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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水泱泱-我的白甜公主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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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坚韧了,聪明了,亦懂得退让,懂得大局。
  可是谁人会赞赏这样的她。
  在谢尔行的墓前哭肿了双眼,回程的路上也没缓过来,侍卫面面相觑,怕的不是卫泱哭红的双眼,而是她周身的冷漠。
  她像是一座冰雕,没有表情没有悲喜,不论到哪里去都会降低周围的温度,谁都不敢接近,不会有人懂得,她只是一个没娘的孩子。
  到了郡府天已日暮,卫泱从轿子里下来,神情依旧是漠然的,遥望了眼西天落下帷幕的壮烈夕阳,也无可留恋。
  她一只脚才踏进院落的门,身后传来芷心兴高采烈的声音:“小姐,你看谁来了!”
  

☆、情窦

  卫泱想不出这青原郡自己还认识多少人,也没心情想,无谓地回头。
  毫无防备的相见,往往伴着如蜜惊喜。
  卫泱愣愣地望着芷心身旁的清峻公子,揉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仍是愣愣地站着。
  直到卫兖走上前来,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笑问道:“看傻了?”,她尤未回神,还半傻得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卫兖道:“不来这里难道等你瘦成竹竿精?”
  因离了皇城,他放开调笑,卫泱一个不妨给他占去上风,但久久仍未从在这里见到他的震惊里缓过来,整个人仍是懵的,又是红着眼圈,像只被吓坏的兔子。
  芷心偷笑着,这样真实的卫泱在别处看不到呢。
  她一人千面能对抗朝中琐事、后宫风云,面对二哥却是个痴痴少女的模样,什么都听他都从他。
  “你倒也是,大姑娘了总令人不省心,这次是我疏忽,应当亲自送你的,如今我来了,希望能及时补救。”
  他不提她路上遇到什么还好,这一提起,委屈便上来了。
  她受了一身的伤,还被那个杂种混球侮辱了,让那人死了都是便宜他。卫兖不知为何好好的一个人又哭了起来,而且是嚎啕大哭,毫不顾及身份地趴在他肩上痛哭。
  他迅速遣散了周围围观着的仆人侍卫,又叫芷心去熬碗姜汤给她驱寒。
  一切安排地有条不紊,其实他也不过刚刚到青原郡,还没来得及洗去自己身上风尘,就来顾着她。
  卫泱看起来傲气又稳重,实则贪玩任性,但凡离了皇宫,离了公主身份的只顾,许许多多时候贪图痛快,任性而为。像一只关久了的鸟,一打开牢笼先得乱飞一通。
  卫兖最头疼她这一点,也最怜惜她这一点。他历经过她这个年纪,仍记得他十四五岁时的同龄少女们天真烂漫,他最大的希望是卫泱也能活成那个样子。
  可她身边的人都在逼她。
  卫泱讨厌喝姜汤,任凭芷心怎么劝说也不肯入口。
  “这玩意儿难喝死了,我会吐的。”
  卫兖木头一样的脸色瞧着她:“你能尝出姜汤的味道?”
  卫泱反驳:“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何况以前喝过的。”
  卫兖淡淡看他一眼,眉间清朗模样最易令人沉沦,这样的男子,他从不求你来爱,可天下女子都爱他。
  “你莫要为一碗姜汤同我置气,就算你不喝我也拿你无可奈何。”
  “。。。”卫泱受不了他的冷淡模样,明明知道不喝这碗姜汤他也不会就此离开,但她不想惹他生气,原则什么的,都先让步:“我喝就是了,瞧你这小气吧啦的样子,一点儿气度都没有。”
  堂堂是乌延卫的首领将军,几个人敢这样对他?即便与家中母亲妹妹,卫兖也不会这般纵容,任她蹬鼻子上脸。
  卫泱即使尝不出什么味道,还是捏着鼻子喝完了这碗姜汤,末了伸伸舌头,做出一脸苦相:“又苦又臭,我要吃糖。”
  双眼对上卫兖看似无奈的目光,不过眨眼刹那,她低下头去,浓翘的睫毛像蝶翅扑闪,遮住潋滟目色。
  她刚入宫的时候总是哭闹,那时卫显在战场上,卫桀是个叛逆性子,只有卫兖在宫中当值,每当她哭闹,最管用的是给她一颗糖。
  小小的乳白色一颗,轻易避免大雨倾城,这一招起初有用,后来便成了她撒娇邀功的利器,卫兖因此养成随身带着几颗糖的习惯。
  口味清淡的梨子糖,她尝不出甜味,但却感知得到。
  少女嬉闹间露出藕断一样洁白的一段胳膊,仍留着擦伤的红痕,她皮肤白嫩,任何不经意的小伤都能留下痕迹,卫兖抿抿唇,与她道:“上药没?”
