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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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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也不过有数名亲信而已,能够控制一两个城门,就是极限了。咱们从东而入,就是防止城门口有他们的人,免得再生变数。”

“那……万一东门也有他们地人呢?”李治看着长安城不断逼近,心中反倒没了底。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四十一章 原来也练过

“乌鸦嘴!”卢鸿心里边暗暗地抱怨李治。

很明显今天城门有点不太对劲,一队士兵刀枪明亮,更有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在挨个排查入城的人马车辆。

幸好三人也早有防备,虽然见门卫森严,但此时回转,只会空自惹人怀疑,也只能驱车向前。

“停下!”那小头目见马车过来,出声喝道。

正在手忙脚乱赶着马车的李治连忙拉住马道:“何事?”

那小头目却看也不看他,直指着车道:“车中是何人啊?把帘子掀开,上峰有令,这几日要严查外来人员,以防外贼入城。”

李治还没说话,那小头目已经上前,伸手就撩开了布帘。

只见其中卢鸿正在闭目养神,一个丫环,低了头正在给卢鸿捶腿。卢鸿双目一睁,面露不悦之色,看了那小头目一眼道:“什么事?”

那头目见了卢鸿衣装打扮,知道不是寻常人,眼睛在车内一扫,这才堆出笑容道:“这位大人,今日奉命严守城门,以防贼盗,却是打扰……”

卢鸿“哼”了一声道:“大胆,本官因有要事,入城面见房大人。怎么,是不是要搜搜我车中,有没有藏着盗贼啊?”

头目点头作揖地道:“不敢不也,不知大人乃是……”

身后的李治冷哼道:“我们大人姓卢,单名一个鸿字。现为国子司业。居然查到我们大人头上来了,好大地胆子!”

头目连忙陪笑道:“岂敢岂敢,小的也是职责所在。大人请。请进便是。”

李治这才赶紧拉着车走。只是他从来没有赶过马车,手脚生疏,吆喝声引起了头目的注意。只见这头目眉头一皱,正要转头,卢鸿已经喝到:“洗砚!今天因为大壮有病,让你赶次车,就这般惫怠!”又对一边低头给自己捶腿地衡阳公主道:“春兰,怎么手上没轻没重的。今天诸事不顺,惹得大爷火起来,回去小心你的皮!”

见卢鸿发了脾气。那头目倒不敢再造次,连声道歉。李治弄了半天,这才将马哄得听话了,慢慢地进了城中。车慢慢向前,车内卢鸿抱怨之声,还不断传来。

车转过弯道,卢鸿这才停下口中不断的喝呼责怪。衡阳公主抬起头来,恨恨地看了卢鸿一眼,正在给他捶腿的手轻轻拧住卢鸿大腿用力一转圈…………

卢鸿当时眼睛睁得大大的,面孔一下憋得通红。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掀开车帘进来的李治看着姐姐的手和卢鸿变了形地脸庞,也不由吸了口凉气,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自己的大

衡阳公主红着脸瞪了李治一眼,李治连声说:“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看见。”

城门口的头目目送马车转过弯不见了,这才转头回来,看到准备进城地大壮,一把拦住道:“站住!干什么的?”

大壮呆了半天,自己本是随着少爷赶车的。但还没到城门。就早早把自己轰下车来。要自己走进城去,又不让告诉别人。这可如何分说?还好那头目看了他两眼,又扫了一下旁边手下拿的图像,这才不耐烦地一把将大壮推进去道:“没你的事了,滚!”

大壮楞了会神,这才一路小跑地进了城,转过弯,见马车停在路边,连忙上前,赶了车一路向北行去。

恰到了太子府前,卢鸿做了个手势,要李治与衡阳公主先不要动,自己下了马车,直向府门行来。守门侍卫远远喝道:“来者何人?还不止步,不许近前!”

卢鸿一惊。这太子府自己也是常来的,一般守门的侍卫早就认得。只是今天这几个分明是新面孔,莫非太子府中也有变故不成?

卢鸿定了定神才道:“本官乃是太子左庶子卢鸿,有事要进府中。几位似乎都是新人吧,这府中本官也是常来的,只是与几位却不大相熟。”

这时闻着一个声音道:“卢大人!”

