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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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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扯平?也不问我答应不答应!”
刘翼脸色变了变,想要发作,又怕真把余舒逼急了,她不管不顾起来,吃大亏还是自己,只好隐忍道:那你说,你想怎么办。”
余舒看着刘翼气弱,并不觉得解气,反而肝火又烧起来,她不是见过刘翼这等yin邪之徒,然而这样糟心事发生自己身上,还是头一回,管她不是什么三贞九烈女子,但也自珍自爱,哪里容得了刘翼无耻下作。
余舒一想到刚才睡着时,他压自己身上又亲又摸,被她醒来撞破,还一副理直气壮样子,就恨不得让他断子绝孙。
余舒自嘲,她是不比水筠,背后有龙虎山大教派撑腰,出了事能有底气让一名皇子赔命,所以只能杜撰出一个师父来,自己给自己出气。
“我想怎么办?”余舒轻轻眯起眼睛,凉凉道:除非你跪下来给我认错,不然这事没完。”
刘翼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看着余舒,半晌才结巴骂道:混、混账,你、你好大胆子,敢让小王跪你,休想!”
余舒不吭气,青蛙看苍蝇一样地盯着刘翼。
“不行,我不跪,我乃皇子,哪能跪你一个黄毛丫头,你想都别想,”刘翼被她盯有些发毛,转过头去,瓮声道:换个别什么,小王都依你。”
余舒也没真想要他跪自己,见他服软,目光闪了闪,冷笑道:不跪也行,从今天起,双阳会你就别来了——不然我一看到你,就想到你无耻行径,等到见了我师父,难保不伤心向他告状,让他老人家替我教训你。”
双阳会这才进行到了一半,后头还有两科大衍,以及科举这个重头戏,三年才有一次正大光明拉帮结伙机会,刘翼中途退出,必有所损,这个教训算是不轻了。
刘翼神情难看,顶着红肿鼻子,两手攥一起,衡量轻重,看样子不情愿答应。
“不然你跪下给我认错也行,”余舒可没心情等他多考虑,“我提醒你,我睡前有让人到时辰来喊我,看时候差不多了,等下来了人,我看你怎么说得清。”
俗话说好,光脚不怕穿鞋,本该是余舒这个女子顾惜名声,不愿声张才对,可她偏偏是一副无所谓样子,反过来让刘翼担心。
“好、好!”刘翼咬着牙,猛地站起来,狠狠看了余舒一眼:小王失足,从楼梯上跌下来,伤势不轻需要别馆养息,这后面双阳会,我不来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余舒讽刺一笑,道:只要双阳会期间,别让我再见到你,等我气消了,只当是被狗咬了,哪里会想记起。”
“你!”刘翼恼羞成怒,又不能发作,重重甩了下袖子,却连带筋骨作痛,嘶了几口凉气,赌气不再看余舒一眼,搭着侍卫肩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余舒听到外间摔门声,才放松了冷硬表情,先将里屋门关严,默默退回到床边,无力地坐下,发麻双脚慢慢抬到床边,环住了膝盖,面无表情地看着丢地上那一团锦被发呆。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一直到门外传来侍者轻声问询,才恍然回神。
“余姑娘,您睡醒了吗?”不跳字。
“啊,哦,我醒了,”余舒声音哑哑地回了一句,想着不能让人看到这屋子里乱腾,就支使门外人:
“烦劳你去帮我打一盆清水,让我洗洗脸,醒一醒神。”
“好,姑娘稍等。”
门外脚步声远去,余舒抹了一把脸,打起精神,弯腰捡起鞋子套上,整理了衣服,将床上地下收拾了一番,将刘翼滴地板上几滴鼻血都擦净,等到侍者端了水回来,她已经恢复如常,单从表面,半点看不出来是受了委屈。
余舒梳洗整齐,跟着侍者回到琼宇楼长廊上,坐刘昙身边,目光跃过刘翼坐席,看到乾坤两席中间空位,心下安定。
只要刘翼吃住吓,她就有把握他不会找人对证,不论别,被一个女人打鼻青脸肿,说出去都嫌丢人,只怕他连刘灏都不会告诉,何谈追根揭底,关心她是不是真有一位道尊师父。
余舒对于骗人很有心得,并不瞻前顾后。
虽是解决了刘翼,但到底出了这等恶心事,余舒坏了心情,坐琼宇楼上,擂台上热闹一眼都看不进去,还不能让人发现她异常,再和刘翼退席牵扯上,只能干坐着,不能向刘昙请辞。
到了中午要用膳时候,刘昙先发现刘翼人不见了,追问起来,得了消息刘灏才告诉其他几个兄弟,说是刘翼下楼时候摔了一跤,先回去了。
