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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能毁了那女生一辈子的幸福。他向我们征求意见，问我们，他是否应该去向那女的道个歉。其他人都说没必要，我说应该去说清楚比较好——观点不同的结果是，我被陈少国拖着陪他一起去。　

　　道歉的情况是这样的：　

　　陈少国说：“对不起，那天……”　

　　那女的说：“什么对不起？什么那天？”　

　　陈少国说：“我们……那个……”　

　　那女的说：“什么我们？什么那个？”　

　　陈少国说：“就是……你和我……”　

　　那女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和我？”　

　　陈少国说：“对不起，那天我们那个的事，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是喝醉酒的……”　

　　那女的说：“哦，这个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我也喝醉了一点感觉也没有，要说对不起我也得向你说对不起。”　

　　陈少国说：“虽然我和你没感情，但你要我负责我还是会负责的。”　

　　那女的说：“还是算了吧，跟你过一辈子跟守寡有什么区别。”——靠，允许我靠下，刚还说喝醉了没感觉，怎么又知道陈少国那天的表现呢？　

　　陈少国说：“……”　

　　那女的说：“开玩笑的，别介意，不过你们男人真的越来越没用了。”——靠，允许我再靠下，搞得仿佛全世界的男人都上过她的床似的，我当时真想问她这辈子被几个人干过。　

　　陈少国：“……”　

　　他们说上面这些话，我就站在他们不远处。　

　　我看陈少国没什么话好说的，就先回了宿舍，郁闷啊！　

　　
　　
走过青春，路过大学　（43）
六　正文（五）　　＠　肆贰　

　　
　　４２　

　　我和小晴的恋情，因为她相亲的事放了假。　

　　五一放假回家，发现约小晴已经变成了奢望的事了，她手机停机，我只好厚着脸皮去她工作的超市找她，可又发现她已经没在那工作了。　

　　以前小晴换工作都会征求过我的意见，现在辞职了连个通知也没有。我开始觉得事情的不妙，2004年5月1日我是在诚惶诚恐中度过的。　

　　5月2号，小晴给我来了个电话，我接起来差点哭了，我当时真的差点哭了。我带着哭腔问她，在哪？她说，在家。我问她，怎么辞职了？她说，不是辞职，是她好几天没去工作被抄鱿鱼的。我问她，这几天是不是都忙着找工作？她说，不是的，都呆在家，手机欠费了都没出去交。我问她相亲的事。她说她现在很烦，要我不要问了，一切顺其自然。然后电话那头就没声音了，没信号。　

　　我没打过去，小晴也没再打过来。不知道小晴为什么没重新打一个过来，我没打过去，主要是因为不知道打过去可以再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小晴所谓的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像我们刚才通电话通的好好的，突然因为非主观原因被迫终止了，而我们主观上也不去做任何补救的举措，就顺其自然地让非主观原因终止了我们的通话。　

　　把这个套到我和小晴的身上就是这样的，我和小晴恋爱好好的，突然因为有人找小晴提亲、跟她相亲，使得我们的恋爱关系受到了威胁，而我和小晴又不去做任何的抗衡，任凭事态发展，顺其自然结果可能就是我们的关系被瓦解，小晴和那人定亲，最后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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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顺其自然下去的结果真是这样，我不知道我和小晴该怎么面对。我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和小晴都不希望看到的，更不用说到时候能接受。可是我们不顺其自然，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小晴要我告诉我爸爸妈妈，让他们到她家提亲，可是我才二十一岁，就是不管岁数，我现在也在读书，我想过很多次了，行不通的。我觉得这事的主要矛盾还是在小晴她身上，她应该告诉她父母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或者不告诉他们她有男朋友，只要跟他们说她不想这么早就结婚，事情就可以拖下去，过两年，我毕业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她结婚。　

　　小晴是半夜给我来的电话，接了电话后，我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事——我不能确定我是睡不着，才想着这事，还是想着这事我才睡不着的，但我可以确定，我要是睡着了，我就不会想这事，另我不想着这事，我也可以睡着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两件事它们是互为因果，只要其中一件事没发生，那问题就不存在。我和小晴现在面对的矛盾也是这样的，我们因她父母逼着她答应那婚事发愁，大家看到的只是对方的提亲使我和小晴的恋爱面临着严峻的问题。客观地说我们也不能全怪她父母，如果小晴没有和我谈恋爱，今天这门婚事我想应该可以水到渠成的，至少小晴不用这么为难。也就是说，是因为我当年追求小晴——更确切地说，是她当年接受了我的追求才害得她自己今天面对别人的提亲为难了。　

　　分析了一个晚上，我怎么分析都认为这事的主要矛盾是在小晴身上，我和小晴的未来或者说那男和她的未来都在她手中，主动权完全由她掌控着。　

　　上面的逻辑可能有些混乱——这是因为我那天晚上的头脑一直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造成的，但这些逻辑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既然是正确的，那我要惊叫一下：啊，怎么把责任都推到小晴身上？　

