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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の鸡飞狗跳闹重生-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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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寻踪是殷老太爷庶母哥哥的儿子,且,不是正房所出。他的母亲是酒楼里陪酒的小姐。 
  殷寻踪的父亲并不因为自身庶出而对庶子另眼相看,殷寻踪母女在殷家一度活的艰难。他长到十八岁后,他父亲才发觉自己的庶子能耐不亚于自己,父子俩蠢蠢欲动,试图夺权,最终失败后,被殷老太爷明升暗降的贬出了殷家权利中心。随后殷寻踪和父兄闹翻,独身一人跑到在当年看来属于蛮荒地带的云南,单打独斗,在这儿闯下了一番基业。 
  他贩过毒,运过军火,倒卖盐,跟着马队走私,用殷老太爷的话说,他是一头孤狼,幸亏他是一头‘孤狼’。 
  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毒枭,能在多次严打中存活下来,并成功漂白,转身一变成为政府官员的座上贵宾,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孤狼,他也是成功的孤狼。     
  不到万不得已,上林不愿意和他打交道。和这类人打交道,最坏的结果是被他一口吞掉,而最好的结果……大约也要落个两败俱伤。 
  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她做出如许决定。 
  大不了放弃云南的基地,九重葛损失惨重,从头再来。 
  有摩卡猫猫撑着,有她未雨绸缪多年攒下的不动产垫底,就不信再摔,能摔我到地下室?     
  人说,生意场上的,无论男人女人,都是披着皮的畜牲。上林洛丽塔的歪着脑袋问程冲:“你知道区别在哪儿吗?” 
  程冲想了半天,试探:“公畜牲和母畜牲?” 
  她很正经的摇摇头,严肃的说:“真畜牲和假畜牲。” 
  司机握着方向盘,手哆嗦了下,车身不受控制的向别的车道打了滑,虽然老道的驾驶技术让它没有遭遇交通事故,但旁边车道无辜受到惊吓的车辆很是恶狠狠的按了几下喇叭,紧随其后的轿车司机按下车窗,探出脑袋正要破口大骂,视线落在车屁股的车牌号上,嘴巴紧紧闭上,缩回头,安静、安分、安全的,缓缓远离了他们。跟在他后面的车辆见前面的车子车速减缓,不知所以,纷纷超车,缀在了秋上林的车子身后。 
  被超车的司机呸的一口,骂:“傻X!” 
  跟着车牌走,三步一晃悠。 
  就算对方司机是菜鸟又怎样?哪怕全是他的错,遇上那位,你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上林很想继续解释真畜牲和假畜牲的区别。然而程冲非常渴望见到明天的太阳,强烈表达了不想听的意愿,上林不好强人所难,遗憾不已。     
  但她还是嘟囔了一句:“其实我是假畜牲来的。” 
  程冲假寐,装没听见。     
  坐在堂屋百年相传的檀木椅上,程冲很想告诉秋上林:“其实你是真畜牲来的。”说话时表情一定非常,非常诚恳。 
  说假话谁不会?程冲一向以为,自己就够能说大话,说假话。 
  今儿碰上这两位的言语机锋,自叹不如。 
  在他印象中,秋上林从来都是谦虚、和气、踏实、肯干的好生意人。不说大话,不许诺言,一切靠实际行动说话。 
  再瞧瞧她今天的表现。 
  “夜遥向来崇拜殷先生,他在子房镇的时候,曾经对我说过,假如将来不能回到殷家,他想成为殷叔这样的英雄人物,叱咤风云,歃血江湖,快意人生……” 
  殷夜遥在子房镇的时候,连殷家有殷寻踪这位叔叔的存在,都不知情。     
  “九重葛在云南花卉基地的利润,相信殷先生也调查过,看似不起眼的小生意,实际上利润庞大可观。而我们给外界看到的,还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将来形成了规模,单是干花出口这一块,我有信心做到上千万——刨除一切的纯利润。”秋上林说话时很淡漠,稍微表现的有点自豪,又矜持的恰到好处。仿佛她在拉家常,而非努力说服他人。 
  程冲在心底里算了算。 
  纯利润上千万,意味着他们要吃下整个欧美市场、东南亚市场,也许还要进军非洲和南极洲市场。 
  难道要把干花卖给南极企鹅?     
