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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拳手和她的仙人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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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场是再好不过了。
安笙示意容初站在原地,自己后退了几步,短距离助跑后她如轻盈的小鸟一样腾空跳起,迅速地调整了重心,然后笔直地出腿。安笙的动作格外流畅,一气呵成,令在场的人都稍稍振奋了一些。
只是,安笙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自己竟估算错了距离,所以,最后落地的时候,她华丽丽地从木板面前轻盈无比地落了地。
安笙傻了眼,但此时的她完全想不到补救的方法,只能本能地落地站稳。
容初的脑子飞速地转着,只一个来回,他便双手使劲,竟折断了木板。
安笙落地后,傻傻地看着容初,不知该作何反应。
现场的社员和社团联合会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间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容初则上前一步,站在了安笙的身边。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安笙正出着汗的手掌,清了清嗓子,说道,“以上就是我和安教练的表演,下面请跆拳道社的社员来展示大家这一学期所学了,大家欢迎。”
社长慌忙站上前去救场,而安笙则被容初牵着走下了场。
现场这才爆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安笙的脸红扑扑的,头低着,不敢去看其他的人,更不敢看身边这个直到现在还没放开她的手的人。
容初一边庆幸着自己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此劫,一边感叹着这帮学生的反射弧怎么会这么长。
容初和安笙坐在后排,手牵着手,一直到整个儿的社团活动全部结束了,安笙才回过了神,从容初的掌心小心翼翼地抽走了自己的手。
容初的掌心已经被安笙的掌心给濡湿了,但是他却觉得暖暖的,微笑着看向安笙。
此时的安笙则像一只被惊吓过度的小兔子一样,才接触到了容初的微笑,便慌里慌张地挪开了眼神,掌心却一阵一阵地发着烫。
待安笙与一众社员告别后,俩人肩并着肩出了跆拳道馆,但是安笙却刻意地和容初保持着距离。就好像哪怕是隔着衣服,容初的温度也会灼伤她一样。
容初不知怎的,也一直保持着沉默,所以俩人直到即将分别的时候,都一直无言以对。
到了俩人往常分别的站台了,安笙准备推开车门走出去,许久不曾开口的容初却突然开了口,“我……我把你送到家吧,免得你挤公交。”
以前的容初一直觉得,他对安笙的心动,甚至还有依赖,对于他而言都是不寻常的。所以,他界定自己和安笙的距离便是直到这个车站为止。但是今晚,他的手掌一直是汗津津的,让他有些微的烦躁和不安,但是却也像烈酒一样,给了他冲动和勇气,让他想要越过自己可以划出来的界限。
安笙的手停在了门把手上。就是这只手,刚刚一直被容初牵着。直到现在,那掌心还是发着烫,就好像容初的体温已经永远地留在了那儿一样。
安笙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而是告诉了容初自家的地址。
容初的车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安笙家的楼下,小区里灯光昏暗,安笙的表情也忽暗忽明,她淡淡地说,“到了。”
容初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安笙张了张嘴,但是始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憋出了“再见”两个字后便下了车。
容初没有挽留她,但是却不由自主地跟下了车。
安笙察觉到了之后,站在原地,歪着头看着他。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安笙,形成了一圈温柔的光圈,衬得安笙整个人都是暖融融的,看得容初心头一暖。这心头的暖却情不自禁地下移着,在小腹那儿打起了转,惹得容初全身都不自在。
他往前走了走,离安笙只有一臂的距离了。
安笙狐疑地看着他,“有事儿?”
容初此刻只知道自己的小腹以及小腹之下火烧火燎的,他*舔自己干涩的唇。暖融融的安笙令他心猿意马。他忽然记起,自从与安笙不打不相识之后,他似乎去风流场所的次数便一再锐减。
安笙见容初全身绷直了,生怕容初是身体不舒服,便走上前问道,“你没事儿吧?”
