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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就心情不好，但是在客户那边又不能发脾气，只能耐心地听他们把我从头到尾批评了个遍，说什么听说我完成了风华筑梦公馆的case还以为我很行，结果连个文案都写不好，还说足浴店的文案最好写了，什么“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足下之爽全在精诚足浴”。还说“足浴足浴你最美，精诚精诚我最爱”

　　　　我就听他们在那边喊了无数的口号，挠头，赔笑，“要不就用你们的”

　　　　“切，我们花了钱找广告公司的，当然得你们想，不然找你干嘛，哼。”

　　　　我真想牙咬切齿啊，你们这是想怎么样啊不过我还是忍了，不停地对自己说：生气要生皱纹啊生气要生皱纹啊。

　　　　出了精诚足浴，我已然虚脱无力。回公司的时候大家都出去吃午饭了，我默默的回到了办公室，不想开灯，到头就睡。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有人再说话。

　　　　a：你知不知道，其实老板想架空小林。

　　　　b：不是吧，你也知道

　　　　a：当然知道啦，自从老板那么欢呼雀跃的把小林放在风华三个月，然后让我们以后接了策划的活都给王叶叶，我就知道了

　　　　b：是说，哎，其实小林是个挺不错的小姑娘，可是谁让王叶叶是老板的亲戚呢，我们老板那么抠的人，从来不会在策划部放2个人。

　　　　a：哎，看了小林凶多吉少，老板不会直接开了她吧

　　　　b：那应该不会吧，老板肯定不愿意付遣散费的，再说小林刚做了个大case，直接开掉能说的过去么，你看老板现在只给小林那么个小单子做做，我看啊他八成是想让小林自己知难而退辞职。

　　　　a：哎，可怜的小林，其实和她合作愉快多了呢，王叶叶那个小姑娘不行，太娇气了，仗着和老板熟，常常不把我放在眼里。

　　　　b：谁说不是呢，我上个礼拜让他给我客户出份路演方案，现在连个构思都没有，我找她谈一直还是没空，我明明看见她在网购。

　　　　后面的话我也不愿意听了，大抵就是在数落王叶叶不是的，我一个人在黑暗的办公室里，顿觉好冷。

　　　　怪不得大家围着王叶叶转，也不肯让我帮忙做case。怪不得回来之后，boss见我总是没有以前热络，找他说工作的事情也只说叶叶能完成，会有其他任务给我的，原来竟是打了那样的心思啊。

　　　　我心微凉了

　　　　靠在桌上，我在黑暗中看不见什么光亮，庆幸办公室的隔音不好，让我能听到这段对话，能让我看到这个社会的现实。

　　　　靠了很久，起身，我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哈，你们来了啊。”

　　　　我看见他俩眼神中的惊讶与尴尬，我自然是装什么都不知道，“睡了一觉精神百倍，下午我还要去趟精诚足浴，我先走啦，回见。”

　　　　踏出公司，顿时又哀怨了，去哪好呢，翘班去逛街好了。

　　　　抱着逛街的目的行行走走，却不知不觉来到曲一航律所楼下，哎，我真当是情不自禁啊。

　　　　不过既然来了，要不上去坐坐娘的，亲也亲过了，表白也表白过了，你好歹给我个答案成不成。嗯，话说工作失意情场得意，说不定老天爷给我开了另一扇窗呢。

　　　　上去之前给曲一航打了个电话，他说话轻轻的，一听就是在开会的样子，“大爷，你有事吗”

　　　　“你在开会啊那你忙吧，我，我就是路过。”

　　　　曲一航停了三秒，说道：“你在楼下”

　　　　我轻轻嗯了一声，只听曲一航又说道，“今天律所这边有点事情暂时不好让人上来，要不你先去我们律所对面的咖啡厅等我一下，我刚好有事要找你。”

　　　　咦，莫非曲一航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呢会不会是可是一周之后才来说，还是在我主动找上门来说，就有点那什么了吧

　　　　我纠结。

　　　　“喂，大爷，你有在听么好了，我要去开会了。”曲一航显然有些急躁了。

　　　　我连忙回答：“恩恩，我去咖啡馆等你，你慢慢来。”

