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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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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脑子堪比阿花!”

“白玉呆瓜你小肚鸡肠,你……你不是男人!”人家都那么诚心诚意道歉了,还骂人。

“我不是男人,我是你夫君!”

“你是我夫君,就该听我的话!”

“是你要听夫君的话!”

“你骗人,爹爹说夫君要听夫人的话!”

“你笨蛋,自古就有出嫁从夫!”

“自古是什么东西,有我爹爹聪明么?我爹爹说的一定是对的,白玉呆瓜要听我的话!”

到了末了,话题彻底偏离,可怜的白菜凄惨地成了两娃娃互相攻击的工具,一阵风过,卷起几片干瘪的菜叶,萧索落寞。

嘴皮上的功夫白玉娃娃自是不差,可一旦动用武力……他便只能被追得满地打滚,雪沫娃娃提着比她人还高了半寸的长剑舞得虎虎生风。

此时的她,如画眉眼生动,英气逼人。

这一日,天朗气清,春风和煦,他们打打闹闹,恬静美好一如平日。

所以,那个女人的出现,便如平地惊雷,毫无预兆。

雪沫娃娃收了剑,白玉娃娃从地上爬起,一致望着眼前的女人,莫名地感到了恐惧,下意识地靠近了彼此,白玉娃娃微挪一步,将雪沫娃娃护在身后。

女人一袭月色宫装,姿容俏丽,高贵脱俗,骨子里却透着一股邪魅,连带周围的空气也诡异了几分。她望着他们,黑眸深处是火一般的妖艳疯狂,嗜血、憎恨、绝望共融,令人毛骨悚然。

“你们,哪个是溪儿和那个女人的野种?”她的声音不响,但冰寒刺骨。

“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们不认识溪儿啊。”白玉娃娃眨眨眼,笑得温顺乖巧。

他们不知道她是谁,可是从小到大,那几只妖怪都会提醒他们,若遇到一个让你们一见便害怕的女人,千万要避开,若实在避不开,不要逃跑,那只会激怒她,尽量拖延,爹娘一定会来救你们。

“你们,哪个是溪儿和那个女人的野种?”女人依旧面无表情。

两娃娃悄悄地牵住了手,一声不吭地望着她,心里默默祈祷妖怪们赶快来救他们。他们不是不怕的,只是骨子里都生了股傲气,不屑害怕发抖的模样,年幼不是懦弱的借口。

日渐上移,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心愈发焦躁,

“你们,哪个是溪儿和那个女人的野种?!”女人问第三遍,显然已失了耐心,“若不回答,老娘把你们都带走!”

依旧不见那几只妖怪的身影,白玉娃娃松开雪沫娃娃的手,仰起头,雪白的阳光落在他洁白的牙,干净得耀眼。

“我……”

忽觉身上某个地方一麻,无法出声,更不得动弹。轰得一声有什么在脑中炸开吗,头痛欲裂。

“我是。”雪沫娃娃从白玉娃娃身后走出,步履从容,一笑间,是雪照暖阳的张扬大气。

女人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番,又将目光扫向白玉娃娃,却听雪沫娃娃笑着道:“姐姐,倚溪爹爹是个美男子,你看白玉呆瓜脏兮兮的丑模样……你这是在侮辱倚溪爹爹。”

毒舌不留情面的话语,以及眼角不经意间流出的狡黠,倒真有几分他的模样。

而白玉娃娃此时满面尘土,衣衫凌乱,实在是难看。

女人当即消了怀疑,冷哼一声道:“很好,那就跟老娘走!”

雪沫娃娃是被提着衣领拎走的,她是个孩子,但是个骄傲的孩子,这对于她来说,是种侮辱,可是,她却笑着,一直笑着望着白玉娃娃,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

她唇齿开合,是这样一句话:“我不会死,我会回来。”

白玉娃娃也一直望着她,泪水迷湿了双眼,只看到一团纯白的光变得越来越小,消失的刹那,天地一片漆黑,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得浑身都疼,很疼,很疼。

当玉倚溪一行四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瘦小的身影立在风雨中,笔直而僵硬,目光一直锁定一个方向,死死地盯着,不动分毫。

他像一棵树,又像一座山,仿佛已站了千年万年,以一种等待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我尽力了,还是没能在12点以前完成,对不住了~~

我记得小九说过要看小白玉洗衣服来着,所以……嘿嘿,现在可有看到。

其实,我还挺感激这一章的,因为它陪着我走过了12点,明天……哦,不应该是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我想在守在12点跟他说声生日快乐~~嘿嘿,实现了~~