安笙没留神,离得很近。她的呼吸萦绕在容初的周身,令他*难耐。
容初终于把持不住了,把安笙揽进怀里,覆盖上了安笙小巧的樱桃唇。安笙的嘴唇柔软馨甜,容初食髓知味,正欲挑舌而入的时候,安笙却费力地推开了他。他这才回过了神,周身的燥热也才退却了,不知所措地看着安笙。
安笙一扭头,气喘吁吁、面红耳赤地上了楼。
这一幕全都落进了楼上的安箫的眼中。他今儿个买了安笙爱吃的小零食,一直等在客厅。可刚刚的这一幕却让他感到无力,他把零食留在了桌子上,自己却躺进了卧室,掩上了门。

☆、第八十二章 拿什么拯救你

安箫虽是赌气似的躺在了床上,但一直侧着耳朵聆听着屋外的动静。
安笙开门进来了。安箫屏息凝神,听着她换鞋时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象着她此刻的模样。无疑,她也是喜欢着容初的,所以对于那一个吻,即使她推开了他,她也应该并不很生气罢?但是这并不是安箫想要的答案。
安箫听见安笙径直回了屋,“嘭”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他撇撇嘴,不知安笙是否看见了自己准备的零食。安箫叹口气,重新坐起了身,颤颤抖抖地抽起了烟。
最近,他的烟瘾是越来越重了。
安笙曾不满意地撅着嘴抱怨道,“哥,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安箫失落地笑笑,手忙脚乱地掐息了手上的烟。一转头,却又在安笙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抽上了。他的心里藏着一团火,无法轻易像那根凋零的烟一样,被轻松折断。
他最近一直在刻意减少着和安笙相处的时间。因为无论哪一种安笙都会往他心里的邪火上再添上一把干柴。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边做饭的安笙;裹着厚厚的睡衣从淋浴间里出来的安笙,头发上还挂着滴滴答答的水滴,红着脸蛋,举着吹风机,一字一顿地让他帮她吹一下头发;甚至就连在擂台上专心训练的安笙,他都不敢多看几眼。
他完全不曾料到这份感情来得这般迅猛,而他根本无力招架。
烟灰簌簌地落下,而他一脸茫然。这片黑暗之中,唯有烟头的一点红能与他相互陪伴。可是,在他内心深处,他多么渴望,安笙能是那黑暗中的唯一一点红,可以与他相偎相依。
屋外的寒风越吹越凛冽了,他莫名地缩了缩脖子,却忽然想到了无名无姓地葬在异乡的那个人。也不对,那个人称霸地下拳坛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称呼他为Garcia。而当他懵懵懂懂地闯进地下拳坛的时候,唯有那个人给予他的不是冷眼,而是一个温暖的微笑。
他也曾问过那个人这个姓名的来由。
那个人笑笑,说,“那是我曾经站上拳坛巅峰的象征。”
而后来,当他从地下拳坛死里逃生之后,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之后,辗转来到了青州。他断断续续地听闻了那个人曾经在拳坛里所成就的辉煌传说,知道了在他登顶拳坛的一役之中,Garcia便是他的对手。
如果那个人还在,他便还会是江澄,他便可以无所顾忌地让心里这把火越烧越旺。只可惜,那个人早已不在了,并且还是他,亲手结束了那个人的生命。
安箫,哦不,这一刻,哪怕只有这一刻,就让他做回江澄吧,就让他以江澄的身份尽情且放肆地思念着安笙。
久远的童年浮现在了江澄的眼前。他是个孤儿,自记事起,便从来都没有过家,更没有所谓的家人。年轻气盛的他曾因为孤儿的身份饱受欺凌,便误打误撞地学习了格斗术以自卫,又阴差阳错地跟随着一帮企图钻空子发家致富的人偷渡到了大西洋彼岸。几经周折,他进入了地下拳坛。钱于他自然重要,但彼时的他更想要获得的是力量,让他不再被人看遍、看低的力量。象征着他声名鹊起的那一场比赛便是他和Garcia的比赛,初出茅庐的他竟一举击败了赌徒们的宠儿Garcia。经此一役,他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地下拳坛里最闪耀的一颗新星。他似乎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力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从那以后便是空荡荡的了。
他如何逃出地下拳坛,又如何在私人诊所里整了容、修了声带,这些此时此刻此地再忆起,总觉得是一场仍未醒过来的噩梦。但是他的心却渐渐地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了。
因为,无论如何,他有了一个家,甚至还有了一个妹妹,叫做安笙。
