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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栖楼-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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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不见，我这次来，是打算送你进宫，好好的聚一聚呢。
毕竟，聚会的人，已经不少了不是？”
【进宫】
“为什么不说话？”
“。。。。”顾梓青瞪着看车厢的一个角落，目光冷漠的沉默着。即使他心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和惊叹。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要回到那个皇宫里去。
真相，到底是一道道的被剥开，看见里面血淋淋的鲜红饱满，还只是怀疑中的试探？
顾梓青没有理会同坐的沧瑾，而沧瑾没有得到回答也不生气，他只是看着顾梓青的脸不放，观察着他每一个表情的细节。
“我猜的到，你是暗部的人。”沧瑾冷冷的说，顾梓青身子一僵，立刻明白了，这表示，上官颜发现了暗部，也发现了自己，只是。。。这种摆明了套话的疑问，难道说，他还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还是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吗？
如果真的事情败露了，不管是转机还是保命，自己到最后都有办法！
不要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可是我发现你刚才的不对劲哦~”
“。。。”
“告诉你好了，这些年在皇帝陛下身边负责。。。嗯，跟你们暗部的性质一样的我们，是他的影子。”沧瑾毫不忌讳的说着，但是语句里有多少的真假，即使是顾梓青也很难判定，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一定要镇定，现在，只有自己了。
“所以，当我们影子被你们暗部耍的团团转的时候，没想到，暗部的少主竟然自投罗网了~”沧瑾笑了笑，可是信息里无非是在告诉顾梓青，上官颜怀疑或者确定了暗部的存在，还有自己在暗部里的地位。
可是沧瑾转而阴沉的一顿，“你们暗部，真是很讨厌呢。。。”
顾梓青心中不解，听沧瑾的语气，一方面是在示威或者说是在传递消息，可是里面的厌恶却是真真实实，带着一丝的，悲伤？
“你。。。”
顾梓青终于对上了沧瑾的眼神，发现，不是今天见面时的陌生，而是之前那个常常去花栖楼里，谈笑风生的沧瑾公子。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沧瑾先是没有理会顾梓青，揭开车帘看看那越来越近的宫门说，“下车吧，要到了。”
然后顾梓青和沧瑾都下了车，即使叫自己要镇定，但是看到那红色的宫墙时，顾梓青的手心里却还是冒着汗。
还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皇宫还在沉睡之中。现在它冷冰冰的站在这里，就像是命运在宣判，失败和死亡，你无力抵抗。
顾梓青被宫门前的一个公公带走，沧瑾在最后一刻的时候低声说道。
“你问为什么。。。
呵呵，这都是因为上官鸿那个傻子啊。
。。。放心吧，他没事。”
顾梓青听完吃惊的回头，却见沧瑾已经一跃上了马车，那动作敏捷，完全不似一个不会武的文质公子。
他，是监视者，是影子，还是朋友呢？
不过，鸿能没事便是好的。
于是，顾梓青依旧沉默的跟着那公公毫不费力的进了皇宫，绕过陌生的回廊，看见陌生艳丽的花卉，还有湖上那曲折迂回的石路，终于，到了上官颜的宫殿之上。
那公公厚厚道道的站在门口，从头到尾没有和顾梓青说过一句话，他甚至不怕顾梓青逃跑，即使他没有想过要跑。
“陛下在里面，进去吧。”
顾梓青瞥了他一眼，然后从半闭的门进去，随即就听见大门一关，视线瞬间黑暗。
抬头，才隐约看见大殿之上的那里，杵着光亮。
于是，顾梓青再往前走了几步，他不知道，这个殿上到底有多少人，上官颜在哪里，那些所谓的影子又在哪里。
他像是紧张，但是表情却越是放松，他可以猜到事情已经到了一个严重的地步，无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要面对的，是一只老虎，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
而现在，大殿上空无一人，顾梓青没有叫，也没有了动，他就是站在那里，静静的聆听周围的声音。直到，那个自以为掌握全局的男人出现。
看不怎么清他的模样，但是那临面而来的威严气势和冰冷的感觉，都是上官颜无异，听说他登基之后就变得多疑，喜怒无常，不过政策上除了手段血腥了点，但是显然这些年都给百姓带来了福利。
他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一个掌权者。
所以，他可以是卑鄙的，狡猾的，多面的，善变的。
“果然是顾梓青，没想到隐埋了这么久，现在居然还可以这么冷静。”
上官颜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讽刺，他大大方方的在顾梓青身边走了一圈，就像是选畜生一样的看着顾梓青的全身上下。
