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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水桶里的血大约有了400毫升，拿过一块破布，一把就其肥波，在他腕上一绑，往旁边一扔。20万现金砸他脸上，狠声道：“订金。帮我查处那几千人去哪了补你500万。不然，让你老婆洗干净屁股当寡妇！”
　　　肥波另一手隔着破布捂紧伤口：“是是是……”说完跑的比兔子还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电影里的特工007。
　　　夏芸六神无主：“晴姐，那肥波不像说谎。几千人突然不见了。也太离奇了。会不会真的是少主做的……”
　　　我环扫四周一眼，所有人都看着我。
　　　这里的近百人，能直接跟我，都是有点低位的小头目，全是自己提上来的亲信，多多少少知道点我和司徒墨扬有交情，他们眼中者出盼望，仿佛以为我出马去求情定能放出帮会的人。
　　　看到这番情景，我愈加苦涩地笑了，挥挥手：“都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吧。”
　　　……
　　　3000多人像突然人间蒸发了般，没有任何消息。尽管每天拨打有江湖百晓生之称的肥波电话，但依旧毫无收获。
　　　辣鸡狠灌两瓶啤酒，一捏扁：“这算是什么意思。是死是活都给老子一个信！操，让我们一伙人，天天在这干着急？”
　　　夏芸眼红红的：“是啊，憋在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
　
　　　我苦笑：“好受的，那能叫报复么。”听完辣鸡和夏芸的话，终于明白司徒墨扬为何要将我调离海垣，他就是要让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包括着那3000人的生死，是用什么方式令他们人间蒸发。
　　　起初，理智让我坚定他们没有出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越发觉得不安定。合计抹得太干净了。若非是私人，实在想不出查了一个星期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
　　　心情从起初担心他们遇害，到后面的猜测他们生，和死之间徘徊，仿佛，一种等待消息的惊惧。哪怕是坏消息也要比此刻的无消息来得爽快。
　　　叮铃铃……叮铃铃……
　　　一声电话铃声仿佛是道催命符，让挤了半百人的大厅硬生静下来。我迅速拿起电话，忐忑不安地将耳朵靠近，周围的人满怀希望地看着我，眼中有盼望，亦有害怕失望的惊惧。心弦紧绷着。
　　　我说：“喂？”
　　　那头：“请问是天心吧吗？”
　　　我说：“是。”
　　　那头：“我想咨询下你们那能包场举行舞会吗，公司有个化装舞会……”
　　　啪，无力地挂上电话，周围小弟立即回头，胡乱叫嚣猜测。吧内从掉针都能听见的至静瞬间反弹成菜市场的喧闹，我知道，那一刻，所有人的心已经经历了被高高抛起而后被人狠狠拍到地上的疼痛。
　　　这样的情景一个星期里也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最终忍不住拨通洪姨的电话。
　　　“喂？请问哪一位。”
　　　我犹豫着。
　　　“喂……喂？不出声盖电话了啊。”
　　　
　　　“洪姨……我是小晴……”
　　　“于小晴？呵，你还有脸打来！”
　　　嘟嘟……嘟嘟……嘟嘟……
　　　没有任何的解释空隙，电话已经被挂上。我条件反射地再回拨——
　　　“洪……”
　　　嘟嘟……嘟嘟……嘟嘟……电话直接挂了。
　　　最后，那边传来机械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我颓然地垂下手机。夏芸走过来安慰：“晴姐，迟早会有消息的。3000多个人要死在海垣，总有痕迹的。”
　　　司徒墨扬，让我知道，那群人是生是死，在受什么苦不行么？
　　　闭上眼，随手拨了肥波的号码：“帮我查御天的行踪，50万。”
　　　肥波：“晴姐，您老说之前，我就查了。没消息！今时不同往日，严密多了，我调动了所有人际关系……”
　　　我冷冷道：“不要跟我废话。”
