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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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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迟迟不肯入林，笑三生也不催我，只是在林中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而冷月则陪在我身边，给予我鼓励。
你希望我进再次进去吗？我用眼光看了看银杏林，又看了看冷月，从他鼓励的目光中，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终于，我抬起了脚步，可是，却还是没有勇气踏进林中。
就在这时，笑三生低沉的声音在林中响起：“有人来了，快，快进来！”
冷月也顾不得我到底是进还是不进了，抱起我就跨进了林中，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冷月突如其来的动作，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又屏住呼吸，我闭上眼等待着噪音在我耳朵里面爆发，可是这一次，那些声音仿佛只是我曾经出现过的幻觉一般，并没有响起。
冷月将我搂在怀里，探出头向林外的小道上看去。来人接近得很快，就在我们认为来人要进入视线时，那人身形一闪，没入小道对面的银杏林中，不再发出声响。
我与冷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向笑三生藏身的方向望去。而林子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笑三生似有若无的绵长呼吸声。他没有动，想来，刚才那人不是我们要等的人。真没想到，小楼的夜里，会这么不平静，而这座山顶的银杏林，在夜里会这么热闹。
夜静悄悄的，时间就在这静谥中渐渐流逝……突然，视线一下子好了起来，月亮从云层里探出了头来，月光犹如白纱一样披撒在银杏叶铺就的小道上，如梦如幻。这个季节，很难得看到这样好的月光了，我有些痴傻地看着周围玄幻般的影色，如果有台摄像机或是数码相机就好了……
唏嗦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惬想，将身体在树后面藏好，小心控制好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小道上面。我认真的样子，引得冷月失声一笑，抬手就在我鼻尖上轻刮了一下，惹得我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谁知道他不退反进，将我在他怀里紧了一紧，这个动作引得我的心脏砰砰犹若擂鼓，他的呼吸，就在我的面侧，带着男子气息的热气，扑到脸上，酥酥麻麻得让人脸不由得发烫。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了，我定下心神，不再胡思乱想，全神贯注地向小道上望去。
一个身形袅娆的女子出现在小道上，她缓慢地走着，随着她的移动，她的身形在林子外时隐时现。此刻，我恨不得将所有挡住视线的银杏树都砍了去，因为，我很紧张，不知道，这个女子会不会就是文婷。
第九十二章 对于小楼
渐渐地，那袅娆的身影越来越近了。我紧咬下唇，拽住了拳头，甚至就连呼吸，都忘了去。这样焦燥不安地等待，为的就是确定来人的身份，她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
当银色的轻纱，罩在那一抹熟悉淡绿上的时候，我垮下了双肩，杏黄色的森林里，那抹淡绿显得份外耀眼。近了，越来越近了，她那轻快的脚步，清瘦，高挑的身材，还有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光茫的娇俏面容，无一不是在向我宣告，她，就是文婷！
那如若擂鼓的心脏，在淡绿色进入视野的同时，突地一顿，一股失落包裹的疼痛感自心脏沿着血液，向着四肢百骸漫延开去。
她来这里做什么？一个疑问爬上了心头，半夜三更，她应该陪着尚未复原的崔飘羽才对的，就算再怎么活动，怎么会到这山顶的银杏林里来？我银牙一咬，就想现身质问她，却被冷月一把扣住，我责怪地望着他，示意他放手，只见他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银杏小道的另一端。
现在不用转头，我已听到衣袂快速破空的声音，向我们藏身的这片林子移动过来，似乎……目标是文婷。
我责怪文婷的心，现在又为她的安危担忧了起来。来人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他与文婷的出现是偶然巧合还是必然结果？
