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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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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岑明公别来无恙?怪某没通知好家人,明公来了况竟然不知晓,恕罪恕罪”王况一迈入厅内就见到了坐在那的岑余子,连忙上前招呼,怎么地也得把家人的过失给揩个干净再说
“某可当不得宣德郎再称明公了,若不是某知晓宣德郎的脾气,这会就该某先给宣德郎见礼才是,宣德郎万万不可再如此称呼”岑余子一听王况开口闭口的明公叫着,连忙推说不敢,明公这一称呼也只有下级和治地的百姓对一县之尊的尊称,如今王况的品级比他还高,再让王况这么叫,知道的人没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况在讽刺他呢
王况这才想起来自己如今也是个官身了,也怪李老2,从来没有说让王况上上朝,过过官瘾,王况除了受那么一次封,然后吏部着人来量了王况的身量后,再过几日送来王况的绿色官服八品、九品官服青色;六品、七品为绿色;五品以上红色;三品以上为紫色,其中紫又分绛紫和深紫,绛紫为非皇亲官员所穿,深紫为皇家直系三品以上所穿;妇人的衣服颜色随同丈夫外,就再没有任何和王况的官职有关的事情,而王况又呆家里,除了在官服送来的第一天图鲜穿了一下外,就再也没穿过,还是穿的寻常便服所以这些天来,王况几乎都忘了自己也算是个中级公务员了
当下便改了称呼,称岑余子明府,宾主这才落定
原来岑余子也是今日刚到,一到长安城外十里亭,就被这些天来一直守着的家人接到了,进城的一路上,家人喋喋不休的跟岑余子讲起了最近和王况有关的事情
王况封官的消息还没传到建安的时候,岑余子已经启程了,所以他是一丁点也不知道王况当官的事,直到越靠近长安,听到的传言越多,说是建安一个叫王况的小郎君封了官,当初他也没怎么往王况身上想,总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人,因为王况年纪实在是太小了,封官的可能性也实在是渺茫直到了快到长安的时候,皇帝的诏出来了,说是要寻访人为宣德郎治病,李老2为了让王况那个不存在的师傅可以确认这个宣德郎就是他的徒弟,那是把王况的生平来历在诏上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岑余子这才确信,王况真的当官了,那个富来客栈的小东家王二郎,一下就当了比他还高一级的官,心中是又是欢喜,又是忧愁欢喜的是自己一直都很是配合王二郎的动作,老丈人家以前又很得王二郎看顾,有这个情分在,以后宣德郎若是能飞黄腾达,于自己也是大有好处的;忧愁的是,王二郎平白一跃,从白身跳到了正七品下,而自己呢,此去长安前途渺茫,还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王二郎也不过是正七品下的小官,恐怕就是想帮,那也没的多少能量可以帮到自己,唉
而当迎他的慎家家人偷偷告诉他,目前他们落脚的院子,是小公爷送给小东家的,而且听当天那意思,尉迟保琳小公爷也想把隔壁的院子送给小东家,小东家没要,只让他补齐家什和把这个院子改改慎家家人还神神秘秘的说,好像那个尉迟小公爷和程小公爷还很怕小东家的威胁来着这一句话把岑余子的心思给说活了,当下梳洗一番就赶了过来,所以忙着给岑余子一行人安排吃住的苗五等人自然也就来不及通知王况了,却是王况冤枉了他们
岑余子来的目的有三个,一个是探望下王况的病情,现在见王况谈笑如常,知道大概就是诏上所说的情况了,在病人面前谈论其病可不大礼貌,因此也就没说什么,王况也就又少了个知道李老2拿他当枪使的机会了
岑余子的第二个目的,自然就是来谢谢王况给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住所,以前他还没攀上慎家这门亲的时候,在长安呆过不少时间,知道在长安找个住所实在是困难,不然也不会安排人来打前站了,若要是普通商贾或百姓,随便找个大通铺住他也能忍,可他毕竟是官身,这点面子是一定要讲的