  “花卉生产工艺简单,虽然标准苛刻,实际操作起来工序复杂了些,但投入小,见效快……尤其我们公司的技术走在全球领先水平……” 
  程冲想起了基地里成排的化验室、蒸馏房、及一系列每年都要更新的设备,巨大的投入,供养技术人员开支的庞大金额……     
  描述了花卉市场的可观前景,她笑眯眯的:“如果殷先生肯帮忙,我愿意把蛋糕分三分之一。” 
  殷寻踪也早换上了一副笑眯眯的嘴脸,虽然怎么看怎么别扭。 
  “让你来找我,是殷夜遥的意见呢,还是殷老头的意见?”     
  上林笑笑:“九重葛是我自己的生意,夜遥虽然也占了一部分份额,但您也知道,光应付殷氏的生意,就够夜遥忙碌了,我也不忍心因为这点事儿去麻烦殷老太爷。” 
  “哦?”殷寻踪端起茶,抿了几口。 
  “殷夜遥在你公司有投资。你该知道,我早年被逐出殷家,对殷家恨之入骨,恨不得每个姓殷的都不得好死。若是纯粹你自己的生意嘛,还有几分考量的余地,既然牵扯到殷家人,我去插手,你就不怕尸骨无存?”     
  “瞧您说的。” 
  “一笔写不出两个殷字。再怎么深仇大恨,再怎么想毁了殷家,也得毁在您自己手里不是?若是给别人捷足先登,把殷家产业得了去,固然大快人心,但心里总有遗憾,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殷寻踪抚掌大笑:“好,好,好一个得毁在自己手里!”他突然止住笑意,目光犀利的盯着秋上林: 
  “你这是教唆我去毁了殷家?你和殷夜遥不是朋友?”     
  上林镇定自若:“说朋友呢,和平时期,我们大家都是朋友。论到生死存亡,总要留条活路给自己吧。” 
  殷寻踪若有所思盯了上林半天,端茶送客:“下次我们再聊。”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抱歉,年前家里出了点事,好久没有上网,既没更新,也没打声招呼。 
向大家拜个晚年。         
借东风   
  难怪程冲想死的心都有了。 
  望着规模庞大的花卉基地,上林感慨。 
  九重葛公司设在昆明的花卉基地由程冲一手设计主导,出于对程冲的信任,上林看过规划书,签了名,都没来得及实地考察。当然,就算实地考察过,她也猜不出会落到今日的下场,但有了秋上林把关,总比程冲孤注一掷,将所有赌注压在同一地方强。 
  她手笔虽大,但小心谨慎惯了,从不将所有鸡蛋放在同一篮子里。 
  看看占了三个山头,林立的温室、连绵不绝的花田,以及豪奢的主体建筑,上林叹了口气。 
  “你大意了。”     
  程冲愧疚。 
  上林再叹口气:“年少不轻狂,妄为少年人。”她说这句话时,表情沧桑语重心长,倒仿佛自己已经活了七八十年。 
  是啊,九重葛越来越壮大,年产值几乎能与摩卡猫猫媲美,同行业没有哪家企业能和九重葛比肩,难怪程冲和一众领导阶层得意忘形。 
  他喃喃:“我特意找了风投专家评估,也对市场做过详细的调查比较……”所有资料都显示基地只赚不赔,谁能料到许蜜横插一手? 
  大捆大捆的玫瑰被随意丢弃于田间地头,仿佛烂了的白菜萝卜,花费科研人员无数心血,花农精心伺候,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不知它们会否在暗夜中饮泣。 
  程冲的目光顺着她投在被丢弃的玫瑰上,解释说:“五号玫瑰专供日本市场,自从出口渠道被卡断,我们也尽力往国内和欧美的市场推销,但市场份额有限,卖了五号,其他花种就得滞销,总不能丢帅保车。”     
  前行几步,抽出一支,似乎出田不久,花瓣上仍沾有清晨露珠,娇嫩的花边经不起挤压,已有些晕化枯萎。 
  “国内市场吃不下?” 
  程冲苦笑:“联系了几家大花商,他们也想趁火打劫,把价格压得极低,再赔上运输费,还不如放着。” 
  上林沉默。放眼望去。 
  “五号玫瑰还有多少没采摘?” 
