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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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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又笑道:“少游原非善言辞者,在高丽数年,竟令人刮目相看。不过我等要听的,是高丽国继嗣之事,谁又叫你说这些没意思的闲话,该罚一杯!”

“是该罚,我认罚。”秦观已知自己是话多了,忙自斟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曾布与薛奕连忙陪了一杯,薛奕笑道:“少游说得也没错。其实而今朝廷谋划海外,虽不无有远见卓识者参赞其事,然真正可依赖着,唯石公一人而已。不过,少游还是说说高丽之事罢,我好奇已久,朝廷经营高丽有年,为何王徽去世竟没有留下遗诏,而且还是让王勋继位,闹出这么大一场风波来?”

“薛侯之言正中要害!”秦观不由感慨道:“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我等闹出这偌大的风波,可称无能。不过其中亦有颇出人意料者……”

“此事追本溯源,还要从熙宁十五年说起,从那一年开始,大宋与高丽的贸易便出现了大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应当是自一开始便存在的,大宋每岁卖到高丽的货物,远远超过了高丽卖到大宋的货物。朝廷施加种种压力,让高丽国解除贸易限制,其后趁着高丽国战败,又迫使其取消不许铜钱出境之禁令,但事到如今,却证明那原来不是一件好事——从那以后,便如大堰开了道口子,高丽的金银铜大量的流入大宋,其国内发生严重钱荒,但其贵族对大宋商品的需求却没有止境,为了满足其贪欲,只好加倍克剥百姓,这反过来又导致百姓连一般的大宋商品都买不起。于是,大宋与高丽的贸易额自熙宁十五年起,逐岁下滑……兼之高丽因挑衅契丹,军费激增,国库困乏,百姓又困于徭役之间……”秦观忧心忡忡谈起这个几乎无法可解的死结,“因为这种情形,高丽国内敌视大宋的情绪与日俱增,贵族士子中有见识之辈,开始频频上书高丽国王,请求恢复钱禁,限制两国互市。而便连一般无知无识的贵族,因为财力上之困厄,对大宋也心怀不满。敌视大宋的势力增强,也是顺理成章的。王徽本已决意传位于王运,却也变得犹豫不决。王勋便是因此获到支持,被一班大臣拥戴继位。”

说到这里,秦观苦笑着叹了口气,道:“不瞒各位,我当时亦是大吃一惊。这些因由,其实是事发之后,我们亡羊补牢,才弄明白个所以然来……之前我们还在幸灾乐祸,高丽民不聊生,关我大宋何事?”

“那王勋继位之后,我才恍然惊觉出了大事。他即位当晚,王运的家眷便躲到了江华岛的大宋军营里来。开京流言四起,都说王勋要强迫所有的王弟出家。第二日上午,使馆的职方馆官员便传来情报,王勋已经派遣使者向辽主告哀,并请求册封。到了下午,才有王勋的长子来使馆,乞求入京报哀。我立即许诺,但最终王勋派来大宋的使者,却只是一个王叔。我当晚便遣人出城,秘密联络驻江华岛驻军。次日一大早,便再去求见王勋,向他许了一大堆好处,以求暂时稳住王勋。王勋既不曾得到全部贵族支持,又不能完全控制开京军队,正自顾不暇,兼之他也不敢得罪朝廷——”秦观忽然停了一下,嘲弄地笑了两声,“高丽国虽有人恨两国互市入骨,但真要没了两国互市,只怕也同样有一堆人要不习惯。况且大宋毕竟有军队驻扎,其边境驻军中,有不少武官都是我大宋臣子,他即位不到数日,没有朝廷册封诏旨,他的政权便无法稳固,自然也没有胆量真的便马上撕开脸皮来。他反倒假心假意安抚我,没多久,又派他的尚书向我诉苦,指天画誓,道绝不敢背叛朝廷。只不过他们也无力再与辽主对抗下去,不得不虚与委蛇。”

