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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朋友都不大受得了他这种“职业病”，还好当年彤也因为他选择了广告，反倒有了共同语言。夫妻俩可以在任何时候，只要条件允许就时常展开讨论。5年前的西贡蜜月之旅也不例外，当时凌辕就认为西贡的地产业大有前途，甚至在未来可与上海、东京等东亚大城市媲美。当然那只是作为一种学术意义上的探讨，并没有考虑政策背景和消费环境。

　　广告是一门综合性的边缘社会科学，涉及面很广，要求从业者具备敏锐的市场洞察力、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以及良好的理解与沟通能力。广告业内有句话说“一个成功的广告人做什么都能成功。”排出励志的成分凌辕对这句话的理解是广告人在操作不同的案例的时候都必须深入了解产品或项目从头至尾的流程乃至有可能与其相关的周边环境。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一个优秀的广告项目操盘手甚至比产品的研发人员更了解产品本身。而当从业经验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因为对各行业有着比别人更广泛和深入的了解上手自然也就要快得多。

　　这次重返西贡，尽管第一天便被浇了一盆冷水，但凌辕并没有轻易放弃自己的想法，反而他注意到范主任说的“在所有外资投资中，房地产业只占6％”，这就说明外资通过一定的手段仍然可以突破投资壁垒进入越南房地产业。而仅仅6％的投资比例从另一个角度又恰好说明这个行业竞争还不算激烈，反而还留有足够的发展空间。更重要的是凌辕坚信作为人类衣食住行基本需求一环的地产业无论何时都存在需求。就凌辕多年对房地产推广所获得的深刻理解：“房地产是一座城市的标签和不动产，对地产业的信心来源于对所处城市的信心。”来看，西贡这样一座具有国际知名度，集浪漫、人文、风情、景观于一体，经济高速发展的越南第一魅力城市其地产业没有理由不高速发展。现在西贡的情况更多是因为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越南政府制定的极具意识形态色彩的地产投资政策限制了她的发展，但反过来却为国际资本保存了一块难得的地产业Chu女地。

　　几天来看似散漫的玩耍不但证实了凌辕的想法，而且更进一步明确了投资的目标——别墅形式的旅游地产。实地探访证明目前不多的国外地产投资都集中在CBD的写字楼，其他哪怕是居民住宅项目也还处于完全的蒙昧状态。从现实情况看，本地人的居住习惯虽然提高了地产开发的成本，但并不等同于当地人没有购房的需求。关键是怎样渡过等待越南人跟随国家GDP高增长而具备规模购买力的这个阶段。而旅游地产的概念恰好是这种过渡的最佳选择。

　　西贡接收了越南超过5成的海外投资，在西贡工作居住的外国人居越南之首；而每年到西贡度假的东西方游客占据越南接待的国外度假旅游者的8成以上；以法、美两国为代表的对越南有着特殊情结的欧美游客更是把西贡作为滞留时间最长的首选度假目的地。这些人不只具备在西贡购置旅游地产的潜在动机和投资需求，而且对越南人来说因为高成本导致高价位的旅游区别墅对于这些外籍人士而言却非常低廉。现在投资建设的这些别墅符合越南人一家一户，一楼一底的居住习惯，当越南人未来几年具备购买能力后就等于提前启动了越南国内地产市场，同时这些别墅也必然升值。

　　所以当凌辕充分了解这一切之后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办法按已经进入越南地产业的外资所做的那样，找到一家当地企业合资，再由越方出面办妥土地手续便可开始进入正式的开发程序。而武良兴的公司不正是最佳选择。
第二十八章　无关缘分
一、

　　接下来一段时间凌辕带着阿华和黎斌忙碌于西贡的各个政府投资主管部门。武良兴也带着凌辕拜会了贸易局、财政局、农业和农村发展局、建设局、资源环境局、越南国家银行等相关机构的主要负责人。凌辕和武良兴说了自己的计划以后，武良兴满口答应，而且办事也极为卖力。凌辕的计划是首先注册泰国独资“华夏轩辕（国际）投资公司”，然后再以投资公司名义与武良兴公司合资共同组建“汉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

