亲爱的。”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原来是韦诺先生,他就坐在她们后面,他好像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他向她们探过头来,嘟哝道:
  “为什么要说泄气话呢?一切都要毁灭时,上帝就会显灵的。”
  过去他曾管理过这个家,现在他看着它衰败下去,却无动于衷。自从他住过丰岱特庄园以后,他就听任邪恶行为发展,他明白自己无能为力。他什么都能接受,伯爵对娜娜的迷恋,福什利呆在伯爵夫人身边,甚至爱丝泰勒同达盖内的结合。这些事情无关紧要!他表现得更加灵活,更加神秘,现在他有一个想法,希望控制这对新婚夫妇能像控制已经关系破裂的夫妻一样。他知道大乱会带来对宗教的虔诚,到时天主会显灵的。
  “我们的朋友缪法伯爵,”他继续低声说道,“他总是对宗教怀着美好的感情……他向我提供了最好的证据。”
  “那么,”杜·荣古瓦夫人说道,“他应该首先和他的妻子和好。”
  “当然罗……正是这样,我希望他们早日和解。”
  于是,两位太太就诘问他。但他又变得谦逊起来,这得由上天来安排。他想让伯爵与伯爵夫人和解,是为了避免一件丑闻张扬到公众中去,只要人们按照礼仪行事,宗教是会宽恕他们很多过错的。
  “总之,”杜·荣古瓦太太又说,“你应当阻止这位冒险家的婚姻。”
  矮老头子脸上露出异常惊讶的神色。
  “你错了,达盖内先生是一位有很大长处的青年……我很了解他的想法,他希望人家忘掉他青年时代的错误。你尽可放心,爱丝泰勒会引导他走上正路的。”
  “嘿!爱丝泰勒!”尚特罗夫人轻蔑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意志薄弱,她是无能为力的!”
  韦诺先生听了这种意见,莞尔一笑。他不想对新娘子的事多作解释。他闭上眼睛,似乎对此事毫无兴趣,他又走到他的角落里,消失在许多裙子后面。于贡太太虽然有些疲劳,心不在焉,却也听见了几句。德·舒阿尔侯爵向她打招呼,她带着宽容的神态以下结论的口气对他说道:
  “这两位太太也太苛求了。大家的生活太苦了……对吗,我的朋友?一个人想得到别人的宽容,就应该宽容别人。”
  侯爵尴尬了一阵,生怕于贡太太的话是指桑骂槐。但是他看见善良的老太太露出了忧郁的笑容,便恢复了常态,对她说道:
  “不,有些错误是不能宽容的……社会就因为迁就错误,才在走向深渊。”
  舞会进行得正热闹。又开始跳一轮四对舞,客厅的地板在微微颤动,这座古老的住宅在这欢乐的震撼下似乎要塌陷了。在一片模糊、攒动的人头中,不时看到一张女人的面孔,她随着舞曲旋转,目光炯炯有神,嘴唇微微张开,水晶吊灯照亮了她白皙的皮肤。杜·荣古瓦夫人说,真是丧失了理智,在一座勉强容纳两百人的屋子里,却请来五百客人,简直发疯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到卡鲁塞广场上去举行订婚仪式呢?尚特罗夫人说,这是受新风俗的影响,从前这样的隆重仪式,只有家里人参加,可是现在呢,一些不相干的人都要来,一条街上的人都可以随便来,不挤成这样子,似乎晚会就显得冷冷清清。现在的人总是摆阔气,把巴黎的社会渣滓都请到家里来,来的人如此混杂,日后家风败坏,不是很自然的事吗?这些太太埋怨道,她们认识的客人不超过五十人。那么多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一些年轻姑娘穿得袒胸露肩。一个女人在她的发髻上插了一把金匕首,身着一件镶黑珠子的上衣,颇像一件锁子甲。大家微笑着瞧着另一个女人,她大胆得出奇,裙子紧紧裹在身上,样子很古怪。冬末的豪华服装都在这里展现了。出席者有的是声色犬马圈子里的人物,凡是女主人有一面之交的人都被邀请来了,大家聚集一堂,有大名鼎鼎之士,也有声名狼藉之徒,他们的共同兴趣就是尽情享乐。屋子里越来越热,在挤满人的客厅中间,四对舞的舞步既有节奏又对称。
  “伯爵夫人真漂亮!”站在花园门口的拉法卢瓦兹说道,“她仿佛比她的女儿小十岁……对了,富卡蒙,旺德夫尔打过赌,说她没有屁股,你说呢。”
  这种下流的话使在场的男人们大为反感。富卡蒙只回答道:
  “还是去问你的表哥吧,亲爱的,他正好来了。”
  “哟!我有一个好主意,”拉法卢瓦兹叫道,“我用十个金路易打赌,她有屁股。”
  福什利果然来了。他是这里的常客,他怕各道门口人挤,便从饭厅绕个圈子进来。初冬时候,他又被罗丝勾引上了,他同时与那个女演员和伯爵夫人相好,搞得疲乏不堪,不知道甩掉哪一个为好。萨比娜能满足他的虚荣心,罗丝则更讨他的欢心。何况罗丝真情爱他,对他像妻子对待丈夫那样温柔,这使米尼翁大伤脑筋。
  “你听着,向你打听一个情况,”拉法卢瓦兹一边紧紧抓住表哥的胳膊,一边说,“你看见那个穿白绸衣服的太太了吗?”