　　　　坐在窗口的位置，点一杯拿铁，望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深深叹一口气，想了很多在广告公司的点滴，没想到2年的付出竟然抵不过一个亲戚关系，好压抑啊。

　　　　从天光光亮等到了夜幕降临，我已经叹完了工作再叹和他的关系了，一条条的翻看我们以前的短信记录，还是不见曲一航来，我本打算再打个电话给他，可是又怕打扰他工作，只能一个人想东想西顺便发一下呆。

　　　　“想什么呢”曲一航给了我一个“栗子”让我从发呆的思绪中回到现实。

　　　　我朝他嘟了嘟嘴，“好晚啊，我饿了。”

　　　　曲一航笑了笑，唤来了服务生点了两个套餐，然后对我说：“饿了就应该自己先点来吃，不过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这个会议能开那么晚。”

　　　　“你们开什么呢”我托腮问道。

　　　　曲一航很兴奋地回答说：“律所人事大调动，新来了个合伙人，是我们y城律师界的一把手段非，胜诉率99百分号，很牛逼的一人。”

　　　　“99百分号这的确很牛逼，所以你们全体动员开联欢会”

　　　　曲一航摇摇头，很认真地说道：“不是联欢会，是工作动员会，段非是我的偶像，做人做事都很原则，干净利落。”

　　　　我很认真地听着曲一航讲段非的故事，他也许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一个多么眉飞色舞的样子，就像他所说的，段非的确是他的偶像。

　　　　只是突然，曲一航戛然而止，“虽然你听得很认真，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心里有些事情，刚才你给我打电话，就有些精神不好的样子，我说过，我们是好兄弟，有什么事情你别憋在心里。”

　　　　“我”

　　　　只听曲一航的电话响了，曲一航看了我一眼，还是接了电话，“喂，青青，嗯，好，她就在我面前，你自己和她说吧。”

　　　　说着，曲一航把电话递到我面前，我咬了咬唇，还是接过了电话。

　　　　何青青说她的大学导师打算下海开餐馆，要我帮忙做个门头、菜单什么的，我讶异地看着曲一航，我做的策划，这事情怎么就落到我头上了。

　　　　何青青说我是在广告公司做的，希望我帮个忙，顺便给个折扣，她说的情真意切，叫我实在不知如何拒绝。

　　　　我看着对面坐着的曲一航，心里翻江倒海，在听了我的醉酒表白后，竟还能让何青青怎么的来找我帮忙，哈，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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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另一扇窗2
　　　　我最终还是答应了何青青帮她老师设计门头菜单外加策划一场开业盛典之类的，答应她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真太强大了，怎么能把设计策划公关一肩挑呢，我脑袋糊涂了糊涂，对的，被曲一航气糊涂了。

　　　　曲一航表示很对不起我，因为何青青说了好几回，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才打算同我说说的，我一看他一脸诚恳道歉的模样，又心软了，丫的，曲一航就是我克星啊

　　　　不过被这个电话一闹，我没了谈情说爱的心情，我基本已经心凉了，这何青青的地位明显很高啊，阿门，忘记那天醉酒的事情吧，我明明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我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真的，我不记得了。

　　　　于是我扯了一个话题来表达我心中的不快，我将boss红果果地骂了一顿，顺带表明一下我对这种关系户的嗤之以鼻。

　　　　曲一航问我，“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做，继续做下去还是把你家boss打一顿然后气质高昂地走掉”

　　　　我摊手，戳了一下面前有点硬的咖喱饭，“还不知道，要走也得找好退路呢。”

　　　　“我支持你，一个良好的工作氛围和一个有领导才能的老板对于我们能充满动力的工作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可惜你们公司都缺乏了。我帮你留意一下有什么好的岗位适合你。”

　　　　我咧嘴一笑，抱拳说道：“多谢曲大律师小女子在此先谢过啦”

