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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五百年-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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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能踏出规定的步数，但一位十四五岁少女的步伐，本身就大于六岁男孩。再加上跨足跳步，更是大大拉开二人的距离。
“好俊的身手！”
福临内心殊不觉得欠亏，反而沉迷于对手的表现。
“要是我双脚自由，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完颜蒲里古野充其量只是身手敏捷，体能比美未来世界的运动员；可是奏本身习有轻功，随便一翻就可以刷掉未来奥运会的世界纪录。
“就算你这样说，我都不会解放你的。”
“我才没有那个意思啦！”
足下宝珠在完颜蒲里古野操纵下掠过地面，奏抱起骰子交在福临手中。
福临并未绝望，他都想赢，而且思考获胜的方法。
“六点。”
小孩子的想像力总是无限大，福临更是人细鬼大。目睹完颜蒲里古野不按常规的出手，福临亦挖掘他的创意，六步全是往前跨足大跳，勉强追上对手。
“两点等一会，你有没有在骰子中做手脚？”
发现自己的点数比对方少，完颜蒲里古野即时向裁判抗议。她现在才醒起骰子是奏变出来的，未免机灵。
“绝对没有。”
奏根本没有偏心任一方，对她而言能够激发起福临原本的求知欲，重新迎来孩童应有的娱乐及朝气就足够，至于完颜蒲里古野只是随便拉来的打杂陪练。
虽然心中怀疑有否作弊，但没有办法证明，只好继续玩下去。
这两步是用空中前滚翻达成，一下子又抛离福临六步之遥。
“对小孩子都要如此认真吗？”
“玩游戏时当然要认真啦！”
奏心想只要她别搬出权能，召行星出来当踏脚石，亦只好只眼看只眼闭。
“一点。”
福临终于掷出小点数，他尝试倒立行走，双手撑不到三掌就朝前面滚落。即使是微小的手掌，都为他争取到两步的距离。
“嗯呼，有趣的孩子呢。”
“那么你想怎样做？”
这一次完颜蒲里古野掷出四点，不过却乖乖前踏四步，而且步幅甚少。
因为奏而令完颜蒲里古野对福临产生兴趣，不想抛离太远，就近观察他如何逆转劣势。一如她平时陪盛京的孩子玩，必然放软手脚，否则一人独赢就没有任何娱乐性。
福临心中涌起“不想输”的声音，持续掷点数，然后构思如何将步数最大利用化。
完颜蒲里古野在前方回头，望向身后的福临，持续推陈出新，用尽各种不同的奇计追上来。
福临捡来一支大树枝，勉强撑高身体，使脚不沾地，尝试更大的跨幅。
“嘿嘿，这孩子有意思。”
奏都想不到福临现场学习的功夫一流，忆及原本历史中他小时失学，长大亲政后将勤补拙，没头没脑地念书，累得呕血，可以想像到他天生就有点儿聪明的基因。
如果从小就接受更好的教育，而非长大后赶火车拼进度，会否有更惊人的成就呢？
奏想到此处，视线顿视冷淡下来。顺治出类拔萃，对崇祯大大不利啊！自己不是应该想办法拖清室后腿吗？怎么会帮忙培育杰出的继承人？
但是想到顺治未来的日子，与过去的自己重叠，又不禁动恻隐之心。过去发生的事件越是刻骨铭心，那段记忆就越浓烈。
奏依然不曾摆脱枷锁，纵使化成魔女，都不能彻底甩开那段恶梦般的束缚。她漫无意识地机械性捡骰子，望向二人一前一后持续前进，转眼来到山顶。
毫无疑问，完颜蒲里古野先一步抢到全知之书，成为赢家。
“遵从约定，快点将你的权能详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这是我的权具，全知之书。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超巨大资料库，可以毫无阻碍地获知世界上所有情报。”
