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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流浪-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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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结论是从历史的发展中归纳出来的呀！”蔡作金又一挥手说：
“问题就在这里，你别忘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一半正确就不错了，况且是谁需要什么就在里面找什么！我们不能迷信他。岐人呐，你是中张春桥一伙人的毒太深了，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他们是要把我们这些为共和国浴血奋战的忠诚的无产阶级战士清洗掉！你们恰恰是他们夺权斗争中的枪杆子、笔杆子，我们培养的是共产主义事业的接班人，而不是掘墓人！”岐人觉得干爹说得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争辩的力度在渐渐的变小：
“爹！我认为我写的是符合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的原则的！”蔡作金觉得岐人的思想有些混乱：
“岐人呐，你是把毛泽东思想与张春桥的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的理论混淆了，我跟你说！周恩来总理等一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已经看出来了他们的狼子野心，他们就是要不择手段的夺取党的最高领导权！”这时岐人想起了力本锋说的黑吃黑的运动，于是不解的说：
“那毛主席怎么看呢？”蔡作金平静得说：
“我们应该这样看待毛泽东同志，他才是我们党真正的当之无愧的*主义理论家，张春桥那点儿小把戏毛主席能看不出来吗？”岐人谦虚地说：
“我怎么看不出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与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理论有哪些背离呢？”蔡作金笑着说：
“这应该是你们理论家应该回答的问题，怎么问起我来了呢？”岐人感觉气氛有些和缓，也就笑着说：
“爹！您别挖苦我行不行，我现在还是党的理论的学生，与理论家的水平还有相当的距离呢！”蔡作金严肃地看着岐人说：
“看来你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地，不过在现在的形势下，你是名副其实的理论家，张春桥有一篇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你有一篇从人类社会的经济发展史认识资产阶级就在共产党内。这两个姊妹篇就完成了在党内深挖资产阶级代理人的理论准备，他们试图批周恩来，在遭到毛主席的拒绝后又开始要批*了！你的文章的重要意义在于及时准确的配合了张春桥的行动，要不然张春桥怎么能把你搞进中央*理论小组任副组长呢！”岐人听得脊背发凉、脑门出汗、酒精的作用已消飞脑外，他联想到张春桥接见他时说的话，觉得这回又捅大娄子了！因此他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爹！那就是说如果张春桥他们下台我就完了！”蔡作金镇静地说：
“发你的文章的编者按不是说在池春同志选题、立意、指导下完成的嘛！这一点很重要，它说明其主要作用的不是你。但是如果城门失火是要殃及池鱼地！”岐人用恳求的语气说：
“请爹给我只一条明路吧！”蔡作金一边喝着茶异一边沉思，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说：
“这回能听我的吗？”岐人连连点头说：
“爹！上次没听你的，我是不想放弃机会呀！这次一定听你的。”蔡作金的眼盯着天花板缓慢的说：
