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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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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琬暗自苦笑,她连围棋怎么下都不知还颇有天赋。“爷那一盘棋得下个半宿,要不咱们来种简单的下法吧,也很有趣。”
  “那你说说这容易的下法是怎么下?”四阿哥好奇道。
  宛琬松了口气,赶紧将那五子棋的下法详说一通。开局,宛琬仗着熟悉回回大胜,四阿哥下棋从未这样残败过,自然不服,只过半个时辰他一熟套路利马杀得宛琬盘盘告输,宛琬连声怪叫集中脑力再杀回去,俩人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备注1:皇八子胤禩少时为皇长子胤禔生母惠妃抚养,是以与大阿哥相结纳。

备注2:厌胜法,古代方士的一种巫术古时人们认为运用厌胜法就可以制服他们想要制服的人和物。厌胜法的“厌”读作ya,据《说文解字》解释:厌,笮也,令人作压。

备注3:皇三子胤祉于康熙三十七年晋封为诚亲王,不久因敏妃丧未满百日而剃头,坐降贝勒。

备注4:敏妃——胤祥生母,章佳氏,满洲镶黄旗人,参领海宽之女。初封为妃,康熙二十五年生皇十三子怡亲王胤祥,二十六年生皇十三女和硕温恪公主,三十年生皇十五女和硕敦洛公主。康熙三十八年七月二十五日薨,闰七月初二谕礼部:妃章佳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今以疾逝,今以疾逝,深为轸悼,其谥为敏妃。”
    
备注5:我国历史上历代帝王除了有庙号、谥号和尊称以外;有些帝王还有特称。如宋代皇帝的特称叫官家;明代皇帝的特称叫老爷;而清代皇帝的特称则叫老佛爷。满族未进关时首领是称“满柱”,应为它和曼殊(文殊菩萨)同音所以汉文称为佛爷,进关后就成为清皇帝的特称了。后慈禧为显示自己与皇帝等同而用了这个称呼。

备注6:清代康熙年间专设了南府,培训学艺太监,并广收优秀的民间艺人。 

备注7:1697年(康熙三十六年)康熙将“私在皇太子处行走”的膳房人花喇等处死。这是剪除太子党的先声。随即第二年,又大封诸皇子,皇长子胤禔封直郡王、皇三子胤祉封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封贝勒。诸皇子有了爵位,开始培植自己的亲信,觊觎储位,蠢蠢欲动。这一举动使兄弟间的矛盾表面化,更使得康熙与太子间感情恶化。

