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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五百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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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你这不是欺君犯上?出尔反尔?”
奏专心看书,慢慢道:“放心,先在京城这处躲一躲,待风头过去后再寻找机会逃走。”
朱由检其实不太安心,想想京城中文武百官,皆识自己的容貌。
得知自己未死,李自成势必难以安眠。
而叛臣为向新君献忠,双方必然尽全力搜查。
自己平生不出宫门,对外面世界陌生,要安全躲起来,谈何容易?
奏似是看穿他的忧虑,左手托起书本递向绳圈,霎时无数书页自书芯纷飞,一张接一张剥离,卷至朽树之下,塑成两具尸体,更布置成自缢之貌。
朱由检及王承恩望之变色,因为两具尸体正正是他们的容貌!
王承恩率先撑起胆子靠近打量,匆匆回来禀报:“回皇上两具尸首栩栩如生,与与”
“但说无妨。”
“与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这一刻由检感叹,何谓鬼斧神工,就在眼前矣。
望见“自己”缢于树下,心中产生莫以言之的栗动,寒毛直竖。
再望望“魔女”,奏却轻松平常,合上书本道:“普天之下,人人皆认定大人已崩,便不会再搜查你的踪迹,便利逃走。”
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
有奇怪的法宝,会用神奇的法术。
抖出这一手,朱由检不得不相信,她是货真价实的“魔女”。
没错!他就是需要这样的奇迹!
登时心中一热,觉得前方似乎有路可行。
奏指示下二人尾随下山,沿东北方慎重慢行。
朱由检最初觉得不悦,从来都是他走在最前,怎么现在会跟在别人身后?而且是一位少女的后面?
但想想对方是会妖术的魔女,若然一个不高兴,捏死自己易于反掌。
再者既有求于人,只得忍住胸中不满之气。
倒是她穿的这身异国衣服,腰带的结竟然是系在身后,而且是非常华丽的蝴蝶结。
脚踏斜坡上的石块缓步落山,受下摆的束缚令双腿不能跨太大,兼之臀部一扭一扭的,别有一股魅力。
朱由检猛力摇头,如今矢志复国,岂可沉迷女色,尤其对方是逾千岁之老妖女。
当离开煤山,回头时只有茂林尚在,熟悉的城门楼阁不复再见。
“圣上”
“走。”
朱由检暗下决定,终有一天要堂堂正正返回这个“家”。
不多时来到山脚处,奏一边走一边捧书低头细读。
或迈前,或转左,或闪右。
眼睛从不举头,却像有第三只眼,彻底看清楚路段方向。
朱由检及王承恩亲身体会,不免心中胆怯。
毕竟身在窄小胡同内,四周闻得战争之声,一旦有闯贼发现,凭他们三人,焉是敌手?
纵使奏会妖术之类,不过人多欺人少,面对逆贼大军,她有本事正面战斗吗?
传闻外城已陷,不知城中有多少逆贼降贼,故此二人步步惊心。
奇迹地三人在京城胡同中穿来插去任意行走,尽皆不见半个活人。
明明耳际听闻人声,附近肯定有人,但道上就是碰不上。
“你是否故意往无人处走?”
“正是。”
朱由检细心观察,奏大方承认。
“阁下此书是何法宝?上面是何方文字?”
朱由检自下山时已经注意良久,上面全是异国文字,完全看不懂。
间有绘图,似乎是附近场所地图,上有各色标记。
估计奏就是靠这法宝预知先机,避开敌人。
“这是我的‘权具’。”
“权具?”
奏合上书本,转身仰头道:“吾乃‘全知’之魔女,通过这权具,能知晓天下所有事,显现天下所有物。至于上面的文字,乃早已失传的‘统一语’。”
“统一语?”
朱由检渐渐发现,魔女的说话与他们有稍微不同。
应该说她的嘴形与说话的声音不吻合。
嘴巴在动,话语却像在大脑中回荡。
那是非常神奇的体验,连他都莫之能言。
“有机会再向你介绍吧”
奏继续起行,离开窄道小巷,直穿出大道。
闻屋内有人曰“百姓不许开门,开门便杀”等语,家家户户闭门锁窗。
正好让朱由检等人不动声息,不致受人发现,悄然逃走。
一路往东时,奏忽然停下来,喟叹道:“晚了一步,东直门已封,不可行。”
承恩担心由检,急问有何妙策。
“估计大顺军不一会就入城,先在附近找地方躲起来。”
“此处何地可匿?”
