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折妖记-第2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无语,他既是耍赖,我索性也耍了赖,薄嗔道,“诡辩的骗子!”
  “不是,我可不是骗子!”他争辩,兀自揽怀着力,将我抱起,明眸璀璨地往殿里走。
  “妖怪,你要做什么?”心怦怦地突兀而跳,我勾着他的颈项不敢放手。
  “睡觉啊……”
  他轻谑生笑,撩撩的尾音窜来窜去,惹得我心底酥麻作紧,瞪他道,“睡…睡什么觉…我,我还没玩够呢……”
  “外面那么冷,不准玩了。”他笑,脚步竟快得很,言是方落,人已及至榻边,将我放在榻上,伸手自然地去解我的大麾,竟是一幅做惯多年的模样!
  我忙松开他的颈项,推着他往榻里深处退缩,扯着大麾裹住自己紧张道,“你,你要做什么?”
  他愕然而愣,随即挽袖笑来,笑得几乎直不起腰,道,“哎哟,我的小东西,你聪明的脑瓜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放肆作笑,叫我好生难堪,脸上火烧一般地窜上羞恼,抬了木枕朝他丢去,“谁,谁是你的小东西?”
  “你啊,难不成你一个十四岁的丫头要和我比年龄?”他坦然接过木枕,一阵笑的止不住,断续道,“更何况,我是要定了性别才能……”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我愈发羞恼,急切打断他后面令人更为羞怯的话头。转念想到先前之事,遂又问他,“喂,妖怪,那你是不曾定过性别了?”
  他噙笑悠然,轻巧接话,“是啊…即便小东西你想做些什么,我也是不能啊……”
  “还说!”我恨不得捂了他的嘴,白他一眼道,“为什么?”
  似是触及了什么心事,他渐渐止住笑,轻步挨在榻边放下木枕坐定,眼狭深深簇成了线,整个人忽就藏得更深了。
  “嗯?不可说么?”我见他踟蹰退缩,索性先引了话来,“还是说要我猜?”
  “不猜。”他摇头,眼眸微张地下定了什么决心,平缓道,“以形为化,互为补缺,若我真念上谁,便会守了谁的内引之衡。是阳,则我为阴,是阴,则我为阳,是火,我便是水,如此而已。”
  我讶然,立时为他一番补缺之言安了心,先时还担心他是女儿身的心思全然撇了一个干净,抿唇道,“那你现下的模样,是以阿宁之衡所化么?”
  他没有接话,沉敛的眼眉闪过挣扎,握着我的手,好一阵子才道,“折夏,我曾心念一人。”
  “人?”我愣住,心有所想地渐渐失落,轻道,“那么…不是阿宁了么……”
  “折夏……”
  撇开眼,我有些累,淡道,“阿宁她,真是…可怜…了啊……”
  “折夏,并不完全是……”他攥紧我的手,着急了解释。
  我勉强一笑,迎上他惶急的眼,安抚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急。”
  见他犹是不能放下心切,我索性凑过去,跪在榻上抱住他的头,轻道,“我只是难过,难过的并不是你曾念过谁,而是难过阿宁那般为你,你都不曾顾及。且不论我是不是她,都可惜了她一份心意。至于妖怪你,我也难过,难过你心念一人,竟以你神通之能都不曾得偿所愿,可见情惑之事,到底是世间至难。由此及彼,我也难过自己,难过自己凭什么去留住了你……”
  “惹你难过,非我所愿,可我,并不愿欺你。”他反抱住我,仰起脸来,明眼通透的,尽是殷红的血丝。
  难过难抑地涌来,我低下头,与那双饱含痛楚的眼狭上轻落一吻。
  “你不欺我,足以慰我欢喜,你若难过,我也难过……”
  褪却面具上的青铜锈气,我不舍地拉开距离,托着他的下颚,仔仔细细描摹他一双迷惘的眼,“妖怪,我难过,你也会难过,我不指望这难过会越过几人,也不会奢求,我只求能陪你一场,不论多久,只消陪过你,也就够了。”
  “折夏……”他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像是一个宝贝心爱之物的孩子,终究有着摸不准力道的莽撞。
  “瞧你,今日总算没叫错了名……”我按捺难过,故作了轻巧模样调侃与他。
  他明白我想要就此打住话题之意,不再说话,揽我入怀地紧紧抱着我。压不住的心跳透过他单薄的青衣怦怦而来,惹我贴了耳朵不想离开。
  耳际的心跳终是渐渐沉静,他沉敛轻道,“折夏,明日朝台祭祀,你切要记得我的话,无论明天遇到如何可怕之事,都要信我可好?”