备注7:佛经《戒律广本》写得很明白:佛教没有吃素的规定。佛家禁止吃的,是“荤”。这个荤,不是我们现在的概念,指鸡鸭鱼肉一类的动物食品。我们现在讲的荤,佛教叫做“腥”,而不叫“荤”。佛经里荤字不读hun,要读成xun,熏的意思,指气味熏人的蔬菜,“荤乃蔬菜之臭者”。《梵网经》讲得更具体:“若佛子不得食五辛。大蒜、茖葱、慈葱、兰葱、兴渠是五辛”,荤就是这五种蔬菜。荤字从草头而不从肉旁,说明荤的原始意义,是植物而非动物。佛教认为吃了荤,耗散人气,有损精诚,难以通于神明,所以严加查禁。
如烟往事,两般心情
    十三阿哥远远望着那一池将开未开的荷花,亭亭玉立宛如翩翩君子,待到夏日盛放时偏又丰姿绰约那样妖娆,偶有风过,夹着淡淡荷香。浮生,浮世,恰似那一池浮荷,娇艳盛放,转逝便徒留残荷听雨声。
    人人都说那一年夏天闷热的出奇,可他记忆中却再没有比那更清冷的夏日了。
    有许多好常常是失去了才会想起。
    虽还没到额娘的忌日,这两日他却总想起她。自懂事起,常见她一个人呆坐那自怜自伤,入夜里又总不许人点灯。寂寥黑夜中,风穿过空空荡荡的殿堂长长呼啸着,他不知为何总能感觉月光透过窗扉碎裂一地,徒闪着微冷的白光,他真希望那白月光能帮他割破沉沉的黑幕。无数个黑夜里他就待在近旁,听着额娘在那哀哀哭泣,那一刻他小小的心灵涌满了惊惶不已,他未尝不是恨的。
    “你坐在上面干吗?我可以上来吗?”一声娇俏的声音传来。
    十三阿哥回首俯瞰,婆娑的树叶都不能抵挡阳光洒在宛琬脸庞,将她的淡眉染成了金色,灿烂眩目的让人不安。他想是不是对他而言这世间太美好的事物,恐怕都是无法长久的,比如微笑的额娘,比如与宛琬的从前,都一去不能回头。
    他疑是幻觉蹙眉闭目,旋即又张开眼睛,为何她总是能在他最难过的时候将他唤了回来,从前如此,现今依旧。他伸手将她拉了上来。
    “宛琬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你也在树下这样问过我。”十三阿哥望着远处那池荷自顾说了起来,“那时你不过才五岁,记得那日天都黑了,四哥自大婚后搬出了宫里,后来那里又没了额娘,我不想再回去就躲在这树上,你也如那般问我,”
    “我拉你上来后,气你没了爹娘还整日乐呵呵的,就故意残忍的问你,你阿玛和额娘都不要你了,你还想他们吗?你小嘴一撅刚有点委屈又想起什么似笑着扯扯我胳膊指着天上说,胤祥哥哥你不要难过了,你额娘也是去天上了,那是神仙才能待的地方可美了,那里什么都有,大家都很想去的,我阿玛额娘没有不要我,他们觉得我人小,是帮我抢位子去了。可是胤祥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先去了,等宛琬长大了再和我一块去好吗?瞧你那副惟恐我也先跑了去的样子,我很想大声骂你是个傻瓜被人给骗了,可最后,我还是傻乎乎的伸出手和你拉勾约好一块去。”
    她静静地听着,浮着一丝笑意。 
    “宛琬你小时候就很调皮,却又是个笨蛋,看见蜜蜂停在那,伸手就去捉,蛰了后,呆呆的要看着那手红肿起来了才会哭出来。那时四嫂还没弘晖,总取笑我来的勤快,我气不过,就叫你去挖蚯蚓。你果真拿着把小铲子,撅起身子,蹲在那,看到那一粒粒的蚯蚓屎就毫不犹豫的挖下去,说任它有通天本领,也难逃本格格的魔爪,却没想被那蚯蚓射了满脸臭水后,才冽着嘴说,胤祥哥哥你不是说蚯蚓只吃泥的吗,它怎么还喝水呢?”
    宛琬噗哧笑了出来,十三阿哥置若罔闻地继续说着:“可有一次,不知为了什么你就和那安嬷嬷绞上了劲,你把我们一块捉的小蛇扔她被褥里,又把红薯嚼烂了伙了土泥抹她衣上,还故意说那是你拉的屎,为这些你没少挨福晋骂,我追着问你你也不说缘由,我急了发狠说再不理一个只会欺负下人的格格了,你才哭着说她在背后和人说我额娘的坏话,可你会保护我的。我都那么大人了,要你保护吗?”
    声音哽咽停在了那,他还记得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呆在那说不出话来,第一次心里有了种强烈的震撼,有一种柔和的东西慢慢涌上了他的心底,将那里的缺角旮旯都填的满满的。
    春风徐徐熏人欲醉,花丛间蜂蝶飞闹,俏枝头莺雀同鸣,却又偏让人觉得天地一片澄静。
    “宛琬,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他不是不遗憾的,像是一心去那西天取经的唐憎,一路千辛万苦走来,眼看就快要到了,冷不防那如来从云端里伸出一只大手来,残酷地将他转了方向说,从前的八十一难都做不得数,他根本就走错了方向。
    宛琬有些心酸却仍肯定的摇了摇头,她虽那样感动却知道那是宛琬和他的过去,不是她和他的。
    十三阿哥今日不知怎么就特别想说,从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这样一句句、一桩桩、一件件地娓娓的道来,宛琬托腮坐在那一言不发地听着、微笑着,如水般的柔和,即使是听他说到那些伤心的往事,也不插言劝慰,其实这样更好,他说给她听,本来就不是要听人劝慰,那些事在他心里冷暖自知,别人又何尝能明白,再说也都过去了,她是懂他心意的。
    十三阿哥忽就有种错觉,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俩了,天老地荒,他有一句无一句地说着往事,说着沧桑,说的声音太过飘渺,又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他终于停了下来,凝视着她,似乎看了很久,其实不过是一刹那,在她眼中他看不见点滴过去留下的印痕,那他还来得及再去刻吗?一时心里千回百转。
    “宛琬,咱们还和从前一样翻墙头出去吧。”话音未落,十三阿哥已从树枝跨上墙头,手一撑便自墙头翻下,他顾不上拍那白袍沾上的灰尘,仰头道:“宛琬,你快些下来。”
    宛琬本想如往常一跃而下,一看那身罗裙又甚是不便,一时有些犹豫。
    十三阿哥瞧出端倪,柔声道:“宛琬你只管跳,别担心,我会接着你。”
    宛琬卷起裙摆,手一撑宛如蝴蝶翩然下落。
    十三阿哥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她,依旧那样轻盈的身子,淡淡的馨香萦绕在鼻尖,还夹着一丝丝阳光般的清新,是他的宛琬又回来了吗,那个自他少年起就倾心的女子,站在墙边浅笑如花,他瞧得有些怔住了。
    宛琬站稳了身子,低头拉扯了番罗裙。
    “走了拉。”宛琬附他耳边猛的一叫。
    宛琬怕他又提起从前,赶紧说要去画薇那。
    “也好,早听说八哥的这位红颜艳冠群芳,还从没仔细瞧见过。”十三阿哥随口说着。
    “那你可不要一见就喜欢上了。”宛琬打趣道。
     一上马车宛琬便天南海北的胡乱扯着,望着她笑魇如花的模样,十三阿哥真希望这一路没有尽头,一辈子就这么一直颠簸下去,可马车终究还是稳稳地停在了红袖招前。

