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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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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证据表明太子是被冤枉的,但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这事是他做的,”顾景云道:“在皇帝下令彻查的第二天,前去平反的将军传回战报,他们还未来得及与蒋文瀚交战他们就被万全都司的守军击溃,在混乱中蒋文瀚中箭身亡,被其嫡系带入山林奔逃,而其他反军则投降了。万全都司后来说开平卫溃逃一事蹊跷,他们似乎不堪一击,但开平卫乃边关守军,终年与鞑靼交战,比之万全都司只强不弱,怎么会一照面就输?”

    “此事传回京城,朝臣们理智回笼,纷纷觉得太子殿下是被冤枉的,而后从太子府查抄出来的密函大部分被证实为伪造,伪造的禁卫军还未被逮捕便自尽身亡,加上蒋文瀚也下落不明,这事便成了悬案,没人能证明太子是冤枉的,但也没人能证明他是无辜的。因为查抄出来的密函中有两封被证实为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死

    “宝璐,你不明白人性之恶劣有时候是人都难以想象的,因为一些卑劣的理由,他们可以视人如草芥!”顾景云眼中含着泪光道:“所以我恨他,哪怕他是帝王,我也不吝算计。”

    黎宝璐抱住他的胳膊,担忧的看着他。

    “这个皇位他坐得太久了,六岁登基,前十年在曾外祖的庇护下顺风顺水的长大,十六岁掌实权,曾外祖说还权便是把所有的权利都还给他,他一直是一言九鼎,无人忤逆的皇帝。”

    “曾外祖还在时他的心上就还有一道锁,那道锁会提醒他做一个明君,但曾外祖不在了,他就好像被放出牢笼的……”顾景云抿了抿嘴,话虽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皇帝在他眼里就跟个犯人差不多,“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放任自己的**,不再受人约束。他的变化很快,舅舅说那段时间他恨不得立即杀死太子,也正因为察觉到了皇帝的心思,舅舅这才孤注一掷的主动认下谋反之罪。”

    “可为什么?”黎宝璐还是不解,秦信芳不是逼得皇帝彻查了吗,只要时间够久,大家足够冷静,案件自然会越来越冷静。

    “太子身体并不多好,”这一段秦信芳说的尤其详细,目的是为了不让顾景云怨恨太子,他道:“那段时间很混乱,因为此事牵涉甚广,禁卫军已捉拿了不少大臣,其中有的更是在审讯中受酷刑而亡,舅舅作为太子少傅,又是内阁阁老,当时事情虽还未牵扯上他,但局势于他已越来越不利,越往下查,攀扯出的人越多。”

    “若那些人是罪有应得也就算了,偏很多罪名都是子虚乌有的,而且被攀咬出来的臣子不是太子一系的官员便是支持正统,平时多规劝皇帝的臣子,朝中近半数官员皆牵扯其中。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越混乱,民间甚至有官员反诬乡绅及商人,说他们替太子提供造反的金钱,连地方官都被牵扯在内。整个大楚都被恐惧笼罩,舅舅说,他当时面见皇帝,见他神情狠厉,未必不知其中蹊跷,却还是放任不管,显然已是入魔,舅舅怕此事再发展下去只怕大楚真的要血流成河,这才持戒尺再次入宫。”顾景云神情低落的道:“舅舅说他认下了谋反之罪,当时皇帝是要杀了他的,但后来他收回曾外祖的戒尺时改判了流放,可我进京见到陛下后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皇帝是知道舅舅是被冤枉的,他现在对舅舅心中有愧,可惜舅舅不愿意告诉我当年在御书房的事,不然我能做的事更多。”

    黎宝璐虽未亲,但只听就知道当年必定是腥风血雨,“难怪,难怪你回京后那些老臣,世家对你那么宽容,原来舅舅对他们有救命之恩。”

    顾景云点头,“也正因为全天下都知道舅舅是冤枉的,全天下都知道是舅舅力挽狂澜救了众臣,秦家才能在离开十五年后依然不败。”

    “但这份好感,这份势力还不足以抵抗住皇帝的怒火,宝璐,我不确定他会怎样,你……”

    “我要陪你啊,”黎宝璐笑着打断他的话,抱着他的腰道:“大不了我们就逃吧,接了舅舅他们逃到海外去。”

