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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悦笑道：“一半对一半。”
　　单珊好奇地问：“听说他收留了不少监狱里出来的人？”
　　说到严伟，卓悦眼睛就发亮：“有好几个呢。他既要经商，还要花很多精力管好、教育好这些人。大到教育员工奉公守法，小到要求员工不留长发、不酗酒、不说脏话，他制定了一整套管理体制。像管士兵一样管着他们。”
　　“有用吗？”
　　“那帮人以前对老百姓吹胡子瞪眼，现在被严伟管得文质彬彬。”
　　“这么看来严伟还真有两下子。”
　　“是不简单。”卓悦笑容灿烂地附合道。
　　“那么，你和严伟现在怎么样？”
　　“还那样。”卓悦有些神情黯然，“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从那晚以后我再没有见过他，连电话也没有。”
　　“他三天都无影无踪？电话也没有一个？”卓悦点头，显得有些哀怨。单珊问：“他从没有正式向你示爱？”
　　卓悦低下头：“没有。他什么都没有说过。”
　　单珊不平地说：“那他是不想负责任啊。”卓悦想说他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可是一下又说不清楚，只好沉默不语。这下单珊更来劲：“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他是不是另有新欢？”
　　卓悦摇摇头：“不知道。有时我感觉很了解他，有时又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他总是和人保持一定距离，从不让人触摸他的内心世界。”
　　“他是不是受过感情创伤？”
　　“他相恋多年的女朋友在他入狱以后和别人结婚了。”
　　“这就是了。”单珊分析道，“因为他受过感情伤害，所以潜意识中害怕对你产生感情，所以才会对你若即若离。”
　　卓悦嘲笑他道：“你好像很了解男人的样子，可你自己还不是孤家寡人？”
　　单珊不服气地说：“神医能医别人，到头来还不是医不了自己？我来教你几招情感绝学。”
　　“绝学？”
　　“第一，一天只打一个电话。在对方意犹未尽时先挂断，保持适度神秘感。没有男人喜欢喋喋不休的女人。第二，注意观察男人的眼睛。从眼睛流露出来的爱情不容易掺假。　”
　　“眼睛？”卓悦感到新奇。
　　“另外，男人心虚的反应常有两种，献殷勤和耍无赖。此外，你还要有心理准备，中国男人缺少浪漫，和他们在一起一天就知道一生的情形，这对生*漫的女人来说，等于谋杀。”
　　卓悦说：“还好，我生性就不浪漫。我觉得浪漫就是老公在买回卷心菜的同时，顺手给老婆买一支玫瑰花。我从不怀疑，顺着红地毯的方向走过去，走进的一定是厨房。”
　　单珊说：“就是你这样的女人把中国男人宠坏了。中国的男人不浪漫有太多的理由。没钱的时候，他们要去赚钱，没有时间浪漫。而一旦有了钱也有了空闲，又自会有美女投怀送抱。他们根本不需要用浪漫去打动一个女人。不过我始终认为严伟或许是一个例外。”
　　卓悦问：“为什么？”
　　单珊说：“因为他是一个坏男人。你知道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坏男人？因为坏男人浪漫，坏男人会说女人喜欢的甜言蜜语。坏男人在这个时代越来越畅销了。”
第四十一章　若即若离（3）
“既然你认为严伟是个坏男人，你还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谁说坏男人是火坑？欺骗女人不是错，骗得不好才是错。现代社会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特别是男人。他们总把自己想得很伟大，要承担起好多的责任，在这种情形下，试想有哪个男人有时间有心情去骗一个自己毫无感觉的女人？正因为重视你，才骗你。当一个女人抱怨一个男人欺骗她，那是因为这个男人不想再骗下去了。如果没有一个更好、更会骗的男人出现，那么这个男人就会成为她心里一座无法超越的高峰。”
　　卓悦笑道：“谬论。”但她在心里还是能够接受单珊这些奇谈怪论的。
　　单珊接着说：“无论你承不承认，其实每个女人内心都期待有个坏男人给她一段灿烂的爱情，都期待有个坏男人每天在她的耳边说：宝贝，我爱你。如果这样的男人都是坏男人的话，我真心希望这世界每个男人都变坏。”
　　卓悦与单珊打趣：“那么‘英雄救美’够不够浪漫？石岩够不够坏呢？”
　　单珊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我都说过我医不了自己的。”
