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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如此多情手打(完结)-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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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承,原来是如此的微妙。
    秦斌扭头去看苏铮,这个女人站得笔直。
    他不知道苏铮是否明白自己想到的这些,却发现苏铮似乎天然就融入其中。她和孩子的联系,紧密得让他嫉妒,从秦朝出生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地位就开始下降。他困惑,抱怨,甚至报复这种地位的变化,甚至把它上升成婚姻的敌人。可是,当他平视儿子,体会到心灵的震颤,感动于血脉延续的力量宾,他似乎开始明白婚姻里那部分开消失的爱情去了哪里……
    当女人凭着直觉迅速把爱情和婚姻融成一体的时候,他这个聪明理智的男人,却困在围墙之外。他以为自己走进了围城,后来又“冲出”了围城。实际上,他从未进入城内,从未见识或体会过那里的繁华。偶尔惊鸿一瞥的惊艳,也在漫长的分割中,变得支离破碎,无足轻重。
    但是,这该怨谁呢?男人天生的缺陷?还是女人说不清的无能?
    无论如何,通过苏铮没有关严的城门,秦斌庆幸自己现在终于在场外看到了那里的美景。原来的逡巡变得有意义,即使不再进入,他也觉得此生足矣!
    只是,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之后,苏铮口口声声不再信任自己,为什么却敞开这扇门让自己窥伺?秦斌不敢自以为是地解释成余情未了。以苏铮的性子,即使余情未了,她也能完美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抹平关于过去的一切记忆,表面上。
    秦斌并未觉察到自己的目光已经从学校门口转移到身边的女人身上,只觉得苏铮虽然不弯腰,却像一床晒在太阳下的松软的棉被,平平整整地展开自己,透着阳光的温馨与和暖。秦斌记得,每次儿子都会握紧送送狠狠地撞自己,却总是贴在她的身边,放肆地露出柔软的小爪子,重新变成一团肉球……
    现在这些细微的差距已经不再让秦斌困惑,只是这种从秦朝的感受中体察世界的方式让他觉得神奇。从秦朝的眼中看过去,爸爸和妈妈是那么不同,又是那么契合,好像太极双鱼图永远是个完整的圆。秦斌想起秦朝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分开?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他睁开眼就看到父亲和母亲在一起,他不可能探知男女在成为父母之前的纷纭世界,你又怎么可能否定他心里父母必然在一起的“天然真理”呢?
    父母必须在一起,是每个孩子心中不证自明的公理。只是世事总有许多无奈,有许多人将不得不过早地品尝公理破碎的痛苦和困惑。而这,并不说明,他们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
    夜深人静时,秦斌会默然落泪。
    他以为离婚并不影响对孩子的爱,却发现孩子的爱早就因为离婚被割裂。即使那是个心智尚在发育的孩子,也会因为这个割裂,本能地去厌恶赵丹,去排斥郎曼,去努力地把父母捏在一起,直到他力不能及……或深埋心底,或无可奈何地接受。
    秦斌想得越多,就越不能理解自己出轨的事情,好像中邪一般,充满了迷醉、混乱和虚无。当初的激情散开淡去,变成阴霾,密布在记忆的天空里。反思像一场无休止的中雨,充满了发霉的味道,也看不到光明的前途。
    秦斌所能做的,就是延续每一天接送儿子的短暂时间。他已经无法奢望苏铮的复合,尽管他为此努力;他也无法做到给儿子一个圆满的爱,尽管他犯错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只能尽已所能地去努力……
    秦朝终于出现,秦斌承受住有力的一撞,有些吃惊儿子似乎更有力气了。尽管他依然不露声色地稳住身子,但是心里的吃惊并不小。和平时一样,秦斌揉揉秦朝的脑袋,接过他的书包,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兜,恢复了往日帅酷男人的必要pose。
    苏铮牵起儿子的手,秦朝才扭头把另一只手递给秦斌。过去秦斌会觉得极冷落,现在却知道,一个负有保护之责的雄性,应该让幼兽先和母亲团圆,那是生存的第一需要,是他保护的范围之一。
    秦斌牵起儿子的手,一起走向苏铮的车子。
    他会开车,提供平衡的驾驶。苏铮会坐在后面,留出宽敞的副驾给孩子,同时细心地检查好安全带,并在路上提醒他小心开车。他曾懊恼着这种平凡和琐碎,竭力地躲避它们,甚至逃避产生它们的婚姻。而现在,他却享受着这一切,那种成功成满足并不逊色于任何价值千万或者上亿的项目!
