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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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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骄傲,只求他唇角一丝动容的笑。

那个人,称谪仙,唤无暇,天下第一宫少宫主。

所以,当舒大小姐穿上最喜欢的衣衫,梳了最满意的发式,执着那把他曾借予的纸伞,兴冲冲跑到谪仙君子暂住的缘客居时,顿被眼前的情景灼红了眼。

秋日阳光下,白玉无瑕的玉少宫主正屈着身,任由一名女子慢悠悠地爬到背上,在她一声“驾”中缓缓起身,缓缓踱步,嘴角的温柔笑意是她不曾见过的鲜活生动。

那个女人,相貌平平,态度骄横,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能配的上天下无双的谪仙君子。可是,却是传说中的玉无瑕的妻子,舒雪沫。

舒夕颜又妒又恨,转身便走,走了几步忽又顿住。逃跑,不是舒夕颜会做的事!于是,她回身,忽略那背上的人,望着玉无瑕,笑意盈盈。

“玉公子,好久不见。”

玉无瑕微微蹙眉,许久才微笑颔首,道:“舒小姐。”然后,侧脸对背上雪沫轻声说:“舒夕颜,舒昊阳大侠的女儿,是你的……”

“我知道,”雪沫点点头,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要下来,然后快步走到舒夕颜面前,笑得欢喜,“夕颜你好,我是……”

舒夕颜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似是未见到她一般,雪沫愣在原地。

“玉公子,上次谢谢你,这把伞……”

玉无瑕眉头蹙得更紧,许久才以一种莫名的表情看她:“舒小姐莫不是记错了,玉某好似从未见过小姐。”

颔首致意后,上前牵起妻子的手,声音与方才的礼貌疏远截然不同,温柔而宠溺。

“困了吧,上来,继续午睡。”

“嗯。”雪沫点点头,手却始终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像抓住大浪中的一根浮木。

待走出很远,雪沫突然睁眼,嘟囔的声音在玉无瑕耳畔回响。

“这样子和美人说话,真没君子风度。”

“她伤害你,若不是她姓舒……”

“姓舒又怎样,”雪沫敛容,“能伤到我的只有亲人,而她,伤我,便不是亲人。舒雪沫,本就是个凉薄的人。”

“沫儿……”玉无瑕叹息,凉薄是么,真是如此么。

“话说回来,还不是你的错……”雪沫突然咬牙切齿,玉无瑕暗道不好,只觉得腰间又狠狠受袭。

“你说你长这么好看做啥,干脆我调剂药将你也弄得跟我一般丑好了,丑夫丑妻,省我不少麻烦。”

“只要沫儿愿意,我自是没有意见。”玉无瑕立即答道,一本正经。

雪沫嘴角一抽,除了动手,无其他方式表达心中情绪。

“舒雪沫,你配不上玉公子!”

这是舒雪沫与舒夕颜的第二次见面。

而此时,玉无瑕正被武林盟主请去叙谈,雪沫一人百无聊赖地在漫卷山庄花圃内寻找草药,听到这句话,不禁挠了挠耳朵。

又是这句话,真没新意。是谁规定了,只有相配才能相爱?即便是有规定,舒雪沫也向来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但基于寄人篱下的觉悟,她还是有礼地微微一笑,与玉无瑕平时无二。

“舒小姐说的是。”

舒夕颜对于这个回答始料未及,一时无法下接,倒是她身后一众红颜耐不住了。

“既然有此觉悟,又为何还要霸着谪仙君子不放。”一红衣女子挑眉道。

“玉少宫主少年奇才,翩翩公子,断不能被你这个悍妇毁了前程。”黄衫女涨红着脸接口。

“舒姑娘,玉哥哥娶你怕是有什么苦衷,你……你便放过他吧。”有一个长得颇为讨人喜欢的小姑娘泫然欲泣。

唧唧复唧唧。

一句又一句,一声又一声,在雪沫耳边嗡嗡作响,雪沫有些受不了,又不能当众挠耳朵,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到欣赏眼前这一堆姹紫嫣红的鲜花身上,看她们的衣着打扮,想是皆出自名门,再看舒夕颜,于众口开合中静谧不言,颜如玫瑰滴露,身似杨柳扶风,更是有如鹤立鸡群。

嗯,不负舒氏血脉。雪沫最后总结,而那群淑女们许是说累了,喘着气望着她,那眼中的希冀令雪沫觉得不说点什么实在对不住她们的苦口婆心。

于是,雪沫清了清嗓子,做反思忏悔状。

“诸位说的有理,”接下去怎么说,戏文里应当怎么唱来着,“容小妇人回去与夫君商榷一番再作定夺,告辞。”

雪沫刚行几步,便被人围在中心,舒夕颜正对她,美目盛怒。

“你这女人,好不要脸,竟然想去告状!你这般无才无德,又无貌无礼,实在是辱没了玉公子清名。我告诉你,玉夫人这个名号,你不配!”