　　卓悦仍不肯放过单珊：“通过石岩的眼睛，你能看出他爱你吗？”
　　单珊说：“不要逼我，我比他大的。”
　　卓悦说：“现在都什么年代啦，年龄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爱他吗？”
　　单珊不置可否。晚上，单珊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窗外，仍在想卓悦白天问她的那句话：你爱他吗？这个问题很重要。不管男人怎样爱你，你爱不爱他，将决定整个事件的走向。自从那次石岩为了救他受伤之后，她就不再把他当小弟弟看了。如果是个大哥哥会是什么样儿呢？她不由得想到了卓悦和严伟。她觉得自己的问题好解决，倒是卓悦和严伟的问题比较复杂。严伟是个能吸引女人，又让女人感到靠不住的男人。她不想让卓悦在感情上受到更大的伤害，她要帮助卓悦摆脱感情的苦恼。她想到了于苦寒，就偷偷给于苦寒打了个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第二天，于苦寒风尘仆仆来到家具商场。单珊不高兴地说：“你怎么才来？”
　　于苦寒苦着脸说：“大小姐，我要工作，我没有你那么好命……”
　　单珊打断于苦寒道：“别那么多费话，交给你个任务。”
　　于苦寒做了个夸张的立正动作：“保证完成任务！”
　　单珊怀疑于苦寒的诚意：“我还没说是什么任务呢。”
　　于苦寒说：“像我这种散漫的人，你也不会把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交给我去办。”
　　单珊笑了：“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卓悦最近心情不好，我这里又脱不开身，我想让你周末带她出去散散心。”
　　于苦寒说：“没问题。你说去哪里？”
　　单珊想了想：“去冰峪吧，那里有山有水，还可以骑马、烧烤，感受一下农家风情。”
　　于苦寒大义凛然，“为朋友我愿意两肋插刀，为卓悦我愿意插朋友两刀。”其实他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和卓悦在一起是一种快乐和幸福。
　　“扑哧”，单珊被他逗乐了，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于苦寒大惊：“就我和她两个人？”
　　单珊瞪他一眼：“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于苦寒摇头：“没有。感谢组织这么信任我。”
　　周末，于苦寒骑摩托车来到卓悦和单珊合住的公寓楼下，卓悦已经等在那里，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她下身穿一条牛仔裤，上身穿一件白色外套，没系扣子，里面是一件紫色的圆领低胸紧身衬衣，相当惹眼，将她诱人的曲线刻划得淋漓尽致，白皙的脖子上挂一条银链，链坠浮在胸沟的交界处，让人禁不住产生丰富的遐想。于苦寒从未见过卓悦如此*迷人。他摘下墨镜，贪婪地欣赏着她，惊讶地叫道：“哇噻！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天爷对我如此恩典？真是太漂亮了，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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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若即若离（4）
卓悦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又耍嘴贫。”
　　于苦寒催促道：“快上车吧。”
　　卓悦奇怪地问：“单珊和石岩呢？”
　　于苦寒说：“噢，她说他们临时有事，去不了了。”卓悦已经明白了单珊的“诡计”，在犹豫。于苦寒激她道：“怎么，你离开单珊和石岩就不能出门了？或者怕我抵御不了美的诱惑，产生犯罪念头？”
　　卓悦不想被于苦寒小看，鼓起勇气跨上摩托车：“你这个周末不用加班？”
　　“工资是死的，要让工资对得起上班，就只好少上班了。”于苦寒发动摩托车，冲向马路。
　　冰峪离市区不远，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于苦寒先是和卓悦骑马，接着又和卓悦斗鸡，中午还自己吃了顿烧烤。下午，于苦寒和卓悦拿着鱼杆来到一个水塘旁边，但卓悦并不急着钓鱼，而是欣赏起四周的美景。于苦寒则站在卓悦身后欣赏美景映衬下的美人，看得他直咽口水。
