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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成仙-第4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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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剑来说,这是一种惊人的长度。

    奇邪奇险!

    旁的没让她想起,只是忽然想起了谢不臣那一柄并不能认主,但凡有心便能驱使的人皇剑。

    见愁心念再动,六尺剑重新缩为三尺,除了剑脊上这一线赤血太过惊心,倒也看不出与其他剑有什么分别。

    至少比吴端的白骨龙剑低调许多。

    想着,她便抬首看向曲正风,只见对方站在另一侧高高的山崖上面,逆着光不怎么看得清神情,于是道:“此剑似与武库群剑不同,并不能以血认主。”

    曲正风便笑起来:“凡崖山门下,不需认,皆是此剑之主。只是并非每个人都有驱使它的能力罢了。你早先用斧,后来用剑,且用剑的本领也不十分好。燃灯剑在你手中也才二十余年,怕是连基本的剑招都没学得很会。如今新得此剑,倒是很好,正能趁机补一补,练一练,待能用此剑了,我等再出发,刚好。”

    “能用此剑了再出发?”

    见愁其实是练过剑招的,只是她在此道上所花的时间,与曲正风这种最少练剑数百年的人相比,实在不算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反驳半分。只是他这一点也不慌忙,甚至不在乎极域战场情况的模样,到底让她拧了眉。

    “可极域那头已然开战……”

    “有昆吾在,你慌什么?”

    根本不待见愁说完,曲正风便知道她下面要说出什么来,当下连听都懒得听,直接似笑非笑地反问了一句。

    见愁看他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深思。

    曲正风话里这点意思,是半点也不客气的。隐隐约约透出来的那种不在意,乍一听好像是对昆吾很有信心,很放心,可仔细一想完全不是那回事。

    对崖山昆吾间的旧怨,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当下沉默了良久,没有接话。

    曲正风好似也不在意她接不接话,更不在意她想还是不想,只是随手一抛,隔空向她扔过去一枚玉简,道:“崖山门下不会用剑,到底还是辱没了。大战当前,机会难得,你既然着急,就正好抓紧时间练剑吧。”

    “啪”一声轻响,见愁反应的速度也快,一下便将那玉简接在了手中,灵识沉入一看,竟都是剑之一道从基础到高深的种种学问,从剑招到剑气再到剑意,无一不有。

    只是再注意这玉简,看那印符,便知道是崖山之物。

    想来,该是曲正风在崖山之时所有吧?

    她是从筑基之后便开始用斧头,后来鬼斧失落极域,修为已经到了元婴,该有的功法都有了,基本等于自学成才,所以既没有机会也没有必要再深钻剑之一道,自然也就没有向扶道山人要过类似的东西。

    倒是没想到,如今被曲正风给了。

    见愁难免想起当年他在崖山,算半个师父,据传扶道山人不管事,去云游天下,后面的几个弟子其实都是他在教。

    所以眼下拿着这玉简,她心里颇觉得有几分奇妙,道了声谢:“有劳剑皇陛下了。”

    曲正风拎了酒便走,只道:“方习剑时都是凡人之身,必要先体剑招,化解剑式,才能与剑契合。你如今已有返虚修为,再习剑便当是重头来过,不以修行之力来控,只当自己是个半分术法也不会的寻常人,从挥剑开始吧。”

    话音落时,人已隐入半空之中,消失不见。

    见愁站在半山壁上,一个人提着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面的感受便越发复杂起来。

    论道理,曲正风毕竟是叛出了崖山。

    可就是这么一个已经叛出了崖山的人,对她的态度却总是忽冷忽热,一时是友,一时是敌,让人分辨不明。

    而且……

    寻常崖山门下要出入崖山,经过护山大阵,都是要携崖山令的。曲正风已经叛出了崖山,按说再不能轻松进入。可在先前回崖山时,他出入毫无禁忌,更不用说这本该需要令牌来开的武库了。

    他出入这些地方,就跟出入自家后院一样。

    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关窍,她还真不信。

    虽说是叛出了崖山,门中长辈提起他时也多有兴叹,可师父当真也觉得他叛出了崖山吗?

