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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我的温柔暴君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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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进以前见过宫里的美人。 
  年璇玑算不得绝色,这是他的第一个印象。但她骨子里却透出一股清凌的味道,清丽婉约仿佛不涉尘世,那肤色白皙,一双眼睛尤有神。 
  只是,她很憔悴,脸色有丝灰败,眼底很青,嘴唇上面布了一层白沫,像干涸了的死皮。 
  而最让他心惊胆战的是,她的肚子微微拢起,她竟然身怀六甲。 
  她是皇帝的女人,里面怀的便是金枝玉叶! 
  皇帝却连自己的骨肉也不要了?! 
  他还在颤怕,那边璇玑轻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龙非离道:“来看看你。” 
  他说着,突然伸手把璇玑拉进怀。 
  两人隔了开步距离,璇玑一动,那利勾攥上皮肉,顿时扯出大块血肉来。 
  她咬紧唇,头上却已冷汗淋漓。 
  “你里面穿了什么?”龙非离轻笑,那双狭长的眸里却毫无笑意。 
  璇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拢着衣襟。 
  张进看到龙非离嘴角的笑意越发大了,他正替那年妃捏了把汗,突然一阵裂帛的声音刺上他的耳骨。 
  他大惊,目光却被突然阻隔,头脸被一块布巾蒙住。 
  在这一瞬,他脑里飞快闪过的是满室的碎帛,白色的红色的。 
  还有,年妃雪白诱~人的铜体,皇帝扯碎了她的衣衫,与此同时,徐熹把一抹白巾掷向他。 
  骇然未过,他被人抄起身~子,到他回过神来,已被人扔落在狱外的雪地,站在他面前的还有三个男子,四匹骏马。 
  皇帝没有出来。 
  雪花翻飞,把整个夜整个帝都染成一片苍茫,远处有些灯光,却破不穿这一片霜寒。让人从心底捣生出寒意。 
  他惊魂未定,陡然,空气中劈出一道痛苦的叫声。 
  那声音,是年璇玑! 
  皇帝对她做了什么!! 
  他心里激动,便要冲进去,却见那陵瑞王爷年梓锦闻声咬了牙,一甩衣摆,身~影向前而去。 
  凌厉的寒芒划过,一柄长剑递在年梓锦面前。 
  “王爷,除非你把我杀死。”清风冷冷道。 
  “这天下打得过你的,有几个?”年梓锦负手冷笑,却倏然出手挟向那锋芒,“打不过,也得打。” 
  墨绿与银白的身~影在雪里飞舞。 
  张进捏紧了拳头,他一介文生分不出谁占了上风,只听得龙梓锦突然厉声叫道:“徐熹,九哥这次是铁了心要杀死璇玑,你就不说一句吗?” 
  正文 019黄泉嫁衣 
  一直沉默着的大太监幽幽道:“她早就该死了。” 
  天地一夕风大雪急,龙梓锦低吼,一丝血沫飞溅流光,牢房里女子嘶哑的声音划破了夜。 
  ****** 
  牢房里,龙非离冷眼审视着璇玑。 
  她身~上仅着一抹月白肚兜,锁链不知什么时候被执起,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拽,她脚下便鲜血淋漓。 
  龙非离眯眸浅笑。 
  那勾上倒耙了些尖刺,璇玑早煞白了脸,却也只凝着他笑。只在撑不过疼痛的时候,哑了声叫出以缓解痛苦。 
  “朕以为爱妃还可以再倔强一点。”龙非离眉毛一挑。 
  “皇上自己来试试就知道痛不痛。”璇玑笑道。 
  “哦,你也会知道痛?”龙非离手指一卷一绕。 
  瞬间又是血落嘀嗒,璇玑把唇咬出血,才死死抵了那痛。 
  天气寒冷,她衣不蔽体,唇色青紫,肩背手臂起了疙瘩,身~子微微颤抖。龙非离伸手勾起她的下颌,道:“告诉朕,爱妃里面偷穿了一袭红衣,是要穿给谁看?嗯?” 
  “谁在黄泉路上等着璇玑,璇玑便穿给谁看。”璇玑妩媚一笑。 
  下巴随即被捏实,一声脆响,她的下颌脱臼。 
  男人大掌抚上她的肚子,眼神阴鹫,“真是漂亮的嫁衣!明天,与这孽种一起,黄泉路上你要把自己嫁给白战枫是吗?” 
