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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人幽灵-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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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进一步,本文对于血腥的热衷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作者乃是站在一个第三方的立场上进行一场冷峻的叙述,恰恰相反,这不是冷峻,而是对于血腥充满热情。除却小说内容中让人不堪忍受的暴力,即使是在修辞上,作者也对这一氛围的营造念念不忘。且看这两段叙述:
       “红色更加浓厚……活像是青春少女的柔软肚腹被剖开,祭神时溢流出大片鲜血,染红了贞节的自然界,与昨日睡眼惺忪的淡妆少妇颇有不同起来。”(第343页)
       “……但是在废墟中,却有一面同样火红的旗帜在飘舞,藻丝正从旗面上源源不断地烟雨般洒出,像是女人的月经。”(第359页)
       显然,所谓“青春少女的柔软肚腹被剖开”以及“像是女人的月经”的比喻,就是在刻意制造血腥气氛,通篇看来,所谓红色海洋,其实就是“鲜血的海洋”。此类修辞不一而足。但是作为一个严肃的小说文本,我很难找出作者如此设计的合理理由,既感受不到情节的新奇,也没有审美的愉悦,更看不到文本背后的意义何在。
       除了暴力,在第一部分中,作者还刻意对“性”进行过度的描绘。这里,性不是单纯****的愉悦与享受,它与暴力是联系在一起的;这里的性同时缺乏约束(如果要有,大致只有性的关系仅限制在异性之间),是其毫不避讳地一个内容。诚然,在文学中表现俄迪浦斯情节有其特定价值,很多创世神话中的也多有情节,但在《红色海洋》中,我看不出其意义何在,因为我无法体会****、兄妹(或者是关涉冲动的暗示)于小说试图反映的主题有何关联。
       在第一部分“我们的现在”中,除了上面提到的泛滥的暴力,剩下的,大部分就是泛滥的性了。性与暴力是纠缠不清的,激烈的****过后是女性血淋淋的死亡与****的被吞噬,性的冲动与暴力的冲动、死亡的冲动也纠缠不清,如果考虑到这是一个隐喻,那么文本中性在社会的位置同样令人困惑:
       “我痴痴地注视着女人们的蠕虫般扭动着的彩色,觉得这一幕分外熟悉。我记起来了,哦,妈妈生下我后作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为可怜的因而哺乳,而是游向不旗而至的银色男人。”(第63页)
       这样的叙述是难以理解的,它到底是暗示了性在社会范围内的所起的作用,还是个体在性冲动下的异化/正常化呢?这问题恐怕是很难回答的,而我的看法,对其的解释可能作者都不自知,抑或仅来自于作者潜意识中对于社会、个体以及历史的认识。
       反复被提及暴力与性冲动构成了小说一半以上的内容,由于缺乏意义世界的有利支撑——至少我尚未发现这一支撑,这便大大削弱了小说的艺术性,也严重扰乱了阅读中正常的审美体验,降低了小说本应具有的价值。
       二、游荡在难以解释的肤浅与不可解释的晦涩隐喻之中的困惑
       如前所述,《红色海洋》不是一部通俗易懂的小说,它的价值恰恰体现在对于其意义世界的不断挖掘与探索、对现有解释的不断拷问、在否定与肯定之间的徘徊、在建构与解构缝隙中的挣扎。
       显而易见,一个贯穿整部小说四大部分的线索便是关于“历史”的理解。这一点非常明显,尤其是第一部分,整个内容实质上不过是抽空了的人类史的缩影。所谓“红色海洋”,也不过是人类文明的发展的隐喻而已。而对于这部小说的理解中所遇到的首要难题是文本中关于“历史”这一观念、或者这一事实的阐释。
       在直接隐喻历史的第一部分中,我们看到的是仅仅是“人相食”和“性”。性的隐语的不可理解在上一部分已经涉及,就不再单独解释。那么从整体上看,本文要表达一个观点是:历史的最重要构成(甚至是根本构成)就是“人相食”。但问题是,这一理解显然过于肤浅,因为这种抽象的过程中忽略了过分多的内容,以至于所谓历史被看成了一条简单的曲线,任意一点不过是一个强势的种群去吞噬弱势的同类,并且,这种极富进攻性的行为仅仅是因为生存。