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也还没睡呢,呵呵,我困死了,先去睡了,晚安~~

那个,写这一章的时候总觉得感觉不对,有什么不好的,尽管批评,我呢也会抽空好好修一下的~~

最后,看文愉快~~

年少相思刻骨愁

雪沫娃娃被狠狠地甩在地上,粉嫩的藕臂当即磨出一个长长的血口,鲜血如瀑,滴在纯白的衣衫上,像一朵朵绽开的曼珠沙华,地狱的色彩,触目惊心。

她却没有哭,她笑着爬起来,为自己点了穴止血,冷静娴熟得不像一个七岁的孩子。半条手臂痛得麻木,雪沫娃娃始终努力地、用力地笑。哭的前提是有人怜惜,此时此刻,眼泪,只会让自己显得可怜而可笑。她是个骄傲的孩子。

紫姬瑶坐在高处冷冷望着,面容精致,姿态优雅,高贵完美地像一座雕塑。

“漂亮姐姐,这里是哪里,好美啊。”雪沫娃娃眨眨眼,笑得天真烂漫。

“紫极宫,”紫姬瑶缓缓从高台走下,负手绕着她走了几步,忽的用力捏住她的下颚,提得她脚尖几乎脱离地面,看着她挣扎痛苦的模样,紫姬瑶咯咯地笑了,“瞧,多美的一张脸啊,尽得那只白骨精真传呢……叫老娘都舍不得下轻手呢!”

说罢,用力一甩。

雪沫娃娃重重地摔在地上,落地的瞬间,咯噔一声,竟是断了腿骨,断裂处依稀可见皮下碎骨的棱角。雪沫娃娃咬咬牙再次爬起,原本泛着红晕的脸颊苍白若纸,她瞪了紫姬瑶一眼,又笑了,红着眼圈用力笑。

雪色的脸,深红的眼,她笑得眉眼弯弯,明明可怖,却又美得惊心动魄,那是怎样耀眼夺目的灵魂啊。

连紫姬瑶都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拊掌:“好气魄,不愧是溪儿的孩子。来人,将老娘的见面礼送上来。”

一名侍女手托一个银盘走到雪沫娃娃面前,上有许许多多的“珠子”,红橙黄绿青蓝紫,同色间亦有浓浅,有些还有花纹,大致有上百粒,五彩斑斓得像一个聚宝盆。

雪沫娃娃自小耳濡目染,有一点是知道的,银一遇毒便会变黑,而眼前的银盘,底部深黑。

“可喜欢这个见面礼?”紫姬瑶笑得近似可亲,但嘴角嘲讽显然,“要尝尝么?”

雪沫娃娃腹诽:我能说不么?她微微一笑,想起白玉呆瓜整日青翠翠的模样,便拾起一颗碧色的药丸。比起被人强灌下的狼狈,自己动手比较合算,她是个识相的好孩子。

“谢谢姐姐。”

才下肚,腹内便是一阵剧痛,仿佛肠子正在一点点地融化,痛得她控制不住满地打滚。许多年后毒药成了她的家常便饭,她才知道,这碧色的药丸里有断肠草的味道。

紫姬瑶的笑声猖狂尖利,直入耳膜。

“痛么?要止痛的话,去吃那颗金色的。”

那侍女退后几步,在雪沫娃娃够不着距离站定。

雪沫娃娃咬紧牙关站起,一瘸一拐向她走去,她仰起头,腰杆挺得笔直。想看我爬么?想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么?我偏不让你如愿,气死你,气死你!

吞下金色的药丸,疼痛并没有减轻,只是转移了地方,雪沫娃娃若有所悟,抬头看向紫姬瑶,用力笑,满眼的讽刺与嘲笑。以毒攻毒啊,被我看穿啦。

她笑,只是想把哭的力气笑掉,所以她的鄙夷与厌恶,不会收敛。

讨厌你,气死你!

紫姬瑶强忍住几欲喷发的怒火,咬牙切齿道:“你不怕死吗?”

“我最怕死了……可是,姐姐一定舍不得让我死的对不对,接下来,我该吃哪一颗呢?”

雪沫娃娃不再倒下去,再疼,也努力地站直,她甚至死死地抓住侍女的手,紧得侍女都疼得白了脸,红了眼,雪沫娃娃却笑得愈发灿烂,有现成的拐杖不用是笨蛋。她死死地瞪着紫姬瑶,按照她用暴跳如雷的声音喊出的颜色乖乖吃药,她很乖,真的很乖,要是白玉呆瓜看到了,一定不会再嫌她野蛮了。

白玉呆瓜,真好,不是白玉呆瓜来吃药,这药好苦啊,白玉呆瓜这么没用,一定会哭鼻子的,嘻嘻,笨蛋白玉呆瓜,我是不是很勇敢啊,我最聪明了对不对,要是你来一定会被这个坏女人欺负死,可是我来就可以把她气死。

直到整盘毒药被雪沫娃娃吃了个底朝天,她还是一声不吭地保持着倔强高傲的姿势。

紫姬瑶怒不可遏,一甩手吼道:“把她扔进千蛇窟!”

