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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掉下了水，我呛了好多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很难受，很冷”

　　　　“他他就脱光了我，还给我做什么人工呼吸”

　　　　“他说这么晚，又是这么荒凉的地方根本没人看见的！”

　　　　“呜可是”

　　　　“呜可是郭姑娘还是很快找来了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郭炙要是不找来，那你就真当没事了啊！”虽然公输娇的话韩琴听得似懂非懂，不过大概意思她也明白了：绝对是那个赵雍欺负人家了！

　　　　“傻丫头！”韩琴抚摸着公输娇的头：“他是不是也这样安慰着你，劝你的？”

　　　　“哇”地一声，公输娇扑倒在了韩琴的怀里。

　　　　“哎我们遇上了个风流多情的男子那还能怎么办呢？”韩琴摇了摇头，似乎又有些得意：“你喜欢他吗？”

　　　　公输娇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韩琴又问：“你恨他吗？”

　　　　“恨！”这回公输娇答的毫不犹豫，不过旋即又补充道：“不过也只是一点点”

　　　　“走吧，公输妹妹，我们梳洗一下，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嘞！”

　　　　“哦”公输娇少有地顺从地点了点头。

　　　　当晚，两人聊了很久，比如什么“鸡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问题”、“对牛弹琴的故事”、“两小儿辩日的难题”等等，当然也少不了“赵氏怪鸟”、“垄作法”之类。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两个满心甜美的女子就带着这样的问题渐渐入眠了。

　　　　却不知夜色之中，赵阳孤身一人回到了临漳君府，如今的他自觉欠下了太多的感情债，要是仍然夜宿在外，岂不是同郭炙又多了些说不清的事？

　　　　如今强弩的调校比想象的还要顺利，在经历了这样一场生死别离之后，赵阳比任何时候都更想拥着美妻入眠。

　　　　“哎呀可把我想死了”赵阳一头转进了被子，只觉满手香滑，看着那从香枕上辗转过来，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忽然像遭了晴天霹雳一般，这抱在怀里的女子根本不是韩琴啊！

　　　　“咦，怎么不是你，不是，怎么，怎么是你”赵阳带着哭腔，结巴着喊道：“琴琴儿”

　　　　“夫君？”在大床的里边，支起了一个魅人心魄的熟悉面孔：“我在这儿呢？”

　　　　“啊”

　　　　那一夜，罗帐之内，赵阳完成了他曾经想也不敢去想的壮举。

第48章　48、大射之礼（第2更）（）　
“祭礼毕！”

　　　　邯郸东宫城外，礼官长喝一声，参与大射礼的贵族纷纷入席。

　　　　正对着宫门的观礼台上，设有赵侯语的席位。以宫门大道为轴，环绕殿心演武场呈辐射状设有许多宾客的席位。

　　　　越往北靠近赵语席位的席次越是身份尊贵。其左侧上首为阳文君赵豹，安平君赵成，及各赵氏宗亲的席位。右侧则以韩、魏、秦三国使者的席位为首，下面则是邯郸豪门望族的席位，其中又以端木氏、卓氏为首，可见两家在赵国地位之稳固。

　　　　每一席又向后排出两排，以供家眷和门客落座。

　　　　没一会，会场已经坐了满满的人。除了赵侯尚未到场外，只有今天的主角公子嘉和公子雍仍未入席。

　　　　“铛！”一阵金玉之声响起。

　　　　这就意味着射礼快要开始了。正忙于寒暄谈论的士大夫们顿时安静了下来，各归其位。

　　　　作为司射，阳文君赵豹当即起身往观礼台上去了。

　　　　这时宫门处一阵骚动，就见一众黑衣劲服的武士簇拥着公子嘉徐徐而来，在公子嘉身侧的是一袭嫣红深衣，内搭彩条长裙的绿穗夫人。

　　　　她本是绝色美人，水嫩的皮肤吹弹可破，再配上精致的妆容，只把在场的纨绔子弟看得心痒难搔，却又无人敢生觊觎之心。

　　　　士大夫们却是纷纷交头耳语，近日邯郸城中一直多有流言蜚语，不外乎赵侯语有改立庶子为储君之意，而且都是言之凿凿。

　　　　什么当年赵简子得了上天的预示，以庶子无恤取代地而应“翟犬”之梦，而如今的庶子赵雍则正如市间传说，乃是“天降庶子，虽贱必贵。”

　　　　而熟悉公子嘉与公子雍的赵氏宗亲均知，赵阳自幼体弱多病，根本就没有习过射艺，因此今天这一场比试，公子嘉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