    ——虽然,他已经不再有资格。
    秦斌偶尔会出现一种幻觉,他和苏铮的婚姻并没有破裂,而是以另一种形式隐藏在他的生活里。那么破裂的是什么?
    呵呵,原来是爱情。
    他们的爱情,真的渐行渐远了。
    即使葛聪已经消失,却还有方博岑,还有李聪、王聪,还有无数的男人,取代他在苏铮爱情里的位置。一旦取代,他还能在那座城里漫步吗?
    到时候,他的儿子又该怎么办?
    隐忧重重的缀满秦斌的心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当他看到苏铮和方博岑拥吻的时候,看到苏铮满面酡红地走进家门的时候,恨不得立刻扑过去,用野蛮或者武力把她困在身边!
    秦斌的焦虑和他每天的期盼成正比上升。他不能装作自己没有儿子,更不能割断刚刚充实的父子情,那么他只有忍受着焦虑,正所谓自作自受!
    苏铮不知道秦斌的变化,对他每日必到的异常,心里还有一引起提防。苏铮想起秦斌还有自己的车,为什么要打车过来?
    秦斌一边开车一边说:“那个车啊,卖了。公司扩张需要用货车,我那车除了烧包,用处也不大。”
    “扩张是好事啊,不是资金不足吧?”
    “嗯,稍微紧张了一些。”
    “有什么困难吗?”苏铮毕竟是苏铮,对秦斌还做不到完全不闻不问。
    秦斌犹豫了一下。秦朝正看着路边的商店发呆,“和郎曼的合作终止了,但是我和米老板已经签订了合同,如果要履行就必须从别的代理商那里进货,价格可能会高一些。呵呵,这都是暂时的,还有赚头的。”
    “要是郎曼自己提出终止合作应该承担违约责任吧?”苏铮试探地问,从上门宣示的追求到搞定后院的策略,再到现在突然终止,很容易让人想到什么。
    “唔,我要求的。”秦斌简单地说了几个字,便闭上了嘴。
    苏铮不好再问,想了一下,问道:“需要帮忙吗?”
    “不用,这种事常有的。放心,没问题。”
    话到此处,山穷水尽。两人各怀心思,不再说话。
    秦妈妈已经为秦朝准备好饭菜,今天是周末。
    苏铮犹豫了一下,对秦斌说:“你带着朝朝回去吧,我还有事。”
    秦斌想问又觉得不可以问,点了点头。他牵起秦朝的手正要走,秦朝突然昂起头对苏铮说:“妈,你是去见方叔叔吗?”
    苏铮和秦斌都是一愣,他们刻意回避的东西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挑开了。

    苏铮不想骗孩子,半蹲下来,整理了一下秦朝的领子,说:“嗯,妈妈有点儿事。一会儿回来。”
    “你骗人!上周上上周你都没回来!”秦朝嘟着嘴指挥,小眉毛皱在一起,眼睛开始泪光闪闪。秦斌立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铮一狠心站起来,居高临下地说:“朝朝乖,回去听奶奶话。”然后便不理孩子,抬头看秦斌。
    秦斌配合地一牵秦朝的手,秦朝却突然使劲挣脱了,蹦到一边大声地说:“你骗我,你不要我了!你骗我!”
    秦斌赶紧过去拽着儿子,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小人身子一扭,不去看两人。秦斌叹了口气,“没事,我陪着呢。”
    苏铮猛地把身子转过去,微微低了下头,才转身向秦斌说声“谢谢”。她正要离开,手机响起来。苏铮打开接听,方博岑的声音从手机里隐约飘出来,“你迟到了!”
    苏铮低声解释,一边说,一边快速地回到车里。秦斌只听见她说:“马上,马上就到。”
    车子一溜烟地走了,秦斌看着车子的背影,舌尖那句“慢点儿开车”忽然酸涩得让人全身发麻……
    哇——
    秦朝大声地哭了起来,“妈妈”的喊声哽咽其间。如果可以,秦斌也想哭,哭他消失的爱情,哭他隐身的婚姻……
    赤裸的脊背筋骨分明,虽然白皙细腻,依然可以看出男性的特技。随着上下的运动,脊背上的肌肉也明显变化着。滑落的薄被堪堪遮住臀部,从被子的下端可以看到两条上下交叠的腿。一条圆润光滑,一条肌肉崚嶒。
    终于男人停止了运动,翻身下来,满足地大口喘着气,露出身下女人酡红的脸,和黧黑的头发。
    苏铮扯起裤子盖着前胸,犹豫了一下,说:“今晚,我不能留下来了。”
    方博岑看了她一眼,嘻嘻一笑,暧昧地凑近了说:“今天不满意吗?”
