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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成仙-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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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汤的目光,则从傅朝生的身上掠过,隐隐带着一种怀疑的微光,但又很快地划过,转而依旧看向了船头的两个人。

    钟兰陵既然决定来找见愁,便是想要一个答案,所以他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我生来便是此番模样……”

    就好像一个人,忽然从沉睡之中醒来,但是丧失了所有的记忆。

    一切,都如同新生。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是混沌且模糊的一片。

    眼前是没有尽头的、昏黄的苍穹,十万里恶土,则成为他的床榻,承载着他的身体。

    天时草在土壤中扎根,罗刹魅在远处狰狞黑山的剪影里飞掠。

    一道道地力阴华,从地底深处,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注入了他的身体。于是他有了其余的感知,触觉,嗅觉,听觉……

    哗啦啦。

    是一条巨大宽阔的河流,从面前流淌过。

    河水里飘荡着无数的阴魂,水底却有森然的白骨隐现。

    巨大的浪头打在礁石上,翻涌的浪花,飘来了一块长形的木头,上面还绷着五根弦。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对周遭世界,一无所知。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存在,也不知道自己所从何来,到底是何身份,更不知道自己将要往哪里去。

    一切都是迷糊。

    一切都是未知。

    他抱着那琴,感觉到了一种亲切,只顺着河流,往上走了很久,又往下走了很久。在走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他看见河对面放着很多很多黑色的方形木块。

    后来他知道,那是棺材。

    上面有一座桥梁,横跨了宽大的河流。

    几个人影正在桥上走动,相互之间说着什么话,但是河水流淌的声音很大,淹没了他们的声音。

    钟兰陵只能看到他们在张嘴。

    他发现他们跟他一样,鼻子眼睛嘴巴,好像是一样的存在,所以抱着琴走了过去,想要询问。

    没有想到,桥头站着的那几个人,见了他之后大惊失色,好像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

    “他不是失败的那个吗?!”

    钟兰陵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看到他抱着琴的时候,他们好像被激发出了什么恐怖的记忆,脸上露出了一种惊恐的表情。

    几个人朝着桥对岸跑去,剩下的人则将他团团围住,如临大敌。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张张嘴也只发出奇怪的声音,但他们好像更紧张了,所以他只站在那边,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天上就飞来了几道光芒。

    几个白胡子的老头站在他面前,最中间的那一个,手里掐着一枚玉简,绕着他走了好几步,连声道着“奇哉,奇哉”,还对着他心口的空缺处,看了又看,说什么“没心竟也能活”……

    他不知道“活”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发出这些人说话的声音,所以很迷惘。

    后来又来了几个人,询问那个老头情况。

    那个老头摇了摇头说:“没有心,无法灌注意识,是个没用的空壳。你们要,就拿去吧。”

    于是,他被后来的那几个人领走了,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都叫那里“酆都城”,而在他住下的一段时间里,听得最多的词,便是“鬼王族”。

    随着时日渐长,他开始会说话,也知道了计时,也为自己挑了钟兰陵作为名字。

    但对于他的来历,他们闭口不谈。

    大约四个月前,当初那个领走他的老头出现,然后让他去参加鼎争,进入十八层地狱,拿到鼎元,或者帮助鬼王族的其他修士,拿到鼎元。

    “但是我没想到,在寒冰狱绝顶之上,会遇到见愁道友。”

    “当初出手相助其实不过因为在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也无甚来由,便觉得道友或可知道我的身份……”

    “又或者,于我出自同一个地方。”

    钟兰陵沙哑的声音,终于慢慢低沉了下去。

    他注视着见愁,过了一会儿,才续道:“后来我查知,那一条河名为‘黄泉’,那一片区域,乃是阴阳战场……”

    见愁听见,终于慢慢闭上了眼。

    这样做太露痕迹,但不这样,她完全无法阻止那从心底最深处,忽然蔓延到眼底的……滔天的杀意!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洲归途倒计时(1/9)

第304章 送你上路() 
“这、这什么情况?”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秘密; 是鬼王族在搞什么; 还是八方城在搞什么……”

    “钟兰陵什么意思?”

