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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叹息，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所有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是一团迷雾。
第408章　危局
　　　　院落里，没有其他人，而更远处，周衍也感应不到。｛首发｝

　　　　灵魂就像是少了许多，发挥不出对应的能力，自身的境界周衍也感觉到有了明显的退步。

　　　　原本一变剑虚巅峰状态，如今似乎才刚刚踏入一变剑虚境界，完全不稳定。

　　　　周衍明白，先前代替圣女等六人受罪这一幕，对于他的影响极大。但周衍并不担心，只要出去了，苦修一下还是很快可以恢复回来的，毕竟有着涅盘重生之术和不灭重生之术，又有着大量的本源能量，周衍最不怕的就是受伤。

　　　　周衍一路行走，逐渐离开了这个院子。院子之外，空气有些yin凉。

　　　　远处，有一个大湖，湖水很清澈，在yin凉暗淡的光芒下，湖面如一面巨大的镜子。

　　　　湖面上，有着孤鹤飞舞着，幽冥气息很浓郁，这里就像是幽冥兽的巢穴一般，气息十分密集。

　　　　但这个湖面，这个湖水，却让周衍想到了他在周家练剑的时候的那一潭湖水。

　　　　同样是寒潭湖水，同样是一个暗淡的黑夜。

　　　　同样有很暗淡的如月光一般的光晕。

　　　　光晕如纱，遍洒这片大地。

　　　　背后就是幽冥女王的院子，如古堡一般的院子。

　　　　湖面的天空，有阵阵幽冥蝙蝠飞过，古老的气息流淌在天地间，幽冷的风呜呜咽咽的吹着。

　　　　周衍一时间有一种错觉，不知今夕何夕。

　　　　“怎么出来了？外面很凉，你的灵魂受重创还没康复好，就多多休息。”

　　　　身后，传来了幽冥女王柔和无比的声音。

　　　　“你怎么醒了？景恬说你会休息好几天的。”

　　　　周衍回过头，朦胧的光晕下，幽冥女王看起来很柔弱也很憔悴。

　　　　“她一个丫头，又能知道什么呢？平时一旦休息，确实会有几天安稳ri子，但今次不知为何，忽然就醒了，没有理由，也找不到原因或许，还是心中放不下你吧。”

　　　　幽冥女王叹息了一声，话语惆怅的道。

　　　　周衍心中一动，立刻猜测到，或许幽冥女王听到了他的那些心里话。

　　　　他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却很自然的掩盖了这份尴尬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道：“小雪还好吗？”

　　　　“她挺好的，就是之前受创太严重，我虽然与她同体，本源相同，但是她毕竟遭遇的毁灭太严重，如今还在修养。这次她若是可以蜕变的话，倒是有希望进化出圣级剑灵。但因此，也会有一些过去的记忆觉醒。

　　　　这却也无可避免，不知是好是坏。”

　　　　幽冥女王柔声说道。

　　　　两人就像是聊天一般，很随意，但又都似乎在刻意避开着什么一般。

　　　　“能进化，多半还是好事，毕竟很多事情都不如人意，若是她能强大一些，也挺好的。而且有你在她身边，我也放心了。”

　　　　周衍点了点头说道。

　　　　幽冥女王没有回答，表情很宁静，她目光凝视着远处的湖面，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你真的变了。”幽冥女王忽然开口，话语有些令周衍错愕。

　　　　“我说，如今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你信吗？”

　　　　周衍沉默了片刻后，坚定的道。

　　　　“我信，我真的信。先前，我故意脱衣服，不是勾引你，而是真的在试探你。若是以前的你，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但你现在……”

　　　　幽冥女王说了一半之后，没有再说了。

　　　　但周衍懂得她的意思。

　　　　若是以前的他，似乎绝对会将幽冥女王就地正法，但是如今的他，却没有那么做。

　　　　“唉，过去的，都过去了，未来的路还长，这一世，就做这一世的事情吧，想太多，也太累。”

　　　　周衍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息一声道。

　　　　“是啊，想太多也太累。嗯，周衍，我知道你担心姜雨凝她们，但你放心，因为你出手，她们暂时都很安全，除了诸葛嘉月之外，其余人都有了一定的机缘，各自都有所顿悟。”