　　　　但是我发誓，我后悔了，我绝对后悔答应何青青。这可是一个挑剔的主啊，到底这餐馆是她老师开的还是她自己开的呀。每天一定打电话来问我进度，还必须每天去餐馆的施工地看，让我一边了解施工进度一边设计，还有每天把设计稿给她看，丫的，电话都给她打爆了，又催着我给她策划方案，我是三头六臂还是怎么着，虽然现在boss打算冷冻我，可是我在办公室装很忙的样子也容易惹来闲话好不好。

　　　　我真当快忍不住何青青了，可是这姑娘每次非得娇滴滴地和我说话，把我的鸡皮疙瘩给起的哦~~我说你一护士怎么那么空呢，好好照顾病人成不成。

　　　　恍然间又到了5月，何青青老师的餐馆也装修的七七八八了，我的各项设计每次被她老师肯定后又被她否定，她总说的一句话是“好像还差点什么”

　　　　我真想狠狠地甩了东西走人啊，这姑娘每次在我最纠结的时候还非得给曲一航打个电话诉下衷肠，这绝对是**裸的叫板。

　　　　于是，我终于忍不住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ollekitty啊，“何青青姑娘，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都已经是第几稿了，你能不能明说你想要什么啊”

　　　　何青青眉头一皱，摊手，“感觉还能再好一点，麻烦你再改一下吧。”

　　　　我沉沉地叹了口气，“要不你换家广告公司，我设计根本就不专业。”

　　　　“这怎么行呢，你是一航的好朋友，我信得过你的。”

　　　　何青青那厢态度温和的可以，压根就不关注我脸上的怒气，“可是你这不满意那不满意，到底想怎么样啊，你老师都说可以拉。”

　　　　何青青眼咕噜一转，委屈的样子，“我就是觉得还能更好嘛，而且你的门头的确是没点新意，还有菜单啊感觉不是很协调，哦，对了，策划方案也大同小异。”我听着她的话我的脑袋快爆炸了，可是这姑娘还是继续说，“子瑶啊，我知道你很忙，我这边呢不过就是小case，不像风华那种大单子，可是我这个人一向要求有些高，而且看着一航的面子上，你再上上心，好好给设计一下。”

　　　　我脑袋一晕，这是变相地说我不上心呢，“我一直都很上心啊，哪不上心了，这段日子我每天跑上跑下跑进跑出，改来改去的我还不上心何青青，你不是耍我呢吧，反正你要不就用这个不然你换了我，我之前所有的设计啊做的工作什么的都不给你算钱行不”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压制自己说话的分贝，可是突然间，这姑娘竟然泪眼婆娑起来，“子瑶，你不要凶我，是我不对，我不该要求那么严格。”

　　　　我抖了抖，什么情况了，就哭了，这样也能哭

　　　　突然身边一阵风，曲一航来到何青青的身边，“怎么了，青青，你没事吧”

　　　　我诧异地看着曲一航和何峰站在何青青身边轻声的安慰，何青青抹着泪说道：“我可能气着子瑶了，她都不愿意帮忙了。”

　　　　我再次诧异，好吧，何青青，算你狠，这样都能逮着机会装柔弱。

　　　　只见曲一航看了看我，然后对何青青说道，“子瑶不是这样的人，她做事情向来有始有终的，一定能帮老师做好设计的。”说着又看向了我，“对吧，子瑶”

　　　　我不可置否，彼时我手里还有一堆打印出来的设计图和策划方案，我心里算计着这已经是第几稿了，要让我再改我真当不想干了。

　　　　总之我这一次发飙在曲一航和何峰集体安慰何青青的情况下无疾而终，我对何青青相当无语，原来我能那么威武或者原来何青青那么脆弱，谁让我n呢

　　　　是夜，不出所料，我接到了曲一航的电话，约我去我家附近的小公园走走。

　　　　我们沿着公园的小路走啊走啊走，曲一航不说话，我也顾着抬头数星星，夏天就要来了，温热的空气拂过我的脸庞，还挺舒服的。我不知道后来何青青是怎么和他们说的，反正我就是一母老虎的形象吧。