       生存是一条底线、一种极端,而“人相食”则是另一个极端,假如抽象后的历史本质不过是使用一种手段极端的手段实现一个极端的目标,岂不是不仅仅肤浅,而乃至于荒谬?而另一方面,假如承认生存乃是人的一切存在的底线与基础,那么为了这一底线而斗争必然具有天然的合法性,更何况,在文本中清晰地呈现,生存的斗争也仅有“人相食”这一唯一手段。那么无论在逻辑还是经验上,既然具有了天然的合法性,更是所谓自由意志在无法选择下的被迫的“自由选择”,那么,历史的一切动作岂不是都是合法的了么?换句话说,是合乎真理、天道、伦理以及其他关于人的规范的了。那么,在这不变的规律下,由历史而衍生出的现在和未来,不也必将是一切皆合法的了么?因此,这种经受了过分过滤的隐喻与现实世界必然是不相符,甚至是恰恰相反的。从这一点,就涉及历史的隐语部分,很难认为《红色海洋》具备多少艺术真实,有些读者所认为的“史诗般的波澜壮阔”也许说不通,因为很难透过文本看到一个真实的“史”。文学创作中,抽象是一种文本建构手段,而不是目的,如果抽象造成了不真实,那这种抽象在艺术上就是失败的。
       当然,在“我们的现在”这一部分的后一段内容,作者也涉及了“宫廷争斗”的情节,只可惜这部分在我看来,仅仅是保留了叙事上的风格,在具体的内容上则显得既空洞又蹩脚,简直就是现在电视上粗俗的“宫廷戏”的简单复写,在艺术感上远不如前面的部分。如果说这部分是作者企图弥补前面对历史隐喻过分简单和粗暴地抽象,那么在后面,这种简单与粗暴却又多次地出现,并且无法再弥补。比如上面提到的关于“人相食”的歌谣的反复出现,就是在不断强化这一让人困惑的关于历史的隐喻。再比如,文章在第四部分的第三章,讲述了郑和下西洋的故事,作者暗示中国的命运系于西洋,那么在“下西洋”最终失败之后(故事所讲述的具体细节不作赘述),西洋人却最终“下”到了中国,敲开了中国的大门。在作者的叙事中,可以隐约感受到作者对于下西洋未能彻底所表达的某种惋惜。那么在文本所透露的历史观中,所谓下西洋,不过是强者对于弱者的征服,这是合法的;那么同样,西方世界后来对于东方的征服,自然同样是合法的,如此彰显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不得不让读者对于作者的哲学立场表示怀疑,进一步,如果文本建构一个真正的我们这世界正在发生的故事,那又将是怎样的图景呢?
       因此,小说所要表现的一个重要的主题:历史的真相、抑或是历史的本质,却是相当苍白和荒唐的。这是《红色海洋》的重大不足,不是瑕不掩瑜的问题,而是在思想内核上出现了重大缺陷,极大减弱了文本在意义世界中的力量。
       同时也可以看出,作者对于“历史”这一观念的理解是传统的,认为“历史”是独立于“现在”与“未来”的一种客观存在,可以被独立地再现或表现。实际上,人类对于“历史”的认识早已突破这一局限,就连“知识是人决定的”,历史由怎能不以人为尺度、不与“现在”和“未来”发生关联、不由人来决定呢?所以克罗齐才会说:“一切真正的历史都是当代的历史”,当然极端相对主义者则表述成“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而《红色海洋》中的历史观,则只追求纯粹的客观的历史,而不是现实的对于历史的理解。这是学理上的问题,与文学创作关系不大,我在这里略提一二不过只想表明立场:只有对于“历史”观念进行深刻理解,才能创造出具有思想力量的关涉历史的隐喻。
       除了关于上述对于历史的浅显隐喻外,令人我困惑的是,《红色海洋》中几乎所有其他的隐喻都是不明晰的,有些甚至极其晦涩。同样地,就像关于“性”的隐喻一样,我认为对这些隐喻的解释可能作者都不自知,抑或仅来自于作者潜意识中对于社会、个体以及历史的认识。
       总体来说,我个人比较喜欢第二部分“我们的过去”中那些相对独立的小故事。第一章“神话诸种”,海洋王讲述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创世神话;第二章“一二的海洋”讲述一个海底人寻找蓝色海的故事(故事里大海中的“西方”是否有所暗示?);第三章“城堡”讲述海洋王在空无一人的海洋中自我幻想的故事;第五章“受控环”讲述了机器人与海底人相互控制世界的故事。不在此一一简述。总体上,这些故事提供了多种解释的可能性,比如从历史的可知与不可知的角度、从历史与当代的关系的角度、从柏拉图“洞穴”的角度、从康德的“真实的彼岸世界”的角度、从个人意志与社会意志的角度等等。在我看来,这一部分才真正充分体现了作者在思想上的力度,也是阅读中最充满思考趣味的一部分。
       但是,过分的“多可能性”就会变得无法理解。小说存在的众多概念,我经过认真而严肃地思考之后,依然得不出任何有意义的答案。比如贯穿于文本始终的奇异的黑石头“尸虺”,多少让人觉得借鉴了《2001太空漫游》,但其意义应当完全不一样,那么它到底象征什么呢?