第三个目的,那自然就是关于自己此次任考的结果了,他也没想着让王况托关系找人说合,就是想打听打听吏部对他怎么安排,也好提前做个准备虽然说年初仙霞岭事件后,吏部是给自己发了个嘉奖,陛下也赐了金一百,丝二十匹,可后来便没了任何的消息,而且去年的政考他才得了个中,这还是黄良给他照顾不少,不然仅凭一个仙霞岭匿贼多年的由头,评他个差也不为过,这中和差之间还隔了个“可”的等级呢,他也明白,这是使君看在了王二郎的面子上给的所以,他对自己的前途很是忐忑不安
得知岑余子的来意,王况也没大包大揽,只说自己会留意,王况不想做那种开口闭口就是放心,包在某身上的人,往往这样开口闭口就大包大揽的承诺都是没有任何诚意的,诚意,不是靠说的,而是靠做的后世的王况刚毕业的时候,就是这么轻信这样的承诺,吃了不少的亏,所以后来他再也不信了,但凡是谁只要一开口就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王况立马就对他敬而远之
岑余子也知道王况不可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答复,再说了,两个小公爷都是军方系统的人,和文官这一系统是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可能要是让这两个小公爷去打听,搞个不好还会起到反效果,哦,怎么,不信任文官是不是?竟然找了武官方面的来探听消息?得,你也别等了,去偏远的地方发挥你的作用去罢因此,坐了一会儿,想起诏上说的,宣德郎如今需要多休息,要少劳累,因此就告辞了反而是王况很不好意思,人家大老远的才赶到,都没个歇息就赶来看你,这分人情也算是不薄了,便吩咐了厨里,以后岑余子一行人的吃饭问题都由林府解决了,省得李大家的做得不符合人家口味,还有,即便合口味,能有林家厨房做的好吃么?
食王传第一七0章岑余子的机会
要说王况不对岑余子的事不上心,那是不可能的,真德秀是他很敬重的人,不仅仅是因为真德秀是自己家乡出的历史名臣,而且他还是真心实意的为民办实事,不喜欢搞什么政绩工程,风评很是不错的,不像朱熹,嘴巴说的一套,做起来又是一套,太虚伪
如今真德秀的先人有点小忙找上门来了,自己岂能置之不理?王况不光只是想说帮着打听打听,他想从旁出点力,好歹让岑余子有个比较满意的结果
只是该找谁呢?直接去找吏部掌门杜如晦杜老头?不成,都说房谋杜断,这个杜老头的推理能力不同一般,而且现在对王况的态度也很是暧昧不明,鬼知道这杜老头会不会阴自己一把呢?老魔王和老黑碳或者是李靖?都不行,这三个老家伙都是军方系统的人,和文官不对路,而且李老头子还是出了名的铁面,和魏老头并列称为文武双铁,别没得把好事给办成坏事,而且李老2身为皇帝,肯定很是忌讳文武官交结过深,否则他也不会听任着两系统的人吵吵闹闹了自古帝王,大概只有打天下的时候才会希望文武和睦,等到坐天下了,就开始明着暗着挑起双方的矛盾来了,他们要的就是个平衡局面王况甚至怀疑,和谐朝的太祖爷当初发动文化的**,恐怕存的就有这个心思
而要说找人,怕是找李老2最为方便,可李老2会肯见自己么?见了后又肯听自己的么?哦,你王二郎这才当上了官,这就开始为自己拉帮结派了?那么找李老2身边的人?也不行,李老2身边自己也就俩人,一个徐国绪,一个小六子,徐国绪和自己交往是不带目的的,真要论起来也只有个吃的目的而已,这样的交情难得但这俩家伙都是已经印上了自己的烙印了的,只要他们一说,李老2马上也就能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想来想去,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好把程处默和尉迟保琳请来一起商量
“找唐老头啊”程处默一听就给出了个建议:“唐老头素来在文武双方都很能吃得开,只要唐老头肯出面去找杜老头,或者说,也不用去找,直接去吏部问下对岑县令的处置结果,某保证,吏部那帮子官员肯定能上心,原本要改任下县的都可能给拨个上县一个县令而已,又不需杜老头来下断,只要下面的人提出的理由合适,基本没人为难”