　　　　幽冥女王换了话题，安慰周衍道。

　　　　“她们没事就好，诸葛嘉月，她什么情况？”

　　　　周衍问道。

　　　　“先前有人被困在了这里，她想去救他，却也被困进去了。幽冥天路，并不只是有我一个守护者，我只是因为霜之泣的部分原因活在这里罢了。这里还有一尊幽冥九魂使，他占悳据了一隅之地。我与他，也一直是对头，他也一直对我有想法。”

　　　　幽冥女王迟疑了片刻，却没有隐瞒什么说道。

　　　　“幽冥九魂使？这是一种什么存在？我只听说过‘八魂使，。”

　　　　周衍微微皱眉，问道。

　　　　“九魂使，是一种更强的幽冥使者，实力仅次于殿主级，你可以认为其是九源剑圣境界的领悟了玄禁的强者。”

　　　　幽冥女王解释道。

　　　　“那就是九源剑圣境界的巅峰存在，也就是剑神之下的无敌存在了？”

　　　　周衍心中一惊，道。

　　　　“剑神之下无敌？玄禁之上，还有本源道，所以他算不得九源剑圣无敌，但是以他的能耐，其实也差不多了。”

　　　　幽冥女王淡然一笑，柔声说道。

　　　　“这其中的境界，我也不知，也无法判断。诸葛嘉月被桎梏了的话，那么……那个男子，名为‘古砚，吗？”

　　　　周衍询问道。

　　　　“嗯，他的确名为‘古砚…你……能记得他？”

　　　　“他是我的叔叔，曾经，我父亲与他算是情同手足，他有一个女儿名为古曦……”

　　　　周衍回忆过去，将过去小时候的事情，以及之前的天命计划等一系列事情讲述了出来。

　　　　这些，他没有隐瞒的说给了幽冥女王听，除了师傅和自身灵魂的秘密、形意拳等传承以及女儿炎炎、紫炎虚空之类的事情之外，绝大部分事情，周衍都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幽冥女王就像是一个最忠实的听众，认真无比的听到了周衍的这一世的绝大部分经历。

　　　　“唉……古曦的情况，应该是被人刻意抹杀至此，不然以你的不灭重生之术和涅盘重生之术，是足以可以拯救她的。

　　　　你这么说，那么我怀疑，可能你们真的成为了被人算计的棋子，进入这里，就是为获取元磁秘境而来

　　　　有圣者，要以你们的手段夺取元磁秘境，然后等你们出去之后，再通过你们的手，直接截取胜利的果实。”

　　　　幽冥女王认真分析道。

　　　　“嗯？你是说，有人刻意制造了这一幕？但是万剑天的元磁极光却是特意赠与我的啊！万剑天不可能陷害我吧？”

　　　　周衍心中吃了一惊，他联想到了青瑶玄者的话，青瑶玄者似乎说过，进入霜之泣，就是中了圣者的算计。

　　　　当时，周衍还有些不明白，如今幽冥女王一说，他便有些沉默了。

　　　　“万剑天拥有元磁极光，或许本身就被人算计到了。新出的圣者里，有几人觊觎霜之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他们确实很有些手段……这件事我比你更清楚。

　　　　现在，姜雨凝进入了霜之泣，又因为你帮助他们扛下了劫难，所以她获得了机缘，有概率恢复曾经苦修的‘浩气，。

　　　　一旦‘浩气，恢复，她可以用这种能力桎梏幽冥九魂使，甚至以‘浩气，杀死幽冥九魂使。

　　　　这样一来，元磁秘境成为你的秘境，就近乎十拿九稳了。”

　　　　幽冥女王担忧的说道。

　　　　“这……你的意思是，一旦圣女杀死幽冥九魂使，那么元磁秘境就会因为地图的原因，主动与我契合？我炼化元磁秘境，就会被圣者关注，然后被圣者杀死抢夺元磁秘境？”

　　　　周衍的脸se顿时变了。

　　　　“是的。而且，姜雨凝一旦运用浩气，等于是跨越无上境界施展圣者手段，必定魂飞魄散，如果她修炼出了曾经的命魂，则只是会元气大伤，不会有大碍。但你说过，她的命魂已经丢失了。”

