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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太子李承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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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陛下隆恩!”李靖向来识进退,有分寸,因此一直很受李世民看重。

太极宫中,此刻正在举办盛大的宴会,大唐终于可以放下四年前的耻辱,这场胜利足以让整个大唐扬眉吐气。

此时宴会的主角就是刚刚受封代国公的李靖,群臣欢庆,觥筹交错。忽然,岑文本说道:“听说上次太子殿下与长孙大人微服出行,遇一卖艺老翁和少女,祖孙寻亲不得,不得不与酒楼卖唱,殿下悯其行,为其写下一曲《长相思》,在长安传唱,使得那少女得与未婚夫婿重逢,今日代国公大捷归来,殿下何不赋诗一首,以助其兴!”

长孙无忌脸色已经不好看了,赋诗助兴,当太子是什么,伶人歌姬么?

李承乾不动声色,口中却道:“那就请岑大人为本宫斟酒,如何?”

岑文本一愣,当下也爽快,提起酒壶给李承乾满上,李承乾微微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口中吟道:“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李承乾当年素爱李青莲的诗,豪放清逸,读来心胸开阔,自成风流,自然记下不少,如今信手拈来,也没什么难处。

群臣一愣,细细品味片刻,尽皆较好,诗中自有一股子狂放豪迈之气,又正合此时情景。李世民哈哈一笑:“太子当日请战,朕说他年纪太小,看起来现在心里还不平呢!”

“儿臣不敢!”李承乾此时有些头晕,那岑文本没安好心,给他倒的酒是那“神仙醉”,他现在的身体压根没沾过烈酒,此时,酒劲上来,已经有了醉意。

“太子殿下好像醉了!”又是岑文本这混蛋。

“本宫没醉!”李承乾低笑一声,忽而执箸敲打着酒樽,高声道,“天若不爱酒,天应无酒仙。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此中趣,勿与醒者传。”

然后,我们这位一鸣惊人的太子殿下是真的醉倒了,李世民哭笑不得,忙吩咐身边内侍王德带太子下去醒酒。

席上依旧热闹,其乐融融,但是话题大多数都移到了太子身上,群臣纷纷称赞太子才华横溢,天纵奇才,乐得李世民当即下旨,重赏了几个太傅。

长孙无忌对岑文本举了一下杯,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一个中书侍郎,背后也没什么靠山,也来挑衅太子,胆子真是有够大的。

正文 第10章 男儿行

“什么,父皇,你要把那些突厥人放回去?”李承乾叫了起来,“那不是白打了吗?”

“这个,我怏怏大国,自然要有大国的风度啊!”李世民这些天心情好得不行,那颉利想要拖着大唐,以图东山再起,而大唐也是一边敷衍着他,还派唐俭去议和,却让李靖把突厥包抄了,打进了突厥的王廷,连颉利也被俘虏了,带回了长安。

李承乾不以为然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腹诽道,风度又不能当饭吃。口中却道:“父皇难道忘了汉时的匈奴西羌吗?永远不知道忠诚为何物,降而复叛,再叛再降,就是倚仗着汉朝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才有这个底气!一旦哪些突厥人回到草原,便能很快恢复元气,一旦中原衰微,他们便会卷土重来啊!”

“那你说怎么办,几十万俘虏,总不能白白养着他们!”李世民也是不得已,当初对颉利妥协,让他至今都觉得耻辱,可是,历来对草原上异族的战争都是如此,他们投降了,为了表示天朝大国的仁慈,都要把他们放回去,顶多设置一个都护府进行管理,别的还能怎么办!

“父皇,如今中原战乱刚平不久,尚未恢复前朝气象,可以说是百废待兴,南方要推广占城稻,需要征发民夫修建水渠,这是伤民之举。而突厥这些异族向来把我中原汉人不当人看,要么残杀,要么掳为奴隶,我们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将这些战俘充作奴隶,为我大唐修筑桥梁道路,开挖水渠乃至运河,而我们只需要提供基本的粮食就可以了!日后,再与异族开战,当依此例,也就没那么多问题了!”

“那突厥那边?”李世民思索片刻,有些犹豫,“如果真的这样,他们还肯接受我大唐的统治吗?”

“那又如何,反正他们永远不会真心归顺,与其养着一个时刻想反咬主人一口的狼,不如每年给这条狼放放血!”李承乾淡淡地说道,“何况,古人有云,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大唐需要一个地方给大唐练兵,就让草原成为大唐的练兵之地吧!安逸得太久,兵锋都会生锈的!正好可以每年给中原补充一些异族奴隶,这样,我们就可以控制住异族的数量,即使中原有变,也不致像前朝一般,出现‘五胡乱华’的惨状!”

“承乾,你真不像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李世民摇摇头,“不过你说得对,我们汉人就是对异族太仁慈了,他们才有胆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们!”

李世民叹息一声:“自汉武以来,每朝每代均以儒家之道治国,儒家讲的就是忠恕仁义之道,有哪个帝王愿意史书上说自己残暴不仁呢?”