  程冲嘴唇发青,脸色灰白,张开手臂划了一个大圈:“这片花田,全是五号玫瑰。种植早的,现在开始出产,还有些种植比较晚,尚在培育期。” 
  花田里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 
  无论如何都卖不掉,为节省点开支,他下令五号玫瑰停工,照顾的花农也都暂时停工,可怜的玫瑰得不到精心照料,杂草疯长。     
  他划的这个圈有够大,大到一眼望不见头。 
  上林脸色凝重,绕着附近的花田转了一圈,吩咐下去:“把停工的花农都找回来,精心伺候五号。” 
  跟来的一名职员质疑:“可是销售……” 
  上林摆也不摆他:“玫瑰丢在田间地头也不是个事儿,把它们运回加工厂,有成器的制成干花,再挑挑拣拣,联系果酱工厂,送给他们制作玫瑰酱。” 
  程冲身边的秘书一一记录,敬畏的不放过上林每句话。 
  在他们心中,秋上林虽然不经常出现于公司,但每回遇到大事情,涉及到公司今后的决策走向,她总能正确把握,引导九重葛走向更高的台阶。     
  “花茶市场扩展的怎么样?”她扫视着一片片花田,随口问。 
  程冲尴尬,职员献殷勤:“我们这两年着力于基地和出口拓展,还没来得及……” 
  上林勃然大怒,紧盯程冲:“我说过的吧?国内的花茶市场一定要扩展,不能全指望国外市场!” 
  程冲羞愧,低头。 
  她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那名职员,冷笑:“别告诉我,你们连加工设备都没买!” 
  职员忙说:“买了买了,早就买了。” 
  “买了,放着。等机器生锈,再卖了。废铁价格这几年上涨了几成?”她讥诮的问。     
  壮志雄心,好高骛远,这些都能原谅。毕竟程冲和九重葛都还年轻,有冲劲,想拼搏,可以理解,不是每个人都如她一般活了两世,对市场发展有把握。但对她的决策阳奉阴违,不容原谅。 
  程冲劳苦功高,被下面人捧得晕乎乎,轻飘飘不知所以。曾经一同打拼的元老,上林一手提拔的人才,有许多要么被他挤走,要么被排斥在权力中心边缘。她许久不管公司具体事务,这次公司领导阶层开会,坐下来一看,大半都不认识。 
  皇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皇帝身边都是只会拍马屁的佞臣,把他架成不识人间疾苦的独裁者。     
  有因必然有果。 
  她都不知该怪程冲,还是该怪自己太大意,对他太放心。 
  顺遂生活过久了,忘记了人心险恶,世事难料。 
  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怎么就忘记这句名言?糖衣炮弹连不畏生死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的老革命都能打倒,更何况意气风发的程冲? 
  幸福日子过久了,忘记天还会下雨打雷降霹雳,以为总是晴天大太阳呢!     
  “能用的花苞立刻制作花茶,免费投放市场。”上林决断。 
  那名职员仍不死心,劝阻说:“我们资金周转本来就困难,再启动花茶设备,还免费投放,公司的财务问题……” 
  她冷笑:“你放心,公司财务不必你去操心。如果是担心你的工资和年终奖金,我也劝你不必担心——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 
  对方震惊:“什么?” 
  右手拿着一支玫瑰,轻轻的抽打在左手心,花瓣片片飘落,她穿了件粉红色的轻纱娃娃衫,山风拂过,下摆飘逸,眉清目秀,神色怡然,令人疑惑,莫非花间仙子下凡——如果忽略她嘴边冷笑,和眼中的那抹憎恨。     
  接连说了几个名字,扭头看程冲的秘书:“都记下了?” 
  对方愣祌:“他们……”都是公司高层啊。 
  很好心的再次缓慢的重复了一遍,亲眼看着秘书都记在小本上,上林嘱咐:“拿支红笔画个圈,告诉财务只发这半月的公司,没有遣散金。” 
  职员见她不像开玩笑,恼怒:“凭什么解雇我,劳动法规定……” 
  上林截断他的话:“劳动法没规定,领人薪水可以吃里扒外,伟大的商业间谍们!” 
  对方愣住。     
  程冲已被一系列变化搞晕了,呆愣不知所以,直到上林一句商业间谍,他才惊疑的望着近几年可谓最信任的得力助手。 
  对方惊着:“我没有!” 
  上林理也不理他,径直对程冲说:“我早说你没有识人的眼光,你非拧着劲儿来——引狼入室容易,送狼离开,恐怕不简单吧?” 