“我假意相信其诚意,倒厉声训斥了那民部尚书一顿。又让他转告王勋,新王即位,须善待前朝大臣,和睦兄弟,三年不改先王之政,否则是致乱之由。大宋望高丽有长君在位,更望高丽有贤君在位。几天之后,江华岛驻军便夜不解甲,枕戈待旦。停留在江华岛附近的海船水军,也开出港口。这番做作,将那王勋几乎吓破了胆。只是战战兢兢准备着王徽的丧事,也不敢轻举妄动。反倒不断派人来游说我,望能得到朝廷的册命。但职方馆暗中早已查清楚,他其后一个月内,至少暗中向辽主派出了三拨使者。而且还不动声色地向使馆附近调派了数百甲士。不过有这么一段时间,便足以让王运缓过神来,他也开始暗中联络亲信的大臣,争取开京驻军。又几次派人求我出动江华岛驻军相助。我看他心急火燎,生怕做了和尚,便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江华岛驻军倾巢而出,全部着高丽军袍,直趋开京。这王运可比他哥哥狠多了,他买通了守城门的官吏与守宫门的内侍,江华岛数千驻军趁夜入城,与守军中的将领里应外合,轻而易举便控制了开京守军。然后王运率兵闯进王宫,便在他父亲灵前,请顺王殿下喝了一杯酒……”

薛奕听他说完,不由得咋舌笑道:“原来如此。真不知为何南海各地皆传是你指使职方馆下的毒?”

秦观笑道:“鹤顶红确是我送给王运的,但当晚我一直在使馆内睡觉,职方馆的人也不曾有三头六臂,他们其实也只能做点平常的事情。毒杀高丽国王这种本事,不知司马纯父有没有?反正高丽这边的人指望不上。实则第二日天亮,开京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传出去的消息,是王勋暴卒,王运请江华岛驻军来协助维持秩序……”

“那辽国那边又怎样?”

“只好怪那王勋不识时务。”秦观冷笑道:“到了这个份上,不管怎样,高丽也不可能背宋附辽了。辽主能怎么办?他能数千里调兵入高丽替王勋控制局势么?高丽国不用担心大宋会吞并它,却不能不担心辽主之野心。辽主的册封,而今最多不过能缓和两国之关系;岂能比得上朝廷的册封?不管那些人怎么个对我大宋心怀不满,但这些人心里,却同样承认,唯有朝廷之册封,方能在高丽国全境起到安定民心之作用。只不过……”秦观的神色忽然黯淡下来,“如若两国互市继续恶化下去,高丽发现与大宋结盟有害无利,无论怎样的盟约,都不可能稳固下去。尤其是辽主出人意料竟然承认王运是高丽国王之后,大宋与高丽之关系,若无共同之敌人,便定要有共同之利益方可维系。否则,积累下去,便是大宋在江华岛驻扎数万雄兵,也只能招来无益的战争!”

曾布与薛奕对望一眼,二人脸上都露出苦涩的笑容。曾布同病相怜地望着秦观,涩声道:“少游所虑甚是。然而今却并非只是与高丽贸易额下滑,而是整个海外贸易皆在减少,虽然并不明显,但却的的确确已经持续数年!”

“啊?”秦观大吃一惊。但曾布的表情,却绝不似是在开玩笑。他转头去看薛奕与蔡京,从二人的眼神中,秦观分明感觉到一种极深的困惑。难不成,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轰隆隆——一阵雷吼从云端响起,闪电拉破了天空。在突然之间,整个天空,便都是炸雷的响声,一阵接着一阵,闪电伴着雷鸣,将黑暗的天空照得通亮。那满天的云层,似混沌汹涌的海浪,卷滚着,翻过汴京的天空。转眼之间,达达地雨点,便倾盆而下。一直伺候在院外的随从,都是些精灵剔透的人,不待雨下,早已跑进院中,给蔡京等人撑起了雨伞。

“好大雨!”蔡京望着这毕毕剥剥淋淋筛筛的滂沱大雨,不由脱口赞道,一面笑道:“谈兴未尽,此处亦非赏雨处,不如随我去一个所在,如何?”秦观满心记着曾布所说的话,不待曾布、薛奕回答,便忙允道:“今日你蔡元长是东道,你说去哪,便去哪里了。”曾布、薛奕相视一笑,也道:“便听元长安排。”

蔡京笑着令随从出去备车,四人一道出了酒楼,便见店外已有两驾马车等候,当下四人分乘两车,冒着大雨,向南疾驰而去。

秦观与薛奕同乘一辆马车。薛奕上车后,便端坐闭目养神。秦观却摸摸坐榻,笑道:“这可是蜀锦。”又拿起榻边的一个琉璃酒杯把玩,看着薛奕,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一个琉璃酒杯,值价几何?竟随意置于马车之上。”

薛奕闭着眼睛,道:“少游要进御史台么?蔡元长的俸禄,买几个琉璃杯,还是绰绰有余罢?”