　　实际上武良兴不用掏一分钱，仅仅借用一个名义就获得20％的股权，而合资方是大名鼎鼎的达古企业参与控股的华夏轩辕（国际）投资公司，信誉方面没有一点风险。这样的好事放过的话那也就不是他武良兴了。双方协议达成以后就等政府办理两家公司的注册手续。

　　手续递交上去，接着只能等待。趁着这个间隙凌辕他们租下了西贡CBD附近Duc　Thang街的一层写字楼作为公司办公室，然后搬到了离办公室很近的河岸酒店包了几个房常住。还有很多琐碎事情需要处理，例如购买车辆及办公用品等等，还好黎斌尽心尽力，所以事情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凌辕给黎斌解释过自己的想法但他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不过黎斌感觉凌辕做的事很有条理，也许是自己一时还没有领悟，但却更增加了求知的欲望。而武良兴占了大便宜也乐得顺水推舟将凌治400连人带车都转到新公司使用，这倒也是件皆大欢喜的好事。至于凌辕最大的收获还是越南语大有进步不止可以基本听懂，甚至还能借助手势与当地人做些简单沟通了。

　　忙乱之中周凯鹏打来电话说妹妹周凯芹已经在达古总部抽调了人员，近日便可赴越南与他们会合。问清楚具体日期后发现恰巧约了西贡建设局的人咨询土地区位，于是只好安排阿华与黎斌去机场接人，自己继续工作。相信这位周家小姐不会太过拘泥于这些小节。

　　二、

　　一早凌辕便一人来到了建设局，可能是因为语言交流还不顺畅的原因，事情也办的很不顺利。建设局的工作人员就是一再强调外国人不能买卖土地，而对自己只是需要咨询的解释置若罔闻。最后打了电话给武良兴又找到建设局的负责人对方才让凌辕下午再来一趟。

　　凌辕无奈的走出门准备找辆出租车回写字楼。等了一会终于有一辆车恰好载客到此，可是等了半天却不见客人下车，反而听见里面在争论着什么。仔细一听，一个女孩用中文和英文说自己没带现金要司机带自己找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但司机好像只懂越南语，两人完全是各说各话。最后司机居然以为女孩坐霸王车，要报警处理。

　　凌辕敲敲车窗，连比带划告诉司机那个女孩的意思，可是自己的越南语毕竟还不到火候，司机也是越听越糊涂。最后凌辕实在没有办法打开车门招呼那女孩出来。可是车门才打开凌辕不由得感到一阵恍惚。是的，他闻到一种熟悉而久违的味道，那是“一生之水”的味道，一种彤一直在用的香水。凌辕呆呆的站着，仿佛看见了每天梦见的妻子。


（）
　　“先生，你怎么了？”女孩焦急的问。

　　凌辕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直盯着眼前这个女子，很是失礼。忙说没事，我只是以为遇上熟人了。小姐车钱我帮你付吧。说着掏出50000盾交给司机说不用找了，然后转身就走。

　　“先生，等等”才走出几步耳边又响起女孩的声音。

　　凌辕回过身：“小姐，你叫我吗？”

　　“可以给我留下你的电话吗？我回去拿到钱还给你。”

　　“不用了，都是中国人，应该的。”凌辕有点言不由衷的说。他还沉浸在“一生之水”的味道里，那种味道对他来说太熟悉了，很少有人用这种香水，怎么今天居然遇上了？

　　“哦。。。那。。。那先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电话？”女孩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可以。”凌辕把电话递了过去。

　　女孩拨通电话用英语讲着什么。凌辕这才恢复正常，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女孩一番。

　　她长的很漂亮。上身穿一件无袖背心，下面穿一条牛仔裤，都是很贴身的那种，把她的身材刻画得突兀有致。五官精巧却又有着东方人不多见的清晰线条，既有东方女子的风韵又具西方女人的风情。一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野性气息令人着迷。

　　“先生，谢谢。还你电话。”