“孩子啊！你走到今天想出局恐怕是不可能了，我也不要求你听我的了，提点儿意见供你参考吧！一、你不要再写什么东西了；二、你跟油田总部提出申请，要求到第一线去锻炼，把抓革命的事让他们去做，你去促生产，这样既能锻炼你的实践经验又能打下比较坚实的群众基础，在关键时刻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理解和支持，也能得到党的宽大谅解”岐人探寻地说：
“爹！你说张春桥他们真的能垮台吗？”蔡作金的目光坚定了起来：
“我断定他们一定是短命的，你要锻炼政治家的素质，要有坚定的革命立场！现在的问题是刘少奇、*垮台的时间间隔太短，党在短期内高层频发动荡对稳定国内国外的形势都是不利的，在稳定一段安定团结的局面后，张春桥一伙人的问题一定要解决的，这是毫无疑问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一章回家（3）
油田革委会根据岐人的要求，把他派到最艰苦的钻井队与工人同吃同住同劳动，与真正的工人阶级打成一片，岐人以他吃苦耐劳的精神、助人为乐的实际行动、肯学习钻研的干劲、谦虚谨慎的工作作风，再加上他有英雄和劳模的美誉，很快就融入到了工人的队伍中！油田领导也对他真抓实干的言行给予充分的肯定。
岐人对自己的前途未卜始终忐忑不安，他觉得该回家看看了，他跟指挥部了请假，他婉拒了指挥部要给他派车、派干事陪同的决定，他何尝不想这样会使他的还乡更加风光，可是他认为指挥部人手和车辆都很紧张，他应该一个人回去！于是歧人带上自己的全部积蓄大约四百多元钱，他把这些钱都换成一元、两元、五元的票子，还有油田开出的介绍信，背着一个黄书包踏上了回家的列车。
按照岐人的级别是可以坐软卧的，艰苦朴素是岐人的一贯作风，他买了硬座车票。在车上岐人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的头发蓬松，一绺一绺的，洁净的瓜子儿脸显得有些苍白，细看略微的泛点儿红晕，两颊和嘴的周围散落着青春痘，两个黝黑的大眼睛茫然的看着窗外，两个*好像随着列车的颠簸在宽大的军服里面颤动。岐人手里拿着一本《盐铁论》的书在看着，可他的眼睛却不时地断断续续的在那个女人的身上扫来扫去，他的*不争气的挺了起来，浑身发热，他感觉到列车好像空无一人，那个女人*的站了起来，妩媚的解开了他的腰带，掏出了他的小弟弟，坐在了他的身上，岐人摸着那两个圆而坚挺的乳房，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婴儿时代，他*着不同女人的乳汁，今天的*唤醒了婴儿时代的记忆，不同的乳房在他的思维里晃来晃去；当他正在有滋有味的体会这两种*有什么不同时，列车服务员喊站的声音使他清醒了过来。
岐人下了车，离要换的列车还有五六个小时，他有点儿饿了，想找个饭店吃饭，他看见前面有个饭店很热闹就走了进去，刚一进门有一个胸前戴着《司仪》飘带的人迎了上来说：
“欢迎光临！”说着把他领到一个靠墙的桌前，他坐了下来，桌边坐着七个老娘们儿在说说笑笑，桌上有八菜一汤，司仪讲话、新郎新娘敬酒后开始吃饭，岐人酒足饭饱后离开了饭店。他走在大街上心里那个乐呀！还真他妈的邪行，老子饿了就有人管饭，把我当成了什么了！也没有人问问我是谁？老子有福啊！到饭店你不想吃都不行，嘿嘿！一个党的高级干部就这样蹭了一顿饭，是占了便宜了吗？不算是吧，我也捧了他们的场了！也不能算捧场呀，人家捧场的都随了礼了！那就是白吃，咳！白吃就白吃吧，国父孙中山曾经说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岐人总算找到了心理平衡。
岐人到了县革委会的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看了介绍信吓了一跳，心想怎么不声不响的来了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忙把他安排到县招待所住下就向县长汇报去了，县长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到了岐人的房间，热情地握着岐人的手说：
“哎呀！您就是岐人同志吧，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好去车站接你呀！”岐人坐下慢悠悠的说：
“我就是咱们县里的人，这次是回老家来看看爹娘，是私事儿，所以没敢惊动你这父母官儿。”县长亲切地说：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一章回家（4）