　　　肥波哭腔：“晴姐，要能查到我能不说吗？御天再牛，那是远在天边，您可是近在眼前啊。”
　　　啪。挂上电话。
　　　辣鸡在一旁问：“晴姐，怎么样。”
　　　“等，等！”哐啷！我一甩手打破了桌上的玻璃杯，回房。
　　　这时，一小弟突然尖叫：“操！我们在这担心这担心那，那伙兔崽子在做明星天天上电视！”
　　　“那不是瘦猴么？”
　　　“操，左边那个是阿孝。”
　　　“妈个逼……晴姐，你快来看。”
　　　我一抬头，看向大厅内宽大的电视机屏幕。
　　　几百个饿的两眼无神，衣衫褴褛的男人堆坐在一个牢笼里，相互挨着，不说话，有些忍不住的开始咬衣袖。这情景……
　　　辣鸡骂咧道：“操，都去当临时演员了？”
　　　“就是，忒他妈的没良心了。害我们担心受怕这么久……”
　　　“啤酒，啤酒……”
　　　一大群人开始闹哄起来。只有我和夏芸，呆呆地对视着。哪是什么临时演员。是真的啊，司徒墨扬将人扔进黑牢了！
　　　一小弟拿过份报纸：“都是之前太粗心，这么当红的节目居然没看到。晴姐，你看看，3000人挑战人性极限。时下最红的节目啊，唔，评价啥，逼真！”
　　　我一把夺过报纸。
　　　“金逸影视集团重磅推出节目‘挑战极限’，拍摄手法极其真实，描写了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会有什么状况……此节目仅播出一周，即一跃成为网友投票的年度最佳节目，远远抛离第二名‘慈禧来了’1398080票……广告商争相合作，行内人估计此节目的吸金量在3000万美元以上……”
　　　终于，终于有消息了。
　　　金逸影视集团……金逸影视集团……一定在司徒墨扬名下。
　　　……
　　　bh市的某家咖啡厅。
　　　“你是谁？”金逸影视集团的ceo余音奇怪地放下报纸。
　　　我摘下墨镜扔桌上，拿出张支票：“500万，帮我搭路见你们董事。”
　　　
　　　“用500万见我们董事一面？”余音吃惊道。
　　　“是。”
　　　余音愣了下，叹息：“可惜，我也没见过。公司在两个月前被人收购，现在公司的一切事物都是邮件上报。没见过本人啊。”
　　　“1000万。帮我想办法。”我冷冷道。
　　　“1000……万……”余音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两张支票。来前查过，这个余音是正当生意人，不是司徒家奴。相信1000万，足以让他动心。
　　　两天，我得到余音的答复，为了庆祝节目开门红，当晚会有一个高跟鞋派对，我可以当做他的舞伴混进去。届时，可能会见到他们董事司徒墨扬……
　　　幸好，还bh市的时候带了夏芸，虽然时间仓促，但在夏芸这个装扮高手下，总算在晚上7点前赶到会场和余音汇合。
　　　当我挽着余音的手走进去是，保安却把我拦住了，放下一双30共分的细梁高跟鞋，恭敬道：“小姐，这是会场准备给各位参加派对的高跟鞋。”
　　　我看了看脚下3共分的高跟鞋：“好，我去换。”
　　　余音看和我有些红肿的脚跟：“你行吗？三公分的走几步都红成这样。要不我和举办人说说？”
　　　我笑说：“不用了。谢谢。”说完拎着高跟鞋到女休息室换上。
　　　求人办事的第一要素——诚意。
　　　本身一米七的个子再穿上这高跟鞋，飙升到2米。看着镜中的自己，呵呵，堪比姚明了。刚要站起，身子却猛地向前扑去，撕拉——
　　　完了，晚裙！我慌忙一扶墙壁，靠手肘支撑着身子。本就不习惯穿高跟鞋，穿个三公分，五公分的还可以努力持平，这30公分的怎么受得了，就是平时穿上8公分的女人，也未必能平稳走出去。
　　　脚下，仿佛没有中心，摇晃地走着。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一根尖锐的针芒扎入脚跟，整个人像再走钢丝般，短短几步路，腰已经酸疼得发麻。
　　　“进去吧。”
　　　“你真行吗？”余音看着摇摇欲坠的我，忙一手自然挽上我的手腕，另一手扶住我的腰。
　　　我本鞥地退后一步，却不料脚下一空，整个向后倒去——
　　　当即忙双手一平将重心移到脚跟，几下蜻蜓点水稳住身形。晚裙如浮萍旋转不停。
　　　余音一愣：“你没事吧。”
　　　我笑笑：“没事，进去吧。”努力平衡身体，慢慢走进去。
　　　“Mr。yu；your　partner　is　a　petent　girl。”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走过来。