    宛琬听说只画薇一人在屋里,忙拦着要通传的人,踮脚入内。
    见那画薇独自凭栏而坐,嘴角弯笑,如有所思,温柔美丽的让人不忍惊扰。
    宛琬扯扯十三阿哥忍不住低声说:“怪不得人家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最是美丽了。”
    许是坐得久了有些疲惫,画薇伸出手轻揉额际,回眸望了过来,十三阿哥不待那宛琬言语,便上前自我介绍,画薇这才笑着上前给那十三阿哥请安。
    绿衣领着两小丫鬟鱼贯上前一一请安,伺候茶水,置妥水果点心方才退下。    
    宛琬只顾着和那画薇一阵乱扯,突想起一旁的十三阿哥,“十三爷,你在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呀?虽说是字,可我怎么一字不识呢?” 
    十三阿哥正立在书案旁,一时无聊随手在摊着的洒金笺上乱描,才想抽去却已来不及了。
    画薇微倾身子看过去,说道:“这是满文,‘宛琬’的意思呢。”
    十三阿哥闻言抬头瞧了一眼画薇。她对他宛尔一笑,他亦淡笑以对,眼眸里却有着她看不透的窅暗漩涡。
   “哦,我的名字呀,怪不得我瞅着这两字怎么就那么顺眼呢,看来我这脑子真是把什么都给忘了,估计是以前也就不爱写字的关系。”宛琬顺手拿起毛笔,在右下方歪歪扭扭添画上一只小碗,对十三阿哥说,“我的名字现在是这么写了。”
    宛琬见那洒金笺上字虽是随手一涂,却仍铁刚银勾,一丝不苟,更显得她的小碗东倒西歪,她嘿嘿笑笑揉成一团给扔了出去,转身便软硬磨着那十三阿哥待在外间给她留一墨宝,说日后她若再失忆也可拿着想想。
    十三阿哥难得偏不一下子依了,使坏硬要她去研磨,宛琬见躲不过去只得卷起袖管乱磨一阵,才得空拉着画薇闪进里屋。
    东聊西扯一会宛琬就忍不住八卦起来了。“画薇,你是怎么遇到八阿哥的呀,听说他家福晋可是个母老虎,她到底知不知道有你这号人呀?”
  画薇一味躲躲闪闪,可又哪经的住宛琬的穷追不舍,只得偏首细想,总有四年了吧,记忆却还清晰的晃如这杯中仍未散去的热气;那日的笛声,仿若又在耳畔萦绕。
    那日夕阳斜照,垂柳拂岸,万紫千红,莺语呢喃。
    她一身白衫踏舟吹笛而归,轻撩裙摆,一抬头只见八阿哥身着锦绣青竹叠面春衫站在什刹海畔轻轻吟着:“谁人玉笛隔江飞? 散入春风满什刹。 笛声拂面人似酣,几疑眼底是江南。”
    他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他含笑的眼睛如春日的湖水微风佛过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
    他笑言道:“姑娘心中有何愁?只怕这一叶舟,载不动那许多愁。”
    画薇双眸凝睇向他,嫣然一笑道:“若连这舟子都载不动,那一定是我太重了。”
    那一刻,画薇的眼睛迎上他撞过来的目光,目光交汇的那一刹那便注定了一切的因缘: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自那以后我就跟了他,心里再无旁人,一晃都已经四年了。人家只道他家中有妒妻,未生子也不许旁人入门,他的苦我知道,只怪我,没这福气。”画薇想得有些出神。
    自八爷包下她后,嬷嬷顿觉脸上光彩,整日里可着劲得意,说那窑姐可分上、中、下三等,那样貌普通,品性又劣的自然居末等;那略有几分姿色,又懂得扶首弄姿、卖弄风情的可居中等;得要那才貌双全,性格冷僻,不轻易对客人露颜一笑,骨子里透着些傲气的才能算是最最上等的。她们都是样貌顶尖打小给选了出来的,又教得琴棋书画样样通晓,穿缎带玉,早把那性子给惯坏了,这可比那一般的大家小姐都还体面气派,那些个男人若粗俗一点就是把个金山仍她面前,她只怕连眉梢也不动一下。这客人们比的可不光是钱,还有那权势,气魄。所以呀但凡那些见过大世面,舍得花大钱的客人,还就偏喜欢这性子傲的,他好的还就是那个驯服的过程。说画薇不愧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给她长脸了,这满京城也只有她秋姨手下人有这能耐。后来见八爷虽没把她赎身,却长宠不衰,而她也不闹着要走,更是称了心的夸她明事理。哼,她们又怎能懂得她的心。
    不知怎么今日她兴致颇高又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以前宛琬也曾试探着问过她,譬如怎么会落到红袖招来的等等,她常常是淡淡扯过,倒听不出什么怒怨,直露露的没有夹杂任何情绪,可不时的却又会冒出句从前的事来,偏又没头没尾的听不清楚,渐渐地宛琬也明白了她的心思,画薇小时候象是吃了许多苦,可她只许自己提,不许旁人问,要强到这种程度,大概也算不得真正坚强,亦算不得洒脱。宛琬见她眸子里常闪过丝恨意,就越见怜她,也越发的小心不叫她看了出来。
    俩人窝在塌上又细细说了会话才跑了出来。
    宛琬到那书案前一瞧见十三阿哥又是写了一堆她看不懂的字,细瞧着却犹如行云流水般的舒畅便也卷了起来带走。
  
