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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书事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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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乍看上去和王国大殿里关押的龙类别无二致——儿子带他进过一次富丽堂皇的大殿,他因为迷路乱走而差点被处死——略微构成三角形的头颅,嘴巴没有那么尖,有些扁圆,给人一种它还没完全长大的错觉,但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它和其他魔龙有多么不同。
  那尾巴极为细实,伸直时很好地延伸了冰怪的身体,显得精悍修长,背上大展的羽翼给村子投下骇人的阴影,每次扑扇都能在地上扬起一阵冰冷的寒风,就像下雪时会刮的那一种。当它稳稳地落在全村人堆放谷物的大仓库顶棚时,几乎承受不住重量的石建筑竟也发出木头般吱呀的声响。
  冰之王缓缓收起双翼,赛恩能看到蓝色的美丽鳞片从它背上延续到了翅膀的第一个弯折处,而后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绒毛,越往后,羽毛越丰满、越大、越漂亮,最后变成大海的颜色,汇集到羽翼之尖。
  凛冬领主的头顶有着蜿蜒前屈的犄角,有力的四肢末端比起爪子,更像分叉的蹄子,加之他浑圆通黑的眼睛与一般魔怪细长的眸子有着天壤之别,一瞬间竟让人觉得它不是龙,只是长得似龙的蓝色雄鹿。
  但当它裂开嘴,露出尖锐吓人的利齿时,温顺的假象一去无踪,吓得人们纷纷逃窜。
  一时间,村子不再寂静,屋内响孩童的尖叫、锅炉被打翻的巨响、铜器互相撞击的浊音,许多人的第一反应是就要迎来不得不拼死搏斗的时刻了,因为谁也不知道突然露面的魔兽到底有何意图,唯独可以肯定来者不善。
  像傻子一样汇集在街道打量自己,而后又歇斯底里跑回家中的人类真是让扎利恩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好好地在空中盘旋了七圈,故意放慢速度,伸展四肢,让大家好好欣赏个够。
  要知道,这身冰之铠甲在阳光下发出的光芒,可是连阿波罗的皇冠都比不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8)

  其实村子里的大多数人扎利恩都认识,他经常变成人类模样,佯装外地人进村,村民一开始均会热情欢迎,后来全都变得兴趣缺缺。
  只有未出嫁的女子依旧用粗布掩着脸,从石墙后方偷偷注视他,偶尔鼓起勇气将情物放在他下榻之处,偶尔像巧合般从他面前小跑而过,全然不知扎利恩能听到那快要跳出胸膛的剧烈心跳声。
  这种感觉很好,所以扎利恩时不时会来走上一圈,在她们心里激起涟漪。
  但是渐渐地,当年的姑娘嫁人、生子、老去,她们的女儿,她们女儿的女儿开始按耐不住心中的窃喜,给那位外来的蓝衣少年送去亲手制作的糕点,在手帕上隽绣他随口一起的名字,争抢和他长袍一样颜色的粗布。
  在这些年轻姑娘们的争夺中,投射而来的是老妇人们不解和惊恐的眼神,如尖刺般让扎利恩感到浑身不适,光顾着贪图享受的心开始动摇。在那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人类稍纵即逝的生命,虽然经常和同伴们开玩笑般讲着人类死得早,但那些语言从来没有像那一刻一样,化为实体,融入扎利恩的生命里。
  对人类,便也这样产生了非常复杂的感情,他们是愚蠢的,但他们也是美好的,因为他们必须把所有生的意义塞进短得可怕的时间中,任其调制出炫目迷人的光影,其中大多数灵魂的颜色扎利恩都从未见过。
  打那以后每次到村子里游玩,扎利恩都会更换自己的样貌,不让村民们再对他永远不变的年轻容颜感到害怕。
  只不过头一次看到他本体的人类们确实表现得有些令人恼火。
  “嘿,嘿,悠着点,给我悠着点,人类……”
  扎利恩左右摆了一下头,不让准备投出鱼叉的汉子面准他的脸。
  “如果你们不想好好和我谈一谈的话,我就把你们全部冻在你们邻居家的茅厕里,一直到来年三月再回来解开。”
  冰龙的口中说出的不是古老的语言,而是人们可以理解的通用语,这让村民们开始有些举棋不定。
  “我看到你们的村长大人了,劳烦谁给他让一下道,他简直无法走到我面前给我磕头。”扎利恩吃吃笑了两声,石头仓库继续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我们就开门见山长话短说吧,看着你们的脸,我实在不想和你们客套。”
  冰龙抬起尾巴,指向远处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
