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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末年-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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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发动村民,军法无情() 
“有谁知道这对父子有什么冤屈,只管提来,我不仅不怪罪,还重重有赏。”说着,打怀里摸出两分银子来,在手里抛了抛,果然见到周围一圈带着期盼的眼神,似乎想要开口诉说,又怕担心说了受到惩罚,一时沉默。

    牛柱子嘿嘿笑了两声,直接上去寻了个模样老实的后生,见他年纪不大,还带着几分稚气,直接把银子往他手上一放,握紧他的拳头,直接用力一把扯了出来,指着王大丫父子喝问道,“他家的情况你知道吗?!”

    “知,知道。”那青年这会手里攒着银子,又回头瞧见自家父母摇头担忧的神色,但内心仍旧舍不得这些银子,这可是实打实的钱啊,往日得多少时日才能存下啊,故而迟疑的咬着牙开口,等说完,又怕牛柱子反悔,又加了一句,“我说了,这银子真归我?!”

    牛柱子人如其名,眼大如牛,此刻牛眼一瞪,顿时骇人,口中更是声音如雷般唬人,不耐烦的吼道,“咱是什么人,一个唾沫一个钉,说一不二,赶紧的,说完这银子你拿了回家!”

    许是被银子诱惑了,又也许是被他的声音气势吓唬住,顿时也不管后边家人如何担忧,只是快速的将王大丫家的情况说了出来,其中详细处他也不知晓,只管捡些大概听闻来的说了一遍,不过即便如此,也叫牛柱子听出个明细来了。

    “好贼子。”不过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听到身边一声怒吼,回头一瞧,见陈达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此刻虎着脸,面若寒霜。

    只等片刻又见他便径直取了刀,反身去寻那李财主,竟要直接将他劈死当场,可吓唬的旁边的牛柱子心惊胆颤,生怕出个好歹来。赶忙上前将他抱住,可陈达不知发什么疯,竟然一时挣扎,执意想去劈砍。唬的那李财主竟然湿了一裤子,抱着头不住的哭喊求饶。

    可无人知道王大丫这事,是彻底触及了陈达内心底隐藏已久的阴暗面,想起往日自家借贷遭人压迫之事,同样的恶人恶事。此刻见了恨屋及乌,加上眼下手中握着权力,到叫颇有几分肆意妄为起来。

    可牛柱子生怕他一时激愤,犯下大错,赶紧嘶吼着叫了出来,“将军,可使不得啊,咱们军中有主公军法队在,这行刑的事,咱们可插不上手啊。犯不着为了个必死之人误了自家前程啊。”

    果然,这样说着,到叫陈达一时醒转过来,只能恨恨的将刀丢在地上,一时无语,牛柱子见状,也不敢继续拉扯,毕竟他乃是自己的上官,一时情急之下触犯还算情有可原,一直抱着。可不妥当。

    这样,直接叫松了手,可不等片刻却傻了眼,只见方才还在原地叹息的陈达直接上去。呼退了兵丁,一脚踹在那抱头跪地求饶的李财主身上,只叫他顿时摔了个狗吃屎,不过旁边的兵丁瞧见了,也没人上来替他求情,只是碍于军规。不然指不定拍手叫好呢。

    远远的,军中军法队的队正闻讯上来,瞧见陈达正在对还未审判的犯人进行施暴,顿时焦急的大喝出口,“住手。”

    一边喊着,一边跑了上来,指挥兵丁将李财主先行拉扯到一边,然后回过头来冲着陈达行礼,然后才开口说道,“将军为何无辜虐待此人?”

    只是由于军法处还处于草创阶段,也没个强力的领头人,对上实权的参将,这队正倒也无法硬气的起来,可是当日李璟组建军法处时,就严令军中各级兵丁将领不得触犯军规,违者必定重重处罚,若是军法队徇私,这可是死罪啊。

    而且这事瞒都瞒不下来,在场瞧见的人员众多,如果军法处没有及时处置,一旦事后上报,指不定自家先挨板子,这叫他顿时不敢怠慢,哪怕他与陈达之间的地位差了不少,也只能硬着头皮询问。

    “此人作恶多端,如何就打不得?!”陈达本就恼怒他叫人护住这财主,眼下还见他质问自家,顿时来了火气,犟着头回道。

    牛柱子眼见自家将军与军法处的人较上了劲,顿时是一个头两个大,上来紧紧的拉扯着,这会是丝毫也不敢放松了,只是不住的劝解道,“将军,勿要与军法队的冲将起来啊,都是咱们自家兄弟,何苦来着,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啊。”