  卫泱摇摇头:“小伤而已,又不疼。”
  对她而言什么又是疼?
  聊了一阵后时候不早,卫泱赶了卫兖回去,自己拿热的毛巾敷在眼睛上,沉沉睡了过去。
  对沉睡的人来说夜晚不曾存在,并非润物细无声,而是许多事情在黑夜中萌芽发酵,世人却只关注天明。
  卫兖哄过卫泱后,便连夜赶往乌坦草原。乌坦草原西部是黑甲卫驻扎的地方,慕湛难得回来一次,黑甲卫全军整装演练,黑铁的颜色覆盖整个草原,气势燎原。
  练完兵,少不了兄弟饮酒。
  慕湛从阿六敦那里抢来图兰的肚兜:“你还留着这东西呢?说什么图兰对叱罗情深,依老子看分明是你对图兰痴心。”
  今夜是兄弟相聚,没有尊卑,仍似幼时一般痛快地饮酒高歌。
  阿六敦夺过慕湛手上女子鲜红兜衣,恶狠狠瞪着他:“这是我的东西。”
  慕湛马奶酒下肚,驱散秋来寒意。他问道:“去看过图兰了吗?再过一个月草原就要下雪了,她一个寡妇能应付过来吗?要不爷准你几天假,去给图兰妹子暖床。”
  “要你管。”
  阿六敦负气背过他喝着酒。
  酒兴一高,需有歌来和。阿六敦拿出随身带着的短笛,吹起悠扬曲调。
  远远有牧民唱着鲜卑语来和:
  我的家在草原上,水儿流淌草丰茂;
  神赐予我们牛羊,远方即是我家乡;
  我的姑娘我的天堂
  我摸她的入房
  她的眼睛就是我的日月和星辰。
  草原上的汉子都会唱这一首情歌,白昼狩猎入夜饮酒作了,归家后有温软的女人等待,这是每个草原汉子的梦想。
  风吹得酒香溢满整个草原,慕湛微眯起眼,回味远处歌声。
  饱思□□,十个男人里九个半都是如此,慕湛忆及少女尚还显得稚嫩的小汤圆,他一只手去握都有些显得浪费,但那里形状挺翘,颜色粉嫩。。。他是个凡夫俗子,更爱丰满的□□,于他而言那对嫩乳小的可怜,但那尖鲜嫩的花粉色,像沾了剧毒,一旦染上就成了瘾。
  他身下发热,便找了两个营中军妓纾解,两女都是战俘,一个汉家少女一个北疆少妇。以他的如今的地位不必再玩弄那些千万人骑过的残次货,这二女都是上等货色。
  他刻意不去看那个汉家少女,与少妇云雨过后,无意一瞥,见那汉家少女仍跪在颤抖,下腹又是一紧,手上动作也不温柔,将那少女直接从衣领处提起扔到羊毛钻上,俯身刺了进去。
  原本想这女孩儿年纪小,应当是个雏儿,但不见落红,慕湛更是发狠冲刺,身下人儿似个木偶娃娃失了魂魄,只会麻木□□。
  他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个少女身上。
  为何人生而有尊卑之分?为什么他只配上这种下。贱的货色?
  总有一天,他要让那雪山一般纯洁高贵的女孩儿也匍匐于自己身下。
  眼里脑里,是她住着星辰的一双眼,再看身下的少女,双目空洞,令他瞬间没了兴趣,加紧了冲刺,草草了了事。
  完事后稍作清洁,有人匆忙来报,说是卫将军已等候许久,慕湛还寻思着是哪个卫将军,心想总不是卫显来找自己兴师问罪了?然而能出现在黑铁卫总部的只会有一位卫将军,真是奇了,卫兖不该正带着乌延卫建功立业么?
  “你怎么来了?”
  这是他见到卫兖的第一句话,而卫兖回了他一记拳头。
  奏在脸上,力道真是不轻,慕湛耳中一阵轰鸣,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下意识地还击了过去。
  二人厮打了开来,谁都不让谁。卫兖虽厉害,但不敌慕湛野蛮,慕湛挡住他飞来的拳头:“你发疯啊!”
  卫兖打够了,仍不觉消气,伤在卫泱身上,别说他心里多愧疚,原本要是由他护送卫泱不久万事无忧了么?
  慕湛得知事因,啐一口血沫:“几十年的兄弟不如女人重要?”