  “那片森林,在我的名下,相信你们对我是谁这件事不会有所疑问,共处了那么久,一直没有正式打过招呼,真是失礼了……呵呵呵呵……希望你们没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现在来说点正经的事——因为某些东西束缚着我们,所以我们不能直接对人类出手——这是你们从小听祖辈讲的睡前故事对么?……嘛,就某些意义上来说,这也没有错……但是!!”扎利恩猛然低下头,巨大的脸将站在最前线的人类惊得连连后退,还有几个像骨牌一样叠着倒了下去,那堆放粮食的仓库裂开一条粗大的缝,石砾和碎片纷纷滚落。
  “我受够了你们对我容忍力的挑战,我亲爱的邻居……
  “这是我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给你们划出界线,你们可以享用我森林的一部分——哇哦,任你们去到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不会有人再像我一样仁慈了,不管是我的同类,还是你们不知所谓的国王——但仅仅是一部分。
  “砍掉的树,少了,便是少了,还想继续使用的话,劳烦你们自己重新种一种。假使……我说假使,你们的侵占之手伸出了我划分的界线外……”
  冰龙伸出前蹄,像慢动作一样匍匐到地面上。
  那宽大的翅膀微微张开,挑衅般划过广场两侧的茅草屋顶,让屋檐的编草逐一外翻,扬起呛人的干草屑。
  “那你们就到死都向你们的天神祈祷吧,因为你们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村民们不敢质问,也不敢反驳,有几个胆子大点的年轻人想要出头,都被他们的父母紧紧拉住。
  大伙连明显一点儿的动静都不敢弄出,因为凛冬领主的眼球是纯黑的,没有眼白,只有外界的光在上面反射出白色的小点,人们看不出来他的双眼分别聚焦于何处,不知他是否正在盯着自己。
  “我想我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我不管你们听到的任何有关魔兽的传闻是怎样,觉得我们不能明着对你们下手也好,觉得我们永远只能生活在暗处也罢,还是天神会在我们身上降下神罚……只要你们执意要与我对着干,我就会让你们亲身体验一下,这些传闻是怎么被打破的。”
  从鼻腔中喷出一声短促的哼笑,扎利恩曲起后腿,高高地望天空跃起。奋力挥动的羽毛扇出猛烈的气流,广场中间饱经折磨的高耸谷仓终于轰隆一声,在众人面前化作一堆废弃的石头。
  等人们反应过来,凛冬领主已经在滚石激起的漫天灰雾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赛恩没有加入人们叫苦不迭的抱怨队伍,他一直伸长脖子,望着扎利恩远去的方向。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从那天起,他每天傍晚都会站在自己后院的高台上,往乱影森林眺望。
  边境村子的事究竟处理得怎么样,那需要时间去验证,反正扎利恩也不急,他可等着有人身先士卒违抗他的命令,让他好杀鸡儆猴呢。现在他需要去见一下那位满头银发的半人马老师,如果不出所料,她会在自己的果园里,因为她年轻的时几乎走遍了大陆,现在除开扎利恩接她到乱影森林度假,或是出席百鬼狂欢,她很少踏出院子。
  摆弄果树的时候,坎娜就看见了远处的扎利恩,但她只是低下头接着修剪植物。
  冰龙没有受到非常热情的迎接,这位银发女士只是将刚刚采摘下来的果蔬端上了木质矮桌,请他享用。尽管扎利恩多次强调自己实在无法下咽绿色的菜叶,但坎娜每次都不打算把它们挑走。
  一肚子话想对这位女士倾述的扎利恩根本找不到时机,她不是忙着除虫,就是忙着将枝干上的金粉涂抹均匀,或是匆匆走回屋子里不知找些什么。就这样,以人类的的姿态坐在矮桌前长达半个时辰后,扎利恩突然觉得迫不及待要说的话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为了学会更好地控制魔力,坎娜要求他在这片果园中药一直维持其他物种的形态,而且一定要大小适中,不能高过自己的门洞。扎利恩自然是选择自己驾轻就熟的人类,不过他一直怀疑这是老师为了方便训话才想出来的规定。
  看着忙碌的坎娜,扎利恩又想起了克里冈。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想起克里冈,小时候的记忆再次塞满他的脑袋,让他不知将最新的信息放置何处。
  ……坎娜和克里冈交谈过,在狂欢节上。
  他们聊些什么呢?似乎聊的是自己,因为他是他们唯一有交集的谈天内容。关于那次交谈,当年坎娜想要告诉他来着,他却不愿意听,现在的时机已经不对,他却热切地想知道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
  “旅途愉快么?”
