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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笑，轻轻摇头，“比拍马屁更高明的。我说的是，有尊严的拍马屁。事事谦虚，真诚请教，必要时夸赞几句，让同事觉得你是在尊重他，钦佩他，承认他的资历比你高，因为他想传递一个信息，我这儿流过的汗挥袖成雨，用过的笔何止染黑一个墨池。”
　　“呵，我还真没想到。”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谢桓又补充，“另外，在公司你不仅与同事相处，还与上司打交道。在风华的管理层大多不太喜欢员工拍他马屁，他们要的是一个有用的人。就是说，他们不仅需要你的工作表现和业绩，还需要举一反三的人，上司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你都要猜出他的意图。一个词总结就是观察。何希冉，别再吃亏了。”
　　何希冉可上了一课，点点头，“呵呵，不会了，有你这么好的师傅指点。”
　　谢桓电话响了。
　　“我接个电话。”
　　“好。”
　　他摸着手机走出阳台。
　　在一边装死的鱼尾立马“噌”地站起，走到何希冉脚下蹲下，看看她又看看茶几，不怀好意地似笑非笑。何希冉觉得突然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脚下，她低头一看，惊了一跳。往后挪了一寸，他又上前一寸。
　　别再跟过来了！
　　何希冉瞥见茶几上有一盒爱肯拿狗粮，好想见到了救星，笑嘻嘻的说：“你。。。。。你要吃东西吗？你。。。。。别过来，我就拿给你吃。”
　　“汪！”他快步去咬着一个大木碗来。简直可以上天了，这样也可以骗到吃的，他原本只是来吓唬吓唬她的，汪汪汪。
　　何希冉隔着一段距离倒了些许狗粮到碗里，她闻了闻，还挺香的，低头看到鱼尾狼吞虎咽，三下两下就消灭了。他还津津有味地舔着舌头，拽拽地盯着她看，有意无意地透出他满口的利齿，好像在威胁她说，嘿！还不给哥来点，哼！不然。。。。。。
　　谢桓怎么还不回来呀！这狗这么可恶！
　　她慢慢吞吞的又倒了些出来，肉香味扑鼻，引诱她唾液腺。要不我尝尝？
　　她好奇地随手拿起一块狗粮，她左右看看，做贼似的塞进口里尝，无盐，腥味重，不好吃。何希冉吐吐舌头，谁知道这二货深情地看了她一眼后，默默地挪了挪身体，在大木碗边给她让出了一块位置。
　　何希冉眨眨眼，呆住。
　　她微嗔，指着鱼尾，声音提到一度，“你这是几个意思？我不过是吃了你一块狗粮嘛！把我当什么了！哼！你也好不到哪去，继承了狼俊朗的外表，却继承不了狼的凶狠气质。二货一枚。”
　　谢桓进客厅就听到她数落鱼尾，他可以想象一人一狗剑拔弩张的有趣场景。他满盈笑意，她也有童叟无欺的一面呢！他算捡到宝了吗？
　　鱼尾眼尖，立马收回气势，秒闪
　　他希望每天都能这样欢乐温馨中度过。
　　何希冉，我要不要加快几步呢？　　　　　　　　　　　　　　　　　　　　　　　　
作者有话要说：　　鱼尾让位置这个情节，是我朋友跟我讲的笑话，我觉得挺适合鱼尾逗比性格，就用上了。如果大家觉得不妥，我可以删了！嘻嘻。

　　☆、第三十五章

　　清晨，天空吐露鱼肚白，街上静谧，一切都未混进人类的气息，一切都纯净得心旷神怡。
　　一个人影，树下穿梭，雾里轻跑，踏地声一阵接一阵，轻而有力。何希冉穿了一身黑色运动套装，脖子上绑着一条白毛巾，沿着人行道一路往上跑，今天她想趁着跑步，熟悉周围环境，顺便到风臣大厦好好瞧瞧。
　　她出租房的后面有一个小公园，树不多，假山假喷泉倒是挺多的，她快步略过，再前面有一个商业区，店铺林立，家乐福超市似乎众星捧月般位于中央。嗯！不错，还真方便。
　　行人慢慢多了，马路上的汽车似乎听了召唤，数量也增加了。雾慢慢散开，她的视线不仅限于前方，远处的高楼隐约可见，那座书香气息浓烈的大厦更是明显。她微微出汗，脸色晕红，瞧着大厦就差几步了，她加大步伐。
　　她拐进一条康庄大道，这就是风臣大厦了！
　　一边跑一边打量，渐渐地她由小跑变慢走。
　　不似风华大厦，线条组合那般明快流畅，现代情调浓郁，风臣大厦古风与现代结合，注重布局对称，装饰细腻，大方舒适。不知道里面是怎样的呢？
