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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儿娘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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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妹想了想道:“听说城隍庙有个姓伍的道士,平时帮人测吉凶看风水,还卖各种符贴,我们去那儿看看。”
  潼城城隍庙在西大街尽头,此处市井最甚。左有金银铺果子行、右有茶酒店香药斋,还有数条深巷,夹杂楼阁酒家妓馆教坊,好不热闹。
  酒儿见着有卖饭后小食的摊子,去买了两串香糖果子还有蜜煎雕花,跟十八妹两人左右手各拿一样,边逛边吃。
  一顶青色小轿与二人擦身而过,轿旁跟着的那丫鬟俯首低声对着轿内说道:“小姐,是她。”
  轿窗小帘撩开,陆嘉宜探出半边脸来,目光一扫,便看见酒儿和十八妹围在一个卖冠梳簪钗的摊子旁,挑挑拣拣,手里拿着吃食,唇上还似有残渣。
  陆嘉宜眼神流露出几分鄙夷,唇角轻勾:“毫无礼教,欠缺修养,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进食……罢了,不必理她。又青,直接去南宫府。”
  青色小轿渐行渐远,酒儿和十八妹走走停停,一路玩耍着来到了城隍庙前。每逢初一十五,来庙里上香的人特别多,今天只是平常日子,没那么多人来此,倒也显得清静。
  庙前一隅有个算命摊子,一张破旧桌子上摆了个香炉,还有一个太极八卦罗盘和一柄桃木剑,旁边支着的白布幡子上写了四个大字——伍德道人。
  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正坐在摊子后打瞌睡,用手支着头,一晃一晃的,突然一下手滑了,脑袋直接磕了下来,撞在桌子上,好大一声闷响,顿时把他吓醒。
  “噗——”
  酒儿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惹得那才睡醒的道士满脸不悦,有些恼羞成怒。
  “这位施主,我看你头罩乌云,印堂发黑,不出三日必有血光之灾。若想化险为夷,不妨请贫道为你做场法,兴许能够挽回一线生机。”那道士拿起桃木剑左右比划两下,满目森然地看着酒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酒儿看这道士,皮肤白白净净,年龄有些不好说,不过应该不算很大。他嘴上两撇小胡子,一对小眼睛溜溜打转,再配上方才撞着的脑门儿,甚是滑稽,遂笑得更欢了。
  “我说道长,你看你额头都紫了,这才是印堂发黑呢!你还是先给自己做做法消消灾,再来操心别人吧!”
  伍德道人见酒儿不仅不吃这一套,反而讥讽自己一句,脸色一沉挥挥手道:“去去去!不领情便算了,贫道还懒得多管闲事呢!”
  酒儿和十八妹又是相视一笑,走到摊前直接坐下,开门见山:“道长,我们是来求几张天师符的,谷雨日贴门上用的那种。不知您有没有?”
  伍德道人这下拿乔起来,身子往后一靠,昂着下巴傲慢地说:“有是有,不过贫道的天师符可是开坛做过法,经由太上老君亲自施了咒的,金贵着呢!不能随便给人。”
  哟呵!这人还端起架子来了!
  酒儿从荷包里掏出一锭碎银子,递到伍德道人眼前:“那不知道长需不需要买点果品供奉一下太上老君呢?”
  伍德道人一见银子,两眼发光,腾一下坐起来,伸爪一捞就抓走了银子,酒儿还没看清,他便已经把银子放进了胸前怀里。接着这道士弯腰下去,从桌子底下拿出厚厚一叠黄纸,“嗒”一下扔在桌上。
  “喜欢哪种随便挑!贫道看二位施主是有缘人,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就当做是送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这些符纸可能是放得久了,沾了好多灰不说,而且还带了一股子怪味儿,呛人得很。惹得酒儿和十八妹好一阵咳嗽,都忍不住拿手扇了扇鼻头。
  酒儿拣出几张画了蝎子图案的符纸来:“好了,就要这些吧。”
  伍德道人把剩下的符纸收了起来,一脸谄媚地看着酒儿和十八妹:“两位施主,要不要再算算姻缘?贫道可是月老的关门弟子,算红线那是一个准!”
  这道士可真逗!
  酒儿故意装作纳闷的样子,眨眼问道:“道长,你一会儿说你是太上老君的徒弟,一会儿说你是月老的弟子,你到底师从何方呀?”