卢鸿看时,正是自己认得一个姓齐的侍卫统领。卢鸿笑道:“原来是齐统领。在下欲要进府,不知为何,却被几位侍卫阻拦。”

齐统领面现为难之以道:“卢大人,不是兄弟们大胆,实是适才太子传下令了,请了几位大人来府中议事。这门特地要找了几个兄弟来看紧了,除非太子亲传,一律不得入内。你看……”

卢鸿正欲说话,忽然看齐统领又指着远处道:“卢公子您看,这不便是李尚书来了么。刚才便是太子传令,请房大人、长孙大人与李大人过来的。”

卢鸿转头一看,不由大喜。原来远处过来地,正是工部尚书李大亮。

李大亮身为工部尚书,但却身兼李治所领右卫率之职。此次李世民出征,房玄龄留守长安,李大亮为其副佐。只要见了李大亮,今日之事,便诸事无忧了。

卢鸿连忙上前,李大亮才下了马车,正欲见礼,已经被卢鸿一把拉到一边。听卢鸿简单将事一讲,李大亮大惊,连忙随着卢鸿上了一边的马车,见到了其中的李治。

李大亮不敢怠慢,估计此时长孙无忌与房玄龄都在路上,急忙派人前去通知。这才上前,请了李治下车。衡阳公主依然是丫环打扮,李大亮看了两眼,因衡阳公主日常均是轻纱遮面,居然没有被认出来。

李大亮引了李治便向府门行来。那齐统领目露疑惑之色,迎上前道:“李大人,太子是请您过府叙事,这些人……”

李大亮摇头道:“本官正有要事需入府,这些人也一并同行。”说罢举步便要入内。

齐统领连忙阻住道:“李大人,不是下官大胆。实是太子明令,除受邀的几位大人外,其他人一律不许入内。大人您看……”

李大亮面露不悦之色,怒声道:“这几个人,事关重大。本官身兼左卫率,这太子府卫政令,一体作主,难道还用你来教训我么?还不让开!”

齐统领面露异色,口中道:“是,是,下官唐突。”一边躬身施礼,请几人进府。

卢鸿等人才行到门前,齐统领忽然扑上前,手中一把短刀逼住了作书童打扮的李治道:“不要动!”

众人大惊,门口地侍卫不明所以,一齐围了上来。李大亮随行士兵也纷纷亮出兵刃,对准了齐统领。

李大亮伸手让身后士兵暂且勿动,转身怒声道:“齐统领!你做什么?为什么抓住卢大人的书童,难道失心疯了不成?”

“哈哈……”齐统领面露嘲弄之色道:“书童?李大人就不要糊弄我了。下官在太子府这些年,难道连太子殿下都不认得了不成?”

李大亮喝道:“既然知道是太子殿下,你还胆敢挟持,难道想造反吗?”

听了这话,一边的众侍卫俱都大惊,纷纷将手中兵刃指向齐统领。齐统领却将手中短刀,比在李治颈上。雪亮的刀锋,紧压在李治咽喉之上,众人见状,不由齐齐退后,不敢稍有异动。

“太子殿下与下官有些事要办理,李大人,你放心,只要你们放开一条路,下官自然不会伤到太子一根毫毛。”

李大亮头上热汗滚滚而下。这齐统领定然是叛党中人,见本应在外的李治易装回府,知道大事不妙,这才突然出手,制住李治,以为要胁。

只是此时万万不能激怒此人,卢鸿上前笑道:“齐统领你开什么玩笑……”

齐统领叫道:“别过来!什么也不用说!你!去把那辆马车牵过来!”说着,空着地一只手指向一边身着丫环装地衡阳公主。

衡阳公主似是极怕的样子,低了头,慢慢地走向马车,将其牵了过来。一边地大壮看得傻了眼,张着嘴,衡阳公主将他手中马车牵走,还没有反应过来。

齐统领将李治挡在前边,一点点退向马车,对着吼道:“不许动,你们胆敢动一动,我便杀了他!”

到了车前,他这才松开李治道:“上车!”说着一把将李治推上车。正在这时,一边低着头的衡阳公主忽然动了。

众人只见李治才上了马车,忽然那马惊叫一声直窜了出去,衡阳公主却转过身来,一只手打在齐统领腕上,将短刀击落于地,下边却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齐统领两腿之间!

