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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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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随后赶来的姚妃,却只提了元承灏受了惊吓的事情。
皇后,为什么会觉得元承灏受了伤?
脑海里,不知怎的,响起我的那句“皇上中箭了”!
浑身一颤,我不禁退了半步,男子伸手拉住我的身子,听他皱眉道:“怎么?”
胡乱地摇头:“没什么,只是……头有点疼。”这个发现,我还不能乱说。尤其,此刻丝衣姑姑还在,我不敢说。
他推了我在一旁坐下,轻言着:“回头让隋华元看看。”
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丝衣姑姑开口道:“皇上既是伤着,怎还能抱帝姬?”她的眸中,全是担忧。
元承灏却不答,只开口道:“朕受伤秘而不宣,却也不只是因为怕太皇太后担心,姑姑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我倒是吃惊了,他何以将话说和晕般直白?直接顺着丝衣姑姑的话说下去,岂不顺理成章?
丝衣姑姑的眼底略微笼起一抹光,却是低了头道:“皇上放心,奴婢知道。”
他点了头,又言:“方才的事,朕还得谢谢姑姑。”
她似是惶恐,忙道:“皇上如此说,可真是折杀奴婢了!”她说着,便要下跪。
他忙拦住了她:“姑姑不必如此,是姑姑带大的朕,朕心里,记着。”
诧异地看着身边的男子,原来,是丝衣姑姑带大的他。此刻,若不是他提及,我是真的不知道的。难怪我刚入宫的那一次,被太皇太后宣去郁宁宫,她会偷偷地告诉元承灏来救我。
不过此事,她既然不会和太皇太后说,我心里也放心了。
远远地,瞧见常公公回来了。那雪白如球的小狗此刻正被他抱在怀里,常公公三步并作两步跑着,瞧着,他的帽子竟也歪了,看着有些滑稽。
跑着过来,喘着气道:“皇上,找……找到了。”他只说着,也不敢太用力,怕弄伤了太皇太后的宠物。那小狗却是一蹭一蹭地想要从他的怀里跳出来。
元承灏点了头,朝丝衣姑姑道:“姑姑该回了,久了,太皇太后会有话要说。”
丝衣姑姑这才点了头,转身从常公公的手中接过小狗离去。
常公公上前来,担忧地劝着:“皇上该回了,奴才方才叫人抬了御驾过来,很快便到了。”
常公公真会做事,我也正想着这事呢,他倒是先做了。转向元承灏,他似是还思忖着什么,此刻听常公公说话,才抬头随意地应了声。
扶他上了御驾,他终是长长地松了口气,身子朝我靠过来。
“帝姬还小,皇上哄她几下就好了,何其非得逞强去抱她?”方才我还真怕他摔倒,隋太医是要他卧床休息的,他不听,还跑出来,出了事可怎么好?
他闭着眼睛,只那长睫毛微微抖动着,薄唇微启:“朕知道你和姚妃素来要好。”只此一句,再不曾说其他。
而我,到底还是惊愕了。
他抱帝姬,原来,是怕我和姚妃生出间隙来。
感激的话,此刻却突然不会说了,良久,也才道了句:“皇上太胡闹,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好?”
他低低一笑,握住我的手:“真的心疼朕,还是在讨好朕?”
忍不住,被他握着的手也微微一颤,心头问着,到底也没个准信儿。说不清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也许,都有吧?
不免,又自嘲地笑,这二者,又如何都有?
回了馨禾宫,隋太医听了常公公的话急急入内来。替他看了伤,倒是真的没有裂开,只看他的脸色也知疼得厉害。
“隋华元,你是否给朕开些止痛的药?也省得朕走几步都得当心着。”他靠着垫子说着。
隋太医妤一本正经地开口:“那种药臣可不能轻易给皇上用。”
“怕毒死了朕?”他倒是说得轻快。
隋太医只又给他把了脉,倒是什么也不说。
吩咐了常公公取了几本书来,他看了会儿,靠着垫子睡去了。
小心地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来,喊了阿蛮扶他躺下,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到底是没有醒来。我迟疑了下,转向出去。阿蛮跟了出来,小声问:“娘娘去哪里?”