    “你们听得明白吗?”

    “还以为是哪里培养的神秘高手,没想到是捡来的啊!我就说; 怎么突然冒出来……”

    “啥发展啊……”

    十八层地狱之外; 极域七十二城之中,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眼见着已经有人进入第十七层了,鼎元之事也应该很快就会落定,在见愁遇到钟兰陵的那一刻; 他们几乎以为下一刻一定会打起来的。

    谁想到,他们竟然聊起来了; 而且话题还这样云山雾罩!

    尤其是……

    钟兰陵对自己来历和经历的一番自陈; 听起来竟然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味道。他竟然是从极域阴阳战场上醒来的,而且好像跟极域之中的某个大秘密有关!

    这时候,鼎争的关注度正在逐渐回升。

    此事一出,立刻引得各方激烈讨论起来; 有聪明的已经开始猜测八方阎殿那边是不是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那个将钟兰陵给了鬼王族的神秘老者; 又是什么身份……

    酆都城最核心区域之内; 更是一片的震骇。

    这里盘踞的乃是十大鬼族之中最强的鬼王族,议事堂就坐落在一片深黑色建筑的最深处。

    由巨大的动物骸骨制成的几张椅子上,坐着正在讨论本届鼎争情况的几位长老。

    他们本才谈到钟兰陵获胜的可能性,谁想到就忽然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坐在上首位置的那一名长老,更是惊怒莫名,竟直接拍案而起:“这个怪物; 到底想干什么!他、他竟然……他不是没心吗!”

    秦广王与宋帝王都说过,没有心无法灌注意识,也无法存活。可结果这个钟兰陵奇迹一般存活下来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找到鼎争之中另一名强敌,来询问此事!

    他难道不该直接杀死眼前这个女修吗?!

    若此事暴露出去……

    天知道会不会引出什么乱子!

    周围几个长老见他如此震怒,也都不由面面相觑。

    钟兰陵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一个秘密,族中只有少部分几个长老才清楚……

    十大鬼族与八方阎殿之间的关系,也向来很微妙。

    听钟兰陵方才叙说的口吻,此事怕与八方阎殿有关。

    只是不知,到底是何情况……

    众人一时好奇了起来。

    但他们并不知道,便是八方阎殿之中,也并非人人都知道这件事,以至于在听说这件事的时候,竟有人“咦”了一声,站起身来,询问秦广王道:“这是怎么回事?”

    座中八个位置,有一个空着。

    缺的是早就离开的都市王江伥,那来自雪域的老妪陨灭之前,她就已经离开,如今更不会出现了。

    秦广王此刻坐在那宝座上,一手靠着扶手,看到画面中那一条江上的小船,目光落在钟兰陵的身上,却是笑了出来:“不过是个失败的残次品,苏老说过,不妨事。如今会追根溯源,也是人之常情,或恐也有那些崖山修士的残魂碎片的影响吧。泰山王好像觉得有哪里不对?”

    苏老,指的是极域炼器大师苏道子。

    也就是制作吞天噬地虚魔伞的那一位。

    话说着,秦广王便转眸,看向了方才提出质疑的方向。

    第六殿,泰山王。

    魁梧的身躯,像是一座小山,一头炽烈的红发,好似岩浆一般燃烧,根根都像是钢针,整个人显出一种硬汉的刚强来。

    他面容严肃,但偏有些憨厚。

    听得秦广王这一句话,好像不大对味儿,他两道浓眉就皱了起来,不大客气道:“秦广王怕是忘了吧?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们又折腾那崖山千把个残魂干什么?阴阳界战才过去六百年,又想干什么?!”