齐统领一声惨叫,栽倒于地。

一众侍卫如梦初醒,纷纷上前,擒住了齐统领。

卢鸿看着衡阳公主三下两下放倒齐统领,又看她狠狠瞪了自己几眼,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不由浑身发凉。尤其看衡阳公主面色不善,斜视着自己还活动了一下脚腕,再看看地上抱着跨下呻咽的齐统领,不由紧紧双腿,打了个冷颤。

“太子怎么样?”李大亮急忙叫亲兵们去追跑远了的马车。

不想众人还未动,那马车居然慢慢站住,随即轻轻松松地调过头,自己跑回来了。

太子李治象模象样的赶着车,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把车停下来,安静地道:“本王才发现,原来赶车这事也不怎么难。”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四十二章 不见杨花扑面飞

“总之便是如此。可叹三…………那李恪机关算尽,却未曾想到我等由暗道脱身,以至于功亏一篑。可笑地是,卢大人率兵包围公主府时,里边的士兵还大喊“太子爷有令,反了反了”呢。”卢鸿终南别业书房中,李治笑着对卢鸿说道。

卢鸿叹息一声道:“说来吴王才华是尽有的,只是总是看不穿形势。此番却落得自焚而死的下场,圣上想来也难免伤怀。”

李治收起笑容道:“是啊。其实从小,三哥对我一直也是不错的。哼,都是那杨元静,这家伙居然处心积虑这么长时间,在我身边都安插了人。这回他和三哥一起自尽,算是便宜他了。”

卢鸿呆了一会才道:“不过说来,杨元静那处府第还是汉时未央宫所在,史上便因动乱被焚。此次吴王与杨元静,又是被围王府,自焚而死,倒真如冥冥中有天意一般。”

李治笑道:“烧就烧了,以后庶子你要找瓦当就方便了。”

卢鸿皱眉道:“这话太子却是不该说。兵火之乱,非是祥事。”

李治登时肃然道:“庶子大人说的是。不过,嘿嘿,这放火一事,庶子好像也很擅长么。我姐姐那卧室,就是被您一把火给烧掉了。弄得姐姐到现在还住在长安城里,回来也没地住了吧。”说罢,脸上又浮起一片暧昧的坏笑。

卢鸿老脸一红。又大感头痛。那天掌握了太子府,平息了左右卫地事态后,衡阳公主便住到了宫中去,至今再未见卢鸿之面。只是一想起临走时衡阳公主恶狠狠瞪着自己的眼神,卢鸿便忍不住后背凉飕飕的。

强自咳嗽一声,卢鸿转过话题道:“只是不知安州方面,可有何动静?”

李治摇头道:“那边的信息尚未传来,不过李恪一死,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倒是此次京城之中。颇有些人牵扯在里边。此间诸事基本查清,已经快信送往西北。有些事,怕还得父皇回来再定夺了。”

卢鸿“哦”了一声道:“那报纸方面呢。太子准备将事都暂且压下么?”

李治苦恼地道:“这却有些为难。前时府前动静以及姐姐府内兵变、胤王府自焚等事,各家报纸多有报道的。虽然其中事实,还没有泄露,只怕也是早晚的事了。”

卢鸿道:“此次若想全盘遮掩,自然不能,似乎也无必要。只是大局虽定,但尚未厘清,不宜暴露。不若太子着有司召集全体报业人员,通报相关事宜,将可公布之事。统一口径。反倒胜过纷纷猜疑。”李治点头道:“庶子这法倒不失可行之计。只要官报与杂谈小报都一般说法,反倒免得谣言纷纷,徒乱人意。”

卢鸿笑道:“其实不只此意。以后朝廷若有需向公众公开之事,便可如此召开发布会议,借各家报坊之口。传达解释。比之从前抄录邸纸,既方便又快捷,更可解公众之疑,可谓一举数得。”

李治连声称妙。二人再谈片刻,李治因府中事务尚多。便起身告辞。临行前道:“对了。这次兵围胤国公府,李恪、杨元静二人自焚。其余府中倒没全烧掉。士兵搜索,却在一间密室内,搜出一名被囚禁的女子。那女子言道,与庶子是旧识。今日本王也一并带了来,便交与庶子大人吧。”

卢鸿大讶,不知是谁。待送走李治,有人将那人带来,卢鸿大吃一惊,居然便是荥阳翠绣坊中的花四姑。

花四姑如今换过一般素淡之妆,面色略带憔悴,上前见礼道:“见过卢大人。不想荥阳一别,居然此处相见。”

卢鸿惊道:“四姑,你如何会在杨元静府中?”心中急转,忽然想起自己在荥阳翠绣坊中避酒曾偶入小园,偷听得些许言语,莫非这位花四姑,也与吴王之乱有什么关系不成?