       第四部分“我们的未来”,第一章“天下之水”中骊道元的故事企图说明什么呢?那潭奇怪的“水”又意味着什么?他那个梦到红色之水的梦境又指代什么?第二章“武夷梦”中陈省的故事又是准备说明什么?其中暗示所谓陈省和他的世界不过只是像“矩阵”一样被虚拟出来的,又是要表达什么?
       此例不一而足。因此,形成与关涉历史的主题相比,鲜明的对比是,前者的阐释过于浅显,而其他的概念和隐喻则几乎无法解释,整篇小说于是呈现出某种不平衡的状态。并且因此而产生的一个后果是,碎片化文本的在整体上陷入一种不可理喻的混乱之中。能指的碎片化是现代小说叙事的技巧之一,包括在电影文本中也被大量使用。但是如果过分碎片化的能指伴随着同样在理性与感性上都不能整合的所指,那么,读者很难从整体上来把握作品。如果本文是被割裂的,至少在意义世界或者情感世界要有一个主线将这些碎片串连起来,否则艺术的审美也必然是被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只能说“局部是美的,有意义的”,但是却很感受到“整体是美的,有意义的”。从这点,我很难对《红色海洋》有一个意义的或者情感的“整体把握”。实际上仅仅从小说叙事的节奏、风格的微妙变化也能看出,作者的写作本身就不连续,因此有可能很多概念的设计不过是为了造成形式上统一,而并非是其背后具有某种实在的意义。
       必须指出,一部小说完成之后,就不再属于小说家自己的了,它将属于它的所有现实的读者和潜在的读者,它的意义也不再是独立地存在于文本之中的。如果一个人误读了一本书,那是那个人的错误;如果一个时代误读了一本书,那是那个时代的错误。但这“错误”本身也是“正确”的一部分,它既反映了个人的成长,也反映了时代的成长。这正是所谓“经典”能够长盛不衰,并不断被“重读”的根本原因。
       尽管我个人对于《红色海洋》中的很多观点乃至叙事手法并不认同,但并不妨碍我对这部小说依然保留较高的评价,可以想象,作为小说——至少作为科幻小说,《红色海洋》是需要“重读”的那一部分。
外篇 对刘慈欣科幻小说中的宏细

           对刘慈欣科幻小说中的宏细节——“大尺度”意象的思考
       兼论科幻小说中科技美学的体现和特殊意象的形成
       (作者: 李兆欣)
       选自科幻评论杂志《边缘》2005。5期,下载地址:djdq/94ul/edge/theedge_5_1。exe
       在活跃于科幻舞台上的量产型作家中,刘慈欣堪称一面旗帜,其作品中贯穿着对科幻本身和宇宙的敬畏感,而他在论述自己创作的文轮刑逑殖龅淖诮淌介感,都使其成为宣扬科幻的中坚人物。作为从科幻迷成长起来的作家,他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同时又是证明本土科幻不断成长的一个证人。所以,对其作品进行总揽式的综合分析,是非常有针对性和现实意义的,不但能找出其作品中具有的特殊风格,更可以进一步描绘出本土科幻小说的一个侧面?lt;br&;gt;在这里,笔者要提出的,是刘慈欣曾撰文论述的“宏细节”'1&;gt;,也就是本文标题所谓的“大尺度”意象。这一意象在刘文中不断出现,具有特殊的意义和重要性,因为在这背后隐藏着有关科幻小说的审美,以及其思想来源的论题。为了对这些相关资料作一串连,提供给有兴趣的读者,笔者大胆作文,其中难免错漏,还请诸位海涵、指正。
       第一章什么是“大尺度”?——对刘慈欣作品出现的“大尺度”意象和概念作一澄清