那人离得近了，我才发现，此人身着一袭灰衣，包头蒙面，离我们藏身处还有两丈的地方，就停了下来，站立不动。露在包头面巾外面的一双眼，闪烁着精明的光茫。
刹那间，有一个概念在我脑海里形成：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小楼内部的奸细！他与文婷在这里见面，又要谋划什么？我一定要了解到，不能让他们的计划成功！
再一次拽紧拳头，提起气，趁冷月不注意，一个闪身，靠近了小道边上，我躲在了文婷身侧的大树边，随着文婷的移动而移动，直到她在那灰衣人的身前一丈处停下。
“你今日晚了！”灰衣人沙哑的男音，是做作出来的。
文婷的双肩轻轻颤抖了两下，低眉垂目轻声说道：“崔飘羽今晚安睡得迟，我不敢大意！”
“唔……已经一周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灰衣人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也让文婷瑟缩了两下。
“我已拿话激她了，她也说了，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完，她就离去。”
一处理完就离去？这句话，很像那日竹院里我与她的对话。看来，她的确是想让我离去。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让我离去就让我离去吧，为什么还要把小楼牵涉在内？文婷，是我郑瑶，错看了你！
“嗯，办得很好，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灰衣人说完，很随意地挥了挥袖子，一枚白色蜡丸掉落在文婷面前。
只见文婷颤抖着弯下腰身，从地上拾起那枚蜡丸，用手指捏碎它，蜡丸里滚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那粒药丸躺在文婷白晰的手掌中，像就她手心里刚刚溢出的一滴鲜血。
我的怒气，就在看到这粒药丸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文婷她是被逼的！
看着她盯着那粒药丸，半晌都不肯放进嘴里，那灰人“咭咭”地尖笑了两声：“怎么？不敢吃？你那日的果断，到哪里去了？”
那讽刺的语调，就是作为旁人的我听在耳里，都不是个滋味。躲在大树的阴影里，看着文婷清亮的眼睛里，渐渐堆积起泪花儿，我的心，揪了起来。
她手心里红色的药丸闪烁着妖异的光茫，在我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倦曲起来的毒虫，只要一吃下去，它就会咬烂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在痛苦中慢慢死去。不要吃啊，小婷，千万不要吃！我在心里默默地念唠着。
文婷盯着那粒药丸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终于，她抬起了头，目光坚定地望向那灰衣人，毅然道：“不论你给我的这颗药丸是解药还是毒药，只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也请你们不要为难郑瑶！”
“你放心，主公不会要你死的，而答应你的事，也一定会办到。主公只是想将郑瑶逼出小楼而已，断然不会伤害于她。”灰衣人有些不耐烦，但也总算给了文婷一个承诺。
文婷得到准信儿，点了点头，仰头就要将那药丸往嘴里送。我情急之下，扯掉氅子上面的一根羽毛，和着内劲向那红色药丸打了出去，与此同时，向小道上跳了出去。
文婷见到是我，脚下一软，跌倒在地，眼中的泪花再也包含不住，刷刷地流了下来。我上前扶起她，道：“小婷，你真傻！”
那灰衣人见我现身，立即往后山方向逃去。对面林中飞快射出一个黑衣人，身形狡捷地向那灰衣人追了过去，同时，冷月那颀长的身影飘忽地也跟着追了过去。
笑三生从林中走了出来，尴尬地看着我怀里扶着的文婷，一抱拳道：“文姑娘受累了，叫花在这里给姑娘道歉！”
文婷只顾低头饮泣，既不啃声，也不答话。看着这种情形，我对笑三生摇了摇头，接着，扶着文婷往山下走去。
将文婷安置在了竹院，吩咐全体人员点名察看，接着派人照顾兼带保护崔飘羽，又把那颗小药丸交给了南宫惑，我这才有时间来陪文婷。
端着刚沏好的宁神茶，我来到文婷身边坐下。看着她捧着茶杯憔悴的样子，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为她绾起耳发，轻声道：“小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文婷顶着个胡桃眼，内疚地对着我看了又看，最后，终于嘟嘟哝哝，结结巴巴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我也费劲地听了个七七八八。