奏急急翻书,旋踵笑道:“正好附近胡同处,有一室已人去房空,可容纳身。如大人不弃,可往之。”
“无妨。”
此房子似乎尚算整齐,王承恩打扫一二,尚可住人。
朱由检本是能屈能伸之辈,何况今乃亡国之君,焉能挑三挑四。
奏关好门窗,屋主早就离开京城,近期不会有人回来。
只要出入小心,不引起邻里注目,便可安心长住。
当然他们并非久居,等待机会来临,即时离开京城。
望向二人灰头土脸,衣衫破烂,腹部雷鸣,奏婉言道:“我出去找点吃,大人请逗留再此,勿随意离开。”
二人点头,奏正要出门,旋踵转身,走到朱由检面前:“我一定会回来的,无论如何请等下去。”
“我知道。”
奏知道由检尚未完全信任自己,轻叹口气,心想这家伙疑心太重,果然一如史书所载,难以相处。
离开房子后掩门,只得加快脚步,早去早回。
第4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04 奏的愿望()
奏离开后,君臣在床榻上相拥而泣。
感国破山亡,走投无路,瑟缩在陋室内,无言以对。
良久朱由检道:“如今时势,闯贼必登基为帝。虽幸得魔女相救,但其人诡异神秘,非我同类,不知可信与否?”
虽然是疑问句,但王承恩是与其一起成长,亲如家人的同伴,岂有不知其意。
“臣观此妖女确是有本事,然不明出身,不知来历。观人入微,会厉害妖法,书妖邪之字,恐会危害皇上。不如趁此时逃走,另谋出路,何如?”
朱由检挥袖:“我已非当今皇上,外面已成逆贼天下,可以逃往何处安身?”
“对臣而言,皇上只有你一人。”
王承恩自小长伴在由检身边,对外界所知不详,连投靠的门路都没有。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恳言道:“皇上此前飞檄平西伯入卫京师,不日应可抵达,可赴会督军。想关宁铁骑,乃大明最精锐之师,必可解救我主安危。”
朱由检沉吟思量,摇头道:“万万不可,如今我乃落难之身,贸然闯入关宁铁骑之中,谁会服之?万一平西伯造反,将我捕获,解送至闯贼面前,岂非有辱列祖列宗?”
“臣当观大戏,古有刘邦三夺韩信兵权,皇上可效之。”
“‘何为为我禽’,刘邦本事高明,但更重要是韩信对刘邦百分百信任,才屡次上当。”
由检书念得多,对权力斗争更是在行,一眼洞悉重点。
再者他并不太信任吴三桂,如今落难投诚,他还会待自己如君主吗?会不会降贼?
想来想去,如同今早煤山之顶,胸无半分计策,只能叹气道:“如今举目无助,姑且先虚与委蛇。一会她回来,尝探其底细。”
“是。”
正狙午时,忽闻外面热闹起来,胡同内人声沸腾。
由检偷偷推窗外望,与早上逃走时景象大异。
百姓聚而腾欢,人人门前设香案,粘上一纸,上书“顺民”,好像新春过年般。
霎时有人大叫:“大顺永昌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在胡同回响,附唱者众。
由检听在耳内,心中不是滋味,令承恩出去探问,一柱香后慌张回来,一五一十向由检禀明。
原来李自成笠缥衣,乘乌驳马,在百余精骑下自德胜门进入。
事前有贼大呼“开门者不杀”,百姓知道明室战败,纷纷夹道相迎。
一时间京城鼎沸,鼓乐竞喧,旌旗前导,往承天门扬武显威。
“百姓怎会欢迎贼匪?”
“臣不敢说。”
“毋怕,直说无妨。”
王承恩长年陪在由检身边,他心中想甚么,焉会不知?
如果真如其言,不再是皇帝的他,岂会介意百姓闲言闲语?