  慕湛想着卫泱肯定不会把自己轻薄于她的事说出去,毕竟汉人女子名节大过天,何况卫兖是她喜欢的人。若卫兖因她身上的擦伤碰伤打自己一拳,也实在小题大做,以他对卫兖的了解,卫兖不是这样小肚鸡肠的人。
  卫兖没说明是因自己看到卫泱胳膊上被人紧紧勒过的痕迹,若他连人为还是树枝擦伤都分不清,也不用做这个将军了。
  下人沏茶,喝过勉强消气,冷着眼对对面的人说:“卫泱是我妹妹,此次让你跟随她是迫不得已,不会再有下次,你也别再打她主意。”
  兄弟之间没什么可值得记恨,慕湛也已消了平白无故挨打的起,嗯了声,问道:“东阳城里一切可安排好了?”
  “我已经封锁了卫桀失踪的消息,卫烆与卫显尚不知晓,只是顶多再瞒两天,若这两天解决不掉卫桀,卫家人一发现事情就会闹大。”
  “我的人还未找到他,这小子命大,本想借慕沂之手解决掉他,竟被他给逃脱掉。”
  “是你太小看卫家人。”
  “卫兖,我是替你除后患。”慕湛不满他将责任劝抛给自己,挑眉道,一谈卫桀他想到的仍只有卫泱,一想到卫泱嘴角才存了笑意,“卫泱我是娶定了,我怎么会为难自己将来的小舅子?”
  “你要怎么祸乱东阳城都与我无关,只要伤不到卫泱,你要怎样闹我都陪你。”
  警告的话语由他云淡风轻说出来,仿若谈论天气,但他说过的话绝不会重复二遍。
  慕湛品着茶,啧啧咂嘴,笑他开不起玩笑:“人家是宫里头的公主,我自个儿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清楚。倒是你,这些年何必自欺欺人?你若真觉得亏欠卫苒丫头,现在对她好也来得及,何必把卫泱当做是她来对待?你毕竟比不得人家的亲哥哥,那丫头对你是什么个心思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啧啧,这卫家,人口不多,麻烦事儿可真不少。”
  若真由他娶了卫泱,保准叫卫家的麻烦事更多。
  卫兖原以为自己一直隐藏心中的事谁也看不出,但他低估了慕湛对他的了解。如慕湛所说,他对卫泱越加疼爱,到头来不论对卫苒还是卫泱,都越加愧疚。
  卫泱是个好姑娘,若她知道了自己不过当她是亲情的替身,以她的性子怕是要关系不决裂就不肯罢休。
  生于世上,又有几人能如愿与自己想与之的人活着?
  卫兖沉着声色道:“你明知若你铁了心要娶那个丫头,我只会帮你。”
  

☆、秋狩

  青原郡的秋狩定在中秋节前一天,卫泱许久未见过热闹场面,故应了温之谦的邀请出席本年秋狩。
  她一身素衣,是寻常小女儿家的打扮,因坐在温之谦身旁,引围观的人猜测起她的身份。
  卫兖亦受邀参与到狩猎活动中,卫泱对他信心十足,卫家男儿各个能文能武,连最不济的卫桀,都蝉联了两届东阳城的狩猎大赛。
  想到卫桀,又是担忧。
  秋狩的规则简单,放百兽归山,谁能在一个时辰内抓到角上系着黄色绸带的鹿王便为胜者。其余的人,猎得的猎物皆可占为己有。
  胡人参赛不比汉人为赢荣誉,他们看中的是这个难能在山中不受限制狩猎的机会,往往团体出赛,空手而来,却载着来年一年的食物尽兴而归。偶尔幸运碰到鹿王,射杀之,一族上下都不用担忧来年生计了。
  参与狩猎的青年皆以整装待发,炮仗一飞上天,就要万马齐飞。
  芷心在卫泱耳旁怂恿:“若是二公子能将鹿王角上的黄绸带送给小姐,小姐是不是该绣个什么东西回赠二公子?”
  卫泱故作无所谓:“一个黄绸带,用不着本宫动针线。况且今个儿不定谁能赢。我虽对二哥有信心,可别忘了还有个秦国第一神箭手呢。”
  “那慕湛也真是,论射击举国上下几个人比得过他?他干嘛还来参赛。。。”
  卫泱大概已将慕湛来参加狩猎的原因猜得七七八八了,芷心不通,她便附和着芷心的话:“是啊,鹿王跑得再快,快不过人家闭眼射出去的箭。”
  随着香柱逐渐然灭,围观的观众中也开始躁动了起来,今日时间都快要尽了,仍不见头筹带着鹿王的尸体出来。
  芷心和围观的人一样的急,卫泱喝着温之谦小儿媳递过来的茶,与她相谈甚欢,似是忘了有比赛的存在。
  这些年温家变化还未倾听完,就听到人群里有人喊:“回来了!”