一语惊醒梦中人,后世的王况没当过官,随便一个村主任都能对王况吆来喝去的,王况忘不了自己以前受的委屈,当初为了将人事档案从开元区调到市里,前前后后跑了一个多月,从单位到村委会到街道办到人才中心盖了三十多个章,最后还是那个区劳动局长说:“我看你可怜,天天守在这里,就帮你把最后一个章盖了”还有一次是创业,办营业执照的时候说是要未婚证明,结果跑了十来次,村委主任硬是不给开,说王况没住在村里,后来还是托了原来的老板出面才爽快的盖了,那主任竟然还要说什么:你早说有熟人不就行了么?也恰恰是有了如此的经历,王况一直打心里有些不愿意和官员来往,潜意识里,总是以为这涉及到官的事情,必定小不了
对啊,一个县令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能惹起多大的注意啊?只要自己不去惊动那几个老头子,不就是小事一桩么?如果不是自己不想让岑余子打上自己的烙印,都不需要去找什么人,现在常来林府拜访的就有不少官员是吏部的,这些官员品级低,并不掺合到上层文武斗里去,那是神仙打架,和他们无关,所以只要是高层的官员,他们都不用忌讳是文系还是武系,只管跑去抱粗腿就是可虽然是小官,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办事情往往最难的就是底层的关系要打通如果不是为顾忌到被人说是拉帮结派,只要让程处默暗示下这个些官员,事情还不简单?看来,自己地位上来了,可心境还没上来啊
可唐老头能帮自己么?王况有点犯难,这唐老头可是元老级别的人物,据说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自己和他素昧平生,只在宴会上打过一个照面而已,人家连老魔王的面子都不卖,宣德郎的面子又能值几斤几两?王况这么一说,程处默也犯难了,这可怎么办才是?
最后还是林荃淼正好过来,听到他们商量的事情,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如此简单的事情都要费半天心机?简单得很啊,有吏部官员来了后,就让岑县令装做第一次上门拜访便是,小姑丈如今也是官身了,又是从建安出来的,他岑县令到了长安前来拜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到时候只要小姑丈稍微透**关心岑县令的心思,那些成了精的官员还能不知道怎么办?也别担心什么别人诟病拉帮结派,这些个小官员,他们自身都能来,又岂会在意这些?”
王况眯着眼打量起林荃淼来,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当官的料,这还没进官场呢,就将这些个官员的心理抓得死死的,好好培养培养,未尝不能成为林家将来的顶梁柱
事情既然已经商定,王况就去让林三过到自己府上,把丁不全给替换了过来,之所以叫丁不全来,王况也有给他机会的意思,好歹也是个读人,现时的大唐,别说一个村里,就一个乡里能有那么三两个读人就可以称的上文风大盛了,何况这丁不全也算是香门第出身,有才能就不能埋没,如果是个可造之才,又能把握住机会的话,给他个出身也未尝不可这边只要有吏部的官员来访,丁不全就能及时的去通知到岑余子,也算是给他和岑余子结个善缘,至于以后,就看丁不全的把握了
丁不全得了这个任务,知道这是王况给他提供了个机会,心中也是感激,自家郎君果真如慎家家人所说的一般重情义,也不拿架子,自己才跟了几天啊,就给了这么个机会当初慎家家人一说起郎君在建安如何如何的时候,自己还是不大相信的,现在看来,虽不至于十成相信,但七八成是没跑的了
结果是这里才商议好,不久就有个吏部员外郎来访,说是听闻宣德郎得病,前几日不敢影响宣德郎休息,今日恰好是有地方官员考课进京,送了些特产给他,因觉着这些东西只有在宣德郎手中才有大用,所以送了过来王况一问程处默,这才知道,这个员外郎竟然恰恰是主管今年文选的,考课分三步,第一步是考课,第二步是文选,第三步就是勋封,文选就是按了考课的评分给被考课的官员批处是留任还是升迁或者贬拙的程序,若是这个官员政绩突出,就送到第三步的封勋上达天听,若是一般的,就直接的给出任命意见,一般上官都不会轻易的驳回当然文选的勋封不向考课那样的专门针对考课官员,平时的官员升迁或是勋封都是他们负责
按说一个正六品上的员外郎是没必要给王况这个正七品上的宣德郎送礼来的,起码高了王况四级,而宣德郎又只是个散官,无权兵的这就好比是个一部委的实权司长,给一个地方无权的政协主席送礼一般吊诡但连当今陛下都为了宣德郎的病广诏天下了,自己个一小小员外郎又摆什么臭架子呢?所以正好趁着地方官进京送了点特产来,打着由头就来了