大约半个月前，也就是小楼被入侵的前两天，文婷因为听说小楼所用的硫磺，全是出自于小楼山顶的几个石洞中。为了做出大批量的火药，于是她背着小背蒌上山去采硫磺。就在她上了山顶，口渴来到泉眼处喝水时，发现了先前遇上的灰衣人。那灰衣人见她不会武功，就制住了她，声称泉水源头处他已经下了毒药，想要为全小楼的人解毒，就得乖乖服下他的毒药为他办事。事成之后，解放全小楼的人。逼于无奈，又听那灰衣人说，只要将回到小楼的我再次赶出小楼，不伤害任何人，就算事成，于是，她服下了那灰衣人的毒药。
谁知道，就在第二天，还没有等到我回小楼，小楼就遭到巫族的人入侵，小楼几乎全军覆没，幸好我及时赶回来。文婷自觉没面见我，既不敢跟我讲话，也不敢讲出事实，只是静静守在崔飘羽身边服伺着他。
谁知道就在何二出事的当天，这个灰衣人找到了文婷，告诉她如果她不及时将我赶出小楼的话，不仅她和崔飘羽要死，小楼所有人要死，包括我，也一样要死。所以，就出现了竹院里，文婷与我的那翻对话。
而今晚，又是她与那灰衣人约好的一周见一面的相见之期，也是灰衣人答应给她解药的日子，结果崔飘羽今天一天都持续低烧不退，直到晚上，月上中天，他才堪堪睡下。接着她就跑上了山。本以为那灰衣人会给她很多解药的，谁知道……
看来，这灰衣人是不想我回小楼，那么，我在小楼这次劫难中又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我想不明白。若是说巫族入侵吧，我不懂蛊，解不了，回来也救不了大家，如果是小楼内部，一个我被赶走，好像也影响不了大局吧。我百思不得其解。而文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仅仅只是本能为了要保护小楼，而作出了这样的傻事而已。
安抚着文婷睡下，又揉了揉酸胀的额头，深吸了口气，看来又有得忙了。
上面已送来人员的点名册，所有人员不论在岗还是休息的，都在自己的活动范围内，没有谁至此时仍旧未归，或是无原因离岗，除了冥俞。
心里有了数，我转身出了竹院，直奔崖下。那里才是小楼的心脏，要保护好心脏，就要歇尽全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灯火通明的山腹内，所有的人都被叫起，有洞窟的站在洞窟口，没在洞窟的，全部集中在了超大型球场内，各个小组点名签字，接着又是大组归纳整理。不一会，四组人员已将点名册送至我的手中，效率挺快，这点我还算满意。
听着各组人员报告应到实到人员，我脑筋里也在急急地转动着。因为，我没有在这里看到冥俞。这么晚了，他会上哪里？
第九十三章 灰衣人黑衣人
小飞很抱歉地对大家说；这章实再是不知道起什么名字！
最后报告点名人数的，是能匠组的蛊组，当妩媚上前报告人数的时候，我正在考虑冥俞有可能去的地方。
“禀暗主，能匠蛊组应到七人，实到五人，缺两人。”妩媚的话音刚落，我立即跳起了脚，急忙道：“缺哪两人？”
“禀暗主，缺何二和孙不归两人。”
听完妩媚的报告，我眯上了双眼。如今何二已死，孙不归缺勤，冥俞行踪不明……我做出了一个假设，一个大胆的假设……
如果孙不归就是灰衣人，先前银杏林里的黑衣人是冥俞……那么，这一切就简单了。孙不归在我眼前救了何二，又背着我杀死何二。他控制了文婷，给小楼下的软筋散……这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可能性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明显，那么冥老和冷月追上去了，最后笑三生也追过去了，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束手就擒了！只是，到现在，怎么也不见他们返回？
能匠蛊组！孙不归使蛊的！想到这一点，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把抓住身边的妩魅，大声对她说道：“走，带我到山顶上去，叫蛊组的人都跟来，”接着又运起内功向着所有人说道：“点名完毕，所有的人，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不等人群完全散开，我抓起妩媚就走。
被妩媚从山腹的密道带到山顶时，脚下的那一大片银杏林子静悄悄地，既没有打斗的声音，也没有人的气息，我皱起了眉头。不知道这四个人跑哪里去了。
我在银杏林里乱串着，很快就和妩媚走散了。月已西沉，当启明星出现在天空中时，黎明前的黑暗来临了。
我在若大的银杏林里走着，不辨方向。就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白日那嘈杂的声音开始由小到大在耳边响起，我的头开始眩晕，眼前变得模糊，当月光不再照明，四周都陷入黑暗中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点白光，耳鸣的情况也突然消失。