    苏铮摇了摇头,“孩子在家,我得回去看看。”
    “切,不是有人看着吗?”方博岑眼光一变,“还是你想回去试试秦斌?看来,我努力得不够啊!”说着狼爪再度伸出来,但要翻身上马。
    苏铮突然伸出手打开他,正色道:“真的,孩子今天哭了,怨我不陪他。还问我是不是不要他了!”苏铮抱怨着,希望方博岑可以理解。
    方博岑嬉笑的脸一僵,顿了顿才无所谓地倚在床头,“我以为,你喜欢住在我这里。呵呵,多少女人可是羡慕你啊!”
    苏铮听着刺耳,却不想反驳,她的心思都在秦朝的哭声里,都在后视镜中那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的一大一小的影子上。
    “Joe。”苏铮叫了方博岑的英文名字,“方不方便……哪天来我家?”
    “呵呵,是去你的床上,还是去见秦朝?”方博岑并不傻。
    苏铮不敢看他,因为她“似乎”冲破了两人当初的约定,“见见秦朝吧,上次他只和你打了个招呼,这次,我可以好好地介绍你们认识。”
    “介绍?以什么身份?”方博岑嘲讽地翘起嘴角,“苏铮啊苏铮,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进退,但是现在看来,你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你还有一个不是我亲生儿子的孩子来暗示我成家的必要性,对吗?”
    苏铮皱紧眉头,“我没有。但是我不回去,孩子……”她说不下去。
    “孩子,孩子。我最讨厌你们女人动不动就拿孩子说事!”方博岑突然不耐烦地耙了耙头,“苏铮,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提孩子?就算你想约束我什么,也不用总拿孩子来暗示!我不想显得那么冷血,但请你也不要总让我很尴尬地拒绝你!”
    方博岑突然生气,猛地掀开被子,赤身走进主卧的卫生间。到了门口,他冷冷地说:“苏铮,我提醒你,我不是秦斌,你——也不是我老婆!”
    苏铮的脸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她是如此自不量力地提请求,或者如此莽撞地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境地。其实,她真的没有更多的要求,只是想在方博岑和孩子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然而,这个落差究竟怎样产生,又是怎样扩大,一旦平衡会使各方付出怎样的牺牲,都是她不愿意想的。
    她不清楚吗?不是。 
    当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很清楚;当她带上儿子的时候,有些事就不愿想了。那条看直来平坦宽阔的道路原来布满了沼泽,还着秦朝走过去才发现,行路难难于上青天!
    苏铮开着车,想着她和方博岑的开始,竟有些模糊不清。倒是久违的激情的确让她晕眩了很久。现在记忆里留给她的,只有方博岑清晰的说明:我不可能娶你,我们也不存在忠诚的问题,我只能保证不会给你带来性病。
    这是一场身体的游戏,激情过后互道“拜拜”的体验,却和承诺无关,和她的生活……看似也无关。
    直到有一天方博岑邀请苏铮去自己的公寓,他们才开始了一段半同居的日子。
    是不是这样的日子让自己有了某些要求?
    苏铮拒绝承认!
    既然如此,苏铮必须做点儿什么来证明自己对方博岑并无“非分”之想。趁着等红灯的机会,苏铮发了一条短信,“对不起,我今天情绪有点儿不好。抱歉!”