　　凌辕一愣，回过神，接过电话说不客气。女孩似乎也感觉到凌辕的异常，看他一直看着自己，脸一下就红了。凌辕接过电话好像忘了自己要打车，也没告别转身走了。

　　回到写字楼，刚走到房间门口那股熟悉的幽香又一次飘散出来。走进房间里面有很多人，而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让凌辕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就是先前忘带钱，还借了凌辕电话的女孩。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就是周凯芹？正疑惑着，阿华的介绍证实了凌辕的猜想。

　　原来阿华和黎斌在去机场的路上不小心被一辆货车刮蹭了一下耽误了十多分钟。赶到机场达古企业过来的人在出站口乱成一堆。一问才知道他们到了出站口没看见阿华他们，才等了一会周大小姐就说你们在这里等，我先去市里逛一逛。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已经上了一辆出租车走了。结果其中一位叫Amy的女孩发现周凯芹的所有东西都在自己手里，也就是说这位大小姐不但身无分文，连手机也没带。周凯芹是第一次来越南，人生地不熟万一出点什么意外那怎么跟老板交代？于是大家乱成一团讨论是不是需要报警。特别Amy更是快急哭了，她是周凯鹏特意配给妹妹的私人秘书兼生活助理，说白了就是让她来照顾周凯芹的。周凯鹏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从小被父母娇宠，长期在国外生活又习惯了西方人那种自由散漫的生活，工作能力没有问题但是生活上却着实让自己放心不下，正因此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Amy。可是现在脚才沾上西贡的土地就发生这事，Amy当然是又怕又急。

　　还好阿华比较冷静，说这个大小姐可是来这里当领导的，这点事自己都搞不定还得了，等她发现自己没带钱一定会打电话联系的。没带手机又不代表西贡没公用电话。大家见阿华说的也有道理，这才忐忑不安的跟着阿华回到办公室。结果和阿华预料的一样，刚到楼下Amy就接到了周凯芹的电话，问了地址自己找了个出租车回来，然后Amy帮她付了钱。

　　这周大小姐虽说任性但到很平易近人，一回来看大家如释重负的样子反倒忙着又是道歉又是安慰Amy，搞得大家哭笑不得。

　　凌辕心想周老先生怎么会让她过来？这周小姐这么任性到这里不是成了麻烦。当下不动声色把手伸了出去：“周小姐，我是陈元，欢迎你来西贡。”

　　周凯芹见到凌辕心中也是一阵惊喜，今天他给了自己很深的印象。这样的相遇在周凯芹的心里是一种浪漫的邂逅，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却没想到他就是父亲极为欣赏的“陈元”。说实话周凯芹虽然是中国人，但她从小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在西方对中国妖魔化的影响下印象里也觉得大陆很落后，根本不信大陆能有什么人才。

　　现在见到凌辕做出一副初次见面的样子心里的骄傲与矜持又压过了刚才的惊喜，站起来淡淡一笑：“您就是陈先生？daddy常提起你。你可以叫我Angela。”说着轻轻握了一下凌辕的手。

　　“我还是叫你周小姐吧。我不懂英文，但周小姐是中国人，对中文应该很熟悉。”凌辕也是淡淡一笑然后转过头对阿华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安排一下客人。”接着对房间里的人说了声失陪，也没再看周凯芹一眼就离开了办公室。

　　大家都觉得气氛很尴尬，也不知道这周小姐和陈先生怎么一见面就对上火了，看来以后日子不好过了。阿华更是莫名其妙，自言自语的说这大哥是怎么啦，出去一趟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是黎斌碰了碰他：“华哥，先安排客人吧。。。。。。”

　　三、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告诉阿华自己下午有事，晚上也不能陪周凯芹她们吃饭，然后就按约定的时间去了建设局。

　　从建设局出来才下午5点，凌辕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不知道逛了多久，最后神差鬼使的进了曾和彤一起去过的现代启示录（Apocalypse　Now）酒吧。