丁不全也机灵,一听这官员是吏部的,不待王况使眼色,就从林府侧门偷偷溜了出去找岑余子了
本来岑余子没抱多大希望,这一听丁不全一说,立马来了精神,赶快的整理整理着装,就待要出门,还是苗五机灵,一把拽住,找了把沾了尘土的笤帚,在岑余子刚为了去见王况换上的靴子侧面拍了两下,又将他的幞头取下也用笤帚拍了拍,再拍去浮土,这样一来在幞头的缝隙里就留了些尘土下来;又找了些湿土,把岑余子的袍子一角沾了沾,瞧瞧脸色也不大对,太干净了,又去厨房找了块抹布在他脸上抹了一把,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恩,这会儿明公就像是个刚到长安的了”岑余子本来不大明白苗五的意思,苗五一说他就明白了过来,这要是到了林府,那员外郎问起自己如今落脚何处,自己一答说在宣德郎府上,那岂不露馅了?现在这么一打扮,就像是个风尘仆仆刚到长安没找到落脚地一般,而且又很自然,像是专门为了拜访而清理了下衣服,但没个落脚点,清理也不是很彻底,边边角角的一些地方肯定是顾不上的当下也没空去问苗五之前是干什么的了,就带了几个家人直奔林府
丁不全倒是没跟去,刚才他和那个员外郎是打了个照面的,跟去不就是告诉人家说,人是某领来的么?见苗五这么一帮岑余子打扮,心中有点酸酸的苗五一拍他的肩膀:“丁秀才,你也莫怪某家,某家这是为你好,咱们几个好歹兄弟一场,如今郎君给了你机会,未尝不能在将来给某等机会,咱们互相帮衬着也是该当,等下若是岑明公问起,某家就说是丁秀才平常惯用的点子就是了说实话,某家还真不耐跟着文官后面办事,某家其实就想跟着黄军史学点本事”
这苗五以前就是个干斥侯出身的,伪装打扮自是他的看家本领,今天帮丁不全这么一弄,也是存了让黄大注意起自己,然后好跟着黄大学点本事的意思,虽然说一条腿残了,使不大上劲,但一些个其他功夫总归是没什么影响的
食王传第一七一章升官的捷径
那个员外郎正坐那陪着王况说话,他有点受宠若惊,连两个小公爷也在那跟他闲聊着家常,娘咧,这可是拉家常啊,不是说那些场面话,这里面的差别可大多了去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小公爷已经有拿自己当自己人看的意思了,这入了小公爷的眼,升官可能是妄想,但是至少,以后那些个武系的高官们不再会挑自己的刺了罢?小公爷也喜欢吃,不然的话,怎么会常往宣德郎这里跑?莫不是今天送的那个特产合了小公爷和宣德郎的口?嗯,赶明儿,给那个送自己这特产的官员一点好处,把他调到个比较富裕的上县去,然后暗示他以后多送些这样的特产来,特产特产么,一点小钱而已,算不上什么贿赂,大可以收得心安理得,也可以送得心安理得送东西么,不一定要送贵重的,送对了才是王道啊员外郎突然很是感激给自己出这么个主意的婆娘来,决定晚上要好好犒劳犒劳婆娘,滋润下她那有好几个月没耕耘的土地来,还是结发夫妻好啊,事事为自己考虑,嗯,以后要少在小妾那逗留了,要多陪陪正妻才是
王况和程处默他们又没见到这员外郎送的什么特产,东西放一箱子里,黄大检查过没什么贵重东西就直接让人抬下去了,要是有贵重东西,那才要让王况定夺到底是收还是不收的
王况他们其实就是没话找话,程处默多精的人啊,在老魔王耳濡目染下,当然知道什么话题是这些个低层官员感兴趣的,自然就挑了来说,在员外郎听来,哟,小公爷竟然连某哪年做了员外郎都这么清楚啊?连当天下没下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某家自个早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啊这心里感动得啊,就差泪流满面了
这边正感动着呢,门房早得了吩咐,来报说到:“姑爷,门外有个自称是唐兴来的岑郎君前来拜访”
“呀,敢情是岑明府家来人了?这个,员外郎您且稍宽坐,某这去瞧瞧就来”王况一脸的惊喜,匆匆出门去了,林荃淼在一旁解释:“这唐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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