　　卓悦发现于苦寒在注视她：“你不看风景，看我做什么？”
　　于苦寒这才回过神来：“我在想，如果是在海滩上就好啦，你美丽的身姿在泳装的衬托下会更加迷人，然后往海滩上一站，轻轻一个回头，多有意境。简直就是：沉鱼与落雁争辉，美女共海天一色。”
　　“呸，好景也让你给糟蹋了。以后你天天去海滩，秀色可餐，连饭钱都可以省下来。”
　　“好主意……”
　　这时一个少女走来喊道：“喂，这里不能钓鱼的。钓鱼罚款。”
　　于苦寒白了少女一眼：“谁说我们在这里钓鱼？”
　　少女说：“你拿着鱼杆，不是钓鱼，是干什么？”
　　于苦寒又懒懒地白了少女一眼：“来来，你过来，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对夫妇到一个湖滨度假，丈夫喜欢破晓时分去钓鱼，妻子则喜欢阅读。一天早晨，丈夫钓鱼之后回住所睡觉去了。妻子驾着丈夫刚钓过鱼的船离了岸。她划了一段水，抛了锚，又去读她的书。这时一名治安官坐着船来了，他说：早晨好，女士，你在做什么？女的说：读书。她想这不是明摆着吗？治安官说：不对，你在法律限制渔猎区钓鱼。女的说：长官，我没钓鱼，你不是看到了吗？治安官说：可你拥有全部的设备，我必须带你去一趟警察局。女人厉声喝到：假如你那样做，我就告你*。治安官抱怨说：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你知道，我没动你一指头。女人回答道：是的，这没错。但你拥有全部的设备。”
　　少女愣愣地看着于苦寒。卓悦在一旁忍俊不禁。
　　于苦寒看看少女：“小姐，我说的意思你懂了吗？”
　　少女说：“这么多废话。”悻悻地走开了。
　　卓悦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最后竟笑得咳嗽不止。于苦寒忙拿了矿泉水给她。卓悦喝完水，止了咳嗽。于苦寒问：“好点了吧？”
　　卓悦神往地：“要是吃个冰淇淋就更好了。”
　　于苦寒看看荒野：“你也真想得出来。等回去以后我请你。”
　　自从和卓悦一起到郊外旅游了一次，卓悦的形象在于苦寒的脑海里印得更深了。他坐在电脑前，时常会因为想起卓悦而神不守舍。于苦寒的手机响起来，一看电话号码，是卓悦打来的，他高兴起来：“嗨！”
　　卓悦问：“哎，做什么呢？”
　　于苦寒一如往常，笑嘻嘻地说：“在想你呗。你呢？”
　　卓悦笑：“我在想……”
　　于苦寒马上说：“想我？看来咱们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卓悦大笑：“我是在想你还欠我一顿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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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若即若离（5）
于苦寒不无失望地说：“看来我又自做多情啦。说吧，想什么时候吃？”
　　“现在。”
　　“现在？”于苦寒左右看看，低声说，“大小姐，现在还没下班呢。”
　　卓悦说：“我现在心烦。”
　　于苦寒想了想：“好吧，十分钟后在哥本哈根见。”
　　哥本哈根是海津新开的一家高档冰淇淋店。环境整洁，气氛幽雅。到这里消费的大都是年轻人，偶尔也有带孙子、孙女来的老年人。卓悦一坐下就说：“我最喜欢这里的香蕉船了。”
　　于苦寒买来了香蕉船，对卓悦说：“好吃就多吃点。不过，如果我被老板炒鱿鱼，你要负责养我。”
　　卓悦知道于苦寒在说笑，夸张地说：“没那么严重吧？”
　　香蕉船端上来，卓悦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于苦寒默默看着她吃冷饮，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卓悦时她吃辣面的情景。吃相不很淑女，但很可爱，就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卓悦问：“你笑什么？”
　　于苦寒说：“我想起那次你一个人在吃面……”
　　“是不是样子很傻。”
　　“不，很可爱。”
　　卓悦的嘴角上沾着白白的奶油。于苦寒用纸巾替她擦去。然后问：“你，一会干什么去？”
　　卓悦说：“我想……去海洋馆，我还从来没有去过呢。去看企鹅，好不好？”
　　于苦寒拿出一种豁出去的劲头：“好。”
　　卓悦沉吟片刻，说：“还是算了吧。别叫你们老板炒了你。”
　　于苦寒说：“有你负责养我，我不怕。”
　　“我说过我负责养你了么？”
　　“那就我负责养你吧。”