    脑海中种种想法一掠而过,最终还是被见愁放下了。

    大战当前,她当真没有更多追究的时间了。

    此刻便收敛了心神,认真地起玉简上的东西来,反暂时将一线天放在了一旁。

    玉简中的内容虽然庞杂,但需要她做的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人。

    放下已经拥有的一切力量,从头开始,用最原始、最枯燥的方式去领略“剑”之一字在其最本初时的真意。

    可人要放下自己曾拥有的一切,是何其困难?

    见愁虽有此心,可摸出一柄普通凡剑来练时,周身的灵气便自然地流动了起来,完全是这许多年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

    前后试了有整整一刻,也未能得法。

    她停下来想了片刻,隐约觉得这里头透着点人生的哲悟:跌倒了再爬起来其实并不困难,真正困难的是能够抛下自己眼下所拥有的一切,一头撞进一片全新的领域,从头来过。

    自己虽想要如此,可习惯已让她很难如此。

    练剑尚且这般,漫漫人生,修道之路,何其长远,又怎能免俗?

    到最终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法子,见愁哂笑一声,干脆把心一横,封掉了自己周身多处大穴,连眉心祖窍处都下了禁制,以确保强大的灵识能缩在灵台之内,让自己无限贴近当初在人间孤岛的凡人。

    这时再提起剑来,感觉才终于对了。

    除却身体的力量已在多年《人器》炼体的锻养之下变得强悍许多,余者便完全近乎一介凡人了。就连站在这一片冰原上,都觉得不是很稳当。

    可她有一颗学剑之心。

    从凡人到大能,看似改变很大,可真抛开了一切表象来看,见愁还是那个见愁。

    沉旁人不能沉之心,定旁人不能定之性。

    正是“动心忍性”,才能“增益所不能”。

    曲正风让她从无根处学起,她当真一点不含糊,就从无根处学起,并不因为眼下的自己已经与曲正风相差无几,便觉得自己的境界已经不必听从旁人的建议。

    于学剑一道,她真就是个初学者罢了。

    只严格按着玉简上的指示,从看似最简单的持剑、挥剑做起,重复着最枯燥的动作,一次一次,直到达到玉简所示的合格的标准为止。

    放开一切的力量,当一个普通人练剑,还是立于冰原之上,更加之先前有眼伤未愈,所以虽有身体强健之利,真练起来时,也还是有诸多的不便。

    前面三个时辰,几乎都在摔倒。

    曲正风回武库看过一次,眼睁睁看见她误踩下方一块并不坚实的残冰,险些跌进冰涧里去,但并未施以援手。

    他就是一个旁观者。

    见愁练剑是辛苦还是容易,是危险还是安全,似乎都跟他没什么关系,完全是半点不带感情波动地看着。

    约莫没看到一刻,便转身走了。

    待第三日第二次来,见愁已能在目不能清楚视物的情况下,轻松地站稳,但练的不外乎还是持剑和拔剑的动作,只比先前流畅了不少。

    剑风呼啸,已有了点架势。

    这一次曲正风看了有两刻时间,但还是未置一语,坐山崖上喝完酒便走。

    第八日,已经练到剑招了,

    一套基础的剑法使下来,轻如行云流水,疾如彗星袭月,重则像负千钧而搬山,凡种种变化,皆依剑理。甚至已经能不凭借半点灵气,在剑势最高之时生出几分剑气来。

    所以这一天,曲正风看了半个时辰。

    越是往后,见愁的进步越神速。

    正所谓是万事开头难,只要熬过了开头,以她的心性和悟性,领悟“剑”之本道,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持剑用了四天,挥剑用了三天,但到了剑招,反而只用了一天。

    旁人是越往后越难越慢,她是越往后越易越快。

    这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事倍功半和事半功倍的道理了。

    曲正风看着,到底觉得扶道山人选她是没有选错的。只是看得久了,心情难免有些烦闷,所以看了半个时辰,还是走了。

    到第十天,剑意已出。

    见愁这十日来,几乎算得上是不眠不休,崖山武库中终年寒冷,没了灵识与灵力自动催动的《人器》炼体也扛不住,手上出现了许多处冻伤,但剑是越来越像样了。

    心之所至,剑虽心动。

    练的是一套名为“游龙”的剑法,她手腕一转,剑吟便如龙吟,人虽剑上,则真有几分龙行之态。

    虽是凡剑,竟也挥舞出几分龙象来。

    曲正风到时,是这一日的酉时,武库中没有日月轮换,见愁依旧在练剑。

    但见那凡剑剑锋转时,游龙相随,甚是威重。

    剑尖上一道白虹吞吐,横斜间已穿破长空,意态潇洒间,暗藏着纯粹的杀机!