　　　　“子瑶，青青从小到大一直没受过什么挫折，也没有被谁凶过，所以你别介意，而且”曲一航顿了一顿，我看着他等着他说话，“而且希望你能继续接下这份工作，虽然我知道青青有时候是要求高了点，但是她也没什么恶意，她把老师当做她母亲，老师的餐馆自然是分外伤心的，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批评我的设计，否认我的想法，即使我请她换人她宁可每天否定我的作品也不愿换人，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为什么非用我，却又要否定我，她这样很开心么她可以把她老师当做母亲，我也理解她对餐馆可以很关心，可是为什么她老师都认同的方案她都还是要否定，我也有脾气的好不好”

　　　　我深深的认真的严肃的看着曲一航，那微弱的灯光下，曲一航却突然一笑，“大爷，我知道你有受委屈，不过青青也不是故意的，你一直是那么的乐天派，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一回吧”

　　　　我被曲一航突然转换的语气给惊了一下，“我正生气呢，你态度严肃点行不行，别嬉皮笑脸的。”

　　　　“我这不是希望你开心点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你偶尔不也被客户说一下么，哎呦，我知道你不是真生气啦，来，笑一个。”

　　　　我扯了一个笑给曲一航，有多牵强就有多牵强，我知道我对何青青不止是工作上在私人情感上，也存在这一种敌对的状态，我撇了撇嘴，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将额前的刘海吹起，“我不管，反正我不想干了，我忍了她一个多月了，我不是什么大圣人，也有脾气的好不好，而且不带她那么吹毛求疵的。”

　　　　“好啦好啦，大爷受委屈了，我去买个蛋筒来给你降降火。”说着一溜烟的跑去给我买了个蛋筒回来，算他有记性，知道我爱哈密瓜口味。

　　　　我们坐在石凳上，慢悠悠地啃蛋筒，好吧，我心情有些平复了，但是只听曲一航又说道，“你上回不是说不想在现在的公司做了么，我觉得其实你可以自己考虑开家广告公司。”

　　　　我疑惑地转头看他，“啥”

　　　　曲一航接着说道，“我了解过广告行业的起步要求并不高，你可以先开一家小广告接一些小单子慢慢做，你有广告从业经验，并且也有实力，自己给自己打工一定比为别人打工要好。”

　　　　我托腮思考着这个问题的可能性，我自己当老板，想干不想干倒是能自己说了算，可是我貌似没啥动力来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哎。

　　　　“其实，你大可以继续做青青的case，权当作是起步的第一阶段，而且青青这样难缠客户若能被你攻克下，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所向披靡。”

　　　　曲一航对我的未来yy的很欢，我却意识到他还是再为何青青说话，我蹭的一下就起身了，走人爷不高兴了

　　　　曲一航追上我一把将我掰过身来，“你这是怎么了，也不说一声就走。”

　　　　我咬唇瞪着他，他眉头轻蹙，“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说了半天还不是在为何青青说话，你有问过我一句何青青到底怎么对我了嘛，你有关心我是不是真的很生气嘛，还有，你有真正为我想过我到底愿不愿意再做这个案子么，我不是闹脾气一时不想干，而是我从头到尾都不想干”

　　　　曲一航显然是被我怔住了，“我”

　　　　“我什么你当真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喝醉酒那天你可以当做什么都不记得，可是安然结婚那天我喝醉酒说的话不是醉话，是实话啊，你明明有听见为什么你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你明明知道我对何青青心怀芥蒂，你还能若无其事地让我接下她的单子，所有的一切，你明明都知道，可是你却不管我心里有多痛多苦，曲一航，你真的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我将心底的话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看着曲一航，希望能听到他的回答，时间一分一秒走过，只可惜，只看到了曲一航的左右为难，“子瑶，你我对不起，我知道”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露出一个还算是灿烂的笑容，“哈，能说出来舒服多了，你不用感觉负担，不早了，我回去了。”

　　　　转身，泪珠滴落，今夜月光皎洁，我起码不用孤单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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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另一扇窗3
　　　　一份感情的沉淀需要多久也许一辈子，也许几十年，或者几年，甚至只有一天，看你爱的有多深。

　　　　话说我其实自己也不确定对于曲一航的感情是不是能到海枯石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