站住了脚步,我只是回想着方才在御花园丝衣姑姑说的话,很显然,皇后口中元承灏受的伤指的并不是芷楹郡主刺他的那一刀。否则,不会是在从安府回来她就紧张地问他伤得如何。
回想起那一晚安府发生的事情,心头的愤怒和悲伤一下子升起来。握紧了双拳,低声开口:“方才在御花园,丝衣姑姑说皇后娘娘自我们从安府回来的时候就怀疑皇上身上有伤。”
丫鬟怔了下,没有理解我的话何意。
我哼了声走出去,她追上来,外头隋太医和常公公只起了身,看我们出来,到底也是不说什么的。
“娘娘又要出去么?一会儿可要冷了。”拾得公公上前来小声说。
我只道:“本宫有事,若是一会儿皇上醒来问本宫去哪里,你只回他不知道。”
拾得公公吓了一跳,叫他回皇上不知道,他定然是怕的。不过看我的脸色,他也识趣地什么都没有说。没有乘轿子,只与阿蛮一道出来。
阿蛮似是想了好久,才压低了声问我:“娘娘,您的意思是……”后头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想来是思忖着,才能想到那上面去。
其实,她能想到我并不惊讶。她对安歧阳的感情匪浅,她对他的死,亦如我一样耿耿于怀。
“那晚在安府,那些刺客迅速撤去,是因为本宫情急之下喊了皇上中箭的话。”话说出来的时候,声音跟着*了。那晚上混乱惊险的情形仿佛又一次历历在目。
“娘娘。”阿蛮顺势扶住我的身子,沉思了片刻,她才又开口,“奴婢不明,皇上若是出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我听出来了,她也是勉强想要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而她扶着我的手,分明也已经微微*起来。
是的,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一点。
如果是皇后,她怎么会要杀元承灏?因为元承灏是皇上,她才是皇后啊。还是说,因为她三年未有所出,而如今贤妃、冯婕妤相继怀孕,她心里生出了恨,才要痛下杀手?
咬着牙,还是不对的,若然真的如此,那一晚,她急急过乾元宫的时候,不会是那样的神色。那种神色,真的是担忧,担心他真的出事。她甚至还旁敲侧击地要太皇太后相信元承灏受伤,那也是因为怕他瞒着不说出来。
二人缓步走着,良久,才听得阿蛮开口:“若是正如娘娘心中所想,娘娘就无法解释那两个酒杯。”
脚步微微一滞,我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阿蛮抬眸看着我,小声道:“娘娘还是这样认为么?若然此事和皇后娘娘有关,她要杀的,又怎么可能是皇上?”
丫鬟的话,让我犹如醍醐灌顶!
我是因为先敬了安歧阳一杯酒,而让他先饮了毒酒,然后,众人都在庆幸着我的举动而使元承灏免遭劫难。是以,我心心念念便是想着有谁要杀元承灏,为何要杀他。
他是皇上,要他死的人,多的是。
而我独忘记了,若是目标根本就不是元承灏,而从来只是安歧阳呢?!
阿蛮的话,让这个想法一下子从我脑海里蹦出来。手握得太紧,指甲都嵌进肉里了,那种疼痛却让我的心一寸寸地明白起来。
皇后,有了下手的动机。
因为丞相和景王联姻,不是叶家所希望的。
诚如阿蛮所说的,如此一来,唯一不能解释的,就是那两个酒杯。我一开始,以为是下手的人怕分不清哪杯是毒酒而都下了毒,反正,要杀的是元承灏,搭上一条命亦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目标变成安歧阳,元承灏的命是绝对不能搭进去的!否则,皇后就是白忙活了一场!
猛地回了神,脱口道:“上回常公公说,从安府取回来的证物都移交宗正院了?”
阿蛮没想到我突然这么问,怔了下,才点头。
宗正院设于皇宫的西三所,宫里或者朝中有大型案件,都会放在那里审理。更有一些逾年大案,一直破不了,所有的证据也都会存放在那里。
没有任何迟疑,我带着阿蛮去了西三所。
侍卫将我拦在外头,毕恭毕敬地开口:“娘娘,这里没有皇上准许,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我冷声道:“敢拦着本宫,回头本宫告诉皇上,让皇上好好地治你的罪!”
侍卫的脸上并不曾瞧见些许的惊慌,依旧是从容而答:“娘娘不是请回吧,属下不能让娘娘进去。”
其实,如意料中的一样,这样的地方本不该是我能来的。而我只是,迫切地想要进去看看。哪怕,进去了亦是徒劳,可,我至少努力过。
侍卫见我不走,正要劝,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却是一凛,随即正了身,行礼道:“将军。”
回眸,瞧见杨将军与苏太医过来。
他们见我在此,显然都有些惊讶。
朝我行了礼,才听杨将军问道:“娘娘何以在此?”