秦观笑道:“吹皱一池春水,干我何事?”说着,停了一下,用眼角看看薛奕,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若是我真进了兰台,休说蔡元长,便是薛侯你也没好日子过。”

“我没什么好怕的。”薛奕眼皮都不抬,淡淡回道,“当水军不容易,海上风高浪险,我麾下的虎翼军第二军,每年都免不了有几艘船要葬身海底。便是不遇上海难,人一到了船上,各种各样的怪病便纷至沓来,倘死在船上,便只好抛到海中,连尸骨都不能葬于故土。海船水军要提高士气,免不了要让出海的军士们发点小财。但这种事,当兵的可以做,当官的却不能做。当官的一做,整个海船水军便烂了。故此海船水军有惯例,军士们私下里回易,各有份额,所得皆归本人,军官不敢侵吞。在船上有差遣的武官不许回易,但凡剿灭海盗,所得缴获,四分归公,四分归武官,二分归军士;护送商队所得佣酬,武官亦可得三成。如此公开分成,总比私下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要好。那该我的分成,我若不拿,底下大大小小的军官,便没有人敢拿。他们若发不了财,便会有人扣克军饷、私自回易、甚至扮海盗抢商船……什么事都有人做得出来。这么着处分,无论官兵,都乐于出海护航,剿灭海盗亦肯效死力。”

“且不论是非对错,你这么做,总是目无法纪,枢府竟然能容你?”秦观没料到薛奕这般轻描淡写,毫不掩饰,着实吃了一惊。“卫尉寺、监察御史居然也不弹劾你?”

“察院那些御史?”薛奕轻声笑了起来,“卫尉寺也罢,察院也罢,差遣到南海来的,谁心里不算那是左迁?有几个人到了凌牙门还会抱着澄清天下之志不改?况且我也不怕他们弹劾,薛某在大宋武官中,‘清廉’二字还是当得起的。”

车外风卷着雨,雨夹着风,劈劈啪啪地打着车顶,秦观坐在车中,怡然自得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正送到嘴边,猛听到薛奕说出“清廉”二字,不由一阵急咳,慌忙将茶杯放回小几上,定定地望着薛奕。

薛奕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我料你不肯相信。凌牙门有我的侯府,规模宏大,说是侯府,实则是凌牙门之子城,亦是虎翼军第二军之南海军部,其中军器、粮食储备足支三年之用,战守之具无不全备。修筑此城所费约五十万贯,全是由我的份例支出。那里名为私宅,实是公衙——少游你定然还不知道,为此事,我早已受过弹劾,你那些贪腐之罪,相比之下,不值一提。幸赖皇上英明,内降指挥为我脱罪。否则薛奕族诛矣。事后,皇上敕令侯府入官,另赐我白银十万两,并汴京、杭州、广州、南海四处田宅共上百顷。这笔赏赐,再加上我历年所得份例之余额,折钱约八十余万贯,我觅人在凌牙门创建南海永丰钱庄,以低息借款资助南海诸岛之庄园地主;又以永丰钱庄之名义,在广州、凌牙门、归义城捐建学院、孔庙,收容海船水军及大宋移民子女……”

秦观抿着嘴,静静地听着,薛奕一个武官,竟能如此洁身自好,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饱含深意地望了薛奕一眼,忽似漫不经意地笑道:“薛侯如此,令人钦佩。不过,恕我直言,我却听说,薛侯在故里广置庄园,阡陌相连数十里,富比王侯,新修祖坟家庙,无不逾制……”

薛奕霍然一惊,车厢内的气氛,忽然变得沉闷起来。半晌,薛奕方幽幽问道:“少游,这是你自己要问的?还是替别人问的?!”说罢,定定地望着秦观。

秦观从容回视着薛奕,淡淡道:“薛侯莫怪,我是奉旨问话。”

“奉旨问话?”一瞬间,薛奕脑中轰地一声,顿时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连车外轰隆不断的霹雳,似乎都已隐去不闻。他下意识地腾地起身,便要跪倒,却被秦观一把按住。便听秦观温声笑道:“皇上无斥责之意。皇上若要责备你,何必令我来问话?两府、兰台、卫寺,随便哪里一道文牒,你只怕便要有数不清的麻烦……”

