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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战狂兵-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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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自认已经十分记路了,但仍不能保证自己下次来就一定能够找到正确的路径。
刚才苏哲还奇怪那个大长老为什么不趁着老爷子闭关时偷袭,现在才知道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说那阵法了,就是这迷宫似的山洞,也够他找个十天半个月的。
“见过家主!”
两名苏黙安排照顾老爷子的苏家婢女见到苏黙连忙躬身行礼。
“老爷子怎么样了?”苏黙摆手让她们不要多礼。
“老爷子还是那样,每天除了吃一点东西,也不说话也不动,就是整天睡觉。”
婢女是苏黙信得过的自己人,连忙恭敬的汇报。
苏哲和吕洪亮向洞中看去,顿时觉得一阵心酸。
山洞中点着十几盏油灯,一张竹制的床榻上昏睡着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身材很高大,却枯瘦如柴,躺在床上紧闭双目,脸上布满了老年斑,整个人死气沉沉,充满了英雄迟暮的萧索之感。
苏黙脸色掠过一抹悲哀,走上前轻轻喊道:“爸,爸……我来看您了。”
“走吧,别来了,也别争了,你们斗不过他们的。”
老爷子连眼睛都不愿意睁,语气里充满了心灰意冷的意味。
“爸,小妹的两个孩子来了,他们来看你了。”
苏黙轻声道。
“小妹?是楠楠带着孩子回来了吗?”
老爷子霍然坐起,浑浊的双目爆射出精光,搜寻着苏楠的身影,可没有看到苏楠,眼中的光芒又逐渐暗淡下去。
“不是小妹回来了,是小妹的两个孩子,他们是双胞胎。”
苏黙见老爷子主动坐起来,心中一阵激动,连忙向苏哲兄弟招手:“快来见过你们的外公。”
苏哲本对老爷子有些意见,但见到他这副风烛残年的样子,所有的埋怨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拽着眼圈泛红的吕洪亮走上前去,看着老爷子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外公。”
老爷子颤抖着伸出双手,苏哲和吕洪亮连忙一人抓住他一只手扶着他。
“真好,真好,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们兄弟两一面,老天对我不薄啊。”
老爷子满脸慈爱,连精神都好了几分。
苏哲敏感的发现他说了个‘再’字,疑惑的问道:“外公,您见过我们。”
“当然,我还抱过你们呢。”
老爷子两眼泪花,抓着他们兄弟的手怎么也不肯松开。
吕洪亮诧异的看了一眼苏黙:“大舅都不知道我们兄弟存在,外公什么时候见过我们?”
苏黙也是满头雾水:“爸,当年小妹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两兄弟的?”
老爷子呵呵一笑,目中露出缅怀之色:“当年我开启护族大阵,封闭苏家,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但你哪里知道我是为了这两个孩子才开启的大阵啊。”
苏哲三人互视一眼,更是听的一头雾水。
老爷子咳嗽一声:“我还是从头跟你们说起吧。”
三人情知一段尘封的往事即将揭开谜底,连忙扶着老爷子坐下洗耳恭听。
“当年楠楠出去历练,你们所有人都反对,但在我的坚持下,她还是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苏家,这件事我知道你们都在怪我,但其实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老爷子沉浸在回忆当中:“楠楠血脉返祖的消息我一直封锁着,就是怕引来祸端,但结果还是传开了,引起了四大家族的轰动,甚至引起了武界中人的注意,从那天起,楠楠就已经不安全了,武界歪门邪道很多,特别是拜血教,有着一门抽取血脉嫁接自身的秘法,他们盯上了楠楠,几次潜入苏家都被我击退,本来有我苏家的庇护,楠楠不会有什么危险。”
老爷子目中露出愤怒:“可是苏有道这老东西竟然勾结拜血教,想要谋夺楠楠的血脉,他得不到血脉也要毁了楠楠,当时我刚当上家主,苏家的权利还没有完全掌控,楠楠留在家中比在外面还危险,所以我才让她独自去历练。”
“苏有道是谁?”吕洪亮插嘴问道。
“是我苏家的太上长老,也是现在大长老苏海贝的父亲。”苏黙解释道。