    顾景云无奈的看着他。

    “不行也可以死在一起呀,”黎宝璐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这样黄泉路上我们一家人还可以做个伴儿,说不定投胎的时候可以和鬼差说说情,我们就投在左近,下辈子还一起玩。”

    顾景云神情更是无奈,“子不语怪力乱神,你又胡言乱语了。”

    “不是啊,这次不是胡言乱语,”黎宝璐严肃的道:“我说真的,人真的有来世的。”

    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呀,不过她可能孟婆汤喝少了,药效不强,以至于前世的记忆冒出来让她变得痴呆。

    黎宝璐张张嘴想要把这一离奇经验告诉他,裘千户就大步踏来,黎宝璐听到声音便咽下到嘴的话,转头看向门口,良久裘千户才出现在门口。

    他躬身道:“顾大人,陛下召见。”

    黎宝璐拉住顾景云,笑吟吟的问他,“裘千户,陛下是不是不许我进宫?”

    裘千户一愣,摇头道:“陛下并未提及这一点。”

    黎宝璐满意的点头,回头对顾景云调皮的眨眼,“你看,我就说陛下肯定想见我这个轻功卓绝的女侠吧?”

    裘千户大汗,“顾太太,陛下只宣了顾大人。”

    黎宝璐不在意的道:“我和顾大人是一起的嘛,而且刚才刀剑那样快,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陛下要问情况还得问我,到时候你又要跑一趟,多麻烦,还耽搁陛下的时间。”

    裘千户沉默,半响才道:“那顾太太跟着一起去宫门吧,若是苏总管宣召您再跟着进去。”

    黎宝璐点头,伸手牵住顾景云的手一起走。

    小夫妻俩肩并着肩往外走,这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危机,但对四皇子来说更是危机。

    上次是敢在京城大门外行刺,这次是在京城内城,那下次是不是要到皇宫里行刺?

    顾景云在心里揣测皇帝的心思,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气,身体是否还承受得住,要是他把他气死了,事后太子认不认账,会不会给他舅舅平反放回。

    若是他认账,他不介意今天就气死对方的,只是可惜了,顾景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妻子,只是可惜了宝璐,她不愿意走……

    死在一起似乎也挺不错的。

    苏总管在看到黎宝璐时微微一愣,仔细的打量她两眼,想到禁卫军汇报的情况,苏总管想了想还是让她跟着进去了。

    陛下并没有说不见黎氏。

    黎宝璐踏入宫门时松了一口气,牵着顾景云的手心都冒出了汗。

    顾景云安抚的冲她笑笑。

    俩人很快到了勤政殿的书房外,但皇帝并没有见他们,而是让他们跪在地上等候。

    此时已是四月末,五月初了,正午的太阳开始炙热,不过黎宝璐想也不想就拉着顾景云跪下,袖子下的手依然牢牢的握在一起。

    黎宝璐直挺挺的跪着,心里却在默念内功心法,充盈的内力在经脉内走动,消去暑热,又慢慢通过相握的手心传到顾景云的体内。

    虽然跪着膝盖会疼,太阳会晒,但没关系呀,她内力深厚,内力向膝盖那里游走一圈经脉就通了,周身的温度也会下降,至于晒黑之类的问题,好吧,这个问题只有她有。

    黎宝璐忧虑的摸了摸脸,她好容易才养白的皮肤今天就要葬送在皇宫里了。

    “专心些。”顾景云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黎宝璐不服气的瞄了一下他宽大的袖子,说这话前敢不敢把抓着她手的手拿开?

    俩人在这打眉眼官司时,皇帝正在书房内喝药,他压下嘴角的苦意,问道:“朕觉得头晕目眩,心闷难受,病情是不是又恶化了?”

    院正跪在地上道:“陛下,您要戒怒戒悲,万不可再动怒,更不能发火……”

    “你只说是不是恶化了?”