  总要被狼狠狠的咬下一口肉,才能打发它们回归山林。     
  从危机发生,她就有所质疑。许蜜凭什么把九重葛公司的一切摸的透彻见底?招标合同和资金几乎擦着公司底线而过,就算中医把脉,也不能把出病人今天早上吃了饺子还是面条吧? 
  内部有人吃里扒外,毋庸置疑,但调查结果出来,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程冲总共招进提拔了十一名权力中心人士或接近权力中心人士,其中居然有五个,都被许蜜收买。 
  里应外合,难怪九重葛此次损失惨重。     
  五位伟大的商业间谍,首先要辞退,其次要追究法律责任,再次,要让他们在业界名声扫地,上林决定不手软不心软。 
  她盯着心虚而又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的职员,一字一句:“不仅花茶免费赠送,联系我们国内的客户和别的销售商,五号玫瑰出田之后,一律免费,想要的,自己来拉,就当我们今年回赠客户,返利大酬宾!” 
  跟来的职员通通震惊。 
  几百万的份额,全部酬宾?     
  上林牵起嘴角,语气轻松:“放出风去,昆明基地有意转让。想要的,只要价格合理,我们就把基地卖给他。” 
  这下就连程冲都傻了。 
  姐姐,这是公司近几年最大的项目,全公司指着它吃喝呢,你说卖就卖?     
  她语气贼轻松:“财务出问题,运转不下去,要么辞工,要么卖房卖地。昆明基地办不下去,要和这里的员工好好解释,不是我们不想办,政府不支持,老天不合作,我们有什么办法?遣散金一定要给足,如果他们不乐意,让他们去跟政府部门闹。”     
  她回望员工,说:“你们也别泄气。九重葛本来就靠种大白菜大萝卜发展起来的,最多也就打回原形,大不了我陪着你们再去种萝卜白菜!” 
  NND,你想一口吞,我还偏不让你如愿。 
  价高者得,我不信偌大一个花卉市场,就你许蜜自己独吞蛋糕!     
  国内花卉批发零售市场流传着两个大新闻。 
  业内标杆领军企业,九重葛公司,五号玫瑰免费赠送,只要你出示齐全的花卉批发零售证件,只要你雇辆卡车去跑云南,保证拉回一车新鲜、优良的五号玫瑰。 
  市场沸腾了,大小花商激动了。 
  做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过哪间公司免费赠送,还一赠就成车的! 
  来自各地的运输车辆源源不绝开进昆明,有的下手早,抢到了,在众人羡慕眼光中得意洋洋的离开。 
  有的来晚了,也不走,就在昆明住下,排队拿号,等待新一批玫瑰出田。人家可说了,先到先得,赠完为止——瞧瞧人家这一片大花海,谁知道赠到哪儿能赠完? 
  既然来了,难免就在人家基地里逛逛。 
  哎,新品种的郁金香? 
  哇,好漂亮的马蹄莲! 
  咦,珍贵的百合花? 
  靠,连小稚菊都比别家娇艳!     
  闲着也是闲着,等着也是等着,先拉上一车别的花卉,打发司机送回去卖着…… 
  人家介绍说未来花卉市场不仅仅流行鲜花,干花市场也会逐渐火爆。 
  干花打半折,车里还有点空隙,索性装上点回去试一试……     
  第二个新闻也和九重葛脱不开关系。 
  昆明基地要转手。 
  花卉行业的,有意于花卉行业的,纷纷打听、探问,卖多少钱,什么条件,每年利润多少,投入和产出几比几…… 
  有人犹豫不决,有人蠢蠢欲动。     
  殷寻踪坐在堂屋的檀木八仙椅上,摇头晃耳听收音机里字正腔圆的京剧,一段《借东风》,流利舒畅,雄浑潇洒,行腔换气顿着讲究,他也跟着摇头晃脑的和唱: 
  习天书兵法犹如反掌,设坛台借东风相助周郎。 
  曹孟德占天时兵多将广,领人马下江南扎在长江。 
  孙仲谋无决策难以抵挡,东吴的臣武将要战文官要降。 
  鲁子敬到江夏虚实探望,搬请我诸葛亮过长江同心破曹共做商量。 
  ……(中略)。 
  诸葛亮上坛台观瞻四方,望江北锁战船连环排上,叹只叹东风起火烧战船,曹营的兵将无处躲藏。 
  这也是时机到难逃落网,我诸葛假意儿祝告上苍…… 
  (中略) 
  看东风已起,大功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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