  璇玑轻笑,泪水在眼眶里凝聚。 
  “嗯,怀了那男人的孩子,为他穿嫁衣,璇玑,很好。”龙非离声音阴柔,突然反手掐住她的颈脖。 
  璇玑口角血丝鲜红,犹自笑道:“不及皇上好。白战枫守完日晷城守雪兰山,三万士兵抵敌十五万大军,运筹帷幄,断水绝粮也负隅死抗,守城数月得来的是什么,朝中六军不发!” 

  龙非离冰冷的眼里飞快闪过什么,却很快抹去,手上力道又加大一分。 
  喉咙如火烧,璇玑哑喊道:“你不爱听么?我偏要说,反正自此至终你便不信,这孩子你认为是谁就是谁的,璇玑明日便要嫁与战枫。” 
  “最后一役,战枫身中三十刀箭仍射杀了敌军将领,敌军延战七天,他为你争取了最后破军的时间,他呢?尸首被敌人乱刀剖开,里面粒米全无,只有草根树皮。” 
  泪水低缓,消融在唇上的血里。 
  璇玑笑。 
  “他不弃璇玑,璇玑便嫁,这样的男人,璇玑不委屈!” 
  ———————————— 
  丫头们,三月八日节日快乐,快快乐乐! 
  正文 020结发夫妻 
  “言则做朕的妃子委屈了你是吗?” 
  龙非离嘴角抹过讥讽,手一用力,璇玑的肚兜顿时被撕~裂。 
  她的上~身便毫无遮掩裸~呈在他面前,落进那邪肆沉黑的眼睛里。 
  她眼里是止不住的惊颤,想向后退,她的腰却教他的掌紧紧裹住;无法动分毫。 
  地上传来低弱的申吟,有狱卒尚未断气。 
  他眉头一皱,拿着锁链的手微动,空气中划过细微的响声,整个牢房瞬息沉入可怕的安静。 
  数具尸~身上,银针湛亮。 
  “除了朕,你的身~子谁都不能看,不过是显浅的事,你怎么还不懂?”他允上她的耳垂。 
  那突然的酥麻,混着脚下冰冷的疼痛,他眼里的狠婺炙热,她身~子颤得越发厉害。 
  慌乱下,她没有多想伸出手去捂他的眼睛。 
  当她凉得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触上他的眼睛,他拿着链子的手微微一僵。 
  也许,在她委~身给白战枫的时候,她已经把与他有关的一切忘尽。 
  凤鹫宫,风吹萧漠,锦衾暖,夜浓浓不过夜明珠的辉芒。 
  光晕霭霭,他的束发金冠被她摘下,她的手脚并不太麻利,常常拽下他的发丝。但她好像很爱做这项工作,乐此不疲。 
  每每徐熹退下时,眉头皱得老高。 
  散了一头青丝,他支肘在榻上,慵懒地看她为他簏发。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阿离,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发只有她的夫君才能放下,男子亦然,所以你的发该由我绾由我放。” 
  “嗯。” 
  “不嗯。算了,你女人多,跟你说了也是白搭。” 
  他扬眉而笑,手一探便把她的贴身抹肚扯开,让她一丝不挂呈现在他面前。 
  她羞红了脸,他看得意兴盎然,以为她会伸手去遮挡,她的唇却凑近他的,唇色如绯。他心头轻荡,便要衔上她的唇,不妨眼睛却教她的手捂上。 
  “我让你看!”耳畔,她的声音调皮,又闪过狷狂的笑意。 
  他随即反客为主,把她压在身~下,教她什么叫三从四德,夫为妻纲。 
  ****** 
  她省悟自己做了什么,急撤了手。 
  在她眼中,他就是洪水猛兽。他冷笑,收紧手中铁链,看她痛得弯下腰。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肚皮雪白,隆起像只小球。 
  他嘴角的笑愈寒,把她横抱起。 
  正文 021与君同衾 
  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肚皮雪白,隆起像只小球。 
  他嘴角的笑愈寒,把她横抱起。 
  她脚下鲜血如注,却拼命去撕扯踢打他。 
  “龙非离,别碰我!” 
  他眼中划过暴戾,笑得凌寒,“你不是要嫁给他吗?那就让白战枫的冤魂看看他即将过门的妻子是怎么在朕身~下承欢的。” 
  他抱着她大踏步往牢房走去。 
  脚尖一勾把缪全的尸体踢飞,进了牢室。 
  石床,被褥。 
  她被扔到床上,她往墙角退缩,一双眼泓满泪,怒视着他。 
  他俯~身在她的上方,气息冷冽又炽烈。 
  她扭动着身~子去抵抗,却碰上他的身~躯,那推拒的厮磨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欲~望。 
  冷笑,单手擒了她双手,把她脚下的链子一甩,勾上那塌倒的铁栅。 
  她再也无法动弹,眸色如火。 
  犹记往日灯火深处,锦帐华暖。到底经历过无数夜的柔怜蜜爱,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他比她更熟捻。 
  当他的手滑进她的褒裤,她的呼吸顿住,身~子甚至微微拱起。 
  “想要了么?”不屑和讥诮从墨黑的眼里划过。 
  “他是怎样侍弄你的,这样吗?” 