老爷子冷哼一声:“我苏家自古以来,哪一脉强哪一脉当家主,我的父亲一辈子压在苏有道的头上,他心里充满了不甘,就开始打起断绝我们这一脉的主意,当时我父亲突破到了天人境,一心追寻大道,以为我当上了家主就大局已定,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苏家,把所有事情都扔给了我。”
苏黙无语苦笑:“爷爷也太任性了。”
老爷子傲然一笑,眉飞色舞的说:“没有了他坐镇,苏有道越发猖獗,但碍于身份,处处鼓动他的儿子苏海贝跟我争,结果事实证明,苏海贝跟苏有道一样,都是废物一个,各个方面都比不上我,默儿的娘亲也钟情于我……”
苏哲三人不由莞尔,老爷子竟然开始炫耀起他的峥嵘岁月,似乎一辈子把苏海贝都踩在脚下,是他最大的骄傲。
苏黙干咳一声,提醒老爷子跑题了。
老爷子这才醒悟过来,讪笑一声:“说远了,我们说正事,苏有道见苏海贝和我相争处处落在下风,竟然蒙着脸带着拜血教的人来抓楠楠,幸好被我发觉,斩杀了拜血教的败类,苏有道不敢用苏家功法,怕暴露身份,束手束脚的被我打伤逃走。”
老爷子的脸色严肃起来:“我们苏家最强的十三白虎卫始终掌控在家主的手中,苏有道就是忌惮白虎卫才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白虎卫现在都去了哪里?我只是听说过,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苏黙诧异的问道,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兴奋,如果有了白虎卫,那苏海贝又算的了什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楠楠身具返祖血脉,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她绝不能有事,所以我让十三白虎卫暗中保护楠楠去历练了。”
苏黙膛目结舌:“不是说白虎卫是苏家的定海神针,不允许离开苏家一步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楠楠是我的心头肉,难道你有意见?”
老爷子一瞪眼,吓的苏黙一缩脖子,嘿嘿笑道:“小妹也是我的心头肉,我哪里会有意见,我当时还奇怪您为什么非要让小妹自己出去历练呢。”
苏哲心中涌起暖流,外公看来并不像自己之前所想的那样不近人情。
“楠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强,不喜欢修炼,我也太过于溺爱她,不忍心苛责她一句,送她出去历练一是让她见识到江湖险恶,没有实力会受欺负,想让她成熟起来。”
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二是为了引诱苏有道出手,我和白虎卫联手绝杀苏有道,要他活着一天,苏家就永无天日。”
苏黙骇然的失声道:“苏有道失踪难道是被您所杀?”
老爷子傲然而笑:“敢打楠楠的主意,我必杀之。”
苏哲眼泛异彩,对这个强硬的外公愈发喜欢了。
“难怪苏海贝这些年这么老实,原来苏有道已经死了,可是他为什么隐瞒着苏有道的死讯,还整天说他爹云游四海去了。”
苏黙奇怪的嘟囔着。
“大舅,那还不容易猜吗?他不敢说出苏有道已死的消息,自然是为了震慑你们这一脉啊,怕你们赶尽杀绝。”
吕洪亮又开启了大脑模式,苏黙恍然大悟。
老爷子赞许的看了吕洪亮一眼:“说的对,苏海贝就是在狐假虎威,想要用他已死的老爹来震慑我们,其实他哪里知道,我根本不屑于去干这样赶尽杀绝的事,他活着被我踩在脚下,我才有成就感。”
苏黙苦着脸嘟囔着:“您老是有成就感了,可苦了我了。”
0428 往事
苏哲兄弟哭笑不得,老爷子还真是恶趣味,宁愿养虎为患,也要把那苏海贝踩在脚下,或许一生之敌过早陨落会让他有失落感吧。
老爷子老脸一红,讪讪道:“我也是过于自负了,没想到冲关会失败,害了你们了。”
“外公,那苏海贝现在是什么修为?”苏哲轻声问道。
“天门境中期,快要突破后期了。”
老爷子脸上出现颓丧之色,“要不是破天门时血脉逆乱,我也不会破境失败,看来血脉的诅咒真是无法打破啊。”
“血脉诅咒是什么?”吕洪亮好奇问道。
苏黙见老爷子有些疲累,借口解释道:“四大守护者家族不知道因为什么,最高修为始终无法突破天人,天门境就是我们血脉中的诅咒。”
吕洪亮若有所思,片刻后摇头道:“看来血脉传承是让后人拥有一般人无法比拟的先天优势,但到了后期反而会成为一种桎梏。”
“确实如此,血脉确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同时也会成为一种桎梏,后人的成就受到血脉的限制,无论如何也无法超越先祖。”
苏哲颔首表示赞同。
“但先祖白虎乃是神兽,虽然不知道其修为到了何等地步,但肯定远远不止天门境,这又是为何?”