  没什么力气的声音把发呆的孩子拉了回来。
  “嗯?啊?你说……旅途?”
  “你的西峰之旅。”
  坎娜慵懒地侧躺在他的对面,拿起一串紫得发黑的葡萄,一颗一颗拔着。
  “啊哈……连这么偏远的地方也已经听说了么?”
  “协定一旦被破坏,任谁都会听说的。”
  “不无道理。”青年笑了笑,“有愉快的地方,有不愉快的地方。克里冈不准我在卡尔卡特城自由玩耍的时候,就很不愉快。”
  “或许你该听他的。”
  “对,但也无济于事,呆在房间里还是引来了杀身之祸。”
  “克里冈一定和你说了很多话吧。”
  “不然还能怎么样?等着这段路把他憋死?”
  “我是指,多得超乎了你的预想。”
  “……”
  扎利恩看着对方永远像是没睡醒的眼睛。
  “我一开始对他可没什么预想。”
  “这就是我的意思。”坎娜耸耸肩,继续拔她的葡萄。
  “……为什么每个人都对克里冈的态度那么在意?”
  “哦?还有谁?”
  “加里费斯那个家伙。”扎利恩百无聊赖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头,“而且他的问法有些让我不爽。”
  坎娜挑了一下眉,好像这个答案是意料之中的一样:“显然问的人都有理由。”
  “啥理由?他就是八卦。”
  “那你又想问我什么呢,查理?”
  “我?……我没有想问什么呀……”
  “你刚才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女人扔开空枝,拿起另一串葡萄继续着,“想问我曾经都和克里冈说过什么?”
  “……”
  扎利恩这次是认真地盯着他的老师,想知道她是不是有读心术。
  “如果你觉得我是有什么读心术那样的能力,那你的想法真是逊毙了。”
  “……”
  “克里冈是个很可怕的生物,亲爱的,如果我听到的传言没错,他进入初年的时间比一般魔兽要早了二十年。”
  “……是的。”扎利恩沉默一下,还是选择小心翼翼地点头。他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他自己从母亲嘴里听来的时候都实属偶然。
  魔兽90岁的时候就会进入初年,魔灵会稳定下来,笼罩全身,此时便可以由父母或长辈领到地狱入口,接受冥水的洗礼。初年之前的魔兽一般没有地位,连族谱中也不会记载,因为他们太容易被夺去性命,世界对他们来说就是试炼和嘲讽的恐怖之地。
  克里冈刚刚踏过自己在世上的第70年,就只身一人走入地狱,在三头犬的吠叫和凝视下,捧起折磨着无数无法上岸亡灵的冥河之水,一饮而下。
  据说这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就连他们的父亲赫塔洛斯,也觉得儿子的举动实在是不可思议,因为那冥水很有可能会杀死这条资历不足的火龙。但克里冈大病九日后,活了下来。从此他的眼中就亮起了红色的光,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自身的光芒,但只有他的家人知道,那是地狱之火的光芒,借由奔腾的冥水在他的体内肆意游走。                    
作者有话要说:  

☆、(9)

  “他也没那么可怕……”
  “他注定是与众不同的,他是赫塔洛斯的长子,最古老血脉之一的继任者。”
  “他的确是与众不同的,但我们每一个都是与众不同的,”扎利恩摇摇头,表示不明白老师的意思,“这并不意味着他很可怕。”
  “可是只有他一出生,就能睁开眼睛不是么。”
  扎利恩低下头。这又是一段实话,克里冈的确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父亲的第一任配偶并没有为他生下儿子,只生下了一个女儿,名为泰缦莎,扎利恩从未见过。
  母亲说,克里冈出生的时候不哭不闹,刚刚将他放在草堆上,他就在血泊中睁开了双眸,那似鳄似蟒的瞳孔缩成一条细缝,打量着这个世界。火就这样自他身下烧了起来,将干草烧得劈啪作响,将身上的血迹慢慢烘干,父亲走进来,将手伸进火中,迫使他闭上眼睛,奇怪的是,火也跟着熄灭了。
  “你将主宰死亡,我的孩子,你的火将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燃烧,在最寒冷的冰川上,在最漆黑的汪洋中,在万物俱灭的地狱里。”
  再然后,他得到了‘克里冈’这个名字,这个短短的古代语意味着最初和最后的战士。
  “你就像是……”坎娜用被染成紫红色的食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克里冈心中最不懂处理的角落。”
  “……处理什么?”