    院正沉默了一瞬,还是低头道:“是。”

    “逆子!”皇帝咬牙道:“混蛋,朕对他们这么好,朕对他们这么好……”

    皇帝捂着胸口急促的唿吸起来。

    “陛下!”院正忙爬上去拽住皇帝的手掌就给他按摩,又让苏总管将针灸拿来给他扎针,这才好些。

    但院正心里快哭了,皇帝素有心悸的毛病,其实这病并不严重,只要不大喜大悲大怒,再注意调养些啥问题都没有。

    可皇帝已经很老了,年近六十的人身上肯定不少毛病,偏这一两年来皇帝又常怒,所以病情才会恶劣得这么快的。

    皇帝不怒了,却又伤心了起来,他捂着眼睛,泪水从指间泛出,哭道:“他们的心是什么做的,朕对他们这么好……”

    院正和苏总管皆低着头不敢说话,心提得高高的。

    皇帝却不再说,他自己擦干眼泪,眼冒寒光的问,“顾景云到了?”

    苏总管忙道:“是,和他的小妻子正在外面跪着呢。”

    皇帝皱眉,“朕宣她了吗?”

    苏总管立即跪下,“陛下要见遇刺的顾大人,因他是被顾太太救出来的,所以奴才在见到她时便把她一起带来了,陛下要是不愿见她,奴才这就把她赶出去。”

    皇帝沉默,苏总管忐忑的等待着。

    良久,他才听到一道声音道:“让她进来,让顾景云继续跪着。”

    这个发展出乎所有人意料,但苏总管还是立即爬起来去叫黎宝璐进来。

    顾景云脸色大变,一下就握紧了黎宝璐的手,整个人都尖锐起来,气势汹汹的瞪着苏总管。

    苏总管苦笑一声,少年,你自己都要保不住了,何来保护这姑娘呢?

    黎宝璐却拍了拍他的手低声道:“没事,大不了我给他下跪求他开恩。”

    顾景云眼睛都湿了,紧紧地拽着黎宝璐的手,嘴唇都差点咬出血来,傻姑娘,那样心肠冷硬之人,岂是你求便能求出一条生路来的?

    他有些后悔了,他不该这么急的,该再等等,那人都那么老了,迟早有一死,他怎么就忍不住,忍不住!

    他死了就死了,但宝璐才十三岁哪,她想去草原上吃烤黄羊,想去沙漠里看落日,可他一样都没替她达成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二章 祈求

    黎宝璐忐忑的跟苏总管进殿,她胆子一向大,而且受前世记忆的影响,她喜欢抬头挺胸的看着人的眼睛说话。

    所以黎宝璐自然而然的抬头看向上面的皇帝。

    皇帝本来就心情不好,这下更不悦了,不是说是童养媳,从小被秦信芳教着吗,怎么这么没教育?

    秦信芳教了黎宝璐要自信,要自重,要谦逊,唯独没教她谦卑,她当然不会在皇帝面前感觉卑微,她只是有点害怕,害怕皇帝一言不合就把她和顾景云拉出去砍了。

    所以走到殿中前中位置,双方视线最好时黎宝璐就跪下了,正要提醒黎宝璐不要再上前的苏总管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这姑娘胆子太大了,竟然一路走到这个位置才下跪。

    皇帝沉默的盯着黎宝璐看,她的年纪很小,他的孙女和外孙女都比她大,但此时他心里对她升不起一丝怜惜之情,他们骗了他!

    “你是黎博的孙女?”

    黎宝璐提着心回道:“是。”

    皇帝眼中便闪过寒光道:“那你一定很恨四皇子和兰贵妃吧?”

    其实最恨的是你,要是你能秉公执法她祖父压根就不会蒙冤,然而黎宝璐没敢说真话。

    当然她也不能说假话,因此道:“在这件事上我不恨四皇子,但我很讨厌兰贵妃。”

    皇帝明显不信,“哦?”

    黎宝璐便解释道:“这事跟四皇子没关系,是兰贵妃干的,冤有头债有主。”当然,罪魁祸首是你。

    “冤有头债有主,”皇帝轻声念了一遍,寒声道:“所以顾景云这是为他舅舅来讨公道了吗?”

    他气得一拍桌子,冷声问道:“他怎么就知道开平案与四皇子有关?”

    黎宝璐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着他,顾景云没查出开平案的罪魁祸首啊,话说他到底干了啥,今天早上她还没来得及问呢,只知道他跟李安把四皇子给惹火了。

    “你们这是算计好了朕会念旧情,所以肆无忌惮吗?”皇帝冷笑道:“朕是念旧情,然而朕最恨人欺骗我,顾景云,顾景云……”

    黎宝璐听到皇帝咬牙切齿,忙打断他道:“陛下!”