    过了一会儿,方博岑回过来,“你的洗漱用品在我这里,明天我让快递给你寄去。我们需要重新开始,如果你愿意,下周三,我在XX宾馆等你。老地方,六点。”
    苏铮握着手机的手绽出根根青筋,突突地跳跃着,两腮的肌肉亦剧烈地紧缩着。
    苏铮应约而去。
    她必须让自己相信,和方博岑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成人游戏。既然如此,满足欲望的技巧和能力才是是主要的,其他诸如时间、地点、口气,都将无足轻重。有时候,苏铮觉得自己像个高级应召女郎,但因为免费的缘故,这种应召性具有相互的意味。为此,她甚至主动约过几回方博岑,以资证明。但打心眼儿里说,没什么了不起,也没什么值得自矜。
    她依然是那个咬紧牙装作不寂寞,咧开嘴假扮真开心,擦干泪相信有魅力的苏铮。左手寂寞,右手孤单,只有正中那颗怦怦跳的心,还在不放弃地寻找和前进。
    孟绂毫不掩饰对苏铮和方博岑交往的熟悉,他甚至向苏铮爆料,方博岑的固定女友有三个,平时按星期轮换交班。所说其中一个温柔美丽的电影学院的女学生最为得宠,方博岑特意把她安排在周六和周日。如果没有别的应酬,就可以享受家居的乐趣。
    孟绂信誓旦旦,这是方博岑和别人喝酒时自己说的,还说这样很好,自由洒脱还能激发女人永远向自己展示她最完美的一面。
    苏铮不置可否,对这些事完全不理会。孟绂要是继续啰嗦,她就会躲进卫生间,直到他离开为止。后来,孟绂也不说了。他们之间似乎突然多了许多隔阂,不再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
    秦斌什么都没问,一如既往地接送着秦朝。苏铮开始房间地躲着他,秦斌找到她,说:“不管怎样,秦朝都需要你,你是他妈妈,他心里最好的妈妈。”
    那天,苏铮突然掉下眼泪,控制不住地哗哗落下。她立在秦斌面前,即使分手也没有这么沮丧失态地落泪。苏铮双肩颓然地垮下,卸掉所有的防备和坚强,低着头呜呜地哭着。秦斌想扶住她的肩膀,想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但在碰触的刹那,又犹豫了。
    他还……有资格吗?
    两人面面相对,一个低低地哭着,一个默默地看着。直到哭声变成抽噎,直到一声细微的“对不起”响起,才结束这纠结的一刻。
    苏铮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固执和绝低的姿态维持着自己和方博岑的情人关系。但是,方博岑已经不再邀请她去家里,也不再和她共度周末。苏铮尽量不让自己考虑这些,只要求方博岑满足自己作为一个女人最初最原始的欲望——在某个时候,她需要一具同样温热的躯体在身边停留,哪怕片刻。
    秦朝对苏铮周末和自己在一起很满足,秦斌对苏铮的事情不闻不问,尽职尽责地做秦朝的爹。苏铮曾问过孟绂秦斌和郎曼的事情,陵园绂却噤口不语。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努力地撮合苏铮和秦斌了,但依然时不时地提醒苏铮,方博岑不是好东西!
    秦斌终于把旧房卖掉,收回的钱全部汇入苏铮的帐户。苏铮想让他拿去做公司周转,秦斌却说不用。苏铮想起陌路人无此坚持的必要,心里虽有劝说之间,表面上却不再提起。转而通过孟绂,孟绂却说:“依你们两个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不借的好。”
    孟绂以为苏铮心里始终有秦斌,也觉得该给秦斌一个机会,直到方博岑出现,他才发现,苏铮宁可把自己当做垃圾,也不愿回头!
    所以,再无劝说必要。
    在苏铮看来,这个世界渐渐安静下来,并将慢慢转化成为一种常态。她想,最终一定会习惯,就像葛妈妈可以独自抚养葛聪长大一样。虽然葛妈妈给她的印象并不好,但很羡慕她能活得如此充满活力和信心。
    苏铮不打算把秦朝变成葛聪第二,但已经有了独自过下去的意思,虽然对不起秦朝,可婚姻并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每个人生来都是受苦的,秦朝这孩子还未成人就要体味割裂与分离,如果这是命中注定,她能做的就是以是教给他睁开眼睛,擦去泪水,看花儿还在开,看草儿还在箍,阳光依然遍布这个世界。没有谁一帆风顺,也不会有打倒人的困难。
    至于秦斌,开始苏铮以为他有些想法,后来却发现秦斌似乎有自己的界限,围在儿子身边,却拉远了和她的距离。她能感觉到秦斌张望的目光,也能体会到他逡巡不前的自控和尴尬。这样最好,他们不再是夫妻,至少都是秦朝的父母。彼此做个朋友,远胜仇人。苏铮如是想着,对秦斌的存在越发安然。而秦斌究竟是逡巡不前,还是伺机待发,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抑或,只有命运才知道。无论如何,秦斌对秦朝的关爱,在这个越来越冷的环境中,还是给苏铮带来一丝罕见的温暖和喘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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