　　她趴在玻璃窗上，用手挡着光，往里面瞧。太阳拨开云层，投射日光在玻璃上，形成强烈的反光，何希冉看得不清楚，“啊！看不清呀。”她抬头，谢桓会在哪一层呢？她围着大厦慢慢走了，他似乎很喜欢有光的地方，她俏皮一笑，解下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把汗，“咳，那我找找看。”她转了一圈，还是没一丁点头绪，“算了，以后再来看吧！”
　　她原路返回，商业区已经热闹起来，店铺一一开门。经过一家发廊，何希冉摸着混合了汗水的头发，转念一想，要不换个发型？
　　她走进发廊，老板眼见一大早就有客，热情上前招呼，“来来，小姑娘想要个什么样的发型啊？”
　　“呃。。。。。。要干练的短发。”
　　老板刻意打量她及腰长发，乌黑亮丽，“哟，那么长的头发怎么舍得？要不给你烫个发，给你打八折。”
　　何希冉一笑，“谢谢老板，我是懒得去修才留了那么长，现在呢，想换换心情，简短利索也不错。”
　　老板见状也不好继续推销，讪讪笑，爽快说：“好，给你来个利索的。”
　　。。。。。。
　　何希冉又提早来公司，换了个清爽发型，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一洗前个星期的不满。
　　她盈笑满面，学着谢桓的支的招，游刃有余地运用着。
　　一连几天下来，和同事的关系不能说突飞猛进，但也小有成就，虽然斟茶递水还是少不了，至少现在吃午饭会叫上她，聊天会热情几许。
　　她抱着文件上32层，看着电梯门映着自己的影子，显眼的发型，大侧分，齐脖长度，浓密发丝厚重感十足，她眼角微微翘起笑意，将一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剪短确实明智选择，终于有点职场的感觉了。”
　　她深吸一口气，谢桓说风华的高层需要一个举一反三的人，今天就实践实践。她轻轻敲门。
　　“请进。”清冷的嗓音。
　　她进了总经理室，轻轻关上门。梁凯霖低头看文件。
　　“总经理，这是需要您签名的文件，请过目。”何希冉轻放桌面，梁凯霖还是低头伸手拿过文件。
　　何希冉瞥见梁凯霖阅读文件时，动不动皱着眉，无意识地摸着喉咙，迟迟不下笔。
　　何希冉暗想，难道有什么问题？
　　何希冉再看看梁凯霖，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妥。他随即拿起电话。
　　她抢在前头，提醒说：“总经理，您是要找广告部的林部长吗？她去业务部开会了。”
　　梁凯霖微微抬头，扫了眼她，一震。干练十足，简约知性，如果说之前见的她还带点小女孩的气质，现在却散发些许女人的娇媚。而且，眼里的不安怯懦剥落，丝丝淡定睿智暗生。
　　他收起分叉的思绪，按下电话内线，“克孜，接业务部，叫林部长上来找我。”
　　“好的，总经理。”
　　不一会儿，林部长到办公室。
　　何希冉识趣的找借口离开，她又瞥见办工桌上的水杯见底，自觉拿起水杯去茶水间。
　　梁凯霖淡淡瞥了眼她，默认她拿他的水杯。
　　何希冉进总经理室内独立的茶水间，翻出纸杯，拿出一个，在饮水机装了100度的热水，又兑了些冷水。
　　她远眺窗外，这一片区域尽收眼底，“咦，原来这儿还可以看到我住的那边。”
　　她又拿起梁凯霖的杯子，歪着头想了想，“他好像嗓子不太好，这有蜂蜜吗？”何希冉左右瞄了瞄白色柜子，惊喜一笑，“还真有啊！”她兑了点温水，加一勺蜂蜜。
　　她偷偷探头瞄了眼在商讨的两人，梁凯霖脸色依然冷峻，谈的不是很愉快。“文件好像签不了，这也用不上我了吧！”何希冉自喃。
　　她端着两杯水出去。
　　“总经理，这是您的水。”她走过办公桌另一边，递给林部长。
　　林部长无暇顾及那杯水，着急地说，“总经理，这个方案真的可行，您只看了前面的分析，不能就否认这个创意啊！你继续。。。。。”
　　梁凯霖交叠腿，三分讥诮七分嘲弄，“呵！没有估量市场价值你叫我如何信服，我不做无用功。”
　　“可是。。。。。您至少。。。。。”林部长依然想说服他。
　　“行了，你不给我一个可信的理由，一切免谈。”梁凯霖态度坚决，将文件推到对面的林部长面前。
