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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代罪囚妃-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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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定没有听错,有些惶恐地起了身:“娘娘不可乱叫。”
轻笑着:“怎么是乱叫?莫不是你不愿娶我姐姐?”
他这才真的怔住了。
我也起了身,开口道:“我做主,让你娶了姐姐,不知你可愿意?”
他终是笑了:“我自然愿意,等这一天好久了,只是娘娘,真的可以么?”
狠狠地点头,我说可以就可以。
迟疑了下,终是开口:“就是,你爹不能来观礼了。”其实,隋太医也该在渝州的,我只是不想让他知道了,免得节外生枝。
他愣了下,随即笑得无奈:“那也……没有办法。”
下午的时候,独自过夫人的房内,她见是我,忙惶恐地起身出来迎接,又朝我行礼。亲扶了她起身,我才道:“夫从不必多礼了,我今日来,是想和您说姐姐的婚事。”
她低着头,半晌,才道:“倾月了和我说过了。”
“那么,您意下如何?”她到底是姐姐的亲娘,我也必然得问过她的。
她叹息一声,话语有些哽咽:“我还能如何?倾月和苏大人两情相悦,皇上又不可能再封她为妃。”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要姐姐为妃的事情。
“此事,娘娘做主吧。”她说着,哭起来,“我可怜的倾月啊。”
我也不再多说,只低声问:“您恨我么?”
她擦着泪水,哭着开口:“我怎么敢恨娘娘。”
抿唇一笑,这和敢不敢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心里想不想罢了。
“您恨我吧,我不恨您,只是讨厌。不过我恨过老爷。”转了身,微微握紧了双手,可是到头来娘却告诉我,她却不恨他,还深爱着他。
是否,真爱一个人,就能容忍他的过错不追究?
那么元承灏呢?他若是负我,我会恨他么?
抬步的时候,听得身后之人开口道:“娘娘,我只是想不通,倾月什么都比你优秀,为何皇上就偏偏喜欢你!”
停住了脚步,这个为什么,太过复杂。
“您根本就不该有送她入宫的念头。”
她哭道:“天底下做娘的,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我只是给她最好的,难道也有错么?”
回眸看着她:“您没有错,您错在没有想过什么才是对她来说最好的。”最好的,绝不是荣华富贵。
一句话,叫她怔住了。
“您也年轻过,您那时候,为何不选择那些比老爷更有钱更有权的人,而偏偏要选择一个有了婚约在身上的男子?”
她退了一步,撑大了眼睛看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来。
深吸了口气,我只转身出去。
阿蛮候在外头,见我出去,忙问我:“娘娘,夫人同意了么?”
我只点了头,相信这番话,她会深思的。
欲往姐姐的房里去,却见蘅儿跑来,说是老爷请我过去。
去了,才发现原来姐姐也在。
她拉着我道:“妩欣,爹说已经帮我置办嫁妆了。”她说的时候,真开心。
目光,看向面前之人,他笑道:“照你说的,明日就把喜事办了。”他又看向姐姐,“只是委屈了倾月,我宫迁宗的女儿出嫁,没有气派的排场。”只因我说,越简洁越好,张扬不得。
姐姐忙摇头:“爹说的哪里话,我怎会在意这个?”她朝他跪下了,“倾月,谢谢爹。”
“倾月。”他去扶她。
我了跪了,他吃了一惊,我只道:“这也是替姐姐谢谢爹,日后姐姐不在二老身边,我也不在,望爹不要生气。”
他终是怔住了,那原本要伸过来扶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半晌,才听他颤声问:“妩欣,你叫我什么?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爹’了!”
娘都不恨他,我若是一直不肯原谅他,岂不是叫娘在天之灵都不安生么?
