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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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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公公进来了,手中还拿着杖责用的刑具。
丝衣姑姑快步上前道:“太皇太后,皇上快下朝了。”
太皇太后并不看她,只低言了一句:“哀家心里有数,不必你来提醒。”
怕是太皇太后要的,就是元承灏尚未下朝的这一刻。
太监将阿蛮擒在地上,她咬着牙,只道了句“奴婢冤枉”。那板子已经狠狠地抽下去。
心被揪起来,阿蛮与我一样饿了一天又冷了一夜,此刻必然受不住那二十大板的。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冲过去,一面求道:“太皇太后开恩!”
她不说话,所有人都不说话。
太监高高举起手,又一板子下去。阿蛮哭着叫我走开,可我怎么能忍心走开?再上前,那太监恰好展臂,我一个不慎,被他反撞倒在地。
欲起身,忽而觉得小腹传来一阵刺痛,“嗯……”我咬着牙又跌回地上。
“娘娘!”阿蛮惊叫着想爬过来,却又哪里能如她的愿?
瞧见丝衣姑姑欲下来,听太皇太后低咳一声道:“丝衣,哀家还未审完,你就待在哀家边上。”
菱香在贤妃身边服侍着,此刻,终是回眸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皇上驾到……”
常公公的声音自外头传来。
回眸,见那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快步进来。他一见里头的场景,拧了眉道:“皇祖母这是作何?”
“这奴婢连哀家的话都敢忤逆,难道哀家还教训不得她么?”太皇太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我咬着唇,此事太皇太后咬死,那么谁说都没用,谁能证明昨晚真的只是贤妃要提审阿蛮呢?我动了唇,却听元承灏又道:“自是要教训的,打过便罢了,朕听了这声音就烦,给朕住手!”
他大叔上前,行刑的二个太监吓了一跳,忙点头称是。
太皇太后也不再坚持,毕竟,教训阿蛮不是刀子的目的。
我看着阿蛮,见她朝我勉强笑了笑。
支着身子又重新跪发,那阵痛似乎缓缓地消去了。
我低喘了口气,元承灏这才上去坐了。
太皇太后这才道:“哀家已问过贤妃,她就是用了那胭脂两日才突感不适的。后,太医又在那胭脂里查出了麝香。哀家以为,此事已经不必再查。”
“是么?”他却是看向贤妃。
贤妃苍白着脸,低低地道了句“是”。
他却又问:“温氏将那胭脂给贤妃之时,可已经开封?”
“不曾。”贤妃又低声答着。
“据朕所知,这是贡品,这封条既未曾开封,下毒之人都是如何下毒的?”他依旧看着贤妃。
太皇太后却道:“哀家问过太医,可以用银针下毒。那盒子是锦纶所制,这胭脂因为盒子独特就没有盖上盖子,皇上哀家的意思么?”
错愕地看向太皇太后,她还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元承灏轻笑起来:“是么?可朕还知道这盒胭脂出自废后叶氏之手。”
终是震惊,原来,他连这个都查了!
“皇上什么意思?”太皇太后终是正了色。
他却道:“朕没什么意思,就事论事。莫非皇祖母以为朕说得错了么?”
太皇太后这才反应过来,冷笑着道:“皇上不会因为想要包庇馨妃,就将这种罪名推至一个死人头上吧?死无对证,皇上,这也不是令人信服的法子。”
他抬眸,朝门口的常公公瞧了一眼。
不多时,便瞧见芷楹郡主进来。她扭伤的脚尚未恢复,是由寻枝扶了进来的,只略福了身子道:“楹儿见过太皇太后,见过皇上,两位娘娘。”
太皇太后皱了眉,贤妃是眸中也多了一抹探究的味道。
芷楹郡主开口道:“这胭脂原本是叶氏要送给楹儿的,只那日楹儿恰巧去看馨妃娘娘,便顺手送了她。楹儿那,还有几盒的。如今,亦是没有开封过。”好说着,让人呈上来。
元承灏的声音已经传下来:“叫隋华元来。”
隋太医很快便来了,开了封条,验过之后,才转身太皇太后与元承灏:“回皇上,里头的麝香与贤妃娘娘房里发现的一模一样。”
贤妃一阵惊愕。
我却是长长地松了口气。
太皇太后起了身,指着那胭脂道:“这算什么意思?”
