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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如此对待名维泽？”莫瑶话题一转，忽然就问道。

“我……”萧沛凤险些就脱口而出，不过才一字，他就紧紧闭口不言了，很显然是不想要让莫瑶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之间都是讨厌名维泽的。”莫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散发着一丝光彩，显得极为自信。饶是萧沛凤也被莫瑶这般的自信闪了闪眼睛，一个不过五行灵根，具体修为不知的七岁女娃，竟然也有这般的神采。

很快，萧沛凤就笑了，他倒是忘了，早在村子里的时候，这女娃就不同常人，是个明白人。

“很好，看来你是明白了，那么作为交换条件，这些日子你就教导我阵法。还有，你需让长福替你买些灵草，朱梦……”莫瑶说着就顿了一下，她差点就将朱梦草脱口而出，怎么就忘记了凡间和仙界是不同的，就连灵草也不同，有了灵草她也无法炼制出丹药来。到底还是要寻一些药性相似的药草来代替才好。

“你就让长福去收集一些关于讲解灵草药性的玉简来……待我看了以后再说！”莫瑶剖为无奈的说道，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堂堂的一个“圣手仙君”也到了这般田地，连灵草都不识了。

“你这是何意，为何是待你看了……”

“记住你还欠了我一命，一命一要求，我且记着，日后我想到再说与你听。”莫瑶不容置喙的说完，转身就进了房门，将门给关着了。

这是她的规矩，救一个人，不论那人的修为如何都需欠她一命。对于萧沛凤来说，他一开始伤了她，接着反被伤，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而莫瑶在见到萧沛凤的阵法的时候，也是明白了那日为何她的灵力消耗忽然就慢了下来，她受伤的时候萧沛凤为她设了聚灵阵，缓解了她的伤势算是了解了先前的因果。

这样算来，这一次萧沛凤想要让她替他疗伤，欠了她一命的说法也是说的通了。

莫瑶一边想着，一边盘腿开始修炼。

在门外，萧沛凤有些傻眼，他着实是没有想到莫瑶竟然会有如此的厚脸皮，她说的让长福去找些灵草的玉简，莫非是她还根本不懂医术的原因。但若是不懂，她又何来如此的自信？

萧沛凤的心里百感交集，不知是该如何反应才好。

20以阵入道是个难题

长福来的很快，他带来了几枚玉简，莫瑶粗略的看了看，都是关于灵草的讲解和丹药的讲解。让莫瑶有些意外的是，萧沛凤并没有和他一块儿来。不过确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萧沛凤同样也清楚，在合作期间，她根本就不会对长福做什么。

“主人，这是您要的东西，院子里的空地您打算种什么样子的灵草呢？”长福低着头，还是那么恭敬的站着，根本看不出他会做出跟随二主的模样。莫瑶也知道她和长福的关系根本就不是真的主仆，他跟随的也是萧沛凤。

“你以后也不必如此称呼我，我们之间也算是合作关系，院子的空地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你如果有想要种的灵草的话，你就先种着。”莫瑶只是粗略地将所有的玉简看了一遍，这些玉简叙述的都十分详实。想必也是长福花了心思找来的。

难为他能够做到这份上了，说起来，长福也算是衷心护主了。莫瑶很确定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威胁了他，但在她说完话以后，长福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上，一言不发。这样的举动让莫瑶有些看不懂。

“你这般跪着，萧沛凤看到了，还以为是我罚了你。”莫瑶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人知道，小人这样的做法是违反门规，也让您很不满意，但萧沛凤是小人的恩人，我不能够就这么见死不救。”长福跪在地上，毫不迟疑地说着，“十年前，小人差点被其他的外门弟子给抢掠，是萧沛凤救了我，一命抵一命，主人请救萧沛凤一命，他有他的苦衷，请主人高抬贵手。”

……

莫瑶不记得她有说过她要杀了萧沛凤，即便他真的是让自己很抑郁。

“长福，还记得我问过你什么。”莫瑶眉头一皱，从床上跳了下来，走到了长福的面前，恰好能够与长福平视。年过半百的长福，脸上已有饱经风霜的神色，眼中满是凄凉，大约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小人记得，主人问小人为何修仙。”