*的双手扶住我的肩,他老泪纵横:“爹今日,真高兴!真高兴!起来,你们都快起来。”
我也忍不住哭了,原来,原谅不过一句话。
在那一刹那,我似乎,又能感受得到以往在宫府的那种感觉了。
宫府上下,全都挂上了喜庆的大红。
却,止于门前。
大门依旧紧闭,外头,谁也不会知道里头正要办喜事。
姐姐的婚礼,很简单很简单。没有宾客,没有宴席,只我们几个。
翌日一早,过姐姐房里帮她打扮。由于时间紧迫,嫁衣是过市集买的,蘅儿取出来替她穿的时候,听得有人开口:“新嫁娘穿买来的嫁衣多不好。”
回眸,见进来的是夫人,她的手中拿着一件漂亮的嫁衣,红着眼睛开口:“这是娘当年嫁给你爹的时候穿的,也是娘自己一针一线绣的,今日,给你穿。”
姐姐猛地站了起来,跑上前抱住她的身子,哭着道:“娘,谢谢您。谢谢您,娘……”
有晶莹的东西自眼底泛上来,别过脸,这下,真的什么都好了。
夫人亲自给好换上,还亲自给她梳了头。
一切都从简,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出去的时候,见苏太医等着有些焦急。我忍不住笑了,他那么久都等了,此刻便象是等不住了。
“一拜天地!”管家高声叫着。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礼成,从此,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生死相随。
这一夜的晚饭吃得很早,因为我还要去王婆那里,不过这些自然不能告诉他们。
宫府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众人都很高兴,姐姐的大喜之日。在我离开渝州之前,我会安排他们离开的。至于同样在渝州的元承灏,他这一次不是为了我来,该是没有那么多精力来管姐姐和苏衍的事。
饭毕,我径直回了房,也放阿蛮下去休息。
换了衣裳,穿上了斗篷,避开了众人自后门出去。
拐过了巷子,听得男子的声音传来:“去哪里?”
吃了一惊,抬眸,瞧见元承灏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咬着牙,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今日的他,与那日见的有所不同,虽不曾穿龙袍,却是一身锦衣华服,果然符合他的身份。只是,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在这里周旋。以下,一时间又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来搪塞他。
他已经大步过来,拧了眉道:“好大的胆子,谁允你让宫倾月和苏衍成亲?”
震惊地看着他,这么快就知道了?
“别以为朕疼你,就真的什么都能依了你!”听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咬着牙:“皇上何苦这样?她是我姐姐,我希望她幸福。”
“可她也是曾经要杀朕的凶手!朕不杀她,也不会放了她。你若想放她,这次不打算将她带回京城,朕告诉你,想都别想!”他离得我近了,脸色沉沉的。
我要做的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皇上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之前来了那么多天都不来见我,因为我姐姐嫁给苏衍,他就急急而来,呵,元承灏,那么你究竟是来做什么大事的?
抬眸,看看天色,申时早已经到了,再过不久,就该过了。我心里着急,却也知道他一时半会儿就不会走了。
他抓住我的手,贴上他的胸膛,咬着牙开口:“有些东西,不是时间长了就能忘记的!朕这几年受的苦,也不是你一句姐姐’就能算了的。对,在你的眼里,朕从来都不是好人。”
“皇上……”
“朕永远记得那一夜,在堰湖边上,她要杀朕的样子……”抓着我的手微微收紧,他那恨极的样子让我心疼。
而我,蓦地撑大了眼睛看着他:“皇上说什么,在堰湖边……你不是说姐姐在辛王府给你下了毒……”那时候,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他冷哼一声道:“这是宫倾月要朕如此说的,说是在你面前如此说,说不想让你知道她用《凌波》迷惑了朕,以此来杀朕。”
什么……他在说什么……
“什么……《凌波》……”略略*起来,“皇上告诉我……”
姐姐她,根本不会跳《凌波》啊。
他吸了口气,才道:“当年朕在渝州遇刺,侍卫们拼命护卫朕逃出来,朕在堰湖边,远远地似乎瞧见有人,朕以为是朕的人,过去的时候,瞧见有个女子在跳舞。朕没想到那竟上在湖面上,不慎一脚踩空落了水。”
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那一年在蝘湖边上,看我跳舞的人……是他!
没想到,居然是他!
“那人救了朕起来,却下手杀朕!呵,只可惜朕的人来了,她没来得及成功。”他顿了下,嗤笑着开口,“之后朕将龙女会跳《凌波》这一消息散布天下,为的就是想让那人自己浮出水面来。直到一年前,朕再次亲临渝州,看见宫倾月此舞。”
我,越听越湖涂了。
那夜,是有人落水,我救了那人。可,那晚太黑,我心里害怕,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把他挥上岸后我就走了,我根本没有杀他!