  “你就是灭世之王的变数,谁都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也不知道。”
  “想做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
  “噢,很遗憾,大概从你出生起,想做什么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离初年还有那么久,你哥哥就冲到地府去饮冥水,要么他是脑子坏了,要么他就是在打什么可怕的算盘。当然,现在回头想想毫无疑问是后者,他就是冲冥水去的,他知道如果运气好没死,就能获得无穷的力量,因为魔灵没有成型,充满塑造性。”
  “我越来越听不懂了……”
  “他生来便是为了称王的,查理,但你见他付诸过什么行动吗?”
  “……他……”
  “没有。”坎娜收回瘦骨嶙峋的手,“某一天,他在那条路上停住了。”
  扎利恩有些云里雾里,好像对方在谈论的不是他所认识的克里冈。
  “他只呆在火山中,没有破坏什么不可一世的王国,也没有发动直捣神殿的疯狂之举。”
  “……你又怎么肯定他一开始就想做这些血腥的事呢?或许安静呆着这就是他的本意,又或许他的确想做,但碍于青铜之约一直无法出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他心中有没有狂暴的想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但这次在西峰之地里你们突破重重阻碍,我没有听到任何对他不利的消息,反而还听说某个城镇被青铜圣火给烧了,黑锅都丢给了神来背。所以我相信,只要他愿意,暗地里对抗青铜之约绝对是得心应手。”
  “……”
  “而要说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能让他做出如此巨大且不可思议的改变,抑制住他嗜血本能的话,那么我想,就是你没跑了。”这一次,细长的食指停在了扎利恩的双眼中间。
  “……你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些……全部是胡乱猜测的事情!夫人!你到底要我重申多少次——”
  “而且我在狂欢节上也没和他聊太多,你告诉我在烧伤你后你们就慢慢失去了往来,我只是去问一下这件事的始末而已。”坎娜耸耸肩,“那家伙给我的答案也真有意思。”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你真能配得上自己的称号的话,你只需往大家都不敢想的方向想就好了。’”
  “你的称号?”
  “忘了么?”坎娜无精打采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他们都叫我‘疯子女巫’啊。”
  每次从半人马的果园回来,扎利恩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状态。
  他每次都会被坎娜的话绕进去,好像总是听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最后回头想想,又不知道她到底说了什么。这种情况重复多了就叫人欲哭无泪。她先是说了一下克里冈很可怕?对,然后说他变了?对,然后提了一下我?对,然后说她自己是疯子女巫……
  扎利恩还是完全不明白,他此次兴高采烈地去找坎娜,太久没见只是借口,更多是因为想要手舞足蹈侃侃而谈自己这一路西泉之旅的冒险故事,可为什么到头来变成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想说的事只字未提?而且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来了?他下次是不是得拿着一块列满注意事项的冰板去找半人马,才能按自己的步调聊天??
  他似乎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那位女士,可是被这样一绕,他便给忘了,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件事变成了一团疙瘩卡在扎利恩的心里,非常难受,想必一定是件真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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