    他立在半山山,从酉时看到亥时,足足两个时辰没有说话,直到见愁收了剑锋已钝的凡剑停下,他才道了一声:“可以了。”

    这些天来见愁灵识已收,专心练剑,曲正风修为又高,来时往往悄无声息,她又无瑕分心,所以只隐约记得他来看过,但并不清楚他来过几次,又看了多久。

    此刻收剑,乍听这一道声音,便转头看他。

    曲正风却是平静地走到了不远处。

    那里一块突出的山岩上,躺着见愁先前放在那边的一线天,他便弯腰将其捡了起来,看了看,随意地握在手里,向她走来。

    然后在她面前站定,注视着,问她道:“你信我吗?”

    他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到清风不起波澜,在这四个字简单一问的瞬间,竟透出一种奇异而摄人的味道。

    见愁几乎是下意识地皱了眉。

    她也回望着对方,十分冷静地答道:“不信。”

    曲正风便一下笑了起来,手中剑一动,竟在她话音方落这瞬间,凭剑而起!

    一剑透入她眉心!

    奇长奇险的剑锋瞬间没入,可竟未从她脑后透出半分!

    刹那间,见愁眼底一切光华泯灭,痛觉席卷脑海的瞬间,更觉一座磅礴的世界向自己扑来!

    “砰”地一声。

    曲正风松了手,眉眼淡淡,任由掌中的一线天插在她眉心,随同她一道坠入深深的冰涧之中!

461。第461章 悟剑() 
冰冷的深鉴; 有着大半冰冷的积水。

    极寒的温度袭来时; 眉心里透入的那一座世界; 也猛然炸开了; 于是所有的外物、感受; 都从这一具血肉之躯身上剥离。

    见愁只觉浑身一重; 已被拽入那世界之中。

    依稀还是广袤的十九洲大地。

    只是其中山川纹理,地形地貌; 都不是她记忆中的十九洲,反倒有些像是古籍中记载的数千年前的地貌。

    一名素袍修士; 鏖战于风起云涌的西海。

    她仿佛从天际直直落下,竟一下附身于这一道身影之上; 然后高高举起了手中剑。

    下一刻,海底忽然出现了巨大的幻影。

    她根本什么都没有看清; 就陷入这巨大的幻影之中; 随后痛觉传来; 便又脱离此身。

    意识瞬间如烟云一般上浮。

    见愁低头看去,只见那深不见底的西海之下,竟是一只巨大的比目鱼,张开了血盆大口,一下将方才那修士吞没。

    天地间只有一声细微的剑吟。

    血染的海水暗紫,眨眼又散尽滚滚浪涛之中,唯有为海水拍打、沉了一半的深白长剑; 在这一声颤颤的哀鸣之中; 从海水中升起; 飘摇向东而去!

    “轰隆!”

    猛烈地坠入冰雪覆盖的崖山武库。

    剑插i进冰层的瞬间,见愁的意识便又被拉向了十九洲南域上东南妖魔道,大名鼎鼎的潼关驿建造在一片荒漠之中,任由黄沙吹卷。

    天地间却穿梭着无数修士的影子。

    有昆吾,有崖山,有望江楼,有望海楼……

    与他们对战的便是妖魔道上的邪道魔修,一时是喊杀声震天,甚至盖过了荒漠里苍凉的风声。

    无尽鲜血在黄沙里抛洒,眨眼被炽烈的日光蒸干,只在那粗粝的沙粒上留下暗红的印记。

    刀落了,剑落了。

    修士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刀剑上也许沾着敌人的血,也许沾着自己的血,都在颓然落下的瞬间飞上高空,消失在层云之外。

    ……

    一幕一幕,都是陨落!

    见愁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也根本无法反抗眉心里这一股强大的意识,随同着这一名又一名崖山修士,不断地经历痛苦,经历死亡,经历濒死时的恐惧!