  伍德道人面色一窘,随口胡诌道:“所谓纳百家之所长,贫道师傅拜得多,本领自然也要高强一些了……这位施主,依你的面相来看,你必出身大富大贵之家,显赫非常,且少年无忧,一帆风顺,如今还觅得了如意郎君,郎情妾意,好不美哉……”
  “哈哈……”酒儿笑着打断他,“你一样都没算对!我哪里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我给别人当下人呢!罢了罢了,不听你胡说了,十八我们走。”
  眼看酒儿拉着十八妹就走,伍德道人在身后乍呼呼地喊:“喂!那个符纸贴过以后记得烧了,把符水洒在门角窗下!千万别忘了!记得啊……”
  酒儿头也不回,只是抬手挥了挥,表示自己听见了。伍德道人摸了摸小胡子,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蹙着眉头自言自语。
  “怪了……分明就是明珠出海之命格,怎么会不准?”
  酒儿回到南宫府的时候,见到府前停了一顶青色轿子。
  有客人么?这可真是稀奇。
  酒儿从大门进了府,想着把符纸交给夜泽他们贴上。路经花厅的时候,她看见陆嘉宜和南宫霖正坐在那里说着话,丫鬟又青从后递上一个锦盒给自家小姐。
  陆嘉宜接过盒子,亲自递给南宫霖,微微垂首,羞赧一笑。
  “当日多亏南宫公子出手相救,这是我的一番小小心意,还望笑纳。”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奉上!童鞋们使劲留言啊,送分送分!(≧▽≦)/
  一次更一万多字,真是把我压榨干了。。。明儿让我休息一天,后天见!么么╭(╯3╰)╮
  第二十九章 销魂香
  南宫霖瞄了眼陆嘉宜手里的锦盒,青缎裹面,巴掌大小,锁扣是玉制的,颇为精致。
  他没有亲手接,而是看了眼曹管家。曹管家明白自家公子的意思,走上前来从陆嘉宜手里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之后向南宫霖禀告:“公子,是雀舌二春茶。”
  南宫霖表情无澜,颔首道谢:“陆小姐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南宫公子过谦了,您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道谢是应该的。”
  陆嘉宜凤目微抬,暗中打量着南宫霖的神色,见他神色平淡,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又主动说道:“我听书院山长说南宫公子您喜好品茗,这是今年的春茶,滋味鲜活,香气怡人。谷雨时节喝这等茶,最适合不过了。”
  “陆小姐费心了。”
  南宫霖随口敷衍了一句,伸长脖子看了看门外。刚才好似看见酒儿回来了?怎么不来花厅?
  陆嘉宜一腔热情又被泼了冷水,有些失落,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作多言。
  气氛僵持一会儿,陆嘉宜拿手绢擦擦唇角,开口告辞:“叨扰多时,我也该回去了……”
  酒儿把符纸交给夜泽以后,转身绕过花厅要去厨院,南宫霖一眼瞅见她的身影,急忙站起来就追了出去,走的时候还没忘扔给陆嘉宜一句话。
  “慢走不送。”
  酒儿正要走,突然身后掠过一阵风,接着手腕一紧。她一回头,便看见南宫霖站在后面,一手拽住她的胳膊。
  “公子,有什么事?”酒儿迷惘地看着南宫霖,问了一句。
  “又跑哪里去了?”
  南宫霖看着酒儿不明所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知道一个人出去危险呐?小心又被人抓了去!”
  “哪儿会这么倒霉啦!我又没去其他地方,只是去了趟西大街。我还买了天师符回来呢,贴在门上趋吉避凶的,坏运气都会被挡在外面!”
  酒儿害怕南宫霖发脾气,又笑嘻嘻地讨好道:“再说不是还有公子您嘛,有事您也会救我的,是不是?”
  南宫霖伸指一戳酒儿眉心,咬牙说道:“你知道就好!下次要是再乱跑出了事,看我救不救你!”
  顿了一下,南宫霖忽然想起夜泽所说的与女子交谈之道。他把酒儿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想了片刻,开口道:“你……今天这身衣裳,挺别致的。”
  认识那么久了,要是这时才来夸赞相貌,好像有些突兀,那干脆就夸夸衣裳服饰,这样她应该会开心的哦?
  陆嘉宜正好从花厅出来,听见南宫霖此言,不禁斜睨了酒儿一眼。普普通通的布衣,看着又旧兮兮的,有什么别致?
  她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裙衫,锦缎彩丝,金银绣线,不知道要比酒儿的布衣精致名贵多少倍,怎么南宫霖不夸她衣裳别致好看?