  强而有力的占有;一如过往。不同的是,那时,他眼角漾着笑,他的吻和手就像会法术,在她的身体辗转,捻动,挑起她对他渴~望。 
  她闭上眼睛任泪水蔓延。 
  他突然疯了一般在她的紧窒里律~动起来。 
  唇,被他堵住。 
  本来以为,他不会再吻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跟他说过,不爱,不该吻一个人。 
  肮脏了的身~躯不是吗? 
  他恨她,她知道。她恨他,他也知道。 
  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是,她没有她表现的如此恨。 
  假做了的真戏。 
  还有多少个时辰天亮?刀锋一落,一切过往,从此彻底斩断。 
  就这样吧。 
  让她带着这个孩子,还有一个让人寒颤的永世的秘密下地狱。 
  ****** 
  血从下~身滴出,她腹下痛如锥捣,比脚下的伤痛万分。 
  不知为何却能忍住了;没有吱声,任他所索取,其实何尝不是想把他再记忆一次。 
  泪光模糊中,她凝向他。 
  两双眼睛纠缠在一处,他瞟向那大摊的鲜红,那漂亮的凤眸有袭云淡风清的意味。 
  正文 022最后侧妃 
  龙非离,你还爱吗? 
  如果不爱,那怎么你会这样恨。倘若还爱,这样的眼睛过于冷漠。 
  “陛下,宫里急传,雪松宫娘娘胎息不稳。” 
  一抹声音传了进来,带着阉人的微微的尖锐,很清晰,还有丝焦急。 
  凝音成线,徐公公的内功越发深厚了。她只有拼命去想些没干系的,心里的痛才不至于把人绞碎。 
  龙非离却微微变了脸色,翻~身下了~床。 
  他的身影甚急,她凝着他,一口血涌上了咽喉,死死含住。 
  终于,他走出了牢房,不留片言只语。 
  其实,她还想问一句,只有一句,行刑的时候,你会来监刑吗? 
  侧耳细听,马蹄声破雪而去。 
  雪松宫的娘娘。一殿四宫,最后一宫的那名女子。庆嘉十七年,一切风平浪静后,他立了她做侧妃。 
  于是,宫斗权斗,那个女子从未卷入任何的风尖上去。 
  那个他最爱的人。 
  血咳了出来,脑袋晕眩,腹痛如绞,下~身湿腻得可怕,她不敢去看,怕支撑不住晕倒。咬牙下了床,拉过那幅萎顿在地的白帘盖上身~子。 
  有脚步声漫进。 
  她抬头看去,张进跪在地上,胸口的伤已经裹好,药味儿弥散,想是徐熹已为他料理过伤口。 
  “张进谢谢娘娘救命之恩。”书生的声音有丝哽咽。 
  “先生不必谢,璇玑有一事想与先生说。” 
  张进抬眸,触及她双手紧按着的白幔还有那微微裸~出的肩膀,立刻低下头,“娘娘请说。” 
  “先生当日是为了什么考试?” 
  “不怕娘娘见笑,为百姓谋福祉。” 
  璇玑勉励一笑,“嗯。” 
  “其实,皇上问你话的时候就有心放你性命并告诫你,不结党派不逢迎圆润,独善其身~又如何?除非有一天先生强大到足以不必依靠任何人。” 
  张进心里一震,不由自主抬起头。 
  璇玑的脸白得骇人。 
  “不做意气之争,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 
  冷汗骤然沁背,张进重重叩下去,“娘娘今日之言,张进必一生谨记在心。” 
  “可否最后求先生一事,能给璇玑寻套衣服吗?” 
  他家住近郊,当即狂奔了回家,问妻子刘氏拿了套最新的衣裳,又拿了自己一直不舍得穿的大氂。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辰时。” 
  他话语一落,自己也吃了一惊,军机早有文件下达,这年璇玑当在巳时行刑。 
  他还在颤栗,繁重的马嘶声,脚步声突然传了进来。 
  “提犯人行刑。” 
  ———————————— 
  谢谢阅读,谢谢亲们的神笔鲜花咖啡,文为倒叙,莫担心,很快便回到从穿越过来到相爱到一切事情的起始。 
  辰:早上7时正至9时正 
  巳:上午9时正至11时正 
  正文 023巾帼女子 
  风雪很急。 
  威武的军士押解着囚车,长街两侧,万人涌动。 
  下~身的血还在嘀嗒,璇玑苦笑,多得张进那件氂衣,才使她不至于太狼狈。 
  石子,瓜蔬被砸了一头一脸。囚车每碾过一步,身~上的伤口就多一道。 
  大人小孩,男男女女脸上都是鄙夷痛恨的神色。 
  “呸,妖孽。”有数个妇人追着囚车向她呸了一口,“狐媚子。” 
  “那是卖**,和她父亲一样!” 