  回来了,却不知是谁回来了。秋狩有专门的服装,褐色的衣服银色的甲,人人都长一个样。
  北方魁梧的汉子,军民同乐,比之皇城里只供贵族公子享乐用的狩猎,青原郡的狩猎活动更有看头。
  短短一个时辰,便是满载而归,魁梧的胡人汉子脸上满布笑意,亦有英勇汉人收获无数,意气风发。
  卫泱不禁站了起来,在人群里东张西望。
  卫兖不知的是,每次他战胜归来,卫泱都会站在城门之上等待着他,如此般张望。
  芷心知她心急,劝道:“小姐,一个时辰还不到呢。”
  卫泱看了眼香柱,嗯了一声,却仍是站立着,双手合十在身前,出卖她心里头的不安。
  就算夺得头筹的人是慕湛,卫兖早点平安归来也是好的。
  终于——
  “鹿王!”
  有人喊道。
  卫泱的目光随着所有人一起望向山林的方向,只见一黑甲男子一手持马缰,一手拎着鹿王尸体,手腕系着黄色绸带,背带弓箭,虽是慵慵懒懒驾马向前,却是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直到近了,那人容貌才看得清。长发尽束在脑后,额头丰润,鬓角紧绷,眉目幽深。
  卫泱看了眼燃灭的香火,垂下眼睑,掩住目光里的失望。
  她坐了下来,也再无心观战。
  因鹿王被擒,人群里一阵躁动,已经连续七年头筹无人,上次射中鹿王的,还是七年前尚在青原郡做王爷的卫烆射中。
  围观人群开始纷纷议论这勇猛青年,不知谁说了句这人就是永安侯慕湛,人群议论更甚。
  那鹿王的尸体被他扔在一众猎物当中,毫无鹿王威风,受过最好的训练与礼遇过的百鹿之王,死后被人如垃圾一般扔于旁处,见者心寒。
  慕湛下马,行至卫泱跟前的短短时间内,围观的人群里已有人将他的生平讲述一遍,口说这二十年多年来的人生容易,只有当事人才明白由一个人人厌弃的庶子杂种到能站在公主身前、将黄丝带系于她腕上的威武将军需要多少常人不能理解的艰辛。
  只要娶了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少女,他这些所遭受的一切才算值得。
  卫泱冷漠地任他将黄绸带系在自己右手腕上,并非妥协,只是她怕这人怕得要命,心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再忍他一时,等回了东阳城,一定要将他发配到天边去。
  她仍是天上月,他永沦为地上尘土。
  “侯爷辛苦了。”
  慕湛对一切与己无关的事都不甚关心,在握住少女纤纤手腕的时候,隔着一层衣物,也感受到了那里的光滑细腻,只是少了些什么。。。他才记起她是将镯子交给他卖了。
  卫泱被扰得无心再等下去,便提前回去。一回到马车里面,卫泱就将手腕上的黄色绸带解了下来,扔给芷心:“拿回去烧了。”
  芷心不解:“小姐既然讨厌慕湛,为何会收下这个?”
  卫泱不能说是她怕当众给慕湛难看以后那厮会打击报复,随口找了借口:“不过怕今日不收他日后再纠缠罢了。”
  卫泱打心底里厌恶这条黄绸带,所谓眼不见为净。这不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条黄色绸带,家中也有一条,是七年前卫烆赢来的。
  卫烆是行伍出身,骑射不在话下,射中鹿王,在当时也是一段传奇的故事。只是他将那条黄绸带送给了梁玉,而非原配的妻子。
  虽是烧了那条带子,卫泱心里头的洁癖却过不去,只要不是卫兖送的,谁送的都无异。
  她心结只有一个,但那人却不肯为她来解。
  正在负气中,芷心进屋告诉她卫兖回来了,她淡应了声:“唔,回来便回来,与我何干?”
  芷心偷笑:“可二公子一回来就来了咱们院子。”
  卫泱斜睨着眼,仍旧是不大乐意的样子。如果不是芷心跟在她身边已久,也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小女儿家哪有长久的脾气?不过是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才极力掩饰。
  “叫他等一会儿。”
  说是一会儿,不过穿件外衫的时间,再在镜前打量一番,面容冷淡笑意疏远,是一副置气模样。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觉得这样的自己幼稚又矫情。
  正色这出了屋,卫兖正在院里坐着,秋菊才起了花苞,树上的叶子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卫兖青衫儒坐在树下,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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