　　　　幽冥女王凝重的道。

　　　　“这怎么像是一个一环套一环的连环局？我怀疑的是，谁又能算计到这一步，连你与我的恩怨都能算计到？又能算计到圣女愿意帮我去斩杀幽冥九魂使？这其中，明显不对啊，这人若是真有这样通天彻地的手段，那岂不是天地造化，都要被他所掌控，岂不是要成为天地主宰？”

　　　　周衍震惊不已。

　　　　他不相信有人可以算计到这一步，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推测。

　　　　“你不是圣者，想不出圣者的手段。这么说吧，如果真要立一个局，先不论有什么变化因素，规则肯定就是局中的变化。就像是设立一个迷宫，不论迷宫有多少种走法，每一种走法看似有千变万化，但是最终所有的一切走法，都一定存在于设立迷宫的主人心中。

　　　　因此，只要进了迷宫，无论怎么走都不要紧，结果就是要走出迷宫，必定就是从一个入口的地方进去，再从出口出来。

　　　　过程如何，不用管，也无需在意。

　　　　这个比喻，你可以听明白吧？这就是局。”

　　　　幽冥女王似乎知晓周衍不理解圣者的手段，因此打了个比方，详细而清晰的指明了这一切。

　　　　“也就是说，进入霜之泣，谁获得机缘，谁取得元磁秘境，甚至谁炼化了元磁秘境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结果……第一，就是圣女杀死幽冥九魂使，第二，就是有人因此取得元磁秘境。

　　　　然后不论是谁，离开霜之泣，将遭遇圣者出手灭杀，抢夺元磁秘境。

　　　　而这一幕，也不会公开，那个夺取到元磁秘境的天才，会正常无比的死在霜之泣，甚至还可能会出现很多天才见证他并不是被圣者杀死的场面，对吗？”

　　　　周衍脸se冰冷的道。
第407章　敞开的心扉
　　　　“但如今，我是真的明白了，无论哪一种道，都仅仅只是一种道。｛首发｝将道上升到更高的高度的，还是自己的心。

　　　　我心永恒不灭，便可以衍化万道。

　　　　万物唯法，本源化道，其实就是这样的至道。

　　　　有情剑道，无情剑道，都是剑道。剑道是剑之道，以情开始，以情完结。

　　　　所以无论有情，还是无情，都只是小道。

　　　　真正的道，是主宰，是开创，是自我化道。

　　　　一言即可是道，言出法随，我的意志，我的威凛，就是苍生之道。

　　　　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本源道的含义了。”

　　　　“最初，我想因为道而放弃感情，绝情弃爱，绝圣弃智，但如今看来，这些都不过是小道而已，小霜，你说是不是？”

　　　　“发现自己错了，是炎炎告诉我的。炎炎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儿，我不知道到底天地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世间有很多人都似乎知晓那个李傻子的某些经历，偏偏他自己就是个白痴，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世，我活的很苦，也很累。但我从没有对人说。

　　　　我曾一度喜欢喝酒，那种烈焰剑心酒，但是谁也不懂我的哀愁。

　　　　我想一醉解千愁，但是我不能醉，我醉了，就有大把的敌人要斩杀我。

　　　　我若不勇敢，谁又能替我坚强？

　　　　我也不能颓废，因为相比较我的痛苦，女儿炎炎，可怜的近乎香消玉殒的曦儿，她们更苦。

　　　　还有风凌清，我这一世的女人，跟着我没享福几天，如今却飘零在混乱乱流时空之中，生不如死。

　　　　还有那没有出世的女儿，都要选择自杀，表示不愿意当我的女儿，这该是有多么大的怨念？

　　　　难道我上一世真的那么禽兽不如，这一世报应来了吗？

　　　　可我周衍自问，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啊就算是有时候我是凶残了一些，可是杀人者人恒杀之，别人对我有杀机，我不斩草除根，我自己就没有活路，我的亲人朋友就没有活路，我又有选择吗？