“哎呀我的妈呀！咱们县出了这么大的官儿这是咱们全县的光荣呀！您的大作咱们全县正在认真学习呐，开始还不知道那篇大作是你写的，后来在学习资料上看到一个没有文化、工人出身的党的理论家才知道是你，您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呢，怎么就没听说我们是老乡呢？有多少年没回来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呢？晚上我们一定给您接风。”岐人一本正经得说：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探亲，顺便也想了解以下基层的情况。”主管宣传的副县长忙笑着说：
“岐雨是你什么人呢？”岐人说：
“他是我大哥，你们认识吗？”副县长说：
“你哥哥就在县文化站，他评书说得好，还有些名气呢？我马上通知他来见您！”县长说：
“那好！明天我陪你回家。”岐人心想有你陪着也算我衣锦还乡了，可嘴上却谦恭地说：
“不用啦！你也挺忙，再打搅你就不好意思了。”县长就坡下驴：
“既然这样那就派主管宣传的副县长陪你去，等你回来我在专门向您汇报。”
晚上在县城最好的馆子翠花酒店的单间里用最好的酒菜给岐人接风洗尘。这时办公室主任跟县长汇报说：
“岐人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县长摸了摸大酒糟鼻子说：
“这件事可能岐人还不知道，先别告诉他，我明天留他一天，在县里参观，你明天把岐雨带回去，亲自跟高村长一块去跟他家主事儿的人商量丧事，千万别动坟！在坟上修墓，别怕花钱，墓要像样子，在墓前搭灵棚，准备50套孝服、十多个花圈，再按他们村的风俗习惯扎些什么牛马之类的东西，后天县里几套班子都要出人去开追悼会。等县长布置完后车也把岐人接来了，县长拉着岐人的手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单间，一行人分宾主坐下，十二菜一汤的大席已经布置好了，县长捏了捏他那硕大的酒糟鼻子说：
“今天是俺们县大喜的日子，俺们县出了个副省级的干部，这俺们县的祖坟得冒多大的青气呀！这就是岐人，中央理论组的副主任、油田总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多年轻的干部呀！俺前几天就做了个梦，奶奶的梦见了一个大贵人，没想到岐人就回来了。”副县长接着说：
“按理说这么高级别的领导回乡省亲是件大事呀！车水马龙、鸣锣开道总是应该的吧，可是岐人同志就这么一个人简简单单的回来了，真不愧是无产阶级的楷模呀！这也是我们县的光荣嘛！”岐人客气的说：
“哪里哪里！我十多岁就离开了家乡，大概有十来年没有回来了，这次回来本不想打扰你们这些父母官儿，只是春桥同志要求我多了解一下基层的情况！你们这么客气就让我我有些不好承受了，也没给你们带什么礼品，真是不好意思。”县长举起酒杯笑着说：
“现在的中心任务就是捣鼓八加一那就是酒了，我代表全县三十万父老乡亲欢迎岐人衣锦还乡！来！先捣鼓三个，十万人民一个吧，我们二野的陈老总不是说了嘛！旌旗十万斩阎罗嘛！啊！。”说着右手熟练地拿起那三盅酒一饮而尽，接着大家也都一仰脖都喝了进去。县长饭放下酒杯，接着往岐人的碟子里布菜，岐人连忙说：
“谢谢！县长您的这个举动呀！让我一到县城就感到了家的温暖，真的！还是家乡好啊！”这时有两个人各端一个盘子，每个盘子里有九个牛眼儿盅，杯里都装满了酒，一个人站在了县长的身后，而另一个人则站在了岐人的身后。只见县长站起来说：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一章回家（5）
“尊敬的岐人首长同志：现在您就是我们县里最最崇敬的客人，那您就得和本县喝了这个满天星，一共九盅，喝了那就是酒精考验的哥们儿了。”岐人也站了起来，看看县长也看看众人，有些为难的说：
“我说县长，我没那么大的酒量，也喝不了这些，您看能不能、、、、”岐人的话还没说完，县办公室主任就抢过话头急着想说什么，可他是个豁鼻儿，说话有些漏风，囊吃囊吃的说：
“你，你，你就别那个了，县长是对你好，人家，人家那、那满天星都是最后喝，你，你要是最后喝那还不、不得出溜到桌子底下去呀！”这时那个主管宣传的副县长说话了：
“你要是不想喝呀那有不想喝的办法，这不是九盅酒吗！那就以酒为题对诗，对上来就不用喝酒了，可以以茶代酒。”县长和岐人都坐下了，县长埋怨着看着副县长说：
“俺说你这人那也真是的，你跟这个大理论家舞文弄墨，你不是想找不自在吗？俺告诉你，你要是败了那可得你喝，俺这个大老粗可玩不了这个！”副县长说：
“好！那俺就献丑了！此来原知酒意浓，你对吧！”岐人摸摸下巴，心想这是示儿之韵，于是就说：