刘昙虽然纳闷,但也没有多问,他和刘翼关系并不好,这会儿关心他伤势,倒是有作秀嫌疑。
余舒一直低着头,若无其事地随同刘昙一起,进了膳厅,不察背后一道视线盯着她,意味不明。
“星璇?”刘灏察觉到身边人有些走神,便唤了一声,不放心地问道:肚子还疼么,要不要再去后面躺一躺,休息一会儿,我让人将饭菜给你送过去。”
“不必了,我无事,”纪星璇微微一笑,轻声道:
“我这会儿好得很。”
第三百五十九章 唬
第三百五十九章 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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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打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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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 打个商量
夜里,余舒躺床上,辗转反侧,白天琼宇楼发生事,让她一想起来,就好像吞了只臭虫般,平静不了。
无奈是,遇到这种糟心事,她心中压抑,却不能向任何人诉说。
她如今有父有母,却是一介平民罢了,她也有结义大哥,却非能够连累,她有师门上,却只得一个云游无影师父,而她自己抱负未展,说白了,仅是一个人微言轻易客。
正如刘翼所说——没人能为她出得了头。
所以她只能虚张声势,编排出一个靠山唬弄刘翼,吓退他。
余舒回想到她吓唬刘翼那些话,不由得自嘲:我若是真有那么个了不得师父,也不至于畏首畏尾,想必现要活轻松多了。”
这个时候,她不禁惦记起青铮道人,那一位指引她踏入易学大门老人,倒也有几分隐世高人气质,可惜了她连他真正道号都不晓得,无从探究他身份来历。
真论起来,他们师徒情分不过短短数月,当不得什么师徒情深,然而对余舒来说,却没有忘记过这份师徒之情,毕竟没有遇到青铮道人,她现还不知哪里辛苦谋生呢。
余舒没忘了她答应过青铮道人,等到她京城站稳脚跟,就帮他寻找那一本《玄女六壬书》。
瞧她现只是小小一个易客,对青铮道人承诺,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兑现了。
不过她有生之年,肯定是要去找那本书,不然发了誓,下辈子真投胎成了一条癞皮狗,有哭。
“唉。”余舒揉了揉脑子,胡思乱想着,忽然记起来青铮道人交给她一样小东西,回忆了一下,就从床上坐起来,披着衣服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探头进去翻找。
“咦,我记得是那会儿林子里就收起来,怎么不见了。”
余舒一边嘀咕,一边将柜子里翻了个遍,后才角落一只半旧蛇皮袋子里,摸摸索索掏出一个圈状硬物,连忙拿到亮出看了,却是一枚黑铁制指环,表面光溜溜连个花纹都没得,她试了几根指头,后套了左手食指上,大小刚刚适合,金属贴着皮肤,有一丝冰冰凉凉。
余舒摊开手掌灯光下照了照,隐约回忆起青铮道人给她这指环时叮嘱,要她带着不离身。
她倒不是有意把它摘了,还是从商船上逃脱之后,江岸林中打麻雀填肚子,她用这指环夹鸟毛,后来收袋子里,事一多,就给忘了。
重戴手上,余舒不打算再摘下来了,这指环虽没什么好看,但青铮师父给她东西一定有用,总不会害了她。
将柜子整理好,余舒重躺床上,盖好被子,轻轻拨动着手指上铁圈,想着日后安排,一直到窗外露晓,才迷迷糊糊睡了。
三月初六,终于等到大衍奇术一科放榜之日,余舒接连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今晨依旧是早早起了,陪同刘昙,一起到春澜河岸赴会。
三楼之上,这两天又走了一名皇子,长廊上剩下四席,原本应该空荡许多,然而昨日刘灏提议,邀请了坐二楼
几个贵胄上楼来坐,所以今天余舒一来就看到,地方不仅没有宽松,人反而多了几个。
被请上楼几个,倒是有她认得——余舒看到了湘王世子刘炯,还有他身旁息雯郡主,认识是认识,却没有腆着脸上前问候,要知道那位小郡主和她是有些过节。
相反,息雯和纪星璇关系不错,不多时两人就坐了一处。
长廊上还有一席,从余舒来那天就一直空着,就安排刘昙另一边上,是景尘座位。
余舒听刘昙说了景尘今天或许会到场,当看到那位置空着,就以为他来不了,怎想岸边擂鼓不久,景尘就到了。