  酒儿听言“扑哧”一笑,杏眼弯弯:“公子,这是我娘的旧衣裳呢!我最近长胖好多,原来的衣裳都穿不下了,好不容易才找着了这件勉强合身。这衣裳都有好多年了,要说别致……嗯,过时的样式是挺别致的!”
  “咳……”
  南宫霖瞬时有些发窘,不是说夸赞女子容貌她会高兴的么?怎么不起作用啊!夜泽这个混小子!胡说八道!
  “原来如此。我就说这衣裳怎么看起来有些奇形怪状的。”
  南宫霖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又皱着眉头开始数落酒儿:“府里绸缎多得是,穿旧衣裳作甚?胖了就胖了,重新裁两件新衣便是,我又不是养不起。”
  “我才不要胖乎乎的,那多难看!我还想瘦回来呢!”酒儿才不依,要是穿上宽松的裙衫,岂不是更能长肉了?公子就想喂猪!
  “我看看是不是真胖了。”
  说着,南宫霖伸出手掌捧住酒儿的脸颊,使劲揉了揉,满意地点点头:“是长了些肉,捏起来舒服多了。不错,继续保持这样儿,我告诉你,不许瘦,要是少了一两肉,我罚你长十斤回来!”
  南宫霖越玩越起劲,酒儿的脸被揉成一团,眼睛鼻子都挤在一起,小嘴巴嘟嘟的,煞是可爱。南宫霖几乎想俯首上去咬一口。
  这是脸不是馒头!公子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酒儿生气,伸手一搡南宫霖,把他推了开来,然后双手护住脸颊,气呼呼地喊道:“不准弄我的脸!哼!”
  说罢酒儿扭头就走,气冲冲地跑远,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喂!你跑什么跑……”
  南宫霖站在原地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女子的心思可真奇怪!
  陆嘉宜见这情形愣在原地,只知道呆呆地看着二人,足下似被千斤巨石牵绊,欲行不能。
  从未见过他这番模样……那些孤傲清冷,只是单单针对她么?
  “陆小姐,请。”
  曹管家一声唤回陆嘉宜的思绪,她敛起满眼伤怀,淡淡点点头,大步跨出了南宫府的大门。
  谷雨日下了一场濛濛雨,柳絮飞落,牡丹吐蕊。
  暮春时节,松花正好。十八妹得了篮子松花,便亲自提去了南宫府。
  如今酒儿没有南宫霖的许可,是不能擅自出门的。厨院小门上了锁,南宫霖亲自保管钥匙,她若是想出去,必须从大门走,而门童小丁又遵从命令死盯着她,弄得酒儿感觉自己是坐监一般。
  “酒儿姐。”
  十八妹进了厨院,便看见酒儿坐在那里双手托腮,百无聊赖的样子。
  酒儿见到人遂绽放一个灿烂笑容,一下雀跃起来:“十八你可来了!我都快闷死了!”
  十八妹笑笑,把一篮子松花放在桌上:“给,我姑母今日过来串门,送给我家的。”
  酒儿接了篮子一看,朵朵松花长在花柱上,花蕊上沾满了黄色花粉。她去找来一张白纸,用竹镊子夹着花,一点点把松黄拂取下来,然后加上蜜面,做成了松黄饼。
  松黄饼形如鸡舌龙涎,清香味甘,而且还有润肺益气的功效。酒儿做好后留了些在厨房,然后端上一小盘去送给南宫霖。
  酒儿在书房外敲敲门:“公子,我给您送点心来了。”
  “进来。”
  酒儿推门而入,看见书桌上堆满了厚厚的文书,南宫霖正坐在桌后认真看着,时不时提笔写两个字,这模样倒有些像公务缠身的官老爷。
  难道公子是个当官的?不知是几品?
  酒儿揣测一番,走过去把茶点放下,顺便看了眼摊开的文书,想知道写了些什么。
  南宫霖余光瞥见酒儿的动作,发觉她眼里流露出些许好奇,嘴角弯了弯,顺手就把文书合上扔在一边,星眸一眯:“想看?”
  酒儿连字都没看到一个就被南宫霖遮住了,她努努嘴道:“谁想看了?我才没有呢!”
  “口是心非。”
  南宫霖表情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伸伸懒腰,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许久的文书,他也觉得有些累了,于是走到软榻上坐着,扭了扭脖子,命令酒儿:“给我捏捏肩膀,顺道再揉揉腰。”
  讨厌的公子,又使唤人!
