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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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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亲孩子的手,笑着开口:“她们胡说,父皇一直疼玉儿。”
帝姬狠狠地点头。
姚妃和帝姬走的时候,快至晌午。
吃了些东西,他叫了常公公进来,我也不知他吩咐了什么事情,只下午的时候,听闻浣衣局的两个宫女被杖责了三十大板。
原来,还是为了帝姬的事。
想来,他是怕帝姬知道她不是他亲生的事情。呵,倘若被他知道我把此事告诉了柏侯煜,他会不会气得杀了我?
他后来过御书房待了一两个时辰,出来了,竟又来馨禾宫。
我吃惊地问他:“皇上不是说今儿要过关雎宫去么?”
他笑着开口:“那是骗三岁孩子的,你竟也信么?”
一句话,叫我无言以对。
他又说着:“玉儿不喜欢皇后,朕只有这样说,她才肯走。莫不是,你真的等着她睡在我们中间不成?”
我没好气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似是倦了,只*躺了。
上前替他盖上被子,小声问:“皇上,可要宣隋大人来请脉?”
他却摇头。
叹息一声,我原本,还有事情要做的。偏他来了,我倒是什么都做不成了。
苏衍,那压了我一天的心事。
原本,下午他出去的时候我想借口宣他过来,却被告知,他去给冯婕妤请脉了。想着晚上宣了他来,倒是不想,元承灏又来了。
“想什么?”
回了神,见他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忙开口:“臣妾只是在想,不让隋大人来看看,没事么?”
他翻了身:“他若觉得朕有事,自己会上门的。”
上了前,问他:“可要叫宫人再添了暖炉进来?”
他却道:“添什么,你上来,朕就暖了。”
有些窘迫,敢情他还当我是暖炉不成?
他的手伸过来,手倒是不冷,却也不热。我坐*沿,才要褪了鞋子上去,听见外头传来常公公的声音:“皇上……皇上出事了!”
出事了,说冯婕妤的孩子没了。
我惊得站了起来,他则是愣了半晌,才跳下床来。我追上去,给他套上衣服,常公公已经进来,取了架子上裘貉。他人已经出去,常公公急急追上去。
阿蛮跟着出来:“娘娘,我们要去么?”
去。元承灏在我宫里呢,我既知道了,哪有不去的道理?
轿子停下了,未及入内已经听见了女子的哭声。
元承灏铁青着脸进去,我跟在他的身后,有宫女出来,端着的盆子里全是血水,殷红色的一片,看得让人觉得怵目惊心。
冯婕妤的卧室内,浓浓的血腥味儿。
有太医出来,看清楚了,是苏衍。
他只拦住了元承灏,低头道:“皇上不能进去,里头脏。”
我直直地看着他,他并不看我,却是跪下道:“微臣请皇上恕罪,没有保住婕妤小主腹中的龙裔。”
这时,听得外头有人进来。
我回头看去,见皇后扶了太皇太后的手进来,她二人的脸上倒是不怎么见悲伤,只太皇太后上前问了句:“皇上还好么?”
他不理会,只朝苏太医吐出二字:“原因。”我分明瞧见了,他紧握的双拳。
不觉上前,轻扶住他的身子,在苏太医的面前,我突然觉得担心。虽然明知道他不会明目张胆地对元承灏不利,可我就是担心。
苏太医依旧跪着,又开口:“回皇上,是麝香。”
元承灏的眉心一拧,抬腿踢了他一脚,怒道:“苏衍,你死罪!”
他却只俯下身:“皇上息怒!”
“皇上,皇上……”里头,传来冯婕妤凄厉的声音。
元承灏抬步欲进去,却听太皇太后道:“皇上还是不要进去了,这里晦气。”她身侧的皇后,似是有些高兴,却始终未发一言。
他却冷声道:“朕还等着揪出那个凶手!苏衍,给朕进来!”说着,疾步入内。
冯婕妤此刻躺在床上,她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宫女在一边服侍着。她见元承灏进去,挣扎着欲起来,宫女哭着劝她。她也哭得厉害:“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是有人害臣妾,害皇上的孩子啊!”
苏太医已经呈上一件东西:“皇上,麝香就在这上头。是用了暖炉熏上去的,神不知鬼不觉。”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托盘上。心,猛地一颤,这,不就是皇后要给元承灏的那根穗子么?