元承灏低声道:“皇祖母还不信么?”
太皇太后阴沉着脸,不发一言。
这时,听得外头钱公公进来道:“启禀太皇太后、皇上,外头冯昭媛娘娘求见!”
回头,我亦是吃惊,这个时候,冯昭媛来做什么?
身子似乎又难受起来,手抚上小腹,略皱了眉,我的月信,不该这个时候来的。
太皇太后未及说话,元承灏却开了口:“让好进来。”
冯昭媛很快来了,行了礼,才道:“太皇太后、皇上,臣妾今日来,是因为两位娘娘的事。臣妾,是请太皇太后和皇上不要忘了,当日叶氏迫害臣妾的时候,蛮是用了这种法子。”她低了头,从容地说着。
凝视着她,我不明白她为何会出面来帮我。
都是用了麝香,相似的手法,让人不得不信。
太皇太后沉了声:“冯昭媛如此说,又是为何?”
她的头低得更下了,声音也低低的:“臣妾只是觉得叶氏已经死了,两位娘娘又都是皇上宠爱之人,不该因一个死人心存芥蒂。”
这番话,说得真不错,我不知她是练了多久才能说得这般索然无味。
回眸看向堂上的男子,他的目光朝我看来,似有一抹笑意,却一点都不张扬。
我的嘴角也略动了下。
太皇太后语塞了,却见菱香扶着贤妃起了身。她竟朝我走来,俯身向我道:“原来,是本宫冤枉了欣妹妹。确如冯昭媛说的,不该为一个死人闹出事来。”
见好就收,贤妃,她张驰有度的功夫是让我敬佩的。
她说着,伸手来扶我。
她能如此大方,我为何不能?
道了谢,依着她起身。却是那一刹那,小腹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忍不住低吟子一声,身子一颤,本能地推了贤妃一把,抵住了身后的柱子。
众人都惊呼一声,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我,推了身怀六甲的贤妃!
元承灏更是震惊地从站了起来……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 第30章
太皇太后厉声喝着:“还不快扶住贤妃!”
菱香忙冲过来扶住惊惶失措的贤妃。
我疼得站不住,倚着身后的柱子滑下去。
听见有人冲上来的声音,下一刻,身子已经落入那宽大的怀抱。他的双臂紧紧地箍住我的身子,*地抓着他的手臂,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要推贤妃,是因为好疼,我站不住,才要本能地往后仰。
他一把将我抱起,冲出去,叫着:“隋华元。”
“娘娘……”身后,传来阿蛮的哭声,而我的意识渐渐有些迷离。只能感受得到他温暖的怀抱,也许只是,我整个人都冰凉了下去。
他带我回馨禾宫,好多人迎了出来,我听见蘅儿的声音,还有拾得公公的声音……
身子被放到床上,听得他大声道:“隋华元,磨蹭什么!”
隋太医急急跟着冲进来,元承灏却并不曾让开,他的手依旧紧紧地握住我的。隋太医的指腹探上我的脉,本能地微撑开眼睛,瞧见隋太医的眉心一拧,他忽而抬眸看向元承灏。
“如何?”元承灏沉了声问着。
隋太医依旧皱着眉,却没有迟疑,开了口道:“皇上,娘娘有了身孕……”
他怔住了,我亦是。
我,有了孩子了……
“呜……”咬着唇哭起来,若是我早知道,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还会逞强的。用尽力气反握住他的手,动了唇,“皇上……”
他没有看我,只道:“尽管医治。”
他不提孩子,我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一次,在慧如宫,我与他唱了一出双簧,上演一场假怀孕的戏码。而如今真的如此了,我才知那其中的心痛。那,是任何话语都无法安慰的。
那是我的孩子。
哭着看向他,他握紧了我的手,低言着:“别怕,朕在这里。”
和那时候一样的话。
可是这一次,我很怕,真的很怕。
依旧好疼,我浑身*着,说不出一句话。而方才几乎迷离的意识,却出奇地清醒起来。
隋太医的脸色有些难看,低语着:“让臣施针试试。”
元承灏抿着唇点头。
隋太医却起了身,又言:“娘娘身子虚弱,臣怕她撑不住,这就去找杨将军来。”
他才转身,却听元承灏开口道:“不必了,隋华元,施针。”他的话音才落,只觉有一股气流从我的掌心涌上来,暖暖的,将我半侧冰冷的身子都温暖起来。
惊诧地撑大了眼睛,听得隋太医惶恐地开口:“皇上不可!”