　　　　赵嘉昂首挺胸步入尊席之内，还未及坐稳，只觉大地一阵颤动。

　　　　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宫门之下，一众骑士翻身下马，为首一个年轻公子，卷着袖子，头系布巾，一路小跑着便进了宫门。

　　　　“莫非这就是公子雍？”众人一阵议论，赵嘉嗤之以鼻，就听身边的绿穗夫人轻咦一声：“那是？”

　　　　赵嘉扭头一看，就见赵阳在头上系了一块锦布长条，中间写着“月芳”两个大字，顿时哈哈大笑：“这小子果然消息灵敏，主上已经答应于我，只要射礼之上，赢了公子雍，那廉月芳就是我的人了！”

　　　　对于赵嘉想娶廉月芳之意，绿穗夫人并未出言反对，相反她还大为支持。

　　　　所谓此消彼长，作为公子雍手下最威名远播的鬼卫骑士的主将，廉月芳若能为赵嘉所有，既打击了公子雍，削弱了他的势力，又稳固了赵嘉的储君之位。

　　　　一众宾客看着赵阳这一幅奇装异束，连连摇头。忽然眼前一亮，就见几个深衣裾袍的女子在侍女的簇拥下款款入场。

　　　　为首华裳长裙的是韩夫人景华公主，紧跟着挽手而入的是绿衣飘逸的公输娇和红衣胜火的郭炙，三女风姿卓越，各有胜场。尤其是韩琴，比之绿穗夫人还要更胜上一筹。

　　　　在场的纨绔子弟不少定力差些的已是忍不住小声赞叹起来，自是少不了将诸女评头论足比较一番。

　　　　见韩琴等人抢了自己的风头，绿穗夫人一下子变得面如寒霜。公子嘉却是不以为意，等得了俊俏的廉月芳，坐稳了储君之位，这些个女子又有哪个能逃得脱他的手掌呢？

　　　　赵嘉正洋洋得意，就见后面一队穿着整齐皮甲的骑兵护卫，人人戴着猩红的面具，目光冷峻。

　　　　前者是美艳动人，后者则是杀气腾腾，完全是不搭的两种气氛！

　　　　“铛！”钟响第二遍，阳文君赵豹朗声道：“恭迎主上！”

　　　　侧殿之外，赵侯语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很难看出重病在身的样子。

　　　　赵语身侧是近臣肥义，以及有鬼剑之称的一代女剑师无弋。

　　　　在一队持戟卫士簇拥下，赵语等人登上了正席，赵语只一挥手，就听一通鼓响，在号角声中，赵嘉和赵阳纷纷入场。

　　　　赵豹向赵语躬身道：“主上，两位公子已下场，臣请射！”

　　　　这会功夫赵语已经缓了口气，当即点头应道：“可！”

　　　　就见下面走出一队彩服的武士，人人手执旌旗，侍立在演武场上早已布置好的箭靶边上。

　　　　公子嘉精神一振，高声喝道：“取二石的弓来！“

　　　　“慢！”赵阳跨上一步，道：“主上，孩儿近日气力渐长，如今场上的硬弓已不堪大用，恳请主上准用弩弓代替！”

　　　　“哈哈哈，主上不可听公子雍胡言，这里从一石到三石的强弓皆有配备。”赵嘉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冷笑道：“他大言不惭，定是开不了硬弓，故此胡言，想以弩箭取巧！”

　　　　赵阳也不辩解，径直走到一旁，随手拿起一张三石的硬弓，张臂一拉，就听“嘣”得一声，那张硬弓已然折断。

　　　　顿时满场愕然！

　　　　赵阳掷弓于地：“确实没有合用的弓，孩儿怎敢欺瞒主上？”说完，赵阳不忘看了一眼一旁惊得目瞪口呆的公子嘉。

　　　　台下你来我往，宾客席上早已悄声讨论开了。

　　　　“公子雍怎么这么大的臂力！”

　　　　“不是说他体弱多病么？”

　　　　“必定是谣言啊，你听说没有，最近不是都说公子雍乃是天降庶子？”

　　　　“先祖赵简子就是传位给庶子，才有我立国之君赵襄子啊！”

　　　　赵阳听在耳中，心中已经暗舒了一口气，看来他令庞煖在暗中散播的谣言已然见效了。

　　　　赵语在台上自然也是听到了些许声音，悄声向肥义问道：“什么天降庶子？”

　　　　“主上，肥义也是昨日才听到传闻还未及查明来源。”肥义为赵语详细说道：“大意是这样的：

　　　　传闻先祖赵简子曾经生了一场病，五天不省人事，神医扁鹊望诊之后说：‘血脉平和，不必惊怪！从前秦穆公也是这样，一直过了七天才醒过来的。而秦穆公在梦中得到了上天的预言，醒来后果然一一应验。如今你们君主亦是如此，不出三天就会醒了。’

