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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三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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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刀砍死,那基本就死不了了。

    当下瞥了一眼旁边的魔理沙,便开口道:“先生既然入宋诈降,何妨将魔理沙带上,假称为家眷,如此更易取信童贯。”

    说完之后,耶律大石偷偷看了魔理沙一眼,见到魔理沙没有眯眼,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魔理沙入宋的风险,那是一点也没有。

    正如前面所说的,到了耶律大石这种身份地位,童贯也得给几分面子。即便宋人知晓了魔理沙的身份,顶多也是扣押,肯定不会为难。大不了事后用宋人俘虏换回来。

    魔理沙听得此话,顿时感觉心跳加速,小脸蛋也不由得开始红了起来。至于担心?自己的外号可是胆大包天魔理沙。

    此去宋营,多有机密之事,同此女甫一见面,王叶又岂敢轻信?

    于是王叶便开口道:“此事倒是无需劳烦幼娘,学生入宋之时,身边带一韩德足矣。”

    旁边魔理沙的眼光变得幽怨起来。

    耶律大石没有坚持,开口道:“贤弟身边尚缺办事之人,今后魔理沙便跟在贤弟身边如何?”

    这个可以有,以魔理沙的身份,耶律大石肯定不舍得其上战场,跟着自己这个文职人员正好说的过去。两人日常在一起,将感情培养好了,底子摸清了,才好知道下一步当如何行事。

    王叶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魔理沙心中一阵窃喜。

    未料得王叶又接着对耶律大石开口道:“至于救济粥场之所设”,话没有说完,便看了看旁边的魔理沙。

    耶律大石跟着王叶的目光看了一眼魔理沙,这种事情却没必要避开幼娘。便开口道:“先生请继续!”

    王叶只是低头喝茶,却不再开口。

    魔理沙心知怎么回事,狠狠的瞪了王叶一眼,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待到魔理沙出去,王叶这才走近耶律大石,压低声音开口道:“如今天赐良机。林牙当不断将粥场西迁,引诱难民西去。”

    如今有了王叶的相助,南京道稳如磐石,又何须西迁难民?更何况粥场西迁,则难民老弱很难跟上,必死无疑。耶律大石满头雾水。

    此事王叶也没法明说,难道告诉你,等此次破了宋军之后,南京道形势一片大好。结果天祚帝这根天下第一搅屎棍又开始跳出来搞事,顺带着把天赐帝这个软蛋给吓死。刚刚好转的形势立马又崩盘,然后百万难民再重聚析津府?

    再或者和你说,辽国两位皇帝都快完蛋了,很快你就可以在云中拉杆子自立了,乘早把难民迁过去,扩充自己势力?

    再或者和你说,眼下的难民大多是累赘,当通过优胜劣汰,给你去掉老弱妇孺,留下青壮使用?

    很多事情没办法和耶律大石明说,王叶只好神秘的一笑,开口道:“林牙不要问,只要信。”

第24章 贼子欲沮宣帅北伐大业!() 
耶律大石听得王叶此话,心中自是半信半疑。介于王贤弟前面神一样的表现,到底还是闭上眼睛,先按着王叶的意思去办。

    接下来耶律大石一边筹措粮草,一边开设粥场。

    从析津府外开始,粥场不断西迁,直往云中而去,引得大量难民跟随而行。

    青壮们底子好,能挨饿,倒也能勉强跟上。而老弱们明知道几十里外便有吃食,却苦于体力不足,只好望粥而叹,无奈呆在原地,听天由命。

    一翻西迁下来,能到达云中附近的几乎全为青壮男女。

    同时越往西迁,能跟上的难民越少,粥场每日的耗费也越少。到达云中附近时,尚有大量粮米剩余。

    耶律大石索性传令将所剩之粮全数分出,让难民得以落地生根。经过金人前番的蹂躏,云中附近已经十室九空,土地倒是不用发愁。

    却说王叶领着韩德前往宋营诈降。

    自宋使去后,辽军倒是发现宋使随行人员少了数人,想必张宪已经派人回营报信,告知童贯辽地豪强闻风而降之事。

    既已经有此铺垫,自可开始诈降大计。故此王叶便欣然往宋营而来,欲要凭胸中之学,一试宋国英雄。

    为何带上韩德,便是防着意外。

    不是有句话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就凭王叶的身板,倘若碰上宋国那边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大头兵,人家才不会和你讲理呢,直接一刀子捅过来,你找谁喊冤去?