  我听他小心嘱咐,心念通透。想他刻意下诏,定有什么特别安排,遂撑起身来,故有作弄觑他,“要我信你也容易,且把你的安排告诉我。”
  他摇头,谨慎道,“我倒也想,却怕你会错付情绪,届时假戏做不得真,失去效用的话那便得不偿失。左右都要受上委屈,不如让委屈来得值当一些,你莫要怪我,可好?”
  他说的认真,我只好放弃究根知底的打算,无趣道,“好吧,我信你。”
  “本想守你睡去,奈何我是偷跑出来,耽搁过久,再不回去,只怕那些个有心之人寻来。你且睡罢,我回去了。”
  他没奈何地说出不愿,想来不愿归不愿,责任还是责任。
  想想也是,他不是真的王,但从火正大人对他的表述所看,他并非一个推却责任的人,否则也不会以诏简明令来安排朝台祭祀之事。
  其实我已隐约猜到他的安排,因此才会选择相信他。只是谋事在人,成与不成,也不过是各种机缘促就,能成,则感恩,不成,也能得他顾我一场,我倒算不上委屈。
  我心下想的明白,仍是难舍,见他拉着我的手缓缓放开,忙反勾过去大力抱住他,再次感知他单薄的身体确实在我怀中,始才确认他真的来过一场,并不是我的胡乱梦想。
  彻底心安,也来了些兴致,贴在他耳际挽唇打趣道,“想不到你会偷跑出来,为见我一个累得你万般辛苦的小东西,可是划算?”
  “自然划算,且是划算极了。”他笑着捋过我耳际散发,深眸凝视,些许轻俏而来,“王城之中数我最大,谁敢罚我?”
  我见他开怀,心下放松,少不得反驳他,“赖皮鬼。”
  他轻俏转眸,指尖勾过我腰间方玉落在手心,怜惜而愧疚地道,“这龙骨本是我送你的十四岁生辰礼,没想到竟让你睡过了生辰,那般令你受伤的事,以后,断不会再发生了。”
  原龙骨之身,无怪乎看不出纹理,我心下感动他一番许诺,忙道,“不若你也教我一些运用内引之力的法子好了,省得尽是叫你受累。”
  他微怔,眸底盈来理解在心的温软,点头应下,“好。”
  我欢喜挽唇,只觉今晚这一切本该是梦,却万不能真当做了梦,十分惬意满足道,“虽是舍不得,但你还是快走罢!”
  见我诚挚,他无奈摇了头道,“那我真的走了。”
  “快走快走!”我推他。
  他就势捉住我的手,挨在怀中片刻方是起身,低眉圈顾出一片缱绻不舍,见我赖不住地有心躲开眼,才彻底放了手。
  他一放,我又回头寻他。
  眼见他无声至了殿门,挨在门槛踏不出去,好半响的,终究回望过来。
  驻足之中,他一身惯常的青衣太过单薄,深藏的眼线下,复来的竟是疏远的一片冷清,我心觉不妥,并不敢深去作想,急急跑过去,将身上的大麾解下重新与他套上,才真的放他走了。
  这一走,便再没有回头。
  我想不明白他变化何来,眼见他的轮廓拐过廊角,只落得满眼的廊下昏红,暗夜好似深壑巨兽,无形之口早将他吞没了完全。
  我孤立廊下,心空的厉害。
  挨在门槛僵冷心身地坐下去,他今夜说下的无数道理,合着先生的逍摇所述,忽觉人生在世还能求什么?能得时欢他如此对待,是人也好,是妖也罢,真的是再无所求了。
  心情霎时好起来,时欢他还不一定是个妖呢,若是个什么菩萨神仙的,我岂不是捡了个便宜?
  欢喜得意乱想片刻,终觉乏力倦然,遂懒懒起身回殿,安心睡了过去。
  

☆、卷一大梦卷之第三十六章:良人

  本以为会心情甚好地赖过头,倒不想发了梦。
  噩梦。
  我惊醒过来,擦了额际冷汗,下榻地走到案几边,指尖发抖地倒了一盏冷水,尽数饮下才缓上一口气。
  转着水盏,心下犹不能平静,好似那宫女噙下毒酒的画面描摹在了眼前。
  梦中,她们个个都活了过来,满身是血的围着我,连那些为怪鸟撕碎的奴隶和甲士都扑过来,断肢残败地堆在我脚下,于堆叠的腐肉之中挣扎出无数辚辚白骨,拉扯撕裂着我的身体,不仅扎着我的心,也锥着我的魂。
  我避不开,又如何避开?