目光犀利，表情冰冷。
顾梓青却不去在意，他只是回头看着上官颜，淡淡的说。“请问陛下找草民来，有何事呢？”
“如果朕告诉你没事了，你是不是就打算离开？”上官颜顺势坐在一个臣下的位置上，“你不打算为任何人向朕求情吗？”
顾梓青断定，上官颜有时候在这里跟自己耗着，表示他还有他的目的或者不确定的因素，所以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如果可以和长老商量。。。可是暗部已经很久没有联系自己了。
“哦，看样子，真的不打算为皇叔求情了呢。”上官颜没有起伏的声音像是掺杂了什么，让人不舒服。
“陛下，草民不敢。”
“那你就是为了。。。‘太傅‘来向朕求情的了？”
【太傅】
“你还不知道吗？我朝太傅勾结王爷，密谋造反。这是多么大的罪。”
顾梓青脸色“唰——”的一声，苍白如纸，不见半点的血色。他僵持着脚，不能动弹，他目光涣散，却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长老他。。。。
“竟然被朕说中了。暗部长老和太傅。”上官颜抛开之前那有些轻浮的语气，回到了他的座位上，那张龙椅，眼神犹如凌迟般的看着殿下的顾梓青。
“太傅，你们暗部的长老。”上官颜看着顾梓青不说话，自己就一步步的说了下去，只是一句比一句更加肯定和冰冷。“曾经是父皇那时候的暗部主人，后来留给了上官雪。
上官雪离开京城，他却一直潜伏在朕身边。
朕的影子都是太傅教导出来的，虽然直接听命于朕，但是显然，这些年的这些真相，影子查不出来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敌人就在身边，朕说的对吗？顾梓青。”
顾梓青站在台下，脑子里有些混乱，雪被抓了，长老被识破，现在只剩下自己和这个皇帝斗下去，不过，自己又可以拿什么斗呢。
“陛下怎么认为的就是了。”顾梓青还是不承认，一旦承认了，事情就真的超出了自己的范围，即使长老被抓这件事已经深深的打击到了顾梓青。
如果说，暗部没有长老一直在支持，那么即使有自己又如何？那个时候，自己不过是在别人监视下，花栖楼里的一个小 倌罢了。
难道说，注定了，天要亡我们吗？
“朕怎么认为的啊。。。。嗯。。。太傅很有才华也有魄力，所以他这几年都尽心尽力的帮朕整治江山，也负责的教导好影子，甚至设立了花栖楼为情报中心，帮了朕不少大忙。
不过，现在想起来。
他的整治不是为了百姓，而是确保上官雪登基时可以天下太平，谋反时，内外无忧。他教导影子，是想要把影子掌控在自己手心之中。他设立了花栖楼，笑话。。。花栖楼根本就是你们暗部最大的情报基地，从那里来的情报即使是真，却还不是完全。
朕说的对吗？暗部的少主，顾梓青？”
顾梓青已经不再窒息和轻喘了，他冷静的抬头直视上官颜，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吓住，而是很平静很冷淡的看着他，听他说完。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陛下。”
上官颜看着顾梓青，心中有些意外这个人的坚持和毅力，和直视自己时的坦然和平静。
不过上官颜随即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来。
“不懂是吧？朕叫人亲自为你解释清楚。”
说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什么古怪的声音，冲刺着整个大殿。细微的却是那么的清晰。。。好像什么东西在地上滑动，被拖着走。。。。
顾梓青瞪大了眼睛，立刻红了眼眶，看着那老人，双脚沾满血，被两个黑衣人拖着上了殿来。
长老。。。。
“朕忘记和你说了，他来了也解释不了什么了，因为。。。
他哑了。”
顾梓青听完不顾一切的抬头去看那平时里严肃的老人，除了很是憔悴外，就是脖子上围着厚厚的纱布，现在十分的刺眼。
为什么。。。长老哑了？
“为什么。。。会这样。。。”顾梓青跪在，撑着长老的肩，上官颜示意黑衣人离开，这大殿上听得到声音的，就只有上官颜，顾梓青，还那个已经哑掉的太傅。
上官颜敲了敲龙椅，发出清脆的“咚咚咚”的声音，在大殿上回响着。顾梓青看着长老紧闭着眼睛像是忍受着什么极大的痛苦。。。
这就是暗部为什么不来找自己的原因吗？因为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却只是一个拖累罢了。
好狠这个身体，如果可以习武，大殿之上又如何？！杀了上官颜还是真的。。。。
上官颜看的出来顾梓青眼中的恨意，却笑得更欢更寒了。
“不要这样看朕，弄哑他的人并不是朕。
也不是任何人，如果不是朕，他就不止是一个哑巴。他还会是一个活的瞎子，聋子，残废。
而真正弄伤他的人。
就是他自己。”
【对峙】
“你想怎样？”顾梓青冷冷的抬头，毫不畏惧的看着上官颜，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怕，又有什么用呢？
“哦，朕想怎么样。。。”上官颜露出邪气却十分冷漠的笑容，好像看着一个杂碎蝼蚁般的看着顾梓青，而对方却不在意。坚持抬头直对上官颜的眼神。
双目交汇的那刹那，上官颜眼中闪过什么，太快，自己抓不住。
是恨意，是寒气，还是阴谋和算计？又或者是自己猜想的，那是一种怀念的不安？
上官颜，看不透的男人，可怕的男人。
“你认为，朕不会杀了他？”
“不会。”
“哦，为什么？”
“。。。说，你想要的东西。”
“真是有趣，朕到想知道，你准备拿什么和我这么说？”
“你感兴趣的东西，一个不在我身上却只有我知道它在哪的东西。”