　　　余音和他握手：“Thank　you！It　is　my　pleasure！”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从那帅哥笑看我的眼神大意猜得出是夸我的意思，象征性地也伸手和他握了握。双眼有些急切地向四周扫开，寻找那抹淡漠的身影。眼角一掠，舞厅贵宾席正中央，冷魅的身影正慵懒地坐在那，两指间夹着雪茄，不懈地看着周围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显摆腰肢的大家闺秀。
　　　他旁边是一位长发高盘的瓜子小脸美女，标准的90。60。90魔鬼身材。她端庄地坐在那，双腿优雅一叠，但细看之下，就可以发现，她的身子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向司徒墨扬身上粘，但往往刚触到便立即返回。几次试探，司徒墨扬浓眉不耐烦地微蹙，淡瞟了她一眼，清冷的寒光自然凝出，但仅仅是一眼，仿佛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都浪费他的精力。　　　美女身体轻微一颤，似乎人情了自己的身份，开始苦涩地向来和司徒墨扬套交情的各方老板站露出优雅而职业的微笑。
　　　我嘴角微微一动，莫名掠过一丝类似快感的清凉，还未反应过来，已被脑中的正事湮没了去。拉过余音，透着三分雇主的吩咐：“走，带我过去。”
　　　“哦，好。”余音爽快应声，左手顺势扶上我的腰，我没有避开，全副心神已经在点算手中的筹码，思考一会该如何劝服司徒墨扬放人。
　　　“我是金逸影视集团的ceo余音。想和董事长聊两句……”余音陪笑跟拦在前面的保镖说。
　　　保镖铁青着脸，掏出掌上笔记本一查，严肃道：“对不起，您不在少爷接见名单之内。请您下次先预约。”
　　　余音错愕：“这派对是为了庆祝我们金逸影视集团的‘极限挑战’节目开门红……我是这公司的行政总裁……”
　　　报表相当专业，不露丁点缝隙：“对不起，请您下次先预约。”
　　　我望着两米开外的司徒墨扬：“你去和你们少爷说一声，于小晴有话想和他说。”
　　　保镖一怔神，似乎也听过这个名字。
　　　“如果他不愿意见，我马上走。”我坚定地看着他，继续道，其实我大腿内侧用橡胶绑了手枪，以我和保镖此刻的距离，抽枪破了这三人的防也不是难事。但，这样情况必定更糟。　　　保镖瞳孔一缩，似乎想起些什么，又不确定，鞠躬：“于小姐，请稍等。”话罢，走过去，向司徒墨扬鞠躬说了几句。
　　　刀削般的下巴微侧，冰蓝的眸子向我扫来，视线缓慢落在余音搭在我腰上的手，两指间的雪茄一顿，而后自然将上面的灰烬弹下。亦读不出是什么情绪，片刻漠然正脸。再无看过来。
　　　保镖：“对不起，于小姐。小爷无意见您。”
　　
　　　我菱唇一抿。
　　　余音在旁边提醒：“走。一会有个dancing　contest，冠军由董事长亲自颁奖……”
　　　“哦……是吗。那我们准备去。”我回神过来，无谓的感慨想多无益。
　　　比赛规则很简单，坚持到最后的一对胜出。
　　　以旋转为主调的圆舞曲响起，余音搂上我的腰，两手相合步入舞池，一节三拍，每拍一步地在舞曲中流畅地运行，明显的升降动作如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涛，加上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淡紫长裙舒展大方，飘逸欲仙。
　　　芭蕾和街舞，一样雅致极端一样众之所好，都难不倒我。有‘舞中之后’之称以自然身体动作为主的华尔兹更不会例外。但，两圈下来，本就不习惯穿高跟鞋的我脚掌有了磨破皮的火辣，腰部更是酸麻得吓人。
　　　舞池里数十对partner已经剩下十几对了，大多女士们被30寸的高跟刁难的扑前或倒后。但，所有人的都可以停下，只有我不能，因为颁奖的那一刹那也许是我接触到司徒墨扬的唯一机会了。
　　　继续前进……横移……并脚一回旋，再后退……横移……并脚一回旋……
　　　也不知道多少圈后，舞池中终于剩下我、余音和另一对人了。
　　　妆容精致，卷发高挽的女人，隐约有些眼熟。余音在耳边提醒：“韩国女星乔妍熙，前段时间发了张唱片，MV是穿30寸高跟鞋拍的。炒作得厉害。你还行吗？”