“那你可有了答案？”莫瑶反问。

“小人愚钝，不知主人的深意。”很多的时候，长福都觉得莫瑶是一个很神秘的女童，不过七岁而已，却问他为何修仙。且莫瑶表面是练气三层的修为，却能够承受住润灵丹的药力，这就已经说明莫瑶不仅仅是练气三层这么简单。

种种的迹象，让长福越发的看不透莫瑶。

“你见过大奸大恶之人得道成仙，或是得道成仙以后还能够驰骋仙界的吗？这世间善恶因果，环环相扣，一报还一报，萧沛凤往日有恩与你，你且报他一命，是因是果。但你既是为我的仆人，也该明白何事是你该做的。诚然你非大奸大恶之人，但你替萧沛凤通风报信之时，可曾想过若是他真的能够杀的了我呢？”

长福的举动的确是让莫瑶歇了要让长福继续待在她院子里的想法，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萧沛凤真的能够伤了莫瑶呢？长福一愣，他也不曾想到会是莫瑶选择了这个院子，也不曾想到莫瑶竟是选择了他做仆人，当时他接到通知的时候大可拒绝，但他却没有拒绝。即使不知道是福是祸，他却依旧愿意一试。

“好了，你下去吧。”莫瑶摇了摇头，让长福退下了。

长福一愣，莫瑶什么都没有做，却仿佛是又做了什么，这样的结果让长福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提出什么质问来，只能够退下了。

“哦，我亲爱的主人，你就承认你是回想起往事不高兴了，被那女人背叛也不是什么大事，嗷，这样的晚上还真的是令人困顿啊。”

在长福退出门外后，天道突然醒过来了。

不过刚刚醒过来的天道又打了一个哈欠，莫瑶的脸色顿时一变。她冷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被一只白毛狗说中了事实，真的是没有脸面。

莫瑶盘腿坐在床上，不得不说，天道说的也是事实，那女人远在九天之上，哪里有那么快的能够让她忏悔，还是大道之途浩渺无常，她管好自己便可了。长福之事，只能说他与她没有那种机缘。

一切随缘就好。

莫瑶摒除了心里的烦心事后，渐渐的进入了那种一切澄空的修炼之中，她的心里总是记挂着在疗伤之时，她想到的把她所有的灵力摆放成聚灵阵，以加快她的修炼速度的念头。如果真的能成，她算是开创出一条修仙的新路程了。饶是曾经的她也从来不曾这么想过。

站在顶端和从谷底重新往上爬，总还是能够体悟到不一样的东西。或许这些新的体悟，便是曾经的她不能够问鼎大道的机缘。

莫瑶将神识沉浸在自己的经脉之中，感受着灵力运行的轨迹，她修炼的法诀是她自己悟出来的，每一丝的运行轨迹她都十分的清楚。但此刻她是有些不确定了，在上次疗伤以后，她的灵力仿佛出现了一丝变化，在温润的灵力运行的同时，灵力之中却透出一丝丝冰凉的感觉。

不同于业火的阴冷，反而是让人觉得舒畅无比。只是目前这般的冰凉十分的微弱，不用心体会是感觉不到的，莫瑶也是因为太过于熟悉了，才能够感觉到那么一点的变化。

难道是因为业火和灵力的碰撞而使得两者出现了融合不成？莫瑶也不敢确定，但业火可遇而不可求，估计连名维泽都不会知晓他的火符里面会蕴藏着业火，她也不想要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再一次尝试那样的痛苦。退一步说，她一点也不想要再看到那个名维泽，那个让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男子。

幸好灵力发生这样的变化是往好的方向发展，莫瑶也暂时的放心了。不过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是要把所有的灵力转化为阵法，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子的结果。

如果所有的灵力都转化为阵法的话，那么她无疑是她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种类似符箓的存在，同时被她吸纳进来的灵力也能够自动的形成聚灵阵了。当然莫瑶也知道想要实现这样的行为，必须是在境界还未进入筑基之前，否则就迟了。

修为越是高，就越难进行这样的改造。

莫瑶尝试着按照疗伤之时的做法，用灵识把经脉之中的灵力摆放成聚灵阵，起初的时候还是十分成功的，已经形成了的聚灵阵开始自动的吸收周围的灵力，比莫瑶平时吸收灵力的速度倒是要快上不少。

但很快她就发现问题了，那些没有了神识指导的灵力，渐渐的就散架，按照原先法诀的运行路线运行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持久的保持。