　　　　论苦难，那种苦难、折磨，我已经都麻木。

　　　　如今，进入霜之泣，我其实也知道要获得元磁秘境很难。但是获得元磁秘境，我就可以建立势力，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根据地，这样起码亲人朋友的安危就有了保证，这样我就算是与敌人拼命，也没有什么桎梏可言，也没有什么心结羁绊了。

　　　　这样，我哪怕是出了意外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

　　　　“很多时候，我真的很迷茫，特别是，当我明明自觉自己已经很强大，可偏偏又出现了更强大的敌人，每一步，都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真的很怕再有亲人或者朋友背叛，一旦那样，将会破灭我的最后一份坚持事实上，能坚持下去，我自己都觉得那是奇迹。

　　　　这一世，我不过才活了二十三年，但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已经真的老了。

　　　　曾经，看到漂亮的女人，我不是想摸她的胸脯，就是想把她按在地上，狠狠的干她。

　　　　可是如今，连那本能的**，都被压制了下来，即便是再美丽的女人，也不会有太强的**，反而一旦对方有令我忌惮的地方，一旦感应到对方心怀杀机，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死。

　　　　而看到了漂亮的小姑娘，我也不再会有**生出，而就像是一个长辈看到了小女孩一般，也仅仅只是欣赏，甚至是喜欢，却不会有邪恶的心思了。

　　　　这就是成长吧……

　　　　人成熟起来了，心变得苍老了，人就变得深沉了。

　　　　道领悟的越多，心就越疲惫。

　　　　如今，除了爱情，还有的就是责任。

　　　　我不知道我还能走多远，但是圣女为了我付出了很多，这次我一定要娶到圣女，完成当初我定下的那个娶她的承诺。

　　　　除此之外，曦儿还在水晶棺之中，她接近香消玉殒，我要想办法救她。

　　　　我已经想好了，包括屏儿，圣女的命魂，都将要前往幽冥生灭幻界去找寻。

　　　　那是一处凶险无比的地方，去了，很可能无法回来，但我一定要去。

　　　　娶到圣女之后，将她们安排在元磁秘境，有元磁秘境的守护，他们的安全有了保障，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但是……不论如何，我也会努力的活着，不会轻易的死去。

　　　　我有一个师傅，名为‘李然…这其中，有十分奇怪的因素，因此我不能死，要活到剑虚九变的境界，然后会前往天机山。

　　　　天机山，会解答我的疑问，其实我的疑问太多了，但是机会只有三次，如今还剩下那么一次。

　　　　这些，倒是可惜了。到时候就算是去了，我势必也没办法知晓过去，而只能是询问即将到来的事情了

　　　　这是我的最后的执念，在这执念没有完成之前，没有完成师傅的遗愿之前，我哪怕是成为一条狗，都要卑微的活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看到你的眼睛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心痛一定有原因，果然，果然真的是有原因的。

　　　　但是看到你痛苦，我真的很难受，我不希望你痛苦，却什么都做不到。”

　　　　“如今，看你可以安然入睡，甚至陷入了自然的沉睡之中，这样平淡安详的日子，就如先天的母气入怀，我便也有些安心了。

　　　　这些心里话，谁也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对谁说过，毕竟在外人眼中，我是一个冷血无情、冷酷邪恶的凶残天才。

　　　　天才，其实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内心……不过，这些你也不会知道。

　　　　难得你能安详的沉睡，我就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小霜，美美的睡一觉，醒来之后，所有的烦恼，都将不会是烦恼了，我都会帮你挑起的。”

　　　　周衍凝视着安详沉睡之中的幽冥女王，脸上露出了无比温柔的笑容。

　　　　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情不自禁，一下子将憋在心里的许多话都说出来了。

　　　　尽管周衍知道幽冥女王听不到，但是说出来之后，他心中也依然舒坦了许多。

　　　　心情好了一些，周衍也感觉到身体酸胀乏力的情况也渐渐有些好转了。

　　　　身体还无法施展能力，霜之泣的压制之力也依然存在，可周衍觉得，他渐渐习惯了这里的这种压力。

　　　　周衍默默的看着幽冥女王小霜沉睡，此时的小霜，表情安宁娴静，如进入了一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