　　林部长无奈，只好拿起文件往外走。横眼何希冉，将文件砸到她手里，“愣着干什么，拿回去。”
　　梁凯霖淡淡拿起水杯喝口茶，小甜，滋润，干痒的嗓子顿时舒服顺畅。他看着水杯，淡淡笑了一声，“蜂蜜水。”他看到对面那杯未被动过的水，他伸手拿过来，喝一口，无味的白开水！他失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何希冉跟着出去，林部长肚子里一腔怒气，快步走着。何希冉加快步伐跟上，她小心打量林部长铁青的脸，笑笑地说：“部长，您消消气，这个方案创意十足啊！总经理不会让您白费心思的！”
　　林部长突然定住脚，又横了眼她，“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创意十足？哼！就是因为这个创意十足，别人未踏足过，所以并无参考指标，市场价值无可估量，总经理才撤了。你懂不懂啊，不懂就别给我瞎捣乱。”
　　何希冉眨眨眼，没想到林部长火气这么大，她尴尬一笑。林部长自顾自走进电梯，何希冉立在原地，翻看文件。还真是没见过的新颖宣传方式呢！不过，为什么总经理不接受？仅仅因为它无法估量？
　　中午时刻。
　　何希冉去公司饭堂就餐，其实风华的饭堂菜式丰盛，且美味，很多员工也就在这儿吃，甚至有时一些高层也会下来吃饭。
　　她拿了份水煮白菜，炒蛋，还有最爱的红烧排骨。她边走变想，方案真的没有办法批下？诶，这不对啊！一向勇于冒险的风华会畏手畏脚？这可不是它的风格，难道是没有利益可寻？还是那个总经理本身不想浪费精力开新项目？哎！举一反三，举一反三，上司的心思可真难猜。
　　她随便选了一个座位坐下，无意间看到对面桌，自己一个人坐着的谢凯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哇！还真稀奇，总经理也会啃饭堂？
　　梁凯霖一般少在饭堂吃，不过下午很快就开一个会议，没时间开车去其他地方吃。他一抬头，看到对面肆无忌惮打量他的何希冉，只见何希冉点头淡定一笑。
　　被逮到正着还这么理所当然？
　　梁凯霖淡淡看了看，放下筷子，招招收，示意她过来。
　　何希冉被发现她偷看人家时，心还是惊了一下，不过不能表现尴尬表情。她看到梁凯霖招手，迟疑一下，他叫我过去？诶，要不趁着吃饭跟他说说林部长那个方案，就当做闲聊应该不反感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除夕咯！各位新年快乐！

　　☆、第三十六章

　　梁凯霖勾勾手，示意她坐下。
　　何希冉拿着饭盘，绕过桌子，坐下，礼貌问：“总经理，什么事吗？”
　　梁凯霖一笑，反问：“应该我问你吧！你看着我，有事么？”
　　何希冉之前见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现在突然一笑，她觉得有些别扭。她瞄了眼他的菜，大方说：“呵呵，总经理，您误会了，我是看到您的饭盘上有一粒粒黑漆漆的东西，我就纳闷了，这东西是不是苍蝇啊？想着看清楚点，看着看着就失了神，呵呵，不过现在看清了，原来是豆豉。”
　　梁凯霖瞥了眼他的菜，苍蝇！他放下筷子，把饭盘推到一边，手肘撑在饭桌上，并不出声，饶有兴致看着她。我就看看你想干嘛！
　　何希冉看着对面默不作声的梁凯霖，她记起林部长提醒过她，如果跟总经理谈话，他不作回应就是意味着你可以继续。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继续说了！
　　她一笑，轻声说：“总经理，现在是下班了是吧！可以聊聊私事吧？听说您在招聘。如果我去应聘会怎样？”
　　梁凯霖一挑眉，霎时亮起锐利的眼神，在拉关系？他心中涌起一阵鄙夷。
　　她继续说：“请问您需要市场总监吗？”
　　“不。”还没搞清招聘什么职位就想拉关系。
　　“艺术总监？广告总监？”
　　“呵！艺术总监？看来你在公司这段时间过得无忧无虑啊，难道你不清楚这个职位我们公司没有吗？还有，就算是招聘广告总监，你一名实习生，技艺不精，经验不足，我怎么会聘用你。你，想要好好呆在风华，请你做好自己的本分。”梁凯霖厉声说道，欲起身离开。