“我不配,难道你配?”雪沫突然很生气,人生苦短,她竟然要因为这么无聊的人,无聊的事浪费生命。

“除了我,这天底下怕无第二人选。”舒夕颜扬眉,精致的脸上毫无愧色。

就冲着这份舒家人特有的自信与磊落,我姑且忍你一忍。雪沫暗道,侧身面朝另一边,微笑着,亲和地说:“这位姑娘,可否让让,雪沫的药正熬着,正急着去看火。”

“哼,胆小怕事,谄媚对人,你可真叫人看不起。”舒夕颜的声音清脆脆地传来,雪沫叹息一声,忍无可忍啊。

“其实,我那药里还差了一位味药引。”雪沫抬起手中刚采的草药,在鼻尖嗅了嗅,回眸直视舒夕颜的眸,在这里,值得她正视的只有她。

舒夕颜一惊,在那双看似平静无波的眸中她竟看到了浩如烟海的盛气与风华,自己在她眼中忽的变得那么渺小可笑,她紧握拳,压下后退的冲动。

“这味药,叫做断肠草,正是我手中这株,”雪沫环顾,成功地看到群芳惊恐的表情,“雪沫其实是怕不小心误‘毒’了各位,所以,现在可否为雪沫让条道出来,这断肠草可毒的很,我万一……”

“妖女,你这妖女!”众女惊叫着后退几步,眼中满是鄙夷与厌弃。

舒夕颜拔剑向前。

“传言舒雪沫乃毒姬紫姬瑶师侄,我一直未敢相信,如今看来,却是属实了。”

雪沫看着她,但笑不语,在舒夕颜眼中,便是有恃无恐。

“妖女,”舒夕颜怒斥一声,剑指雪沫鼻尖,“玉公子怕是被你下毒了,今日我便为玉公子,为整个武林除害,杀了你这个妖女!”

“到底是为玉公子,还是为武林?”雪沫正色。

“你……”舒夕颜剑尖一颤,被瞬间冷却下来的清眸一照,原本已被压下的畏惧又涌了上来。

“到底是为了玉公子,还是,为了整个武林?”雪沫重复道,语气越发凌厉,“请你坦然面对自己的心意,舒家人,不屑口是心非、道貌岸然!”

“你……”那一瞬间,舒夕颜有种被当众解了衣衫的羞愤,怒红了眼一剑刺出,如果一开始她只是做做样子,那么现在她的剑已真有了杀气。舒夕颜,自出生以来不曾这么狼狈过,被一个她妒忌的看不起的女人揭穿了心底的肮脏。

剑未到,剑气先来,冰冷刺骨。雪沫忽然有些心慌,她不想死,不能死。

但是,若让她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问。舒家人可以嚣张跋扈,可以盛气凌人,可以遗臭万年,却绝不许不光明磊落,敢作不敢为。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来着,中秋节好好收拾一下这篇文……

公子南翔温若阳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视野中出现另一柄剑,耀比暖阳。

舒夕颜的剑势被阻,人被迫后退几步,跌倒在地。她抬着泪眼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执剑而立的男子。

“南翔哥哥?!”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手,可是舒家人所为!”舒南翔腰杆挺得笔直,浑身上下散发的浩然正气让舒夕颜垂了眸。

见唯一的妹妹委屈的模样,舒南翔心顿时软了下来,叹口气上前扶起她,轻轻地掸去她身上的尘土,温声软语道:“以后切莫再这般任性了,剑是用来守护重要的人和物的,不是用来伤人的。况玉公子和玉夫人是我们漫卷山庄的贵客,你伤了玉夫人,我们要怎么向玉公子交代。”

“可是她……”舒夕颜收了刚才的不可一世,顿时变成了拉着哥哥衣袖撒娇的小妹妹。

“方在我在不远处听到了玉夫人的话,她说的没有错,”舒南翔回头对雪沫微笑,表示赞许,“我们舒家人有所做就要有所当。快去向玉夫人道歉。”

“哥哥你也帮她……我才不要向妖女道歉。”舒夕颜愤愤地瞪雪沫一眼。

“住口,”舒南翔喝道,“是不是我们平时太纵容你了,这般傲慢无礼!”