全知之书自动飞回去奏手上，她轻轻地抚摸书皮，扫去表面的泥沙。
“而当中的情报，亦可以通过书页进行构筑而重现。好比那粒骰子，有机物及无机物等，都能通过消耗一定纸张制作出来。。”
“难道之前你取出来的奇怪武器，就是从此而来？”
“正是如此，不过这玩意太费纸张，如你所见，我这本书的页数将尽，再也不能玩那么大了。”
完颜蒲里古野笔直盯向她的书本，随后再问：“大约要何时才能恢复原状？”
“如果啥也不做，大约个半年左右便能恢复原状。”
“那么就没问题了，我可以慢慢等。”
等对手彻底恢复原状之后，再来打一场更爽快的决斗，这就是完颜蒲里古野如今最期待的事。
不过对于自己的权能，奏还有一项能力未有如实披露。
“有形”之物，不分有机无机都能制作出来；“无形”之物，却能视情况特定再现。例如从五百年后带回来的情报，如今依然囤积于书本中。只要接触他人，获得对方同意，便可以让记忆等情报灌入大脑。
奏故意将“无形”之物含糊不言，集中强调“有形”之物，不算违反契约。
毕竟她一直试图寻找时机袭击完颜蒲里古野，只要将“未来”的记忆硬塞进去，也许能好好说服，帮助自己一臂之力。
即使知悉奏的权能，完颜蒲里古野依然没有卸下最后的防线。
不是不信任奏，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自卫本能。她的站姿及视线，永远不会遗留奏的身影。
“难怪会称为‘全知’啊即是说从最初起，你就知道我的权能的能力吗？”
“所以我都将自己的一切交代清楚，两不相欠。”
“有意思，我喜欢。”
完颜蒲里古野热烈地鼓掌，彷佛是情绪高涨的小孩。
“究竟你向神明许下甚么愿望，才会获得这项‘权能’呢？”
奏心中一紧，似被尖锐的利爪紧紧揪住一般。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流淌着鲜血。
“那回事没必要告诉你。”
每一位魔女，都有自己的过去与历史，只是随事态变迁而逐渐迷失。
奏知道在刚才一刹那间，沉淀在完颜蒲里古野心头的尘垢微微扬起。
第131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19 公然闯祸（）
“算了，反正你又逃不掉，下次有机会时再问你。”
正当完颜蒲里古野打算退后离开时，奏却急急喝住她。
“好歹顺便送我们回去，还是你放我自由，我送皇帝回宫？”
“你想得美啊！没门！”
难得抓到好玩的玩具，无论如何都不会乖乖放手，于是完颜蒲里古野负责送福临及奏回宫。
虽然比赛输了，但福临是人生有史以来头一天在外面放纵狂野，无拘无束地玩耍，所以心情非常畅快。遗憾是肚子饿得要命，只好约定下次再来，依依不舍回宫去。
皇帝出宫当然是天大的事！布木布泰只不过是继续她的日常，在书房处理奏章，怎么一转眼就收到下人唐突的报告？
尤其在众宫女侍卫眼前，被两位自称“魔女”的超级可疑人物，用非常离奇不可思议的法术飞向天空，光是听证供便足以令布木布泰头痛不已。
无论如何优先找回皇帝是头等大事，但决不可以高调张扬。布木布泰传令知情者禁声，不得张扬，然后急召济尔哈朗入宫。
认真追究起来，多尔衮其实非常可疑。两位魔女都是他带过来的，而她们亦掳走皇帝，简直无法无天。最怀情况是，多尔衮将福临作为人质，图谋作反。
当初布木布泰之所以推举福临登基，就是希望多尔衮念在二人昔日的交情，劝其放下称王之野心。然而一路下来，这位“摄政王”权力越来越大，甚至不大将皇帝放在眼内。
原本以为趁其出兵不利失势，剥夺其权力，可以稍稍抑止野心，岂料会搞出掳王谋反之事？
济尔哈朗一口咬定此是造反之兆，希望领兵镇压，将其赶尽杀绝，无疑将事件越加复制化。
不过布木布泰担心多尔衮不好对付，而且济尔哈朗不一定心系福临，同时戒备豪格随时造反心中尚存犹豫，希望事件与多尔衮无关。
二人密议之后，决定兵分两路，一方面派出人手在盛京搜索皇帝去向，一方面尝试监视多尔衮府上动静。