    “去他娘的军法队,偏帮外人,就这么个鸟货,居然还叫紧紧看护,若依我的,早就一刀砍了了事。”陈达虽然读书人出身,但是此刻犯了他的忌讳,心中火气上来,再加上自认统率一营,营中大小事务合该自家做主,他这番做作,未尝不是与军法处明争暗斗。

    要知道沿途行军,军法处就多有干涉,这个错了,那也不许,凭的鸟规矩多,当日李副将统兵之时,怎么没瞧见他们胆敢指手画脚的?还不是欺负自家初来乍到的资历浅么?!

    不过他显然是想岔了,李瑁军中也有专门的军法队,不过李瑁跟随李璟已久,毕竟学会了不少,一些个寻常事,也是懂的,一般都不过线,加之他地位已经牢固,一些小事,军法处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是在战时充当督战队的职责,所以陈达来的时间较短,也没瞧见,自然以为军法处就是特意欺负自家的。

    可此刻那队正也是没了办法,要说陈达肆意虐待俘虏,在军中就开了一个恶劣的先例,虽然不知道李璟定下这条规矩的初衷是什么,但是军法处的人都是亲兵里头出来的,早将李璟瞧作天人,对他的话是深信不疑,哪怕他是错的,也要执行,何况这恶人留着还有用处,哪里能让他轻易打死。

    但眼下,军法处虽说有一个队的编制,但实质上就一个什的人马,算上两个领头的,也就十二个人,若是冲突起来,恐怕讨不得好去,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叫事后再行上报去了。

    如此,那队正只能苦笑着凑上来,小心的提了一嘴,“将军勿怪,咱们弟兄也是分内的职责,毕竟这规矩是上边提下来的,若是咱们军法处都不遵守,那还有何人遵守军规呢?您说是这个理不?!”

    “这倒也是,不过此等人渣,当着乡亲们的面,你可得好生给个交代才是。”陈达眼见他肯服软,再加上交谈一番,心底的火气消散,顿时为自家鲁莽的举动而懊恼,军法处的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如何得罪的起啊,见他开口,顿时借坡下驴,只是碍于面子,只能硬着口指着后边的村民道。

    那队正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能面上带着几分笑容,赶紧一一应承着下来,打发他走才是整理,遂陪着笑脸道,“这个自然,陈将军只管放心,我等必定秉公处理,绝不叫这等人渣逃过军法。”

    陈达听闻他示弱的语气,愈发的觉得自家行为过于冒失,可是人前不能堕了自家威风,不然怎的统率全军?遂嘴上打着哈哈,就此揭过,“如此甚好,我还有些军务,就不久陪了,牛柱子,我的刀呢?!”

    说着,接过旁边牛柱子递上来的佩刀,直接带着几个亲兵,头也不回的往村外营地去了。

    “好了,无事了,你继续对乡亲们宣告咱们的政策,务必叫所有人都明白咱们是干啥的。”军法处的队正见陈达下去,顿时心中松了口气,他就可怕陈达仗着身份对此事不依不饶的。

    到时候闹将起来,固然陈达少不得要吃排头,可他也是注定要坐蜡,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得冒着得罪主公亲族李瑁的风险,多不划算,眼下见他就这般走了,顿时心中松了口气,只是也没把牛柱子当个人物,直接吩咐着说道。

    牛柱子可没陈达那么厚的后台,敢硬气的和军法处的人面对面的碰,顿时不敢造次,直接高声答应下来,“好嘞,我这就去。”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人拉到土堆上去,叫乡亲们好好看看这幅怂样,叫大伙好生出来诉苦,若是罪恶够了,待会寻个地叫村里人瞧着,直接砍了脑袋,以正军阀!”见牛柱子颇为敬畏下去,这队正才冲自家几个军法处的兵丁喊了一声……

    经过这么一打岔,到叫下边的村民瞧得清楚了,等再听到牛柱子那有劲的吼声,“乡亲们,你们都瞧见了吧,村里的恶霸李正奇,如今叫咱们拿住了,大伙不要怕,一切有我们做主,往日谁家知道他有个什么欺男霸女的事,只管提上来。”

    者声音,在他们听来,就觉得是那么的亲切了,也再也不觉得畏惧了,连原本绝了心思告状的王大丫他爹也凑了上来,带着希冀的神情,哆哆嗦嗦的询问道,“真是青天大老爷给咱们做主来了?”