只带着两名宫中禁卫,穿着一袭竹青色道袍,衣摆上隐隐约约绣着银灰色图腾,玉簪髻,腰佩剑,眉目淡如山水远样子。
几位皇子看到他人,虽说神情各异,却都语调亲切地和他招呼。
景尘客气地应付了众人,看到刘昙身侧余舒,才微微朝她笑了,坐邻席,侧过头和他们交谈。
“师叔,小师姑这两天情形如何?”刘昙关心问道。
“每日汤药,她心境平和,好了很多。”
“那我就放心了,上次你提到要用暖玉入药,我派人找到一块,今天晚上就送过去。”
两人围绕着水筠伤势,话不停闲,余舒插不进去嘴,也没想着要加入他们话题,看景尘脸色尚佳,不似操劳过度样子,就放心地转移了注意力,翻看早上带出来一本易书。
不知过了多大会儿,才听到景尘唤她名字:小鱼。”
“啊?怎么了。”余舒转过头去,等景尘开口。
“那两册抄本,你背如何?”景尘看着余舒,将感自责,他一早答应了要教余舒师门绝学,却这么久都抽不出空来指导她。
余舒道:看是看过一遍了,不过才背了两三页,近一直没什么空闲。我想等到双阳会结束,再好好研究一下,到那时你应该也有空指点我。”
景尘点点头,刘昙听到他们谈论内容,疑问道:什么抄本,师兄要指点余姑娘什么?”
余舒看了一眼景尘,不确定能不能将他传授自己《浑天卜录》事情告诉刘昙,但见景尘面露迟疑之色,看样子是不好明说,他又不想说谎骗人,于是体贴地接过话头,向刘昙解释道:
“是我对风水玄学有些疑问,之前请教了景尘,他想到教派有一本风水秘录,就默背了给我,方便我借鉴。”
刘昙点点头,不管信是没信,没有再仔细打听。
离放榜还有整整一个时辰,余舒听着景尘和刘昙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喝了几杯茶,方有些水遁之意,便起身向刘昙告罪,离席到楼下解手。
这琼宇楼内厕所修二楼转角处,一个大房间,房间有锁,屋里屋外都薰了香料,窗下架子上还乘着清水,余舒洗了洗手,一边甩水,一边往外走,半垂着头,不妨眼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挡了门口,堵住了她去路。
余舒顺着那玉佩环身裙摆往上看,瞧到来人脸上,意外地眉心蹙起,张口问道:
“做什么。”
纪星璇神情淡淡,轻声说:我们来做个商量吧。”
第三百六十章 打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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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当我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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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一章 你当我傻么
“我们来做个商量吧。”
余舒琼宇楼上坐了这么些天,和纪星璇一直都将对方视若无睹,现突然被她堵住,张口就是要打商量,余舒下意识就警惕起来。
“我和你没什么好商量。”
余舒直接绕过纪星璇出了门,刚走开两步,就听身后道:
“前天上午我不舒服,中途到楼后厢房休息,谁知隔壁吵闹,隔着墙,竟让我听到一场好戏,有趣极了。”
余舒身形一滞,脸色变了变,慢慢转过身来,看着纪星璇,一边分辨她话里真假,一边又不信有这么巧前天让她听了墙角。
纪星璇覆面青纱不知何时摘去,露出一张清丽十分脸孔,她是典型水乡美人,一颦一笑都似水温柔,尤其那对眸子,盈盈不语,便让人心神摇曳,萌生亲近之意。
假使余舒不清楚纪星璇这张美人皮下生是一颗自私冷漠性情,单是看着她这张脸,就很难生出敌对之心。
“哦?你看了什么戏,说来我也听听。”
纪星璇轻笑一声,低声喃道:我竟不知道,莲房姑娘还有一位道尊师父。如你指是青铮道长,那我大可以告诉你,他老人家确是位得道高人不错,却比不得太一道那几位真人,何来替你到圣上面前做主一说呢。”
她捕捉到余舒神情中僵硬,收敛起笑容,语调玩味地再一次问道:
“现我们可以商量了吗?”不跳字。
闻她所言,余舒面子上不显急躁,心中却着恼,那天她唬弄刘翼话让谁听去都好,被人捅出来,顶多她不认账,可是偏偏纪星璇是知道她底细,让她抓着自己这小辫子,不借机威胁才怪了。
亏她早上出门看黄历是个好日子,六爻掷卦也是大吉之兆,谁想到早有小人这里等着呢!