“动手。”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却依旧透着坚定。
眼泪不止地流下来,想要拒绝,却不知为何,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隋太医终究没有迟疑,取了银针出来,几针下去,也不知他究竟扎在了哪里,方才还分明很清醒,一下子居然又迷糊起来。
似乎有谁跑进来,还有很多的脚步声,却没有人说话。
身子好似飘起来,有些不切实际,动不了,一丝都动不了。
似乎隔了很漫长的时间,听得谁呼了一声“皇上”,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
……
指尖微动,略动了身子,身后,却像是靠着谁的怀抱。
试着撑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馨禾宫寝宫的床上。几乎是本能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是梦么?
此刻,没有如那时候那般剧痛,只隐隐的,还有些难受。
对了,元承灏。
欲撑起身子,才发现有人人背后环住了我的身子。吃了一惊,本能地回眸,见他就睡在我的身后,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挡住了他的眸华。他闭着眼睛,似是睡着,只那薄唇苍白如纸,我才想起失去知觉前,他做的事情来。
小心地转身,抬手抚上他的胸口,良久良久,才会有心跳声传上来。而那等待的时光,于我来说,亦是惶恐。
大手,覆上我的手,听他的声音传来:“醒了?”
心下一动,他抱得我越发地紧,低语着:“没事了。”
略微一颤,没事了,那……
“孩子也没事。”他依旧低呓着。
咬着唇,终是嘤嘤地哭起来。
“隋华元。”他低低地叫。
外头的隋太医忙起身入内,小声道:“皇上哪里不适?”
“给好瞧瞧。”略松了手。
隋太医怔了下,忙上前来替我把脉。沉吟半晌,才道:“娘娘的身子好转了许多,只这几日,都需在床上歇着,无事别下床走动了。”
我点着头,我一定听隋太医的话的。
隋太医又道:“皇上觉得如何?”
他却摇头:“朕没什么,你让宫人把好的药端进来。”
隋太医又朝他看了一眼,才点了头出去。
他自顾坐了起来,垂眉瞧着我,见他忽而咬着牙,似是愤怒。只片刻,才又缓下来,及了口气道:“真是聪明得过了头。太皇太后既是要查,即便收尽了你所有的首饰,难道真的会在饭菜里下毒么?她们有她们的对策,朕也会防范。朕还特意选了给你送饭的宫女!”他说得太急,靠在一侧的软垫低低喘着气。
我到底是怔住了,半晌,才开口:“皇上也没告诉臣妾那是您的人。”
他低声嗤笑道:“说了你了不会信!”
他倒是了解我,的确,那样的情况若是那宫女自己说她是元承灏的人,我也不敢信的。哪怕,她能拿出什么信物,我依旧会以为是她们的圈套。
诚如他所说的,我真是聪明得过了头。
我信他会帮我申冤,我怎么就不信他会帮我做打算呢?
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眶忽而泛起一层晶莹。
“那皇上也不要命了么?”我即便不会功夫,我也不会傻到不知道他为我做了什么。
他的真气从我的掌心传上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了。
他看着我:“朕怎么会不要命?朕就是想教训教训你!你若进去之时,全将责任推在你的宫女头上,也不必吃这些苦!”
“那不可能!”我怎么可能那样做?阿蛮不是别人,是我的阿蛮啊。
才想着,便见阿蛮端了药进来。
见了我,疾步上前来,将药搁在一旁,单膝跪在我的床前,喜道:“娘娘醒了?隋大人说娘娘会没事的,奴婢可真吓死了!来,奴婢扶您吃药。”她说着,起身来扶我。
仔细打量着她:“身上的伤呢?”
她忙摇头:“娘娘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奴婢不过受了几板子,皮肉伤罢了,早没事了。”她忙又道,“多亏皇上来得快,救了奴婢。”
元承灏却微哼了声,侧身向内。
我才是讶然了,我昏迷了一天一夜,那他呢?