我怔了怔,说迷路的托词也太可笑了些,倒不如便直说了:“本宫是想来看看当日从安府取回来的证物。”
他的眸光一闪,却是低声道:“此地,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若让皇上知道了,会怪罪。”
“皇上,也想尽快查明事情的真相。”我记得的,他说不会让安歧阳白死,若是抓到凶手,他会严惩不贷的吧?
杨将军依旧不松口:“此事,末将会尽力的。请娘娘回宫吧。”他说着,转身入内。苏太医看了我一眼,也终究是抬步跟上去。
“杨将军!”我依旧不死心,“本宫只进去看一眼。”我知道,此事去找元承灏,他不会同意让我来的。
和安歧阳有着的事,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会让我碰手。他交由杨将军查而我也相信杨将军会尽心尽力,我只是进去看看。
我了悄能告诉他们我怀疑皇后的事情,多可笑呢,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如何能说出来叫人家笑话?
倒是苏太医说了一句话:“将军,让娘娘进去看一眼,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杨将军停下脚步想了想,终是点头:“娘娘需得早点回去。”他说着,已经抬步上前。
我感激地朝苏太医看了一眼,他只微微一笑,跟上杨将军的步子。我虽终究没有得到元承灏的准许,可杨将军是有的,此刻他带我进去,侍卫也不敢说什么,忙让开放了行。
携了阿蛮的手入内,宗正院内,一路一排开的侍卫,个个都威严地站着,不说一句话。自他们中间进去,让人觉得那气氛沉沉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闷。
在这里,是看不见一个宫人的,除了我们,也不曾瞧见其他人走动。
跟着杨将军和苏太医进去,瞧见那大型的桌面上,摆放着好多的东西。细看了一眼,都是那晚从安府移交过来的。那些箭矢上,甚至还沾着褐色的东西,我知道,那是血渍。
耳畔,似乎响起汀寸的那声“娘娘”,然后,我仿佛又瞧见她中箭倒地的样子。深吸了口气,上前,目光落于那些箭矢身上。
箭头上,隐隐地,似乎还能瞧得见字。
凑上去,欲伸手,已经有人伸手拦住了我:“娘娘当心,上头还有毒。”
他的话音才落,身后苏太医的声音已经传来:“血杀的毒经久不衰,倘若拿这里的毒血出去,亦是可以毒死人。”他的话,说得我一惊,几乎是本能地缩回了伸出去的手。
阿蛮上前细瞧了一眼,突然脸色都变了,颤声道:“娘娘……是辛王府的箭!”
目光,又随着她的话看向那些箭矢,有几支箭头上的字确实要清晰一些。不过,此刻我听到了,也没有多大的惊讶。只因那晚上,我就见识了辛王府的令牌。
嫁祸,绝对是**的嫁祸。
嫁祸给辛王府,倒真是一场笑话呢。
回眸,问杨将军:“此事,太皇太后怎么说?”她必然也是知道的。
“太皇太后很是震惊,倒是不曾说什么。”杨将军缓声说着。
当然会震惊,我还记得那晚上元承灏瞧见那令牌时的表情。
往前过去,瞧见一个盒子,盖子打开着,那两只白瓷杯子被安稳地放在盒中。疾步过去,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两只杯子上,端详着看了许久,依旧瞧不出什么东西来。我不免有些失望。
苏太医上前来,轻声问:“娘娘看什么?”
猛地回神,略摇了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看什么。依瞧着那对杯子,不免开口:“这杯子……”想问什么,出了口,又觉得脑子空白了一片。
苏太医只道:“这杯子自安府取过来之后,一直搁在盒子里,也不曾有人动过。”
回了身,却听得外头传来声音。
杨将军的脸色微变,朝我走来:“娘娘请到帘子后躲一下,似乎……太皇太后来了。”
他不说,我亦是猜到了。只因,那几声清脆的狗叫声早已经传进来。我与阿蛮忙入了后头,单是奇怪着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怎么会来?