    她怕,她怕皇帝口出恶言,他是皇帝,可以金玉良言,可以一言九鼎,可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但后果不是她和顾景云能承受的。

    黎宝璐“砰砰”的磕了两个头,抬起头来看向他,她压下心中的慌乱,高声道:“陛下,我舅舅他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皇帝脸色难看的瞪着她,他们秦家人胆子还真是大,谁都敢打断他的话。

    黎宝璐却已经不在意这点了,她急切的顺着自己思路继续道:“她是舅舅舅母等了将近十年的血脉,他们爱她若珍宝,因为秦家子嗣艰难,那孩子生下来又体弱,所以他们只给她取了小名叫囡囡,舅舅曾戏言说,要是以后她没有弟弟,那就给她坐产招赘,让他的宝贝女儿在家里当一辈子的姑奶奶。”

    见皇帝安静下来听她说话了,黎宝璐放缓了声音慢慢道:“我婆婆离开顾家时便发现怀孕了,她连受打击,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又连日赶路,在第四个月淋了一场雨后便病倒了,当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们只能和押解的官差寄居在一间破庙里。因为下雨没人愿意替我婆婆叫大夫,而舅舅他们也不放心将此事交予他人。”

    “当时婆婆怀孕已近六个月了,肚子却还很小,且有流产的危险,六个月的孩子一旦流了对母体是很大的伤害,又是在哪种环境下,因此舅舅和舅母皆小心翼翼不敢怠慢。”黎宝璐回想起顾景云提起这事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酸,含着泪道:“所以舅舅拿钱买通了押解的官差,容许他去找大夫。那些官差知道舅母和婆婆在他们的手里,舅舅不会逃走,便放他去了。”

    “当时婆婆的情况很不好,舅母全副身心都在她身上,囡囡也淋了雨,但当时她只来得及给囡囡换上干衣服。可她只有三岁,又从小锦衣玉食,四个月来风餐露宿又惊惧害怕,这一场雨淋下来,她的病症就一并发了出来,她浑身发热,或许还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走不动路,所以没人知道她生病了,直到舅舅把大夫找回来给婆婆看完病,这才想起让大夫顺便看一下囡囡是否也受寒了……”

    黎宝璐落泪道:“他们发现囡囡时,她已经烧得浑身通红,人事不知了,大夫无能为力,舅舅和舅母更没有办法,他们只能抱着自己的宝贝向庙里的菩萨请愿,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换孩子一名。但这世上哪有神灵,囡囡连一夜都没熬过去就走了,婆婆将此事怪在自己身上,觉得是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害死了囡囡,若不是他们,舅舅和舅母全副身心都会在囡囡身上,别说发热,只要有一点不舒服他们都会发现。”

    “所以夫君一出生,婆婆就总在他耳边念叨,他这条命是他的小表姐换来的,他是秦家唯一的血脉了,他要孝顺舅舅舅母,要扛起秦家的担子,”黎宝璐伏地痛哭,“我们只想给舅舅平反,只想让他回到京城,您没在琼州过过,您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

    “整个琼州县最好的大夫便是我祖父,我祖父一死,县城里那些最有名的大夫把喜脉都有可能出错,我们在琼州过日子,身家性命却是寄托在陈同叔父的身上,有时候海上起了风浪,包裹寄不进来我们就要开始缩衣束食,舅母嘴上不说,脸上却会有担忧之色,开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后来舅舅就带着我们扛着锄头去开荒,从卯时下地到午时,三个时辰不停的劳作,手都磨破出血了,一年不停的劳作,但种出来的粮食连我们的丁税都交不起。”

    “我们好似依附人而活的寄生虫,若是对方不再寄东西,或是寄来的东西路上出了差错,我们就有可能万劫不复,这样的日子我们过了十五年,可以再过十五年,难道我们还能再过下一个十五年吗?不说我们,便是别人,他能活到那个时候吗,他的后人愿意这样不间断的供养我们吗?我们又凭什么要求他们这样做?”黎宝璐看着皇帝道:“陛下,我们想要活着,想要有点尊严的活着,至少在生存上不靠别人。”

    “不可能,”皇帝摇头轻声道:“朕的骏德怎会变成那样?他可是国之能臣!”

    声音虽小,黎宝璐还是听见了,她垂泪道:“他再能耐,他不会种地,不会打渔,又没有力气,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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