整个盛京一时乌云密布，百姓只见道上官兵增加，不住掩人耳目地四处视察，却从不声张或表露身份。旗人双唇紧闭，不说多余的话，同时神色匆匆，诡谲难测，特别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怖气氛。
在心惊肉跳之后，百姓开始惊慌，弥漫一股不安的情绪。转眼间八卦秘闻于街头巷尾飞快的流传着，不论是风流狗屁、龌龊逆行、绯闻夺权等等，都各有各精彩，引人入胜。至于寻找真相、辨别真伪，倒不再重要。
奏当然早就通过全知之书察明，打从当初要带福临出宫时，就知道会惹来如此巨大的风波。
在福临身上，奏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感受投放到他的身上，不希望这孩子重蹈一段不幸的人生。
但是因此而挑起宫廷斗争，却彻头彻尾是意料之外才怪！
别将奏的智商降低啊，即使最初出于同情而主动与福临玩乐是一时的感性，强行带出宫外玩乐则是理性的计算。
真的要游戏玩乐，难道宫中就不行吗？为何一定要出宫？
奏此举不仅呼应福临心底对自由的渴求，同时坑清室一回。不管是她抑或是完颜蒲里古野，都是由多尔衮带上门。布木布泰尚未完全取信，就算证明她们真是魔女，亦无法甩开与多尔衮的关系。
假如两位魔女同时带小皇帝出宫，一定引发巨大风波。如今奏确认“计划通”，布木布泰矛头指向多尔衮，开始思疑他有谋反之心。最理想是双方决裂，清朝内部斗争而元气大伤，无力南侵攻略山海关。
奏能够为朱由检做到这么多，其余就要靠他自己发奋图强，用时间换取空间了。只是这样子横生波折，对福临留下无法弥补的伤害，终究于心不忍，暗中决定他日另外补偿。
“しょ胜い剩ㄕ媸敲话旆兀！�
“你拿甚么没有办法？”
魔女大脑内建统一语，能自动理解所有语言。奏无心的轻叹，自然逃不过完颜蒲里古野的目光。
“不，没甚么。”
完颜蒲里古野的智慧，尚未足以瞭解如此复杂的斗争，而且她根本不重视人间功名利禄，对于“掳走皇帝出宫玩耍”一事压根就不觉得有问题。
此时已经飞抵皇宫上的空中，奏指指布木布泰所在的书房为降落点。
因为福临失踪，布木布泰半天茶饭不思，无心批阅奏章，一直在书房长嗟短叹，等待济尔哈朗的报告。
哲哲作为半位母亲，同样忐忑不安，脸上忧心忡忡，只能倚靠在椅上无意识抿着嘴唇。心头有好几千万的说话想安慰她，最终却只能默然不语。
哲哲也是为人母亲，亦理解这份心情，所以她只能祈求上苍，保佑福临能平安归来。
“额涅额涅”
耳边似乎听到某些奇怪的声音，布木布泰整个人突然扎惊问：“啊！是福临的声音，你有没有听到？”
哲哲原只是道布木布泰是不是思子心切，以致产生幻听，然而细心竖耳，确是有听到些微的声音，自远而近飘过来。
“额涅，我回来了”
布木布泰兴奋地左右张看，推门外出，赫见一颗黑玄的巨珠自天而降，两位“魔女”正待在上面，而福临好好的在奏怀中。
守在门外的侍卫，与扶在布木布泰身边的宫女均不知怎生反应，怔怔地望向三人徐徐落地。福临跳回去地上，分别向两位母亲请安。
布木布泰原本是开心的，却转瞬被怒火攻心，居然一巴掌扇过去。
“你到底去了哪儿？”
福临终究是小孩子，突然被母亲凶狠掴脸，即时哭出来。
“福临说想出宫玩，所以我自作主张带他出去。”
“住口！我未问你！”
你当然不会问我，因为打从一开始你就想直接押我下牢，来一顿酷刑惩罚。
“蒲里古野，你再不走便不能走了。”
“呜哗！突然间这么多人？”
四周侍卫汹涌冲出，团团将两位魔女包围。至于福临则由布木布泰强行拉走，打算之后再慢慢教训。
“要不要带你一起走？”
第132章 崇祯十七年六月#020 下狱受刑（）
“抱歉，我还想留在这儿。”奏直望向布木布泰：“我答应过福临，要给皇太后一个交代。
总得有人担当嘲讽工作，吸引布木布泰的仇恨值，以免她将所有怒火对向福临。再者奏要留下来，准备之后的“计划”。
“安啦，反正我们又不会死。”
“说得正是。”
本能下觉得环境太复杂，不想渗和进来。完颜蒲里古野即时变出土星，踏上去之后冉冉飞升。