舒夕颜扁扁嘴,眼泪又决堤,舒南翔无奈,只得弯了剑眉,拍拍她的肩,柔声安慰。

“好了,回去把脸洗洗,再换身干净衣服,瞧这脏模样,哪里还是我们美丽不可方物的舒家大小姐。我给你买了芙蓉斋的芙蓉桂花糕,放你房间了,去吃吧。”

“真的,我就知道南翔哥哥最疼我了。”舒夕颜破涕为笑,一转身便跑得没影,当然临走前还不忘怒瞪雪沫一眼。

那一眼,雪沫明白,是“你等着瞧,我们没完”的意思,可是她无暇理会,那一句“贵客”叫她的心狠狠地痛着,是啊,客,终究是客。

“颜儿这丫头叫我们宠坏了……”舒南翔扶额,一副懊恼的样子,这种“不客气”的致歉方式却叫雪沫心头一暖,这是对“自己人”说话的方式啊。

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喉头一热,一口血喷出,雪沫跌倒在地。虽未中剑,但以她的身体状况,方才那一刹那的生死攸关足以让她体内的毒血摆脱药血的压制,只是她不能倒,那样的情况下,她的骄傲不容许她那样狼狈地倒下。

“你……没事吧!”舒南翔迅速上前扶住她,手不由得有些颤抖,这种心慌与无措是他以往对敌时都不曾有过的。

雪沫深吸一口气,微笑道:“老毛病了,无妨,哥哥不用担心。”

又是哥哥?舒南翔不解,眼前的女子明明未曾见过,却总是口口声声叫他哥哥,而自己竟然会莫名有一种熟稔之感。

“玉夫人,你在做什么?!这……这不是断肠草?!”眼见着雪沫生生地将整株断肠草塞入口中,舒南翔惊得说不出话来。

“哥哥还是叫我沫儿吧。没事的,对沫儿来说,这世上任何解药都是解药,任何毒药也都是解药。”说着,便将手探入怀中准备取醉心迷迭香,掌心却一痛,原来指尖还握着三枚银针。

刚才她不是不能还手,只是……亲人不是亲人,就真的不是亲人了么?

“哥哥,沫儿走不动了,可以抱沫儿去找白玉呆瓜么?”还是不要用醉心迷迭香好了,白玉呆瓜生气起来很可怕。

“好。”舒南翔微笑着点点头,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屈身将她抱起,小心翼翼得如同抱一个初生的婴儿。什么男女有别,什么流言蜚语,都抵不过此时的心疼。

“哥哥的手,哥哥的心口,哥哥的怀抱,好暖……好暖……”雪沫靠在他的心口,不知是醒是睡。

怀中的人儿轻得如同一袭纯白的羽衣,那般纯洁又那般脆弱,仿佛风一吹便会散去。舒南翔没来由的觉着心酸极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为什么,他湿了眼角。

玉无瑕很生气。

望着床榻上苍白如纸的容颜,玉无瑕五指紧握,纯白的纱帐在他手心化了云烟。天知道刚才在见到舒南翔怀中恍若即将化去的冰雪一般的人儿时,他真有种冲出漫卷山庄,带她离得远远的,离舒家人越远越好的冲动。

白玉无瑕,天下无双是么?呵,在那一刹那,他可以毁天灭地。

舒家人,到底是重情还是薄情?

回想与舒暮修的谈话,玉无瑕只能无奈叹息,再义薄云天、德高望重的人,终究也免不了以自己的儿女为天。

“晚辈玉无瑕见过舒盟主。”玉无瑕微微一躬身,垂眸的瞬间已将端坐主座的武林盟主打量了个遍。

无怪乎时人有此评价——舒氏三杰,风姿特立,各领风骚。老大慈和温良,佛陀转世;老二遗世独立,湛若神君;老幺,可亲可爱,逍遥人王。

眼前之人,除眉眼棱角处与那只冰妖有些神似,仪态气度真可谓天差地别。舒暮修笑态可掬,好不亲和。

“贤侄不必多礼。若不嫌弃,我唤你一声贤侄,你便称我为世伯吧。请坐。”

“贤侄”、“世伯”,按辈分来算倒也合称。玉无瑕不作推辞,坦然入座。

一番谈论下来,舒暮修看玉无瑕的眼神顿时亮了几分,朗笑道:“早闻谪仙君子智极,如今看来,当真是辞条丰蔚,字字珠玑,叫人受益匪浅,”顿了顿,又似想到什么,“又面如冠玉,仪表堂堂,无怪物我家那刁蛮丫头誓言非君不嫁。”

玉无瑕笑容一滞,复微笑如初。

“舒世伯谬赞,无暇愧不敢当。”

“贤侄过谦了,”舒暮修端起桌上的茶,状似不经意地感慨,“我那侄女虽有些任性,但相貌人品绝对是万中选一……”

