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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东部军区迅速组织兵力增援，抽调驻蒂拉帕县康萨山步第192旅，以空运方式向机动距离约30O公里的山步第5师防区紧急机动，随后又令驻那加、米佐山区的山步第8师的56旅（驻木柯场）、59旅（驻乌克鲁尔）增援山步第5师（仅2—3天时间机动距离500公里以上），使这一地区印军的兵力达到7个旅。在锡金方向，印军演习中还设想，以直升机空运1个营支援大吉岭的守军166旅，空运1个山炮连至穷塘支援112旅的战斗。”

…

传来步兵连队操练口令的声音

…

“印军对于达旺和锡金两个方向的作战。还注意了相互之间的配合。演习中曾设想，当第4军在达旺地区与我战斗的时候，驻锡金方向的第33军以3个师的兵力，在航空兵的支援下，分三路向我亚东地区发动进攻，3—4天时间推进50多公里，企图牵制和吸引我军的兵力。以减轻对其达旺方向的压力。”

作训参谋走近敬礼：“报告参谋长，团训指挥部请你去一下。”参谋长点点头，继续。

…

“印度视中、巴为主要作战对象，以东部巴基斯坦为‘潜在对手’，面临两面甚至三面作战的不利态势，兵力分散不足。为保障重点，增强主要方向的兵力密度，不得不削弱次要方向的兵力。如中印边境东段地区的西山口、德让宗、邦迪拉方向，为印军的主要防御方向。印军在此方向部署有2个山地师，作战时至少还可得到1个山地师的增援，平均每公里正面有0。7个步兵营、26门火炮，527支枪。而该地区的阿朗、前门里方向，在200公里正面，200公里纵深的地域内，印军只部署有1个山地师，平均每公里正面只有0。06个步兵营、1。5门火炮、30支枪；担负一线御防任务的2个旅之间，有100公里的间隙；师防御地段的两翼也没有掩护兵力。”

“为此我军最近将采取行动”参谋长重拳在沙盘旁一击。

…

“叭！”，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声，参谋长止住讲话，目光射向窗外——

“山口有情况！？”



注①　墨脱、察隅两县都有部份领土如达旺一样，落入了印度手中，即所谓的“9万平方公里”——作者注。

3。　藏南月色

3。　藏南月色

…

值班参谋走进，在团长耳边小语。

原来山口某连队发生了战士出走的事件。

…

“死人还看得住四块板子！你们——！无论如何要把他找回来！”章副团长在连队门口大骂！

…

“什么！？强巴跑了？”

“不是关禁闭了吗？！跑哪去了？”

“咳！跑印度了呗！”

…

“他他不是连队学毛选积极分子吗？”有人小声说。

“哼不爱江山爱美人！我倒要见识一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连长手枪一挎：

“全副武装！枪、弹药全部带上！”

…

“快！跟上！”

“喂！轻装！你怎么把背包都带上了？”

“全连都上吗？干什么？”

“废话！”

…

连队记事簿：“1967年X月X日，央金乘夜晚撬开禁闭室木窗，劫走战士强巴”

…

战士们一个个都偷偷抿着嘴，目光神秘，听说能抓到那个女的！

…

“你们看到了没有？这里有草被压过的痕迹”

“睡过！？”

“是女的？”一个新兵傻乎乎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排长皱了下眉头。

…

“这里还有烟头，有过烧烤的痕迹”

“你们看！这边还有个空罐头筒”

“脚印！”一个老兵喊。

“这边还有”前面传来了小声的惊异。

…

踪迹分成了两岔！

…

“可能有诈！他可是当过侦察兵的！”

大家的心都提起来了！

…

“现在兵分两路！五班长！”

“有！”

“你带李连新从东边小路上，其余战士跟我从西边小溪沿沟向上，一字排开，间隔50公尺，分散搜索”

…

“什么是叛国罪？”有人压声问。

“脚步跨出国境线的人！”新兵罗荣咬耳朵。

“你们看，这里有血迹！”尖兵在前面喊。

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排长带的队伍都奋力攀了上来。

…

“一定是强巴！”

“枪伤，跑不远的！”

…

“你看，血迹断了！”

“班长，在这里”

