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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无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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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离山岛。”郭玉郎取出海图辨明方位之后肯定地说道。本来按着计划,他们要先到平乡岛之后再去离山岛的。
“会不会有诈?”郭玉郎看过岛上黑烟担心道。
张克楚面容凝重地说道:“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扯淡。”
“向离山岛靠近,火炮队准备!火枪手准备!”张克楚放下千里镜,大声下令。随着他的命令,战船开始在海上调转船头,各队士兵在队长的命令下领取火枪、弹药,紧张而又井井有条的动作起来。
虽然在看到黑烟的第一刻起,张克楚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当他踏上离山岛之后,还是被眼前的惨相震惊了。
码头已经被焚毁得只剩下几根木桩,海面上漂浮着焦黑的木板碎片,然而更多的,是那些随着波浪起伏的尸体。
张克楚铁青着脸乘小船上了岛,虽然看样子土人早已远去,却仍然下令上岛的各队兄弟提高警惕。
“离山岛并不太大,原本是官治种植园,本就没有多少步军守卫,更别提什么营寨水军了,不过这岛上应该有二百多户人家,怎么……”郭玉郎一边走,一边疑惑的对张克楚说道。在码头附近的尸体,不过三十多具,那其他的人呢?
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
岛上的人不是没有防备,更不是没有抵抗,在那片仍旧冒着黑烟的废墟周围,堆满了尸体。最外围的是看服饰应该是驻守岛上的步军,看得出来他们进行过殊死搏斗,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好几处伤口,甚至有中了七八箭的人。
鲜血早已凝固,血腥气却依旧浓烈。
再向里,是青壮汉子,那些散落在尸体周围的粗陋长矛、缺了口的砍刀,无一不诉说着他们曾进行过的血战。许多人的嘴里还咬着血肉……
这些汉子的身后,是许多老幼妇孺的尸体。
张克楚死死捏着自己的拳头,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已经见过太多杀戮了,但是这一次他却几乎抑制不住愤怒。
看着那些被残忍的割掉头颅的孩子,被砍掉四肢的老人,被割去乳房的女人,被开膛破肚的尸体,张克楚闭上了双眼——这不是战争,这是虐杀。
不但是他,所有克敌军的兄弟都死死的咬着牙,他们没有想到那些土人会用这样血腥残虐的手段杀人。
“克楚,这里应该是两天前遭此劫难的。”郭玉郎那张俊秀的脸庞此刻变得狰狞无比:“他们杀了人,抢了官仓里的东西,然后才放火烧毁了这里。我估计他们没有大船,小船装着那些东西一定走不快!也走不远,很有可能逃到附近的岛子藏起来了。克楚,咱们马上追出去,一定会找到他们!然后杀光他们!”
“对!哥哥,咱们现在就追上去!”曾大牛紧跟着咬牙说道,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只要一个火星,他就会爆炸。
张克楚铁青着脸,他知道郭玉郎说的有道理,但是,他现在不能就这么莽撞的行动。
“大哥,有些蹊跷。”杨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张克楚身边说道:“我看了看步军的几个兄弟,似乎身上中了火枪弹丸。”
“什么?”张克楚听了之后马上走到外围,杨康指出了那几个士兵尸体上的伤痕,果然是被弹丸击中之后的伤口。
“会不会是土人……”郭玉郎皱眉说道:“也许是海盗,又或是西洋人,总之,现在的情形很不乐观啊。”
张克楚沉声说道:“不管是什么人,血债总要血来偿!”他抬起头,见兄弟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兄弟们!这里被杀害的,都是咱们大宋的同胞,有咱们的步军兄弟,也有老老实实种地的庄农,更有那些老人孩子!你们都看到了,他们是怎么死的,难道就因为他们是大宋人,就该死吗?就该那样被折磨死?我只说一句话,记住你们今天所看到的,如果不想这种惨况发生在更多的大宋土地上,发生在你们家乡的土地上,那就给我狠狠的杀!杀光所有与大宋为敌的人!”