苏黙虽然也觉得是这种原因,但却觉得限制在天门境似乎也说不过去。
“因为血脉的浓度。”
老爷子突然开口说出了推断,他作为冲击天人境失败者,最有发言权:
“我们的血脉稀薄,修为被限制在天门境,所以一旦强行冲击天人,血脉后继无力,反而成为冲击瓶颈的阻力。”
老爷子怅然道:“其实这个结论以前就有人提出过,但我父亲却打破了这一桎梏,成功的突破天人,所以我才信心满满的闭死关冲击,没想到落到这样的下场。”
苏黙皱起眉头:“爷爷会不会是因为血脉浓度比您高?”
老爷子摇了摇头,“我冲关失败后,也曾查过父亲突破后留下的心得笔记,这才知道他强行突破成功是借助了一样天地奇珍,不足的血脉之力用天地奇珍补足,这才破境成功。”
苏哲心中一动问道:“是什么奇珍?”
“雷击木。”
老爷子满脸艳羡:“这雷击木是十万年树龄以上的树木被天雷轰击后,一缕残存的生机在焦黑的枯树上再度发芽,重生出的木头,蕴含着磅礴的生机,可遇不可求,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从哪里找来的,父亲晋升天人后对外说追寻大道,其实就是在四处寻找类似蕴含生机的奇珍,借此让我苏家能够有更多人打破天门不可破的诅咒。”
“原来如此,我说爷爷怎么会这么无情,说离开就离开。”苏黙恍然大悟。
“哎!我也误会了他,心中对他有怨气,在强行冲关之前他留下的笔记看也没看一眼,若早点看到,我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还连累了你们。”
老爷子心中全是惆怅,浑没有注意到苏哲古怪的表情。
“外公,你是说蕴含生机的东西能够补足血脉不足之力?”
苏哲想到了木之心,和老爷子交流一番之后,之前对他的芥蒂早就不复存在。
他是苏家的定海神针,若能突破天人,苏家的一切危难都会迎刃而解。
对于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从来都不会吝啬,木之心虽然珍贵,但在他看来远没有自己亲人的安危更重要。
老爷子点了点头:“我父亲的笔记上是这样写的。”
“那这个木之心可以吗?”
苏哲变戏法似的取出葱绿色的木之心,庞大的生机开始蔓延,光是靠近就感觉到周身舒泰。
特别是老爷子,冲关失败后,光是体内受创的经脉和丹田就让他无时无刻不承受着痛苦。
但在木之心的强大生机下,那种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当然可以,这可是比雷击木抢了无数倍的宝物。”
老爷子激动的看着木之心,紧皱的眉头也为之舒展。
但很快他摇头苦笑:“收起来吧,要是冲关前有了这木之心,我破境毫无问题,但现在我丹田和周身经脉已经受损,有木之心也无用了,给我这废人用也只能减轻我些许痛苦,实在是暴殄天物。”
苏哲暗中观察,发现大舅虽有艳羡之心,却没有贪婪之意,不由暗自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家人,也更加坚定了他帮助苏家的决心。
老爷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孩子,这木之心可遇不可求,你能得此奇物,这是你的造化,万不可在人前显露,否则必然会给你带来滔天大祸,切记!”
“外公,你还没讲完我母亲的故事,至于苏家面临的危机,有我大哥在,您就放心吧。”
吕洪亮嘿嘿直笑:“不就是丹田和经脉受到重创吗?我们也有朋友丹田都被人废了,可有大哥出手,现在依然活蹦乱跳的,修为还在上涨。”
“你说真的?”苏黙不敢置信的看向苏哲,激动的问:“孩子,你会医术?”