所以他跪在地上,死也不敢说。
“好呀,你不说,我出去问。”
“万万不可!”
生怕朱由检遭遇意外,两难之下,还是遑遑转述所见所闻。
百姓惟闻闯王之好,是贫苦黎民的救世主。
入城前已颁令“兵入城伤一人者斩”,“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等,所以大家非常安心,欢迎新主。
至于批评崇祯之言,王承恩说得闪烁,朱由检多少猜到,气在心头,双拳紧掐。
“臣知罪!臣该死!”
朱由检心烦,扬手免其罪,令他站起来。
追本溯源,他从未想过当皇帝。
突然飞来一袭龙袍,受形势所迫临危上马,坐上龙椅,活生生受十七年的苦刑。
自登基以来,自问劳苦功高,最终落得今日如斯田地,百姓不恤,更视如无物,欢天喜地迎接新君
这样的皇帝,有何意思呢?
不仅不快活,不称心,更是结束明室,担起亡国之君的罪名!
早知如此,为免眼冤,在山上自缢岂非更好?
当然这番心思仅是一时负气而恼,并非由衷之言。
王承恩见朱由检脸上黑气已退,再道闻言有人哀呜,泪下如雨,不曾出门迎贼。
朱由检闻言,胸腔稍为舒缓,曰:“普天之下,终究有忠君爱国者之士。”
半时辰后,奏终于归来。
她手中抱着大包小包,置于地上,逐一解开。
其中有两套全新的衣裤鞋袜,供二人更换。
又买来一些热腾腾的包点,让他们祭祀五脏庙。
王承恩一边吃,一边再探问外面情况。
奏只简单道市面欣喜,一切如故。
对百姓而言,只不过是除旧近新,换一个皇帝,他们照旧生活。
当然有些人哭怀前朝,担心崇祯帝安危,然而这些人终究只是少数。
朱由检嘴中塞入包子,嗅到食物的香味,才想起自己整整半天未尝用餐。
热腾腾的肉包子,比之宫中生冷的御誊,更是滋味百倍。
听着奏叙述外面见闻,突然递上一个包子:“你也吃吧。”
“不用了,我不用吃东西。”
二人奇怪,奏索性道:“正如神仙餐风饮露,魔女亦差不多,无需进食自可生存。”
王承恩趁机问:“尔等魔女是否会会吸食男人精血为生?”
奏一呆,仔细思索方明其意,整个人开怀大笑:“虽叫‘魔女’之名,却不是那样子。”
朱由检提问:“然则尔等‘魔女’是为何方神圣?”
奏止住笑意,直盯向由检,似是看穿他内心所思所想:“魔女都是脱离天地,遗世而独立的存在,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悠久求恒,可悲的女生。”
知道她不是吸**血的怪物,却没有多少安心。
感觉她隐瞒很多,话亦说不全,朱由检再问:“能够不生不死,不是好事吗?”
“肉体是不生不死,灵魂却不是。忍耐千年万年亿年,终有一天忘记自己是谁,生尸走肉,最后自我封印,长眠大地之下。”
奏悠悠别过头,瞳孔凝视于远方之外。
“你得看着身边的人离开纵使沧海桑田,物事人非,你还是孤伶伶一个人,待在不属于你的时代,永远生存下去你真的觉得这是好事吗?”
朱由检听出她话语中带着难以掩藏的悲伤,不由得忆及自身这几天的经历。
虽然奏甚么都没有说,却有几分感怀。
他并不祈求不老不死,尤其是当皇帝的十七年岁月,有辱无荣,有苦无乐。
如果要他永远做下去,那样子与死刑无异。
“汝亦如此?”
“我当然没事啊,因为有着永恒不息的心愿,能够历劫千年依然努力下去的目标。”
“你的愿望是”
“秘密。”
奏非常果断地打断朱由检的询问。
“最初你我立契时,曾言有朝协助我光复山河时,会向我提出一个要求,难道与此有关?”