       一、刘慈欣作品的特点分析
       刘慈欣使用了关于自然的一系列题材,都写出了场面壮观——符合其自称的“宏大细节”——的作品,细致地描述了拥有巨大物理体积、漫长的时间跨度以及广阔的空间延伸的种种事物、事件以及场景。概括地说就是其所描写的对象都具有相当大的、超出人们现实生活体验的物理参量——比如时间、距离、体积、质量、力、速度、温度、亮度等等。
       刘慈欣对于自然所能创造的美感是有充分的思考和把握的。这种能力保证了他演绎的宏观尺度情节的质量,将超现实的可能性逼真而又几乎令人信服地——如果只将其情节作为超现实意义来解读——呈现在观众面前,在对“科幻小说是关于人类的文学”的众多理解和表现方式的某一种立场上,他对此做出了比较充分的诠释。
       这一种风格有其天然的优势,就是对——尽管不一定是现实的——客观景象的多重关注。这一优势建立在众多的基础之上,包括读者对类型科幻小说的阅读期待、科幻小说将物质存在乃至人物的传统习惯作为主线、大尺度之美的独特视角和相对稀缺等,下面略作解说。
       1、Genre SF,类型科幻,指的是可以明显被科幻读者所辨认和接受的小说。也就是一般意义上区别于主流、奇幻等等偏向的正统科幻小说。对于这种小说,读者期望从中找到一些模式和符号用于辨认。例如科技名词、人物形象、具有解释(无论是否现实)的非体验现象等等。还有一些价值观、行为模式、社会制度、政治取向等,也可能被列入可辨认的科幻因素,但还没有被所有人所接受。一般来说,对于刘慈欣的大多数作品所归属的旧式硬科幻小说,读者首先期望的是以下的几点:文中遵守自然规律、人物进行有理智的努力、推理而出的结局最好还能够回报人类的努力、人类在理智和幸运下的幸存。这其实就是坎贝尔所说的一些规则的推广,对比刘慈欣的作品,几乎如出一辙(需要补充说明一下:现在的硬科幻把人类的地位向下调整了,更为重视的是对人与物理世界和智能生命之间的关系的反思。而且对于物理规则的遵守与否也更加无所顾忌,甚至完全构造自己的体系,加入一些不能算作科学的软理论和推论。这无疑是增加吸引力和扩充写作边界的办法)。
       2、对于科幻小说一直存在的一个争论是科幻小说是否不塑造人物。并不是说不能塑造,而是不塑造,因此其重点是针对科幻小说的本质属性,也就是其所关心的不是个体的遭遇和感觉,其对象而是整个人类或整个种族。这一点是科幻小说不能、也不可能回避的特性。失去这一特性,很难不脱离类型科幻,而难以进入这一领域的主流地带。为此,一些理论和作品干脆就承认科幻小说不以塑造人物为作品目的,转而表达其他诉求,例如表现上述的大尺度美,或者干脆就套用类型科幻的套路进行创作。较有抱负的作者会尝试开创新的类型或者找到变通、新奇的角度,但是常以失败告终。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科幻小说现所处的井底,周围都是高墙,想要突围却受困于众多读者粒子“势陷”的包围。但不出去又难有新的发掘,更令人担心的是,挖得越深,便会越难走出。回到本文的话题,刘慈欣的风格恰恰能够允许他把读者引领到科幻小说较强的一面(关注整体)而主动忽略较弱的一面(关注个体),这便造成一种正反馈反应,更加强了整个“作者—作品—读者—舆论—作者”的循环。但是,这同时也加强了这一循环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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