“我和你有什么好商量,你说来听听。”
纪星璇这下反而不急着讲了,她低头弹了弹袖子,扬着眉毛,状似漫不经心道:你似乎忘了,我如今已是大易师,你见到我,为何不行礼呢。”
易客之间,高低有别,通过了大衍试易师都是司天监留有名录,而大易师,是能吃上朝廷供奉,白身易客见到了易师都要恭敬,何况是可以开府自居大易师呢。
余舒牙齿痒痒,看着她端起架子故意为难自己,很想掉头走人,却知不能,只好忍了忍,心想着拜一下又不会死,便抬手作揖,低头举过额,没好气道:
“学生余舒见过纪先生。”
纪星璇蓦然一笑,看着余舒对她低头,眼里有了一丝意,指着走廊头,道:这里说话不方便,随我来。”
这里是不是会有人来衣解手,余舒也担心再让人听了墙根,不想这里和她谈,却没跟着她走,而是掉头往楼梯口。
“我们到楼下说。”
说着便自顾自地下了楼,并不担心纪星璇不会跟上来。
琼宇楼前正对着春澜河岸,楼后修建有一座小花园,此时无人,相较安静许多。
纪星璇跟着余舒走到一棵老榕树下,见她转过身,才站住脚。
“就这里了,你有话讲。”
余舒口气不好,纪星璇并不意,抬头望着头顶榕树层叠枝桠,慢条斯理地开口道:
“六爻奇术,你只教了我一半,除却总纲,应该还有几篇对应口诀,以及小巧,你老老实实地交给我,不想要这能骗过我,待我确认,便放过你这一回。”
听到她开出条件,余舒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睨视着纪星璇,不无讥诮道:当初我答应要教会你,是你不好好跟着我学,净想着陷害我。事到如今你又来要挟我,逼我就范,你想得美。”
纪星璇将目光落回余舒脸上,见她一副不肯合作态度,并不着急,而是冷冷淡淡地说道:
“那我只有将你哄骗十一皇子事情如实禀告宁王殿下——以下犯上,举止不检点,同皇子有私,哪一样说出去,都足够你脱一层皮。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十一皇子可不是什么好惹人,让他发现上了你当,白白受了一场罪,他有是法子惩治你,兴许借着那天事,将你纳为姬妾,再回去好好折磨,就凭你一个未出师易客,又不是什么大家出身,难道还能反驳——我看你到时候还笑得出来。”
余舒听着纪星璇恶意推敲,忍不住皱起了眉毛,知道她不是单纯地吓唬自己,这种缺德事,刘翼那个品行不端兔崽子还真做得出来。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那种yin邪无耻之人强抢回去做小老婆,余舒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是那六爻卜术重要,还是你自己重要,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犯糊涂。”纪星璇不急不躁地等着余舒回答,焉定了她不会拒绝自己要求。
余舒眉头一皱一松,望着眼前是敌非友少女,慢慢点了点头,道:
“你说对,我怎么会犯糊涂呢。”
说罢,就毫无预兆地迈开步子,目不斜视地越过了纪星璇身旁,二话不说竟然要走。
纪星璇愣了下神,飞转过身,神色难看地叫住余舒:你这是不肯答应我吗?”不跳字。
余舒脚步一留,停原地,却未回头,只是冷冷扬声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聪明人,怎么还会问这种蠢话,难道我将六爻交给你,你就不会对人乱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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