“儒家内斗起来可从来没讲过仁义!”李承乾嘀咕起来,“下次谁说要对那些异族仁义的,让他过去教化异族去,看他干不干!”

“好主意!”李世民洒然一笑,“那些什么大儒名士,就知道耍嘴皮子,用辅机的话说,就是就算是王者之师打仗也要真刀真枪,而非唾沫星子不是!”

李承乾也笑了起来,忽而长声吟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阴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千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几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哈哈,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痛快痛快!”李世民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当下抚掌大笑,“果然好气魄!如此方显男儿本色,就是要有这般血性。不过若是让你那些太傅听了,大概都要气疯了!”

“世事本来如此,强权即真理!”李承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现在的儒家,快把人的血性磨没了,一味讲求王道,也要看人家买不买账,人家把仁义当作软弱可欺,他们还自以为能够教化四方,万民称颂呢!”

“罢了罢了,儒家的东西朕看不惯的也有,倒是没你这么偏激!”李世民摇摇头,“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学说实在是不大现实,只能看看能不能让儒家的教义慢慢完善起来,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李承乾眼睛一亮:“或许,可以让诸子百家复兴?不对,可以将诸子百家的一些思想补充进儒家的教义里,潜移默化之下,大概就可以了!”

李世民也来了兴致:“这倒是个好主意,过两天,把辅机他们找来,一起合计以下。说实在的,朕早就受不了那些整天子曰圣人有云的老家伙了!”

正文 第11章 上元节

突厥已定,所有人心情都很好。大唐的百姓被上次的退让弄得愤恨不已,加上还有不少受害者,比如家人朋友被突厥杀死的。如今,那些突厥人沦为了奴隶,还有不好好招待他们一番的道理,总而言之,尽管,那些看守的府兵已经很注意了,还是有不少突厥人被恶意地杀死了,近五十万奴隶一年后就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南方的水网建设已经开展,为了补充人手,苟延残喘的突厥再次遭受了大唐军队的光临,毕竟,大唐需要大量的奴隶给大唐进行基础建设。

作坊里,最原始的水泥也被生产出来了,首先得益的是长安,每条道路都变成了灰白色的水泥路,用一般的重兵器都砸不出印子来,还有就是长安附近的城墙都被水泥加固了一番。终南山附近一个山头被圈了起来,专门生产水泥,然后运往各地,修筑道路桥梁,加固城墙,这一切,都要那些突厥奴隶来做。这些奴隶的劳动力被严重压榨,换来的是大唐的蒸蒸日上。那些用上了不需要付钱的劳动力的士族,也不再成天叫嚣仁义了,毕竟,就算是圣人也是要过日子的。

又是一年的上元节,以前,各个节日都是从简操办,这一次,长安的上元节格外热闹。毕竟,天下太平,外加府库充盈,民心思安,已经有了一派盛世气象。长安街上悬挂着不知多少盏灯笼,形态各异,加上天空中绚烂的烟花,繁花似锦,宫城外不时传来欢呼喜庆声。

宫中照旧举行了一场宫宴,京中三品以上的大员都来赴宴,也算与民同乐。宴会举行的时间并不长,总得照顾到那些臣子的家人,总要让他们回家团聚一番才是。宫宴结束,兴致高昂的李世民换上常服,携着长孙皇后,还有几个孩子一起出了宫。作为皇帝,能够微服出行的机会并不多,可不像后世电视剧里,动不动就来个微服私访,每次出宫都有诸多手续,等到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晚饭也快消化完了,正好可以在夜市上弄点东西填填肚子。

李世民一只手抱着还小的李治,另一只手牵着长孙无垢,而长乐和豫章依旧跟着李承乾,李泰紧紧跟在李世民后面,一家子就这样浩浩荡荡出了宫门,而身边一大堆侍卫也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在暗处保护。

“哥哥,我要那个兔子灯!”

“我也要,我要那个莲花灯!”

“那个小灯笼很可爱,我想要!”

……

两个小丫头激动无比,不一会儿就提了好几个灯笼。李泰也开心的提着一个莲花灯,拎在手上晃荡着。

“那边有人猜灯谜呢!哥哥,过去看啊!”豫章叫了起来,“哥哥一定多拿几个,我要把灯挂在我房间里,肯定很好看!”

“好,那就去看看!”李承乾从来不吝于给两个妹妹的礼物。

那边街头是几个商家共同举办的,每盏花灯上都有一个灯谜,猜中了就可以带走这盏灯。若你猜不对,又看中了那一盏的话,只得掏钱了。

“这位公子,来看看吧!”一个伙计看到他们,当下热情地打招呼道,“那边最漂亮的一排花灯是我们‘林记’的,去猜猜看吧!”

“好啊!”李承乾笑盈盈道,“长乐,豫章,看中那盏华灯,看哥哥能不能帮你们拿回去!”

“我要那个画着小鸟的!”

“百无一是,是个白字!”

“答对了!这个花灯归您了!”

“武,是个斐字,上非下文,对不对?”

“又对了!”