　　“你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吃过冰淇淋，卓悦说，“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我该回办公室办公了。还有一大堆事情没处理呢。”
　　“那么，我送你吧。”
　　于苦寒一直把卓悦送“世纪家园”的样板楼前。卓悦下车，对于苦寒说：“谢谢你了。”
　　于苦寒有点恋恋不舍，就说：“也不请我上去喝口水？”
　　卓悦犹豫了一下：“那就请吧。”
　　于苦寒来到卓悦办公室。卓悦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前。于苦寒在接水杯的时候把卓悦的手一起抓住了。
　　卓悦小声说：“别……”
　　于苦寒用另一只手把纸杯拿开，掩饰道：“我给你看看手相。”
　　“你会看手相？”
　　于苦寒看看卓悦的手，惊叫道：“哎呀呀……”又看她的脸。
　　卓悦紧张地问：“怎么了？”
　　于苦寒故意神秘地说：“你的手相和面相相差很大，不过你不要紧张，我有一个破解的办法。”
　　“什么办法？”
　　“你闭上眼睛。”
　　卓悦怀疑地看他一眼，轻轻闭上眼睛。看上去就像在等待对方的亲吻。
　　于苦寒忍不住轻轻把嘴唇凑了上去。卓悦感觉到了于苦寒的气息，马上把脸转到一边。于苦寒那肯轻易罢休，一把抱住卓悦，就要强吻。卓悦用力挣扎：“不，不要！”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两声咳嗽。于苦寒一惊，放开卓悦。两人向门口看去，见是严伟站在那里。三人都显得有些尴尬。
　　严伟首先打破尴尬，从身后拿出一个精制的小盒子放到门边的柜子上。对卓悦说：“对不起，打扰了。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转身离去。卓悦怔了一下，追出去。在走廊上，卓悦拉住严伟。严伟看着她，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谢……你的礼物。”卓悦说。
　　“哦，没什么。快回去招呼你的客人吧。”
　　卓悦再次拉住他，语无伦次地说：“不是那样的……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
　　“那是你的私事……”
　　“不，你为什么要折磨我？”
第四十一章　若即若离（6）
“我折磨你？我会折磨你？你搞错了吧？”卓悦忽然感到委曲，泪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严伟看到她的泪水，心软了：“对不起，如果你认为我折磨了你，一定是无意的。我接受你的批评。以后会好好爱护你的。回去吧，把客人晾在那里是不礼貌的。听话，啊。”
　　卓悦点点头。泪眼望着严伟离去。
　　严伟下楼以后，看见于苦寒的摩托车，生气地上去一脚，把摩托车踢翻了。
　　卓悦回到办公室，于苦寒问她：“他是谁？那个把你搞得心烦意乱的人？”
　　卓悦拿着严伟送给她的小盒子在手里把玩，不说话。于苦寒说：“也不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卓悦平静地说：“谢谢你今天请我吃冰淇淋。你该回去上班了。”
　　于苦寒知趣地说：“如果我刚才冒犯了你，请你原谅。”
　　晚上，于苦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谁不着，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卓悦的身影和笑容，心想：“那个送她生日礼物的是她的什么人呢？难道我就没有机会了么？”他左思右想。最后鼓起勇气，拿起电话，拨了卓悦宿舍的号码。
　　卓悦已经睡下了，她睡意朦胧地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听到对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是我，于苦寒。”
　　卓悦问：“几点了，你还没睡觉？”
　　于苦寒说：“卓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卓悦半梦半醒地说：“什么问题？你说吧。”
　　“你，你喜欢过我么？”
　　卓悦开始清醒，反问道：“这么晚打电话，就问这个问题呀？”
　　“卓悦，我是……我是想知道，你对我，有什么感觉？”
　　卓悦坐了起来，显然她不能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她在想怎么回答，于苦寒却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