此言一出,雪沫娃娃明显地感觉到旁边的侍女狠狠地打了个冷战,而她在想,千蛇窟啊,这个名字取得真没水准,一听就知道是很多蛇的地方嘛。

雪沫娃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冷冰冰滑溜溜的蛇,还是“千蛇”,真可怕啊真可怕,可是,害怕有什么用呢?就不让坏女人得意,就是要气死她!

所以,当成堆的有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蛇几乎没过她的头顶时,她还是笑着的,仰头望着站在洞口以折磨她为乐的坏女人,得意地扬起嘴角。反正已经疼到不知道哪里在疼了,就当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好了。

此时的她太小,不知道这种豁出去的魄力叫做绝望,这种气死人的骄傲来源于仇恨。

雪沫娃娃觉得那个女人真的很厉害,她吃了上百种毒药,被上千条毒蛇咬过,竟然还活着。

罪犯还有收监再审的待遇呢,所以,雪沫娃娃也有了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她躺在床上,浑身不能动,不痛不痒,竟是毫无知觉,她一惊,该不会自己只剩下一颗脑袋了吧,垂眸一看,还好,身子还在,只是被缠成了蚕蛹。

她是四脚朝天躺的,视线所及只有薄薄的床帐,飘啊飘的,就像白玉呆瓜的衣服。这家伙虽然笨,可是穿什么衣服都好像会飘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好看。

白玉呆瓜……

鼻子忽然有些酸酸的,一滴泪从眼角滑下,雪沫娃娃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眼珠滴溜溜地望了望四周,还好,那个坏女人没在,反正就不能让她得逞,她要我哭,我偏不哭,气死她。

她撅嘴朝眼角呼了呼,想把眼泪烘干。暖暖柔柔的气流拂过眼睫,她渐渐有了困意,打个哈欠便睡着了。

梦里,白玉娃娃跪地求饶,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夜深人静,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纯真无邪。

紫姬瑶抚摸着她的脸颊,痴痴的眼中一会是缱绻的温柔,似是在透过这样脸寻找心里的影子;一会又哀怨愤怒,将手掐在她的脖颈,收紧又放开。

口里喃喃重复两句话:

“溪儿……”

“为什么她不是你我的孩儿……”

雪沫娃娃醒来已是不知几日之后,她是被一盆水浇醒的。醒来的刹那,浑身剧痛难忍。

而又一次的折磨才将将开始。

第一次是尝百毒,为“百”,第二次是千蛇窟,为“千”,这一次,自然是“万”,万蚁蚀心。

其实雪沫娃娃很想说一句,没新意,却痛得没有开口的机会。

看着黑漆漆的像马蜂窝一样的蚂蚁一点一点钻入自己的血肉中,雪沫娃娃再没了想吃“蚂蚁上树”的愿望。

痛其实不是最痛苦的,痒才最要人命。

当成千上万只蚂蚁一点一点撕咬着你的心脏,甚至耳中能听到它们撕咬时的声音,嘶嘶,嘶嘶,那是用语言也无法形容的惊心动魄的惨烈。

那一刻,她的齿已抵在舌尖,一咬或许就会解脱,可是有一个很清晰的念头印在脑中,她答应过的,要活着,要回去。

雪沫娃娃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昏倒,显然,紫姬瑶也很不可思议。而她对待不可思议的方式是很绝的,那就是让你更加痛苦,直至昏厥。

她拿出一面镜子,对着雪沫娃娃的脸,笑得近似可亲。

“来,看看自己的脸。”

看到的刹那,雪沫娃娃惊叫一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她捂着自己的脸,浑身颤抖,眼泪终于决堤。

她的脸毁了!

很恐怖,很恐怖,全是血淋淋的伤口。

正当紫姬瑶自以为得逞地笑时,雪沫娃娃也笑了,虚弱无力,却底气十足。

“虽然很难过,可是没关系,”她仰起头,眸色倾城,“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白玉呆瓜也不会嫌弃我!”