    她本已相当于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本身已经不惧怕。

    然而或恐是曲正风方才说也不说一声便立刻动手的场景,到底激起她对某一件极为忌讳的坏事的记忆,此刻所经历的一切,竟让她生出一种由衷的厌恶。

    对人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死的厌恶。

    对人本身孱弱与命运无奈的厌恶。

    天地间,万事万物,变幻无常,永恒的——

    唯有毁灭!

    唯有死亡!

    她便如一缕穿梭的微尘,游荡在这数不清的死亡与毁灭之中,看那无数的崖山门下倒下,看那无数的崖山之剑在哀鸣中回到武库。

    有的是哀伤,有的是绝望。

    也有的是不屈的凛然,是峥嵘的傲骨……

    从西海到南域,再到明日星海,甚至是到极域!

    那是见愁已经经历过的场景了。

    鬼斧挥舞,黄泉倒流,地缝里涌出的无尽鬼影,将悲壮的人群淹没。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鲜血,都带着愤怒与绝望……

    死死困守,援兵却迟迟未到。

    上千修士啊,上千傲骨铮铮地身影啊,一道接着一道地倒下,神魂被那无尽的恶鬼撕扯,破碎泯灭,剑已漂浮在半空中,人的双眼却还空茫地望着极域那一片阴霾的天空!

    身体里,似乎还残留着神魂陨灭时的意志。

    张口喃喃,竟是令人潸然泪下的嘶哑呼喊:“崖山……”

    剑,为杀戮而生。

    持剑者,亦将身陷杀戮之中!

    见愁的神魂,完全浸润在那一声“崖山”的呼唤里,无法自拔,眨眼千形万象闪过,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幻影一般消无了,重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庞大的、血红的剑宫。

    巍峨的宫殿,处处由剑铸就。

    铺平的地面是由剑堆积,伫立的墙壁是由剑拼凑,就连头顶上高高的殿顶上,都倒垂着无数长短不一、形状不容的剑!

    人在殿中,举目四望,全都是剑!

    她下意识地为其威势所震慑,无法控制地往前踏出了一步——

    “啪嗒。”

    不过是轻微至极的一声响,几乎是在她脚步落地的同时,这庞大的宫殿中竟响起万千剑吟之声,同时有万千道剑影出现、万千道持剑战斗的人影出现!

    万千的人潮!

    万千的剑潮!

    全数向着她迎面奔来,一下让她陷入杀戮的死境之中,不得不在自己意识当中,用极快的速度还击!完全没有半点分神的间隙!腾挪翻转,移剑星月,竟是在这一瞬间将己身的潜力催发到极致!

    意识的深处,已是天人交战。

    然而身体却一无所知。

    她空茫地睁大着双眼,整个人毫无知觉地沉在那冰涧之下,月白衣襟上沾着的已经干涸的鲜血,向四周浸润开去,伴随着她眉心一线天剑脊上那一线闪烁的赤红,竟透出一种血腥的冷艳。

    曲正风站在上面凝望,回想起她方才那笃定至极的一句“不信”,到底是笑了一声,只是让人分辨不明个中的意味。

    他没有在此处看上多久。

    仅仅是注视了有片刻,没见着有什么别的异样,便又如之前许多次一般,转身从武库中出去。

    阴阳界战重启,十九洲攻入极域已是第十天。

    只是战况并不乐观。

    纵然是奇袭雪域,占得先机,可在极域作战的难度依然甚高,加之十一甲子过去,不管是十九洲还是极域,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泰半时候都只是爆发小规模的战斗,偶有两次大场面,却又都旗鼓相当,胜负难分。

    “也真是怪了,敌不动,我不动,眼下好像就困死在这鬼门关前五十里地,竟是寸步再难推进。”

    一位望江楼的长老站在深黑的戈壁前,向着万里恶土的另一头看去。

    鬼门关高伫而狰狞的影子便在尽头。

    中间则是一片危险而荒芜的空地,天时草长在贫瘠的石缝中,随风摇摆。

    远天是深深浅浅的暗影,看着平静极了。

    可谁也不知道,在这看似安静的暗影里,潜藏着多少危险。

    谢不臣便站在那戈壁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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