“娘娘趁热喝,隋大人说一定要趁热喝的。”阿蛮过来喂我,我来不及想,只能先喝了药。
待阿蛮出去,才转身向内,从他的后背环住他的身子,低言着:“还是让隋大人来看看皇上。”
他却道:“有什么好看的?朕若是哪天出事,一准儿是被你给气的!”
一时语塞,我可没想着要气他。
隔了良久,了未曾听他说话。我想了想,到底是问了句:“贤妃娘娘没事吧?”
他的身子微动,终是转过身来看着我,低笑着:“可不是你推的?你说她有没有事?”
我都跟他解释了不是故意的,不过看他此刻的表情,贤妃应该是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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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小声问:“太皇太后……没有再追究此事么?”我还以为,我不慎推了贤妃一把,太皇太后会抓着这一点不放的。
他哼了声,道:“她来不来,你的小命都能保得住。”
皱眉看着他,不禁问:“若是太皇太后来了,皇上怎么办?”
他 的脸色有些微沉,半晌,才终是开口:“好若是来,朕不会让隋华保你腹中的孩子。”
心头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不保我的孩子,用孩子,来换我的平安。
几乎是本能地抚上我的小腹,那尚未成形的小生命,谁能想得到,的一夜之间,它竟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我此刻无比庆幸着,太皇太后终究是没有来。
不住地*着,若我有危险,他舍弃孩子来救我。若我没有危险,他拼了命去救孩子……
元承灏,我不能怪他,也没有责怪他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儿,终是颤声问着他:“那么,皇上是如何解释的?”
“说你又冷又饿,身子虚弱,一时站不稳,心生恍惚,不是想推贤妃,解释得可好?”他睨视着我。
好,自然好。
其实,解释得如何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太皇太后不再纠缠了。
喝了药,躺了会儿,便有倦意上来。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接近傍晚。他还未走,就睡的我的身侧。
这一次,没有抱着我,只安静地侧躺的我的身边。身子已经舒服了很多,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也已经消失殆尽。想着我的身体里已经开始孕育一个小生命,心里忽而无比地高兴起来。
不知怎的,想起姝玉帝姬第一次喊我“欣母妃”的样子,心里是越发地兴奋。
醒了有一会儿,也覍 元承灏有动静。侧了身看他,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着,薄唇微微有些干裂,抬手轻轻碰触他的唇,他的眉心微拧,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心下略一吃惊,他的手竟又冰冷了起来。
伸手摸着他的身子,也不见暖意,怪不得他方才并不抱着我,而是独自睡的了一侧。
“隋大人。”
我叫了一声,他却道:“别喊了,给朕取药去了。”
“皇上难受么?”
他“唔”了声,又言:“朕口渴。”
本能地欲起身,却被他拉住身子,将我拉过去,凑上来,低语着:“隋华元说了,你不得下床去。常渠也去太医院了,朕让阿蛮下去休息了。”
“皇上……”
他的薄唇压下来,呢喃着:“吻着朕,让朕舒服一些。”
他的唇真的太干燥了,触及我的樱唇,有些刺刺的感觉。伸出舌尖儿微微替他润湿,他只安静地闭着眼睛,没有霸道地回吻过来。
“皇上没上朝么?”
“去了,下了朝就来馨禾宫,政事,都没处理。”他顿了下,缓声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是朕自个儿不舒服。”
不知为何,听得他这句话,我却想笑。
这话他真是没骗我,他若是能撑得住,必然不会撇下政事不管的。去上朝,亦是撑着才去的。
略移开了些,小声问他:“皇上可好些了?”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轻笑着:“还不曾。”
我不言语,只又靠过去。他的大手轻揽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贴上他的身体,动作很轻很轻,生怕会弄疼了我。
他呢喃着,却是道:“的郁宁宫,朕看你倒下去的那一刻,以为你又的装。”
怔了下,才想起我曾与他的慧如宫唱过一场戏的。
“那皇上怎的信了臣妾?”此事他不提,我倒是不知道的。那时候,疼得几乎快晕过去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他竟还以为我是的演戏的事实来。
“因为你说,你不是故意的。”睁开眼来看着我,片刻,又言,“当日的慧如宫,你可不是这样的。”
他记得可真清楚。
我但笑不语,他依旧看着我,又问:“胭脂里的麝香是废后叶氏做的手脚,你信不信?”
怔住了,不曾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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