    带上这韩德便是防着这等意外。

    只要能见上宋国的大人物,能讲道理那种,王叶便有自信,怎么都死不了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韩德跟在王叶身边,日常交往的都是辽军中的高级将领,眼界自是开阔了不少。

    以前自己见了得大礼参拜的那种中下层军官,如今见了自己客客气气的不说,往往还会主动行礼,称呼自己一声韩将军。

    韩德对眼下的日子很是满意,对个中的缘由也很明白。只要跟着王军师,自然有自己的前程。故此,韩德对王叶的忠心自是上升了好几个数量级。

    当下韩德便扮作王叶的家仆,二人骑马前往白沟河而来。

    至于过河的船只,早有人准备在此。

    二人弃马登舟,便由一水手摆渡过了河,接着又弃舟等岸,笔直朝着宋军大营而去。

    这才走出里许地的光景,但见路旁杂草从中一阵响乱,跳出一名宋军斥候,拦住去路,开口喝道:“尔等且住!”紧接着前面树上,后面草丛着亦各自出来一人。

    三人拔刀在手,猫着腰靠近过来。

    王叶赶紧开口道:“在下乃南逃汉人,正要求见宋国官员。有机密军情禀报。”

    三人不为所动,继续靠近前来,其中一前一后两人持刀戒备,中间一人一手持刀一手便来搜身。

    王叶北上之时都未曾被搜身过,眼下又如何受得了这等屈辱。赶紧从怀中掏出买来的九品文官告身,开口喝道:“大胆!本官乃大宋儒林郎!尔等竟敢以下犯上?”

    身后的韩德见到王叶开始反抗,便也悄悄的调整重心,准备暴起杀人。

    王叶赶紧给了这货一个眼色,咱们是谋士,不是刺客。能用脑子解决的便不用手。

    靠近的宋军哈哈大笑,开口道:“一个儒林郎而已,又没有实职,吓唬谁啊!老子还是实打实的宣节校尉!”继续伸手过来。

    不是说宋朝文贵武贱么?还是正如历史所说,西军战力虽强,却跋扈无比?王叶赶紧开口道:“我乃王衙内好友!”

    这七个字果然是神鬼避易,一听这话,宋军伸在半空中的手停住了。迟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

    王叶心下大叹,看来哪个年代都是官二代好混啊!

    放过了王叶,却并不代表放过韩德。

    搜身的宋军撇开王叶,又朝韩德走去。

    见到敌人近前,韩德不由自主的摆出戒备的姿势。身后警戒的宋军却偷偷的摸了上来,一刀背便砸在了韩德腿上。

    韩德晃了一晃,强自站稳,偷眼朝王叶看来,却见到王叶微微摇头,便强自忍住,只把手攥的砰砰作响,手臂上青筋暴露。

    西军尚武,最佩服的就是能打的汉子。见到一刀背没把对方敲到,偷袭的宋军心里反而有几分佩服,喝了一声彩,朝同伴摆了摆手,招呼道:“是条好汉,休要再折辱,没得坏了俺们西军名声。”

    三人靠拢过来,犹自戒备。

    王叶见状便开口道:“在下欲要求见和监军,烦请诸位带路。”

    三人一听得“和监军”,马上便没了好脸色,为首的一人便开口道:“和诜那厮管的是前军,却管不到俺们。俺们是老种经略相公的麾下。”

    “和诜那厮?”怪不得前面拿文官身份压不住这群兵痞,果然是跋扈至极。而且看来,和诜同种师道之间不对付的很啊!

    王叶只得继续开口道:“既如此,何妨将在下等移交给贵军前军?”

    为首的宋军不耐烦道:“休要聒噪!俺们拿的人,凭啥交给和诜那厮。且跟俺们去见经略相公。”

    王叶心下大急,去不得啊!

    不管是从后世的历史知识还是辽军中的情报,王叶都知道和诜是坚定的北伐派,而且一门心思招降辽人。自己去见和诜诈降,献上辽军机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这种师道虽然身为西军主帅,却是打心眼里反对北伐。自己抱着辽军机密凑过去,人家若是不感兴趣还算好。万一要是心黑一点的,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咔嚓一刀砍了,自己又找谁喊冤去?