花四姑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卢公子应该不知道,我本不姓花,本姓杨。”

卢鸿一惊道:“啊…………敢问四姑,莫非与前朝皇室…………”

花四姑苦笑道:“不错,若论起来,我应该算是前朝代王杨侑之女。只是身分略有些尴尬,一直不为人所知罢了。”

卢鸿心下恍然。这才发现花四姑洗尽铅华,相貌与前几天所见衡阳公主,颇有相似之处。衡阳生母,本是杨氏皇家之女,与这花四姑,应该同一族姐妹。怪不得见到衡阳公主时,自己觉得有些熟悉。当时因心目中花四姑,一直是一幅妖艳媚人的印象,因此未曾想起来。现在两相对照,自然分明。

卢鸿道:“既然如此,那未何四姑却…………”

花四姑道:“卢公子可是为何要问我,既为皇族之后,如何会流落在烟花之地么?此事却难言。我便生时,也未得父王认可,一直随了母亲,居于别院之中。李唐入城,兵荒马乱,杨家人自顾不及,哪里管得上我们母女二人?母亲惨死,我那时年幼,竟然……被乱兵劫走。辗转数年,最终被转卖到了洛阳教坊之中。”

卢鸿听花四姑说起这些事来,声音淡淡地,似乎全不关己一般。但如她一个皇族少女,落到乱兵手中,最后沦落为妓,其中所遭艰辛,岂是寻常。只怕其中种种苦痛,难以言表。

花四姑幽幽叹了口气道:“后来,总算有人寻着我,将我救了出来。我本想,自此脱离苦海,总算是熬出了头。没想到…………没想到,他们居然对我说,当前杨氏零落,需齐心协力,共谋重出头之日,要我去做些他们不便做的事,以为来日准备。我开始不想如此,只是强势之下,又有何法?最后只得按着安排,重回洛阳,在一个院子中,专门调教姑娘,为他们做事。”

卢鸿沉默片刻,又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四姑你又被禁于杨元静府上?”

花四姑淡淡一笑道:“我虽然依他们所说,到了荥阳,只是有些事,总是不太合他们地意。尤其到了后来,报纸大兴,听闻他们有意以报坊名义,四处搜集信息。绣楼的作用,已然不如以前重要。前些时候,又因为我顶撞了数次,便将我调回长安,看管了起来。不想时间不久,府中生变。士兵们搜到我时,我闻说是太子右卫之人,便借了公子之名,脱身出来。”说到这里,花四姑眼中,似有歉意。

卢鸿听花四姑说借自己之名,又看她眼神,心中方明白,为什么李治会把花四姑交给自己了。若是李治知道花四姑在乱党中地身份,无论如何也会将她下狱待审。只怕花四姑说到自己时,关系有些亲密之处,因此李治才做了这个人情,将她送到了自己府上来。

若要让卢鸿来将花四姑再送回去,倒也狠不下这个心来。虽然以前见花四姑有些挑逗言行,但卢鸿对她也无甚恶感。尤其在荥阳翠绣坊后园中,偷听花四姑言语,对照今天她所说,倒是可信。何况卢鸿对什么乱党不乱党,只要不碍着自己,他才不会费心掺和这个。反正大事已定,花四姑究竟何去何从,已然是无关轻重。

“不知四姑有何打算?”卢鸿心中算计一会,这才抬头对花四姑道:“若有需卢鸿效力之处,尽管言明便是。”

花四姑眼露感激之色,轻声说道:“此次四姑借口公子脱身,为公子增了不少麻烦,不知何以为报。若公子需要,四姑便为奴为婢……”

卢鸿摇头道:“四姑不必介怀,适才之话更是休提。若四姑愿在我这憩身,卢鸿安排便是,无所谓麻烦不麻烦。若是另有打算,卢鸿也自然遵从。”

花四姑凝视卢鸿,有些伤感地道:“早知公子是仁义之人。不想最终,至亲家人,都视我如走狗,与公子数面,却蒙大德。荥阳地方,还有些事放不下,我欲前去了结,再做去处。卢鸿点点头道:“四姑尽管去吧,我着下人安排便是。世态炎凉,本来如此。四姑似也不必介怀。”

花四姑又是长叹一声,目光迷离。以前卢鸿见她时,媚视烟行,艳色照人。此时淡妆素雅,脱尽媚态,别是一般风情。想想她这一生,历尽诸般劫难,颠沛流离,当真令人感叹。

河边杨柳轻摇,一叶小舟,缓缓离开河岸。小舟转过长安,直向洛阳行去。

卢鸿站在岸边,目送花四姑登舟而去。此时正是暮春时节,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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