　　　　过了两天半，简子真的醒了。同时也带来了上天的预言：当时简子在睡梦中聆听先圣的乐舞，有一头熊要来抓他，结果被简子射死了。接着又有一只罴过来，又被射死了。

　　　　上天因此赐给了简子两个竹箱和一只翟犬，并告诉了简子一则预言：‘等你的儿子长大了，把这只犬送给他。’

　　　　后来简子灭了象征熊和罴的晋国上卿，确立了赵氏基业。经过一番考验，简子传位给了庶子毋恤，取得了象征翟犬的代地，才有了如今的赵国。”

　　　　“亏他编得出来！”赵语面上波澜不惊，肥义已然察觉赵侯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小。

　　　　赵语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道：“不是上天还给了两个竹箱么？那又是什么意思？”

　　　　“据说那两个竹箱代表着代国和中山国，如今代国已为我赵国所有，接下来”

　　　　“中山国么？”赵语轻轻一笑：“赵雍这孩子的野心还真不小啊！”

第49章　49、弓弩较艺（第1更）（）　
“准公子雍使用弩箭！”肥义见赵语点了点头，代为宣布道。

　　　　公子嘉本想再说点什么反驳，但如今赵语已经应允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往席上绿穗夫人看了一眼。

　　　　绿穗夫人眉头微蹙，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妇人，也只能坐在席上，静待事情的进展。

　　　　“主上！”阳文君赵豹执礼禀道：“弓与弩各有擅场，众所周知，弩箭易学，而硬弓难练。未免日后赵氏弟子贪图弩箭易学，而忽视了弓箭的长处。作为司射，臣请准许骑兵都尉许钧为他二人示范。”

　　　　“卿为司射，可便宜行事！”赵语此言一出，满场哗然：“主上看来并非是一心偏向公子雍啊，听说阳文君对公子雍颇有微词，看来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许钧！”赵豹唤来了他的心腹爱将：“你在我营中以善射出名，就分别用弓和弩为两位公子示射吧。”

　　　　“是！”许钧应声而出，先是取了一张三石硬弓，退至百步之外，张弓搭箭，接连射出三箭，前两箭连中靶心，最后一箭也只是稍微偏了些。

　　　　所谓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顿时满场叫好。

　　　　许钧接着又拿过一张手弩，立于两百步处，这种手弩乃是为骑兵专门所配备，两百步已是射程极限，但是在这范围之内威力大，射击准。许钧毫不费力，便再次射中了靶心。

　　　　接下来，又射了两箭，箭箭中靶，一旁的彩衣武士，高举旌旗，连喊了三声：“获！”

　　　　因为射礼起源于狩猎，所以射中目标称为获，报告是否射中的人就是获者。

　　　　随着获者的喝声唱罢，在旁观人眼里，两百步与一百步相较之下，自然是弩箭更为容易了，他们却不知道只要再多出些距离，想要再靠许钧的手弩射中目标那就不可能了。

　　　　因为弩箭都是平射，而弩矢短，在飞行的过程中难以保持飞行姿态，随着距离的增加威力下降的非常快，就算射中也有很大几率脱靶。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就是这个道理。

　　　　弓箭则不同，由于箭支较长，可以利用抛射达到更远的距离，而且只要在射程之内，就算是依靠下坠的力量也能钉在目标之上。

　　　　所以当时的骑兵可以靠手弩近距离穿甲杀敌，但在远距离时只能依靠弓手的抛射形成箭雨掩护来形成互补。

　　　　赵豹明显是在为偏袒公子嘉而造势，但是在场的多是苦练射艺多年的贵族子弟，见到手弩如此简单便赢了弓箭，都是愤愤不已，暗中自是看低了公子雍。

　　　　“哈哈，许将军手弩技艺精湛，但是这弓玩的水平一般啊。”尊席之上，一人朗声大笑：“也难怪！作为一个骑兵，本来就很少用弓。”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原来是秦国使者樗里疾，他是当今秦国之主赢驷的同父异母弟，兼任庶长一职，是此次大良造公孙衍伐魏的首席辅官。

　　　　“侯爷！我一时手痒，也想试试赵国的硬弓。”樗里疾起身向赵语请示道：“不知可否？”

　　　　赵语袍袖一挥：“既然秦使有此兴致，那便去为寡人的两个孩儿示范一下也好。”

　　　　樗里疾当即下了演武场，许钧忙躬身将硬弓递上。

　　　　樗里疾笑意盈盈地接过三石硬弓，挽弓一试：“莫非赵国射手当真如此不济？这样的弓确实太轻，难怪公子雍看不上眼！”