    赶紧从身上掏出一把碎银子,朝为首的宋军塞了过去。

    没想到对方却推了回来,开口道:“俺们虽然喜欢银子,却也不敢对不起经略相公。”

    王叶赶紧开口道:“非也!在下对老钟经略相公也是仰慕已久,今日能见经略相公一面,幸何如哉?自当随诸位前往拜见。”

    听了此话,宋军的脸色这才开始好起来。

    王叶又指了指身后的韩德,开口道:“此乃在下家人,闻听得其表兄如今在杨可世将军麾下听命,特意前来相投。烦请诸位替其引路则个。”

    西军一向抱团,自然也十分看重乡土之情。

    为首的宋军看了看其余二位,见二人均在点头,便将银两收下,开口道:“杨可世那厮也不是好人!”,停了停,继续开口道:“看在西军一脉的份上,引其过去也无妨!”

    王叶赶紧谢过,然后开口道:“分手在即,且容在下叮嘱家仆几句。”

    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宋军三人便背过身去,稍稍走远,却也刀不离手,仍在戒备。

    王叶便来到韩德身边,低声吩咐道:“速去杨可世军中,求见和诜。若其不肯召见,你可于帐前大呼‘贼子欲沮宣帅北伐大业!’,千万记牢。”

    韩德点头应下。

    当下一行人便往宋营行来。

第25章 我也不管你真降诈降,只当你是诈降!() 
当初为了防止渡河之时被宋军误杀,王叶二人特意避开了宋营正面,沿着白沟河下游走了约四五里远方才渡河。

    如今一行人沿着白沟河北上,沿途时不时见到宋军斥候飞马而过。一些树丛、草堆、房舍后,也常常会冒出人来。确认完众人身份后,便又悄悄的隐了回去。

    三五里地也不算远,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宋军营寨前。

    宋军三人中其他两人便领着韩德右拐去了前军营寨。剩下的首领则领着王叶穿过军营,直往中军而来。

    到得营内,自有一名张姓虞候前来接手。

    王叶好歹也有九品文官告身在手,倒是不用和平常俘虏一般处置。听得王叶来意,查看了王叶手中的告身真假,再细细看了张宪的荐书。张虞候便命王叶跟着,前往中军帅帐求见。

    军中帅帐却也不是区区一名虞候便能轻易进出。到了帅帐之外,张虞候持了王叶的告身以及荐信,上前递交给一名护卫,低声说了几句。

    护卫转身入帐禀报,张虞候又退回了王叶身边,手握刀柄警戒。

    中军帐内,种师道正在批阅公文。虽说如今没有开战,头疼的事情还是一堆一堆的,粮草的驳运分配,军械的维护替换,军汉们之间的聚众斗殴,各处文书潮水一样用来,这些都要种师道来操心。

    前几日和诜调来了东路军,相跟着西路的杨可世也带着自己的部下亲信来了东路军前锋营。

    自此以后,大军之中的斗殴案件火速上升,杨可世掌管的前营同其他几营之间已经是势同水火,一点响动便会引发群殴。

    为了避免西军分化,这些事情都得种师道亲自处理。至于和诜和监军,不挑拨离间就算好的了。同种师道照过一面之后,便干脆住进了前军营中。

    看着头发花白的老父亲不得不埋头公文之中,旁边的种照容也是十分心疼。碍于军纪,却也不便越俎代庖,唯有在一旁相帮着勘误。

    此时帐外中军亲卫来报,斥候拿得一名辽国逃人。此人手持大宋九品文官告身,且有使者张宪的荐书,口称有辽军机密军情禀报。如今正在门外,求见经略相公。

    说完之后,亲卫双手递上张虞候转交的告身以及荐信。

    旁边的种照容起身接过,验过真伪无误之后,便回头对种师道开口道:“验过无误。大人见是不见?”

    种师道停下了手中的毛笔,抬头开口道:“此人既从辽地而来,想必多少知道些辽军虚实。一炷香后命其进帐。”揉了揉酸胀的双眼,便准备去旁边内帐中净面一番,也好解解乏。

    亲卫正要领命而去,旁边种照容赶紧举手阻止,然后转头对种师道开口道:“大人,此等逃人见他做甚?且拘于营内,战后再行发落便是。“

    种师道回头看了种照容一眼,开口道:”似是不妥!官家既有招降辽人之意,本官又如何能违逆?“然后朝亲卫挥了挥手,开口道:”速去传令。“

    身后的种照容猛地站起身来,开口道:“大人且慢!父亲大人若是要见,可否许玉奴旁听?”