    “……”

    殿中一片的寂静。

    过了很久,第二殿楚江王才靠着宝座的椅背,懒洋洋、慢吞吞道:“泰山王稍安勿躁,你忘记了,有一次你闭关修炼,我等议事,你并未出现,讨论的就是这个。”

    第三殿宋帝王,老迈的脸上什么也没有,甚至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此刻殿中这充满火药味儿的气氛。

    他只是看着那画面,注视着钟兰陵对面的那个女修。

    “反正崖山那千把个修士都只是魂魄了,如今也已经折腾完了,没什么好追究的。倒是这个女修,钟兰陵找谁求证不好,为什么找她?”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抛开钟兰陵这来历这件事不说,他平白无故,竟说在见愁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实在有些令人生疑。

    崖山千修的魂魄撕裂,成了万万碎片。

    钟兰陵的魂体,便是由这些碎片拼凑而成,本应该缝补成一个强大的怪物,但因为心上那一块碎片镶嵌失败,所以才成了如今这模样。

    他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岂不是……

    第四殿仵官王抱着他的猫儿,白生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诈的笑容:“这个女修,一定跟崖山有一点奇怪的关系,所以钟兰陵才会觉得熟悉。”

    第五殿阎罗王揪着自己的胡子,并不说话。

    剩下年轻的第八殿转轮王,却是眼眸一眯,望向了秦广王:“这女修身上有太多诡秘之处,不知秦广王……”

    “不急。”

    秦广王单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双眼眸里略过了一道莹润幽暗的深紫色光芒,声音沉沉,却还是先前回宋帝王的那一句话。

    “已经是最后的两层了,待决出鼎元,出了十八层地狱,再料理她不迟。”

    画面上,那个有秘密的女修,已经重新睁开了眼。

    她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异样。

    或许是钟兰陵说的这一番话,实在惊世骇俗,又或许是他提到的事情涉及到大部分人讳莫如深的阴阳界战,周围竟然也都一片安静。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浓浓的鱼汤香味。

    但陈廷砚等人已经无心关注,因为尽管距离有些远,但钟兰陵方才说的话,他们也都听见了。

    知道见愁来历的张汤,眼底生出几分隐忧,只恐十八层地狱之外,已经有不少人看出几分端倪。

    一无所知的陈廷砚,却是目瞪口呆,连带着旁边的顾玲也觉得后怕不已。

    只有傅朝生,手里拿着个长柄勺子,在锅中轻轻搅动。

    雪白的鱼汤,汤色鲜亮。

    快能喝了。

    “抱歉。”

    在睁开眼的时候,见愁眼底的杀气,便藏了个干干净净,只有一点几可乱真的歉意。

    她望着钟兰陵,声音平缓而确定:“我仔细思索,可的确不知道此事前后的一星半点,更与钟道友说的那些人素不相识,毫无联系。”

    “那……见愁道友也不觉得我身上有让你熟悉的地方吗?”

    钟兰陵的眼底,带着几分失望。

    于是幽深的眸子下方,那一点落寞就更重了起来。

    见愁一垂眸,摇了摇头:“我若觉得道友身上有什么熟悉的地方,第一次在寒冰狱绝顶,为钟道友所救之后,就不会抽身逃跑了。至于说我身上有让钟道友觉得熟悉的气息……”

    声音略微顿了顿,她似乎也在思考。

    末了,却是笑一声,毫无破绽道:“钟道友或恐不知,因进入鼎争之时,我仅有魂珠境界,实力微末,所以带了许多傍身的法器,也有诸多的杀手锏。但因为种类庞杂,我并未来得及一一检视,对它们的来历也并非一清二楚。或许,这里面某一件,也与道友的琴一般,来自黄泉,或者来自阴阳战场吧?”

    一旁的傅朝生,看着见愁的目光里,顿时带着一种奇异的神采。

    因为,只有他知道——

    见愁在说谎。

    与之相对的,是钟兰陵脸上,忽然沉寂下去的一切神态。

    鼎争之中,他们都是敌人。

    见愁冒险而来,一路进入到第十七层,他冒昧前来询问,已经很不妥当。如今她说原因可能在她怀有的法器上,他却不可能让她将自己所有的法器亮出来,给他查看。

    到这里,便也应该死心了。

    毕竟见愁来自枉死城,其来历与身份都应该有册可查。即便对方真的去过阴阳战场,也可能跟那些事情有关系,可她不愿意说,谁也不会有办法。

    钟兰陵终于还是起身来,抱着琴,对见愁躬身一礼:“如此,是钟某搅扰了,让见愁道友听了钟某一席废话。”

    “钟道友言重了,毕竟寒冰狱绝顶,曾蒙钟道友一招搭救之恩。如今坐谈几句,也没什么误事的地方。”

    见愁也起身来,还了一礼。

    “眼下已经到了第十七层地狱,却不知钟道友是要自己争鼎元,还是帮人争鼎元?”