　　我发现逻辑分析能力太强也是一种罪。　

　　
　　　
走过青春，路过大学　（44）
六　正文（五）　　＠　肆叁　

　　
　　４３　

　　我一直在想，我不能把一切责任都推卸给小晴，即使真的都是她的责任，作为男朋友的我也应当为她分担一些责任。　

　　所以五一放假的前几天，我一直在卧室思索着如何替小晴分担一些责任——我左手拽着一根笔，右手按住一张纸，想把自己想到的方法都写到纸上，然后再慢慢权衡它们的利害比和分析它们的可行性。几天下来，笔都一直被我拽在手中，动都没动过——除了手情不自禁的颤抖外，纸上还是一片空白——我这里用一片空白只想表达我一个字都没写，其实纸张上是有几滴汗迹的，我可以百分之百地告诉大家那是我的汗迹，但我无法确切地告诉大家这些汗迹是怎么来的——可能是夏天到了，手心自然发热生汗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我挖空心思想的时候，忘乎所以地拽着笔，紧紧的，笔的反作用力把我的手挤出了汗，再或者是——好了，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好像已经浪费了），我也不管汗迹是如何而来的，这个并不重要——看到那些汗迹我最多也只是汗颜罢了，现在我要面对的是纸张上一点笔迹也没有。　

　　这是我得面对的现象问题，透过这个现象问题，我要面对的本质问题是，几天来，我没有想到任何一个方法去帮小晴——哪怕是利害比为零比一百，可行性为零的方法。　

　　我想我的汗是白流了——还好汗是可再生资源，才不觉得浪费。我想它应该已经蒸发到——哦，忘了，我也没跟踪它，我也不知道它到了哪里了——如果用我十几年学来的可怜的知识推测，它首先到达的地方应该是天上——当然，它蒸发了应该就变水蒸汽，这中间它就得经过地理学中所谓的大气层，如果我上百度搜索而来的答案没有错的话，那它经过的顺序应该是这样的，对流层、平流层、中层和热层，最后才达到我们人间所谓的那个天上——这应该是理想状态下的，但其实它并不能这么潇洒的，蒸发离开纸张的时候，还在我家徘徊的时候，它可能就被我吸入肺里或者可能遇到冷的东东，比如镜子，然后凝结成小水滴——等等，我发梢上的小水滴是哪来的？应该不是纸张那些汗水蒸发然后遇到我冷冷的发梢而成吧？我看看——哦，是我的头皮渗出小汗珠了，然后顺势而下——水往低处流，汗也是往低处流的，本来它应该滴到地板上的，可是由于我几天没洗头，发梢末端的头皮屑把它挡住了。我甩了下头发，把它连同头皮屑甩到了地上，然后继续想那纸张上的汗水，没出我家的宿命就这几种，现在考虑它冲出了我家。我想它应该会像我们中国足球队冲出亚洲那般的高兴，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可以逍遥了，可以遨游宇宙了，然而“天不遂汗水愿”啊！它可能对人间依依不舍想四处转悠，孰不知，我们这沿海地区的三四月份，天气比较潮湿，它可能因此被潮湿气流带走，然后一路向北，遇到我们五音山的阻挡，被迫上升，无奈地和其它蒸汽一起凝结成水气而化成雨——这应该是所谓的地形雨。当然还有其他可能也会使它化成雨，那时间的发生应该是在大中午的时候，它刚好找到了我家大门或者从其他缝隙钻了出去，和其他别人的汗水或河水的水蒸汽一样，一时受不了外面近地面的热气，就成群结队地往上空飘，由于上升速度太快惯性大的缘故，想停却停不下，然而他们对人世间还是有所留恋的，还想多看几眼这个人间，所以一起商量变成云，飘浮在世界的上空，俯瞰或者鸟瞰这世界——最后也会变成降雨的。　

　　最后的最后呢？　

　　不得而知啊！　

　　我只知道，我的汗水将不会再成为我的汗水了。　

　　就像小晴如果离开了我身边，也将不会再成为我身边的人了。　

　　但我又能怎样呢？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办法来。　

　　五一的最后几天，我一直给小晴打电话，每次打给她就会问她，她父母有没有再怎么？我们该怎么办？答案分别是，她父母态度依然强硬，非她嫁给对方不可；我和小晴不知所措。我清醒地认识到，我根本不能帮小晴分担什么的，我最多只能在她承担这些责任的时候，在精神上给她一些理解，让她的压力有所减小。所以，通话的最后，我总是对小晴说，无论她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会尊重她的选择，都能理解她，都不会怪她——我的爱情，她做主！她说，她不需要我的理解，她需要我的支持！　

　　我知道，这不是我力所能及的，即使力所能及，我也力不从心的，而且也无能为力。　

　　我没用！　

　　我抱歉！　

　　我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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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青春，路过大学　（45）
六　正文（五）　　＠　肆肆　