薛奕毕竟是久带兵的人,片言之间,便已冷静下来。秦观拐着弯地试探他,他其实早有觉察——他素知秦观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岂会毫无由头地带起这种敏感的话题——但他先前所疑,不过是以为秦观或受石越之托,来敲打他。薛奕自觉光明磊落,事无不可对人言,且皇帝也曾内降指挥为他脱罪,他便也有了有恃无恐之意。不料秦观竟突然问起他老家的事情,而且连他家新修祖坟家庙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薛奕自是不免生气。这摆明了是不信任他,才会有人去刨他的老底。他绝想不到,秦观一个归国述职的高丽正使,竟然会奉旨来问他的话!这名田过限,坟庙逾制,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罪名。大宋满朝文武,谁家不兼并?哪户不逾制?但真要追究起来,什么样的罪名都能按得上去。但也只是一转念之间,他便立即明白,皇帝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否则,便如秦观所言,两府、兰台、卫尉寺,随便哪里,一道文牒传来,他都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臣薛奕,谢皇上隆恩。”薛奕侧了侧身子,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方沉声道:“臣闻世俗惯趋利避害,使民知礼义难,使民知富贵易。臣所以沐猴而冠,炫耀桑梓者,不过是欲使天下人知国家财富,亦可来之于海上;功名利禄,亦可取之于海上。区区之心,伏乞皇上明察。”

秦观听薛奕说话间已用了对答的语气,忙笑着安慰道:“我虽是奉旨问话,但皇上之圣意,于薛侯还是信任有加。薛侯要体谅皇上的苦心,朝野清议,虽贵为天子,亦不得不顾虑。这实是一番保全之意。这世上,常有一种人,拿着鸡毛便当令箭,擅会作威作福,更何况是皇上的口谕!故皇上令我来问话,其实是知道我这几年办差谨慎,还算略懂得分寸。又是个外臣,不至于闹出什么事来。且我与薛侯,也算是旧交,还说得上话……皇上如此苦心诣意对一个武臣,在我大宋,实是异数。我虽然是奉旨问话,可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你呢。”

秦观娓娓而谈,一面转述皇帝的话,一面猜度着皇帝的用心,薛奕听在耳里,心里边亦自觉皇帝对自己的确是有格外之恩宠,知遇之情,油然而生。他虽是武臣,却素以士大夫自居,也不屑于说些谀辞滥调,当下只是北拜再三。

却听秦观又低声叹道:“此番归国,才知国事艰难,真乃举步维艰。这次皇上召对,我看圣意并不愿意看到海外闹出点什么事来。当此之时,国库空虚,宫中百般裁减用度,而海外诸臣却极尽奢华,这岂非授人以柄么?”

薛奕这才彻底明白秦观为何突然提起这些话题来,他这番回汴京,本来是以为皇帝定然会单独召对,有一肚子的事情准备着要向皇帝说,但此时他也已经明白,这一回皇帝不可能单独召见他了——否则刚才那些话就没必要由秦观来说,而海外诸臣中,毫无疑问,秦观也已经成为皇帝的新宠,相比他热热闹闹地抵定高丽局势,又促成高丽王妃、王储来汴京贺寿,其余人的确也远远比不上这种风光。本来,皇帝是否单独召对,薛奕也都颇能泰然处之,但偏偏这一次……薛奕无奈地把目光投向车外,望着那无休无止倾盆而下的大雨,默默地苦笑着。秦观看了一眼薛奕,也同时陷入沉默当中,皇帝担心的,只是不希望因为海外诸臣的豪富,而引发一场政治上的不稳定——所以,皇帝才会用这种特殊的方法,来稳住薛奕,毕竟只有薛奕,才是大宋在南海地区真正的柱石之臣。皇帝可以随意贬斥驱逐一个贪腐的曾布,大宋有成千上万的官员可以代替曾布,但他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代替薛奕。然而,海外的隐患,又岂止只是这么一桩?秦观眼睁睁看着高丽的贸易额逐岁下滑,又亲耳听到曾布说这已是海外贸易的普遍现象……他忧心忡忡地想着:这,也许会是比海外诸臣们的家产更加危险的问题。

马车在暴雨中疾驰,沿着御道笔直向南穿过保康门、宣化门(即俗称所谓“陈州门”者)后,出城便折而向西南驰骋。车外风雨肆虐,车中亦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各自心不在焉搭着闲话的秦观、薛奕只听到“吁”地一声,疾速奔驰的马车忽然放缓了车速,便听外面蔡京大声笑道:“到了,到了。”

二人相视一笑,随从早已搭起车帘,二人忙掀起袍角下得车来,却见马车正停在一座庄园之外,蔡京与曾布显是先到了一阵,二人俱在门口等候。待秦观与薛奕一下车,蔡京便笑吟吟引着众人向园中走去。

秦观随着众人一路行去,便见这园中楼台高峻,庭园清幽。水阁竹坞、风轩松寮,设置布局,无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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