　　　　此言一出，众人都有不忿之色。然而在座的能开得了三石硬弓的也只有那几个大将军而已。本来在军营中倒是有几个专职的射手，可如今又哪有时间去叫来。

　　　　“小将不才，这里有一把四石的硬弓，不知将军是否合用？”就见廉颇小小的人，背着一把大弓从王宫的卫队里走了出来。

　　　　“哦？看来赵国还是有能手的啊，行，我就用你的硬弓试试！”樗里疾接过廉颇手中的四石硬弓，弯弓搭箭，在两百步外，嗖的一箭，恰恰射在了之前许钧的三支弩矢之中！

　　　　“好箭术！”廉颇艳羡不已，如果是他来射，或许也能中靶，但是要做到如此精准，恐怕还要再练上数载，廉颇心中暗下决心，这个秦国人将来少不得便是自己的对手：“我绝不能输给他！”

　　　　“好箭法，嘉儿、雍儿，要多向强者学习。弩也好，弓也好，自不过是一种工具，善用者，方为强者。”赵语带头赞赏道：“赐秦使鎏金机关灯一盏。”

　　　　“谨遵主上教诲！”赵嘉和赵阳忙躬身称是。

　　　　赵阳心中却是一怔：“机关灯！”

　　　　自从那批灯交给端木厘之后，大多数便不知所踪了，怎么会在赵侯那里？赵阳不及细想，忙对樗里疾报以感激的一笑。

　　　　“谢侯爷！”樗里疾什么珍宝没见过，也不以为意，当即谢赏回席落座。

　　　　“樗将军果然是秦国第一神射手。”赵嘉抢上一步道，给樗里疾先戴上了一顶高帽。接着施了一礼：“赵嘉自愧不如！”

　　　　赵嘉说着，转而又向赵语一拜，道：“不过赵嘉身为兄长，请为先射！”

　　　　赵语点点头，赵豹会意，朗声道：“张侯倚旌！”

　　　　这里的侯就是布制成的箭靶，先前的彩服武士忙换上一批新的箭靶，他们将手中拿着的旌旗依靠在箭靶中央，即为张侯倚旌了。

　　　　赵嘉将身上的黑色斗篷一抖，露出一身紧致的披挂，只把在场的仕女佳人看得芳心大乱，唯有韩琴等人为之不屑一顾。

　　　　“获！获！获！”旌旗舞动，获者连喝三声。

　　　　在百步之外，赵嘉用他的二石硬弓，练射三箭，竟是三箭齐中！

　　　　“公子英武！”绿穗夫人心花怒放，起身带头娇呼起来。

　　　　后面的门客随从顿时跟着一片叫好，一下子满席尽是喝彩之声，观者纷纷赞道：

　　　　“公子嘉好样的！”

　　　　“真是大有可为啊！”

　　　　“公子堪为赵氏弟子的表率！”

　　　　一时间，在赞扬声中，众人无不把目光转向了赵阳。

　　　　“祝公子武运昌荣！”就听一声娇喝，一辆大车从宫门处缓缓而入，车上缚着一人，正是廉月芳。

　　　　“廉将军！”众鬼卫一见是廉月芳顿时起身注目。

　　　　“祝夫君武运昌荣！”韩琴带头站起来呼应为廉月芳。

　　　　“武运昌荣！”诸女与众鬼卫骑士齐声高呼！

　　　　赵阳难抑热泪盈眶：“主上，孩儿请于月芳所在之处起射！”

　　　　“什么！”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廉月芳的大车刚进宫门没多久，如今离箭靶足有五百步左右！

　　　　“主上！孩儿此刻，比任何时候！比任何人！都要强！”

　　　　一缕阳光下，赵阳亮出了他的铁弩，那上面似乎正闪耀着一种绚烂的光！

第50章　50、公子英武（）　
“精神力么？”

　　　　“怎么可能！”

　　　　“难道真有这样的事？”

　　　　“公子雍疯了！“

　　　　在场的人无不诧异万分，就算不会使用弓弩的人也知道，五百步之外，那已经完全不是单兵使用的弓与弩所能企及的范围了！

　　　　“没有问题！”赵阳早已试验过，这张经由公输娇和郭炙联手强化打造的陨铁弩，已经是超越这个时代的存在了。

　　　　如果硬要说缺点的话，那就是这样的强弩，全天下只有他手中这一把，而且只有五支箭矢。

　　　　赵阳呼出了胸中淤积的一口浊气：“很好，今天没有风。”

　　　　“他那个公子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