　　　呵，没有中奖运的于小晴，本以为要战胜这些身娇肉贵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媛轻而易举，却不料碰上了个行家。嘴角拉出一丝苦涩，下意识地扫向全场最显眼的贵宾席上。
　　　他一脸淡漠，视线落在我红肿的脚跟上，指间雪茄停顿许久，长长的灰色烟烬悬在空中。鹰隼般的眸子蒙上一层不明色彩，而后逐渐化开，沉淀到莫测的眼底。
　　　第三卷：迷雾重重　084　圆满落幕
　　　一旁的女人优雅地帮他倒了杯红酒。我远远看着尖嫩如葱的指间红色液体缓缓透过，而后接着接杯瞬间，与霸气的古铜色大手相触，忽然，莫名地脑弦一扣……
　　　不是吃醋，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无力。知道他不爱斟酒的女人，但，人生的路那么长，总有一天她会再遇到让他心动的女人。而那个女人，终有一天会代替她心中，不，是他曾经心中，原属于我，我却不配再拥有的位置。
　　　涩意在心底带过，仿佛是一把无形的见到，将多日来，重见他后心房横生出的杂草齐整一剪，风止了，也安静了。　　　破了皮的脚，格外柔嫩，宛如细针抽扎的疼痛逐渐聚集起来，罗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身体的每一部分罩入其中，而后手劲，尖锐地勒入骨髓之中。血丝逐渐渗出，舞裙旋时不觉意地轻掠过脚跟缀上了妖娆的猩红。
　　　每一个细胞都在疼，不可掩饰，却是存在着，但，脚下踩的高跟鞋却越来越稳，也许是有了前面的经验渐入佳境，又也许是心态平静了。
　　　很奇怪，秉着救兄弟的心理一直坚持跨开舞步的我，此刻，竟没了来时的急切，如白开水般，索然无味，只知道，继续往下跳，我的目的是救那3000个兄弟。
　　　受伤的脚跟，殷红开始不满足于只点缀在衣裙上，粘稠地打下晚宴的痕迹，给30寸的细尖高跟划下绝美的花纹……
　　　啪！啪！啪！……
　　　不知道什么时候乔妍熙已经退场了，坐在台下，用半赞叹半不甘的眼神看着我。她的助手给她端了杯饮料，坐在一旁给她轻捶小腿。
　　　司仪拿着麦克风：“恭喜我吗‘挑战极限之——高跟鞋华尔兹’的冠军余音先生和他的舞伴于小晴小姐……下面请我们主办方‘挑战极限’栏目组的金逸影视集团董事长司徒先生先为二人颁发奖杯和价值500万的钻石项链……”
　　　司徒墨扬掐熄烟头，万众瞩目下站起，接过托盘上的奖杯颁给给余音，而后拿起那串相恋烁着七彩之光的心性项链拧开纽扣——
　　　
　　　我微微低头，将身子靠过去了些，他抬手绕过我的脖子，缓缓将链扣拧紧。粗糙的大手，不经意地碰到我裸露的肌肤，轻微的电麻一闪而过——　　　我抬头，碰上他的视线——
　　　他冰蓝的眸子掠过一丝暗芒，半眯起，似乎要隐藏些什么。
　　　我短暂一顿，轻声道：“给我5分钟的解释机会。”
　　　他眸光一顿，薄唇紧抿，冷然转身，站在中间……“啪啦啪啦”闪光灯和掌声轰然响起……
　　　……
　　　舞会散了。
　　　豪华的劳斯莱斯车内，他在旁边的女人的伺候下点燃了一根雪茄，淡色的烟圈悠悠上升。
　　　我开始机械地陈述：“司徒墨扬，对不起。去年的事，是我错，一切无从抵赖。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原谅。更没有资格厚脸皮的要你放过我的人。但是，司徒墨扬，这一年来斧头帮表面上看还是海垣一个小地方的帮派，但实际已经是华南地区的后背小型军火提供商，还有国安局的绿牌。虽然，这点势力你不在乎，但它一定会终于你，倒垮了它，重新建一个新的据点也要些精力，现在你应该很忙，这些小事不值得你浪费精力，而且……想报复我，也不值得用这些精力。于小晴不会逃避，她应有的惩罚。”
　　　他暗沉的眸子透着与生俱来的强势，透过烟雾静静地盯着我，眸中先前淡下的不明色彩又重新绽出，直至我话音落下许久，他沉音淡淡道：“5分钟过了，下车。”
　　　我错开他的实现，开门，双手扶住窗沿，没有再动。
　　　他视线落在我不断渗血的脚跟，薄唇蓦地拉出一道极深的讽刺：“人，我会放。”话完，轰——的一声，在世人眼里只能瞻仰的劳斯莱斯飞掠而去，扬起一片清冷的尘埃——
　　　我站在原地，静看尘埃重新落地的一瞬间！突然，摔开高跟鞋，拼命朝汽车消失的方向追去。生命，仿佛某些已经根深蒂固的东西被硬生剥离了，抓住它，是我的东西！！——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