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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末年-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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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的是轻描淡写,可叫旁人看了,心有戚戚,这哪里是多洒了几分啊,几乎全部洒落了才是,只是那年长些的粮吏毫不在乎,直接说了句,“这完税,有完税的规矩,但凡洒落的,都是损耗,休得啰嗦,在吵吵嚷嚷,叫人锁了你去。”

    如此,吓唬一番,麻五也不敢再闹了,生怕进去吃牢饭,那是才叫天天不应呢,此刻只得唯唯诺诺的上来,又搬了一袋麦子过来,按照那粮吏的吩咐,继续往里倒。

    又见迈出斛口,就不再倒了,那年少的粮吏许是方才做了亏心事,不再说话,麻五一喜,顿时以为完事,可是那年长的粮吏在一旁哼了一句,上来取了斛,将他挤在一旁,直接穿着深靴往斛里狠狠的踩了几脚,就见那麦子瞬间下沉了几分,显然是不够数了。

    麻五眼见傻了,顿时在一旁束手无策,口中喃喃道,“俺滴娘也,刚才不是满了吗?”

    又眼见那粮吏深靴上沾染上不少麦子,有心辩解,可是被那粮吏狠狠的一瞪眼,顿时不敢开口了,只是死死的捏住自家粮袋,木讷的站在原地。

    “缺秤,再倒!”那年长的粮吏说了这句,就退倒一旁盯着,只见麻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顿时冲那年少的粮吏使了个眼色。

    那年少粮吏得了支持,此刻也醒转过来,想着自家叔临税前的吩咐,想着这些可都是自家的收入,哪里还不赶紧上来,沉声道,“还不赶紧继续倒,难不成,你敢抗税不成?!”

    麻五的脸色是一变再变,此刻是吃人的心都有了,想着自家足足挑了一大担麦子,昨夜出发,叫人带到县里花了二十个大钱不说,一早上空着肚子等着完税,此时完税一袋了,叫粮吏只记下三斗五升,哪里耐得住,这一担麦子这般沉重,哪里只有三斗五升了,可只是站在原地不动,面色胀红。

    “若是不交,就且将你家麦子挑回去,明日再来,莫要耽搁后头人完税!”那年老些的粮吏经历过多少次完税,哪里怕他这个,直接冷笑着上来,丢了一句,又示意那年少粮吏去扫那洒落在地上的麦子,装好就要带走,显然这部分是不会再还给他了。

    此刻后头人也纷纷催促,直叫麻五快些交税,还有风言风语不断传来,直叫人气的火冒三丈,可惜宋贵三此刻担心自家同乡遭了欺辱,赶紧上来一把拉扯,低头说道,“莫要冲动,咱们惹不起,快快纳粮吧。”

    又放下猪肉布匹,打怀里摸了一串十个大钱出来,不着痕迹的凑到年长粮长身边,递了上去,低声说道,“通融一个,通融一个,咱们乡下小民,不懂事,还请通融一番。”

    那粮吏接了铜钱,收进袖子里,又看后头排着的完税队伍,不想耽搁时日,又怕闹出事情不好收场,这才冲那称重的粮吏点了点头。

    宋贵三这才转过身来,又劝麻五几句,这才哄的他拿了袋子上来,继续倒着,眼见这袋子渐渐空了,也不见平了斛口,麻五渐渐急了,直接丢出一句,“我在里长家时,可不是这样,足足一石还多呢!”

    按规矩,他家田土,算上其他税赋,这一季该交一石二斗,可如今,这一石之斛还没满,他来时在里长家过秤,不说一石五斗,也远超这税赋了,想着还能余下些换点银钱买点盐巴,如今希望全叫破灭了,哪里肯依,直接叫嚷出来。

    “叫嚷什么,莫不是我还克扣你?”那年老粮吏上来,瞄了一眼斛斗,又说,“只有八斗。”

    又去拿那账册,点这麻五的姓名说道,“该纳一石二斗,实缺四斗有余,明日补上。”

    说着,收了名册,就要离开,那宋贵三眼见麻五就要开口,怕他坏事,赶紧扯了一把,又使着眼色,耳语几句,总算叫他安静一会,这才凑了过来,又取了十个大钱,可惜这次,那粮吏看都不看,直接不搭理他了。

    这事本不该宋贵三来管,他也没资格管,可惜他这会也是急了,平日里仗义执言的性子,叫他看不过去,眼见麻五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欲哭无泪,心中正义感爆棚,又见那粮吏藐视的瞧着他,顿时面皮发热,丢了一句,“莫不要欺我,这其中的道道,你我皆是清楚。”