“杀!”一阵夹杂着太多情绪的高亢喊声如暴雷般冲天而起。
第35章 平乡岛
“玉郎,你带一队人从这里搜索过去,大牛,你带自己那队人向那边去,看看有没有侥幸逃出来的人。杨康,你带剩下的人把这些死难的人都葬了。”
张克楚分派了任务之后,自己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思考起来,眼下的形势变化得太快,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力量太过渺小,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然而他很快振作起来,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跟着自己的兄弟,他都必须振作起来!
土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打压,反扑起来的势头已经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背后固然也有西洋人的影子,但是仅仅是西洋人吗?从大势上来看,土人被赶到偏僻的海岛,彼此联络不便,也许很难形成这种蜂拥群起的局面,西洋人固然可以利用船只往来的便利将他们拧成一股绳,但是如果没有熟悉大宋内部情况的人指点,他们能这么轻易的寻找的合适的目标,从容下手吗?
当初拉哈玛和另一个土王去攻打殷家庄园,张克楚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以为殷家的飞崖岛名气太大,所以才会招致土人的攻击,现在看来,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罢了。
再联想到达兰经略府水军主力转调马六甲——这难道仅仅是巧合?
至于海盗,他们的组成成分太过复杂,就张克楚所了解,内中什么人都有,西洋人自不必说,土人,大明的人,甚至还有大宋的人。对于眼下的局面,海盗肯定乐的浑水摸鱼,甚至和土人勾搭上也不足为奇。
最能震慑这些妖魔鬼怪的大宋水军,却转往马六甲与西洋人对阵,眼下只有靠杀奴军来解决这些家伙了。
那么达兰经略府会不会有危险呢?按说,达兰府还有一千步军,再加上一艘大号海船,三艘二号海船以及数量不少的五百石战船,足以自保,可要是达兰府周围的土人聚集起来,加上西洋人和海盗呢?就算不能攻下达兰府,也必将造成巨大的损失。
不过,杀奴军并不只有自己这一个克敌杀奴军,仅仅是达兰府,领到战船的杀奴军就有十多个,再加上那些配有武装的商船船队,应该不会轻易让土人登陆。
至于飞崖岛,张克楚不认为土人会专门汇集起来去攻打,但是也不能太掉以轻心了——在这个时代,在这种环境下,张克楚最为头疼的就是情报的传递,毕竟茫茫大海之上,各地的联络都太不方便了。
但这个困难也是土人所要面对的,加上他们的船只并不适宜远航,扫灭了拉哈玛等土王的威胁,飞崖岛至少在近期还是安全的。
想到这里,张克楚略觉心安,便起身与兄弟们一起挖坑掩埋尸体。到了下午,郭玉郎和曾大牛相继带着队伍回来,让张克楚有些失望的是,岛上一个活口都没有。
“克楚,是不是先去平乡岛?”郭玉郎回到船上之后,将自己的考虑都和盘托出,在他看来,离山岛遭到这样的惨祸,是因为这里的守军太少,而平乡岛虽然守军要多一些,却也不能不去,如果没事那就最好,如果也遇到土人的攻击,至少能推断出土人大概的数量。
“平乡岛一定是要去的。”张克楚说道。他此时站在船尾尾楼之上,看到水手们正忙着准备起锚升帆,想了想对郭玉郎问道:“就你推测,攻击离山岛的这些土人会有多少人?”
郭玉郎皱眉沉思片刻,抬头说道:“不会少于五百,虽然没看到多少土人的尸体,但从岛上军民死亡的数量上推断,土人至少也伤亡一百多。”
“他们现在的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大了。”张克楚拍着栏杆,“所以他们的集结能力也越来越强,能攻击的岛子也就越来越多。”
“你是说……”郭玉郎的眉头拧成了大疙瘩:“土人是以战养战?”