　　何希冉眼尖，立马补充，“对，总经理说的是，我一直很清楚我的位置，我并不是觊觎广告总监的席位，而且我不会长留风华。您放心。”她从包中翻出一张牌，推到他面前，轻松自在，“我想，您一定需要这个。”
　　梁凯霖一头雾水，拿过牌子看了看，“广告总监”，办公桌标示牌。如果现在是招聘广告总监的面试，她这种做法着实出其不意，独树一帜，还可能紧捉面试官的好感。可是现在不是，她什么意思？
　　“总经理，如果您在面试中遇到这样的做法的人，您是不是也会留意几眼？”
　　“然后呢？”梁凯霖放下牌子，冷冷询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选不选这样的人是您的选择，至少能在一瞬间吸引您的眼球，这是不是可以归功于一种创意？”何希冉见他并不打断，继续说：“不知您听说过没有，创意具有裂变效应，‘一盎司’的创意能够带来无以数计的商业利益，商业传奇。一种新创意的出现，突兀，未知，那是理所当然的，但不能仅因为它的格格不入，就判它死刑。”
　　他总算听出来，她在为林部长那方案辩护。他失笑，“怪不得上次肖部长着了你的道。”她很会抓人的特性，戳人的心理，巧妙利用她语言的张力，直戳你的软肋。可惜他的软肋她找错了，虽然他身为风华的总经理，追求利益最大化，但他的顾虑是长远布局而不是眼前小利。而林部长的方案创意有，却缺少长远的可塑性。
　　何希冉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答不上话。
　　“分析得很精彩，说得头头是道。头脑稍微一热，就认同了你的观点了。我欣赏你的思维，呵呵，不过，那又如何，林部长那套方案不行就是不行。”
　　何希冉有种闷头被人打了一棍的感觉，她还没表明来意他就已经洞察了，肚子一大堆说辞憋了回去，手随便乱戳饭菜，呆呆坐着。
　　梁凯霖见她傻不啦唧的，以为她害怕他会因为之前的事为难她，站起身，理了理西装，手放回裤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要是风华的员工，不犯错，我不会为难。公私分明。”
　　他走了几步，侧头，有几分命令的口吻对她说：“顺便把我这个饭盘扔了。”
　　何希冉心里不爽，小声啐了口他，自喃：“还公私分明，命令人帮扔饭盘，现在可是私人时间。”不情不愿的拿对面的盘。
　　虽然她够小声了，梁凯霖还是听到，偷偷偏头，看到她看那盘子的眼神都带着刀片，暗想，这眼神可以把人杀个千百遍了，女人有时不好惹！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两个星期过去了，放晴了几天后，天空变得阴霾，要下雨的预警。
　　何希冉抱着资料在复印机前复印资料。
　　“何希冉，何希冉。送这份合同给总经理，马上啊！这是地址。”
　　何希冉一看，一惊，宜山酒店，“啊！这么远？”
　　她看看外面的天色，乌云滚滚，雨夹着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地上湿漉漉的。皱着眉头，“苦差事！”她披了件厚外套，拿着雨伞往外走。
　　大冷天的，说忘记合同就忘记合同，这不浪费人力物力吗？风华是有钱，可也不是你总经理的呀！挥霍起来还一点不心疼。还有谈就谈，还选了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图那风景迷人，山清水秀？这个鬼天气，谁还有心情欣赏。哼！你的时间是金钱，我的时间就如草芥啊！
　　她一边走一边暗骂。
　　雨雪天气，街上的出租车满载，在冷死人不偿命的雨雪天气中，她好不容易截了辆的士。瑟瑟发抖的她坐进车里可谓坐进天堂。
　　她按着地址到了宜山酒店，她快速找到包间，站在门口的陈成接过合同，骂：“怎么这么慢，顾总等得不耐烦了。”他快手抢过合同，进了包间。
　　雪中送炭，别人可是感恩戴德。她雪中送合同，人家可是，冷眼对待。
　　何希冉转身准备走。
　　陈成出来，叫住何希冉，吩咐：“你，你，去帮总经理买瓶水。”
　　“哦。”
　　何希冉买了两瓶水，还有一盒酸奶。水是给梁凯霖和陈成，酸奶是她等下在路上喝的。
　　她回包间的同时，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