浑身止不住地*起来,忽而想起安歧阳死的时候,他直直地看着我,想要告诉我什么事情。
如今,我终于知道了!
他是想告诉我,我们都弄错了,丞相没有联合我杀皇上,他想告诉我,姐姐替我背了莫须有的罪名!
昨日,姐姐还哭着说,我是她的好妹妹,所以,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那时候还听不懂此话什么意思?可我现在还不懂么?
她以为是我在帮丞相做事,她为了我,咬着牙说《凌波》是她跳的。她最是明白那个时候承认她会跳《凌波》意味着什么!
姐姐啊姐姐!
她为了我,宁愿放弃自己的幸福,为了我,宁愿让元承灏恨着,为了我,在宫里受尽屈辱……
眼泪在颗大颗在落下来,姐姐骗元承灏的时候,只说丞相让她送了一碗茶,她根本不知道喝茶之人是谁。善良的好定是以为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元承灏是谁,是以,她决定什么都不说出来。让我做他的妃子,任自己成为最低贱的奴婢。
她说答应了爹要好好照顾我,她真的把我照顾得很好。
孩子,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我皱了眉,他发现了我的异常,忙揽过我的身子道:“怎么了?”
摇着头,才要说是孩子踢了我一脚,那阵痛却是又袭上来。忍不住哼出声来,我忽而想起,怕是此刻已经过了申时了。
按照约定,我应该在王婆的屋子里了。
莫不是……孩子要出世了么?
“欣儿……”他担忧起来,方才愤怒的情绪已经散去。
我抓住他的衣襟,忍着痛开口:“皇上,孩子……孩子要生了。”
他一惊,忙将我抱起来:“朕带你去找隋华元。”
“不……”慌忙摇着头,“隋大人……隋大人是太医,又不会接生。”
“那回宫府,找了稳婆来。”
“皇上!”宫府也不能回去,若真的百兽集,天色变,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要他杀掉所有人来帮我守住这个秘密么?
那么,杀多少人,整个渝州的百姓?
“去……去城郊,有个王姓稳婆,以前也是接生我的,我的胎位不好,她能保我和孩子平安。”骗着他,只能骗他。
“胎位不正?你彼不早说!”他一咬牙,也不多说,只抱着我往城郊方向跑去。
两侧的高墙之上,好多道黑影跟着闪过来。
我知道,那是他的暗卫。
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喘着气开口:“皇上,让暗卫……都别跟。那稳婆奇怪得很,不喜欢去的人太多。”我也不知道此刻还能有什么话能编出来,只是,真的不能去那么多人。原本,他也不能去的。他去了,我还得想法子。
他没有停下步子,只冷了声道:“都不必跟了!”
“好痛……”那阵痛上来了,我只攥紧了他的衣服,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他喘着气:“欣儿,忍着,朕很快带你过去。”
“皇上,跳《凌波》的不是姐姐,是我,是我……”
“这个时候了,你还替她说话!”
“不,真的是我……”
“闭嘴,别说话了。”我知道他不信,他不会信我的,他只以为我为了姐姐在撒谎。可,事实却是姐姐为了我,骗了他那么久。
深吸着气,依旧开口:“皇上你听好,跳《凌波》的人是我,可是我没有动手杀你,丞相……也没有!”他以为是姐姐杀他,姐姐为何要杀他,只能是和丞相有关。
可,凶手不是姐姐,也不是我。
他咬着牙,像是恨铁不成钢:“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就低眉逼朕信了你么?你会跳《凌波》?哼,可以,那你跳给朕看看!朕还记得那一次,在御花园里,你这没出自的还直直沉到了水底!”
皱着眉应着:“好……好,我跳给你看……”跳给他看了,他就会相信了。我曾以为,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将《凌波》跳给他看。
呵,《凌波》啊,是我的无心之举。却因为他一句话,成为名气天下的舞蹈。
三年后,还是因为《凌波》,让我成为他的妃子……
“闭嘴,给朕好好留着力气!”他喝着我。
伏在他的怀里,阵痛不上来的时候,我才可以清晰地听见他粗重的喘气声。
勾住他的脖子,试图减轻他手臂上的重量,小声说着:“我若不会跳,前日也不会去堰湖边上。”他也不是在那里看见我的么?