张克楚冷笑一声:“他们还没这么聪明,这些土人都是猪狗一样的存在,真正可怕的,是藏在他们身后的人。”
郭玉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要把他们背后的人消灭了,土人自然就土崩瓦解了。克楚,你可是有了想法?”说到后来,他紧紧盯住了张克楚,眼神里满是期待。
然而张克楚却摇了摇头,见郭玉郎有些失望,便拍了拍他的胳膊:“虽说都知道擒贼先擒王,可是咱们现在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怎么擒?就算是西洋人,可是他们在哪儿?有多少人?这些咱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我觉得也不仅仅是西洋人……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办法总是有的,眼下咱们只要狠狠的杀土人,总有机会找出线索的。”
平乡岛和离山岛之间原本只有两天的海程,因为风向有利,所以张克楚等人只用了一天半便到了平乡岛。
远远看到平乡岛的时候,张克楚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他不想再看到与离山岛一样的情景了,好在船到码头之后,他看到岛上虽有土人攻击过的痕迹,却仍然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下。
驻守平乡岛的步军有一个营,和当初张克楚所在的海岛差不多,加起来有一百五十人,不过五天之前遭到土人进攻,伤亡了三十多个。
守备将邵光是个三十多岁满脸大胡子的汉子,在之前的战斗中,胳膊上也受了箭伤,不过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将张克楚等人让到防所之后,彼此寒暄了几句,得知离山岛遭土人攻击,岛上军民尽遭屠戮之后,他沉痛地说道:“不是我不肯往离山岛派兵,可是没有水军,就凭我那艘战船,只怕出海后连平乡岛也保不住。”
张克楚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便安慰道:“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全平乡岛,毕竟土人此番来势凶猛,若是连平乡岛也被土人攻下,那损失就更大了。”
邵光摇头说道:“不止是土人,这次来的还有一艘海盗大船。”
“海盗?是哪一家的?”郭玉郎与张克楚交换了一个眼神,问道。
“对方没有挂旗,内中的人也很杂。”邵光皱眉回忆了片刻,说道:“不知为什么,他们只是在远处督战,却没有来冲杀。”
张克楚听了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什么,在他想来,这艘海盗大船,肯定是与土人有勾连,却未必能指挥得动土人,反过来说,土人也不可能让海盗为其卖命——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在平乡岛上补充了淡水和食物之后,张克楚便率领克敌号起航了,离山岛上的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景象,不时会蹦出来提醒他,土人之乱正在肆虐!
平乡岛码头之上,绍光望着远去的战船默然不语,倒是身边一个小军官低声说道:“大人,为何不对他们告知前次通海司传来的消息?”
绍光苦笑道:“即便给他们说了,眼下也没什么作用,罢了,咱们好好守着岛子,只要土人攻不上来,一切都好,至于通海司……”想到手眼通天无孔不入的通海司,他皱起眉头:“自然有办法将消息传给各路杀奴军,咱们别插手这些事情。”
那小校点头道:“大人说的是。”
第36章 刺探,还是表露?
新汴作为大宋的都城,业已历经两百多年,从最初的海边小城扩建到如今的规模,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的心血,而原本位于都城正中的皇宫,这些年来已经不知不觉得偏到了城北。
然而比起新汴来,皇宫的规模却显得越来越小,虽说也时常修葺,可赵轩知道,不过是做给外面人看的罢了,他对于这些,其实并不看重,比起失落的皇权,这些不过是外物而已。所以此时在望北楼上,他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双眼眯着,心里想的都是刚才亨利所说的话。
“现在大宋国内四处陷于动乱,五大公忙于剿灭土人,对皇帝陛下的所做作为自然会放松警惕,那边我已经联络好了,只要皇帝陛下下定决心,他们一定会支持陛下的。”
“那边的人当然不会这么明显的站出来与五大公抗衡,但是他们一旦联合起来,实力也是很强大的,而且他们对于五大公压在头上这么多年,早都心生不满了,现在,缺的就是一个机会!”
“陛下,当断则断啊!”
想到亨利那一口流利的汉语,赵轩忍不住微微一笑,他并不认为眼下仅仅靠那些土人就能让五个国公焦头烂额,毕竟大宋这么多年来,已经把土人压制得死死的,就算亨利再怎么夸大土人、海盗和西洋人的力量,他还是不认为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倒是亨利所说的“那边”,让赵轩觉得可以好好利用。虽然亨利没有明言,但赵轩知道,所谓的“那边”,指的是大宋国内的中小商人,这些商家有的历经百年才熬出头,有的却是起起伏伏艰难求存,但无论是出头还是求存,压在他们头上的五大家族,始终是他们不可逾越的一道坎。
大宋在吕宋立国以来,五大国公就把持了政权、军权、财权,其家族子弟要么在朝堂之上任职,或在军中领兵,要么就管理着大大小小的商号,而这些商号垄断了矿产、粮食、造船等关系重大的行业,让那些中小商家只能仰其鼻息,却又无可奈何。
赵轩放下如意站起身,来到廊下,抬眼向北方望去。
此时乌云翻滚,天色阴沉,似有暴雨在云中酝酿着,而空气越发显得沉闷起来。赵轩却丝毫不以为意,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乌云,看到了乌云之后的晴天。
“天承者?真的,会有这种人存在吗?”赵轩轻轻地吐出一句,眉头不知不觉的拧了起来。
天承者的传说,在大宋皇族内流传了三百多年,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打开那个神秘的盒子,盒子里到底有什么?能打开那个盒子,就是天承者了吗?