    那粮吏闻言,轻蔑的瞧了他一眼,暗道也是个苦哈哈,吓唬谁呢……

第九十一章 天理何在() 
宋贵三还未开口,只听麻五一声嘶叫,弃了布袋,直接上来就要打,实在是他忍无可忍了,这可是四斗麦子啊,本还想剩点去贩卖,换了盐巴回家,不想还倒欠官家四斗,这叫麻五如何忍得。

    又眼见粮吏取了斛,就要走,顿时急了,直接扑上来撕扯。

    “松手。”

    “不可。”

    随着两声惊呼,那拿了布袋取麦子的粮吏背上叫挨了一下,又见麻五上来争夺自家手中的袋子,顿时怒不可遏,伸手想打,那旁边本还想哀求几句的宋贵三眼见情况突变,心中焦急,赶紧上来拉扯,心底止不住的埋怨。

    人家可是官差,自古民不与官斗,麻五这是得了失心疯了啊,有心想要撒手不管,可惜见麻五凄苦的模样,心头一软,又见那粮吏发狠,想要上来厮打,赶紧冲那粮吏说了句,“莫要以为我等什么都不懂。”

    又防粮吏上来打人,直接指着那斛说道,“这便是我造的,我道当初为何上木下空,原来是加了层皮子,这不是坑人么。”

    说着,直接上去扯开年少的粮吏,取了斛过来,直接将里头的麦子倾倒在地上,露出下边一张皮子来,那些个纳粮完毕的人顿时凑了过来,一个个发出惊叹声来。

    原来,这斛就是宋贵三给衙门打造的,当初叫下边的木隔板能移动,粮吏为了从中获利,特意在下头加了层皮子,这用脚踹的门道,就是暗地里将木板踢开,这斛里的谷物,自然下沉,一石多有三四斗,就是这么来的。

    此刻那些个交了税的农民自然不干,一个个的在原地叫嚷起来,那粮吏眼见犯了众怒,赶紧招呼旁边的公差帮役一块上来,虎着脸冲人群道,“你们这是要抗税?哪个不开眼的,敢上来试试!”

    又冲着宋贵三阴沉的说了句,“你这是吃了闲饭没事干,来耍你大爷呢!”

    宋贵三本意是想叫粮吏知难而退,哪里想得到,这粮吏反而威胁起自家来了,顿时也是脾性上来了,直接犟着脖子道,“我哪里敢招惹各位大爷,只是说几句公道话而已。”

    那粮吏见他还敢反嘴讥讽,顿时气急,招呼人手就想上来,“哼,我瞧你是吃撑了,特地来消遣大爷的,真是好胆!”

    宋贵三眼下也是硬着头皮,直接搬出大老爷,想要吓唬住他们,“不要以为你们可以为所欲为,这代州,还是朝廷的天下,若是你们此等猖狂,我便告上衙门,叫你们吃板子去。”

    又嫌不够,见吓唬不住粮吏,索性将收税的道道一块丢了出来,什么打尖,耍秤,折色一道全部说了出来,只听得后边的农民是火冒三丈,再也忍不住了,纷纷上来斥责。

    宋贵三见来了帮手,说的更起劲了,将往日里自家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只是却没瞧见那些个粮吏越来越黑的脸色,几乎吃人的心思都有了。

    末了,宋贵三还嫌不够,索性搬出了本朝大浩,直言旁入公门,大有为民请命的心思,谁知早有帮役进了衙门,请出一班吏员来,直接手持夹棍铁链,此刻一拥而上,压根没把他瞧在眼里,直接扑到在地。

    先是一顿好打,等上了枷锁,直接打旁门进了衙门,那麻五也没幸免,被那年少的粮吏一指,也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打的他是眼冒金星,也被推搡着进了衙门,那些个农民只是站在原地,方才叫的起劲,这会却是没一人上来帮衬。

    如此,又有那帮役眼尖,瞧见这边的肉与布匹,赶紧上来提着就走……

    “叫你不会人话。”

    “叫你凭的多嘴多舌!”