　　
　　４４　

　　夏天未到，蚊子就到了。　

　　它们不分白昼勇敢地骚扰着我们无聊的大学生活，我们刚好没事做，它们却送上事让我们做。　

　　有蚊子打了，不无聊了。　

　　只是，可怜的蚊子。　

　　蚊子是可怜的，真的，一般蚊子的寿命也就一到四周，但大多数的蚊子都不可能活到自然死的，随时都可能死在人类降龙十八掌之下。　

　　当然，可怜的程度是有差别的。　

　　据说，雌蚊子吸人畜的血液，而雄的吸植物汁液（知道了这个常识，我关心起一个生物学的问题，不知道有没有蚊妖？）。所以，雌雄蚊子相比，雌蚊子更可怜。　

　　还有，根据我个人经验，我还知道比起别的地方的蚊子，大学里的蚊子更可怜。　

　　以后，可以在歇后语加一条，大学里的蚊子——命不好！　

　　这该死的蚊子又咬我了，等我下——看你咬我，还明目张胆的，不知道我是大学生吗？　

　　正无聊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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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青春，路过大学　（46）
六　正文（五）　　＠　肆伍　

　　
　　４５　

　　好久不见了——夏天到了，我在跟它打招呼。　

　　公寓后面树林的知了大中午的叫个不听，死静的学校因这些知了的叫声增添了些许生气。　

　　公寓里的我们，因天气热都睡不着觉，就和知了一样叽叽喳喳的说不听。我想我们的声音是盖过了知了的叫声的。不然隔壁宿舍的同学就会爬出学校后围墙，把树林的知了全消灭了，而不会冲到我们宿舍说我们说话太大声了，吵得他们无法安然入睡。但，其实，我们谈话的时候是可以很清晰地听到知了在呻吟的——说知了的叫声是呻吟，这是出自陈少国之嘴的，他认为，知了之所以大中午的叫那么欢，那是因为中午的太阳大的没办法，热得它们不得不褪去身上的衣服（陈少国觉得人有人所谓的衣服，那知了也有他们所谓的衣服的），而光着身子的他们就索性作起爱来，这样就造成了夏天“百蝉争吟”的现象。　

　　如果真如陈少国所说的这样，那知了真是有别于人类了，至少在性生活方面，它们欢爱的时辰跟我们人类是颠倒的。而且我会很羡慕男知了（不知道要用公知了、雄知了、♂知了、还是知了GG哪个来形容比较贴切，我姑且用拟人的手法表达吧），羡慕它们能在阳光下放肆地听着异性的呻吟声——我们也听到，可惜听不懂；还有，我还会佩服女知了，佩服他们敢在阳光下放荡地呻吟着。　

　　夏天热得不让我们睡觉，隔壁宿舍拽得不让我们说话——天热并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人不能胜天；同理，隔壁宿舍的人拽也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宿舍的人无能了，没用了。其实呢，也不是我们本身战胜不了自然，只是宿舍的硬件条件，只够我们“靠天睡觉”——宿舍里，就过道上两个风扇，躺床上根本吹不到——其它问题都可以视为次要的，主要的问题是，这是一年一千二的公寓，想当年，在那边只有一半住宿费的旧宿舍还有空调吹呢，他……妈，他们这是不是坑我们——我想骂人，但想想还是不破戒，有什么气受不了找自己的妈妈谈心，别老想着跟让你受气的人的妈妈谈性；还有一个也得声明下，也不是我们真的无能了，没用了（唯一有这个可能的，可能就陈少国一人），而是我们没理由有能起来，没理由有用起来——不管他们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我们说话的声音太大声了，还是还有别的其他原因，总之对方肯定听到了我们说话的声音，我们的声音肯定有影响到他们，不然他们是不会找上门来的——找茬？量他们也没那个胆。　

　　蜗牛说：“拽得有道理，那是男人；没道理也拽，那是流氓。”　

　　所以，我们只好抱歉于对方，然后压低说话的分贝，这使得我们的高谈阔论，变成了闺房蜜语，或者像床上男女的窃窃私语。　

　　哎，没劲，不爽快，一起沉默！　

　　一起沉默成就了我发呆。　

　　心里就一个事，这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的结果。虽然，这事就两个结果，但结果无论是这两个结果当中的哪一个，都将造成很大影响。特别是这件事的核心人物，小晴——以前，我可以暧昧地说：“我的小晴”，或者更恶心（是别人恶心，我并不觉得恶心）地说：“我的宝贝小晴”。　

　　现在不能了！　



　　因为，小晴属于谁的结果还没出来。　

　　这只能由小晴决定的，小晴做决定的压力是巨大的，不然她不会给我打来电话哭着对我说：“阳，我们之间的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都和我爸爸妈妈闹翻了，你却无动于衷？我不知道，我这样执著地为我们的爱情付出值不值得，我好累，真的好累。”　

　　我不知道如何“有动于衷”，但我的心里比任何人还在乎这个结果的，我等这个结果也等得好累的。有些时候我真想打电话告诉她，如果她最后的选择是和对方结婚，那我这辈子就不结婚了。但我还是忍住了，我能体会小晴的压力，我不能再给小晴任何的压力。　

　　所以，她打来电话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做的也只是劝她不哭。　

　　然后，自己的心里开始流泪。　

　　夏天来了，是不是我和小晴的爱情的末日也来呢？