…

没有路迹，荆棘倒伏了一片，飘零的树叶上染着殷红！

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上去了！

一面陡坡！

…

仿佛听到“稀里哗啦”往上爬的声音！

…

“还是按计划，两边包抄”

“记住口令‘XX’

“注意烟火

“汇合地点：山顶那棵大核桃树

“现在是下午5：00，”

…

“攀绳！”排长小声下令。



“班长！你看！”隔着一片小松林，传来50公尺开外李连新的声音。

五班长疾步趋前，把手一摆——

一枚手榴弹遗落在草丛中！

…

强巴一走，带走我军一线的动向，带走我团集结的情报

排长交待任务时，特意强调连长的指示：跨出国界一步，格杀勿论！

…

“班长！你看！”小李已经在头上那一片坡崖喊开了！

月光正突破层云，从银边的峰顶泻出！

…

五班长用手扯着藤橼爬上山顶，嚯，倒吸一口气！

…

“我们回到1962年了吗？”

…

“1962年的中印边界反击战据说，因为反击进展顺利，奉命实施纵深处穿插、远距离迂回的一队中国士兵打得兴起，只管往前冲，收不住脚了。突然，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士兵目瞪口呆地站住不动，不敢往前冲，后面的人上来一看，也大惊失色。原来，冲过喜马拉雅山南麓，放眼望去，前面已经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了。一名士兵傻乎乎地问：‘我们是不是打出印度，打到美国了？’指导员见多识广：‘你知道个啥？前面就是印度次大陆了，再往前冲，你就掉进印度洋了。。。。。。’”

…

我们现在是在迈向达旺方向的错那地区！

20公里吗？已经感到有印度洋暖风的吹拂了！

…

“你看见那一片绿色了吗？”

月光下的草地、棕榈树、大河、牛羊

一片银色银色银色

…

那一片被中国收复又放弃的土地是比西藏任何其他地方都更富饶之地地处喜马拉雅山南麓，海拔下降到一二千米甚至几百米，有印度洋暖风的滋润，亚热带生态环境，自然景观奇异，矿产丰富土地肥沃，植物茂盛，生长菠萝香蕉雅鲁藏布江著名的“大拐弯”，从这里咆哮而去可利用落差2230米，如果横切大拐弯建一条40公里长引水隧道，可建成世界最大水电站这个设想中激动人心的超级水电站，却被“麦克马洪线”拦腰切断！

“如果那里是一个中立区域，既不是中国的，又不是印度的”

“世界上还有没有一片土地，没有政治压迫，没有民族纠纷，没有枪炮嘶吼，没有血泪哭噎”

“如果那里真是一座天堂，银色的、透明的、自由的”

…

温柔的风啊，五班长解开了上衣纽扣

4。　宝石少女

4。　　宝石少女

…

黑压压，黑黝黝。大核桃树在微微摇动。

“布谷布谷”夜鸟在狂呺。

你变成了一棵树了吗？你听到树里的声音了吗？那海涛一般的哭声！

它们不能移动！它们因为不能移动而哭号！

…

“呜——”

传来了风的声音，倒伏的声音，挣扎和反抗的声音！

“叭！”枪声响起了！

…

“你们看见了没有？”传来了排长小声的传话。

“——看见了那个圆屁股长鹅颈的女人吗？”

…

“噢！看见了，她搀着一个人正”战士小声传话。

“喂！他们在那里！”一个战士声张了一下。

…

夜色，一个女人牵着一个人的手，正在林丛中快速钻行。

“快！扑上去！”

…

排长做了个“斩”的手势。



“五班，左面山沟包抄，四班和六班从右面山坡插下去”

…



噢！喜马拉雅山南麓！我们来了！

下一个世纪的蓝图打开了！

那些小象匍睡着、那些孔雀愍睡着、那些猱猴挂睡着

只有人类的精神园地清醒着！玉色的灵魂舞蹈着！

只有那流动的爱，爱的，我们爱的，在流动着！

…

五班长揉了揉眼睛，那银色月夜流光溢彩的9万平方公里！

…

传来了神秘的、动人的鸟鸣：“7——1”　“7——1”