    等进了衙门,不见外人,几个帮役粮吏,顿时上来,直接围着就打,宋贵三起初还在嘶吼着,想引起县里的公差瞧见,可惜好几个公差扭头到一旁去,也不看,更别提去报告知县了。

    又有其余粮吏恼火宋贵三戳破自家的丑事,心中怨恨,下手也是没轻没重,若不是担心出人命,恐怕就得直接打死在这了。

    即便如此,宋贵三也叫打的不成人形,初时还以手护头,等到后头,手也打折了,无力护着自家要害,脸上早被扇的麻木淤青,仿佛什么都瞧不见了,只有一张张大手在脸上不住的扇着。

    那麻五在一旁,也被狠狠的招呼,拳打脚踢还是轻的,不时有人直接往他头上招呼,直扇的他哭爹喊娘,不住的求饶,许是这伙人打累了,这才歇息一阵,刚一停下,其中一个“咦”了一声,却见地上几锭碎银子,还有不少铜钱,一个布袋打开了口子,里头的银钱洒落一地。

    “我的个乖乖,这还有钱捡?”一个眼疾手快的帮役赶紧扑上来,拿了一锭碎银在手,不得三分重啊,这可是意外之财啊,又有后头瞧见的,赶紧上来,不一会连布袋都叫人捡走了。

    一个帮役顿了一会,见不是自家这伙人掉落的,赶紧开口,“快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

    几个人凑上来,在宋贵三身上好一阵摸索,却纷纷失望的走开,这穷鬼,估摸着身上就带着这点银子了,正等回头,那宋贵三却突然醒转过来,眼见自家布袋里存着的银子都叫摸走了,顿时气急,直接“啊!”的一声,朝着身旁的一个帮役咬去。

    可惜自家早被打的半死,这会凑上去也没咬着人,但这一举动,反而叫这伙人更加气愤了,“好胆,还敢还手!”

    如此,又围上来,这次可不是拳脚了,其中一个帮役恼火,直接打隔壁堂里寻来个杀威棒,直接重重的砸在宋贵三的肩上,只一下工夫,就叫宋贵三惨叫着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帮役拿着从后头临时写的一张公文上来,递给一个年长些的吏员,那吏员看了看,满意的点了头,“给他们按了手印再说。”

    只见上头写明,刁民麻五二人,冲撞县衙,藐视朝廷,公然抗税,已全部招认罪状,签字画押,如此,两个根本就被打晕过去的苦命人,叫直接抓着手,按了手印,那公差见事情有个了解,这才冲左右道,“先将二人押到囚牢,派人到他家中取钱,不给足保钱,绝不放人!”

    那左右听了,顿时哈哈一笑,这笔保钱,不得十来两银子,想来各人分分,也能有个一两,哪里还不照办,只是刚要去办,就见外头鼓噪起来,一个衙役匆忙进来,“不得了了,外头聚集了好几百人,就叫把这两人放出去。”

    原来是麻五同来的同乡,此刻他们眼见宋贵三挑破了税赋的猫腻,鼓动起来,又见两人叫抓了进去,不知生死,赶紧在县里招呼起自家同乡来了,得亏这几天是完税的日子,本乡本村来了不少,一会就叫凑在一起。

    这些人本就对粮吏心存不满,这会又见本地人叫抓进衙门,纷纷在县衙门口叫嚷起来,高呼放人。

    一个衙役不信,奔走出去一瞧,片刻就缩了回来,直接道,“外头怕是有不下百人,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衙役闻言,顿时急了,“咱们这可是没经过大老爷审理,若是老爷问罪下来,可担不起啊。”

    那年长的粮吏本就见事情是自家挑起来的,心中也死不安,自家大老爷是个什么脾性,自家还能不知道?若是一状告上去,恐怕自己指不定要挨板子,赶紧开口,“众怒难犯,不如先将这二人放回去?”

    那为首的一个户房书吏思考一会,又见状纸在手,反正跑不脱,眼下众怒难犯,只得勉强开口,“将他二人丢出去,叫外头贱民休要喧哗,惊动了大老爷,可了不得。”

    如此,衙役上来,直接将两个被打的不成人形的直接丢到衙门口,又放狠话吓唬着这伙农民,终于叫他们闭嘴,只是默默上来二人扶起,眼见全身上下没块好肉,心中各个愤愤难平,但终归不敢造次。

    只是寻了牛车,将二人好生安置,出了城往本乡去了不提……

第九十二章 深夜拿人() 
却说那本县县尊,高坐明堂,遍观一切,早就不是那初来乍到时的小心模样,这些年经营下来,这县衙三分地里,发生些什么,哪里能不知道。

    可是如今,他却正在处理一件更加棘手的事物,昨日上午,他被代州知州请去商议,实乃淳县之乱,波及到此,原本以为不过是三五百乱民冲击县衙,占地为匪罢了,不想先有淳县大族奔逃。