备注1:吹笛诗词修改自李白《春夜洛城闻笛》,原诗为: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山雨欲来风满楼
    风压着云从四面八方呼入乾清门,穿过白玉石围栏高台甬道,直达乾清宫1,呜呜的盘旋在那金黄色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旋着殿前的金丝楠木绕下,吹向那四处的铜龟,铜鹤,日晷,嘉量散去,终依着鎏金香炉中的香气化在了殿内铺墁的金砖上。
    偏偏还漏了丝向着那四团五爪金龙飘去,穿进那石青色龙褂里,引得它的主人不觉抖了下身子,春日里的风还这样凉么,还是太阳已落山入夜了?那为何皇阿玛他还没有训完?皇阿玛说话的声音总是不大,语气却透着威严,听起来象是在和人商量,但又绝对没有容人拒绝的余地。太子低头紧瞧着那脚下金砖,仿佛那里刻着看不尽的盛世繁华图。
    “你们都没什么说的了,”康熙环视四下,四下鸦雀无声,“朕知道,你们总是想方设法揣摩朕的心思好围绕着说,其实一个人要太聪明了,总想着说机灵话,往往会适得其反,做老实人要比做聪明人容易得多。在你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时候,说老实话才是真正聪明的选择。”他顿了顿:“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奴才告退”
    “儿臣告退”一应人等起身施礼告退。
     康熙转身又叫住了太子,一阵沉默,许久方才说道:“你呀你,糊涂!当着外人朕都不想说你,你整日与那些江湖术士,攀龙附凤之人斯混在一起到底要做什么?”
    太子的脸瞬时苍白,眼中闪烁着迷乱而偏执的光泽,“皇阿玛,那都是诬蔑,儿臣绝无此等行径。”
    “诬蔑?胤礽那胤礽,你怕是当朕真的老糊涂了吧。陈鹏年那事2朕都让人不再往下追究了,他要将那污物扔在御床上做什么?他无非是碍着你让阿山敛财了。还有那吏部郎中陈汝弼3不肯全都依你,如你所愿让你门下人全都称了心,你就串通了三法司堂,硬要他死了才好。还有,不过就是舍不得江南那些男欢女爱罢了,你竟不惜伪造河工计划诓朕南巡4!这些都不提了,朕都让那凌普5当了内务府总管,你的一切用度均与朕无二般,甚还过之,可你还在京城,在朕的眼皮底下让那些下人们拼命的敛财,真不知道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也不怕坏了自个的名声!”康熙怒不可遏地指向太子,手指瑟瑟颤抖。 
    太子僵立的身子猛一哆嗦跪了下来,低泣不语,是啊,他也不明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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