“没有。”奏直接道:“至少,那不是现在阁下能帮得上忙的事。”
第5章 崇祯十七年三月#005 易名换姓()
一室无言,奏转变话题,趁二人用餐时汇报外面情况。
与王承恩不同,她直接翻开书本,心中有疑问,若有思量,相关情报便源源不绝呈于眼前。
“司礼视印太监王德化以内三百人,包括各监局印官,纷纷迎接闯王入宫。”
百姓夹道欢迎,倒也罢了。最令朱由检动气,莫过于是文武百官全部投向闯贼!
明明今晨他亲自在前殿鸣钟,无一人上殿!
朱由检激动地道:“罪臣误我!全部皆杀!”
王承恩斥道:“妖女,休得胡说八道!”
“如今仍不相信我的说话吗?既然如此,大可亲自回宫印证。”
二人当然不敢动,好不容易才离开皇宫,怎么能够返回去,自投罗网乎?
“难道朝中再无忠臣吗?”
“城破时,有官员、太监及宫女自尽殉国,另外抗击大顺军而战死者凡千人以上。”
朱由检默然半晌,令奏逐一念其名字。
奏遂依书直说,一个接一个名字念出来,其中念及若干大臣太监名字,有认识的,亦有不认识的。
忽而说到“巩永固”这个名字时,朱由检心中一抖,颤声问:“他是怎样死的?”
奏就像事不关己那样冷静回答:“阖门焚火,举剑自刎。”
朱由检不能自持,终于泪崩难抑。
巩永固,宛平人,娶明光宗之女乐安公主,拜驸马都尉,与由检表弟新乐伯刘文炳份属好友,深得信任。
想到连此等忠义之士亦亡故,岂能不悲恸耶?
奏不再说下去,她静静合上书本。
“死者已矣,不能复生。与其回忆故人,不如踏实向前。”奏向二人说:“吃饱更衣后,便要议定今后行动的方向。”
时间不等人,想要复国,就要有明确的方向与准备。
吃饱后主仆二人转入陋室横墙后匆匆更衣,朱由检本所穿之白袷蓝衣、背心䌷裤等随便弃于地上,换上一袭平民的蓝衣。
由于天气稍寒,再加穿一件外套,手足依然冰冷。
见二人换好衣物,梳理发型,不再一副颓靡之貌,令奏点头暗赞。
她收拾二人所脱之衣物:“此物万不能留,需要焚毁。”
“无妨。”
此身既已落难,隐匿于平民之间,岂能再挂念龙袍锦衣?
烧掉正好,看不见为净,毋庸挂念。
奏直接拿二人旧衣物堆在室内一角的柴炉,蹲下来一盏茶间,就冒起洪洪暖火。
不见她生火,手中亦无火把火石,是如何引火燃衣?
二人只见其背,未能目睹前面做过甚么手脚,更加肯定她使用妖术。
当然事实非常简单,她只不过是用打火机罢了。
故意不让二人瞧见,是为保密,她才不想浪费时间解释那么多,亦不知从何解释,才能令他们明白。
奏向二人道:“旧衣已烧,前尘已了,需考虑接下来的行动。千里之行,始在足下。图谋复兴明室是目标,第一步应该如何办?大人有没有主意?”
非常遗憾,这个问题方才主仆已经谈过,可耻地毫无头绪。
至少要掩人耳目下蒙混出京,有何妙策良方?
“首首先要伪装身份不如微服易名!”
王承恩人急智生,想起大戏说书中,亡国之君逃亡时,都是用类似的手段。
奏暗暗颔首:“好主意,那么大人打算改扮成甚么身份?”
朱由检心中细思,即使是平民,依然有各行各业不同身份。
如今想来,自己对平民百姓瞭解太少,一时之间没有主意。
“皇上扮成商人,臣为家丁,以为然否?”
还是王承恩鬼主意多,当然尽是出自戏曲说书。
反正明代商家势盛,穿州过省是常事。
“此计可也。”
其实朱由检毫无主意,既然王承恩说出口,自应没有问题。
“承恩,如今吾等乃避难之中,要掩人耳目。你左一句圣上,右一句万岁,恐防隔墙有耳,东窗事发。”
“是!皇上英明!”
不叫皇上,叫甚么呢?
“我过去曾受封为信王,‘信’者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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