Garcia的遗体被处理了之后,在他的坚持下,他带走了Garcia所有的东西。那其中有一张Garcia和一名小姑娘的合照,照片的背面写着“安箫和安笙”,而“安笙”则是Garcia失去意识前一直在呼唤着的名字。Garcia留下的还有一打汇款单,每月一张,收款人一栏一直都是端端正正地写着“安笙”这两个字。零丁的几封信也早已被Garcia看得卷起了边,最近的一封信里,写信的人告诉Garcia道,他们的妈妈已经去世了,而爸爸也气急攻心,一病不起。江澄知道,这一定是安笙写来的信,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何Garcia会选择在此时离开地下拳坛。但是他的举止终究还是触犯了那两个地头蛇的利益,所以他唯有死路一条。
自那之后,江澄便代替了Garcia,每月给安笙汇一笔钱。而安笙寄来的信,却还是没有了收信人。
而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为了安箫,来到了安笙的身边。他原是想来赎罪,为自己这一生所犯下的最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是不想他却轻易地沉迷于家庭的温暖之中,甚至现在他更加不可理喻地喜欢上了安笙。他着实低估了家对于他的吸引力。而如果他喜欢上的那个人是宁朝安,一切都不会令人如此茫然。可是他偏偏没有。从他见到那一张照片的时候起,他便会经常摩挲着照片中安笙的小脸,想象着此刻的她正在一个人承受着什么,想象着自己的举动会给她带去了怎样的毁灭。长此以往,直到他真的见到安笙的那一刻起,他就从未在她的身上感觉到疏离。他甚至经常忘了自己明明是江澄而非安箫。
可近来他心中的邪火却越烧越旺了,总是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他是江澄,他并不是安箫,所以,喜欢安笙分明就是一件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他该如何向安笙启齿呢?难道他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安笙,是他亲手结束了她哥哥的生命?难道他还要告诉她,正因为他霸占了安箫的位置,享受着他该有的幸福,所以“拳王”这一称号,他想永远地留给安箫?
他不想剥夺更多所属于安箫的东西。
江澄拿不定主意。但是他知道自己不甘心,不甘心此刻和自己一墙之隔的安笙仅仅只是自己的妹妹。
客厅里的老式自鸣钟响了,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江澄胡乱地卷着被子躺下了,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但是这一觉醒来之后,他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扮演着安箫这个角色,因为唯有如此,他才不会失去安笙。

☆、第八十三章 只要能等到你

重新换了份工作后,宁朝安每天上下班的时候都会从勇安拳馆的门外经过。说到底,当初这份工作所吸引的她的,也不过在此。
她总希望自己自己从勇安拳馆的门外经过的时候能够远远地与安箫见上一面,但是她却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
勇安拳馆一直都是老样子,灰败的招牌,不起眼地树立在这个城市的一角。
有时候,宁朝安禁不住会想,如果安箫愿意重新参加比赛,如果他能再一次登顶拳坛,或许勇安拳馆这块一模一样的招牌看上去都会显得有几分不一样。
现在的宁朝安依旧会每周抽空去疗养院看望安伯伯。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改不掉,她也不想改。就像她直到现在仍然想象不出自己不喜欢安箫会是什么模样。但是,她每次去疗养院的时间却都无一例外地避开了安箫和安笙去探望的时间。她觉得,安箫大概并不愿意见到她,更何况,现在的她,其实也没有准备好再见到这样的安箫。
所以,自上一次俩人在东风商场巧遇之后,宁朝安已经有了好些时日没见过安箫,就连远远地望上一眼都没有过。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大得让人心生落寞。
宁朝安每天一闲下来的时候,比如去开水间泡杯咖啡,再比如上下班的路上,她的脑子里就满满的都是安箫。她一直以为在安箫不辞而别的这四年里,她所有的记忆都已经加上了锁,是牢不可破的。但其实压根儿不是。当眼前这个安箫重新站在她的眼前时,她才发现,她固守了四年的记忆,早已残破不全。
俩人还未闹翻之前,宁朝安总喜欢凭着自己的记忆带着安箫去以前俩人经常去的地方坐一坐。
但是安箫往往只会淡淡地说,“哦,我们来过这里吗?”
一开始,宁朝安是心生失望。但是长此以往,她总会诧异,难道记忆出现偏差的那一个其实是自己?难道这四年里,她用以缅怀和安箫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的记忆都是她尽情地妄想或是捏造出来的?