“之后再来找你，拜拜。”
唉呀，你别如此多嘴好不好？这不是明摆说皇宫是你的后花园，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主人家还有脸子吗？
布木布泰气得牙痒痒，不等她吩咐，众侍卫即时拉弓引矢，往天上的敌人射矢。
完颜蒲里古野视箭雨为无物，脚下的土星急促旋动，土星环炫目扩张，形成一堵高速回转的屏障，将来自地面所有飞矢砸落。眼白白看着敌人离开，心有不甘，矛头只能指向残留在现场的另一人。
魔女肆意在宫中一番胡乱搅和，弄得布木布泰头昏脑涨，心中窝火到极点了。不管她们用意如何，显然超出本人容忍限度，烙上“敌人”的标签。
“如今目睹事件的人太多，得先想法子打发，不然总是个麻烦。”布木布泰心道丑事不可外传，稳定压倒一切，她随即朝奏喝道：“来人，先把那位拐骗皇上的妖女押下去关起来，好生看管。”
已经不是魔女，变成妖女了。
福临犹在身边分辩求情，布木布泰再掴耳光，着人尽速带回房，禁足禁食，以示惩戒。
随后指示今天发生的事，绝不许四处张扬。众侍卫纵然不知为何人会往天空飞，却知道宫中一切以皇太后为准，也就不敢再谈论半只字。
奏倒是洒脱，一声不吭，任由侍卫抱起丢进大牢，粗糙地换上紫赭色的囚服。双手亦戴上镣铐，以铁链左右提起。
“唉呀，由皇太后宫中的座上客变成禁宫的阶下囚，待遇改变太急太快吧？”
双足依然被完颜蒲里古野的宝珠拘束，连走路都办不到，不过她根本没打算逃走。即使身在狱中，通过权具仍然掌握外面的情况。
既然福临已经回来，布木布泰召回济尔哈朗，取消搜查行动，但仍然维持监视多尔衮。魔女是多尔衮带来，假如上门兴师问罪，他必不能脱责。
但是明目张胆质问对方，无疑表示双方决裂，迫他出来面对。多尔衮面对谋反罪名，恐怕迫上梁山，难以想像会做出甚么事。
多尔衮的后台及势力太大，而且布木布泰亲眼目睹过魔女异乎想像的能力，假如真的明刀明枪打起来，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先不算奏的“大明妃子”身份，完颜蒲里古野亦不似受多尔衮指示。
从济尔哈朗的禀报，她整天都在盛京街上陪孩子玩或是看大戏，四处凑热闹，反倒叫人摸不清她的想法。
布木布泰再三跃踏，犹未拿定主意：“此事无凭无据，怎得问明？”
“皇太后，兹事体大，暂不宜张扬。”济尔哈朗道：“在下收到消息，睿王收到线人通知，只知宫中有乱事，却未悉详情。恐怕近日会再次入宫打探，届时可尝与之套问，而后谋定。”
“很好，你先去审问狱中的妖女，有结果后再向我汇报。”
“臣明白。”
布木布泰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单纯，老练地抑制无意义的行动。清国表面很强，但只是崛起一时，并不如大明般根基深厚。
创业难，守业更难，她决不能让丈夫的江山在自己手中崩坏。阅历多而练达世事，下意识地不轻举妄动，不能轻易撕破脸皮，妄动干。
不一会济尔哈朗便领亲信入牢，这位老头子虽然从布木布泰约略听闻“魔女”的事，同样未有轻信。然而好几位在场的侍卫及宫女证供一致，表示魔女能飞天，甚至视戒备森严的皇宫如无物，来去自在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她双手被锁，又囚在牢中，地底是铁板，瞧她还有没有本事逃走！”
掳劫小皇帝，不论意图如何，均只有死路一条。如非布木布泰要彻查清楚，在奏身上顺藤摸瓜查到更多线索，早就一刀将她斩了。
“快说！你劫走小皇帝，意欲何为？与睿王有何关系？给我从实招来！”
审犯这些工作，当然不需济尔哈朗亲自动手。老人家只要安坐在一边，颔首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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