本能地看向皇后,她的脸色聚变,突然看向我,指着我道:“欣昭仪,你胆敢冤枉本宫!这穗子是本宫当日要你将给皇上的,如何会在这里?”
分明感觉到元承灏的身子一震,他低下头来看我,我咬咬牙,故做镇定地看着皇后:“娘娘可别血口喷人,当日臣妾挂了皇上给臣妾的穗子,在观兽台上,您还差点将臣妾推下台去,臣妾,又怎敢要娘娘的穗子?”这个时候我要是承认了,可真百口莫辩了。况,话我这般说,元承灏必然知道我口中那穗子的事情。他那时候,还问我怎敢要的。再有,观兽台那一次,他恰巧也来了,那场景,相信他还记得起来。
如今我这般说,那时候的场景,活脱脱就是皇后要推我下台,恰逢他来了才收手了。谁也不会知道皇后不过是想吓唬我。
“你!”皇后指着我的手*起来。
太皇太后到底开了口:“什么样子,事情没弄清楚,谁也不要说话!”她是想帮皇后的,我知道。
冯婕妤却哭着开口:“太皇太后,这的确是皇后娘娘送给嫔妾的穗子,然后……孩子没了……呜……”她悲恸地哭起来。
我倒是愕然了,没想到冯婕妤会如此说。那穗子,明明就是贤妃转向给她的,她怎就不把贤妃供出来?她难道不会想到是贤妃做的手脚么?
皇后越发怒了,拉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您听听这话!臣妾分明没有做!”
“娘娘没做,可臣妾也瞧见了。那一日,您和冯婕妤在别院的亭中,就给了她一条穗子。”回眸,瞧见贤妃扶了菱香的手入内,她敛了笑,规矩地朝元承灏和太皇太后行礼。
冯婕妤忙道:“对对,贤妃娘娘也看见了!”
皇后惊得撑圆了双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终是收起了那温和的笑,厉声开口:“贤妃!欣昭仪!冯婕妤!你们一个个联起手来冤枉本宫!”
我往元承灏的身侧靠了靠,他只看我一眼,目光继而转向皇后:“朕倒想知道怎么就独针对皇后了?”
“皇上!”皇后惊叫一声,他话里的意思,谁都听得出来。
太皇太后见是贤妃出来说了话,倒是也怔住了,半晌,竟问了皇后一句:“蔓宁,你不会真的……”她大约是想起了那时候皇后在假山后与她说的那些话了。
皇后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太皇太后,整张脸惨白惨白,*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元承灏终是又开了口:“皇后,这穗子可是出自你的手?”
皇后这才回了神,迟疑了下,点了头,忙又言:“可臣妾给了欣昭仪!”
“皇……”
他却示意我别说话,只朝皇后道:“你的东西,为何要交给她?”
一句话,叫皇后怔住也。她只是想在我的面前显摆她皇后的身份,却不想,就是走错了这一步。我是无心用这穗子来冤枉她,可有心的人,多的是。
目光,悄然看向一旁的贤妃。
她的嘴角牵着浅浅的笑,那是高兴。
扳倒了皇后,后宫唯她独尊了。倘若她又能一举得男,或许,后位也能让她收入囊中。皇后又素来瞧不起她这个庶出的妹妹,贤妃就怕没机会出这口恶气呢。
“臣妾……”皇后支吾着,她那点理由,成不了借口。
她若说是因为嫉妒我有元承灏的宠爱,那么恰好能说明她嫉妒冯婕妤怀子而害她。
他的语气一冷:“来人,替朕送皇后回宫,给朕好好看着她!”
“皇上!”太皇太后惊讶地开口,“皇上怎么能如此对皇后?”
他却冷哼了一声:“皇祖母莫不是要等她害死了朕所有的孩子之后,再来追悔莫及么?”
他的话,叫太皇太后猛地看向身后的贤妃。
侍卫进来,拉了皇后出去。皇后哭着开口:“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是贤妃,是贤妃陷害臣妾!太皇太后……姑奶奶,姑奶奶您要相信蔓宁啊!”
贤妃回眸瞧了她一眼,敛起笑开口:“上回皇后娘娘送臣妾的穗子,臣妾幸亏,没敢要。”
“太皇太后。”丝衣扶着她的身子。
元承灏看了她一眼,吩咐了人送她回宫去休息。
“贤妃无事也回去歇着。”他又说了句。
贤妃上前安慰了冯婕妤几句,这才告退下去。
他终是拂开我的手,抬步上前。床上的女子还哭得泣不成声,再加上苍白不堪的面容,仿佛下一刻便会昏死过去一般。
“皇上……”她*地握住他的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
他看着她,突然平静地问了一句:“穗子是谁给你的?”