…

一个女人站在月光下。

“开枪！”排长手一挥。



一片发光的草地上，月光少女赤裸着胸脯，高举着一枚手榴弹。

全排都怔住了。强巴带走了两颗手榴弹，这是剩下的一颗。

…

五班长端着枪，“咯啦”拉响了枪栓。

…

“叮咚！叮咚！”的鸟叫声继续诱人地传来。

…

五班长向前走去，枪口向前，一步，两步，他看见了姑娘眼中愤怒的火光。

…

全排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上。

…

少女高昂的头颅，宝石般的眼睛，闪闪发光，她也看清了五班长的脸。（文*冇*人－冇…书－屋－Ｗ－Ｒ－Ｓ－Ｈ－Ｕ）

五班长向前走去，枪口对准了姑娘，一步两步

…

“五班长！开枪！”山坡上喊声一片！

…

少女的左手伸向手榴弹底盖，猛然转开了盖子，目光如电，再次高高举起。

五班长向前走去，又是一步一步

…

少女猛地拉动了手榴弹弹弦，两眼紧紧盯住五班长。

…

山坡上一片喊声：“五班长，卧倒！”

…

“7——1”那美丽的鸟绝望地叫了一声！

…

五班长两眼炯炯盯着她，大步走上前，放下了枪口少女脸上突然流下了两行清泪，手榴弹落在地上。

少女无力地倒下，五班长双手托住。

少女倒在五班长的怀里。

…

鸟叫声消失。

5。　风云突变

5。　　风云突变

…

“下面宣布开庭：带某部3月X日外逃事件当事嫌疑人XXX”

“某部原五班长为什么不执行处决外逃分子央金的命令！？”一个声音质问。

“你们不能开枪！”

“什么？”

“她是在中国的领土上！”

“嗯？！”法庭上的人都怔住了！这是个新问题！

…

“9万平方公里是中国的领土”

“那是战区！”法庭上响起惊堂木。

“忘了9万平方公里是中国的领土，才是真正的犯罪”

…

“你你是钻法理的空子！”

“诚实才是法理的基础！”五班长喊了一声！

…

沉默。

…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过了一会，一个声音问。

“你看见了强巴和那个女人没有？”

“你看见了那个女人没有！？”

“你不说话，就是说你承认了！”



“告诉我，你开枪了没有？”

“你开枪打死了强巴，对不对？”

“你放走了那个女的是不是？”

…

“你——是不是爱她！”一个绝望的声音！一个伦理的考验！

每一颗心里都在绝望地挣扎，自我绞杀！

…

男性对女性的争夺，荣誉——最强烈的刺激！最前沿的战斗！

“他们想羞辱我！”这是在挑战一个人最隐私的尊严！

眼睛一阵湿润。胸口激烈地起伏。肾上腺在分泌。

…

“是的！”

鸦雀无声。

…

“所以，个人爱欲高于国家利益？”冷冷的、威严的、无情的质问。

“不！她是无辜的！”

…

静默！令人惊异的静默！



…

“定个什么罪呢？”

“这个五班长不是团训时在山上写过一封信吗？”

几双手和眼睛在传看着一张纸。

“这是情书啊！？”

“米国不是美国吗？”

…

“现在宣判：

“原某部XX连战士强巴XX年X月XX日携弹药叛变投敌，已死，免于起诉。”

“某部原五班长同情包庇外逃份子，给米国写信，公开背叛国家。叛国罪！”

“原XX县乡民央金，女”

…

“本庭结束。犯人XXX押监执行。”



…

“后来呢？”后来为这个事，还专门面对团侦巡股长，自己问。

…

“手榴弹没有爆炸，央金和强巴溜下了山坡”

…

印军阵地上暗堡在发火：“哒哒哒哒哒哒！”

那片月光轻柔地倒下

…

“排长！开火吧！”

“不！上级有命令！不准在印控区开火！”

“把五班长捆起来！”

…

“那颗手榴弹没有爆炸！？”

“是颗训练弹。”

…

意想不到的是，强巴和央金第三天又回来了，还抓了一个印度俘虏，湿瘩

…

“而五班长写信的对象——米国，不过是他家乡的一个农村女孩”