“无暇曾与舒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确是天人之姿,将来定有万中选一的人来相配。”玉无瑕心里无奈暗叹,美丽如斯,我既淡然话之,愿舒盟主明白这份心思,断了念想。

“贤侄……”舒暮修自是明白他言语中的拒绝,却又实在不甘心,一来舒家子嗣单薄,他对这唯一的侄女向来疼爱有加,既是她想要的,他当然竭力成全,二来,他对这谪仙君子极为欣赏,也唯有这样的男子才衬得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舒家小公主,于是,他摇头叹道,“唉,恐怕难哪。我看着颜儿长大,她的脾气秉性我最了解,一旦她认定的事是绝不悔改的,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看到她那么喜欢一个人……贤侄你……当真对颜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晚辈已有妻子,且,深情不二。”玉无瑕正色说。不是不会四两拨千斤、虚与为蛇,只是若对方姓舒,那么坦诚便是唯一的方式,况,对于无法回报的感情,他向以为,快刀斩乱麻方是正道。

舒暮修显然未料到他会如此干脆拒绝,所幸在位多年,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他呵呵一笑,拍拍玉无瑕肩膀。

“贤侄果然重情重义,其实我也没有要劝贤侄你抛弃糟糠的意思,因为我实在是担心我家那刁蛮丫头,她曾跟我说过,只要能嫁你,做妾也愿意……她的意愿我不忍心违背……”

“那么我妻子的意愿呢?!”玉无瑕怒从心来,起身离座,“若她也是舒家的女儿,你会忍心为了另外一个女儿的幸福去伤害她的幸福么?!”

“……”舒暮修一愣,旋即恼羞成怒,要不是为了他心爱的侄女,堂堂武林盟主何以会低声下气。他却如此态度,好狂妄的小子。

两人愤然对视,互不相让,直到舒南翔破门而入,这冷战场面才宣告结束。

其实细细想来,玉无瑕还是有些后怕,不是怕得罪了武林盟主,而是,若当时与舒家彻底决裂了,沫儿的处境该有多难?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很生气。

舒家人只对自家人重情么,那么沫儿呢?

这不公平!

这种生气的情绪终止于一个人的到来。

因为,终于可以发泄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来了,谁来了呢~~嘿嘿~~

修文来着,中秋节好好收拾一下这篇文……

惊鸿一叶照影来

玉无瑕手执一杯君山银针,望着对坐敛容时如芝兰玉树,冰样君子,眉梢一动,却是风流纨绔,耀可倾云的少年,笑得从容喜悦。

“什么奇风竟将天下第一伪君子吹来了?”

“天下第一假圣人坑蒙拐骗诱得娇妻一枚,倾云身为江湖第一有为青年、少年侠士,自当前来惩奸除恶,拯救佳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叶倾云折扇一收,面色肃然,清冷迫人。

两人默然对坐,一个含笑如清风拂柳,闲适饮茶,一个垂眸似剑藏锋芒,轻拍折扇,亭外水光潋滟,波色返照,恍若人间仙境,双壁连珠。

忽然,有人扑哧一笑,恰似空谷凤鸣,拨云见日。

叶倾云眼皮跳跳,强烈预感到大事不妙矣。

“嘻嘻,初见两位君子时,小女子惊为天人,脑中唯有两字——连璧,”叶倾云身后着烟色宫装的少女拊掌笑道,“两位君子一开口,我又想到了一句诗——两个黄鹂鸣翠柳,嘻嘻,有趣,有趣。”要不是她深谙那家伙的本性,说不定真会以为有一场恶战即将到来,一个“伪”,一个“假”,果然皆会“装”。

“奇哉,奇哉,我竟不曾知原来赵姑娘学识如此了得,”叶倾云起身,摇着扇子踱至赵烟兮面前,身一旋,脸一侧,嘴角一勾便是云倾日皎,“你既知‘连璧’,那么此刻你我站一处,又作何解?”

闲闲地理了理袖口,叶倾云负手而立。头戴紫金冠,墨发如缎,一袭紫云烙边雪锦衣,修短合度,腰悬三尺君子长剑,利若秋霜,无论五官身段,还是着装配饰,无一不精致华丽。

水碧天蓝,少年长身玉立,清贵之气扑面而来,耀极九天。

赵烟兮怔了怔,旋即挑眉颔首。

“愿闻其详。”

“蒹葭倚玉树……”

“哦,”赵烟兮点头,作恍然大悟状,“难得倾云君子有自知之明,知道与小女子的美貌相比,自己便只能是寒碜蒹葭。余甚感欣慰。”

“是啊,”突被抢白,叶倾云却依旧好整以暇,握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才悠然一叹,“如今世风日下,玉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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