微微吸了口气,他果然还是怀疑的。
冯婕妤却哭道:“是皇后娘娘,皇上,是皇后娘娘!臣妾没有冤枉了她!”她一口咬死,没有丝毫的迟疑,连我,都替她捏一把汗。倘若,她有一线迟疑,元承灏必然会留意她的。
他起了身:“朕心里有数,好好养着,朕会再来看你。”说着,拂开她的手转身。
“皇上……”冯婕妤拉了个空,差点从床上摔下来。宫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常公公忙取了东西下去了。
我望着面前的男子,他果然,只信隋太医的。目光,继而又落在苏太医的身上,他的脸色平静,倒是叫我看不出其他。
回神的时候,见元承灏已经出去,我迟疑屯下,也只能跟着他出去。这个时候,我留下来,不合适。
御驾上,他侧脸看着我:“那日在观兽台上,皇后想推你下去?”
略敛起了心思,低了头道:“臣妾戴了那根穗子,皇后娘娘扯了下来,丢下了观兽台去。臣妾本能地想要俯身去接,她狠狠地推了臣妾一把。”那穗子,连带着玉佩此刻恐怕都还躺在观兽台下,他若是有心想找,亦是可以找到。不过话怎么说,就看我的了。
我知道,他真正信我,是因为皇后最后那句话。
她说,是贤妃冤枉她。
这,和她之前说将穗子将给我的话又起了冲突。皇后是情急之下,乱了心神。
“为何,不说?”
当然不能说,因为不是实施。骗着他,我心里不安起来,可是,话出了便回不了头了。只得又道:“可臣妾没掉下去,说出来,太皇太后也不会信的。”太皇太后向着皇后,元承灏不会不清楚。
他依旧看着我:“那你带着作何?”他又补上一句,“看着朕。”
抬眸,对上他犀利的眸子,开口道:“气她。”其实,我就是想要她推我下去的,谁知她定力那么好。
他盯着我看了好久好久,突然伸手揽我过去,低声道:“日后,不许如此!”
日后?皇后她还有日后么?
“皇上会如何处置皇后娘娘?”
他却是反问:“你想朕怎么处置她?”
呵,试探我。
靠在他的怀中,轻声道:“太皇太后怕是不想处置。”
他皱了眉,抿着唇,终是不再开口。只揽着我的手微微收紧。
我又道:“臣妾,只想着姐姐的事情。”皇后倒了,那姐姐也能解脱了。
他依旧不说话,呼吸有些沉,我识趣地闭了嘴。
隋太医来禀告说,那穗子上,却是有麝香,能至人流产。
我长长舒了口气,皇后这宗罪看来是跑不掉了。
才入内,外头,钱公公来了,说是太皇太后请元承灏过郁宁宫去。今夜,太皇太后必然是睡不着的。不是因为冯婕妤流产的事情,而是因为皇后的事。
他去了,却是要隋太医回了太医院。看来,太皇太后只想单独和他说话。
让阿蛮瞧瞧宣了苏太医来。
他连衣服都没换,匆匆来了,开口问:“娘娘哪里不适?”
我直直地看着他:“苏大人知道本宫找你是为何。”
“微臣,洗耳恭听。”
我怒得站了起来,厉声道:“苏大人毒害皇上,谋害皇嗣,桩桩死罪!”
他的脸色微变,终是抬起头来看着我。
“奇怪本宫怎么知道的?”
他却是嗤笑一声:“没想到,他会说出来。”
他,隋太医么?
“隋大人并没有说,是本宫自个儿听见的,在太医院的药房里。”解释得够清楚了,“隋大人想保你,抵死不说。”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讶然,却是道:“那娘娘该告诉皇上。”
告诉了元承灏,连隋太医也脱不了关系,元承灏身上有病,且,隋太医是真心希望他好的,我不能……
咬着唇开口:“为何要害皇上?”
“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他给微臣的仇,不共戴天。”他淡淡地说着,却叫我听出了无限的恨意,“吃点苦,也死不了。”
愤怒地开口:“苏大人还算一名医者么?医者仁心,你居然……”折磨人的话,他都能说得那般淡然,这究竟是怎样的仇恨?