她不敢确定。
而当她的记忆里,最坚定的一面墙也倒塌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自己完全没有办法面对现在的安箫,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爱着他的。
年少的安箫,总是一身汗水味。而她则总喜欢一下课便赶去拳馆看他练习拳击。拳击台上的安箫总是能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身影,会在第一时间冲着她笑得露出了红红的牙龈和雪白的牙齿,然后再挥一挥自己的拳头。她和安箫的这份感情一直是顺理成章的、水到渠成的,就连严肃的安伯伯偶尔都会开玩笑地称她一声“儿媳”。自己的父母一向开明,虽说并不十分乐意女儿和一个拳击手的事情,但却也鲜少过问俩人的事。所以,在许多学生情侣想方设法地瞒天过海的时候,他们却有着最为美好的时光。
安箫在训练的间隙休息时,总会坐到她的身边,汗津津的手臂毫无顾忌地搭在了她的肩头。她并不在意,却反而在安箫的汗水味中沉醉了。这是年轻的味道,也是她年少时光里的爱情的味道。
她喜欢着这样的安箫,年轻,有活力,有梦想。
安箫曾经不止一遍地向她保证道,“宁朝安,将来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世界拳王。”
宁朝安微笑着点点头,“你一定会成为世界拳王。”
安箫长臂一舒,勾过她的小脑袋,“等我成为了世界拳王,咱们就结婚。”
宁朝安羞红了脸,也不答应他,但是心里却甜如蜜。嫁他为妻,是打学生时代就开始经常做的梦。可以前总以为,梦醒的时分就是自己披上雪白的嫁衣的时候。可后来,才知道,现实往往是残忍的。
安箫的的确确成为了世界拳王,而他也走得干脆利落,连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安笙好歹还能每月收到他寄来的汇款单,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拼命与时间抗争,所留下的斑驳记忆。
现在,安箫重新回来了。而她曾经赖以生存的记忆却全盘崩塌,令她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安箫是天生为拳击而生的人,站在拳击台上的他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甚至她丝毫都不介怀在安箫的心中,拳击永远比她宁朝安重要上千倍百倍。但是那样的一个安箫,却告诉她,他现在要放弃拳击了,他不会再参加比赛,什么拳王,什么梦想,他已经统统都不在乎了。
宁朝安不敢相信这一切。她爱着的是那个有梦想的安箫,不是吗?
可是现在的这个安箫,她又有什么办法不去爱呢?
爱他早已成为了与生俱来的本能。就好像是一根深深地扎进血肉的刺一样,任由着它留在那儿,反而与血肉融成了一体,不觉得疼,也不觉得痛。但是一旦拔了出来,才知道原来也会血流如注。
安箫摊牌的那一天,她自己拔出了那一根刺,拔出来之后,她才知道,无论是彼时的安箫,还是现在的安箫,她都深深地爱着,无法自拔。
其实,她早该察觉到这一切的,不是吗?
安箫回来之后,俩人虽也曾有过一段耳鬓厮磨的日子。但是他确确实实变了。他不会再用汗津津的手臂大大剌剌地钩住她的脖子;他不会再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她,和她畅所欲言地聊着自己的梦想;甚至他站上拳击台的时候,都已经不会发光了。
这些,她明明都看到了,却不想承认。她甚至想把那四年的时光当做不存在一样,想把现在的安箫按照自己的记忆与四年前的他复制粘贴在一起。
可时光既然来过,就必然会发生些什么。
是她胆小了,是她怯懦了。就因为安箫的确改变了,所以她才不敢承认这一切,于是拼命地带着这个已经改变的安箫去找回当年的记忆。
可显然,这些并不是安箫所想要的。
甚至,就连她,也不是安箫所想要的了。
而她总以为,安箫回来后会实现当年还未完成的诺言。
他会成为世界拳王,也会成为她的丈夫。
尽管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但是她并不在乎,只要最后能等到的人是他就好。
可现在,她要去哪里等着安箫呢?
她甚至都不确定现在的安箫是迷路了,还是他的生命里已经真的不需要她存在了。毕竟,当初离别的时候,他所说的那一番话,至少在除她以外的人看来,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我想,我没办法成为宁家的女婿。”
“是啊,已经浪费四年了,岂可再浪费一个四年呢?”
安箫当日的这几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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