他抿着唇不说话,只那汗滴落下来,在我的脸上。
抬手,抚上他的脸庞,我低语着:“皇上可抱得动?”
“抱不动也得抱!”他愤愤地说着。
他没有说要找马车之类的话,他知道此刻我受不了。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我突然有些担心,才欲开口,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不安分。痛得几乎有些呼吸不上来,却依旧咬着唇开口:“灏……别用轻功……不能用……”
抱着我的手臂略略收紧,他却仿佛释然地笑:“那日之后,还是第二次听闻你喊朕的名字。”
我痛得有些迷糊,他真是健忘,前日在堰湖边上,我也叫过他。
“往……这边走。”给他指着路。
他只安慰着:“忍着,很快到了。”
点着头,他在我身边,我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了。
“稳婆说,是男孩儿。”
“是么?”他高兴起来,重重地喘着气,却是笑了。
拐弯的时候,隔着风声,我似乎又隐隐地听见了异样的声音。象是有好多人跟上来的声音,我痛得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些奇怪,他说不能跟,他的暗卫绝没有胆量再跟着来的。
不知为何,心头猛地一震,我忽然想到一些事情。接着,夜幕之中,似有亮点飞射而来。
“灏!”我惊叫一声,只听得箭头**的声音,他闷闷地哼了声,脚下的步子脚没有停下。
我吓得不轻,有刺客么?是有刺客么?
是我……是我要他的暗卫别跟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哭着伸手攀上他的肩,我够不到,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可是,那浓郁的血腥味儿分明已经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让我的心痛得揪起来。
“为什么不躲……”颤声问着他,不是所有人都说他轻功很好么?这个时候为何不用?
他的导景量有些*:“朕提了真气,哪里还抱得动你?放心,没事,很快就到了。”
哭起来,我还怕他用轻功送我去王婆那里,原来,他根本没这么想过。确如他所说,他若是发了病,走都走不动了,怎么还能抱得动我?
可他,为了把我送到王婆那里,不错受伤……
我痛得厉害,泪眼朦胧,有些看不清他。只能,双手,推着他的身子,有些无力,哭着开口:“放下我……快逃……去找杨将军……去找他……”
“朕若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朕还算个男人么?”
“灏……”
“再叫一声。”
“灏……”
“继续叫朕的名字。”
哭着一遍一遍叫着他,肚子痛得我快要昏厥过去,可我还担心着他身上的伤,担心着那些刺客。
前面,已经看得见五婆的屋子,我忽然像是见到了救星。先进去,只要进去了,就好了,方圆几丈都是蛇,他们进不去的。剩下的,就再说。
他的身后,我听得有人追上来的脚步声,还有射过来的箭矢,我吓得不行。
更多的箭矢隔空射过来,他已经推开了第一道门,我吓得屏住了呼吸,极快的时间,只听得“当当当”的声音,那些箭矢都射在身后的门上。
我终是松了口气,天已经全黑,他也不看地面,径直冲进去:“王婆!”
门被打开了,王婆看见我们,狠狠一怔,随即,她也听见了后面来人的声音。忙拉了我们进去,将门关上,我知道,外头的人一时半会儿是闯不进来的。
他将我放在床上,这里,王婆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热水,毛巾,剪刀……
他退了一步,侧倚在墙上,借着灯光,我才看清他身上的伤,鲜血已经流了他的半身。
“灏……啊……”阵痛越发地厉害了。
王婆只看了他一眼,拧着眉开口:“出去。”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能叫他出去!外头那么多人,此刻他出去了怎么办?
“王婆……王婆……他不能……不能出去。”太痛了,我咬着牙,话都几乎说不全。
她只俯下身来,用垫子垫在我的身后:“小姐不必说话了,留着点力气。他不出去。留在这里,一样是死。”
拼命地攥着她的手:“王婆,打……打昏他,不就可以了么?”和上回对待阿蛮一样,等他醒来,我的孩子出世了,他必然不会知道这一切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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