    查看星云图卷就知道,鬼王族如今的修士,根本就没剩下几个。

    原本的夺魁大热门潘鹤寻,已经被见愁一式吞天噬地虚魔伞,化作了青烟飞灰。而另一匹黑马,“厉寒”,此刻正在船上。

    见愁这话问出来的时候,十八层地狱内外,几乎齐齐惊叫了一声:谁也没想到,她跟钟兰陵叙话,竟然还惦记着这茬儿!这是连钟兰陵都要拉拢?

    众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就是船上几个人,也都吃了一惊。

    每个人都注视着钟兰陵。

    钟兰陵自己也没想到,见愁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这样好像也就更证明了见愁与他的来源可能毫无干系。

    因为她从头到尾,心系鼎争。

    面前见愁的目光是平淡的,邀请似乎也很正式。可他转过眼眸,就能看见那边拿着汤勺的“厉寒”。

    这个被忽然出现的自己,顶掉了名额的“同族”。

    先前的一战,还在他脑海之中印刻。“厉寒”对他的敌意,在当时也毫无掩饰,甚至半点也不想他接近见愁。

    有这样一个人在,鼎元应该是不用担心的。

    看只看,“厉寒”是想要自己夺得鼎元,还是帮助见愁夺得鼎元了。

    只一个闪念,钟兰陵已经微微一笑,赤足虚浮,立在船头,婉拒道:“不争鼎元,也不帮人争鼎元,只准备留在这一层了。愿见愁道友,前路顺遂。”

    “……多谢了。”

    见愁的声音里,似乎藏着一分叹息。

    袖中的六脉分神镜,却是握紧了,最终还是慢慢地松开。

    钟兰陵但道一声“告辞”,还与上船时一样,化作一道渺茫的清风,便消失在了岸边重重叠叠的青山之间,很快没了影踪。

    只有见愁,还立在船头。

    她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么感觉。

    动了杀心。

    不仅仅动了对极域、对八方阎殿的杀心,甚至也动了对钟兰陵的杀心,因为他本不应该存在世上。

    根本算不得一个人,也算不得一只魂魄。

    就连意识……

    或恐也不属于他自己。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动手。

    此时此刻,只有身体冰冷的一片。

    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这件事背后藏着的阴谋,藏着的那些惨烈的真相,以及将来会发生的一切……

    还有,暂时不得报仇的一种压抑。

    周遭世界,有哗啦啦的水声。

    船中央,则传来了汤勺撞击锅边的声音,一阵浓郁的香气,也散发了出来,傅朝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汤好了。”

    见愁闻声,转过头去,面上没什么表情。

    傅朝生却已经又不知打哪里摸出来一套粗瓷碗,放下来,往其中一只里盛了七分满的汤,端起来看了看,才向见愁道:“喝碗汤?”

    陈廷砚:“……”

    张汤:“……”

    顾玲:“……”一起排队好了。

    见愁早在看见他抓鱼架锅的时候,就猜到了,却不知道他这时候煮汤是要干什么。

    眼见着那碗朝自己递过来,她还是挪动脚步,走了过去,接在手中。

    “多谢。”

    鱼汤是暖热的,汤碗也被烫得有了温度。

    见愁冰冷的手指,终于触到了一缕热度,她随意坐在了船上,就在那架着的汤锅前面,两手捧着汤碗,静寂不言。

    傅朝生转而又随意盛了几碗汤,向顾玲和陈廷砚递了,最终才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没动过的张汤。

    这一刻,张汤也在看他。

    或者说,一路过来,这个昔日大夏的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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