…

不但案情判决突生歧义，而且带来了更重要的情报——印军正在我山口附近集结兵力，准备趁我文化大革命内乱之机，发动大规模进攻！

…

炮声！连天的炮声！从东南边境，像滚滚的雷声隆隆传来！

我边防部队大军云集，将予入侵印军迎头痛击！

…

“有情况！”李沪生醒来，从桌前一站而起！日记本“啪”地又落在地上！

…

印度人湿瘩混乱不清的身份，是民兵班长，又是鸟商人他到处乱跑，丑角？到底想干什么？马戏团的？

…

那个铁列克提前线牺牲的小战士是不是那年的五班长？不，他摇摇头。

…

如果不是，那么一本西藏日记，又是怎么到一个新疆兵手里去的？

8章　肉欲与理智　1。深夜花园

第八章　肉欲与理智

…

我是深夜来到这座花园的

带着我的诗卷

还有短剑

…

西伯利亚的冷风飞雪野狼般嗷吼

匈奴战阵像草原上野蜂漫天狂舞

我的中亚细亚女王啊你还在沉睡

亚伯拉罕宫喷泉放荡着雪山溪流

后宫的红牡丹沉溺着月光的裾袖

只有我的披风呼啸着战斗的警报

只有我的头盔闪耀着战场的寒冽

…

我是深夜来到这座花园的

带着我的诗卷

还有短剑

…

1。　深夜花园

…

像西藏一线部队发生的事件一样，部队长的案子有没有什么蹊跷呢？

…

一个案情简单而又复杂的案例——五班长爱着这个女人，他是否就不爱国了呢？五班长有理由不向这个女人开枪，他是否就没有罪了呢？他违抗了命令，包庇了‘叛国’的女人，如果我是审判官，我会判五班长叛国罪吗我也会可是，我诚实吗？不，他摇摇头。

他是为了保住这个女人而承担一切罪责的！

…

部队长的情况也是这样的

…

那么也像发生在五班长身上的变化一样，部队长的案子会不会有转机呢？

…

因为他们保护的对象不是叛国的男人、女人

…

“忘了9万平方公里是中国的领土，才是真正的罪恶”

中国，你有多少罪恶，终至轻易地遗忘！

…

五班长的价值不在于捍卫自己的“爱情”，而在于他敢于挑战悖离“史实”的法理法规！敢于蔑视因循成习的惰性思维！敢于坚持自己的独立人格，敢于说出历史隐藏的“真相”！

五班长违抗了军纪！可是他保住、保卫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他的视角是独特的！！！

…

什么是法律啊？法律必须符合中国人民的利益，而不仅仅是一系列空洞的“权威”！

…

“诚实才是法理的基础！”

…

理性是人类社会痛苦的经验，也是国家进步的心理基础！

…

谁来审判战争！？因为战争扭曲了许多事实，因为战争制造了许多歪理，因为战争毁坏了人们的感情关系，因为战争改变了生存轨道因为战争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女人啊——你引领我们制止战争吧！

…

美啊——这化身为女人的神圣性，引领我们高贵、尊严、诚实

…

9万平方公里

…

一个不能诚实地看待历史问题的民族，不是一个有力量的、伟大的民族。

…

现在的问题是罚不当罪，还是根本上就是无罪！？

判他的罪就是在成全法律的高贵和尊严！但是，如果法律的根基是错的呢？譬如说，如果承认9万平方公里土地是中国的土地，那么所谓五班长“叛国罪”的法律依据，顷刻间将全部坍塌瓦解！

…

躺在床上，眼睛酸涩，视觉神经一阵涨痛，手里拿着日记，他看不下去了，也想不下去了，心里在哭泣他知道自己又进入重伤以来恢复过程中的迷狂状态了——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露露。

透过门上的玻璃，姑娘在哭泣。他呆住了，露露这次是真正的伤心了，因为她双手捂着脸，头发披散在肩上，肩头抽动着，发出“嘤嘤嘤”的声音——从来没看到她这么怆凄地悲哭过因为她看到自己疯了因为自己一直是在疯癫状态的李沪生赶忙扭过身去，假装没看到露露，面对着墙，闭上眼睛，伪装睡着了。他知道这是让露露停止哭泣的最简捷的方法装成无辜，装成一个傻孩子他知道——

自己是清醒的！

…

露露走近床，止住了哭泣，坐下来，身子探到床里面，伸手把那本日记从他掌中轻轻拿出来，放在手上翻了一下，上面还带着血，露露用手背抹了一下眼泪——那背过去的身子微动了一下，现在任何发生在李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