“但杯可见酒盅同；”副县长一惊，心想这下可坏了醋了，他竟然找着韵了，他又慌乱的接下去说：
“乡亲翘盼归来日，”岐人笑着说：
“这满天星看来你是喝定了，豪饮乃是酒中翁！”副县长不服的说：
“请题诗名！”岐人又笑着说：
“还用提名吗？你已经输了，乡亲翘盼归来日这句里没有酒啊！但我还是题诗名吧！那就叫和屈原怎么样！”大家都对岐人投来羡慕的眼神儿，县长打趣的说：
“那屈原的原诗就请岐人给我们浪他娘的浪读一遍吧！”岐人摇头晃脑的读了起来：
“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勿忘告乃翁。”县长带头鼓起掌来，大家也跟着鼓掌。副县长高兴地对岐人说：
“这中央的人就是跟俺们这穷乡僻壤的人不一样，那水平就是高，来！我喝酒、你喝茶吧，给岐人首长端茶水来！”岐人忙站起来说：
“我还是喝酒吧，酒逢知己千杯少嘛！”县长也站起来说：
“俺也跟你们凑凑热闹，咱们三人一块喝这个满天星吧。”这时大家也都跟着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说：
“俺们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不如俺们一块和岐人首长共同喝个满天星吧！”县长接着附和着说：
“好！好！全桌喝满天星，这在俺们县的历史上真是破天荒的壮举啊！来！准备酒！”大家同饮后就都坐了下来，县长的酒意上来了，他扯着大嗓门说：
“今天高兴！这真是奶奶的东风吹战鼓擂，咱们喝酒谁怕谁！接着喝，岐人呐！你发酒令吧！”还没等岐人说话，副县长就说：
“我看岐人首长的酒令等一会儿发，先给俺们讲讲北京的形势，你是怎么走上这么重要领导岗位的，让俺们也开开眼界。”岐人心想这么个小地方，说说也无妨，于是就借着酒劲儿说：
“这北京现在可真是热闹，批林批孔搞得热火朝天，实际上就是借尸还魂！周总理提出要建设四个现代化，可就是有人要把他搞下去再搞四个现代化，我也是拉着车看不清路啊！”县长忧心的说：
灵魂流浪第一部《枭童》第十一章回家（6）
“那是谁有胆量捣鼓周总理呢？”岐人小心打趣的说：
“那总不会是我吧！”副县长说：
“您还真的给俺们好好上上课，我这主管宣传的还真是难啊！上头定的调子是抓革促生产，可县长大人说抓革命可以，但是不能耽误生产，你说我怎么办？”县长瞟了副县长一眼说：
“那还不好办，你弄几个人在那抓革命不就算逑了，岐人你说我这个一县之长不能不管三十几万人的饭碗呀是不是，不管谁说什么，我都觉得不能饿着肚子革命！”岐人用赞许的目光看着县长说：
“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但是我不敢说，你比我强的是还敢说，这不江青同志让我去文化部，春桥同志让我去人民日报社，可我还是申请回油田锻炼锻炼。”喝到尾声的时候岐人敬大家一个满天星，结果是吐的吐、摔的摔、撞墙的撞墙、翻白眼的翻白眼，一时间杯盘狼藉、人仰马翻。岐人满怀着胜利者的醉态，在县办公室干事的搀扶下比较威严的回到了县招待所，一路上他在想，虽然路无冻死骨了，可还是朱门狗肉臭啊！
岐人进屋后看见一个人身材矮小、胖墩墩的坐在木方凳上，送他的人走出了屋子，岐人瞪了瞪眼睛，当他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大哥时，他一声不吭的扑通一下就扑倒了岐雨的怀里，呼呼的睡了过去，浑浊的泪水在鼾声的伴奏下缓缓的流了下来！岐雨抚摸着岐人的头儿泪流满面，他知道岐人找到了亲人，这一定是他十多年来睡的第一个踏实、幸福、安全、安静的一觉，岐雨坚定的保持着现有的姿势，恐怕把岐人弄醒，他就这样一会儿抹一把眼泪，看着自己的三弟一直到天亮，等到岐人睁开眼睛时，岐雨还是那个姿势在抹眼泪，岐人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流着眼泪说：
“大哥！你就这样坐一夜呀！你怎么不跟我们一块儿吃饭呢？爹娘都好吗？”哥哥含着泪水说：
“岐人呐！昨晚是县太爷请你吃酒，哥哥是不能去的！你怎么能喝那些酒呢？别喝坏了身子。”说着岐雨给岐人倒了一缸子水，岐人咕咚咕咚就都喝了下去，岐雨看着岐人喝水，觉得应该告诉他实情了，于是就哽咽着说：
“爹娘都不在人世了！”岐人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眼前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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