　　酒吧里依然热闹非凡，这样的场景熟悉而陌生。已经很久没有到过这种地方了，凌辕要了一瓶JACK　DANIELS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不远的舞台上一位越南歌女唱着歌，那旋律是如此熟悉，想了很久才想起是一首叫做《黄昏》的中国歌曲。被那位歌女用越南语演绎出一种特别的风味。凌辕不由得多看了那个歌女几眼，她有着东方女子玲珑剔透的曲线，低胸的晚装露出半个雪白的Ru房，浓妆的脸上却有一丝苍白，那眼神在哀怨与凄婉之外又透出无奈的漠然。她的声音很特别，带着沙哑的风尘沧桑却掩饰不住扑面而来的性感。台下坐的多数是些外国客人，尖叫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而她却不为所动，似乎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

　　凌辕的桌上已经放了两个空酒瓶，而第三瓶也已经喝完，他又叫Waiter拿了第四瓶。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拿起烟盒发现烟已经抽完了。凌辕顺手抓住一个路过的服务员说给我拿包烟过来，却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凌辕又结结巴巴用越语说了一次。一支烟递了过来，然后啪的一声桌上扔了一盒已经开过的Sobranie（寿百年）。凌辕抬起头来看见自己抓着的并不是Waiter，而是一位漂亮性感的越南女人，刚才在台上唱歌的歌女。连忙把手放开，含混不清的说了声对不起，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闻见一股女人的幽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头还是有些痛，这才想起昨晚自己是在酒吧了喝醉了。但这是哪里，是谁把我弄到这里的？一惊之下发现自己的外套已经被脱掉了，噔的一下翻身起床才看见对面的沙发上躺了一个女人。这时那女人也醒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着凌辕。

　　这不是昨晚在现代启示录唱歌的歌女吗？卸了妆的脸显得更加苍白，但并不影响她的性感和美丽，现在才看见她的眼睛呈迷人的褐色，而不是亚洲人传统的黑色。而身材比起典型的越南妇女也显得更为丰满。看起来象是有着欧美血统的混血美女。

　　两人对视了一阵凌辕觉得非常尴尬。连忙穿上外套，转身想走却又顿了一下掏出皮夹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拿了出来，大致有200万盾不到，放到桌上用越语说了声谢谢，然后不顾那女人说些什么慌忙冲了出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九章　人在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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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回到办公室已经上午10点多了，迎面撞上正要出去的黎斌，黎斌拉住凌辕说：“陈先生你没事吧？华哥找了你一个晚上，都快急死了。”

　　“哦，我没事，阿华在里面吧？”凌辕用手抹了一把脸问道。

　　“在里面，刚才就是他催我去建设局找你呢。”

　　凌辕进了房间发现里面的人都看着自己。这才想起自己都没来得及梳洗一下，形象肯定非常具有视觉冲击。对着阿华点了点头，脱了外套走进洗手间。阿华跟了进来说大哥你昨晚去哪里了？都快把我急死了，问武先生也不知道。你这两天怎么啦？

　　凌辕用凉水洗了脸，在镜子前面边理头发边说我没事，只是陪建设局的人喝多了一点。转过身看着阿华疑惑的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我保证以后在有这种情况一定先告诉你，这次算大哥不对。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忙了，对不起啊。

　　阿华说大哥你别说什么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是你有什么事情一定告诉我啊，总比一个人憋着好啊。还有就是嫂子已经走了，大哥你也该想开一点，如果有可能。。。。。。凌辕听到这里知道他要说什么，马上打断了他：“好了阿华，我知道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会调整好的。”说完走回了办公室。

　　“陈先生，可以和你谈一下吗？”周凯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凌辕办公室的门口。

　　凌辕抬起头一看，周凯芹换了一身职业套装，脸上一层淡淡的妆恰到好处，显得精明干练却不失妩媚，与昨天的形象相比完全换了一个人。沉默了片刻，凌辕点点头说：“可以，请坐。”

　　周凯芹走进来在凌辕对面坐下。“一生之水”的幽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凌辕不由得又迷惑了。

　　“陈先生，您能不能注意力集中一点？”看见凌辕迷茫的眼神周凯芹有一丝不快。

　　“对不起，昨晚喝多了一点。周小姐你有什么事请说。”凌辕抹了抹头发，强自敛聚心神。

　　“是这样的，我今早查询了一些资料发现西贡目前并不适合投资地产业。我问过阿华，越南的投资官员也曾经给你做过情况介绍，但你却强行决定投资。我想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看了凌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