  愿公主能离了青陵台,自此得一场逍遥快活!
  我怎么快活?
  明明我已从时欢之处得上一场快活,为何,为何你们还要在梦中寻来,提醒我还有一场未完成的交易?
  解浮生,你怎地如此可恨!
  可我要怎么恨你?这些事明明是父王他自行为之,难道,我连父王也要恨上么?
  可你还是恨。
  先生的话轰然响在耳际,我竟是真的在恨么?可在恨什么呢?
  多可笑。
  无力松开水盏,我扑在案几上,委屈的想哭,很想埋在时欢清冷的怀中尽情尽意地哭上一场。
  天已见亮,何用也快来伺候,怎容得我去哭上一场,惹她忧心?
  正是压抑,殿内进了人。
  “公主!”何用紧张的语气预期而来。
  我直起身,抹去了眼角残泪,整理着衣襟回头。
  她端了早膳,身后跟着两名端着洗漱用水的宫女。
  我起身迎了过去。
  何用将早膳放在书房案几上,犹不放心地跟着进了盥洗室。
  “我发了梦,醒的早些,不碍事。”淡笑宽慰了她,我径自梳洗。
  她没有说话,退开两名宫女,亲自来伺候。
  我知她不放心,也没有强求,由着她帮衬洗漱,为她披过外衫后走到了书房案几后坐下。
  早膳清淡,几盏蒸菜,一碗粟米粥。
  “先生用过了么?”我接过她递来的玉箸,问道。
  她迟疑了一下,道,“先生走了。”
  “走?”我惊然不已,放下玉箸要往外走。
  她拽住我,摇头道,“已经走了。”
  我无力坐下,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走?”
  “先生没什么话,只说要公主照顾好自己,嘱咐我多留心一些。”她怅然道,“明明是这关头上……”
  “这关头上么……”
  我知道今日即将面对什么,但先生为什么要走?
  是不忍心我赴此难局,还是不愿有所挣扎地选择?是了,他疼惜我,也不愿伤了那些人,两难之下,索性置身事外么?那他的道,竟只是避开么?
  惨然生笑,不无讽刺笑道,“如果是这样,那这样的道,与自己有什么好处?难道避开,便能避却心头不能抉择的无力么?你不与人所求,难道连自己也不愿面对了么?”
  “公主?”何用问来,“你是在和先生说话么?他人都走了,怎么听得见?”
  何用说的无心,与我却是通透至底,牵起嘴角,“是呢,既然听不见,做什么要想得分明。不过我所想,不过非你想,何苦于此纠结。”
  我再无计较,端起碗盏玉箸,用起膳来。
  吃得几口,实在觉得无味,放下玉箸,问了何用道,“沐浴物什都准备好了?”
  何用忧心地看了看我,小声道,“公主,真的非去不可么?”
  我见她难解心怀,弹指点了一下她眉心,调侃道,“好阿用,我竟不知你何时将我念在了心上,可比那山魅重上几分?”
  她几欲哭出来,“何苦要做了玩笑!”
  我扬眉不以为意,问她,“阿用,你可知如何才是苦?”
  她知我有意绕开话头,不愿妥协,咬唇不答,愁眉坚决地表现出她的不愿。
  我心下生软,好声道,“阿用,我不做玩笑。世人皆苦,纵是飞禽走兽,无情草木,也都各有苦处。与他们,或生不及权位,活不知年岁,衣不蔽体居无安所,又或承四季变换冷热焦灼,甚至地裂天崩埋于无光,皆是苦处。与我,却是别离之苦。”
  “别离……”何用怅然低喃。
  我拉过她的手,安抚道,“母亲离世,我争不得,父王无爱,我也争不得,先生一别,我还是争不得。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期盼父王,期盼父王能许他们安稳在世,居食有定,他们所求所争,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活命之争,我怎能避开?”
  “阿用,我不能避,你明白么?”
  我已说的全然明白,她自来聪慧,该会理解在心。
  可她还是流下泪来。
  我伸手抹去她的泪,怜惜和愧疚纠缠的让人心头生涩,苦道,“阿用,或可是我夺了你一场欢喜,你若真的怨我,我也由得你怨。”
  “怨,自然是怨的!”她愤恨咬牙,“若非公主,我怎会生受与他的别离之苦?可若非公主,我小小何用又怎得一场情系欢喜?如今得之复失,怎能甘心?又如何甘心!”