此刻,也不敢说话,连着呼吸都得放轻了。
有多人的脚步传进来了,然后听得杨将军和苏太医都行了礼。
太皇太后开口:“不必多礼了,哀家就是想着,来看看。此事,到底关系到皇上和丞相的,怎么也得给丞相一个交代才是。”
“太皇太后说的是,末将心中有数。”杨将军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恭维。我越发地相信他并不是太皇太后的人。
太皇太后应了声,又言:“杨将军也抓紧办了此事,也好了了皇上心头的结。”太皇太后说着,又“哎哟”一声,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只听得似乎有脚步声朝我跑来,听着,又不像是人的步子。
心一一惊,太皇太后的小狗!
是了,我怎么忘了,今日在御花园的时候我还抱过它的。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所是闻到了我身上的味道了!
握紧了阿蛮的手,倘若这个时候让太皇太后看见我在这里,就是有理,话也不好说。否则,我躲起来做什么?紧张地想着,听苏太医道:“太皇太后不是不要让它乱跑,这里好多东西上都还沾有毒,若是误食了可就来不及了。”他说来不及,太皇太后必然听得出什么意思的。
那步子已经止住了,小狗“汪汪”地叫着。我这才松了口气,不敢探出去看,也猜得到定是苏太医抱起了那小狗。
太皇太后低咳了一声道:“丝衣,把雪球抱回来。哀家就先回去了,哀家希望尽快听到结果。”
隔了一会儿,听得那些脚步声纷纷出去了。
好险。
长长地松了口气。
从宗正院出来,走了一段路,听得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回头的时候,见是苏太医,怔了下,本能地放慢了步子。他见我如此,快步上前,开口道:“说是静远阁的冯小主身子不适,微臣赶着去看看。”
我笑:“冯婕妤怀了龙裔,苏大人可小心伺候了。”
他的脸色未变,只道:“娘娘是真心喜欢冯小主么?”
望着身侧的男子,我猝然而笑,轻声吐字:“苏大方放肆了。”他这种话可谓是大逆不道,是在暗示什么吗?
他倒是也不惧,只轻声一笑,低了头道:“如今娘娘圣宠,心里不舒服,也是正常的。”
他的话,他人听起来倒是奇怪。我圣宠,又何故还要去不舒服一个小小的婕妤。可我却明白,他在暗指当年的皇后娘娘。三年无所出,如今这样的机会,她怕是就难了。
而我现在,亦是。
可谁都不会知道,我为何不孕的原因。
抿唇而笑,我看着他:“苏大人你说,若是本宫真的做了什么,你是给冯婕妤请脉的太医,你会告诉皇上么?”
他显然没想到我真的会这么说,那眸子微微收紧。而我身边的阿蛮亦是惊讶地撑大了眼睛,她扶着我的手略紧,低语道:“娘娘说的什么胡话?”
我不以为然:“怎么是胡话,方才苏大人也说了,本宫心里若是有嫉妒,也是人之常情。”
苏衍突然停下了脚步,我亦是跟着他停了下来。他竟笑道:“娘娘若是有那个本事不让微臣发现,微臣,还能告诉谁去?”
我的黛眉微佻:“哦?莫非苏大人还有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法子?”
他依旧笑着,却是不答:“娘娘这是给微臣下套么?微臣是太医,只会救人,不会杀人。再说,这个世上,能有什么是杀人于无形的呢?无论掩藏得再好,终有一日,是会真相大白的。”
真相大白……
嗤笑道:“苏大人真的这么认为么?可是很多的痕迹,时间久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如同安府出事,那么多的疑点,我纵然怀疑了,却苦于没有证据。正如元承灏说的,现在前朝后宫很多的人,都怀疑这件事是他做的。他们,也只是没有证据不敢乱说罢了。
却不想,苏太医却肯定地开口:“自然,都会在的。”
我怎么会相信呢?
直直地看着他:“苏大人还记得安府那一晚的场面,如今你若再去,还能看见么?”尸首纵横的后苑,鲜血洒满的后苑,如今,还会有么?
他答得肯定:“娘娘错了,什么都还在的,只是你不想去不愿那样惨烈的场面罢了。人死了,尸首也还能告诉你很多信息。那些现场,娘娘若是说那鲜血横流的场面,微臣只能说,您若想看,依旧是可以的。有一种药,可以不愿血渍。”
他的话,说得我一阵吃惊,还原现场……
苏太医又道:“微臣得走了,冯小主还等着微臣。”说着,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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