这不是赌气,这是事实。

雪沫娃娃一去几日,白玉娃娃每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说过她会回来,他在等她。

本该温暖的初春这几天骤然转冷,恍又回到了冬季。

少年立在萧瑟的庭院中,单薄的衣衫被冷风吹起,像两个小小的翅膀,孤弱无依,随风飘荡。

那日之后,白玉娃娃很乖。不吵不闹,也不开口,叫他吃饭他便吃,用力吃,吃完便吐,吐了继续吃,才几日,已瘦得不成人形,站在风中像随时像要被吹走,脸色蜡黄,薄唇开裂,唯有眼神依旧坚执,似把整个世界的光彩都融入其中。

四个大人看了只能默默心疼、默默流泪。他们没有互相怪罪,也没有谁表示歉意,这两个孩子,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亲生。

最让他们痛苦的是,他们只能眼睁睁望着,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却不能有任何行动,因为紫姬瑶留了纸条,只要他们一动,便杀了她,同时保证,决不伤她性命。

“不伤性命”的界限是什么,他们不敢想。这一生,他们呼风唤雨,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用过。作为父母,有什么比明知自己的孩子在受苦,自己却无能为力更摧心肝。

白玉娃娃已好几日未曾合眼,竹映琴流着泪点了他的穴,将他抱到床上,可是他始终睁着眼望着屋顶,一眨不眨。无奈,玉倚溪只能忍痛为他扎了安神针。第二日一睁眼,他便又冲到了那个地方。

两个娃娃,一个受尽煎熬,一个不顾自我,只为了傻傻的重逢的愿望。

有一日,天空下起了大雪。

纷纷扬扬的雪迎头洒下,白玉娃娃忽然动了,他抬起手,雪花落在他的掌间,纯洁耀眼一如她的笑靥。他笑了,望着满天菱花,笑得温柔醉人。

他拔腿向前跑去,竹映琴等人急忙追去,他摇着娘亲的手大叫:“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他笑得那么张牙舞爪、欢天喜地,毫无形象可言,竹映琴却觉得,这是她儿子最俊美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诶……我下手真重啊,我的沫儿啊,为娘对不起你……我……我自扇三百巴掌……

你疼,我也疼~~

诸位,要是被吓到的原谅则个,本来想说一笔带过得了,可是想想我家沫儿受了这么大的苦,不说出来我不服气,紫姬瑶你丫的给我小心点!!!

我家我白玉和小沫儿真的不容易啊~~

都没有人表示一下安慰么,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对了,那个关于玉舒四人与紫姬瑶的恩怨我本来想写篇番外解决的,又觉得篇幅不够,所以可能会写成外传,敬请留意,这四个家伙吧~~也很好玩哦~~

最后,好歹看我这么辛苦的码字的份上,有人愿意出来冒个泡么~~

(我废话总是这么多,谁叫我是话唠来着……好吧,我滚走~~)

吾家有女初长成

无怪乎两娃娃要称他们为妖怪。

四人在看到周身浴血、体无完肤的孩子时,只是用力地擦去眼角的泪,冷静专注地开始救治,没有哭喊,也无慌乱。

这四人,年少时,鲜衣怒马、风头鼎盛,堪称武林神话。

舒辟寒于武林大会力挫群雄,独占鳌头。可是当他将毕生功力传入女儿体内护住她的心脉时,这个曾将武学视为生命的父亲眉头都未皱一下。

身为毒姬紫姬瑶的师弟,玉倚溪下毒的功夫绝不逊色,他一生制毒、下毒,第一回研制解药,面对是却是上百种毒,彼此牵引,彼此催发,如同一条锁链,断一扣便是土崩瓦解。没日没夜研习医书,呕心沥血,最终用药物辅以内功将雪沫娃娃体内毒素暂时压下,已是功力全散。

竹映琴和夕小敷皆来自无忧谷,并称“广寒小雪”。竹映琴一琴一剑,巾帼不让须眉;夕小敷医术超群,菩萨心肠。是以,此番由竹映琴护法,夕小敷处理雪沫娃娃的外伤。

儿女都是父母心头的肉,看着孩子伤痕累累的身体,两位母亲心如刀绞。但,手上的动作依旧沉稳娴熟。

四人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倾尽全力,他们不是不痛,不是不害怕,只是父母是孩子的天,天是不能软弱不能塌的。

白玉娃娃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紧紧地握着雪沫娃娃的手。

在她毒发浑身痉挛的时候紧紧握着;

在她痛得哭喊挣扎的时候紧紧握着;

在她扎了针沉沉睡去的时候紧紧握着;

无论白天黑夜,紧紧握着。

雪沫娃娃从未清醒,只是始终叫着“白玉呆瓜”。白玉娃娃总是亲亲她的小手,微笑着在她耳边说一声,我在,我永远都在,等你。

雪沫娃娃一睡便是三个月。

这三个月,对所有人来说,是一场噩梦。事后想起,记得的便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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