    对于朝廷北伐之策,种照容是十二分的反对,只要脑子稍微好使一点的,就能明白联金攻辽乃是死路。

    若是单纯北伐倒还罢了,朝廷既然已经定下北伐之策,却又痴心妄想招降辽人,兵不血刃收回燕云。

    世上岂有如此好事?狗急尚且跳墙,如今要夺人家最后的根基,兵锋未交,胜负未分便先想着招降?

    朝廷既已定策,种照容也无法,唯有相帮着尽力补救罢了。

    种师道想了想,玉奴聪敏,有其在一旁听着也能帮补遗漏。便吩咐亲卫在大厅内加设一座屏风,玉奴身为女儿身,不便见外人,如此到时便可藏身于屏风之后。

    帅帐内准备已毕,便有亲卫领着王叶进帐拜见。

    进得帅帐,王叶抬头看去,对面大刀金马坐着一位七十来岁的老者。老者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气色虽说还算不错,但红润的脸色下却隐藏着一丝疲态。

    当下王叶抢前两步,一揖到底,开口道:”大宋儒林郎王启年拜见大帅。“

    两人位份相差在那里,种师道抬了抬手,便当是回礼。赐座之后,种师道便开口道:”据闻足下乃辽地逃人?未知何州何府?“

    王叶赶紧站起来回道:”此事倒是误会。在下实为宋人,祖籍湘乡。不合游学北地,被耶律大石扣押军中。得使者张朝奉之助,今日方能逃回宋国。“

    种师道闻言点了点头,正要再度开口,旁边屏风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却是地道的湘乡话:“未知足下祖籍湘乡何地?”

    西军中虽说以西人为主,却也不乏各地豪杰前来相投者。再加上种照容聪慧,倒是各地口音都能说上一二。

    好在后世的湘乡话与宋时相差不大,王叶便用湘乡话回答道:”学生祖籍湘乡宝庆。”

    屏风后听得王叶语音无误,便也沉默了下去,不再发问。王叶心中暗自警惕。

    接下来种师道便开口询问辽军的兵力、装备、粮草、布置等等,王叶一一照实回答。

    种师道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照王叶的回答和自己麾下查探的部分结果,相差不是很大,此人应当可信。

    便准备命人将王叶带下,再行送去雄州,面见宣帅。

    就在此时,屏风后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据足下所言,耶律大石似有降意?“

    王叶想了想,便开口道:”当是如此。“

    此言一出,变故陡生。

    却听的”砰“的一声响,屏风被人推倒在地。一位梳着高髻,鸭蛋型脸蛋的高挑少女走了出来,转身对着种师道开口道:”大人,可速将此贼斩首示众。“

    王叶心中大惊。座上的种师道也是满头雾水,开口道:”玉奴何出此言!“

    种照容转身怒气冲冲的指着王叶开口道:”数典忘祖之辈,辽人许你何等好处?竟敢替耶律大石前来诈降!“

    王叶强自镇定,只当对方是来诈唬自己,当下便拱手道:”在下乃宋人,离辽归宋乃是常情,小娘子何出诈降之言?“

    少女怒容不改,接着开口道:”你虽机敏,却休想瞒过我的眼睛。既然你未得辽军重用,耶律大石降或不降,岂是你所能知?如今你开口便断言耶律大石愿降,还不是替其铺路?“

    也不待王叶再度开口,少女转头对着种师道开口道:“大人,自古以来,凡两军交战者,莫不是强者用力,弱者用智。如今我大军十万,敌军二千,强弱之势不啻天渊。

    我所凭者,力也!彼所恃者,智也!奈何弃我之长不用,而与彼争之于短?

    若以朝廷言之,联辽抗金方为上策。然则朝廷既弃此策,属意北伐。如此于西军而言,攻城夺寨,以力破巧,是为上策。两军对峙,耗其粮草,待其内乱,是为中策。招降纳叛,施计离间,弃力不用而与之斗智,是为下策。

    我强彼弱,纵有前来投诚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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