苏哲微微一笑:“会医术也不能治好丹田之伤。”
苏黙明亮的眼神黯淡下来,自嘲的说:“也是,如果医术能够治好丹田的伤势,那也不叫医术了,是我太奢望了。”
老爷子倒是始终很淡定,笑眯眯的看着苏黙:“稍安勿躁,你这个性子真不适合当家主,要不是你三弟不在,我还真不想把家主之位传给你。”
苏黙不服气的嘟囔着:“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家主啊,要不是三弟对这家主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才懒得接这个烂摊子。”
老爷子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抱怨,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继续打击苏黙:
“老三是个武痴,资质也比你好,未来的成就肯定比你高,当家主太屈才了。”
苏黙也被打击习惯了,并无任何不悦,反而嘿嘿笑着反击:
“苏家别的脉都想争这个家主,唯有我们这一脉,历代都是资质最差的那个当家主,爸你也是资质最差的那一个吧?”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老子可是我们这一代天赋最好的那一个,哪像你是你们这一代资质最差的那一个。”
“切,瞎说,大伯、三叔哪个不是天之骄子,要不是他们无意家主之位,哪里轮得到你来当家主?”
苏黙一点都不怕老爷子,大咧咧的揭父亲的老底,让老爷子面红耳赤。
“大舅,你的大伯和三叔在哪?”
吕洪亮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什么都想问。
苏黙神色一黯,“他们和大姐三弟都去找小妹,失踪了。”
苏哲兄弟相视默然,片刻后苏哲打破沉默:“外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子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说着说着就跑题了。”
清理了一下思路,老爷子娓娓道来:“当年我让楠楠出去历练,借机和白虎卫联手斩杀了苏有道,楠楠对此一无所知,一年多以后,楠楠抱着你们兄弟浑身是血很狼狈的回来。”
苏黙惊叫一声:“小妹带着孩子回来过?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楠楠是偷偷回来的,除了我任何人都不知道。”
老爷子脸色很难看;“我问楠楠孩子的父亲是谁,可楠楠打死都不说,神色很慌张,说她正在被人追杀,我当时很生气,就问她到底是谁追杀她,楠楠说对方的势力很强大,不是苏家能招惹的,连白虎十三卫都被对方杀了,让我帮她照顾好你们,然后就恋恋不舍的要离开。”
苏哲和吕洪亮对视一眼,猜想母亲肯定是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魔神宫那个疯女人被追杀,想起她遭受的追杀。
老爷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作为父亲,我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落入险境,她肯定是知道自己性命不保,想要引走敌人保住孩子,所以就拦着不让她走,就在这时候,那黑衣女人带着一帮手下闯入苏家大开杀戒,就连苏海贝也被她一招击败,我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悄悄送楠楠逃走。”
苏哲能够理解那种想要保护亲人却有心无力的痛苦,紧紧的攥紧拳头:“后来呢?”
“楠楠见敌人已经追上门来,先前的计划只能打消,苏眉是楠楠的婢女,和楠楠情同姐妹,于是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分头逃走,我来负责拖延那黑衣女人,我质问黑衣女人为什么要到我苏家滥杀无辜,那疯女人也不解释,就说要找楠楠算账,一口一个贱人,我愤怒之下上前和她拼命。”
老爷子沉浸在回忆中当中,“当时我刚突破到天门境,虽然无法击杀那黑衣女人,但我有苏家的阵法相助,她也奈何不了我,黑衣女人愤怒之下就放出狠话,她就不信楠楠永远不出去,她会堵在苏家门口,出去一个杀一个。”
“真是欺人太甚!”吕洪亮气的脸色涨红,恨不得亲手斩杀那黑衣女人。
“当时我不惊反喜,她留在苏家附近的时间越长,楠楠和苏眉就会更安全一点,但在半个月后,我苏家族人又被杀了十余人,我估摸着楠楠和苏眉带着你们也逃远了,苏家族人被杀人心惶惶,我不得不宣布开启护族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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