    “是啊,大爷,你上来说说,这李正奇平时在村里都干过些什么坏事啊?!”牛柱子低头见他生的本分老实,又一脸的憔悴贫苦模样,初一见面心底先信了三分,直接热情的迎接下来,将他拉扯到小土堆上。(。)

第173章 南取临县,北下兴县() 
“哎,真让我说啊。”王大丫他爹此刻眼中带着泪水,却是喜极而泣,想着全因为自家的愚蠢,当日没瞧见底下的杂粮,丢了脸面,才彻底耽搁了儿子的婚事,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没有丝毫盼头的继续过了,不想今日居然还有个翻身的机会,顿时打心底兴奋起来。

    不过他往日也就是本分老实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他如何开口呢?只是木纳的站在土堆上,急的是手足并用,不住的挠着脑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的下边人也是一阵阵的焦急,你老与他血海深仇的,到时赶紧说啊。

    “王大爷,你倒是说个话啊,姓李的这老家伙,不是好东西,五十多的人了,整日偷瞄张家的媳妇,我可瞧见了,这老东西,生来可就是一具吃人的豺狼啊。”有那底下的,见有人住持公道,胆气上来了,又瞧着群情激奋,仗着底气,直接抢先吼了出来,指着李正奇的鼻子开骂。

    他这一声毫无顾忌的出口,顿时激起千层浪来,大伙瞧见有人带头,顿时再也没了估计,都纷纷开口指责起李正奇往日的恶行来了。

    其中一个饱受欺压的农户,更是带着泪光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开了口,“姓李的,你也有今天啊!你还我苦命的老伴来啊,那年饥荒,我家三亩地叫你两石粮食换走,说好来年只还三石就给换田,结果来年,你这老不死的竟然足足要我三十石粮食啊,我那苦命的老伴气不过,竟然投河而死,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啊。”

    众人听闻,顿时各个伤心,又有那往日觉得看不过眼的,也鼓噪着说道, “就是啊。老王头,你都忘记了吗,你儿子,可就因为这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老东西坑害。叫你家差点就断子绝孙啦,这个仇,你可不能忘啊。”

    “就是,俺家去年好不容易喂了头猪,起早贪黑的。眼见就快食肉了,这老东西居然叫县里的狗皮下乡到我家来催饷,天可怜见,一头能卖上好些银子的肥猪,可就打发了我五分银子啊,你个老东西,你还我的肥猪。”有个青壮,最是激动,一边说着,就一边上来想要撕扯。

    这会。军法处就不再阻挡了,甚至隐蔽的刻意挑动双方的对立情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可是李璟一直给他们灌输的道理,平日里巴不得各地的农民都起来反抗地主呢,眼下有这么个机会,哪里还来阻拦,索性躲在一边,不住的怂恿这些个人上去。

    还有些机灵鬼更是凑到人群中小声说道,“上吧。咱们给你做主,打死了无罪,打伤了有理。”

    有这帮拿着兵器的在后头鼓动,这些个心中积攒不少怨气的村民。如何还能够再忍得住,有那些个身强力壮,血气方刚的汉子更是直接攀爬上去,直接凑到跪着的李正奇身边,指着他的鼻子喝骂道,“还欺负我们不!你这个狗东西!”(后边的请自行脑补xxx)……

    “怎的。弄完了?”陈达此刻正在村外临时安置的一处营帐内翻阅着行军布阵操练之法,突然听到动静,抬头瞧见正是牛柱子进帐,顿时面带笑容问了一句。

    牛柱子一边解开自家身上的盔甲,一边往这边凑了过来,心有余悸的说道,“怎的不是,这帮村民闹到后头,竟然将人直接当场打死了了事,也是活该,这般作恶多端的,也是少见,迟早叫遭了报应,这不死了还叫分了尸,真是人不能做绝啊。”

    等放了盔甲,寻了个地直接坐下,取了壶子,满满给自家倒上一杯,喊了半天,可叫他舌干口燥,这会凉水下肚,可别提如何酸爽了,过了一会,就见他眉飞色舞的说着,“将军 ,就这个村子,咱们少不得补充个三五十号人,这些人一听咱们要招军,还给银子安家的田土,就连那五十几岁的都眼热,想要从军呢。”