莫瑶的眉头紧皱，她睁开眼睛，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她的神识根本就不可能一直控制着灵力，就算是能够一直用神识控制，她的神识也支撑不了太长的时间。她一直盘腿坐在床上，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地。

这一坐，就是一夜。

21突破筑基

灵力无法长久维持成阵法，需要怎么做才能够让灵力都自觉的幻化成阵法且能够长久的保持住呢？莫瑶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日又一日的观察着灵力在体内的运行，心神都沉入在其中，也不知道外界的时间流逝。慢慢的，莫瑶就有了思路，若是灵力都转化成阵法，那她整个人不就是成为了一种大型的符箓了吗？符箓需要符纸，她不可能把她自己整个人变成了符纸，显然是不现实的。

所有的灵力都储存于丹田，若是丹田之上有了阵法，那么是否所有的运行过丹田的灵力都能够幻化成阵法了呢？莫瑶有些不敢确定，她虽然精通医术，却从来没有过这般的尝试，更不要说是在丹田之上刻上什么阵法了。

是做还是不做？

莫瑶略微一迟疑，却还是咬牙，如果这一次就这么放弃了，无疑是给她前进之路添了一丝的隐忧，这么做的风险她很清楚，修仙之路又怎么会没有风险呢？

莫瑶屏住心神，将神识沉入丹田之中。丹田之中是她未曾见过的景象，在一片黑暗的背景之下，流淌着一丝丝的白光，朦朦胧胧的，这些白光仿佛是不会流动一般，但是仔细看去又是没有边界一直在流动似的。

曾经莫瑶也不是没有研究过丹田，但她看到的都是一些大罗金仙之流的丹田，一片亮堂堂的，充满着活力，现在确实有些暗淡了。

“这就是练气期的丹田之中？”莫瑶皱了皱眉，她“看到”的景色着实与从前相去甚远，这些看似不动却在动的灵力难道就是灵力的根本吗？莫瑶尝试着用神识将其中一条白光包裹起来，却不曾想到仅仅是接触到一道白光，她就觉得自己的神识在剧烈的消耗着。如果不是她的神识可以与筑基期的比，恐怕她也坚持不了一会儿。

才接触到白光就耗费了一大半的神识，莫瑶已经可以预想到想要将这十二道白光都摆成聚灵阵，会是有多么的困难。

不过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办法，莫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弃了。神识消耗的差不多了，她就打坐恢复神识，恢复了神识以后她就继续的挪动白光。辟谷丹早已被她放在了身边，每次感觉到饿了，莫瑶就吞咽一颗。

她也不知道她过了多久，所谓修仙无岁月，当莫瑶全身心的投入其中的时候，她早就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重要，当十二道白光都被莫瑶变成了聚灵阵，还是一个扩大版的，经过了莫瑶的改良，其效果要比原本的好上许多，吸收灵力的速度也快了很多，她的神识也增加了一倍。当莫瑶把聚灵阵完成的时候，莫瑶就感觉到了一股灵力涌入了自己的体内。

莫瑶惊诧的离开了丹田，她就清晰的看到了她体内的灵力运行变得异常迟缓，原本气态的灵力已经浓稠的将近液体。莫瑶来不及多想什么，她就屏住心神，饶是在消耗的神识尚未恢复，她却知道已经没有时间来给她准备了。

此刻她体内的灵力过于充沛，如果没有能够发泄的话，她恐怕就要爆体而亡了。因为灵力过于充沛而导致的经脉肿胀的酸疼与业火给她的痛楚比起来不过是小事一桩，莫瑶完全能够承受住。

身体周围的灵力疯狂的涌向了莫瑶，甚至都能够清楚的看到她周围稠密的灵力，莫瑶此刻也是有些惊吓，不过是一个筑基而已，怎的引来了如此多的灵力，莫非都是因为她把丹田内的白光变成了聚灵阵……

这样算不算自食其果呢？

莫瑶来不及思考，只能够守住心神，用神识调动起一部分的灵力覆盖在她的身体表面，免得灵力破体而出。因为灵力实在是太多了，多余的灵力就慢慢的渗入了莫瑶的肌体内，一下子冲破莫瑶的肌体，却又马上就能够愈合。