就在看到白光的同时，我腰间一直佩戴的小藏刀开始在刀鞘里“嗒嗒”作响。跟着小藏刀嗒嗒作向的节奏，那白光开始绕着我腰间旋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在我眼前拉成了一道白线，我腰间的小藏刀“叮”地一声自动抽离了刀鞘，飞升起来飘浮着悬在了我的额头上方，呈顺时针方向缓慢转动着，隐隐透出红色光幕，将我罩里面。而牵成白线的光点在红光将我笼罩以后，不再只是绕着腰间转动了，它开始不规则地绕着我浑身上下运作，运作的轨迹留下的残影，将我整个人包裹在了里面，我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经过，一定会看到这样一个奇异的场景，一把刀，闪着红光，将一个一人高的白色的茧子包裹了起来。
我不敢乱动，在不能确定这白点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我静观其变。
突然，小藏刀穿过白光归回到刀鞘里，包裹我的白茧光芒也淡淡散去，那白点“嗖”地一下子钻入了我的胸口，我只觉左胸一麻，接着又是一热，随后就是持续的疼痛。我脑海里开始迅速地传递着不同的画面，图像似在奔跑着，不时转动着，有几个女人仿佛在追赶着，还有一名熟睡的婴儿，接着就是一片银杏树林，后来是一个小孩，抢了什么东西，跑了，再后来，刀剑声，婴儿啼哭声……模糊中，又看到了一个小男孩子和头发花白的冥俞……
胸口的疼痛，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而脑海里闪现的画面，又仿佛只是闪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了。当我感觉到身心舒畅的时候，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与此同时，我听到了大笑的声音，还有痛苦的呻吟声。
这个声音不是我用耳朵听到的，这个声音它是在我脑海里响起的！我感到莫名的惊讶，不仅仅惊讶于这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还惊讶于那个痛苦的呻吟声，很像是冷月发出来的！不由地心里一急，也不去想这是为什么，就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追了过去。
先前还是漫无目地的在林中乱串的我，现在就像是冥冥中有一道线牵着我一样，直直往一个方向赶了过去。
天色大亮，我不知道自己赶往了什么方向，只觉出了银杏林后，就一直在往山下走，后来还跃下了一处悬崖，终于，在崖底的一条溪流边上，见到了正在对峙的四人。我躲在一块大石边观看着，怕冒然闯出去引起什么变动。
准确的说，应该是对峙的两对！一对是动作有些凝滞的冷月和笑三生胶着着，看冷月的样子，像是中了蛊。一对就是那灰衣人与黑衣人，他们正在激烈的交手，经过大半夜的追逐打斗，却不见灰衣人的动作有丝毫的放慢，到是那黑衣人，仿佛力有不支，看起来处处受制，应对得相当辛苦。若不是笑三生在格挡冷月的同时，偶尔抽个空档对灰衣人射出一枚暗器，看样子，恐怕黑衣人在体力上已被灰衣人拖垮。
然而，就在我观看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笑三生射出暗器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能帮助黑衣人的次数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连头顶上的发簪子，也取了下来，掷了出去。
灰衣人见状，攻势越发凌厉了起来，黑衣人频频后退，眼看就逼近了我藏身的崖石，已无退路。灰衣人已发出“咭咭”得意的笑声，一边单手攻击着黑衣人，一边把另一只手伸进了怀里。
他要用蛊！这是我看到他动作的第一反应。这黑衣人不管是谁，只要是与灰衣人作对，那么现在我们的阵营就是同一个。我没有犹豫，也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能不能对付蛊虫，就闪身出去，替黑衣人接下了灰衣人的攻势。
那灰衣人在我接下他的攻势时，目光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后又阴狠地闪了闪，从怀里掏出一把蠕动着的肉粉色虫子。
是蛊虫！我心里发着毛，看这蠕动的软体动物，我的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不停地泛起。瞥了一眼滑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黑衣人，为了使他不受蛊虫误伤，我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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