    “可不是吗,”陈达一面放下手中搜罗来的兵书,眨了眨有些疲惫的双眼,不过听到这消息,总算心头出了口恶气,“不提别的,就提主公这招,一路下来,各县各村指不定发展多少兵马呢?不过要说这些人是真心加入,还不如说打死了富户,日后怕官府清算,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跟着咱们讨饭吃呢。”

    “可不兴这样说。”牛柱子毕竟和陈达半路加入不同,他一开始就是自愿投靠的,而且两者加入乞活军之前的身份也不一样,牛柱子出身贫寒,对乞活军的认同感也要大些,故而忍不住反驳一句,

    “将军,你可不知道,咱们这些苦哈哈出身的,有碗吃就是活命之恩,主公不仅给咱们吃饱饭,还给银子安置着家眷,叫咱们没有后顾之忧,简直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啊。”

    “是我失言,该打。”涉及到李璟,陈达就不敢乱说了,只是勉强的岔开话题,“你瞧今日也是快要入夜了,咱们在此地驻扎一夜,明日清晨用过饭再朝县城进军如何?”

    牛柱子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是也是久经沙场了,着实跟着李璟打过几场硬仗,也懂点军伍作战,不然也不能混上校尉一职不是,如此却有些不认同,“也不是不行,可咱们进了村子,前头的斥候就报告碰见了巡视的官军,恐怕行踪早就暴露了,叫县里有了准备,明日攻打,恐怕有些难了。”

    “有什么难的,咱们左右带着炮,临县这里也没几个兵丁把守,不然上次我带军压着民夫打这撤退,早该来堵截我了,估摸着也就是些许个军户罢了,不值一提,说不定咱们明日到了城下,那些个兵丁也许早就跑完了也说不定。”陈达是满脸的不在乎,只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句,丝毫没将临县的官军放在眼里。

    “禀告将军,斥候回报,临县县城已空无一人把守,咱们弟兄趁着空档摸进了城,发觉县衙已是人去屋空,听闻城里的居民报告,守县的县官下午时分,就带着亲信往南边逃了,此刻斥候兄弟正占据了城门,只等将军大军进驻了。”二人正交谈着,突然帐外一个声音响起,顿时叫二人顿时面对面的愕然。

    “哈哈哈,你瞧瞧,我说的如何?!”陈达满心欣喜,直接起了身出了大帐,直接招呼亲卫准备行装,趁着天色还没入夜,准备趁势早入空虚县城,而牛柱子站在一旁,也是好生无语,这狗官,跑的还真快啊。

    “牛校尉!”

    正思考呢,突然听到陈达正色的下达命令,顿时惊醒,“在!”

    “我命你率本部兵马,再分两门炮铳给你,即刻南下,横扫沿途村寨,务必发动民众,壮大声势。”

    牛柱子是丝毫不敢耽搁,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啊,赶紧应了下来,“喏!”

    说着,就往外走,也顾不得夜色降临,直接招呼麾下兵马,押运着随军分给的粮车,直接往南边去了,而陈达眼见他离开,又叫斥候上前,吩咐沿城四面搜寻官军踪迹,务必保障全军安危。

    如此,只留一个什的兵力驻扎这入山的小村,以主力并临时征召的三十几个村民,浩浩荡荡,直奔临县县城而来……

    却说陈达这一路顺畅无比,还未等接战,就平添一座城池,而北路叫李瑁临时节制的岚县守备营一部精锐,正好也刚刚到达岚县,与原属守备营兵马交接完毕,以原正兵营一都校尉李博简转任岢岚州岚县守备营署领参将一职。

    正巧接到李瑁的快马传信,是二话不说,直接以所部四百兵丁带了一百民夫,直接西进,途中在预定地点汇合了分给的五门炮铳并三十几个兵丁,转进兴县去了。

    这一路,也没遭遇多大的抵抗,毕竟官军在这两个县城,都没什么兵丁驻扎,上次陈达领兵到这,官军都是畏惧不敢出城,而且这次大军带着火炮一起行动,虽然是些射程不远的虎蹲炮,但是官军本就叫吓的面无人色。

    一瞧贼兵还有炮,顿时情知再也守不住了,于是各个溃败四散,居然只叫五门虎蹲炮,在大军的掩护下,抵近城池三十步打了两轮,整个兴县东门低矮的城墙上,就再无官军胆敢继续抵抗了。

    他们一路溃败到城里,自己劫掠了一些大户的商铺,得了些银子财货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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