  “好阿用,未必是失去啊。”
  她能倾泻心绪,总好过闷声不答,我浅作玩笑之言,“你和先生皆说流民可怕,可若非亲临不避,怎知后事如何?是得是失,又如何去做个清明分辨?不若你陪我一场,陪我看看这一场究竟是失去,还是所得更多?”
  她苦笑摇头,“我就知道老先生的奇怪道理定会教坏公主,现在看来,公主早已不想明白局面的好坏,定要亲身以赴地去做个分辨。”
  似是下定了决心,她抹过眼泪道,“公主既是不怕,何用又怕个什么,左右若有个什么难处,何用陪你同赴了便是!”
  得她应言,我心头宽慰,拉她起身道,“这便是了,争而未必有所得,一避却定无可得。争避争避,不过得失往复,可人原就孑孑一身干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不甘心地去得失计较来呢。”
  “那些个鬼道理我不懂,也不想懂,何用只明白公主既然要去,那就不能撇下何用!”她攥紧我的手,言辞坚决。
  “好。那先要劳烦何用大人陪我梳妆打扮如何?”我为她攥着,行不了大礼,只好欠身作下浅礼。
  一是玩笑博她开解,二来,也的确想谢她顾我一场。这一礼虽作玩笑行之,却是个实心实意,做不得真,也做不得假。
  何用瞪眼,眸底血丝通红,扯得我礼还没行就,人已被她拉了出去。
  沐浴过后,何用伺候我将一套繁重礼服穿戴了整齐,我在镜前转了个身回来,周身沉沉,苦恼道,“阿用,真是好重。”
  “重也得穿!”何用拉着我坐下,取过玉梳打理起长发,“还没戴上首饰配件呢,待会临了阙伯台,指不定要站上多久,有你受的。”
  “好吧。”我无奈,正是苦恼,心底乍然迸出一念,打趣道,“时欢日日戴着王冠垂珠,日朝暮落的,怕是脖子梗也梗不直了。”
  “我想他不仅脖子重,心思也是重,这么久都没来看上你一眼!”
  何用嗔怪,我抿唇笑着解释,“他来瞧过我的,叫我不用担心。”
  她指尖顿住,负气道,“才不信!”
  “是真的。”我好言安抚,懒懒道,“他还说那方白玉原是龙骨,本是给我的十四生辰之礼,可惜叫我睡了过去。”
  何用偏头透过镜中望着我道,“我说那白玉怎么熟悉,原来我见过。”
  听她此言,我顿时明白。
  想来时欢在阙伯台便想着送了与我,奈何我并未醒来,故才耽搁至此。何用跟着时欢守上我一年多,总有了机会见过。
  我安下心来,眉眼透过镜子瞭她,“可是放了心?”
  她撇撇嘴,“即便他真有什么本事,可要对付那么多人,定是难捱!公主不要全期盼了他,自己万分小心才是。”
  “晓得晓得。”何用对时欢的不信之心会至于此我是没想到的,忙去顺应她的话。
  她不忿轻哼,全心打理起我的长发来。
  因着未及笄,发髻不敢梳得多高,权且做了个散式。
  鬓发两侧捋起,贴挽而后地捋过环髻塌空,顺着身后自然垂下,玳瑁贴在捋发两侧,簪子横过环髻结处,不过深地由了垂珠坠下。
  如此打理,本是简单的发式为鎏金相衬,便多了华贵,等着何用将耳坠挂好,玉润的素淡清透出来,浓金雅玉契合之下,整个人精神许多,亦不失自然倾泻的清雅。
  我落眼而望,心生欢喜地左瞧右看,忙不迭地夸上何用,“到底是我家何用大人手巧,端地衬出个美人儿。”
  “夸你自己就好,我可受用不起。”
  她轻快而应,转手勾上描摹黛笔,正要贴上眉梢,我伸手拦了她。
  “阿用,不要描眉。”
  她微是怔愣,随即明了我所想,眼底水汽轻盈,抿唇道,“好,不描便是。”
  我盈然挽笑,不再说话。
  她换过粉妆底盒,沾过妆粉拍在我脸上,过了片刻道,“亏得公主天生了好颜色,不然…可就真是委屈一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