他抬眸看我:“娘娘,谁都不是生来救人的,也不是生来杀人的。”
“皇上是个好人。”我也不知为何会脱口说出这句话,也许,在潜意识里,我倒是如此认为。
对元非锦,对芷楹郡主,对青大人,他已经很仁慈。
苏太医却反问:“他逼娘娘的姐姐入宫来,娘娘还觉得他是好人?”
“那是因为……”不,我不能告诉他姐姐帮着丞相刺杀过他的事情。
他倒是也不计较,只又道:“今日冯婕妤之事,相信娘娘不会乱说的。”
是的,我不会乱说,因为对方是皇后。我做梦都想着她死。
“苏大人跟皇后有什么仇?那麝香,是你放上去的。”苏衍既说麝香是通过暖炉熏上去的,那么贤巛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必然不会有时间去做的。总不是冯婕妤自己做的,那么,只能是他。
他却否认:“麝香一事,和微臣无关。”
是么?他叫我怎么相信他?
不过此事我不想多管,就象他说的,我不会乱说。
只是,元承灏的事……
他忽然开口:“娘娘今日传微臣过来,究竟是为了冯婕妤的事,还是为了皇上?”
“本宫,自然是为了皇上。”
他独笑了:“他作孽太多,会有报应的。”
震惊地看着他,今日,是我第一次与他说了那么多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叫我惊愕。
外头,听闻隋太医来了。我倒是吃惊,他不是已经回了太医院了么?
他匆匆进来,朝我行了礼,急声道:“娘娘,皇上的事,是个意外,和苏衍无关。”
苏太医却是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没什么好遮掩的。”
“你!”他愤怒地抬眸看着他。
我看着他们,这种不寻常的师徒关系,叫我觉得奇怪。
可我还是担心,担心苏太医留在宫中,会危及元承灏的生命。让元承灏吃点苦头,苏太医可以说得不以为然,可他却不知,元承灏的身体承受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孽障!”隋太医怒骂着。
面前之人却是冷了脸色:“十六年前没管我,十六年后你也不必再管我的事!”
我终是震惊地看着他们,十六年前,他们就已经认识?
第四卷 凤栖铜雀台 代罪囚妃 第22章
“你……”隋太医愤怒地看着他,吐出一个字,竟一时间再说不下去。
“隋大人。”我直直地看着他。
他这才回了神,突然朝我跪下道:“娘娘,请娘娘手下留情!”明明对着苏衍他心里是有怒的,可是面对着我,他依然选择了求情。
目光,缓缓移至苏衍的脸上,我冷了声音:“隋大人真的以为本宫可以手下留情么?”我能留着他在宫里再对元承灏不利么?
况,看着他的样子,他恨元承灏入骨,势必不会这么轻易收手的。
“娘娘,看在臣的面子上,请不要将此事告诉皇上,臣……臣能保证他不会再做出那种事情。”他顿了下,又言,“臣会革了他太医一职,让他出宫去。”
我倒是吃了一惊。
苏衍的脸色一变,竟上道:“我不会走的!”
咬着牙看着面前之人:“隋大人也听见了,本宫就是不明,隋大人对皇上忠心,怎能容忍一个恨着他的人在身边?”他们十六年前就认识,那么,是在渝州的时候。可,元承灏又怎会不知?
瞧见隋太医的脸色略沉,半晌,才开口:“因为,他是臣的亲生儿子。”
错愕地看着面前之人,他说什么?苏衍是他的儿子?!
本能地看向他身后站着的人,却听苏衍冷冷一笑:“你的儿子早在十六年前就死在渝州的乱战之中了,如今还说这些废话作何!”
隋太医不理他,只向我道:“十六年前,臣没能好好保护他们母子,才和他们失散了这么多年。是臣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娘娘,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臣,求您了!”他说着,朝我磕头。
我吓了一跳,本能地退后了几步:“本宫可受不起隋大人这样。”抬眸,看向苏衍,他的脸色很是难看,此刻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而我,缓缓地想起上回元承灏要给隋太医赐婚的时候他说的话,原来,对着他的妻子,他更多的是歉疚。失散了十六年啊,也难怪他会说,若是她已经改嫁,他会很欣慰的话来。
而那时候苏衍明明就已经进宫,隋太医也分明知道他的妻子并没有改嫁……
他方才的话,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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