  有人发恨道,拿过石子向她狠狠掷来,小孩也跟着大人向她吐唾沫。 
  “砸死这贱~女人!” 
  声波一浪猛于一浪,无数人跟在囚车后面跑,监队的两名刑部官员不得不停马勒转缰绳,带卫兵去把愤怒的人~潮驱散一些。 
  饶是这样,璇玑还是被砸伤一眼,眼角,额头鲜血汩汩而下,一张脸白得像死人,又涂满血液,她嘴角却依旧凝了丝笑。 
  跟在一旁的张进忍不住侧~身吼道:“够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 
  一枚石头掷到张进额角,擦过一条血痕。 
  “走狗!”有人轻蔑道。 
  “先生让开。”璇玑转向张进,缓缓摇头。 
  双手紧握囚车,张进咬牙道:“我不相信你会叛国。” 
  璇玑低头不语。 
  突然,一骑从前方疾驰而来,前头的官员吃了一惊,那骑者已急驰到囚车边,鞭子一甩,卷住了几块碎石。 
  这时,人群里有人惊叫出声。 
  “那是段夫人!” 
  “雪兰山的战役里,白将军战死,就是段玉桓将军夫妇死守的城池。” 
  来者纵身下马,一身短束打扮,眉间英气飒飒,男装女颜,便是帝都有名的巾帼女子段夫人。 
  庆嘉十七年,被逐出西凉的匈奴再次纠兵来犯,西凉正与月落国打仗,白战枫率三万军士抵御匈奴十五万大军,守城二月战死,副将段玉桓夫妇死守城池七日后,庆嘉帝龙非离从月落调军三万,亲自领军辗战雪兰山。 

  六万大军大败匈奴。 
  是为破军之战。 
  庆嘉皇帝在三年间剿叛逆,平藩乱,灭月落破匈奴,西凉这位年轻的帝王名摄诸国。 
  庆嘉十六年,白战枫在日晷城以三十万军击溃匈奴六十万精兵,十七年战死雪兰山,战神之名名动天下。 
  赫然扬名的还有二度参加抗击匈奴之战的段玉桓夫妻,段夫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人群看她下马走近,都纷纷往两边退开让出一条路来,更有妇人拉着自己的女儿跪下,善诱道:“要学便学段夫人,不可学了年璇玑那妖蛾子去。” 
  段夫人执着马鞭快步走近,到得囚车旁,双目含泪,两膝一弯,跪倒在璇玑面前。 
  正文 024繁华共享 
  混乱的人群似乎在一下吓骇。 
  段夫人缓缓道:“两位大人,请容妾~身与故人一聚。” 
  两名官员互视一眼,其中一人轻声道:“段夫人请快点,误了时辰下官难以交差。” 
  “娘娘,您受委屈了。”段夫人哽咽道。 
  “晶莹,你来这里做什么,带着孩子的人,也不在家歇着。玉桓也不说么?”璇玑艰难地从囚车探出手去。 
  段夫人赶紧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娘娘,雪兰山一战,城池被围,倘不是你私逃出宫,与江南粮商买粮千担,又设法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把粮送进来,即使有白将军留下的战略,我和玉桓也断不可能守城七日,更不会有陛下最后的破军之捷。” 

  “通敌叛国,怎能给你扣上这个罪名,怎么敢?娘娘你才是那巾帼的女子。”段夫人失声痛哭,“我要与陛下说!” 
  人群争相挤看,并弄不清段夫人与年妃说了些什么,但在旁的张进却听个清清楚楚。他心头大震,不敢置信地望向囚车里那个孱弱的女子。 
  璇玑捂住胸口咳嗽起来,轻笑,“没用的。” 
  “因为孩子的事?”段夫人突然跌撞着凑到璇玑耳边,咬牙道:“告诉陛下,娘娘,告诉他在烟霞郡发生的事!他当日也在。” 
  璇玑反手握紧段夫人的手。 
  段夫人一颤,凝目向她看去,她脸色苍白如鬼,一双眼睛却烁着摄人的流光。 
  那竟是一种执拗得近乎决绝的坚定。 
  “烟霞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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