上官颜知道顾梓青几乎是被自己逼急了摊派之下，他还是将一切都猜对了。
上官雪什么都不说，太傅就更厉害，直接毒哑了自己。
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想，竟然是对的。上官颜不得感叹对方的愚蠢，和难缠。
接下来，无非就是如果要东西，就得自己放人这种话了吧。
“你拿那东西跟朕换，朕也拿一个人的性命跟你换。
上官雪的，太傅的，还是。。。。你的？”
顾梓青随即一愣，他知道，想要安全的将所有人带走，那是很困难的，也不知道这个皇帝对那东西到底有多少的关注，长老的信件中说明，上官颜其实是一个迷信的多疑的冷漠男人，
顾梓青的心从来没有这个清晰过，从遇见沧瑾然后进宫，都有一种心跳加快或者窒息的感觉，现在却异常的平静，如果是自己。。。应该会选择。。。
刚想开口，突然发现自己被扯住，那力道像是阻止自己的决定，低头一看。才知道是长老无声的张着嘴，朝着自己不停的“说着”什么。脸色苍白，眼神扑朔迷离，好似神智已经不清楚了般。
老人家脆弱的难过的拉着顾梓青的裤子，眼中落出的眼泪，即使炽热又是血红。
顾梓青忍不住的弯腰抱住了那个浑身沾满了血，平日里却严谨的让每个人都佩服不已的老人，现在，却只是一个受伤的老人家了。
“长老。。。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可能是长老的意识有些迷糊，他的嘴不停的张张合合，好像在说什么，又像是在骂什么。
顾梓青心里已经明白了长老的意思。又或者，那就是自己的意思。
他想让上官雪离开，然后对不起的人，是自己。
其实，如果要选，雪的生命是排在第一，接下来。。。
“我要跟你换两条命，并且我可以发誓，他们永远都不再踏入京城！”
“哦？还想救一个？那这次，你拿什么跟朕换，又或者，朕又怎么知道你们不会再造反？”
“我没有任何对你有用的价值和你再想得到的东西。”顾梓青没有低头也不感到尴尬和害怕。
“但是，我要两条命来恨你换。”
顾梓青眼神灼灼的看着上官颜，好似一道火焰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大殿，却犹如寒冰似的冰冷。
上官颜没有笑，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荒谬。”
。。。
“你知道朕要的是什么？”
“皇帝陛下想要的东西，也许已经不重要了。”顾梓青无恙的继续，“但是，如果你一天得不到的，就会困恼一天。痛苦一天。
我不会没有做好准备的就来，那个藏东西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那又如何，你自己都说了，到了现在，那东西对于朕而言，早已经没有用了。”上官颜讽刺说道。花栖楼，驿站，王府，有什么能逃过自己的眼睛？顾梓青这些日子在王府的生活，下人们暗影们都一目了然。
他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
顾梓青眼神一转，低头说，“如果我是将此物交给了番邦外裔呢？陛下还是放心的很吗？”
“。。。”
“陛下难道就知道，那东西做不成任何的影响吗？尤其是关乎陛下的声誉和皇家的形象。。。”
“顾梓青，说吧，如果你愿意交出一张废纸，而朕也愿意放走一个人。。。”
“两个人。”
“不要得寸进尺，顾梓青。”
“。。。”
“既然太傅残了，你是想要让朕放过你和上官雪吗？再想些更有用的东西和朕换吧。”上官颜冷冷的笑着，看着殿下的顾梓青。他这是在威胁自己，还是和自己谈条件？、
而顾梓青却在想。
其实，要离开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但是顾梓青没有反驳，随即让上官颜默认了他要和上官雪一起离开的事实目的，突然上官颜也为了自己的弟弟感到愤怒。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人？
你说爱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是他呢？
顾梓青不去理会上官颜的误会和一时沉默，也不想解释。心中一横。。。
“如果，再叫上一份名单呢？”
上官颜听完身子一顿，心中大喜，比起那死物，名单显然更加具有诱惑力，果然，为了活命，这个顾梓青不过也是一个出卖他人保住自己的小人罢了。
“陛下可以让我再带走一个人了吗？”
“。。。可以。但是，你又如何保证将物交与朕呢？或者说，朕如何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呢？”
“陛下大可放心，让一个可信的人去取便是了。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要先放了上官雪。我才可以说出第一个东西的所在。如果陛下不放心，我把我自己的命留下，直到陛下核对完名单正误，再任由陛下做决定！”
“。。。以自己的性命为抵押，让朕相信，你还会交出名单是吗？”
“是。”
“。。。好。朕答应你。”
“但是我要听到上官雪安全到达西方的消息，才可以说。”
“你怕朕下杀手？”
“。。。”
“真是好大的胆子，不过。。。你以为，朕拿到了东西，就动不了他了吗？”
“这种事不用陛下担心。”顾梓青淡定的坐在地上，照料起地上的太傅。
不用他担心？难道他真的不怕自己拿了东西之后反悔杀人灭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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