在这一遍遍的破坏和治愈之中，莫瑶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她的肌体正在慢慢的强化，只是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痛苦了，全身就好像是很多只蚂蚁在啃噬一般。就算是莫瑶心智坚定，她也有些受不了了。

好在一时间暴涨的灵力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就连莫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已经突破了筑基期，而因为灵力过于充沛，她不过是刚突破了筑基期，就已经达到了筑基三层，与名维泽一样的境界。当然如果除却了打斗的经验，莫瑶是能够与他相比了。

又用了一些时日一边巩固她筑基三层的境界一边思考用什么灵药来治愈萧沛凤，在想透了之后，莫瑶这才从入定之中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她就看到了神色复杂的萧沛凤，面色惊诧的长福，还有眼中满是喜色，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扑向她怀里，但是又马上停住的天道。

两人一只狗，这都是什么脸色。

莫瑶看了看身边，她的床上有一些粉末，很明显是已经被耗光了灵力的灵石，看样子大概是一种屏蔽作用的阵法，而设阵的也不用细想，定然是萧沛凤无疑了。

“哦，我亲爱的主人，你突破了筑基期真好，这样你就可以把那些该死的女人给打一顿了，亲爱的主人你一定替我出气！”

“哦，我亲爱的主人，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洗个澡比较好。”天道紧接着又加了一句。

莫瑶这才反应过来，她突破筑基的时候自然会排除很多的杂质，而且那些灵力基本上替她重塑了肌体，恐怕她的身上早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血痂了。这种模样如何能够见人？莫瑶不在乎容貌，但自身的整洁也是注重的。

想她活了这么多年，何曾有过狼狈？

“哦，我亲爱的主人，我是多么的体贴，在你旁边的房内已经准备好了几桶洗澡水……”天道的话还没有说完，莫瑶就已经迈起迷踪步，径直就消失在了房内。她的速度也提升了许多，就连萧沛凤也没有看清莫瑶是如何行动的。

一刻钟后，莫瑶脸色微红的走到了大厅，萧沛凤和长福已经站了许久，天道则一下子就蹦到了莫瑶的肩上，舒舒服服的靠着继续睡觉了，它替莫瑶守关守了七日，早已经困的不行了。

可以说，莫瑶仅仅是思索如何将灵力转为阵法就用了半个月，将白光设成聚灵阵则用了一个半月，而突破筑基期也用了七天，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有余了。

也是辛苦天道了。

“恭喜莫道友成功筑基。”还是萧沛凤首先打破了沉默，他着实是没有想到莫瑶修炼的速度竟然这么快，而且他依旧是看不透莫瑶。

“我不过是练气四层，萧道友说笑了。”莫瑶说话的时候一顿，萧沛凤目睹了她筑基的过程，到底是知道了她的底细，但他也不会在这个关头随意说了出去。

话锋一转，莫瑶将木光投向了呆滞的长福，“长福，你去买百年份的月光草，百年分的欢心花，百年份的……”她一口气报了十多种百年份的灵药，这本是不贵，但加在一起可不止一块上品灵石的数量了，“若是灵石不够，你可以问萧道友拿，待他痊愈之后，你便和他一起离开吧。”

说完，莫瑶就转身离开了，也不管长福在喜色过后，脸色一阵阵的惨白。

22内门比试

“主人，玉鼎真人请您在今天之内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之前您一直在闭关，小人就没有告诉您。”长福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门外，没有莫瑶的允许，他也不敢擅自进入。长福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件事情，在莫瑶说话之后，长福一直都处于混乱的状态，他着实是想不明白为何莫瑶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了他，仅仅是不让他继续跟随而已。

长福心里不得其解，他却想起了在莫瑶闭关期间，那只白毛狗醒过来以后就一直守在门口，不让任何的人进去打扰莫瑶。那个模样仿佛谁要是想要进去，它就会跟人拼命一般。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跟着莫瑶的狗吗？长福的心里也是感慨万分，他也不好受，尽管相处时日不长，但长福已经感觉到了莫瑶与那些内门弟子不同，至少她绝对不会是非不分，也不会把人的性命当人草芥。

莫瑶才刚盘腿而坐，就听到了长福的声音，略微一顿。

一路上紫丹峰上的弟子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模样，莫瑶也暗自纳闷，当她进入了玉鼎道人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