赵轩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见过那个长不过三尺,高不过一尺的木盒。盒子的外观很简朴,只有角上包裹金边,密封的很好,却没有锁扣,只面上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刻着许多文字……
这木盒据说是瑞宗遗传下来的,同样留下的,还有个缥缈虚无的传说,只要不损坏木盒而打开盒子,就是天承者,至于天承者能做什么,就无人知晓了,毕竟经过这么多年,无论是历代皇帝还是秘密请来的能工巧匠,都没人能做到。
其实五大家族对这个木盒也是知道的,但自从百年之前就毫无兴趣了,所以这个木盒依旧在皇宫深处某个房间内,只有赵轩偶尔会避开人,取出来细细摩挲——倒不是他认为自己能够打开盒子,而是他隐隐觉得,这盒子寄托了瑞宗的某种嘱托,当年瑞宗把这个秘密流传下来的时候,可否想过这么多年之后,某个子孙会在木盒前遥想这一切呢?
赵轩摇了摇头,他不会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那个传说之上,甚至不会寄托在亨利身上,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只能通过自己的双手,这一点,赵轩很早就意识到了。他现在除了顶着一个皇帝的空名,什么都没有,要怎样才能达成自己的心愿,赵轩做过很多设想,他甚至想过要拉拢五公之中的其中某一位,然而,什么都没有的自己,能许给对方什么好处呢?
至于那位叔祖所做的事,赵轩认为那是最为不智的下下策——即便当时能够成功,五大家族的反扑又岂是那点人马所能抗衡的?
倒是“那边”,如果利用得当,不失为一大助力,然而该如何与他们联络上,又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服从,继而如臂使指,一步步按照自己的设想去做呢?仅仅是亨利居中联络,太不可靠了些,更何况,亨利在其中又有着怎样的心思,赵轩可不敢保证。
最头疼的,是只听从五公之命的通海司——听说,大明那边有个锦衣卫,曾经也风光一时,与这通海司倒是有些相似,然而锦衣卫却是大明皇帝的忠实鹰犬,自己手里何曾有过这种力量?
“陛下,起风了,当心着凉。”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赵轩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陈普,他微微一笑,却是什么也没说。
陈普是赵轩还在做兴王的时候就伺候他的太监,如今年纪大了,登上这望北楼都气喘吁吁的,然而他喘息未定,关心的却是赵轩。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赵轩任由晚风吹拂着自己鬓角的长发,抚摸着栏杆,却没来由的吟了一句辛稼轩的词。
陈普颤巍巍的走到赵轩身后,稍微直了直佝偻的腰背,抬头看了看楼外的景色,低声说道:“陛下记得祖宗遗训自然是好的,只是如今谁还会有这个心思。”
赵轩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自失的一笑:“朕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这些年大明也没力气折腾了,听说,那边自顾不暇,可惜咱们这儿却没人再有收复神州,重返故土的志向了。”陈普弯腰垂头,似乎只是发发感慨,然而赵轩听了,却愣怔了片刻。
没有人这样的志向了吗?五大公自然是没有的,他们在大宋呼风唤雨逍遥自在,何必要多事?那些百姓呢?毕竟在这里繁衍生息了三百年,这里已经是故土了,谁又会愿意抛家舍业呢?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人去大明认祖归宗,可该回来的还是回来了,留在大明的又有多少人呢?更何况,近些年来倒是从大明来了许多人。
不过,陈普服侍自己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谨小慎微,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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