    带来了淳县人氏李璟挥兵数万,占据县城的消息,直接将代州上下震惊的目瞪口呆,整整一个上午,无人能拿出个办法来,又有淳县知县幕僚拿着知县印信奔逃到州里,一五一十的将李璟攻破县城之事一一道来。

    如此,代州上下,总算对淳县之事有个直观的了解,可越是这样,大伙心底越没底,那可是成千上万的暴民啊,就代州这地界,是决计拿不出一套好的解决办法来了。

    上报吧,又叫将来朝廷怪罪下来,一个渎职是跑不掉的,前番陕西诸地,有失城者,县官多有问斩,知府问罪,革去官职还算好的,抄家流放的也不再少数,这知州本就年长,时刻盼望早些致仕,安享晚年。

    如此自己的治下出了这等要人命的事,顿时急的团团转,压根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可是攻占县城,滋事甚大,消息是封锁不住的,迟早叫朝廷知道,可一想到上报的后果,这知州就坐蜡了,只得一面商议着先行上书,言代州境有流民数千为匪作乱,恐怕不稳,急需朝廷安抚,一面又招来城中大户,各自谋划。

    好在这晋中地界,土地贫瘠,大族多有经商,关系密布,又得这知州上任后,多有合作,这会到叫他们想出一计来,便是许边将领兵平叛,一面联系宁武卫所,两面夹击,夺回淳县,又只需上下一心遮掩,必然不叫朝廷知晓。

    况且一旦事泄,外兵过境,多有劫掠地方,大伙自然也未本乡本土尽上一份力量,如此,又有本县大族,打通北边大同镇,只等知州上报宣大总督张宗衡,便可挥兵南下,不日便能扫平淳县乱兵。

    只是,兵将有了出处,这动兵的钱粮,可需本地承担,这代州一地,富则千亩良田,穷则无立锥之地,加之代州权属代,淳,五台,繁峙四县又小,今岁合该完税二万余石,事到如今,缺口甚大,哪里还有余力供应军将平叛?

    好在淳县逃出不少大族残余人等,这会哭泣着诉说家中惨事,又许诺一旦平定淳县,必定劳军,如此,东拼西凑,加上本县大族承诺的粮草,倒也凑出三五百石来,知州眼见有了粮草,顿时心安,自去打通关节,派人寻北边大同镇去了。

    可是代县知县可就坐蜡了,要知平定淳县民乱,先期所需粮草,可得府库先行筹备,这部分可要自行垫付,等到淳县收复,再有淳县转交过来,可代县上下,哪里有多余的粮草接济?无非只有往下头摊派一途了。

    如此,知县不得不费劲心思去弄粮草了,这边先忙开来,顾不得去理会下头的事了,等自家仆人前来禀告,也没当回事,直接挡了回去,可是等过了一会,却见敲门声想,顿时放下笔来,一脸不悦,“何故叨扰!”

    只是这次,却不是自家仆人起来,推门进来的,却是本县的主簿,只见他脸上一片笑容,手上还拿着封公文,进来直接道,“县尊,大喜啊!”

    “何喜之有?”这知县一听喜事,顿时绕过桌子来接那公文,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喜从心来,“如此正好,平白无须加派了。”

    公文上书,乃是朝廷早先派驻扎阳和的宣大总督张宗衡带兵南下,常驻平阳,指挥扑灭晋南愈演愈烈的流寇,但如今流寇势大,且各路逃窜,张宗衡兵少,所部不过七八千人,防区又大,哪里堵得住。

    为此,又调大同镇一部怀仁协守参将,并守备官军一千余人南下,沿途需经过代州,正好趁机剿灭流寇,收复淳县,要知边军勇武,对付区区流民,便是手到擒来之事,加之此乃朝廷军务,大同兵马也非客军,地方自当供给粮草,无须多加征派。

    等这知县拍掌叫好,高兴了好一会,这才想起前番自家仆人来告抗税一事,直接冲那主簿询问了一番,那主簿也不敢欺瞒,直接一五一十的将自家知道的道来,听的这知县几欲动怒,就想寻人唤来粮吏,准备好生斥责一番。

    “县尊何必如何,区区几个刁民罢了。”那主簿显然是会错了意,见自家县尊动怒,想他往日里整治官场的所作所为,又想自家身为一县佐官,哪有不维护自家属下的道理,何况往日又没少分润他这份。

    谁知这知县吐露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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