  拉法卢瓦兹自从继承了那笔遗产后,便变得傲慢而放肆,经常故意奚落福什利,因为他从外省初来巴黎时,受尽福什利的嘲弄,现在他想报复一下,以解心中宿怨。
  “是的,就是那个衣服上镶着花边的太太。”
  新闻记者踮起脚尖张望,还弄不清他的话的含义。
  “她是伯爵夫人。”福什利终于说道。
  “正是她,我的好表哥……我曾经用十个金路易与人家打赌,赌她究竟有没有屁股?”
  说完,他哈哈大笑,心里很高兴,终于教训了福什利这家伙,福什利以前问过他,伯爵夫人是不是不与任何人睡觉,把他问得目瞪口呆。可是这一次,福什利丝毫不感到惊讶,只是眼睛盯着他看。
  “滚开吧,你这蠢货!”福什利耸耸肩膀,终于说道。
  随后,福什利同在场的几位先生一一握手,这时拉法卢瓦兹显得很狼狈,他不再觉得自己说过的话有风趣味道了。大家闲聊起来。自从那次赛马以后,银行家斯泰内和富卡蒙也加入了维里埃大街的那一伙。娜娜的病渐渐好了,伯爵每天晚上都要来向她问长问短。福什利在听别人谈话时,好像忧心忡忡。今天早上他同罗丝发生了口角,罗丝直截了当地承认自己把那封信寄出去了;是的,他可以到他的那个上流社会的夫人家里去了,他会受到很好的接待。他迟疑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鼓足勇气来了。但是拉法卢瓦兹同他开了一个愚蠢的玩笑,使他心里忐忑不安,尽管他表面上好像若无其事。
  “你怎么啦?”菲利普问他道,“你好像不舒服嘛。”
  “我吗,一点没有不舒服……我因为有事,所以来迟了。”
  然后,他带着一种勇气冷静地说道,这种勇气往往被人忽视,却能化解生活中的常见悲剧:
  “我还没有向男女主人问候呢……一个人应该懂礼貌嘛。”
  他甚至对着拉法卢瓦兹,大胆同他开玩笑:
  “笨蛋,你说对吧?”
  说完,他就从人群中挤出去。听差不再撕破嗓门通报客人的姓名了。不过,伯爵和伯爵夫人被刚进来的几个妇女拉住,站在门口同她们交谈。福什利终于走到她们那里,几位先生仍然站在花园的石阶上,个个伸长脑袋,想看看他们见面时的这一幕情景。娜娜大概搬弄了是非。
  “伯爵没有看见他,”乔治悄悄说道,“注意!他转身了……
  看到了。“
  乐队又奏起了《金发爱神》中的华尔兹乐曲。福什利首先向伯爵夫人行了礼,她满面笑容,神态显得平静而快乐。接着,他一动不动地在伯爵身后呆了一阵子,静静地等待着。这天晚上,伯爵保持高傲庄重的神态,高昂着头,显出一副高官显贵的派头。当他低下眼睛瞧着新闻记者时,摆出一副更加庄严的神态。两个男人互相瞧了一阵子。福什利首先伸出手来,随后缪法也伸出手来。他们的手握在一起了,萨比娜伯爵夫人在他俩面前嫣然一笑,睫毛低垂着,那支华尔兹舞曲继续奏出嘲讽、放荡的旋律。
  “他们自动和解啦。”斯泰内说道。
  “他们的手粘在一起了吗?”富卡蒙问道,他见他们握手时间那么长,觉得挺奇怪。
  福什利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件往事,这使他苍白的面颊上泛起了红晕。他仿佛又看见了那间道具仓库,那暗绿色的光线,杂乱无章的道具上都积满了灰尘;缪法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蛋杯,满腹疑虑。可是,此时此刻,缪法不再疑虑了,他的尊严的最后一个角落也崩溃了。福什利松了口气,不再惧怕了,他见伯爵夫人那样爽朗快乐,真想大笑一阵。
  这个场面在他看来很滑稽。
  “啊!这次她真的来了!”拉法卢瓦兹嚷道,凡是他觉得逗趣的话,就会脱口而出,“娜娜在那儿,你们看见她了吗?”
  “住嘴!笨蛋!”菲利普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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