  酒儿不满,开口拒绝:“我是厨娘不是丫环,我不会。”
  “不会?”南宫霖眼里掠过一抹精光,他扬指勾了勾,“过来,我教你。”
  还不等酒儿反应,南宫霖一把扯过人按在软榻上,然后双手捉住酒儿柳腰,好一阵猛抓狂挠。
  “哈哈哈哈……好痒啊!公子不要挠了……”
  酒儿最怕痒,腰上一受袭就像有千万条蚂蚁在爬一样,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她伸手去推南宫霖却推不动,几番想从榻上起身又被南宫霖按了回去,只能一个劲儿地在那里扭身子,好似风中飘摇的柳枝。
  “讨厌!哈哈……不准挠了!痒死了!哈哈……”
  南宫霖看着酒儿笑得花枝乱颤,脸色酡红,愈加起了捉弄她的兴致,他闷笑两声:“呵呵,名师出高徒,为师再教你一会儿!”
  酒儿笑得都要哭出来了:“我会了我会了!公子你让我起来,我给您揉!”
  酒儿一双杏眼泪汪汪地望着南宫霖,再加上这可怜兮兮的神情,任谁见了都要心软。南宫霖见状心里有些酥|痒难耐,于是停了手,让酒儿坐了起来。
  他大喇喇地在软榻外沿躺下,侧着身子,颐指气使地说道:“捏肩、揉腰、捶腿,我不说停你不能停下。”
  “知道啦!”
  酒儿跪坐在榻的内侧,悄悄朝南宫霖的做了个鬼脸。她眼珠一转,偷偷笑了笑:有仇不报非君子,看我等会儿怎么挠死你!
  谁知南宫霖就像是她肚里的虫子一般,居然看穿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唇角一勾:“你别想报复,我可不怕痒。”
  酒儿一怔,脱口而出:“真的假的?!”
  南宫霖转过身子平躺下,双臂一摊,无所谓的神情:“不信你试试。”
  试就试!
  酒儿伸出手指戳了戳南宫霖腰间,抬头问道:“痒不痒?”
  南宫霖动都没动一下:“不痒。”
  “那这样呢?”
  酒儿曲起指头,轻轻挠了挠,南宫霖还是不痒。接着不管酒儿挠哪里,甚至是胳肢窝底下,南宫霖就是没有反应。
  试了半晌,酒儿都有些泄气了,坐在榻上满脑疑惑:“公子你怎么就不怕痒?好奇怪呐……”
  南宫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反正从小就不觉得痒,而且疼痛感也要比常人差些。说实话我也想知道痒得难受是什么感觉,可惜没办法。”说着他眉宇间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好似有些遗憾。
  天生钝觉,其实也怪可怜的……
  酒儿抿唇,歪着头凝思半天,突然合手一拍:“我还有一个办法!公子您要不要试试?”
  得到南宫霖的允许之后,只见酒儿慢慢俯□体,把头靠在了南宫霖的颈侧,然后朝着他耳朵眼儿里轻轻吹了两口气。
  轻吐迷香,呵气**。
  南宫霖身子一颤,打了个激灵,转身就搂住酒儿,把她压在了身下。
  作者有话要说:JQ!(^o^)/~
  第三十章 深一吻
  “公子,痒么?”
  南宫霖低头看着酒儿,见她一脸懵懂地望着自己,眼波清澈纯净。他有些窘迫,喉咙里翻滚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真的?那我再试试!”
  酒儿雀跃不已,她又把嘴靠近南宫霖耳畔,连吹了好几口气,心底暗暗发笑。
  痒死你痒死你!
  一股酥流从耳朵窜到腰间,再蔓延至全身。南宫霖瞬时面庞发烫,脸色绯红,呼吸也沉重起来。
  他努力抑制住体内的躁动,低吼一声:“好了!别玩儿了!”
  酒儿靠在南宫霖肩头,看不见他的表情,还不知道自己惹下了大麻烦。她伸手按住南宫霖的头,一味往他耳朵眼里吹气,势必要把刚才承受的捉弄都还回去。
  南宫霖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再次出声阻止:“别吹了!不然我可要还手了!”
  酒儿嘻嘻笑着,得意地说了一句:“我才不怕呢!大不了大家一起痒痒!”
  “这是你自找的!”
  南宫霖突然蹭起身来,双手按住酒儿肩头,把她死死压在榻上。只见他俊颜染上绯色,眼睛里跳跃着莫名的火光,好似欲色流动。他一下就低头咬上酒儿的嘴唇,宛如袭击猎物的野兽一般,凶猛异常。
  “唔!”
  酒儿猝不及防,嘴便已经被柔软堵上,南宫霖来势凶猛,而且毫无章法,只知道乱啃乱咬,她唇上一阵剧痛,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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