“还有那个,冰,是干涸的涸!”

“汉高祖约法三章,射论语一句,恩,邦有道!”

“半部春秋,是个秦字!”

“落花满地不经心,射晋时一人名,落花,是谢,谢安!”

那边的伙计已经张大了嘴,一大堆围观的人都过来看起了热闹。

“哥哥加油!还有那个,上上下下,不上不下!”

“是个卡字!”

“五句话?”“三言两语!”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与狐狼猫狗半边相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一片全模糊。虽为小品,亦为妙文。”

“这算什么谜语啊!”长乐叫了起来,“明明是副对联!”

“这位小姐,这确实是谜语,上联下联各打一字。”伙计赔笑道。

李承乾是什么人啊,他来自那个知识爆炸的年代,就算是想造原子弹都能从百度谷歌上弄到不知真假的方法来,何况是这些对联谜语,思忖片刻,便胸有成竹地说道:“上联是个‘猜’字,下联是个‘谜’字,合在一起便是猜谜!”

“公子果然厉害!”那伙计连连赔笑,把那个精美的绘有各种神话传说的花灯抱了过来,“这就归公子了!”

“好了,回去了吧!”李承乾苦笑着看着那硕大的花灯,两个妹妹此时手上已经是满满的,只好自己拿在手上了。两个小丫头欢笑着,心满意足地转身往回走了。

而紧跟着她们的李承乾忽然看到一个婉约的身影,一身月白的衣裙,一头青丝简单的挽起,却更显出出水芙蓉一般的清纯美丽来。他早已过了少年人恋爱的年纪,也不是没见过美女,后世的美女几乎是可以批发的,但这个少女却第一次让他产生了少年的冲动。我要她!他对自己说。

“哥哥,快点啊!”

“啊,就来!”跟着两个小丫头去和那对老夫妻会合,等他再次回头时,却发现,芳踪不再了,心中顿时有些怅然。

就在他离去的时候,他不经意的回头,再次看到了那个月白的身影,心中第一次产生了患得患失的心情,心中不禁低吟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哥哥,怎么了,我们该回去了!”

“那就回去吧!”

正文 第12章 兄弟阋墙

“刘一元,你不是说那个药能让他神思恍惚,精神不振吗?”李泰从朝堂上回来,狠狠地摔碎了几个瓷杯茶盏,“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长子,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名正言顺的坐上太子之位!本王又比他差到哪里去了,要不是有他挡在父皇母后前面,本王也不致一直出不了头!”

朝堂上的事让李泰烦透了心,他最擅长的可不是治国,而是做学问,这些年来,身边不知聚集了多少文人雅士,为他炮制文章,鼓吹功绩,岑文本就是他的首席谋士。这不,刚刚在朝堂上,李世民问了几个问题,他也没觉得李承乾说的有多对,偏偏无论是李世民老爷子还是下面的大臣个个觉得太子殿下英明,怎么不让他心中抑郁。

“可是,魏王殿下,那药每次不能多放,多了很有可能被人察觉,小人的命不打紧,连累了殿下,小人是万死莫赎啊!”刘一元不过是太医院的一个普通学徒,专门煎药的,否则也不可能从容在药里做手脚。李承乾这几年来为了拔除体内的余毒,御医只能不断地根据他的身体情况给他配药,少有间断,这一点就让李泰给抓住了,他自负聪明,不输于任何一人,偏生顶着一个魏王的头衔,却没几个人待见他。他早就受不了这种日子了,可是只要李承乾还在,李世民还宠爱这个长子,他就不会有半点机会。而他也知道,想要让李承乾自己犯傻,实在是不大容易,自贞观三年以来,李承乾已经开始以太子的身份参与政事,而李世民如今甚至将近半的奏折交由东宫处理,若李世民出行,国事自然都下放到东宫,至今也没出什么差错,群臣交口陈赞,有此储君,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李泰偶尔得知了李承乾上次中了毒,至今未能痊愈,不能受伤流血。他曾经制造过几次貌似意外的事故,也不知道是李承乾运气太好,还是他运气太坏,总之,每次都是有惊无险,还有一次甚至被抓住了,要不是派出去的人本来就是死士,见事不成就服毒自杀,就要牵连到他了。李世民或许有察觉,但也不想伸张,毕竟骨肉相残之惨事他也不想看见,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那些事都归结到建成余党身上。如今,李承乾已经不再去做那些可能会有危险的事了,而且,这几年来,他长期服药,体内余毒已经不成大碍,再作那些是没有之前的效果好了,徒然给人留下把柄而已。于是,他又把脑筋动到了李承乾隔两天就要服用的药上,他命那个刘一元在药里加了少量的曼陀罗,这玩意是麻沸散的主要成分,但常年服用便会中毒,毕竟它具有迷幻作用,会让人产生幻觉,长期服用,就算不中毒而亡,也要疯傻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自然不能继续做太子了。

而东宫中,刚刚处理完事务的李承乾坐在内室中,已经长成一个可爱小正太的李治正在兴致勃勃地摧残他的床,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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